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将府小妹-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等到人都散去,李出尘唤来白芍想找个马车去趟颐亲王府。

“小姐,明日再去也可。今日已晚,您的身子才刚刚好起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白芍好言相劝道。

“不,白芍,我要去。”李出尘抬头望着白芍,眼神中有着闪烁的光亮。

她有问题要问他。既然诀别的时候说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为何又要派人暗中保护?

“不用去了。颐亲王并不在府里。”推门而入的董小宛,亲自端着食盒来到李出尘面前。

“娘亲,您这话什么意思?”李出尘不解的望向自己的母亲。

“他,失踪了。”

简单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李出尘心头。

“失踪?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失踪啊!”白芍错愕道。

“出尘,也许他并不适合你。”董小宛话语轻柔,用最婉转的方式告诉自己的女儿,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并不爱她。

“娘亲,他为何会失踪?多久了?”李出尘有些急切的问道。

“一个月了。娘亲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是被动离开,而是自己想要离开。”董小宛隐瞒了自己去找过郭淳轩的那一段回答道。

如果,我不再是郭淳轩,不再是颐亲王。你,还会与我相交吗?

你,愿意与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那日,醉仙瀑布旁,他曾经问过她的。

记忆的长河,掀起了惊涛骇浪,而李出尘的表情却半分未改。

董小宛看着温顺躺下歇息的女儿,安适如常的表情令她更加担忧。白芍与董小宛一前一后退出了房间,董小宛便立刻吩咐白芍,更加留心的照看李出尘。白芍自然知道董小宛所指,郑重点头道。

丑时已过,万籁俱寂。李出尘依然没有半点睡意,只是愣愣的望着幔帐,脑海闪过许多画面。

初见戎装下威风凛凛的郭淳轩,再见深蓝锦袍温文尔雅的郭淳轩,还有衣衫褴褛蹙眉隐忍的郭淳轩,等等。

原来,她都记的那么深刻。

他以为,她是野心昭昭、心比天高的女子。

而她但笑不语,没有任何解释。

只因为,现在的她身不由己。

娘亲早就把许多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她不能抛下自己的家人而独活。

若可以,她也希望过着返璞归真、竹篱茅舍的田园生活。

黑暗中,只有泪的悲鸣源源不绝。

十一月的夜风,寒意猛增。晏修身裹裘袄当值,照常巡视着鸣啸城。巡逻至颐亲王府周遭,远远望去西墙角处有团黑乎乎的东西,警戒着上前察看,居然是个人。

晏修将伤痕累累的人翻过身来,意想不到的人让晏修惊呼:是王爷!

四季如春的凤翎岛,黎明透亮。训练营中,士兵们比平常训练的日子更早的全数到达了校场。

将军营帐中,李清臣于分管的将军们做好最后的交接,准备启程回鸣啸城。

“爹,时候到了。”李正泽进入了营帐中禀报道。

“嗯。”望着自己一住便是两年的营帐,李清臣心百感交集。

随后李清臣佩戴好铠甲和长剑,健步出了营帐,在儿子的陪同下往校场走去。走之前,他还想去看一眼那个地方。

出升的朝霞晕染了大半边海岛,也给宽敞的校场染上了暖色。李清臣阔步走进校场,霎时,校场金鼓喧天,两年前那群不堪入目的乌合之众,此时已经改头换面,个个英姿焕发,十万人马的一举一动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李清臣难掩惊讶之色,这个时候应该是士兵歇息的时间。为何今日这么早?

还未等李清臣询问,一人便上前来报:

“李将军,我等身在军营,不能相送将军出岛。唯有在此,用我们自己拙劣的方式来表达两年来将军对我们的栽培之恩!”

说着来人单膝下跪,身后的十万大军亦是齐刷刷的跪下。

一时间,李清臣动容万分。

“你们要铭记身为一个军人的职责,赤胆忠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清臣洪亮的对着众士兵说道。

“赤胆忠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十万大军强而有力的重复着李清臣说过的话,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对于李清臣来说,带兵的日子已经不多。如今,多看一眼,是一眼吧。

卯时,李清臣与李正泽一起离开了新兵训练营。来到码头,准备渡船离开凤翎岛。

“怎么了?”李清臣看着一步一回头的李正泽不解道。

“没什么。”

李正泽心中有些疑惑,照着某人的性格,自己要离开凤翎岛,他定是要闹腾一番的。可是,今儿个风平浪静的也太异常了。

“今日怎么不见洛儿来送你啊?”李清臣坐在船舱中,也觉得这次离开凤翎岛缺了点什么戏码。

“也许是当了岛主,要务在身。”李正泽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道。

“嗯,也是。转眼,乳臭未干的小子都已经成了一岛之主了。”李清臣豁然,望着已到三十而立之年的三儿子,不得不服老了。

广船乘风归,波粼夹秋意。

“泽儿,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李清臣放下长剑,坐在舱中。

“爹,儿只希望侍奉双老。”

说话间,剑已出鞘,朝着李清臣身后的屏风处靠近。李清臣眉头微皱,看着儿子的架势必然是这船舱中另有其人所在。

嘭的一声,屏风先一步倒了下来。李清臣顺势前扑躲开了屏风,李正泽一剑刺穿了屏风进攻。

“你还真想杀了我是吧!”

剑锋凌厉,从一火红色的影子左侧刺入,只差分毫便可贯穿来人手臂。

“你怎么在这里!”李正泽一看是西门洛拓,顿觉得头疼不已,还不如真来个刺客一较高下的痛快。

“刚才差点被你刺伤,你居然先责怪我。”西门洛拓委屈的望着李正泽。

“谁让你偷偷摸摸的躲在屏风后面,莫怪我把你当贼人看。”李正泽收起剑,走到李清臣身边。

“洛儿,你怎么老神出鬼没。”李清臣说着做到了圆木桌前。

“李伯伯,这不能怪我。要怪也是怪泽。”西门洛拓率先告起状来,将李正泽在码头如何嫌弃自己以及多日来都没有找他的罪状一一说道。

第三章 命悬一线

“王爷,王爷!”冰清和小德子一声声叫唤,却始终唤不醒躺在床榻上的郭淳轩。

郭淳轩回来了,可惜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晏修来不及去查是何人所为,连夜通知了御医来颐亲王府诊治。寸步不离的守着不醒人事的郭淳轩。一整夜,颐亲王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翌日,上完早朝,王上迫不及待的驾临颐亲王府。看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儿子,郭裕心如刀绞。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我王儿下如此毒手!”郭裕一脸盛怒,让在场众人惊恐下跪。

“晏修,赶紧查明此事!生擒凶手,寡人一定要好好问问!”郭裕厉声下令道。

“是,王上!”晏修亦是气愤不已,看着郭淳轩如今半生不死的模样,拳头早已咯咯作响。

“王上息怒,这凶手是跑不了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医治颐亲王。”身旁熬了一夜的御医进言道。

“对,御医,现在轩儿怎么样了?”郭裕恢复了些理智,询问道。

“王上,微臣已将能用的药都用上了,只是。”御医惶恐的声音逐渐变小。

“只是什么?!”郭裕有些不耐烦的问。

“只是,收效甚微。”

“什么!寡人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郭裕怒发冲冠。

“微臣罪该万死,王上恕罪。王上可记得当年,您给微臣看的方子和上面所提到的药丸?微臣心想,若是可以,请将那位写方子的高人请了来,兴许他会有好的法子。”御医哆哆嗦嗦的坚持把话说完,早已挥汗如雨。

“小禄子,带人去李府把出尘丫头接来王府。就说是寡人要立刻见她!”

“是,王上。”

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一沉再沉。拒霜园里,李出尘静静的坐在窗前出神的凝望着远处一坐便是两个时辰。谁也不敢打扰。

白芍看着一语不发的李出尘有些心疼。

“小姐,这是我刚刚去厨房做的,你最爱吃的芙蓉糕。”白芍提起精神,佯装不知的走到李出尘身边。

“小姐,听夫人说老爷和三公子马上就要回来了!”白芍尽可能的讲些李出尘能感兴趣的话题道。

“真的吗?”

李出尘终于是开口说话了,白芍的心顿时放宽了些。

“嗯,真的。夫人还特意让刘嬷嬷去把二夫人从庵堂请了回来呢!”

“爹爹要回来了。”李出尘想到那位老父亲,心顿感暖意。

是啊,无论如何,她还有家人。

李清臣在李出尘的记忆中,他既是个深受爱戴的大将军,也是个慈爱的父亲。他总是无条件呵护自己,宠溺自己,让李出尘冰凉的心感到了温暖的幸福。

“小姐!小姐!”

远远传来如画的大呼小叫声,没一会儿,气喘吁吁出现在屋里的如画便说到,王上的贴身宫人小禄子正在大厅等着李出尘接旨。

“是不是要褒奖小姐在雪鸢城的功劳啊?”白芍欣喜道。

“不是,看那公公脸色不好,而且挺着急的。小姐,赶紧去前头接旨吧。”如画又催促道。

稍作整理,白芍推着李出尘来到前厅。

“哎哟,李小姐,赶紧与奴才走吧。晚了王上定是要怪罪的!”小禄子一想到方才郭裕怒不可遏的模样便紧迫的说道。

“公公可知王上传出尘所谓何事?”李出尘恭恭敬敬的问道。

“还不是为了颐亲王,昨儿个晏大人在王府门口瞧见了满身是伤的颐亲王,现在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所以,才让特命奴才找李小姐前去诊治诊治。”小禄子据实回道。

“什么?你说,颐亲王?”李出尘心中咯噔一下。

“没错儿,李小姐,赶紧动身吧。”小禄子福身请道。

“好,我们走。”

一路上提心吊胆,隅中时分终于抵达颐亲王府门口,李出尘由白芍背着入内,直达郭淳轩房中。

“丫头,别行礼了。赶紧来看看轩儿。”郭裕看见李出尘到来,立刻起身让出了位置,吩咐道。

“嗯。”

李出尘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待白芍将自己安置在病榻前的凳子上便稳了稳心绪,伸手给郭淳轩诊脉。

观面色,切脉象,李出尘心中已略知一二。

“怎么样?”一旁的郭裕关切的问道。

“王上,出尘想讨要两样东西来救治颐亲王。”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凤灵雪参,盛天木耳。”

李出尘所说的皆是世间少有的稀罕之物。所谓凤灵雪参,是千年一株的人参王;而盛天木耳则是开在万年苍木之顶的黑木耳,一树才产一朵,亦是珍奇宝物。

“来人,立刻将宫中的凤灵雪参取来。再命御史监放榜全国,不惜一切代价换取盛天木耳!”

郭裕毫不犹豫道。

一盏茶的功夫,鸣啸城人人皆知颐亲王病危,需要珍贵的盛天木耳救治。

再过一日,玉国上下无人不知此事。众人趋之若鹜,奔赴全国各地的恒古丛林中寻找。

颐亲王府晖儒园内,为了报恩的何岱废寝忘食的从古书上寻找关于盛天木耳的点滴,画了盛天木耳的图样揣在怀中,便自行出门,想去附近的纤云山和玄灵寺碰碰运气。

古代无法输血,李出尘只能靠着药材和食补不断的给郭淳轩补血。血糯红枣粥、猪肝补血汤、羊骨汤、龙眼粥、桂圆莲子汤、阿胶核桃汤、鲫鱼汤、杞子南枣煲鸡汤等等,只要是李出尘能想到的,王府厨房便没日没夜的熬着煮着。加上李出尘研究的针灸之法,暂时性的稳住了郭淳轩的心脉。

然而,郭淳轩昏迷的状态让每次喂食和喂药都异常艰难,一大碗汤药入腹的微乎其微。超过七日,她也无法保证他的性命。李出尘无奈,手触及冰凉的那双大手,心口便会生疼生疼。

已经二天过去了,董小宛和李清臣也来过王府。看着女儿把心都扑到了郭淳轩身上,董小宛虽然很想女儿不那么劳累,但也知道此时无论她说什么,出尘是绝对不会跟他们回去的。听御医口中所说,怕是郭淳轩熬不过这一劫了。也罢,就当是了了出尘的心愿吧。

每天郭裕都会来王府看望郭淳轩,回宫还要让众人守口如瓶的隐瞒太后,生怕郭淳轩病危的消息刺激到太后,让太后的病情也加重。

第四章 喂药

郭淳轩昏迷不醒的第三天,郭裕刚从颐亲王府回乾坤宫便遇上了坐着凤辇,一脸病容的太后娘娘。

“母后,天儿这么冷,您怎么出来了!”郭裕赶忙上前,扶过下撵的母亲。

“王上啊,这淳轩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都不来看哀家?”太后有气无力的问道。

“母后,其实,淳轩在外伤了腿,行动不便。所以,儿让他好生留在府里养伤。”郭裕善意的哄骗道。

“腿伤了?严不严重?找御医瞧了吗?”太后一听便担心不已。

“御医已经看过了,无碍的。倒是母后,淳轩听说祖母病了让您好好养病。等他能走了便来看您呢。”郭裕扶着老母亲坐在锦榻上。

“这就好,王上啊,听说李将军回来了,这出尘丫头也从雪鸢城回来了吧?”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早被勒令不能对郭淳轩的事情向她透露半个字,所以宫人们只能拿着别的事情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其中便包括了这两件太后本就关心的,病怏怏的太后晃神的还记住了这俩听闻。

“是啊,清臣和他们家老三回来了,那丫头也算是有功而返,如今每日和淳轩在一起呢!”郭裕想让太后高兴些,便报喜不报忧道。

“真的吗?是啊,应该让他们俩好好相处相处。终究是要成为夫妻的,熟一些倒好。”

果然,说起郭淳轩和李出尘,太后的精神劲儿就好了些。

“是啊,等母后的病和淳轩的伤都好了,咱们就给他们办了这事儿!”

“嗯,好!”太后满意的点头道。

何岱在城东的纤云山寻了一天一夜,终究无果。辗转来到了城西的玄灵寺附近,抱着渺茫的希望继续搜寻着。夜以继日,耗费了何岱太多的体力,本就是一介文弱书生此时有些头重脚轻。

“公子你没事吧?”

在何岱即将倒下之际,来人将他扶住,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石头凳上。

“没事。”缓了缓,何岱吃力的回道。

“怜星,给公子取些水来。”身后,白衣胜雪的牧白吩咐道。

歇息片刻,何岱觉得复了些。

“多谢两位兄台。”何岱拱手行礼。

“公子可是也想找盛天木耳?”牧白拾起从何岱袖口滑落的宣纸,一看上面所绘便知。

“正是,颐亲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如今王爷性命垂危,在下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原来如此,公子倒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像那些只冲着王榜重金悬赏之下唯利是图的人。”怜星敬佩道。

“重金之下,才有勇夫。王上为了王爷几日间已鹤骨霜髯。”说到此,何岱有些悲色。

“王上爱子如命。对这庸庸碌碌的颐亲王亦是疼爱有加,好啊。”牧白感慨道。

“何公子,何公子你在哪?”山下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在这。”何岱远远打量来人,原来是王府里的冰清姑娘。

“何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冰清大舒一口气道。

“冰清姑娘找在下何事?”

“晌午给公子送饭,却不见公子人影,又看见公子书案上放着盛天木耳的画纸,心想公子定是为了王爷出来寻找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来了这里?”

“公子忘了,您昨天还问过冰清玄灵寺怎么走呢!”

“啊,对啊。”

“如此,我便跑去向出尘姑娘告了假,出来寻你。她一听你一个人出门,便让我赶紧寻了你回王府呢。”

“姑娘说的出尘姑娘,可是李清臣李将军的女儿?”一旁的牧白止不住好奇的打探。

“对啊,咦,这位公子认识出尘姑娘吗?”冰清看着衣冠楚楚的男子,反问道。

“呵呵,仅是多年前一面之缘罢了。”牧白温柔一笑答道。

“天色不早了,公子我们该下山回府了。”怜星看了看何岱已无大碍便向牧白请示道。

“恩,两位,据在下十多年对此地的熟知,玄灵寺附近是没有盛天木耳的,还是早些回去吧。告辞了!”

说罢与怜星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去。

“何公子,既然那位公子都那么说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吧,也许王府里已经有好消息了呢!”冰清提议道。

“好吧,那便先回去吧。”何岱再三考量,眼下若自己执意要寻山找物,这冰清定是会一步一跟的。深山荒岭,暮色将至,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自己也无法保护她,还是先回王府子再从长计议吧。

掌灯时分,白芍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拿着煮好的药汤入内了。

“小姐,这药还灌不灌?”白芍小心翼翼的问着,抬头望向病榻上依旧毫无反应的郭淳轩有些无所适从。

“给我吧。白芍,你去门口候着,一个人也不许进来。”李出尘接过药碗吩咐道。

白芍不明所以的望向李出尘。

“就说我要再次施针,不能打扰。”

“是,小姐。”白芍盈盈的离开,关上了房门。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李出尘有些犹豫和忐忑,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打定主意。李出尘先将一大口药汤喝入自己口中,一只手拖起郭淳轩的下颚,另一只手轻捏他的脸颊。福身垂眸,再将自己口中的汤药稍稍施力,缓缓流入对方口中。满了就停,喝进去一些便又一点一点的渡满。

周而复始,一碗汤药虽有浪费之处,但比起一勺一勺喂的效果要好的多。

“你若是不醒,以后我只能常伴青灯了。”李出尘苦笑着打趣自己,顺手用锦帕将郭淳轩嘴角残留的汤药擦去。

执手之时,冷暖两相知,偕老之时,悲喜两相忘。

接连三夜没有合眼,李出尘有些体力不支。看着仿佛只是沉睡的郭淳轩有些哀怨,也因他这样的不知她才敢胆大妄为,才敢毫无顾虑的握着他的手,才敢表露自己的内心。渐渐的,进入了倦睡了过去。

病榻旁,那双温暖的小手握着冰凉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病榻上,一只大手指尖轻弹,那张俊美清瘦的脸上,卷翘的睫毛扑闪,褐色的瞳孔自然而然的睁开。

侧头凝望着睡着的佳人,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这是三天三夜来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女子,她叫李出尘,果然人如其名。

想到此,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在深夜中犹如一朵娇艳盛开的曼陀罗花。

第五章 生变

一别八春秋,玄灵是机缘。

伊人容颜改,君心始如初。

“公子,您干吗要把这个锦盒拿出来?这不是多宝楼的极品嘛!”怜星抱着锦盒随着牧白走出了多宝楼。

“怜星,想不想看宝贝?”牧白执扇入手道。

“想想想。”怜星一听说有宝贝看,立刻两眼放光。

“来,进屋里慢慢看。”

说着,主仆二人来到了牧白的房中。

“打开吧。”牧白看着一脸期待的怜星吩咐道。

原来,这宝贝就是怀中所抱的锦盒。怜星将锦盒放在桌上,并小心谨慎的打开。

“什么啊这是!少爷,你莫不是戏弄我。”怜星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的大香菇,大失所望道。

“唉,你啊,你啊。不识货!”牧白用扇子敲了一记怜星的头道。

“怎么了嘛,这个香菇除了大一些,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脸上有些埋怨道。

“它,便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盛天木耳。”

“什,什么?!盛天木耳是这玩意儿?!”怜星膛目结舌的望向锦盒里的大香菇道。

“公子有骗过你么?”牧白用打开折扇轻摇道。

“哎哟喂!香菇,不是,盛天木耳,莫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只因你长的太惊世骇俗了!”怜星立刻如同供奉祖先般虔诚的望着那香菇。

“好了,别让盛天木耳沾染了你的口水。”牧白看着兴奋过头的怜星制止道。

“哦哈哈,公子,你拿这个干啥用?难道,你也想在王上那里讨个赏?”

“非也。明日你与我一同去趟颐亲王府便知。”牧白将盛天木耳放回锦盒中,顺道卖个关子。

凤鸾宫,睿亲王正与自己的母后下着棋局,身旁只留下了心腹喜儿和小贵子伺候。

“霖儿有什么心事?”王后看着另有所思的郭瀚霖不禁问道。

“母后,不为别的,就是老六那事儿。”郭瀚霖放下手中的黑子正色道。

“怎么了?他不是快死了么?”往后不以为然道。

“母后,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嘛?我们没对老六动手,这郭淳耀那边更是没有理由对他动手。会是谁铤而走险的要害他?再怎么说,老刘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这身份,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郭瀚霖将心中疑问悉数说道。

“会不会是平时结下了他不知道的梁子,人家气不过才找上了门。”王后思索道。

“哪个傻子会傻到在人家家门口行凶。”郭瀚霖反驳着。

“兴许,人家就是想耍耍威风,敲山震虎!”王后想着也放下了棋子。

“敲山震虎。”郭瀚霖重复了念道。

“怎么了?”

“母后,父王会不会也这样想。认为是咱们的人干的,为的就是对付郭淳耀。”郭瀚霖恍然大悟,认定了是太子耍的计中计。

“这郭淳耀也太卑鄙了。”王后想着自己儿子这话不无道理,随即厌恶的拂了桌面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母后,依儿臣看。咱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太子来个聪明反被聪明误。”郭瀚霖凤眼微眯,露出一丝凶光。

“行事之前,先与你外公吱一声,斟酌斟酌他的意思。”王后担心儿子的安慰,刻意叮嘱道。

“知道了。母后,你也要盯紧了父王这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郭瀚霖说完即刻起身赶往左相府中。

太子府,郭淳耀依旧不急不躁的在练着字。一旁是熟识的赵林恭候着。

“有什么就说吧,别见外了。”郭淳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太子殿下,这颐亲王遇袭一事儿。该如何?”

“什么该如何?”

“睿亲王此番必定又会借此大做文章,太子殿下应想好对策为好啊。”

“身正不怕影儿斜。我们没有做,需要什么对策。”说到此,郭淳耀收了笔,并将毛笔浸入青花笔洗缸中。

“太子殿下,虽然我们问心无愧,但不得不防奸人无中生之计啊。”赵林依然恳切道。

“如此,便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殿下,这。”赵林有些郁闷,此刻莫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说么。

“赵林啊,你如此聪明居然也有范迷糊的时候。”郭淳耀淡淡一笑道。

“请太子殿下点拨。”赵林不知其深意问道。

“在父王心里,孤与淳轩之间的手足之情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多。若是三弟想借此次之事想要嫁祸于孤,恐怕最后只会引自找麻烦。”郭淳耀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

赵林似懂非懂,但看着太子万事在握的模样又觉自己想的是过多了些。

郭淳耀说话间,右手轻揉过左手心,那个疤痕即使过了十年依然那么明显,可见当初伤的有多严重。

十年前的意外,为了救郭淳轩,本是左撇子的郭淳耀他几乎废掉了左手。这件事本就鲜为人知,但偏偏被父王所知。至此他认定两兄弟即使是同父异母,却也感情深厚、密不可分。左手治愈以后,自己却无法再回到从前那般正常的使用它。无奈之下,自己只能重新锻炼右手习字作画。其中的心酸曲折,只有本人体会品尝。

如果说,十年前的这事儿是良好的基石,那么十年以来的建设更是巧夺天工,惊为天人。郭淳耀食指轻扣着案几,在深夜里,像一个老者的脚步,透着沧桑、隐晦和神秘。

甬道上,晏修刚刚从颐亲王府出来不远,便与将军府的三公子李正泽与不期而遇。

“李大人!”

“晏大人!”

两人相互寒暄,李正泽率先直奔主题。

“晏大人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可好?”

“也好。”

这几天晏修一直为了郭淳轩事情东奔西走,难得在这夜晚遇上这位心中早已久仰的小李将军,二人默契的来到一处茶寮,简单的叫了两碗阳春面便攀谈起来。

“不想,李大人还食得如此粗粮。”

“这阳春面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已是可口美食,晏大人出生名门却也稀罕这阳春面,倒是让正泽惊讶。”

说话间两人对视,默契的笑道。

“原来都是同道中人,来我以面带酒,敬晏大人。”

“唉,不对,应该是晏修敬李大人才是。”

举面碰杯,两位难得将才更加的心心相惜。

吃完了面,解决了温饱,二人又分别说出了心中烦闷之事。

第六章 转机

金蝉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晏弟,追查刺客可有结果?”李正泽问道此,只见晏修一筹莫展便猜出了大概。

“李大哥,不瞒你说,这么多天了还是毫无头绪,看来敌人是有备而来。”

二人闲谈之下已经熟络了些。晏修深知此事棘手,再过几日王上定是会追问此事的进展,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必然会被问罪。李正泽想着颐亲王虽志不在政途,但免不了在其他人心里始终是根刺。这事多半还是和宫中玄机有关。

“既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晏弟可以假设一下。按照自己多年的经验去摸索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李正泽建议道。

“假设。”晏修念叨着。

“泽!”一缕妙音入耳,李正泽就像被点了穴一般,浑身僵硬。

“他是谁?”西门洛拓妖媚的将胳膊肘抵在了李正泽的右肩上,一脸哀怨道。

“这位是?”晏修看着这个奇特的男子,有些窘迫的问道。

“我来介绍,这位是晏修晏大人,这位,是西门洛拓。”李正泽有些不情愿的说出某人的名字道。

“难道,你就是凤翎岛岛主?”晏修对此人略有耳闻,但并不认识。

“嗯,没错。”西门洛拓又是盈盈一笑道。

这一切,看在李正泽眼里只觉恶心做作,而在晏修眼里却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岛主风范,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那款。

“早闻西门岛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更甚传闻!”晏修被这西门洛拓俊美的容貌震撼,随向官高一级的西门行礼道。

“晏大人客气了。”西门洛拓款款大方的回礼。

“你不在府里呆着,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李正泽有些无奈,看着粘着自己的西门洛拓率先问道。

“还不是你这么晚了没回府,李伯母担心了让我出来寻的你。”西门洛拓撒谎的好不羞愧道。

“既然如此,晏弟,我先行一步。告辞!”李正泽心想,母亲找他定是有事,与晏修告别便朝着将军府赶去。

晏修盯着走远的李正泽和西门洛拓,重新陷入了方才李正泽提醒自己的话中。会是谁要对王爷下此毒手?答案,只有两个人。

灯花耿耿漏迟迟,人别后,夜凉时,西风潇洒梦初回。谁念我,就单枕,皱双眉?

锦屏绣幌与秋期,肠欲断,泪偷垂,月明还到小楼西。我恨你,我忆你,你争知?

“小子,你就不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