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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闲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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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事一桩,也是顺路罢了。”
  洛子辰道:“娘子,你不必谢他,这个时候上门,他摆明就是来蹭饭的。”
  柳月笙面不改色道:“我听说令表妹到了,想来午膳时必是佳肴满桌,俏语娇颜相伴。”
  洛子辰嘴一撇,“原来你有心于她呀。”
  “子辰,”柳月笙别有深意的笑,“你这话听着怎么有股不怀好意的味道呢?  ”
  “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月笙既有心,这个大媒我很是乐意帮你作。”
  柳月笙吓得立刻摇头撂手,“打住,休说我尚无成亲之意,便是有心,你那位好表妹我也是不敢要的。”
  “月笙你一表人才,与我表妹真乃天作之合。”洛子辰一想到烫手山芋能丢出,筒直是心花怒放。
  柳月笙气得在他肩头一推,骂了句,“将麻烦转嫁给兄弟,亏你做得出来。”
  洛子辰毫不客气的回敬,“先前不是说得挺溜?怎么一动真章就成了缩头乌龟?  ”
  柳月笙的目光朝旁一瞥,却见锦凤兰拢手于袖端然而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咳咳,”洛子辰警告似的咳了两声,见他看过来,便道:“我们到书房说话吧。”
  “马上便要吃午膳了,何必麻烦。”柳月笙拒绝。
  “既然来了,便跟我去向祖母请个安吧。”
  “也好。”
  见两人起身,锦凤兰跟着站起,道:“子辰,我不一同前往了。”
  洛子辰点头,“也好,中午你便自己用膳吧。”
  “好。”
  柳月笙难掩讶异的扬眉,拿折扇戳了戳好友,朝锦凤兰扫了眼,无声询问。
  洛子辰轻轻摇头,无奈叹气。
  柳月笙了然,不再多说,拱拱手,便先行往外走。
  洛子辰走到妻子身边,轻声道:“以后别勉强自己,不想见的人不见,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做你自己便好。”
  锦凤兰笑了笑。
  “如果嫁了我,反而让你事事委曲求全,那不是我娶你的初衷。”
  锦凤兰眼中一热,面上笑容加深,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快去吧,别让柳公子久等。”
  洛子辰笑着俯身在她唇上一啄,“为夫去了。”
  锦凤兰捂唇瞪了他一眼。
  洛子辰哈哈一笑,大步离开。
  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锦凤兰眼中慢慢盈满泪水,低头之间,泪水滴落。
  傍晚时分,洛子辰披着一身的晚霞回到院落,一院寂静,不闻人声。
  举目看去,不见一名服侍的丫环仆役,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朝着寝居走去。
  屋内,锦凤兰徐往常一样半靠在临窗的软榻上,有两个丫环坐在桌边,正各自缝着手中的长衫。
  “兰儿。”
  她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回来了。”
  洛子辰在她身边坐下,朝两个丫环一指,道:“这是做什么?  ”
  她云淡风轻地回答,“哦,表妹送了几件长衫过来,我试了试,有些不合身,便让丫环们给改改。”
  洛子辰仔细打量她的表情,然后忍不住笑道:“表妹也真是的,既是做来送人的,这么不合身还得劳人再行修改,实是不够诚心。”
  锦凤兰也跟着笑了下,“我这几天就要出门,正缺外出的衣物,表妹这礼送得倒也适时。”
  洛子辰闻言扬了扬眉,颇不认同地看着妻子道:“你打算女扮男装?  ”
  “男装简洁方便。”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她白了他一眼,不满他的大惊小怪。
  “你是我娘子,怎么能穿男装?  ”
  “出门在外,男装比较方便。”
  “你我一起,你穿男装,我就不方便了。”
  锦凤兰愕然。
  洛子辰理直气壮的说:“难道你想让人误会为夫有断袖之癖不成?  ”
  锦凤兰瞪大了眼,脸慢慢烧红。这个男人——
  两个修改长衫的丫环将头垂得更低,不敢抬头,更不敢让主子看到自己脸上的笑。
  “胡说八道什么?  ”
  洛子辰将她搂入怀中,调笑道:“为夫说的可是大实话。”
  她压了压脸上的热度,岔开话题,“今天柳公子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
  一听这话,洛子辰就恼了,“以后真要跟他约法三章了,这内宅之地,不能让他这么跟着我进进出出的。”
  锦凤兰为之失笑,“那表妹怎么推给他?  ”
  洛子辰怔了下,点头,“说的也是,但是咱们这院子是绝对不能让他随便进来的。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来越觉得那张桃花脸太招摇。”
  锦凤兰摇摇头,对他拈酸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那张桃花脸有那么好看吗?  ”
  她用力拍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啐道:“少胡说。”
  洛子辰哼了一声,“那家伙说要跟我们一道过去拜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锦凤兰眉头微蹙,“他也要同行?  ”
  “娘子,你这个‘也’字大有内涵啊。”洛子辰眯了眼。
  她直截了当道:“我的意思是,这次我没打算跟谁同行。”
  “那怎么成,你独自上路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行,我不放心。”
  锦凤兰闭了下眼,不打算再跟他沟通。
  洛子辰拥着她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道:“兰儿,不管你如何想,这趟杭州之行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她沉吟片刻才道:“江湖事,你不适合搅入其中。”
  “看来娘子真的不只是去拜寿那么简单。”
  “我与南宫山庄没交情,更何况有三年前的疙瘩在,专程过去拜寿岂非是笑话?!  ”
  “你想如何?  ”
  “去看看。”
  “看人?  ”洛子辰眉头挑高,目光颇为不善。
  “看人?  ”锦凤兰面露讶异之色,“看谁?  ”这人又想到哪去了?
  “月笙说武林大会尚未结束,或许有娘子你的旧识在。”
  锦凤兰头疼的揉揉额际,有些挫败地说:“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
  “难道娘子没有江湖旧识?  ”
  “当然有。”
  “那我就没说错了。”
  “但这跟你要同我一道前去没关系。”
  “有。娘子啊,你要时刻记得自己已是有夫之妇,别的花花草草就当明日黄花,让它们凋谢了吧。”洛子辰很是语重心长的说。
  真是服了他。锦凤兰气得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侧躺,懒得再搭理他。
  第8章(1)
  天高云淡,风轻气爽。
  重阳之后,菊花犹盛。
  站在一片黄灿盛放的菊园前,锦凤兰一袭舍身的天青色长衫,锦带束腰,一侧垂了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一侧系了香囊荷包。
  如云秀发挽成书生髻,束了一方象牙白的绢纱,远远望去,犹如一朵盛放在暗夜中的昙花,飘逸俊秀。
  卸去一头的珠翠,脱去满身的锦绣,简单大方,却丰姿卓然。
  汪青鸾站在回廊上怔然的看着,若不是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怕也会被这风华清绝的书生勾得心跳加快。
  越是走近,江青鸾的脸色也越难看,那袭长衫明明就是她做给表哥的。
  及至近前,她再也忍耐不住,怒气上涌,大声质问,“我做给表哥的衣服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
  锦凤兰弯腰掐了朵菊花放到鼻前轻嗅,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云淡风轻道:“表妹差人送衣服过去,也未指明是给相公,愚嫂还以为表妹知我出门在即,特意缝给我做行装呢。”
  “我管你要不要出门,有没有行装,这是我对表哥的一番心意。”
  锦凤兰转着手中的菊花,微征一笑,抬眸轻瞥,道:“呀,他人不在,表妹就不装了啊,温柔娴淑、娇俏可人的解语花怎么就变得如此气急败坏了呢?  ”
  “你——”
  锦凤兰手指轻碾,菊花在她手上滴溜溜转了个圈,秀眉征挑,眼波流转间,神色惑人,“如何?表妹的舌头是让猫叨了去吗?  ”
  汪青鸾膛大了眼,似看到怪物一般,看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言辞轻佻,举手投足间风流天成的人。
  洛子辰与柳月笙一踏入花园,看到的就是清绝俊逸的书生将一朵黄菊插入娇艳无双、秀色可人的杏衣少女鬓角。
  郎情妾意,奸情一目了然。
  两个男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柳月笙掩不住眸底泛滥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拍拍好友的肩,“我见过各种争风吃醋,但从没看过像嫂夫人这样易钗而弁,打算自己收了情敌的奇思妙想。”
  洛子辰心火违超,眼中也暗火幽然,他再顾不得其他,大步朝她们走去,一把拽了妻子拖走。
  锦凤兰有些茫然的被丈夫扯回院落,搂进卧房,然后被他急切的剥了衣物,压倒在床狠狠的占有。
  当脑中绚烂的花朵尽情释放,从欢愉的顶峰回到人间,锦凤兰媚眼如丝的看着身上的人。
  洛子辰眉梢轻挑,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声音沙哑诱惑透着性感,“你打算红杏出墙抢我的风头吗?  ”
  锦凤兰眨眼,有些好奇,他是如何把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汇放到一句话里表达心情的?
  洛子辰眯着眼,手指轻揉着她的丰盈,难掩眉梢眼角的春情与得意,“娘子这般宜男宜女的客貌,着实让为夫又喜爱又担忧。”顿了下,他贴近她的唇,“以后不许随便勾引女人。”
  锦凤兰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人真是脑壳坏掉,她勾引女人干什么?
  “还笑,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
  锦凤兰的目光透过床帐看向外面,玉臂轻舒揽在他颈间,娇嗔一声,“好好一件长衫就被你撕坏了。”
  ……
  剧烈晃动的床帐久久之后平息下来,锦凤兰柔若无骨的趴在丈夫胸前,杏眸中蒙了一层水光,樱唇因被人过度采撷而红润发肿,从颈下开始,原本雪白的同体上吻痕青紫交错,让人见了禁不住面红耳赤。
  洛子辰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眷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神情间满是餍足,微眯着凤眸轻笑,“兰儿今天真是热情。”
  “……”锦凤兰埋首在他胸前,将自己迟来的羞臊掩去。
  他在她耳边轻语,“不过,我喜欢。”
  她狠狠掐了他一把。
  洛子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十指与她交扣,喟叹道:“还是这样合二为一的滋味最舒服。”
  即便成婚已经数个月,锦凤兰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他过度放肆的言辞,只觉一股热浪袭上面颊。
  静静的和妻子相偎相依,半晌之后,洛子辰带了几分坏笑的说:“真希望月笙此时也上了表妹的床。”
  锦凤兰终于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这人的心思太邪恶了。
  “穿男装可以,”他一边在她耳垂上轻咬,一边说:“不许束胸,别把我的福利压坏了。”
  锦凤兰羞得面红耳赤,伸手在他背上狠捶几下,恨恨地咬牙道:“闭嘴。”
  洛子辰却不松口,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不许束胸。”
  锦凤兰在他灼灼目光下认输,轻若蚊蚋的说:“好。”
  洛子辰朝外看了一眼,带了几分讶然的挑眉,“都掌灯时分了啊。”
  锦凤兰又拧了他两下,没好气地道:“整天满脑子的不正经,想到就扑过来,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洛子辰笑嘻嘻的亲了她两下,振振有词的说:“我家娘子这样可口,为夫就是想节制也是有心无力。”
  “呸。”
  “起来吃点东西吧,要不晚上又有理由不让我尽兴。”
  “滚。”锦凤兰立刻恼羞成怒。
  洛子辰哈哈大笑。
  从繁华的扬州到风景秀丽的杭州,一路走京杭运河,顺风顺水,几日光景便到。
  终究,锦凤兰还是没能阻止丈夫和柳月笙一路同行。
  当洛家楼船停靠在杭州码头时,一身紫衣的她站在船首迎风而立,极目远眺水天一色,心也跟着空寂起来。
  洛子辰在后面看了她半晌,然后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在想什么?  ”
  “烟水茫茫,人生无常。”
  他眉挑得高高的,“哦,想起谁了吗?  ”
  她却不理他话里的酸意,迳自道:“小时候跟着爹娘走过几次大运河,再后来便是独自行走江湖,每次都来去匆匆,也不曾仔细看过这海天水闰的景致。”
  他听出她话中的悲伤,缅怀着逝去的亲人,感叹着时光的无情,也透出几分黯然失意。
  揽着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他发誓似地说:“以后我陪你仔细看。”
  她回眸一笑,伸手往他腰间轻轻一抱,道:“好。”
  “咳咳。”
  就在气氛正好时,柳月笙杀风景的出声,提醒他们别太旁若无人。
  这几天整日看他们伉俪情深,柳月笙这个孤家寡人大受刺激,忍不住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头破坏气氛。
  洛子辰转头瞪了好友一眼,恶狠狠地道:“我真后悔答应让你跟我们一起来。”
  柳月笙皮皮地说:“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哈哈。”最后,不忘再刺激一下好友,嚣张的笑了声。
  洛子辰不再理他,动手帮妻子拢了拢披风,牵着她的手朝臃板走去,“上岸吧,船上风大。”
  两个出色的男子相互牵手,不管怎么说都是件让人侧目的事。
  加上被抛在后面的桃花公子,一段三角断袖禁恋便在众人脑中揭开序幕。
  一行人下了船并未换乘马车,而是信步行走。
  离开嘈杂的码头,穿过繁华的街市,最后在一家临湖酒楼停下脚步。
  匡额上春风得意楼五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黑底金字的招牌甚是引人注意。
  洛子辰扶着妻子的手低声询问:“就在这里用膳可好?  ”
  锦凤兰笑了笑,点头。
  柳月笙撇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走进去。
  一进去,迎面就是一道粗犷豪爽的声音,“柳兄弟,真巧,在这里又碰到你了。”
  柳月笙抬眼一看,亦是笑着拱手走上前,“严掌门,别来无恙。”
  洛子辰连眼角余光都没分一点过去,只管扶着妻子跟在店小二身后往二楼雅间而去。
  进入雅间之后,他亲手帮妻子把披风解开脱下。
  清砚早就识趣的跑到门外去候着。
  锦凤兰几步走到窗边,以手撑窗,朝着不远处的西湖看去,感叹了一句,“无论何时看西子湖,总是这般美丽。”
  洛子辰清淡却饱含情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论何时看娘子,都让为夫心醉得一塌糊涂。”眼见她日渐红润的唇色,即使身体尚不见丰腴,但他相信来日可期。
  终有一日,他会让只是曾经在脑海中描绘过的少女绽放后的姿态展现在眼前,拂去她一身伤痛。
  锦凤兰没有回头,唇线却悄然扬起,俯低身子,欣赏着远方的青山绿水。
  洛子辰环住她的腰,与她一同眺望那片湖光山色。
  就在他低头要往妻子玉颈吻去时,门突然彼人推开,他不禁在心里骂了句。
  “柳月笙,你上辈子跟我有仇是不是?  ”压不住满腔的怒气,他转身冷冷看向门口。
  门口,柳月笙笑得一脸灿烂,他一派风流的摇着手里的折扇,欠扁地说:“这个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
  “你上来干什么?  ”
  “吃饭啊。”柳月笙理所当然的说。
  洛子辰冷着一张俊脸,道:“你的朋友没说要请你?  ”
  “我怎能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呢。”
  “喜新厌旧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本性吗?  ”
  “那是对女人,子辰你是男人啊。”柳月笙说着就忍不住叹了一声带了几分的遗憾,‘你要是女的,我肯定早就抛弃你另结新欢了。“
  锦凤兰仍然没有回头,似乎对身后发生的事充耳不闻,但若站在她的对面,就能看到她眸底掩不住的笑。
  柳月笙抬脚走了进来,头也不回地吩咐,“把菜端进来吧,某些人不饿,我可饿坏了。”
  洛子辰这才看到后面端着托盘的店小二,牙痒痒的又朝好友瞪了一眼。
  柳月笙理也不理他,迳自在桌边坐下,“嫂夫人,先用膳吧,吃完饭再好好赏景也不迟。”
  锦凤兰站直身,吐出一口浊气,慢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洛子辰自然是坐在她身边。
  三个人泾渭分明的坐成两边。
  柳月笙又一次眼角抽搐,他忍。见色忘友的男人,洛子辰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本该和谐安静的用膳环境却被天外飞来的刀剑之气所破坏,三个人堪堪闪避开,桌上的酒菜却未能幸免于被糟蹋的结局。
  哗啦劈咱碎了一地的碗碟与杯盏,也砸烂了雅间里的桌椅,甚至波及了墙上悬挂的几幅字画。
  柳月笙一把桃花扇轻松惬意的挥了几挥,避免让自己沾上飞溅的污渍。
  洛子辰也挥开手里的折扇把飞溅过来的东西挡开。
  三人之中,最闲的反倒是锦凤兰,她沉静安宁的被丈夫护在怀里,淡漠的看着在眼前打得难分难解的两名江湖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人一多,打架斗殴寻衅生事便不可避免,他们只是不走运撞上了而已。
  武林大会刚刚结束,许多江湖人仍逗留在杭州城,今天这样的场面近来已引不起百姓惊惶。
  第8章(2)
  “两位朋友,你们的恩怨能否换个地方解决?这样很影响别人的用餐心情啊。”柳月笙出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锦凤兰冷静的说:“当道理讲不通时,那就可以动手了。”
  柳月笙抚掌同意,所以下一瞬他就动了,一把桃花扇使得得心应手,最后两脚把人给踹出雅间,直直的朝楼下摔去。
  话说,看着门外,听到楼下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柳月笙似乎带了点困惑,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锦凤兰,“为什么出手的是我,而不是提议的你呢?  ”
  “因为她是你嫂子。”洛子辰给了他答案。
  锦凤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一向比较喜欢当君子而已。”
  柳月笙的脸一黑。
  洛子辰哈哈大笑,非常高兴看到好友吃瘪的样子。“兰儿说的没错,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南宫姑娘——”
  突然楼下一阵骚动,洛子辰与柳月笙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锦凤兰。
  她表情很平静,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兰儿,要出去看看吗?  ”洛子辰很是体贴的问。
  锦凤兰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才点头,“也好,反正也得换张桌子吃饭。”
  瞧她这副聊胜于无的表情,两个男人不禁又对视一眼,突然很认同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能一出现就引起轰动,而且让男人骚动不已的南宫姑娘,武林中,杭州城只有一位——南宫灵。
  所以,三个人出去就看到楼下多了位美得不真实的红衣女子。
  艳红衣裙益发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欺霜赛雪。
  锦凤兰随便往栏杆上一倚,带出几分慵懒和随意,随手把玩着腰间香囊下的流苏,像星子一样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楼下那抹艳红的身影。
  洛子辰靠过去贴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在想什么?  ”
  她老实地回答,“君子还是小人。”
  洛子辰一笑,藉着两人相贴遮掩,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腰上轻捏,“你高兴就好。”
  锦凤兰脸有些发烫,扶在栏杆上的手微收,眼睑微垂,然后蓦地一笑。
  “笑什么?  ”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
  洛子辰心疼的拥住她,调侃道:“我记得南宫小姐比你还年长两岁,那她岂不是更老?  ”
  “看上去美貌依旧,似乎还更诱人了些呢。”她恍似呢喃的低语。
  “娘子,你这是嫉妒了吗?  ”洛子辰捏捏她的脸。
  他本是调笑,没想到锦凤兰认真的点点头,“嫉妒啊,这样的美人我嫉妒一下才正常吧。”
  他将脸凑到她跟前,朝她眨眼,似笑非笑道:“我觉得也许她更嫉妒你。”
  锦凤兰推开他的脸,啐了一口,“满口胡言。”
  两人所站的位置并不偏僻,他们也没有避讳旁人,很自然的就吸引了不少或惊讶或鄙视的目光。
  毕竟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在一起,还是有些惊世骇俗。
  当南宫灵的目光扫过楼上时,突然停顿一下,之后眼睛瞬间睁大,直直地看向一处,神色似乎有些惊讶,还有些不可思议。
  暌违三年,她们再次碰面。
  楼上楼下忽然之间就安静下来,只剩下四日相对的两人。
  最后,锦凤兰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开口,“好久不见,南宫姑娘。”
  南宫灵怔了下,才回神般的说:“好久不见,锦凤兰。”
  众人只见那紫衣书生在栏杆上轻轻一拍,整个人便如枯叶一般从楼上飘然落,风情万种,花园尽现下,泰然自若的在一张狼藉的桌上稳稳半蹲,姿态悠闲,风流潇洒。
  洛子辰无奈抚额。
  柳月笙戏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子辰,我越来越觉得嫂夫人真的生错了性别。”洛子辰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脚。
  柳月笙朝楼下指了指,颇有几分古怪的说:“哎,她几时把你头上的簪子拿走的?  ”
  洛子辰这时也看到妻子手里那支白玉簪,下意识往头上一摸,叹气,“我也不知道啊。”
  柳月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娶妻如此,做兄弟的只能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洛子辰一下拍开他的手,哼声道:“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妻如此,我求之不得。”
  柳月笙摸摸下巴,“你说嫂夫人打算怎么做呢?  ”
  洛子辰摸摸鼻子,看着楼下对峙的两人道:“我也想知道呢。”
  楼下的锦凤兰半蹲在满是残羹刺饭的桌上,好整以暇的勾过耳畔的一络长发,微微一笑,道:“当年蒙姑娘大恩,凤兰一直铭记在心,不敢有半刻或忘,当真是朝朝暮暮思之未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若非场合不对,柳月笙当真要笑出来。
  洛子辰也忍不住嘴角含笑。“这个时候的兰儿有几分当年画像上的影子。”
  南宫灵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似要发火又强压下,只足握剑的手紧了又紧,两片樱唇死死抿住。
  锦凤兰用手里的白玉簪挠了下头,蓦地痞痞一笑,“咱们索性来个痛快,南宫灵,你自己说,想我怎么回报你呢?  ”
  南宫灵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举剑当胸,做出防御之姿。
  柳月笙凑到洛子辰身边,压低声音轻笑,“嫂夫人够坏啊,这么赤裸裸的当面施压威胁。明明什么都没做偏给了对方无法承受的压力。”
  洛子辰宠溺的笑笑,没说话。
  有人一见南宫灵被人威胁,便挺身要做护花使者。
  结果他们的刀剑尚未出鞘,锦凤兰手指翻转间,只闻叮叮当当一阵响,持在手中的兵器纷纷落地。
  “私人恩怨,诸位插手,只怕不合江湖规矩。”锦凤兰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却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清冷目光环视一圈,她淡淡的笑,“谁要不服大可上来试试,不过呢,刀剑无眼,咱们就各安天命。”
  不是威胁更胜威胁的话顿时就让围上来的人不约而同退了一步。
  锦凤兰朝南宫灵勾勾食指,笑得一脸温良无害,“南宫灵,怎么样,想好答案了吗?  ”
  南宫灵抓紧手中的剑,稳住心神,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爷爷请你到杭州参加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不是让你来找我麻烦的。”
  在场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既是南宫老庄主请来的人,又为什么要找南宫二小姐的麻烦?
  不过,这更说明大有隐情,其中的恩怨牵扯想必也不是外人能插手置喙的。
  锦凤兰摇头,“请柬呢,我就接了,我人也来了,可是我想了一路也没想好该如何回报你,今天咱们既然碰到了,不如就问问你本人也好。”
  面对着对方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南宫灵却觉得冷汗从脊椎骨往上冒。
  她后悔了,三年前她就后悔了,可是最深的恐惧,却是在三年后重新面对锦凤兰,沉寂三年的她身上多了内敛,也更加让人摸不着头绪。
  这种捉摸不透的敌人才是最让人害怕的,现在南宫灵怕得冷汗直淌。
  她咽了咽唾沫,有些艰涩的开口,“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
  锦风兰摇头否认了,但她说出口的话却让南宫灵毛骨悚然,“有时候直接杀了对方反而是太便宜了他,我一向非常认同这个说法。”
  南宫灵连连后退。
  她无法不怕,无法不俱,因为南宫山庄不会为她出头。
  柳月笙将手搭上好友的肩,感慨万分的说:“子辰,我现在真的对嫂夫人感兴趣了,她绝对是号人物。”
  洛子辰狠狠甩开他的手,低声警告,“早打消你的念头,她进了我洛家的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院墙再高,红杏出不来,我也能翻墙进去,对不对?  ”
  洛子辰瞪了好友一眼,被他这半真半假的玩笑惹得心火大起,“翻墙时小心别让我家的看门狗给咬了。”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柳月笙摇着桃花扇,笑得无比欢乐。
  洛子辰没好气的用力拍了他后背一掌,然后朝楼下的妻子道:“兰儿,既然不打算杀她,就别浪费口水了,你肚子还空着呢,咱们先吃饭。”
  众人皆默然,在这种严肃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实在很吊诡。
  锦凤兰闻言回眸一笑,身影轻旋,人已飞回楼上。
  洛子辰还惊艳于她方才瞬间的妍丽,见她回来,下意识伸手拥住她。
  锦凤兰泰然自若的将白玉簪插回他的头上,微微一笑,“用了一下,现在完璧归赵。”
  做完这一切,她趴在栏杆上,对南宫灵道:“明天我一定会到场祝贺老庄主七十大寿,烦劳二小姐替我捎句话。”
  南宫灵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真是没礼貌。”柳月笙啧啧两声。
  锦凤兰讥诮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那些没人教她。”
  洛子辰捏捏妻子的脸颊,宠溺地一笑,“好了,别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了,我已经让店小二重找了个雅间,菜都摆上了,咱们吃饭去。”
  锦凤兰点点头,任他牵了手走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柳月笙不由得扼腕。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第9章(1)
  九月二十六,杭州,南宫山庄。
  张灯结彩的门前,来往俱是持刀佩剑的江湖人士。
  南宫老庄主的七十大寿正好在武林大会结束后,所以不少江湖上难得的人物都在今天露了面。
  锦凤兰从车上被丈夫扶下来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朱漆大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
  洛子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喜欢这个?行,咱们回去就让人把院子挂满。”
  锦凤兰白他一眼,“无聊。”
  柳月笙附和,“绝对无聊。”
  锦凤兰若有所思的站在南宫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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