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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一现动千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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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只是白尾鹫是台湾稀有的候鸟,我前年去屏东大动物园才见着。”相对于沉鱼,典从莲就有点打不起精神,她从包里拿出盐罐,往鹰肉上均匀的洒下。“我不知道它会吃尸体。”
“有鹩哥,有白尾鹫,树林里还有一些沙巴猕猴桃,这里应该是类似中国云南或者台湾的气候或地形。”
“也未必在中国境内。”她把手一抬,轻轻抹去脸上的薄汗,留下花猫似的痕迹而不自知。
“那铜钱上,路引还有那块木牌,都是汉字。姐姐,能吃了没?”
“再等等,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再烤熟点好了。也有可能是越南、日本、朝鲜、新加坡。它们有段时间也是使用汉字。路引就是西游记里面的那种关文路引?里面写了什么?”
“看不懂,全是繁体字。”沉鱼一把夺过烤肉的树枝,把那小册子扔给对方,也不嫌烫,就大口撕肉。“你自己瞧瞧吧。”
典从莲无奈地看着他,“就这么贪吃的。”因为腑藏有伤,呼吸之间都带着疼痛,她也不敢吃肉。就在她细细察看路引的同时,沉鱼已经把大半只鹰都吃下去了。
“你慢些,小心噎着。”
看着典从莲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小男孩缓下动作。又一把抢过,大口喝下,再递回给她。“姐姐,你倒是不怕我下毒啊?”
“小孩子。”典从莲笑了笑,“你要动手,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沉鱼看着她,忽然发现,其实她长得挺好看的。之前一直把她当成猎物,所以没去留心,她这一笑,尽管脸上都是黑灰,倒也显出一些俏丽。
“我去钓鱼,你煮点鱼汤喝。”说着,他就跳到河中。
“别——”她忙阻止,可哪里及得他快。“我包里有钓钩钓线,你不用弄湿衣服。还有,我除了烤肉,不会做其它。”
接得仙童至
第三章
到底是排行榜上前十的杀手,典从莲心满意足地喝着沉鱼做的美味鱼汤,在只有盐的情况下,还能把普通的河鱼做得这么鲜美,“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我会的可多了。要知道,不是会杀人就可以成为杀手了。我的理科学识比任何学理大学生都要精。地理、物理、化学、医学、语言、电子、建筑、机械,当然还有烹饪。制造最简单的小匕首到所有各种最尖端的武器,我也很擅长。”沉鱼古怪地看着煮鱼汤的小小铁锅,尽管它被压扁过,但不能否认它就是一个锅子。“姐姐,你的背包里怎么放了这么多东西?你就不嫌重?”
“是我朋友帮我放的,我拍戏时上山下水,有时也会去野外求生,所以她帮我放了很多东西。你看,我这手机还是多功能的。”
两人这边吃饱喝足,把东西好好收拾一下。总算准备面对现实了。
“其实不过一具尸体,并不能肯定什么的。”典从莲细声细气的说,很底气不足的样子。她对面坐着沉鱼,这是她在这异世界唯一的同伴,可是人家是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要杀她的,这让她很伤脑筋。
“还是先走出去。反正呢,天上地下,除了我师父,我是什么都不怕。对了,姐姐,在这里可没有我师父,我可以不用杀你了,真是太好啦。”小孩很高兴地跳起来,冲着她直眨眼。
我很想相信你的,典从莲心想。“嗯,真是太好了。”你不用见师父,我还想回家看哥哥,唉!
“好嘛好嘛,姐姐,你就相信我吧。不是说,信任是两个人相处的基石?”沉鱼撒起娇,摇着她的手,那纯稚天真可爱如仙童的模样把典从莲的心都摇软了。唉,凡弱小的东西都在她的呵护怜惜范围内,小狼崽崽也是很可爱的。
因为多功能手机在异世界接收不到信号,所以这架康依宝花大价钱跑去美国为她量身打造的登山型手机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但它拥有的精确的指南针功能和太阳能充电电池,是现在最让典从莲高兴的。
两人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去,在典从莲是希望有人给这死去的人收尸,在沉鱼则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打打杀杀,顺便见识那位高手。两人是一点都没想到危险性的。毕竟,在他们现在的潜意识里,落后时代的人是难跟他们比较的,冷兵器更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是因为手上还有一只匕首麻醉枪,不然典从莲会慎重的)。
小男孩几乎是腻在少女身上前行,一点也不在乎少女身上的累累伤痕。典从莲说了几次,也只好由他去,反正一个小孩子的重量,她还经受得起。两人一路慢慢行走,偶尔典从莲就摘一些药草,河边生长着不少植物,其中有些是具药物功能的。路上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言语:
“乱了,紫花地丁怎么会长在这里?”
“这个是欧白芷,我真是没话说了。不过它对皮肤好,我的保养品都没带来,得多采一点。”
“垂盆草,也是好东西。这里生长着许多地球上的植物,我们应该没有离开地球范围才是。”
“枸杞吗?我晒了给你做枸杞干好了。”
……
“姐姐,你对草药,懂得可,真多啊!”抱着一大堆花花草草的男孩子咬牙切齿嚷道。
“啊,你拿太多了。对不起,我都忘了。我以前常和哥哥去爬山,带路的师父教了我很多。不过都是些粗浅知识,皮毛功夫而已。”
走了半天,路上的死人越来越多,有的伤口让沉鱼都皱了眉,别说都市少女典从莲,偏偏早晨吃的是鱼,一反胃,鱼的腥气让她哗啦啦全吐出来。
“要不咱们别过去了。”她一点都不想看血腥,“跟我们又没关系。让他们自己打杀去。我真的受不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当年的电影《无间道》教会了她这个道理,所以,见人打杀,她并不会热血善良地去趟浑水。
沉鱼见她难过,想起从一开始她的身体就没有舒适过,没东西又拼命吐。难得很有良心地摇摇头。“不行啊,姐姐。我们得找到人送我们下山,找个医生给你看看。我只会外科,你的内伤不能拖下去。”
“可是……”
“别可是了,这些人看起来是两边的,穿黑衣人的武器上闪着蓝绿光芒,应该是淬了毒药,看来跟我倒是同行。其他人跟那具尸体穿得类似,应该是被追杀的。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得点好处。”小孩头头是道的分析,双手也不停歇的从死者身上搜刮银钱,再拿起一把青钢长剑,“质量真差,这个时空的冶炼技术看来不咋样嘛。”
再往前去,厮杀声,武器相击声,利器割开肉体的声音越来越大,典从莲感觉自己颈后的皮肤浮起一层疙瘩。沉鱼拉着她隐身躲于一株大树之后,一左一右探出两个脑袋。
那是一块非常大的空地,可见这些人也是很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宽敞的打斗场所。
看来是打了大半天了,两边人马似乎都很疲倦,只剩下四对在打,黑衣人这边的人都受了重伤的样子,而“正派”的一边,几个残兵紧紧守护一辆马车。两人几乎是一见马车双眼就晶亮。
“小鱼,咱们就等着做渔翁吧。”典从莲兴奋的说。
场中人几乎是当时就知道有不速之客,可是两个小孩既没内力又没杀气,也没空去管他们。见黑衣人不打算下杀手,雷郁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他这次护送大嫂回娘家,没想到遇上这么棘手的对头。顾不得了,就等援兵到来,可是送信鹰已去一早上,怎么还没消息。说不得,今天得使出毕生绝学,只求保得嫂嫂性命。
场中是刀光剑影,肉掌翻飞,场外是叹为观止,掌声连连。
“这才是中国功夫。”典从莲极是神往,要不是沉鱼拉住她,半个身子都掉出去了。
突然,只见一蓝衣人被一掌拍飞,口吐鲜血,不知是昏是死。而打他的黑衣老者也是后退好多步,站不住而摔下了。
两人面面相觑。
“你说,这个世界不会人人都这么好功夫吧?”
沉鱼紧紧皱着他那张粉脸,“要是杀手都这样水平,那我真的不用混了。”
“嗯,你别难过,杀人到底不是好事。”
小孩狠狠的瞪着她。“姐姐,你最好,少说风凉话。”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咱们走吧,别给卷进去,我们不是对手。”典从莲打开背包,发现除了剩没两针的麻醉匕首枪,和一副没开封的特制魔术用扑克牌,手上没有其他武器。
“不行,师父教过,一出手就得到手,不能无功而返。”沉鱼倒是十分固执。“像他们这么打,咱们得等到太阳下山。我来给他们帮个忙。”说着,嘿嘿一笑,“姐姐,你那见风就化的高浓度麻醉剂不是还有一小瓶吗?”
她后悔了,几乎在把药剂瓶抛出去的一霎那就悔青了肠子,那瓶药顶得上一台惠普电脑了,她就那么把惠普砸了!不过,高投入才有高回报,场中众人全被这突然的奇袭放倒,两人等了好久,空气中的药剂总是算挥发尽了,才走出来,直往马车而去。众人几乎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又不知来者是何方人马,十分担心。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少女一路走来,绕开地上的人体,不像小男孩踩着人家的头走过,虽然不重,但他的小皮鞋是特制的,鞋底内藏重物,众人不免脸上留伤。
“姐姐,你看这马,好看得很。”沉鱼摸摸独存的拉车白马,“抗药性好强,应该很好用。”
“嗯,看起来不错。”典从莲从马头看到马尾,赞道:“膘肥体壮骨骼好,体形,牙口,毛色,骨骼都是上上之选,这样的马用来拉车,这家人可真是有钱。”
“嗯,找个带路驾车的,咱们就可以走了。”
沉鱼小手一挥,把护在车旁的人全都打下去,见他们连眼睛都闭不上,“姐姐,你这药真好用。”
不说还好,典从莲的内伤又加重一层,她的药啊!“现在所有人都倒了,谁来给我们驾车。我倒会骑马,可是驾车就不行。”
“姐姐,车里还有人。”沉鱼忽然一跃而起,用拇指按压握紧匕首枪,把前部与护扳平行的匕首刀回转轴帽,匕首在弹簧力的作用下,回转伸展成战斗状态。食指压在握把下方的扳机上,呈备战状态。
她忙躲在沉鱼身后,虽然只有一个早上,但两人都十分清楚对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掀起帘子,只见车内靠坐着一个穿着绣着荷花花样丝绸,发上簪着金钗玉环的美貌孕妇,左右两侧是丫鬟打扮的少女,看到孕妇身下流出的液体,两人立刻把头缩回来。
“小鱼,是个孕妇。”
“嗯。”
“怎么办?她好像要生了。”
“嗯。”
“除了我们两个,好像没人能动了。”
“废话嘛。”
“怎么办?我不会接生啦。”
“我会。”
“你真的会?”
“姐姐,你想办法弄点热水来。”
正如本章开头所说的,沉鱼这个榜上有名的杀手对于医学是有一定了解的,可是没有哪个杀手会去学接生吧!他从一出生就被师父收养,八年的非人生活养成他古怪的性情,有时候他可以残杀儿童,有时候他却会扶着老人过马路。而现在呢,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心发作。
弄一盆热水在现在这种条件实在是很难的,但对于常在野外生活的典从莲而言,没什么是做不到的。虽然锅子很小,但她还是很克难的煮了一锅又一锅,马车上虽然没有锅子,好在有一个供女子梳洗用的大瓷盆子。
沉鱼拿出一把小剪刀,又赞道:“姐姐,你用的剪刀也很锋利,康依宝对你可真好。”他把剪刀和匕首枪煮沸消毒过,开始专心在他的新工作上。
“哪,麻醉剂很好用,可是你现在痛得昏不过去,所以我跟你说话,同意就眨眼啊。”不同意也得眨。他笑笑,仿佛一个小仙童。美妇人眨了眨眼。“现在,我要帮你接生了。你要配合,我可是很期待剖腹的。”
美妇人紧皱着脸,虽然有强效的麻醉剂,但生育分娩的痛还是世界上最极致的痛苦。她美目盈泪,困惑的看向男孩。
沉鱼很夸张摇摇头。“如果你不配合,我可就不保证后果。”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一把掀开产妇的裙子开始进行他的实验了。
一开始似乎都很顺利了,美妇很配合的用力产子,满头大汗,拼命喘气;而“医生”也很尽职的“柔”声指导产妇深呼吸、用力……放轻松,深呼吸、用力……放轻松,再深呼吸、再用力……再放轻松。而充当护士的典从莲则在一旁给他们擦汗,安慰产妇。
突然,小莲叫起来,“要用剪刀吗?”
“嗯,这胎儿太大了。得先剪开通道,待会儿婴儿才出得来。”
血在流,典从莲尽她所能帮助产妇止血,可是情况越来越不妙,小孩一直没出来。“姐姐,不对劲。好像是脐带绕住小孩的脖子了。”他咬著牙,一把抄起匕首。
“等等,你能肯定吗?这种条件剖腹,产妇必死无疑。”少女急急阻止他。“让我试试。”
典从莲将手掌覆在美妇人肚皮上轻轻抚动。手中银光一闪,一根长长的银针出现在指间,在燃起的蜡烛上用火烤过消毒,量量肚皮,找了某处穴位,一刺,没反应。再往另一处刺,美妇人已快昏过去了。
“事不过三,再不行就开腹吧,只好保住一个是一个。”
看她犹犹豫豫,沉鱼夺过针,随处一刺,只见原来快没气的产妇“啊”地叫了一声,长长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再吸口气,吐出去……
一颗血淋淋的小脑袋瓜子已经开始冒出来了。
“加油,用力推!”
“来,继续,最后一次,一口气把它完成!”
一个血淋淋的娃儿滑落到沉鱼等待的手中,几秒钟过後,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冲天而起。
就在此时,一群人围了上来,只见他们训练有素的把黑衣人全部捆上,把另一方的人马该摇醒泼醒的弄醒,该包扎的包扎,该收尸的收尸。
而两人身后,白马旁边站着一个不知站了多久的男子。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接生。
沉鱼的脸可以说全绿了,这么多人出现他可以说是因为太专注接生而没去理,但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就贴着他,已经够他死上一千次了。
“看来是孩子的父亲。”看着美妇人安心幸福的表情,典从莲了然道。“太好了,水都快凉了。”
说着就把瓷盆塞给那人,“快去弄些热水,给你太太擦洗消毒。”回过身就帮小婴儿擦洗身子。
那男子看着盆中剩水,开口问了一句话,当场就把两人打倒,正在帮产妇缝合的沉鱼差点把针插入自己的大腿。
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个从没考虑过的问题,他们居然是不懂这里的语言的。因为路引上的文字是繁体汉字,所以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的人是说汉话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寒冷,几乎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他们同时开口:
“出门靠朋友。”
“挟恩图报。”
“你就不能说好听点?”其实性质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片混乱。搞了半天两方还是语言不通,而麻醉剂的效果还能撑上五个小时,所以后面来的人只好把自己的马车、坐骑让出来,把伤兵运走。就在他们想把黑衣人全部杀掉之时,又出现一群黑衣人从树林上方施展轻功而来,孩子的父亲抱着小孩,咕噜咕噜说了一大堆话,最后还是让黑衣人带着他们的人马走了。就像电视剧所演的,落荒而逃的黑衣人一定会使出卑鄙的招数,可是他们冲着孕妇而来的暗器被从一开始就很恼火的沉鱼用一把小巧的淑女扇全部扇了回去,幸好他们早就溜了,不然一定自食其果。
而典从莲则是愣愣的,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原来这就是名杀手沉鱼大人的实力啊,即使在拥有神秘功夫的古代人面前也是毫不逊色的。更别说他还会接生,这可是技术活,应该能在这里混口饭吃。
反正两人就留在车里照顾刚生产完的孕妇,虽然说马上移动她不好,但急着离开树林、想好好休息的两个人很有意无意的默契的没有提醒那些个大男人。毕竟也不能留在这里等狼来吃吧。
好了,一个新生命诞生了,也有两个新人正式走入这个异世界。
转入红尘来
微凉的秋风柔柔吹拂,掠过葱郁的林间,发出沙沙的轻响,潺潺流动的净澈溪泉声,婉转清越的鸟雀歌声,还有林间反复鼓噪的虫鸣声,交织成一片无比精妙的天籁。
为了不惊动产妇,马车以羞耻的速度轱辘辘慢慢行,拉车的白马愤愤不平的直喷气。典从莲坐在马车里,把马车的帘子全部拉下,做好隔离保护措施,保护产妇免于污染源,沉鱼的手上不甘不愿的抱着包得密密实实的小婴儿,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皱皱着脸,丑丑的。做丈夫的握着美妇人的手,深情的看着她,不时说一些话。最麻烦的是母亲身体娇弱,没有充足的奶水,小孩子饿得直哭,那没半分力气,小猫一样的呜咽让典从莲的心都揪起来,她直翻背包,总算让她在夹层里找到一小包豆浆晶,找来热水冲开,孩子的爹倒不放心让小孩子吃。
“又不是核桃粉,小孩子喝豆浆不妨碍的。”手舞足蹈的比划好久,终于在她亲自尝了一口后,小孩才有的吃,可怜的小东西,连叫的力气都没了。
抚着胸口咳了几声,随着马车小小的颠簸,闲下来的小莲发现一件事,她居然晕马车,可是外面的马都负载着两三个人,哪里能让她骑马。她只好开始她的晕车之旅,那难受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生产完的是她。
晕沉沉的,典从莲估计行走速度,再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大约走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最近的城镇——青天镇歇息下。一路上她是强撑着精神处处留心,沉鱼则是闭目养神。她发现,这些人真的很有钱,这一点从他们所用的马、马车、衣服、首饰、金光闪闪的武器和那批随从就可以看出,更别说那些当主人的浑身散发的贵气。
其时月上梢头,已是家家闭门,户户炊烟,除了酒楼客栈、勾栏瓦肆这些地方还开着门之外,其他店铺都打烊,大路上只余犬吠,不闻人声。
两人具是绝顶聪慧的人物,在一个下午鸡同鸭讲,连比带猜,她和孩子的爹总算有些相互了解,至少互通姓名。
下榻的有福客栈是一间大型的客栈,里面的摆设和桌椅都是不错的,更别说送上来的精致餐点,典从莲和沉鱼两人还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中国式饭菜,以康家豪富,竟还请不到这样厨艺的厨师。后来才发现,他们俩的饭菜,是孩子的二叔单为他们特意煮的。两人这才知道这家客栈是他们家开的,胖胖的掌柜在十分艰难的情况下,硬是能安排出许多房间让他们休息,也是个能干的人。他们随行的人几乎是一到镇上就马上跑去找大夫,而在大夫来之后,两个小孩也没能离开产妇的房间,那个大夫一把抓住沉鱼的手,激动得热泪满眶,好像又佩服又感慨什么,一个劲的说要收他做弟子。而典从莲则死死压住快爆发的杀手,哄着他,“咱先忍忍,现在这么多人,不好下手啦。”
而醒过来的两个丫鬟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从她们的殷勤服侍就看得出来,在请示过主人之后,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就忙把两人引进不同的房间,可是沉鱼倒不想离开典从莲,如果典从莲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觉得这个演员魔术师会搞怪。
典从莲低头看看自己运动服上的破裂、泥土污渍与血迹,再看看丫鬟买来的精致料子做的白底绣花的衣服,终于忍不住把他推到门外。“我要洗澡换衣服,你要再不出去,我可就打你了。”
沉鱼小大人似的耸耸肩,动手他倒不怕,动真格的,近身搏击他也不是绝对落下风。只是她的尖叫声太叫人难受,再看看自己前两天定做的小西装和皮鞋,也是一片脏污。“姐姐,你洗完了,我也要洗。你帮我做条底裤啊。”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停下,“对哦,衣服可以买,底衣怎么办?我的针线功夫比宝宝还差,你要能将就就将就着,等以后咱们找裁缝做好的。”说完,继续泼水。
而在另一边的上房里,美妇人已经安然睡下,送走大夫后,孩子的父亲雷朗和二弟雷奇,三弟雷郁对坐而谈。
“今日之事,想来真是险得很。”雷郁灌了几口酒,压下心头的惊悸。
“再晚一步,只怕大嫂……”雷奇习惯性的甩甩他的折扇,这在秋凉夜深之际颇为奇怪。“为什么不用寒鹰送信,白鸽的速度太慢。”
“怎么不用?”雷郁挑起眉,“一开始就把鹰放出去,难道被对方截下?”
“对方会对沅沅下手是早已料到,所以才急忙送她回王府,可是到底是谁把路线透出去?”身为雷家家主,雷朗是个极为深沉的人,他起身在房里来回地踱著步。“还有那对奇怪的姐弟,他们来路不明,衣着奇特,言语不通,到底是何方神圣?”
关于这点,雷郁也是一千个不明白。“一开始是他们用药把我们弄昏,那药物见风就散,颜色浅黄,药效奇快,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对方人马,没想到他们帮大嫂接生,小侄儿才安然产下。”
雷朗踱了几个方步,道:“虽然产婆死了,幸好有他们在。”
雷奇沉吟了半晌。“他们小小年纪,身上就有奇药,会医术,那男孩有内功功底,武功好像不错。那少女步伐轻巧,举手投足也是练过功夫的样子。可能是哪位高人的弟子出来行走。”
雷郁击掌道:“没错!那女孩身上还带着许多药草,一定是医家之后。”
听到这里,雷朗的眼睛一亮。“莫非是神医张笑门下,张笑行踪不定,可是常在南方出没。”
“不管什么来历,这两个小孩似乎对这里很不熟悉,连话都不会说,让他们行走江湖,太难为了。说到底他们都是我们雷家的恩人,若是无处可去,大哥可要收留。”
雷朗点头,“这个你放心。我让人再去查查他们的来历,现在先和他们一起上路,一路上也可照料你大嫂。”
“那我明天就回家去,到了王府,给我个信。”雷奇再对三弟吩咐,“大哥刚得小侄儿,路上的安全你要仔细些,那两个小孩儿不可不防。”
“知道了,二哥尽管放心,有大哥的雷霆护卫在呢。倒是今日死伤的弟兄,二哥要好好安排。”
这边在谈话,那边洗好澡的两人早就在床上滚起来了。
“不对不对,这张牌你不准出。”
“小鱼,我跟你换张牌好不好?”
“典从莲,有你这样打牌的吗?我不玩了。”
“好嘛好嘛。”小莲赶紧拉着沉鱼的手摇来摇去,“你就再让我赢一次嘛。”
沉鱼笑眯眯的摇摇头,揪着她的领口。“我从刚才一共让了你七次,我们才玩几盘?嗯?”
“七盘。”小莲把手比了比,低下头。
“好姐姐,你不是玩牌的高手,怎么连这个都,不,会?”沉鱼跳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拼命的摇。“我玩牌还从没玩过这么窝囊憋气的,你永远不用指望我陪你玩。”
“别嘛别嘛。”小莲笑咪咪地把头凑过去,“我只是很久没玩而已,你让我感觉回来了,我很厉害的。”
“少闹了。把你的牌收回去,该谈正事了。”沉鱼“正襟危坐”,认真的表情让小莲捧腹大笑,“小鱼,你好好玩哦。”
“我说别,闹,了。听不懂人话是不?”爆发了,火山爆发了,一把抄起床上丫头特地准备的软枕就往小莲头上砸去,两人开始了一场枕头大战,笑闹声几乎掀起客栈的屋顶。玩到最后,两人都累得一直喘气,身下的棉被已被滚得凌乱不堪,小莲玩上瘾抱着沉鱼从床头滚到床尾,又“咕噜噜”地滚回去。
“好啦,好啦,”少女歇歇气,“谈吧,谈正事吧。”
“你还记得啊。”
两个人到底还是爬起来把被子铺好,并肩躺下。
“分析分析,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小莲转过身看着沉鱼,“还有我们的优势,劣势,当下要做的事。”
“我们是在不知名的时空,天气是秋天,时间是晚上,地点是青天镇有福客栈,位于我们出现的山的东南方向约50公里左右——今天的马车有够慢的——让我把地图记录下来先。”说完就从枕头下拿出手机,“还好有记得充电。”
沉鱼看着她动作,提醒道:“还要记下我们醒过来的地点,看看以后能不能回去。”
“你不是觉得这里还好吗?”
“不要,连CK内裤都买不到。”
“没错,要是我包里的小护士用完了,以后就很麻烦。”
“说远了。”
“哦。人物呢,今天见了不少人,假定黑衣人是反派,我们今天也结下一笔仇,随时有黑衣人来袭击。孕妇和她的家人是欠了咱们大恩情的,所以我们可以先赖住他们吃吃喝喝,看他们很有钱的样子,应该不会介意。两方看起来都是那些小说写的江湖中人,武功最高的应该是那位丈夫,他一出场,黑衣人全怕了,还有你看他下盘,太阳穴,还有……”
“姐姐,又说远了。今天的事就是我们救了人,也结了仇。也找到养我们的主了。”
“最麻烦的事是我们不会说他们的话。”
“可是你会繁体汉字啊。可以跟他们交流。”
“就一点点而已,我有个朋友是香港人,他跟我写信都是用繁体的,可是我会的不多。也不知道意思同不同。”
“还有,姐姐,咱们得把户口问题解决了。那张路引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这里的政府对于这些问题应该挺重视的。”
“还有,我的背包得洗洗了。都是你,我的衣服都破了。一边长袖,一边残袖。那件衣服还是宝宝给我买的名牌。”
“那你还削了我的头发,我的发型也是特意做的,现在改成笨头了。对了,姐姐,你那手幻术是怎么练,教教我吧。”
“不行,那可是独家秘方,当年我就是靠这个拿下辛之宽证书的。”
谈话内容是越说越远,声音是越说越小,两人沉沉睡去,坐了一下午马车,两人都累了。
夜色正浓,层叠的积云几乎掩住整轮明月,也遮断了大半的清亮银辉。
一道身影迅速掠过,俐落地翻越客栈的高墙,敏捷的身形在错落的树影间移动,一身的黑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人影机灵地避过几名守值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典从莲和沉鱼的房间。
此人行走落地时有如最灵巧的猫儿,没发出半点声响。
唯一露在蒙面布巾外的那双眼,迅速地环顾四周,那对黑白分明的瞳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立到床头,床上的两人睡得正熟,被子全被怕冷的沉鱼卷了过去,小莲则是蜷成一只虾米的形状,呼吸平稳均匀,也能睡得香。
露在黑布巾外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沉鱼,看了有一阵。月光洒在沉鱼的脸上,娇嫩的肌肤,细致的好看的五官,长而微卷的睫毛,红红的小嘴,像是年画上的小仙童一般。
多可爱的小孩子,又是那么的聪明伶俐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要回来呢,为了他心中的爱人,他只好再下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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