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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清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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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大吴雅氏完全没觉着是因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而毁了堂妹一家子。她只觉得晦气的很。心中腹诽道:还说什么自家爷们是主子爷的心腹呢!这都被驱逐出来了,还在自己这里装大蒜瓣儿呢!什么玩意儿啊!
气死老娘了!!
大吴雅氏就是再不甘心,也还是开始紧锣密鼓的去给闺女相看人家了。她以前来提过亲的人家扒拉了几遍,结果发现那些人家都早早的定好亲事了。又因为阿克什被驱逐出东宫的事情早传遍了整个四九城,有那消息灵通的影影倬倬的知道了个中原委,所以没什么人家敢要海佳秀儿。这姑娘心气儿高,自家可伺候不了。
最后,大吴雅氏只能无奈的在自己娘家那里给海佳秀儿找了门亲事。
是吴雅氏族里一个小户人家,有些家产,就是这人长得实在寒碜。
海佳秀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将了一遭,随后还是披着红盖头给押上了花轿。
出嫁那天,海佳秀儿在花轿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
大吴雅氏在自个儿屋里哭昏过去几回。
海佳色图,海佳秀儿的阿玛,阿克什的兄长,此时也跟老了十岁似的。他一生要强,虽是庶子,却能比嫡子阿克什得宠许多。
大吴雅氏最初所图的事情。海佳色图多少知道一些。他本不赞成,却被大吴雅氏用阿克什一激,脑子发昏的竟同意了。
海佳色图是个有心计的人,他自小就有意识的一直压着身为嫡子的弟弟阿克什。只是饶他心计深沉,也架不住阿克什的运气好。自从阿克什掌管了一品楼之后,海佳色图就觉着自己气短了许多。这些年来,海佳色图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压制的不能翻身的嫡出兄弟,周旋在各色达官贵人之间,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
海佳色图那个恨呐!
海佳色图在大吴雅氏的巧舌如簧的劝说之下,觉着若是自家闺女能进了九阿哥府。得了九阿哥的宠。自己岂不是又可以在阿克什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吗?
如此。海佳色图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么个昏头的计划。
如今,海佳色图悔啊,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阿克什一碗药下去,自我了断了。
海佳色图高兴了一下。就再也乐不起来了。
唇亡齿寒。
阿克什没了,自家会不会跟着被清算呢?
海佳色图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不提海佳色图这日子过得有多么的提心吊胆,也不论海佳秀儿这亲结得有多么的不情不愿,反正太子爷和九阿哥都是撂开手没再过问。
这世上,自有那等专爱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的人,以后海佳色图那一家子的日子,必不会太好过。
九阿哥被人当街调戏的事儿,传到了康熙爷的耳朵里。
康熙爷先是因着九阿哥得了个“美人”之称。好笑了那么一下下。
紧接着,这位帝王的龙脑也开始阴谋论了,结论竟与太子殿下的结论相同无二。
这帮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康熙爷恼了一场,舍不得罚自个儿的儿子,却是把一腔的邪火尽数撒到那个敢当街调/戏老九的“狂徒”身上去了。
老康宣了黄敬。怒道:查!给朕查清楚!!这到底是谁家的死孩子!
朕的儿子,朕可以打,可以骂,但是别人,不可以!也没那个资格!
想起后/宫近日里关于老九的那些个犯了新花样的传言,康熙爷眉心抽抽的疼。
一群无知的娘们儿!
唉——
黄敬的效率很高,他没让康熙爷等太久。
这人正羁押在顺天府大牢呢,黄敬要查很简单。其实,也不用上刑逼供啥的,贾宝玉早把自家的底细说了个底儿掉。甚至,他说的那些个车轱辘话差点把顺天府大牢的差役给折磨疯掉。
这查的太容易,叫黄敬这个暗卫头子很是没有成就感。
黄敬左翻翻,又查查,把贾府的祖宗十八代全查清楚了之后,回去复命了。
康熙爷看着黄敬呈上来的折子,恼了一回,又叹了一回。
恼的是,这死孩子到了顺天府大牢还不老实,满嘴胡话。
叹的是,谁家都有那么一两个不省心的孩子,不独他皇帝老儿一个。
唉——
乳母年纪大了,这死孩子到底是乳母的孙子……
康熙爷觉着有些疲累,乳母当年照顾自己很是用心,若是把乳母的孙子给发狠了,老人家该会很难过的。
若是不罚,老九就太委屈了。
真是左右为难啊……
康熙爷踌躇着在乾清宫里转悠来转悠去,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这人还是要罚的,只是不能太重,免得让老乳母伤心。
老九这次却是要好好安抚的,宜妃为着那传言已经不开心了很久了……
最后,贾宝玉被打了二十板子。
对于九阿哥的安抚,来的有点晚,却是着实是出人预料。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本朝第一次分封诸皇子。
封皇长子胤禵为贝勒、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俱为贝勒。
其中,皇长子允禔本是要被封为直郡王的,可惜因着那年贾元春闹出的那档子糟心事儿,实在是恶心到老康了,以至于这么些年,老康只要一想起那件事儿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膈应的慌,所以临下旨的时候,老康便降了胤禵的爵位,只给他一个贝勒。若不是胤禵有军功,老康连贝子都不想给他。这个没脑子的大儿子!
这是看着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九阿哥竟被封了贝勒。
不是有传言说九阿哥因为不检点,被万岁爷厌弃了吗?怎么转眼就被封了贝勒啊?
……
永和宫里,德妃听说了分封的旨意之后,失手打碎了一个白釉薄胎青花瓷的茶盏。
真是便宜那个小子了!
☆、第七十一章 回京(一)
同年六月,林如海奉旨先行回京述职。
同行的,还有因为江南盐税贪腐案而被羁押的相关人犯。
甄应嘉,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是重犯,所以甄应嘉是被关押在一件单独的小船舱里的。舱里只有一张床铺,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极小的通风窗。虽然简陋,却很干净。
甄应嘉此时正面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对于自己如此快速的一败涂地,至今还有些个恍惚。
太快了!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就好像所有的时间所有的人,都被林如海给算计的正正好。
盐税银子刚送到准备重铸的庄子那里,就被人给瓮中捉鳖了。
自己安排在薛家那边的大掌柜张德辉前脚失踪,那份暗藏在自己书房暗格里的账本子后脚就被人给摸了去,叫甄应嘉连销毁证据的机会都没有。其实,如果不是林如海把那本暗账丢到甄应嘉跟前儿,甄应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小心暗藏的命根子账本竟已经被人给摸了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叫林如海给逮住尾巴了呢?
铸银的庄子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庄子,甚至跟甄应嘉都没有什么明面儿上的关系。怎么就叫林如海带人给摸过去了呢?
还有那账本子怎么就到了林如海的手里了呢?甄应嘉自认自己府上的那些护院绝不是那等酒囊饭袋之类的货色,连被人摸进屋子都不知道。
甄应嘉这些天在船上一直在琢磨这些事儿,直想的脑仁儿生疼,也没叫他琢磨出个三六五来。
其实,甄应嘉琢磨的这事儿很简单,说到底关键也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薛蟠。
这薛蟠先是被薛王氏无条件宠溺着养大,而后又被甄应嘉刻意纵容着往歪路上带,如今早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标准纨绔败家子。
只是,这薛蟠败家败得太有才,接连三个月。月月都散出去百万两的家财,叫甄应嘉也大呼吃不消。这薛家的家财早被甄应嘉视为囊中之物,怎能容忍被薛蟠这么个败家子给折腾没了。所以,甄应嘉派了心腹张德辉去薛家做大管事,不过只管薛家在外的铺面庄子的经营,并不插手薛家的内务。
张德辉也是个能干的。他迅速整合了薛家所有的铺面庄子,再加上甄家的扶持,很快就叫薛家自薛蟠做了家主以来变得有些颓败的生意好转了起来。如此一来,倒叫薛王氏感念了一番,薛宝钗更是让薛姨妈给张德辉包了一个上等的红封已做感谢之用。
“虽说是那位大人叫张先生来帮忙的。只是先生到底也是用了心的在替咱们家做事。妈妈总要好好谢谢先生的。总不能白叫先生帮咱们家赚钱不是……”
薛王氏和薛宝钗都对张德辉和他背后的主子甄应嘉很是感恩戴德。连着薛家其他几房也被堵了嘴。这铺面盈利多了,年底各家也能多分些红利不是。虽然对于甄家插手自家生意的事情,几个族老颇有些个微词,到底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不过说了两句嘴也就撂开了。
整个薛家八房。也就只有一个人对着张德辉直道不满。
这人也不是别人,真是薛家的家主,薛蟠。
薛蟠瞧着张德辉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原因无他,银子而已。
张德辉被甄应嘉派到薛家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不叫薛蟠继续这么花钱如流水的散财下去。
所以,自打张德辉掌管了薛家的生意后,薛蟠便再也没能从铺面上支领到一两银子。
薛蟠怒了。
你一个做奴才的,到敢蹬鼻子上脸的管起自己这个正经主子来了?真是胆儿肥了啊!
薛蟠本就被养成了一个霸王一样的。也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他可不会因为张德辉是甄应嘉派到薛家的人,就对张德辉客气上半分的。
薛蟠是个行动派,看人不顺眼向来是直接下脚踹,没什么废话的。
这次也一样。
他见张德辉不给自己银子,直接撸了袖子就打算给这个每次都用鼻孔看自己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却不想。张德辉手上很有几分功夫。薛蟠没能把人给收拾了,反倒是被人给狠收拾了一顿。
薛蟠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但生得皮糙肉厚的。这被人收拾了一顿,他却也只是有些个皮肉疼。
见自己在张德辉面前讨不着什么便宜,薛蟠便扭头跑自个儿老娘那儿哭闹了一场。
薛王氏宠儿子不假,但是薛蟠那股子败家的劲头儿也着实是吓着薛王氏了。在薛王氏的心里,这儿子是重要,可这银子也不是能叫人拿来玩儿的呀,总不能叫宝贝儿子把自家的银子全败光了,然后一家子跟着喝西北风去啊。如此想来,她便想借着张德辉这个人来稍加管束一下儿子花钱的手脚。
薛蟠在薛王氏那里闹了半天,要把张德辉撵走,薛王氏却是任他怎么样也没肯松口应下这事儿。不但如此,薛蟠还被他那一向端庄懂事的妹妹给训斥了一遭,啥不懂事啊,不感恩之类的,直说得薛蟠心火直冒。
这要搁在平日里,薛宝钗说些什么训诫的话,薛蟠也就只是笑笑听了,没什么脾气好说话的很。
只是今日,薛蟠因着银子的事情本就心里不痛快,身上被张德辉打的地方还在不时抽抽的疼,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脾气的哄着这个一贯爱摆着端庄架子压着自己的妹妹?
“妹妹自诩知书达理,整日里口口声声规矩体统的,怎么也不见你好好按着女子的三从四德来行事?这斥责兄长,也是你一个识礼的姑娘能做出来的?哼,快些住嘴吧。省得叫我说出些不好听的来。”
薛蟠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鄙夷不屑之色。
薛宝钗当即被狠狠的一噎,小脸刷的就白了,几次张嘴,却都说不出什么来。
“妈——”薛宝钗低头扑进薛王氏的怀里,声音悲戚的哭喊了一声,似有千般委屈难以诉说一般。
“哼!”薛蟠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如往日那般上前去劝哄,只是转身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薛宝钗愈发的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连那早已好了许多的咳症都带了出来。
“快去拿药丸子和水来!”薛王氏见状,忙不迭的使唤莺儿道。转过头,薛王氏又劝慰女儿道:
“我的儿,你哥哥这是魔怔了。你且好好歇着,晚些时候我定叫你哥哥来给你赔个不是……”
薛宝钗面儿上乖巧的答应了,心下却是暗恨。薛蟠今儿个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自己也不用做人了。一个不遵守三从四德的姑娘。谁家会要呢?
薛蟠在家碰了一鼻子灰。气恼万分的在大街上瞎逛了起来。
“哟!这不是薛大爷嘛。薛大爷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好的样子。这是哪个不长眼惹您生气了?……”
薛蟠抬眼一瞅。发现是石方。
咦?自己怎么跑到云想容这儿来了?
心下虽疑惑了一下,但是石方刚刚那句“不长眼”的,却是叫薛蟠顺气了不少,那个张德辉可不就是个不长眼的东西嘛!
所以。在石方的盛情相邀之下,薛蟠便跟着石方进了云想容喝杯茶去了。
“唉!这奴大欺主也是常有的事儿。”石方听完薛蟠的抱怨,方叹了一句。“只是,说是帮着掌管铺子经营,可这管到了正经主子爷们的银钱往来,可就有些过了。那个张大管事,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想头吧?……”
薛蟠没好气的又是一声冷哼,心下觉着石方真是自己的知己,这话说的真是在理极了。
石方借着倒茶。冷眼瞅了下被自己挑的火气更旺的薛蟠,又接着说道:“可这话儿说回来,到底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奴才不是?这做主子的,要想打发一个奴才,总是有办法的……”
薛蟠一听这话儿。耳朵赶紧支了起来,急声问道:
“石掌柜的,可是有什么好法子?”薛蟠实在是太想把那个碍眼的张德辉给弄走了。
“某不才,没什么好法子。”石方忙忙摆手说道。
薛蟠脸色跟着一暗,眸子满是厉色,心想着大不了找人直接做掉那个死奴才!
“不过,某听说了一个坊间的传闻。说的正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少主如何被家中势大的刁奴给辖制,而后那位少主又是如何使计除掉这个刁奴的……”
这天晚上,薛蟠一扫白天的颓废,很是志得意满的回家去了。
对着薛王氏和薛宝钗,薛蟠赔笑作揖的讨好了一番,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往日那样,兄妹俩又和和气气的了。
薛王氏不免嗔怪了一番。
“这下子可是好了。白日里你跟魔怔了一样,着实是吓着我们一跳,以后再不许的了。”
薛蟠自是乐呵呵的笑允了。
他能不乐吗?
张德辉那个死奴才,以为背后靠着甄家世伯,爷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
爷们非整得叫你有苦也说不出!
而后,薛蟠在家安分了两日,便又跟往日的那些狐朋狗友混到一起去了。
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张德辉其实并没有把薛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瞧在眼里,只觉着这么个酒囊饭袋一样的家伙又能整出些什么花样来?所以,他也不防着薛蟠。
只是,过了没半个月的时间,张德辉在一个傍晚时间神秘失踪了。
张德辉也是有些自大了。他觉着不过是去城郊的庄子里看看罢了,能出了什么事儿,因此身边便带着什么人,只一个车夫而已。
结果,张德辉并着那个车夫一起不见了踪影。
张德辉一直没有成家,所以他的失踪并没啥人知道。直到了这个月底铺子里盘账的时候,几个铺面的掌柜迟迟没等到张德辉人来,这才找人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了这事儿。
甄应嘉听说张德辉不见了的时候,呆了那么一下下。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心腹来报:郊外用来铸银的那个庄子被官兵包围了。而且,庄子里有刚刚被送过去的一批盐税官银。这下子正好被人给拿了个正着。
紧接着,甄府上来了官差,把甄应嘉给有礼的请到扬州盐政衙门去了。
最后,林如海一堆的人证物证兜头砸了下来,叫甄应嘉连个辩驳的借口也找不出来了。
聪明了一世的甄应嘉,显赫了一时的甄氏一族,因着一个小纨绔,就这么完了。
甄应嘉到死都不知道,害的自己一败涂地失了性命的人,正是自己一手纵出来的纨绔败家子。
☆、第七十二章 回京(二)
林如海奉旨回京去了,比原定的时间早了两个月。
这道旨意来得突然,林如海倒是无妨,打点了行装便坐着官船押着犯人走了。林家却是一阵子的兵荒马乱,饶是贾敏处事干练,也被闹了个措手不及。
现下,贾敏正为着京都那里的一摊子事儿和扬州这里的一摊子事儿头疼着呢。
京都那边的老宅虽然没有完全收拾妥当,但是外书房那里倒是已经规整好了的。林如海回去之后,却是可以先安置在外书房那里。有林波在,老宅那里也不至于无人管家。
只是,这管家理事的容易,老宅那里到底缺少一个名正言顺可以主持中馈的女主人。
贾敏心里其实也想着快点回京都老宅里去掌家理事呢,这要看顾着林如海是原因之一,到底还是不放心林翰才是真的。可是,扬州这一大摊子的事儿,纵然贾敏有三头六臂,却也不是这一时半刻就能全部处理妥当的。
唉——
这田产庄子什么的好办,不过是安排些老实可靠的人做管事就可以了。江南这一带多是良田沃土的,轻易也没啥人家会卖掉。贾敏自然也不会做那败家的事儿,她还想着以后把这些田产庄子留给黛玉做陪嫁呢,所以安排的那些管事都是她精心挑选的,老实可靠,忠心自是更不用说了。
叫贾敏头疼的是那些铺子,要怎么处理呢?林家在扬州待了快有八年了,经营的铺面不少,什么胭脂铺子、成衣铺子、饰品玉器铺子等等等等。这些铺子无论是它们所在的地段,还是铺面儿各自经营的利润,更有那多年经营下的客户人脉,全都是极好的。贾敏原是想着慢慢寻着买主谈个好些的价钱再出手处理的,毕竟等着自家回京之后,这些产业铺面儿什么的总是还要重新置办起来的,其中所要抛费的银两也很是不少。京都地价贵啊!贾敏原想着卖了扬州的铺面儿。等着以后在京都置办铺面儿的时候,好歹也能贴补一些的。
可是,现下却是顾不得这些了。
为了能赶紧跟着回京都,贾敏只好叫林清看着那些信誉比较好的买主,稍稍降低些价钱尽快脱手处理掉算了。总不好为了这些个铺面银钱的,丢下林如海一个人在京都老宅里孤家寡人一个的过日子。
还有府里的那些个下人仆妇的去处,家生子什么的好安排,贾敏留下了一些人在各个庄子里做事,还有一些人已经安排了船,后脚就跟着林如海后面先行回京都老宅去伺候了。余下的人等着贾敏回去的时候再跟着一起带走。至于签了活契的。还有那些签了死契却不愿跟着回京的。贾敏或叫他们自赎自身,或找人牙子发卖,总是要一个一个慢慢处理妥当了方才好呢。
“老爷如今已经回京都去了,咱们这里也不能耽搁得太久。老宅里总没个人应酬往来的。叫人瞧着不像。”贾敏蹙眉说道,“那些已经收拾妥当的家具行李物件儿什么的,叫林清安排船先送回京都老宅去,总不好叫老宅那里空荡荡的跟个雪窟似的。”
“松涛苑里的家具物件儿那些东西赶紧着些收拾好,连同松涛苑里伺候的那些人,跟着这次的船也一起送回去。老爷既然已经回京了,翰哥儿总不好再住在舅舅家里。翰哥儿要回家去住,这屋子摆设的,还有下人伺候的。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他前儿个走的时候,也就带了林平林安两个近身伺候的小厮,衣服鞋袜什么的也就只带了两个箱笼,能抵个什么?倒是他书房里的那些书叫他全都搬走了。真是的……”
“叫大管家安排人赶紧给林波带个信儿,先紧着拾掇好少爷的院子是正经的。主屋什么的先靠后吧。”
“还有花园子什么的,如今天气刚好,叫他赶紧找花匠弄起来,图纸什么就按着我给他的那份。还有预备给玉儿住的燕子坞,也一并把花草什么的给植起来。”
“再就是京都那里的采买牙行什么的,林波也要抓紧时间找找了。省得临到用的时候抓瞎。”
贾敏一叠声的吩咐完,方才接过大丫鬟竹染递过来的香茗呷了一口。
“现在府上的那些下人,我听着那些签订活契的好像已经都处理好了,只几个签了死契的,还没个着落,可是?”贾敏问道,看向了林清家的眼中带着疑惑。
“回太太的话,余下这几个签了死契的,年纪都有些大了,不大愿意离开扬州跟去京都。而且,也正是因为她们年纪大了,所以也没有牙行愿意接手……”林清家的回道。
贾敏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道:“这几人素日里,在哪里当差?品行如何?”
“几个人都是在各个院子里做洒扫的,为人倒是老实的很,只是平庸了些,不太机灵。”林清家的嘴里说道,心里暗自吐糟了几句。何止是不太机灵啊,这但凡有些眼力劲儿的,也不至于做了那么多年的洒扫,如今竟连个二等丫鬟也没混上了。
“她们如此年纪,怎么都没有婚配?”既然预备是要卖与牙行的,便都是姑娘家了。林府每年都会安排适龄的丫鬟配人,这几个人年纪大到连牙行都不愿意接手,却还是没有婚配,着实是可疑的很。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成?想及此处,贾敏抬眼看向林清家的时候,眼中便带上了几分审视。
“不敢瞒太太。府里几次给丫鬟们配人的时候,奴婢都有帮她们牵线的。只是,一来这几个人为人着实是木衲了些,就是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响儿动来;二来她们这长相也实在是算不得标致,虽说长得也不至于到那歪瓜裂枣的份儿上,却也是普通的过一眼就能叫人给忘得干净,所以一直以来她们都无人问津。如此一来,她们几次配人不成便就此生生错过了花期。太太也是知道的,咱们府里的那些大小丫鬟们,虽然说算不得什么国色天香,但是绝大多数的也都能够被赞一句清秀佳人的。而且,咱们府里的规矩一向是极好的,太太小姐也都是擅于调教人儿的。咱们府上的这些丫鬟们不是奴婢自夸,拿出去比那一般小户人家的女孩子都要强出几座山去的。所以咱们府上的这些丫鬟们到了配人的时候,真真是不差人来求娶。只是,有这么些个丫头对比着,便更没什么人愿意多瞧她们一眼了……”林清家的生怕自己被贾敏就这么疑了去,连忙嘚吧嘚吧的道出了这其中的原委,中间还不忘小小的拍了一记主子的马屁。
“咚,咚,咚,……”贾敏放在桌上的右手。轻轻的点了几下。沉吟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
“你把这几个人的身契还了她们吧。再给她们五十两银子,打发她们出府自去谋生吧。”贾敏还算是宽厚的说道。“到底不能叫她们流落街头不是……”
“林清家的,你且去跟她们分说分说。”
“行了,先就这些了。你们赶紧着去忙吧。”贾敏见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便叫人散了。
“对了,林清家的,你回去叫大管家也赶紧着把铺子的事情都处理了。可没时间再拖了。”
“是,太太。”
林清家的,并着底下站着的其他几个管事婆子,俱是福身应道,而后便连忙各自回去做事去了。
外院那里,林清得了贾敏的话。却也烦恼的紧呢。
府里的那些铺面都是极好的,如今太太叫自己降低些价钱,只求尽快处理掉。只是,这价钱要降多少才算好呢?这问题,叫林清愁得眉间硬是多了几道褶子。
唉——
外头的买主一听说自家要尽快处理铺子的事情。无不是压低了价钱的。只是,这价钱压得未免太低了,倒叫林清恼得不行,竟是硬扛着不愿出售。
就在林清一边头疼着时间不够,来不及处理铺面;一边又懊恼着买主给的价钱太低,这么着处理铺面吃亏太多的时候,老熟人穆特来了。
这回,穆特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自称郭络罗英杰,是金陵一品楼的大掌柜。
“府里如今乱糟糟的,倒叫二位笑话了。”林清是知道穆特的来历的,所以亲自接待了两人,同时安排了小子去二门那里传话,报给贾敏知道。
“大管家说的哪里话,呵呵……”穆特不以为意的说道,“倒是咱们来得突然,反是叨扰了大管家才是。”
郭络罗英杰亦是坐在一旁笑着附和着。
三人客气了一番,林清这才问道:“二位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穆特摇摇头,摊了摊手,说道:“大管家别瞧我,兄弟这次就是个带路的,有事儿找府上的是英杰兄弟。”
听见这话,林清转而看向一脸书生气的郭络罗英杰。
“听说府上正在处理一批铺面儿,不知这事儿可是准的?”郭络罗英杰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
林清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二位,确实如此。我这儿正为这事儿犯愁呢。”
“因为价钱?”郭络罗英杰问道。他本就是得了后头主子的吩咐特意来扬州走这一趟的,到林府之前,他在市面上转悠了一番,很是打听到一些事情。
“二位想来也是知道的,家主人已经奉旨回京了。剩下咱们这些人自然也是要赶紧着回去的。府里原本在这扬州城里确实是有几个铺面儿的,如今咱们都要跟着家主人回京都,自然也不好再经营下去,所以想着要赶紧出售掉才好。”林清说着,亲自奉了一回茶给穆特和郭络罗英杰。
“家里太太吩咐了,只求尽快脱手处理了这些铺面儿,价钱倒是可以降低一些。只是,原本谈着的那些买主知道了咱们府里有尽快脱手的意思,竟将价钱硬是压低了三成。这要如何使得?”
林清说话的语气里不无气恼。
“太太刚刚还叫人来催了一回,我这儿实在是愁着呢。这越往后的价钱肯定会被压得越厉害的,可是叫我真就这么把那些铺面儿处理了,也着实是愧对了家主人,叫人心里堵得慌……”
郭络罗英杰与穆特对望了一眼,笑着说道:“我也不瞒大管家,说来我这次来为的就是府上的那些铺面儿……”
郭络罗英杰将自己的打算跟林清说了一遍,旁边穆特只坐着喝茶,却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瞧他的模样,该是早就知道的才是。
林清却是听得愣住了。
原来,这郭络罗英杰此行正是来收购林家的铺面儿的,而且他给出的价钱还不低,至少比林清心里能接受的价钱要高许多。
“原本我还想着这价钱给低了。只是再多,又怕是有人要说林大人受贿了。”末了,郭络罗英杰说笑了一句。
穆特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清听了,跟着深叹了一口气。他心下狐疑的很,不免接着喝茶的机会,沉思了起来。
郭络罗英杰,听他的名字也知道该是那位爷的人。
他这么做,可会是那位爷的授意呢?
“这事儿,还容我禀明太太一声方好。”林清觉着这事儿很该跟贾敏通通气,由她拿主意才是。
郭络罗英杰自然是同意的。
林家的行事,他在金陵城多年,也算是了解一二的。
便是这位大管家猜着了自己身后的主子,怕是于此事上也是不敢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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