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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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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承宇得意地逼近,怜儿又无计可施时,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只见一只雄鹰如闪电狂风般从天空俯冲而下,直向赵承宇。无影大喝一声:“小心!”扑上前来拉住赵承宇迅速闪开,而正在怔愣的怜儿却被人拦腰抱上鹰背。
原来那硕大的神鹰上竟有个人骑在上面,神鹰翅膀一扫,逼退了想要拦截的侍卫,大翅一张,又向来处飞去。
“没事吧?”拍拍惊魂未定的怜儿,龙七关心地问。
“七哥!”怜儿欢喜地大叫,“终于见到你了,我快吓死了!”
“哼!我才快被你吓死了,没事总跟我玩失踪游戏!
幸亏少爷不在苑内,否则我又得挨骂!“龙七不无埋怨。
怜儿低头:“对不起,七哥,怜儿只是……”
“我知道!唉,你呀!其实有些事不必太认真的,男人嘛,出现这种事并不稀奇的!”龙七语重心长。
怜儿郁闷地问:“七哥,你告诉我,云哥哥为什么要和仙儿在一起?难道他不喜欢怜儿了吗?”
尴尬地搔搔头,龙七为难了:“其实嘛,少爷他……
反正……唉……男人的需要嘛!“
“什么是男人的需要?”怜儿好奇地问。
差点打自己一个嘴巴,龙七忙掩饰:“没什么,没什么!”
不满地喊起嘴,怜儿很生气:“你明明说了的,坏七哥,臭七哥!”
“好!我坏!我是坏蛋,行了吧!”龙七无奈地说,“救了你,却得回个‘坏’字,更别说为你担惊受怕了!”
扁扁小嘴,怜儿小脸儿上满是歉意,她靠在龙七胸膛上:“七哥,别生气,怜儿随便说说的!”
龙七笑了,拦腰将怜儿抱住:“我可没生气,不过,咱俩这个样子若是让少爷看见了,恐怕他会气得将我千刀万剐!”
一伸舌头,怜儿直起身:“我差点儿忘了,云哥哥让我不能和男人离得太近!”
龙七假装失望地垮着脸:“早知道我就不该提醒你!”
怜儿却乐不可支,她已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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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隆天苑后,怜儿找了个机会问天梦:“云哥哥,什么是男人的需要?”
猛然一怔,云天梦竟觉得舌头打结:“什么?”
怜儿大声重复:“男人的需要是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云天梦问:“谁告诉你的?”
怜儿偏偏头:“七哥说的!”
云天梦咬牙问:“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来,但却让怜儿想起龙七的另一句话:“七哥说你会将他千刀万剐!”
突然云天梦的神色由极度的恼怒转为异常的平静,缓缓地,他说:“就如他所愿——干刀万剐!”
这几天,怜儿很难看到龙七,即使碰到,龙七也是匆匆而去,而且愁眉苦脸。
怜儿问龙文天,龙文天告诉她,少爷给了龙七许多任务,所以他最近忙得昏天黑地,连睡觉都得计时。
不过,即使龙七有时间陪她,怜儿也没有心清玩耍。
因为,自从云天梦知道了怜儿曾经误入皇家猎场事后,便将怜儿禁足,并亲自看管她;云天梦不在,便由龙文天监管。每天让怜儿练习琴棋书画,女红绣工。所以,如今的怜儿是自顾不暇。
其实,云天梦和龙文大也不好受,他们每天听着怜儿“乱弹琴”,那是名副其实的乱弹。怜儿根本无心练琴,无论怎么教,怜儿仍是瞎弹一气,乒乒乓乓的,从没成过调,连鸟都被她吓跑了,真可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每天被她的琴声“茶毒”,云天梦和龙文天又能舒服到哪去呢?更由于被琴声弄得心烦意乱,连会中事务都无心打理。
轮到怜儿学画了,终于能安静一会儿了,云天梦也松了口气。谁想没几日怜儿竟又新出花样,她不喜欢在白纸上画,而是喜欢“画龙点睛”。即是在已画好的图上再填上几笔以使原画“增辉”。
一张《千山暮雪图》让怜儿在上面画了几个人,因为她认为这样才有了点“生气”;而另一张《烟雨江山》却让怜儿在远山淡雨间画上几所房子,当然只是几个方块的堆砌而已,为的是有地方避雨;更别说给登山的人画上拐杖;让“簪花的仕女”提上几个竹篮子。看着这些“杰作”云天梦是欲哭无泪。但他首先做的事便是让手下把所有挂在厅堂的名画藏起来,免得让怜儿“发挥”。 他不在乎金钱,但那些画都是他一手搜集的,一直视若珍宝,谁想竟如此轻易地在怜儿手中毁去。可是当他看见怜儿开心得意的样子,竟有种将画全部献上,供她“挥洒”
的冲动。还好,他的理智占了上风。于是,这批画中瑰宝侥幸逃出生天,并得以留存。
不能再“点睛”了,怜儿闲得发慌。偶尔发现了冷玉蝉所穿的蝶衣,于是她又突发奇想:有了蝴蝶怎能没有花呢?于是,怜儿非要在冷玉蝉蝶衣的空白处画上花朵不可。
冷玉蝉大惊失色,赶忙将求救的月光投向云大梦和龙文天,但两人却故作不见,谈笑依旧。于是求助无门的冷玉蝉只得任由怜儿将她“恋蝶先生”变成“花蝴蝶先生”。从那以后,冷副坛主见到怜儿就绕道走,把她当成“瘟神”;而莫昆仑却对怜儿的“壮举”欣赏不已,并赞她“有眼光”,画得妙极。
惟一能让怜儿集中精神,不再奇思异想的事便是读书写字。天龙殿那庄严而不失典雅的书房中除了有张紫檀木雕的书桌外,竟还有一张小巧别致的小几。而怜儿便趴在桌上练字,看她那有板有眼的样子还蛮像回事。云天梦就坐在旁边,手中拿着几本折子,一边浏览,一边与身侧的龙文天商量什么。
终于描完最后一个字,怜儿放下笔,抬起头来,一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大作”,一边甩着小手,看样子她练字练得手酸了呢。
云天梦在这时转过头去,对怜儿说:“累了吧?让我看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
怜儿得意地展开自己的作品,等着接受夸奖。
云天梦不负所望,笑着点点头,并将怜儿拉到自己的怀中:“现在,云哥哥教你认字吧!”顺于展开一个折子,递到怜儿眼前,“读读者!”
怜儿仔细地辨认,一字一顿地念:“蒙会主垂顾,唐某上……”
“仰!”云天梦教她。怜儿点点头,继续读下去:“仰恩泽,执掌川、川那个分坛……”
“蜀!”
“川蜀分坛事务,三年来,格尽职守……”
“错!是恪尽职守!”云天梦纠正。
“恪尽职守,事必、亲……”
“事必躬亲。不认识便问,不要跳过去,嗯?”云天梦敲了一下怜儿的脑袋。
怜儿晃晃小脑袋:“知道了,事必躬亲嘛!”
就在这时,龙九大步走进来,行礼后,递给云天梦一封信:“这是胡玉儿从镇南王书房密室内找到的,并且言明,镇南王每隔几大便去密室将信读一遍,出来后便面带兴奋之色,其中必有玄机,所以……”
云天梦抽出信展开,怜儿好奇地探着脑袋大声念了起来。
忠郎:
你我信阳定情,奈何造化弄人,与君咫尺之隔,宛若天涯之遥,妾终日思君不可断绝、谁想那日逢台一聚,妾竟珠胎暗结,不胜惶恐 为避嫌疑,妾忍痛埋情,与君形同陌路,望君谅之,实是恐事情败露君受其牵连。天佑我情,妾已产下一子,实为君之骨肉,望君念昔日之情,助我幼子展鸿鹄翅,腾达在天。
小音
当然。念这封信时,怜儿免不了错字连篇,初时云天梦还为其纠正,到后来,云天梦已面露异色,无暇理会怜儿,她读完信后,云天梦便沉吟不语。
“小音是谁呀?”怜儿问。其实有许多地方她还似懂非懂。
摇摇头,云天梦问已读完信的龙文天和龙九:“你们有什么意见?”
龙文天答:“镇南王姓赵名怀忠,信中的郎必是他无疑。他与这个小音相识在先,看样子已经情根深种。但后来两人被迫分开,好像是小音已另嫁他人,从‘咫尺天涯’上可以看出,这个小青所嫁的人似乎就在京城,所以两人虽离的近,却不能相认!”
龙九点点头:“但两个人却藕断丝连,并且相约逢台,还有了一个孩于。小音便让镇南王帮助这个孩子成事。”
龙文天思索着说:“镇南王名振朝野,手握兵权,看样子对这个小音的丈夫心存顾忌。而小音也说若事情败露,镇南王也会受到牵连。朝中上下还有谁能让镇南王忍痛割爱、退避三舍呢?”‘
龙九目光深邃:“还有那句‘腾达在天’,什么是‘天’,其意不问自明!”
云天梦呼了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我想你们腹中已有答案了。”
怜儿却莫名其妙:“什么答案?”
云天梦微闭双目,但嘴角却隐含笑意:“小音的丈夫便是当今圣上!只有他才能让镇南王忍气吞声、不敢造次。而这个小音嘛,怜儿,你来猜猜小音是皇上的哪个妃嫔?”
“我怎么知道?”怜儿拧拧眉头。
“你知道的!”云天梦意味深长地说,“你只需想想镇南王与哪个王子走得最近便是了!”
“当然是太子殿下了,云哥哥常说的嘛!”怜儿毫不考虑。
点点头,云大梦脸上现出“孺子不可教”的神色:“直说了吧,太子殿下必是小音与镇南王的儿子!”
怜儿不解:“太子明明是皇后的……”恍然大悟,“皇后便是小音!”
龙文天接道:“应该没错,我原先还在奇怪,镇南王为什么会对太子忠心一片,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原来是父子情深!”
龙九沉吟道:“还要确定一下,我这就去调查皇后的过往。”
云天梦将满脸奇怪的怜儿揽在怀中:“实在是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怜儿问。
云天梦眼神深沉,嘴角撇出一抹狠毒之色:“不管是真是假,皇后与镇南王都会因此信而陷如万劫不复之地,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龙文天略一寻思:“少爷莫非怀疑此信有假!”
摇摇头,云天梦表情是莫测高深的:“非信之故,而是皇后。嗯!最后的结局一定精彩异常!”他的目中又闪现出那种掌握一切的神采。
第十章
怒气冲冲地将信甩在地上,赵怀义眼中交织着失望与不甘:“拿去看看,我的皇后!”
皇后忐忑不安地捡起信,展开,立即花容失色。
太子赵承乾不禁又惊又疑:“母后,怎么回事?”
皇后顾不得理他,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冤枉!”
赵怀义愤愤下平地一甩袖:“那字迹分明是你的!
你还想欺朕到几时?“
“冤枉!”皇后急声说,“皇上,您忘了九玉灵芝被劫之事。这分明是宫中有人欲置臣妾于死地,一计不成,再施栽脏之计,诬陷臣妾。皇上明鉴!”
赵怀义不为所动:“我有办法证明此信的真假!”
“什么办法?”皇后心中不安。
赵怀义一字一句地说:“滴血认亲!”
皇后与太子齐声惊呼:“滴血认亲?”
“不必了!”一道声音有若金铁铿锵。只见殿门大开,镇南王赵怀忠大步走了进来。他出奇的镇定,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看他如此神情,赵怀义更加恼怒:“皇兄你……”
赵怀忠一挥手,竟打断了皇上的话:“不必滴血认亲,我可以告诉你,赵承乾是我的儿子!”顿了一下,他又强调,“亲生儿子!”
皇后与太子面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镇南王。
赵承乾是因初闻身世而惊,皇后是为镇南王的坦白吃惊,赵怀义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畜牲!”
赵怀忠早已豁出去了:“你夺人妻子,比畜牲还不如!”
“赵怀忠!你……”赵怀义连胡须都哆嗦起来,“你要造反不成?!来人!”说罢,便冲殿外大喊。
赵怀忠哈哈狂笑:“来人?好呀。本王倒想看看有谁敢来救你的驾!哈!哈!哈!”
果然,赵怀义的喊声根本没人回应,如今真正成了“孤家寡人”的赵怀义不由得惊慌起来:“来人呀!龙九,你跑哪儿去了?”他边喊边向殿门冲去。
“站住!”赵怀忠拦住赵怀义,“这皇城内外已被本王派兵团团包围,你再喊也无用了!”
这急转而下的形势让皇后与太子惊喜交加,皇后趋前问:“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皇伯,这是怎么回事?”
赵怀忠目注赵怀义,话却说给赵承乾听:“本王是长子,但先皇却因心存偏袒而传位给次子赵怀义。这些皆可不论,谁料他继位在先,夺爱在后,令我与你的母后抱恨终生。如今苍大有眼,让本王助自己的亲生儿子登基称帝,避免悲剧重演,可谓是因果循环,丝毫不爽!”
赵怀义牙根紧咬:“朕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没有我的传位诏书,谁也无法继承大统,除非你想公然谋反,被万世唾骂!”
赵怀忠神色阴狠:“皇弟,你最好别执迷不悟,事已至此,又哪由得你做主!”
太子赵承乾也在一旁助势:“是呀!父皇,只要你写下传位诏书,儿臣还会奉你为太上皇,让你安享晚年;否则,恐怕你难逃此劫了!”话中威胁已显而易见。
看来这赵承乾为了皇位真可以六亲不认,但皇后的神色却有些犹豫和彷惶,似在为什么事而困扰着。
赵怀义一下子委顿于地:“朕是瞎了眼,才会误信奸人。;你们父子逆伦犯上,狼狈之心,终遭大谴!”虽处绝境,但他最后那句话却说得掷地有声。
赵怀忠狂笑:“天谴?我就是天!谁又能奈何于我?”
就在他得意洋洋,自感握有大下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是吗?”
殿内儿人一惊,齐向殿外看去。
云天梦迎着他们喜怒各异的目光飘然走了进来,看他那样子,好像正在游园赏花一般,但他身后的赵承寰和龙九却一脸肃穆。
赵承寰首先走向当今圣上赵怀义:“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简直不敢相信,赵怀义从极度的绝望变成极度的惊喜:“皇儿,快平身,帮父皇擒下这些叛臣贼子!”
赵承寰大声说:“是!”
赵怀忠吃惊之下又觉得愤怒和不解,他质问云天梦:“云霄,你要做什么?”
云天梦撇撇唇,声音还是懒懒的:“没什么!替皇上分忧解劳,平息叛乱而已!”他说话有气无力,就好像说话是件很费劲的事。
赵怀忠差点没气疯了,他也顾不得镇南王该有的威仪和气度了,挥舞着手臂扑向云天梦:“你这个叛徒!”
但他还没到云大梦身前,龙九的剑便已指住了他的咽喉,说出的话更是冷得让人心里发颤:“凭你还不配对我家少爷张牙舞爪!”话声一顿,他吩咐手下,“拿下了!”
镇南王与太子挣扎不过,无奈就擒,皇后却痛哭失声,扑到皇上脚下:“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但承乾确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不能杀自己的儿子呀!”
甩开她的手,赵怀义语带嫌恶:“事已至此,你竟还想欺瞒朕,别再妄想了!”
皇后痛悔交加,泪流满面:“臣妾说的是真的,承乾确是您的骨肉。当初臣妾是为了让镇南王忠心于太子,助其登基,才谎称承乾是他的孩子。若是不信,皇上可用‘滴血认亲’试一试,便知真相!”
这急转直下的形势众人都有不胜负荷之感,只有云天梦面色不动,似在意料之中。
镇南王爷虽然双手被缚,但此时却一边挣扎,一边对皇后喊叫:‘小音,你胡说什么?即使是死,承乾也是我的儿子,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皇后使劲摇头,泪水滑落面颊:“不是的!太子肋下的红痣与皇上的一模一样,又怎会是你的骨肉?我当初是为了让你对太子死心塌地才骗你的!”
赵承乾见事有转机,赶忙大叫:“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他们蒙骗才会闯下大祸!父皇,您饶了我吧!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该死的是镇南王!”若论反复无常,太子绝对是个中之最。
皇上呼吸越见急促,似有些承受不住这突来的剧变,他身形晃了晃。赵承寰连忙扶住:“父皇,您没事吧!”
云天梦双手一背,冷声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谋江山,竟混淆是非,其行可鄙,其心当诛!
全给我带下去!“
众侍卫将挣扎不休的三人押下殿去。
云天梦望着面色灰败的赵怀义:“皇上,您今晚迭遭变故,恐怕体力难支,还是先去休息吧!”
点点头,赵怀义被赵承寰扶进后殿。
云天梦转头向龙九吩咐道:“你立即领兵五千,趁夜直袭虹风镖局,绝不能放走风飘雪!”
“是!”龙九领命而去。
一场凶险万分的宫廷斗争终于告一段落。镇南王功败垂成,落得个满门充军的下场。而皇后与太子虽然逃过死劫,但却再难翻身。赵承宇心知自己又中了云天梦借刀杀人、暗渡陈仓之计,悔恨不已。而皇上经此剧变,本来虚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终日缠绵病榻,所有国事暂由三太子赵承寰监管。
躺在龙床上的赵怀义愈见瘦弱,连说话都很费力:“皇儿,朕……朕已写下传位诏书,将这……这皇位传于你……”
赵承寰握住赵怀义骨瘦如柴的双手:“父皇,儿臣怎能担此重任?”
赵怀义困难地咽了口唾液:“太子已废,承坤又无能懦弱……”
“那四弟呢?”赵承寰问。
“承宇聪明有余……,但他只擅诡变而无大智大勇,行事之间就比你少了……一种宽宏大度;况且那封密信便是他呈上,分明是居心叵测……承寰,朕已思量再三,只有你是最佳的人选了……朕只是担心……咳。
咳……“话没说完,他又咳嗽起来。
连忙轻抚其胸,赵承寰道:“我去传太医!”
“别!”阻止住他,皇上继续说,“朕没事,朕只担心你!”
“担心什么?”
“朝中还有不少太子的党羽,再加上国舅煽风点火,联怕他们会对你不利!”赵怀义虽年纪老边,但对朝中的明争暗斗还是了然于胸的。
“父皇放心,有云霄和龙九助我,当可无事!”赵承寰宽心道。
“哎!你呀!”赵怀义又气又急,“我最担心的人便是云霄!这个人才大志高,手下又尽是高明之士,却喜怒莫测,变化无常,谁也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镇南王对他宠信有加,几次对朕推荐,但最终却败在了他的于中,前车之鉴,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吗?”
“父皇,您……”犹豫一下,赵承寰决定说出真相,“您的顾虑是对的,但您有所不知,我与云霄早就相识,他是外公推荐给我的人!”
“什么?”皇上惊异地问,“他是元元大师推荐给你的?”
“是的!”赵承寰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父皇误会他的为人了。”
赵怀义深深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闭上了眼睛,长叹一日气:“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云霄他竟将镇南王玩弄于股掌间,哎!这个人……,不知是福是祸!”
“父皇……”赵承寰轻喊。
“罢了,一切任由老天安排吧!承寰,朕想睡了,你退去吧!”赵怀义一副疲惫的模样。
“是!儿臣告退!”赵承寰轻手轻脚地走了下去。
“安平!安平!”怜儿一边跑一边喊,看她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
御花园的一个鲜花围绕的亭子中,安平公主与昌乐公主正举茶待饮。耳旁听到呼唤,两人一齐放下茶杯,望向声音的来处。
“安平!”怜儿终于看到目标了,欣喜地继续往前跑。
安平公主赶忙提着裙摆,快步走出亭子,迎了上来。
怜儿扶住已连连喘息的她,安平公主心中有点不安:“怜儿,又发生了什么事了?”毕竟最近宫里正值多事之秋。废皇后、废太子,连权倾朝野的镇南王也在一夕之间成了阶下囚,看怜儿如此急切的模样,让安平公主怎能不心中忐忑。
怜儿一边拍着胸口平复自己的心跳,一边急急地拉住安平公主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安平,那……两只金鲤……下小金鲤了,你快去看呀!”
“什么?”安平松了口气之余有些气恼,“原来是这回事。你看你,吓了我一跳!”
怜儿的表情无辜极了:“小金鲤怎会吓到你?安平,你没事吧?”听她的口气是觉得安平公主才大惊小怪的。
亭中的昌乐看着怜儿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一股子恨意,说的话更是毫不容情:“安平,你与一个白痴论理,又何异于对牛弹琴!”
安平公主柳眉微皱:“皇姐,一切恩怨与怜儿无关,你别迁怒于人!”
怜儿也晃了晃小脑袋,对着昌乐扮了个鬼脸:“我才不跟你说话,云哥哥让我不理你,说你最刻薄了!”
昌乐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为了甩脱这种感觉,她尽力把头高昂,摆出一副公主的仪态,冷笑了数声,才说:“本官刻薄?你那云哥哥害得我皇兄与母后生不如死,尊严尽失,他算什么?镇南王如此提携他,他却背叛在先,落井下石在后,害我皇伯含恨充军,这又算什么?他的行为如此阴狠毒辣,又凭什么指责本宫?”
怜儿震惊于她的指控,脸色苍白地退后几步,才大力地说:“我才不信你的话!”
昌乐步步紧逼:“你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只是暂时受他羽翼庇护的可怜虫!总有一天,他会腻了你,到那时,你的下场会更悲惨!”
安平公主连忙上前抱住泫然欲壮的怜儿,忍不住回头斥责姐姐:“你怎能如此残忍?怜儿她心地纯善,与人无争,你不能因为对云霄爱恨交加,而去伤害无辜的怜儿!”语气缓了缓,她又说:“皇姐,你也该醒醒了,谁都能看出云霄对怜儿的疼宠,你又何必……”
昌乐再也顾不得风仪,她嘶喊着,眼神有些迷乱:“你胡说,对云霄我没有爱,只有恨,我恨他!”她疯狂地挥舞着衣袖,转身跑向了花园的深处。
安平叫了一声:“姐!”随即叹了口,转向一脸茫然的怜儿,“你别怪她,最近。那么多的不幸压着她,她也够苦了!”
怜儿懂事地点点头:“安平,我个怪她!”犹豫一下,她说。“安平,她说的是真的吗?”
安平笑了:“官场之中,只有成败,哪有真假。话说回来,若是太子继位,恐怕不会善待我与三哥呢。这此事咱们犯不着操心。”
安平的笑容驱散了怜儿心头的疑虑,她原本就存不下愁的。此时,她又调皮地笑了:“安平,九哥的事你也不操心吗?”
安平的俏脸一下子红了,她跺跺脚:“死怜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
“不是的!”怜儿故故意拉长声音,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喜笑颜开的翡翠弥勒佛。那不是龙七送她的吗?
但她此时像献主一样,把小佛爷递到安平手是,“送你的!”
安平公主爱不释下地把弄着弥勒佛:“干吗送我东西?”
怜儿笑得像喊一样:“不是我,是七……不、不、是九哥托我送的!”偷偷地伸了一下舌头,差点露馅。
安平公主明地地愣了一卜,等反应过来,她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喜悦:“是龙统领!”
怜儿连连点头,生怕她不信。
“怎么会?”安平公主把翡翠弥勒佛后在胸前,梦幻般的笑。
怜儿瞄了她一眼,心里偷笑,表面却一脸诚实。看来她是彻底让龙七带坏了:“九哥说,今晚三更时分约你在魁星楼相见,不见不散哦!”
安平公主又是欢喜又是羞涩:“我干吗要去见他?”
当然这只是小儿女的一种矜持,她迷恋龙九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怜儿忍笑忍得辛苦极了:“反正话已传到,去不去由你!”说完,就往园外跑,因为再若不跑,她就要笑出声来的。
园外一个人迎向她:“怎么样?”是龙七。
怜儿这时候已经大笑特笑了:“真有意思!原来骗人这么好玩!”
“嘘!”龙七忙捂住她的嘴,“小心让人听到!”
用力推开他的手,怜儿小脸笑得红通通的:“我本来想带安平公主看金鲤时再告诉她,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先拿出来了,谁料她这么容易就信了!”
龙七立刻变得神情严肃,一副哲人的模样:“爱情是盲目的呀!”
怜儿“噗”的一声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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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但在星月的映衬下,却多厂几分凄迷之美。
魁星楼中,一个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他面容瘦削,但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只是眉眼之间带着种冷漠疏离之气;这时,他仰望星空,神色充满了不耐,他小是天龙会十大鹰使之一龙九。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但那声音时快时慢,似乎来人在边走边左右顾盼。嘿,有点偷偷摸摸的味道。
龙九正在心中诧异,来人已穿过林阴,进了魁星楼。
只见她玉簪螺髻,一袭黄裙垂曳到地,玉面朱唇,眉目分明,只是白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潮红之色。
她一看龙九早已来到,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羞羞怯怯地行了一礼:“安平来迟了!”
龙九一见是她,面上的诧异之色更浓,但仍不忘该有的礼节:“臣龙九见过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想上前扶起他,又想起什么忙缩回手,她红着脸说:“龙统领免礼!”
同时,魁星楼不远处的花丛中,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左探右望。
怜儿把龙七推挤到一边,眼睛凑到花隙间,那能看到魁星楼的屋内情形,嘴里急巴巴地问:“来了么?”
龙七不满地“喂”了一声,当然不敢大声叫:“得讲个大小尊卑吧,主意是我出的,应该我先看才对!”
怜儿睬都不睬他,仍密切注意屋中人的举动,不忘扔给龙七一句话:“大的应该让着小的!”
龙七自嘲似的说:“这就是自作孽呀!”
怜儿白他一眼:“云哥哥真会来吗?”
“当然,我昨天亲耳听到三殿下邀少爷今晚三更到魁星楼赏月,到那时,就有好戏看了!”这个龙七是惟恐天下不乱。
怜儿放心了,继续进行她的监视动作。突然她眼波一转,嘴巴张大了:“来了!”
赶忙拉住龙七,两人一起猫下腰。那动作和贼实在是没什么K别。
楼内两人沉默了一阵,龙九实在忍不住好奇,试探地问:“公主,这么晚了,你来魁星楼做什么?”
安平公主本是羞答答的,低头不言,这时听到龙九的问话,脸色一下子由红转白:“你?龙统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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