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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清莲-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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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脸色一白,不过仍旧没觉得自己有错,“奴才也是为二爷抱屈。二爷是什么身份,那人不过一个庄头,也敢给二爷甩脸子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年羹尧一掌打翻到了地上,一张脸直接就肿了半边。六子倒在地上,手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年羹尧,“二爷……”

年羹尧狠狠的瞪了六子一眼,“不知死活的狗奴才!一点儿眼力劲儿没有也就罢了,居然还张狂跋扈的什么话都敢说。爷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可你这个奴才认清了你自己的身份没有?”

年羹尧伸手一指庄子前头停着的那三辆马车,冷笑道:“能坐在那种车子里的人,不说爷了,就是家里的老爷、大爷,也只有恭恭敬敬的陪在末座的份儿。”

啊?!

六子一脸吃惊的扭头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心里顿时惶惶不安了起来。难道说,那个庄子里住着的还是哪位贵人不成?可这深山老林的,要不是自己一行人迷了路,也找不到这儿来啊。哪家的贵人,有这份闲心雅致的,跑这鬼地方住着啊……

年羹尧的脸色阴沉沉的,鼻子冷哼了一声出来,“你这个性子,爷是不敢再用了的。回头自个儿收拾了包袱,找你老子娘去。”

许是年羹尧的眼神太过凶恶,或是自己心里头实在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总之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却也没敢再吱一声出来。

这时候,一个模样清丽的丫鬟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先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六子,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才端着一张可人的小脸对年羹尧福了一礼,道:“太太打发奴婢过来问问二爷,那个车子什么时候能得?太太还说,身上觉得不爽利,回头要打发人请了太医过府瞧瞧……”

说完,那丫鬟冲年羹尧飞了一眼,又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露出衣领后一段粉嫩的脖颈。

这个丫鬟名唤珠儿。她口中说的太太,是年羹尧的继室,辅国公苏燕膝下的一个庶女。原先的纳喇氏过门没有两年,就因为难产去了,还是一尸两命。年羹尧守了一年的妻孝,之后为了挣一个前程求娶到了这位。虽说模样还行,但是因着其庶女的出身,在见识上就短浅了一些,且动不动就爱那娘家的身份说事,所以并不得年羹尧的喜欢。

“回去告诉你们太太,叫她再等等。”年羹尧口气淡淡的说道,“安分些。”

要不是她闹着要看什么景儿之类的,自己一行人也不会迷了路绕到了这里,更不会坏了马车,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了。

珠儿咬了咬唇,睃了一眼年羹尧的脸色,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是”。

打发走了珠儿和六子,年羹尧转身又看了看那三辆乌木马车,以及护卫在周围的侍卫。年羹尧没有在马车上找到家徽标记,不过想着能在这种不年不节的时候跑出来玩儿的,满京城也就那位爷了吧……

如果是那位爷的话,又有马车随行,那人只怕是也在的了?

年羹尧不禁想起了那年,在满山偏野的红枫中漫步潜行的一抹湖蓝色的倩影。当年因为小妹的事情,自己没能来得及打听出佳人的消息。等着自己终于知道了佳人身份的时候,名花早已有主,还是个自家完全不能得罪的贵主。

唉——!

年羹尧忍不住叹了一声出来。

“好端端的,爷叹什么气儿呢?”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叫年羹尧立刻皱起了眉头。

☆、340、觉悟

年少时,慧芳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子。要英俊威武,要温文尔雅,要知书识礼,要文武双全,要……不一定要很富贵,也不求权势多大,只要能一心一意对自己好就成。

慧芳猜中了一半。

年羹尧确实是英俊威武,文武双全,待人也很温文尔雅。年家扎根在工部,算不得有权有钱的人家,年羹尧虽中了同进士出身,却一直没有拿到实缺……这些慧芳都不在意。

慧芳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夫君不喜欢自己。尤其是在夫君发现,这桩亲事并不会给他带去他希求了许久的前程之后,自己更是连一个正眼都得不到了。

因为这个,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慧芳都是哭着睡过去的。

只是,若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能给夫君带去前程富贵而被夫君嫌弃也就罢了。慧芳自个儿身边的人也都是不安分,巴不得她不好的。

慧芳身边的陪嫁丫鬟除了自己奶嬷嬷的女儿小秋以外,其余的都是嫡母给安排的,个顶个的千娇百媚,能说会道,心思也都极多。这些丫鬟也不是嫡母特意给安排的,不过是正好借着慧芳成亲的机会,打发几个国公府里的小妖精罢了。不只是慧芳,国公府其他几个女孩子出嫁时也都有美艳的丫鬟跟着陪嫁过去。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慧芳的阿玛,辅国公苏燕是个极有爱“美”之心的人呢。他府里的侍妾丫鬟。梅兰竹菊,环肥燕瘦,真是各有千秋。一窝的美人。在宗室亲贵里那都是出了名儿的。与此同时,苏燕后院的乱也是乱的人尽皆知。他空有一颗色心,却没有足够的手腕,既压不住大的,也镇不住小的,妻妾争锋吃醋,闹得阖府不宁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福晋自有福晋的手段。国公府里有不少待嫁的女孩儿。福晋便趁着这些女孩子出阁的机会,把那些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妖精们当做女孩子们的陪嫁给打发出去。

不过。通常都是福晋前脚打发了几个小妖精走了之后,后脚辅国公就又买了几个更娇媚更水嫩的小美人回来伺候。

再说这次跟着慧芳陪嫁过来的几个丫头吧,其中最有心机的一个便是那个叫珠儿的了。

慧芳的名字里虽有个“慧”字,本人却算不得很聪明。在家学规矩的时候。也是挨了不少板子,花费了比别的姐妹要多上许多的时间,才过了嬷嬷们那一关的。别的如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什么的,慧芳也就是中等平平的水准。再加上她的姿色只能算是中上,因此在国公府的众多女孩子里真的是很不起眼的一个。甚至是在年羹尧上门求娶国公府的一个女孩儿之前,慧芳的阿玛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模样才艺都不出众的女儿。

不很聪明的慧芳还是直到最近才发现自己那些陪嫁丫鬟的小动作的。尤其是珠儿,经常拿着自己做幌子,到夫君跟前儿去卖乖,顺道儿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给自己上眼药。至于珠儿和那些陪嫁丫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慧芳便是再傻也能猜出来一二。就像刚才,明明是珠儿自己说要去前头问问车子的事情。结果等到了夫君跟前儿,却变成了自己急不可耐的去催促了……自己不过是跟着小秋随口说了一句,肚子不舒服,到了珠儿的嘴里就是自己闹着要请太医上门……

“主子,不能再任那几个小蹄子这样子在姑爷跟前儿败坏您的名声了。听听她说的那些都是什么?”丫鬟小秋很替自己的主子抱不平,“主子还是去跟姑爷说清楚的比较好……”

要是搁在从前。慧芳定不会听从小秋的这个建议。慧芳从小到大在国公府里素来就是透明人一个,她性子软绵。且自认不够聪明,所以什么也不敢求什么也不敢想,只是安分随时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嫁进年家不得夫君喜欢,固然叫她伤心难过,但是真要叫她去主动争取什么,也是不敢或是不愿意的。

只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几个陪嫁丫鬟素来看不上自己,明着暗着的给自己下绊子难看,还踩着自己去勾/引自己的夫君……慧芳也不是个死的,不满累积到今天终于是爆发了。

拼着这一腔的火气,慧芳找到了自己的夫君。

这还是她自成亲以来,第一次主动寻到自己的夫君说话。以前,她只会笨拙的守在自己的屋子里,默默的等候着夫君的到来……

“好端端的,爷叹什么气儿呢?”慧芳扶着小秋的手,慢慢走到年羹尧的身旁,说道。

年羹尧一脸的不耐烦,语气也不是很好,“没事儿就回你车子里的待着去。别人家的车子也不是就一定要带着咱们的,你这一趟两趟的催催催的,好像就你自己多金贵似的……”

慧芳咬着唇,死命忍着眼里的泪珠儿,手上的帕子给她自己绞得没了样子。若是依着慧芳往日的性子,夫君都这样嫌弃自己给自己没脸了,她定是要躲回自己的地方哭去了。只是这会儿,慧芳脑子里满是几个陪嫁丫鬟对自己种种嘲讽种种不屑的画面,倒是意外的给了她几分勇气,敢去为自己开口辩白几句。

“妾身不知道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远的且不论,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吧,妾身万不敢有催促爷的意思,更遑论一趟两趟的催了。妾身会过来,不过是想告诉爷一声,咱家的那辆车子坏的并不是很要紧的地方。若是请了庄子上懂行的人修一修,也还是可以走的。”慧芳说着说着,情绪慢慢的就镇定了下来,“妾身虽不懂得木料什么的,却也知道那车子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慧芳瞅了一眼庄子门口排成一列的三辆乌木马车,又道:“只怕是一家子出来游玩的,未必能再容得下妾身和妾身身边的两个丫鬟……若是遇上了贵人的家眷,妾身自认还没有资格与人共乘一辆车……”

自己的这个福晋竟然能说出这样子明理的一番话,年羹尧心里不是不震惊。而且,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在说她身边有人在故意使坏歪曲她的话……想着刚才珠儿的一番作态,年羹尧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他暂时是顾不上这些的,因为庄子的管事出来了,后头还跟着一行人,有男有女,衣着虽不是很华贵,但是打头的两位,腰间却拴着明晃晃的黄带子。

果然是那位爷,年羹尧心里暗道。不自觉的眼神被一抹烟紫色的身影吸引了过去,还是那副绝色倾城的容颜,跟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只不再是做姑娘的装扮。年羹尧的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淡淡的失落,就连面儿上都带出来一些,不过转瞬即逝。

年羹尧脸上的神情变化,叫一旁的慧芳给看了个正着。

慧芳狐疑的顺着年羹尧的视线看过去。她先是被九阿哥的容貌给看傻了一下,接着又被黛玉的姿容给望呆了一会儿,再之后整个人就被自己心里头的猜测给惊骇住了。慧芳虽然不认识那些阿哥们,但是常识还是知道的。那两位腰间的黄带子,只要不是遇上个眼瞎的一准儿不能漏瞧了去。

爷怎么会?怎么会……?!

慧芳小心的睃了一眼年羹尧,虽然见他已经神色如常,却也不敢就此完全放下心来。她不免琢磨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啊?

“奴才见过九爷,见过十爷。给两位爷请安了。”年羹尧迎上去,对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单膝点地,问安道。

慧芳从心事中恍然回过神来,也忙上前两步给两位阿哥问安。

九阿哥虚抬了一下手臂,“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年二少。”

说着,九阿哥偏过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先扶着两位福晋上马车。”

哼!真以为爷没瞧见年羹尧刚才偷瞄玉儿的眼神吗?

九阿哥心里恼得半死,面儿上却是端着一副君子如玉的温文模样。

十阿哥打小跟着九阿哥混到大的,他家九哥是个什么性子,十阿哥再没有不清楚的了。所以,他一见自家九哥那一副虚情假意的客套笑容就知道,年羹尧这是要糟糕了。也是,你说你年羹尧没事儿眼睛乱瞄个什么劲儿呢?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十阿哥对于自家九哥的醋劲儿那也是一肚子的话要吐槽啊。你说九嫂的模样在那儿摆着呢,见过的人里头,十个就有九个要为之神魂颠倒的,还剩下一个没啥念想的那一准儿是个瞎子啊。九哥你要是这样子吃醋吃下去的话,一准儿是要给自己醋死的。

唉——

所以说啊,这娶了个天仙美人儿回家,也不是啥轻松的事情,要有被成年老醋给淹死酸死的觉悟啊!

十阿哥在心里头自我感慨了一回。

☆、341、惩刁奴

黛玉等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年羹尧的视线就落在自己的脚尖儿处,一点儿也不敢乱瞄。刚刚虽然只有一下下,但他还是从九阿哥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凌厉的怒气,和若隐若现的杀意。想着外界对于九阿哥专宠福晋,甚至不惜遣散府中姬妾的传闻,一滴冷汗突然从年羹尧的额上滑下。

美人乡,英雄冢。

美人虽好,但是男儿自当建功立业,流芳百世。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赔上一家子的前程。

年羹尧的心思转的极快。

当年小妹的鲁莽张扬惹恼了宗室权贵,自己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者自己当时又刚中了进士没多久,很有种俾睨天下权贵的良好感觉。嘴上自己虽然说着要替小妹去几位阿哥府上赔罪,却因着自己那放不下的自傲和自尊,到底也没能真的弯下腰拉下脸。尤其是在面对林家的时候,现在再想起当时自己跟林家大爷说的那番话,年羹尧自己都觉得臊得慌。真是鬼迷了心窍了,自己当时在面对林翰的时候,怎么会有种林翰不如自己的心态的呢……

无论当时的年羹尧是多么的年轻气盛,多么的锋芒毕露,这些年生活和仕途上的不如意,也已经渐渐磨平了他的棱角,也温和了他的气质,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如今的年羹尧早已认清了事实,也明白了当年年诗音的那些所作所为。不是一句“年纪小不懂事”,就能够轻轻松松揭过去的。而更致命的是自己事后所持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这些年来,家里的种种艰难。准确的说,是自己和小妹一起造成的。

自家老爹和大哥这些年的考评一直不上不下,自己更是多年未能捞到什么实缺。不得已之下,自己弃文从武,想借着明相向大阿哥投诚,却是始终不得大阿哥的青眼……想通过辅国公缓和一下宗室对自家的恶感,似乎也是没有什么成效……

年羹尧很怕。自己再这么庸庸碌碌的活下去,自己的所有雄心壮志都会渐渐的被消磨殆尽。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直到死。

年羹尧一直在想办法,想一个能够让自己,让年家,摆脱眼前这种如陷泥沼难以自拔的处境的法子。

年家如今的境况是因为当年自家把八阿哥和十阿哥。还有林家给得罪狠了的缘故。而这几家最后全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九阿哥。八福晋出身郭络罗氏一族,听说跟九阿哥是正经的表兄妹;十阿哥就不用说了,打小养在宜妃娘娘膝下,跟着九阿哥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林家,那是九阿哥正经的岳家,自家小妹当年弄伤的正是九福晋本人……再稍稍想一想九阿哥身后站着的都是什么人,年羹尧就有种回到当年掐死年诗音,再掐死自己的冲动。

若非那位爷一直表现的无心朝政,年羹尧都要怀疑当今太子的储君位置还坐不坐的稳了。能在皇家这种自古无亲情的地方。笼络住所有兄弟的心思,这得是何种的手段?(年羹尧完全忘记要算上四阿哥了……)

这样一位贵人,交好尚不能够呢。自家居然把人给得罪狠了?年羹尧觉得自家能都现在还在京里头活蹦乱跳的活着,完全是因为那位爷懒得跟自己这样的人家费什么心思。反正只要那位爷对外表现出对自家的不喜,自是不缺那些拍马奉承的人帮着那位爷整治自己这一家子的。

若说这世上还能有谁可以将年家拉出泥潭的,那真是莫过于眼前的这位爷了。

若是……若是自己可以把握好今天的机会,在九阿哥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入了这位爷的眼呢……不。自己不能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化解九阿哥对自家的不满。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情。也许,只要,只要九阿哥能稍稍不那么厌恶自家,今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年羹尧的眼睛倏地一亮,心里头忍不住的就兴奋了起来。自己要慢慢来,一定不能急躁了,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年家,已经再经不起什么波折了……

九阿哥原本是打算单独腾出一辆车来,给年家的女眷用的。

倒是黛玉在见到慧芳之后,邀了慧芳与自己和博尔济吉特氏同车而行。

慧芳哪里敢答应,忙摆着手只道不敢,“妾身是个什么身份,哪里能跟两位贵人同车而坐的,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说我轻狂呢。”

博尔济吉特氏素来就是大大咧咧的,倒是没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妥当的。“九嫂都这么说了,你再推辞可就没意思了。这里就三辆车,两辆都是坐着婆子丫鬟。难道要你去跟那些下人一道儿挤去?叫人知道了,咱们都成什么人了?”

黛玉噙着轻柔的浅笑,道:“十福晋的话很是。年夫人还是不要推辞了。”

慧芳左右为难,只好去看年羹尧。见年羹尧点了点头,她方才对黛玉和博尔济吉特氏福了一礼,“那妾身就失礼了。”

“你身边的丫鬟,叫她们到后面的那辆车上去吧。”黛玉扫了一眼跟在慧芳身后想一道儿上车的珠儿,语气淡淡的说道。

慧芳心里恼珠儿张狂,面儿上却不能带出颜色来,只能道了一声不是,自责御下不严失了规矩云云。

珠儿藏起眼中的嫉妒和怨愤,只拿着一副楚楚可怜为主抱屈的样子,转身对着年羹尧的方向道:“太太在家时也是金尊玉贵养着的,身边向来少不得人伺候。九福晋这样说,倒是要叫我们太太如何自处呢?难道是预备着这一路上拿我们太太做丫头使唤吗……”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哽咽咽的,还拿出一方帕子来擦拭了一下干巴巴的眼角,一双多情的媚眼时不时的瞟向年羹尧身边不远处的九阿哥。

好俊美的爷。珠儿脸上飞上淡淡的霞红,心下小鹿乱撞,思忖着怎么样才能获得九阿哥的注意。

马车里,慧芳因着珠儿的一番话,脸色煞白。

博尔济吉特氏要不是叫黛玉一手摁着,就要跳下车拿鞭子抽人了。

黛玉眉眼清清冷冷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九嫂——”博尔济吉特氏气急道,“你听听,那小蹄子说的都是些什么?咱们帮忙还帮出不是来了?……”

黛玉轻轻拍了拍博尔济吉特氏的手,声音清冽的说道:“你是个什么身份,她又是个什么身份?你若出去跟她计较了,那才是真正坐实了咱们仗势欺人了呢。”

黛玉的声音并不低,不说马车里的慧芳已经给吓得摇摇欲坠,便是站在车外的年羹尧,此时的脸色也开始发青了。

妈的,老子在这里正愁怎么才能让九爷不再厌恶了自家呢,你个小贱人就敢痴心妄想的跑去给九福晋上眼药?要作死也别带上年家!

这时候,黛玉又道:“她是年家的奴才,以下犯上也好,摆弄是非也罢,合该是年家的主人出面管教才是。咱们不好越俎代庖的。你说是不是?年夫人。”

慧芳不知所措的看着黛玉,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黛玉看着慧芳,嘴角带着一抹柔柔的笑意,轻轻的说了一句,“别怕。”

黛玉的笑容和言语中的支持给了慧芳莫大的鼓励,再说她也早就受够了那些丫鬟的轻视和作践。深吸了一口气,慧芳稳了稳心神,她先是给黛玉和博尔济吉特氏请罪,接着又道:“年家也不是个没有规矩的地方。这个丫头虽然是国公府出来的,可是既然跟着妾身嫁到了年家,自然就要遵守年家的规矩。”

马车外,年羹尧心里暗自点了点头,慧芳这话说的还是蛮得体的。可见,自已以前听到的那些,多半真的是那些陪嫁丫鬟在做鬼,故意歪曲了慧芳的意思说给自己听的才是。

慧芳越说越镇定,“按着年家的规矩,奴才以下犯上,初犯当杖责二十,再犯则直接杖毙。”

黛玉点了点头,博尔济吉特氏确实偏过头小声嘀咕着“瞧那样子也不知道犯了多少回了”。

慧芳紧跟着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十板子虽然不算少,但也是那个丫头应得的惩罚。福晋虽然心慈不忍,也请不要为这个丫头求情。要不然,今儿个恕了她,明儿个再有奴才犯了规矩,妾身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黛玉看着慧芳越来越自信的神情,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句,倒也是个会说话的。

“我倒是说不过你的。罢了,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叫你为难的。”黛玉轻笑道。

车里的一番对话,外头的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珠儿身子一软,眼泪汪汪的就要喊冤。却被年羹尧身边的长随给眼明手快的堵了嘴,拉到旁边就地执行杖刑去了。

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还是不要再活着膈应人的好。年羹尧黑着一张脸,对自己的亲信使了一个眼色。自有人会意,为主子分忧去了。

☆、342、别有目的

“你这个福晋倒是个好的。”九阿哥来到年羹尧的身旁站定,说道。年羹尧自是要谦虚一番,只说是当不得贵人的夸赞。

九阿哥笑了笑,过了一会儿,突然声音一冷,道:“今儿个这事,爷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

年羹尧心下一凛,忙放下身段,躬身在那里说着千恩万谢的话,又道回府后定会肃整家规云云。

九阿哥不耐烦听那些,摆了摆手就反身往自家的车队走去了。

十阿哥跟在后面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声,也跟在九阿哥后头走了。

年羹尧呼出一口气,这时候才查觉出后背一凉,原来竟是在刚刚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将衣裳给打湿了。年羹尧眼神一冷,心里盘算着府里的规矩该要好生紧一紧才是,而那些像六子和珠儿那等眼大心空,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该打发的也得要打发了才是,没得再给年家招祸的……

因为有女眷在,所以一行人并不是很急着往回赶路。甚至在中途还稍作停留了一会儿,以便女眷们下车活动活动。因此,直到日头偏西,天色渐暗的时候,一行人才将将看到了京城门口。

城门外,早有年家的马车候在那里了。这是年羹尧提前打发了身边的长随,骑快马先行回府备下的。

一路上,慧芳渐渐与黛玉熟悉了起来。黛玉话不是很多。但是句句贴心;博尔济吉特氏脾气虽爆,但性子单纯。这两人又都不是喜欢拿捏着架子摆谱的人,说起话来也不是一句话要叫人猜上半天的。因此慧芳在这两人面前倒是觉得轻松不少,不知不觉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等着分别的时候,年羹尧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福晋居然跟九福晋和十福晋貌似相处的不错。

回到年家之后,年羹尧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以前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个木讷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路上好几次听到你们车里头传出了笑声来……”

慧芳听了这话,倒是先腼腆了起来,低着头在那里绞着帕子不安的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妾身给爷丢脸了……”

又是这副鹌鹑样,年羹尧不禁气结的腹诽道。难道爷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感觉到头顶上方的瞪视,慧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又抬头小心翼翼的睃了一眼年羹尧,嚅嚅道:“二爷……妾身素来嘴笨。二爷别跟着妾身置气了……”

吸气吸气再吸气,年羹尧忍着火憋着气,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旁敲侧击的想从慧芳嘴里套出话来。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九福晋十福晋都说了什么,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呢……

结果,等着年羹尧终于哄得慧芳放松下来开口说话了,却是慧芳在那里没口子的夸九福晋如何如何,十福晋如何如何。

“真是没想到。九福晋天仙一样的人,却是半点子傲气也没有,性子好脾气好。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句句叫人听得心里头舒服的……”(这个不用你说,爷早就知道的……)

“十福晋不愧是草原上长大的,性子就是爽利,说话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要人费心思去猜上半天的……”(人十福晋不仅说话直接,动作更直接。一个着了恼。立刻就甩鞭子抽人的……)

“九福晋……%#@¥&……”(嗯嗯……这些爷都知道了……)

“十福晋……%#@¥&……”(……)

慧芳吧啦吧啦的说了好大一通,叫年羹尧听得头晕。却半点子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不过,慧芳对于九福晋的种种赞美,年羹尧还是默默的在心里头记下了。

马车停在了恭郡王府门前,十阿哥抬脚预备着进去呢,却叫一只横过来的玉手给拽住了耳朵。

博尔济吉特氏对着十阿哥呲牙道:“爷也太没个眼色了。九嫂素来就是个身子骨弱的,这一路车马劳累的,哪里受得了?”

又道:“仔细爷今晚上被九哥留在练功房一宿……”

十阿哥挠了挠头,对着博尔济吉特氏憨笑了两声,“还是你想的周到。”

说着,十阿哥回身跟着九阿哥和黛玉道别,博尔济吉特氏也拉着黛玉好生嘱咐了要她好好休息,改日自己再上门叨扰云云。

九阿哥扶着黛玉回到了主院,两人自是先要梳洗忙碌一番。

用过晚饭,自有丫鬟端上两碗养生汤,两人一边喝着汤,一边说起了年羹尧和慧芳。

黛玉将一路上从慧芳那里听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方道:“如此看来,他们也不是追着咱们找到那个庄子上去的。”

水眸带着询问之色看向九阿哥,“你看呢?”

九阿哥勾唇笑道:“先头我还奇怪呢,原本不是说好给年家的女眷单挪一辆车出来的?偏你一见着人年夫人就邀人共乘一辆车,我还以为你原先是认得年夫人的呢,没想到你是找人套话去了……”

水眸一横,黛玉轻哼了一声,在那里撇着嘴道:“爷跟十弟在那边嘀咕着年家找上庄子的缘故,我听了一耳朵,这才想着是不是能从年夫人那头问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啊……”

九阿哥笑得愈发开心了,只是嘴上仍是不饶人的调侃道:“那你就不怕年夫人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哄人的话?”

黛玉凝眉想了想,摇头道:“不会。”

水眸斜睨了九阿哥一眼,黛玉又道:“我原先在家的时候,有一回跟娘亲出门做客,见过年夫人一面。那个时候,她一个人躲在一边,国公府里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在,却没什么人带着她一块儿说话。好奇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不过听其他人话里的意思,她们那些女孩子是嫌弃年夫人不会说话,又胆小木讷,脑子也不灵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所以,你今儿个见着人才兴了要去套话的念头?”

黛玉脸上一红,轻哼哼了两声,没有回答。

九阿哥横过一只手,将黛玉拉到身边坐下,笑道:“我瞧着你待年夫人很有些不同。”

见黛玉没有反驳,九阿哥又道:“若你觉得年夫人是个可以相交的,日后只管下帖子邀人来府里陪你说话就是。”

黛玉一愣,看向九阿哥,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年家的人吗?”

九阿哥好笑的瞪着黛玉,“爷那都是为了谁?”

又道:“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黛玉点了点头,“我瞧着年家二少好像是有求于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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