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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飞上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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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淘气。”他笑道。
  “桃红你得先跟我回衙门一趟。”孙弘毅忍笑道。
  “你不会把我关进大牢吧?”桃红不情愿地说,双眼瞄向窗外。
  晏伏易瞪她一眼。“敢跑?叫人把你绑了。”
  桃红没说话,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乘机逃跑,只是得罪了王爷,京城便待不下去了……
  “桃红!”
  “没,我当然不会跑。”她立刻道。“跟着王爷吃香的喝辣的,多划算。”
  晏伏易与孙弘毅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为了防止她逃跑,走出酒店后,晏伏易握着她的手腕前行。
  桃红别扭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样抓着她,她怎么逃?
  “平时没个姑娘模样,这关头才说这些,能信吗?”至少他一个字也不信。
  桃红嘀嘀咕咕地咒骂他,不过全含在嘴里,不敢让他听见。
  “那柯公子倒挺喜欢你的。”他探问,想知道这丫头对柯公子又是怎样的心思。
  “这有什么,我每一任主子都喜欢我。”她大言不惭地说。
  “还有多少个像柯公子这样的人在外头找你?”他瞟她一眼。
  “嗯……”
  他心一凛,怒气都上来了。“还多少个?”
  “没、没。”听出他的不高兴,她赶紧说道:“就一个,我大部分的主子都是小姐,不是少爷公子,再说大部分我都做满了才走人。”
  “少部分的有哪些?”看来得让她把那些人都列出来才行。
  “为富不仁的、贪财好色的。”
  他皱起眉头。“好色?你——”
  “我没事。”她笑着说。“我一溜烟就飞走了,他们能把我怎样?”那些好色想对她不轨的,她都惩罚过了,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告诉他。
  听见这话,他才放下一颗心。要是让他知道谁轻薄过她……他冷下眸子,绝不轻饶,沈到湖里也不足惜。
  第4章(1)
  所谓祸从天降、坏事连三就是桃红此刻最好的写照。
  孙弘毅回府一看,发现不只柯伒濂递了状纸,前不久南二街的米行老板也来递状,说家里奴婢阿玉偷了他一对汉玉宝马,如今不知下落。
  状纸底下是阿玉的长相描述,说她方脸圆眼,脸上还长着几颗麻子,最后还附了一句:阿玉轻功极好,飞屋上树如家常便饭。接着又有五张状纸说的都是这事,一个能飞檐走壁的奴婢偷了府里财宝,而这些苦主都是富贵人家,连京城首富都不能幸免。
  桃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只是她,一旁的晏伏易脸都拉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桃红。
  “诬陷!我觉得自己被坑了!”她气嚷。
  “谁坑你了,是你把这些人都坑了吧?”他冷淡地说。
  “关我什么事?那状纸上描述的长相与我又不一样,你们休想把这事赖在我身上。”她沈下脸来。
  “听说江湖上有种易容术,能改变人的模样。”孙弘毅说道。
  “我可不会易容术。”她冷冷地说。
  孙弘毅晃了下手上的状纸,追问:“这些苦主你可有认识的?”
  桃红看看他,又看看晏伏易,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们为什么突然像审犯人这样对她?还有柯伒濂出现在那儿也未免太凑巧了,难道一切都是陷阱?
  飞快地把事情前后想了一遍,她忽地冷笑一声。“你们把我当白痴吗?”
  “桃红——”
  孙弘毅话未说完,桃红一个闪身,从窗口窜出,原以为出了这儿就海阔天空,没想到一网子扑天盖地朝她而来,她就像误入网中的飞鸟,再难逃出。她生气地大叫一声,她这个大笨蛋!竟糊里糊涂地让人暗算了!
  在外布网的捕快们将绳收紧,绕在树干上。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放我出来!”桃红大叫,生气地扯着绳网,网子随着她的挣扎而鼓动。
  “得罪了。”几名捕快尴尬地说。
  “桃红姑娘,稍安勿躁。”孙弘毅走到她面前。“以网子将你囚住实在是不得已,你的轻功无人可及,只能出此下策,待孙某厘清案情之后,自会放姑娘出来。”
  “你恩将仇报,我不跟你说话!”她怒道。
  “桃红——”
  “你助纣为虐,阴险狡诈,我也不跟你说话。”她生气地打断晏伏易的话语。
  这丫头……看着聪明却少心眼,他若真想抓她,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论轻功他是不如,可功夫他可远在她之上,真要抓她又何必等到这时?
  晏伏易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王爷……”
  “弘毅,你也退下。”他淡淡地说。
  孙弘毅踌躇一会儿,才点头告退。
  待院子里只剩两人后,晏伏易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发现中计的?”
  “哼。”她转开脸不理他。
  晏伏易微笑。“你这丫头,到处招惹人家,偷了东西就跑,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你吃亏,我不吃亏吗?买了奴婢进府,却是来运财的,我冤也不冤?”
  “现在冤的是我。”她生气地回嘴。
  “桃红,你是聪明人,我说的话你岂会不懂。”他叹气。“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何要去做贼,枉我觉得你——”
  他忽然止了口,没再说下去。
  “觉得我什么?”桃红追问。
  “先不说这些,你只要回答我,状纸上那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们狼狈为奸陷害我!”说到这儿,她又气了。“你们布这局就是要抓我,叫我去抓采花贼就是想知道我轻功到底多厉害,你跟孙弘毅早知道我是谁了。”
  “为何这么说?”
  她冷笑。“你说过孙大人对衙门里的案子一清二楚,所以他早知道有个奴婢轻功极其厉害,可他一声不吭,还邀我去酒店用膳,为的就是让柯伒濂指证我,确认我是逃走的奴婢后,又惺惺作态把我诓回衙门,实在可恶。”
  晏伏易露出笑。“你说得真好,该打赏你才是。”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滚!”她怒声道。
  “这样跟我说话,真不怕我治你罪?”他扬眉。
  “哼,治罪又怎么样,我不怕!”
  “说得倒是豪气干云,真挨板子你可受不了。”他走到树干旁,解下绳子。
  “你又搞什么?”桃红讶异地问。怎么一会儿抓她,一会儿又放她,晏伏易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实在不明白。
  “怎么,不想出来?”他拉开袋口。
  桃红怀疑地看着他。“你又耍什么诡计?”
  他扯下网子,让她走出来,左手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走。“桃红是你真名,还是化名?”
  “真名。”
  “为什么要做贼?”
  “我才没偷东西。”她立刻道。“那状纸上偷东西的不是我。”
  “那是谁?”他问。
  “我怎么知道,会轻功的人那么多。”她没好气地说。“那些告状的大都不懂功夫,瞧着人家飞来飞去的,就说轻功好,这种话能当证据吗?要我说,王爷的轻功在旁人眼里也是一等一的好,难道你轻功好偷了东西也归我头上?”
  他笑。“你倒是歪理一堆,孙大人是什么人,这道理他会不懂?也不过就是擒住你后,再找那些苦主来问话,让你们对质后做出公断,可你自己心虚了,拔腿就飞,还把错怪人家头上,说我们坑害你,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坑害的?”
  他这一说,倒显得她理不直气不壮了,她瞟他一眼,闷声道:“怎么说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你们利用我在先——等等,那采花贼不会是诱我上当的吧?”
  他好笑道:“就说你自抬身价,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要这样大费周章抓你?要骗你到衙门还不容易。”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心里还是不甘。
  “是抓了采花贼之后,孙大人才跟我提起有几份状纸压在他那儿,与你有些关系……”
  “哼,趁我昏迷的时候算计我。”她不满地说。
  “你的个性也得改改,遇着事就跑,这不显得心虚吗?”他摇头。“明明看着聪明,却净做蠢事。”
  “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遇上麻烦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这是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她斜眼瞧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呢?”他反问,随即叹道:“我自个儿也在问这个问题,一个贪财的小骗子,我干么帮呢?”
  “我贪财,却不是骗子!”她抗议。
  “那就当我死前做好事吧。”
  一听这话,她的怒火顿时泄了一半。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你那么聪明,我不信化解不了厄劫。”
  他扬起笑。“不到最后,没人晓得我过不过得了。”
  她瞅着他的笑脸,说道:“我这人也是有良心的,你若真帮我,没陷害我,我也会帮你度过难关、化险为夷的。”
  “一个自己都顾不好的人,还仗言要帮我……”他皱紧眉头。“明明是这么感人的话,怎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瞪他。“不帮就拉倒,以为我闲着没事吗?这样消遣人,良心被狗吃了。”
  他握紧她的手,忍笑道:“说话没个分寸,真要我打你五十大板才学得乖?”
  “弄疼我了你。”她拚命甩手,却挣脱不开,不由得火道:“你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双面人,一边说要求仙求道,一边又放不下王爷的架子,好处都给你占了,我就是没你这等好出身,要我生下来也是王爷公主,换我抽你五十板!”
  “唉,你啊……”他无奈地摇头。“大白天的说梦话。”
  “说梦话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服。”她火道。
  “不服什么,出身吗?那你去跟老天抱怨去。”他浇她一盆冷水。
  她气嘟嘟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我是撞邪了才这样帮你,如果你不想领这个情,我也不愿枉作好人,就把你交给孙大人发落吧!”他拉着她往前走。
  她拧在原地不肯往前走。“我不去。”
  “这由得你吗?”他反问。“真以为自己能飞天遁地、来去自如,出了事就跑,不用负责的?”
  她气嚷:“难道要我待在柯府做妾?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我是去做奴婢的又不是去做妾的,更别说那柯夫人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跑,傻傻地站在那里让她五花大绑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没人说你得留在柯府做妾,可都东窗事发了,你还想逃跑——”
  “我怎么知道你跟孙大人是好人是坏人,就你们有理,别人都没理!”她不甘地抹了下眼睛,气得眼都红了。“那你说,这世上没贪官污吏吗?我们村里姑娘被那无赖少爷强占了,告上了官府有什么用,阿梅她爹明明就是苦主,那少爷买通了县官,让他落得一个诬告之名,把他打得一条命都要没了,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就你们官大,说的话都对,我连个屁都不是!”
  他仰天而望,忽地叹口长气。“你啊……”竟然把他跟那些个贪官污吏相比,实在让他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他们才认识多久,她不信任他也是情有可原。
  她吸吸鼻子,又抹抹眼睛,不愿在他面前掉泪。“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求饶的。”她挺起胸膛。
  “谁要杀你剐你了?”见她一副随时准备牺牲、壮烈成仁的模样,他又好气又好笑。“弘毅,别藏了,出来。”
  桃红讶异地看着孙弘毅从一棵树后讪笑地走出,弯身拱手。“王爷英明,下官佩服。”
  “我说的话倒是越来越没分量了,藏在那儿是做什么,担心我包庇吗?”他不悦地扫他一眼。
  “下官岂敢。”孙弘毅连忙道。“下官是——”
  “好了,我懒得听你编藉口。”晏伏易截断他的话。“柯公子可来了?”
  “算算时刻差不多该到了。”
  “那就快点解决这事吧!”他低头对桃红说道:“真觉得自己有理就别跑,省得我再拿网子抓你。”
  “我才不会逃走。”她扬起下巴。
  “那就走吧。”他拉着她往偏厅走去。
  因柯伒濂只想她回府,并没要她下狱,所以孙弘毅便先行让他俩陈述对质,桃红原以为要纠缠许久,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简单。
  当初签约时,她签的并非终生卖身契,而是短期雇佣契约,加上契约上写明可提前解约——这条是她要柯府管事加上的,他原不肯,但她说自己愿意吃亏,若因故先行解约,她会赔两倍补偿金,管家见有利可图这才答应。
  柯伒濂没有经手卖身契,自然不晓得有这一条,管家也不敢告诉他,到了这节骨眼,要上衙门了,管家这才心虚地把卖身契拿出来。柯伒濂一见契约,明白大势已去,痛哭了一场,但为了能见她一面,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桃红可得意了,酸了王爷跟孙大人几句,说他们这下冤枉好人了吧,晏伏易回她一句:“明明自个儿站得住脚,偏要做贼似地逃跑,怪谁呢?”
  “不是说了吗,信不过你们。”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柯伒濂红着眼,说道:“小红,你跟我回去吧!”
  “我说了不做妾。”桃红摇头。
  “那……那做奴婢也好,我会待你很好……”
  “不成、不成,你知不知道夫人要打杀我?”她摇头。“她眼里是容不下我的,就算做奴婢也一样。”
  他垂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桃红拍拍他的肩。“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改天我再带你飞上树看风景,对夫人呢……你要拿出气魄来,这样畏首畏尾的不行,你瞧王爷多有气魄,就算那河东狮变成十个,他皮鞭一挥,就成了驯兽师。”
  孙弘毅别过脸,肩膀颤动。晏伏易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把他想成什么了?专门驯悍妇的吗?明明上一句才称赞他有气魄,下一句就成了这样不伦不类的话。
  “一个人哪能变成十个?”柯伒濂让她逗笑。“家有……悍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会没办法,我不是教过你,天天给她巴豆吃,她顾着上茅房也不来管你——”
  “胡说八道什么!”晏伏易斥喝一声。“教唆犯罪吗?没看到孙大人在这?”
  何必拖他下水?孙弘毅在心里喊冤。
  桃红碎念了一声。“开玩笑也不行……”
  第4章(2)
  柯伒濂不安地看了王爷一眼,小声对桃红道:“王府不是好待的地方,你自己得小心,若……若有事就来找我。”
  虽然不觉得柯伒濂这文弱书生能帮她什么忙,可人家是好意,桃红心里也感激,说道:“知道了。”
  柯伒濂还有许多话同她说,偏偏王爷与大人一直杵着,就是不走,方才他说想与桃红单独说几句话,王爷也没答应,看样子自己是没有办法了。
  “改日……我再来找你。”他叹气。
  “喔,好。”她没多加思考就应了。
  晏伏易轻咳两声,似乎不甚高兴,她转头看他一眼,不晓得他咳什么。
  “那我走了。”
  “好。”她点头。
  柯伒濂依依不舍地又说了几句才离开,晏伏易虽没说什么,不过瞅了她好几眼。
  接着,孙大人又找了状纸上的几名苦主与她见面,这也很快就水落石出,他们口中的贼奴婢与她长得不一样,连身长、说话的语调都不相同,桃红更得意了,这下可还她清白了。
  孙大人向她致歉后,就让她与王爷回去了。
  这一折腾,天也晚了,回府时正值晚膳,紫薇好奇地问她与王爷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夜未归?她把捉贼的事简短地说了,她自个儿的事则避去不提。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牡丹瞧她的表情不太对劲,似乎不大高兴……可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早早便上床歇息,才沾枕便迅速坠入梦乡。
  接下来几天,桃红都在舒适惬意中度过,每天早上扫完园子后,她就无事可做。见她无聊,王爷把她留在身边伺候,他写字时她就帮他磨墨,他作画时,她就帮他洗笔,偶尔他发懒,她就念书给他听,除此之外,他们还挪出一个时辰练功。
  以前都是牡丹跟前跟后地服侍他,现在这些琐碎的事就落在她身上,牡丹没说什么,但桃红发现她总是一脸愁苦,整天眉头深锁,芙蓉则是三不五时对她说些讽刺的话语。
  “王爷对新来的奴婢都是这样的,你别真以为自己备受宠爱,再过几天王爷就对你发腻了。”
  这些话听起来实在刺耳,好像她跟王爷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就是帮他磨墨洗笔、泡茶朗读,称得上什么宠爱?紫薇笑笑地示意她不用在意,牡丹跟芙蓉都希望能留在王爷身边,但她们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心里发苦,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怎么中听。
  “幸好我对王爷从没有非分之想,等约满后,我就会回乡跟表哥成亲,王爷说要送我一个大礼呢!”
  说到这儿,紫薇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说王爷打她们一进来便说过约满后会送她们出府,这期间她们就做些奴婢分内该做的事,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她们清清白白地进来,定让她们清清白白地离府。这意思已说得很明白,他没打算让她们做通房丫头。
  虽然晓得王爷不可能纳她们做侍妾,但心里仍会不自主地这样盼望,这也怪不得她们。
  “王爷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温和,又是皇亲贵族,若能依此良人,下半生自不用烦恼,你就多包涵包涵她们,别跟她们计较。”
  她当然不会跟牡丹、芙蓉计较,她在大户人家做了几年的丫鬟,自然明白奴婢们想委身主子的心情,何况晏伏易还不是一般公子少爷,而是王爷,背后是一座采之不尽的金山矿。
  桃红机械式地在砚台上画圆,双眼盯着正在写字的晏伏易。由这看去,他鼻梁挺、剑眉利、睫毛长、皮肤好,的确相貌堂堂,难怪牡丹芙蓉都倾心……
  就连她都觉得看久了,心会怦怦地加快,但她不许自己多想。王爷这身分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瞧什么?”晏伏易专心练字,头也没抬地问。
  “啊?”桃红回过神。
  “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桃红立时觉得心虚,不过她很快把这情绪掩饰过去。“你头顶长眼睛,这么厉害?”她啧啧称奇。“我是瞧你长得好看,难怪讨人喜欢。”
  他扬起眉。这已是她第二次称赞他的外貌,他一向不甚在意这些溢美之词,不过得她称赞,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他以笔尖蘸了蘸墨。
  “难怪天妒红颜——喔……”她的手指被笔杆敲了一下。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哪个先生教的?”他瞟她一眼。
  她笑。“我就是说得夸张点罢了。”她顿了下。“王爷,牡丹姐在你身边的日子也没多久了,还是让她来伺候你的好。”
  “她要你来说的?”
  “不是、不是。”她连忙道。“我就是觉得她可怜……”
  “你不也可怜柯少爷,怎么不嫁他做妾?”
  怎么说到这儿来了。“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他挪挪纸张,继续写字。
  “我师父就我师娘一个,我也只想要一个,那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她立刻道。“唉,跟你这种皇亲贵族、三妻四妾的薄幸男人说是不会懂的——喔,又敲我,我说错了吗?”
  “你哪儿看到三妻四妾了?”他斜瞄她一眼。
  “那是你担心自己过不了劫数,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就这点来说,你比这世上的男人强上许多,可这不代表你度了劫后就不会娶妻妾。你说,你哪个兄弟王爷不是左拥右抱的?要我说,这世上第一痴情男子非我师父莫属,跟师娘恩恩爱爱二十年,师娘体弱无法生育,他也不在意,更可贵的是师娘死后,他也没再娶,那时师父才四十五岁,多少貌美如花的女人等着他啊,他说不娶就不娶,多有气魄,就连师姐——”她猛地收口,一脸不安。
  “怎么不说了,我听得正起劲,你师姐怎么了?”他一脸好奇。
  她一脸懊恼。“唉,言多必失,师姐脾气很坏的,我不能说了。”
  “这里是王爷府,你师姐哪会知道你说了什么?”他好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在衙门里说要杀要剐的气魄哪儿去了?”
  她瞪他。“你别再激我了,你没跟师姐一起长大,不知道她发火的时候多恐怖。”
  “我以为你师父就领养你一人。”他绕个方向探问,想多了解她的事。
  “不是,除了我还有别人,我不是说了师娘不能生育吗,所以他们就养了几个孤儿。我知你好奇,我就偷偷再告诉你一句,我师姐那可是天上地上绝世容颜,村里的男人不管是五岁还是九十五岁都扑倒在她脚下……”
  “除了你师父?”
  她一脸惊愕。“没错!真不能小看你,真会猜。”
  他好笑道:“我可不是用猜的,我是从你话语里推出来的,你师姐什么人都看不上,独独喜欢你师父?”
  “嘘嘘!”她紧张地说。“这个绝不能让她听到,她曾因为这样把人吊起来打。”
  “她打你?”他皱眉。
  “不是我,我机伶,哪敢说啊!”她叹气。“她跟师父差了三十岁,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我也喜欢师父,可那是把他当爹,唉……师姐说得好,自古多情空余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偏偏她道理都懂,就是钻不出来,王爷你说,这感情是不是很磨人啊?”
  “我瞧你连感情都不懂,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实在好笑。”他笑。
  “我哪儿不懂了。”她反驳。“我也是喜欢过人的。”
  他拢眉。“谁?”
  “我们村里的华大哥。可他喜欢的是师姐,自那时起我就悟出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感情就像一种莫测高深的功夫,我没天分学,也不得其门而入,还是银子珠宝实际。”她一脸严肃。
  他笑出声。“真乃钱奴。”
  “银子的好处可多了。”她立刻道。
  “要我说,你只是姻缘未到。手心伸出来我看看。”他说道。
  她急忙把双手伸出。“怎么样,可是大富大贵之命?帮我卜个卦好吗,我什么时候能买华宅大院?”
  他笑道:“这倒有些难度。”
  她失望道:“什么?我一辈子都攒不了这么多钱吗?”
  他放下笔,握着她的双手,仔细瞧着掌纹。
  她耐着性子让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怎么样?”虽然她不是很信算命师,但她觉得王爷这人聪明,又是老道人的弟子,想来应该有真才实学,与外头骗人的神棍不一样。
  见他眉头皱了下,她紧张道:“怎么,没希望吗?”
  “你的——”
  才说了两字,忽然间屋摇地动,地牛翻身,剧烈的摇晃让架上的书全砸了下来。
  一开始摇动时,两人都没什么动作,想着晃一下也就过了,谁晓得眨眼的工夫,越摇越大,四周的书架忽然倒了下来,连架上的陶瓷玉器也摔了一地。
  晏伏易拉着桃红往旁躲,她吓得忘了反应,让他拉着躲到角落去。
  摇晃很快缓和下来,最后终至平静。
  可一时间,桃红还觉得头昏眼花,像坐船似的,她没注意到自己紧抓着晏伏易,连身子都贴到他身上了。
  “天啊……”她望着满地凌乱的书房,不只书籍散落一地,连书架都倒了,碎裂的陶瓷分散四处,连摆在房里的盆栽都倒了,幸好摇晃不久,否则连房子也要垮了。
  “这次地牛翻得可厉害了。”她边说边扬首,谁晓得他正好也低下头,她的双唇就这样擦过他的脸颊。
  她惊得大叫,跳开一步,脸蛋烧了起来。“你——”
  “应该大叫的是我吧。”他刻意摸了下被亲过的脸颊,瞅着她绯红的脸蛋。没想到她也会害羞,还以为她没神经呢。
  “你……”要骂他轻薄,又想到刚刚情况特殊,若把他臭骂一顿,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我刚刚是不小心……我们……我们都忘了,没这事、没这事!”她激动地挥着双手,也不知自己在心慌什么。刚刚那是意外,意外,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瞅着她,突然长叹一声。这丫头,真会让她气死……怎么有这样迟钝的人儿?说她聪明倒是夸奖她了,实底是傻妞一个,看样子得想法子让她开开窍才行……
  她不明所以。“怎么,你干么叹气?”
  晏伏易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已经响起阵阵尖叫跟大喊。“王爷!您没事吧?”
  牡丹先冲了进来,接着是其他几名奴婢,连管家也急奔而来。
  “没事。”晏伏易回道。“都去忙吧!”这儿都乱成这样了,其他厅房应该也落下不少东西。
  管家立即走出去叫男仆过来收拾,临走前,晏伏易吩咐他去备轿,他得进宫探望母亲与父皇。
  走出书房时,他望着天,思考良久。原本蔚蓝的天如今泛着一抹橘黄,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象。
  “王爷,你在想什么?”桃红忍不住开口。他的表情严肃认真,眉头深锁,让她也不安起来。
  他自天际收回目光,黑眸隐着一抹忧思。
  “我的劫数怕是来了——”
  第5章(1)
  桃红惊问:“什么?为什么?怎么来?咱们避开它。”
  他摇头叹气。“若真是天意,避到哪儿都一样,就像刚刚的地震,突如其来,如何避之?”
  见他如此颓丧,桃红的斗志被激了起来。“你在胡扯什么!怎么能不战而屈,大不了我们躲到山里去……”
  “山里也有地震。”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会死于地震吗?”她皱眉。“如果是这样还真有点难办,你没有化解的方法吗?祭天祈福,或是点消灾延寿灯……”
  “我想过,但……”他摇头。
  “怎么?你别光摇头,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只我,还有牡丹她们,我们四人不就是来帮你化劫的吗?”
  “北斗消灾延寿灯或许能一试,你们四人自然是要帮我的,只是这仪式需要进行七天,四人中又只有你会武,我怕她们撑不住。”他故意又叹口气,果不其然,立刻听到她激动的话语。
  “不试怎么会知道,别说这些丧气话!”她立刻道。他平时成竹在胸,这会儿却显得如此没自信,果然是事不关己,关心则乱。
  王爷若是个坏蛋,她是绝不会管他死活的,但他对她一直很好,还给她珠宝银子,就连前几日误会他设陷阱抓她,对他大吼大叫,他也没生气,还好言跟她解释,他待她不薄,她自然也要回报。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能消沉丧志,来。”他拉着她,走到隔壁房,拿了支小剪子。“作法得用到你的头发。”
  “好。”她二话不说,拉起发丝。“要多少剪多少,别把我弄秃就行。”
  他忍笑。“又不是要你出家做尼姑,剪秃你做什么。”他捧起一绺发丝,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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