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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回头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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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程凯璇,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去勾引辛韬,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指名你?”刚刚被老板海削,刘丽真胸口的无名火烧得很旺,老板一走,她就找上罪魁祸首发泄,否则会得内伤。
  “刘丽真,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柯宜君护友心切,跳出来跟刘丽真杠上。“你之前在凯璇背后做了什么事、造了什么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凯璇都懒得跟你计较,你现在又来胡说八道,太过分了你!”
  “我在跟程凯璇说话,你插什么嘴?”
  “凭你也配跟凯璇说话?你算哪根葱啊?”柯宜君赏刘丽真一个鄙夷到极点的眼神,让她气得全身发抖。
  “你——我不跟一个喽啰吵,有失我的身分!”刘丽真继续将炮火攻向一直没开口的程凯璇。“别以为有老板当你靠山,你就可以耀武扬威。告诉你,我不像那些笨男人一样好哄,我不会乖乖被你欺压的!”
  “刘丽真,你爱乱嚼舌根、无的放矢,随你,但不要让我听到,更不要故意搞鬼,害‘珑琚’的销售不如预期,否则不需要老板出手,我就会让你很难看。”程凯璇冷冷地瞧她一眼,里头饱含不可言喻的威胁。“你应该很清楚我说到做到的个性,我绝不是随便说说。”
  一番话,听得刘丽真的脸色忽红忽白,既气恼又畏怯,表情变化非常精彩。
  说完,程凯璇立刻转身就走,没兴趣留下来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唇枪舌战,浪费时间。
  “凯璇,‘利舌’未老啊!我还以为你最近修身养性,已经忘了怎么发飙了哩!”一直在旁看戏的柯宜君,对于好友的表现极力赞扬。
  “人不惹我,我绝不犯人。”郁闷的心情经过方才的事,已释放一些压力,她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刘丽真都已经欺到我面前了,我不可能闷不吭声。”
  刚进公司时,她年轻气盛,经常为不平之事强出头,树立不少敌人的同时,也让自己威名远播,几乎没人敢再捋虎须。
  近几年她的脾气的确有所收敛,一个原因是没人再来找她的碴,二来是受辛韬的影响。
  他的个性清冷又不爱说话,就算想跟他吵架都吵不起来,更何况他们交往以来恩爱有加,连一点小争执也没有发生过,直到上星期她的“逼婚”,才让两人起了第一次争执。
  想到他,她的情绪又笔直往下掉,心情好不了。
  自从上星期跟辛韬“求婚”后,他就避她如蛇蝎,借口赶工搬到书房睡,每天早上在她还没起床就出门,晚饭也不回家吃,总是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家,连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要跟他好好谈谈。
  她很清楚婚姻是他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所以她愿意给他时间消化,但他避不见面的消极态度,把她的耐性也消磨殆尽了。
  他以为回避就能解决事情吗?他处理问题的态度实在非常不可取。
  她有肚子会越来越明显,不容许他再继续逃避下去,必须逼他正面回应。
  这几天,她甚至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谈不出她要的结果,她只能选择离开!
  突然,她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震醒她远飏的思绪。
  看到来电显示发话者是辛韬,她快步走回座位才按下通话键。
  “喂,韬……你今天又不回家吃饭?……好,我不想听任何理由或借口,总之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把话说清楚,如果你还要继续回避,我们之间就到此结束!”程凯璇撂下狠话,下达最后通牒,随即神情痛苦地挂断电话,明媚的大眼看不到以往的光彩。
  如果逃避是他处理问题的态度,这种人就不值得再继续交往下去,她不能将一生托付在一个不负责的男人身上。
  ***
  辛韬错愕地瞪着手机,不相信她竟然拿“分手”作为要胁!
  挫败地将手机丢在桌上,双手按压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这是他这几天没睡好的结果。
  他不是回避不想解决问题,而是无法给她想要的答案,又不想面对她责难的眼光,只好选择避不见面,给彼此时间和空间,等心情沉淀后再找机会谈,寻找彼此都能接受的解决方式。
  他对凯璇绝对是真心诚意的,也确信自己深爱着她,想跟她过一辈子,只不过他心底已将“婚姻”和“毁灭”画上等号,选择婚姻等于是另一场毁灭的开始,他不要中啊!
  如今,她竟然把“婚姻”和“分手”绑在一块儿,大有不结婚就分手的威胁成分,让他相当不能接受。
  他们这一年来,没结婚不也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一纸不值钱的结婚证书呢?
  有了那张纸,他们就能过得更幸福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
  看来,他不能再继续回避下去了,必须跟她当面把话说清楚。他什么都愿意给她,唯独婚姻。
  他不能做出违背自己信念的的承诺,就算是为了她,他也办不到!
  ***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程凯璇勉强自己吃着食不知味的晚餐,等着辛韬回家。
  她没有把握他是否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但她不得不赌上两人的未来,看能不能敲开他顽固的脑袋。
  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哪!
  偏要把父母的悲剧套用在自己身上,认定“婚姻”是一条不归路,结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真是够了!
  今天她若是得不到想要的承诺,也只好慧剑斩情丝,舍弃这段感情了。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突然很痛,像是有几支针在刺,她连忙放下碗筷,双手用力捂着胸口,希望能止住疼痛。
  辛韬一进家门,立即四处找人,走进饭厅时,正好看到她捂心的动作,立即丢下手中装满绘图稿的大提包,拔腿狂奔到她身旁。
  “……凯璇!你怎么啦?是不是人又不舒服了?我立刻送你去医院!”抱起她,就想往外冲。
  “我没事,只是吃太快噎到,不用去医院啦!”回味他怀抱的同时,她没忘了制止他的行动,要不然她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真的没事?”他不信任地看着她的眼睛,想找出她说谎的迹象。
  “我真的没事。”她毫不畏缩地跟他对望。
  他不放心地上下巡视好几回,确定她没有不舒服的反应,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将脸埋进她肩窝,闻着她的馨香,急促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你差点吓死我!”虽然两人处于“冷战期”,但并未折损他对她的爱半分。
  双手圈在他的颈后,重回久违一个星期的怀抱,她喜欢他的拥抱,又紧密、又扎实,就像是个坚实的堡垒,可以挡住外头所有的风风雨雨。
  他是爱着她的,要不然他不会有刚刚那样慌乱失常的举动。
  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爱他?
  只不过,她必须坚持,不能任他一直锁在过去的记忆中,要逼他自己解下紧箍的枷锁,否则他们俩中间永远有一道无形的墙挡着,两颗心无法紧密相合。
  “你是爱我的,对吧?”她已经知道答案,仍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当然爱你。”毫不犹豫的回答。
  “既然相爱,为何我们不能结婚,进入感情的另一阶段?”她直接进入主题。
  他冷哼一声,轻轻将她放在椅子上,才开口说道:“婚姻是感情的坟墓,你没听过吗?”
  “我只听过结婚是感情的延续。”她冷静以对。“而且,结婚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家。”
  “谁说的!”辛韬大声驳斥。“我们现在也是一个家!”
  “我们两人又不在同一张户口名簿上,哪能算是一家人?”她点出一个重点。“以后你的遗产不会有我的分,因为我的身分顶多只能算是同居女友,永远不会是妻子,没有名、没有分。”
  “原来你在乎的是我的财产?那简单,我现在就立遗嘱,将来死后,我名下的财产全归你,这样可以了吧?”难以接受她竟然是一个如此贪名求利的女子,但是他愿意给,因为他爱她。
  除了婚姻,他什么都愿意给,只要能留住她。
  “你——”他竟然严重扭曲她的话,气得她美丽的大眼登时喷火,站起来逼近他,手指着他不放。“钱我自己会赚,我才不要你的财产咧!”
  “是你刚才自己说……”他被飙得人频频往后退,表情很是委屈。
  “听不懂我的话,就不要胡乱解读!”她收回手,双手插腰,火气还没消,语气还是很呛。“我的意思是说,我跟你没有名分,如果哪一天你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就只能鼻子摸一摸走人,什么保障都没有!我要的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扞卫所有权的权利,你听懂了吗?”
  “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他被轰得头昏脑胀,只抓到一个点,急忙保证。
  “感情的事,没人有把握。”她曾是被劈腿的受害者,感触良多。
  感情正浓时,什么承诺都说得出口,反正承诺又不要钱。
  等到兴头过了,就会想追求刺激,一旦抵不住外头的诱惑,就出轨了,就像“补教人生”。
  “我真的不会变心!”要他动情很难很难,因为他太死心眼,一旦爱上了,就会从一而终,不会见异思迁。
  “我真搞不懂你!”接连听他说出平常根本听不到的情话,她的心暖暖的,语气缓和许多。“有些男人不结婚是因为还没玩够,不想定下来,你既然这辈子只要我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让我成为名正言顺的辛太太呢?”
  第5章(2)
  “我父母——”
  “别再拿你父母的故事来搪塞我,你父母不能代表所有的婚姻!”她受不了地打断他的话。“我父母结婚三十年了,他们至今还是恩爱如昔,而且他们会继续牵手走下去,直到一方先走了,这也是我对婚姻的期许和承诺,难道你做不到?”
  “我……”他当然可以信守承诺,可是“婚姻”就像是个魔咒,让他想到婚姻就会自动联想起悲惨的童年,那段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过去,所以他才会死命逃避,为的就是不让过去不堪回忆影响他现在的幸福。
  “我相信你爱我,也关心我,但还不足以跨过你自己设下的鸿沟。”看他迟迟不给答案,她有些心灰意冷。“如果你连过去的回忆都无法摆脱,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给我幸福?”
  他关心她、疼爱她,也有心跟她牵手一辈子,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他的过去,这不是很讽刺吗?这也是她无法妥协和接受的地方。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拿过去当借口,因为他不敢对自己负责,才会把所有的失败都推给过去。如果他的心念够强,克服那段过去根本不是问题。
  “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婚姻”像是掐住他脖子的咒语,让他无法说Yes,仿佛一说出口,他就会窒息,无法呼吸。
  “我只要婚姻,否则就什么都不要。”她坚持自己的唯一要求。
  她不是故意要给他压力,而是要他正视他心中那股没有理由的畏惧,那根本太过莫名其妙。如果他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畏惧,他的心就会像是缺了一角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们之间永远会有缺口。
  只有当他正视自己心中的恐惧,并且学会如何跟它共处,甚至克服恐惧时,他们两人才会有圆满的将来。
  要不然,当小孩出生后,他看到小孩是不是也会联想起当年悲惨的自己?他要如何面对小孩?避不见面吗?
  根据研究报告,小时候遭受创伤的人,如果没有接受治疗,长大后也很可能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小孩,成为加害者。
  不行,她绝对不容许他这样对待小孩!
  “我……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他双手掩面,痛苦地说。
  他就是无法跨过心中的恐惧,给不起她想要的承诺。
  她输了!
  程凯璇闭上眼,感觉热液在眼中泛流,她微微抬起脸,不让泪水滚落。
  她输给他的过去!输给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她好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她拿两人的未来当赌注,结果还是输了。
  如果他硬要将自己困在那一段过去,她还能再多说什么?她已经尽力了。
  既然结果如此,她也只能认了。
  “……我们分手吧!”她沉痛地作出决定,泪水已经忍不住滑落,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
  当初他吸引她的,就是他拥有小孩般脆弱的心,没想到造成他们两人分手的也是同一个原因。
  他脆弱的神情吸引她母爱的一面,如今更需要她母爱的孩子即将出生,她必须逼他长大,不能纵容他逃避过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手!”他猛地抱住她,抱得好紧好紧,深怕一松开,她就消失不见,“我没有做错事,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我们会分手不是因为我们不再相爱,而是爱得还不够深,至少没有深到可以让你摆脱心魔。”她轻轻推开他,看着同样也是泪流满面的他,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除非你能真正面对你的过去,并且跟那段过去和平共处,否则我们之间不会有将来。你做得到吗?”
  “我……我……”他神情痛苦地看着她,开口好几次,就是无法说出违心之论来骗她。
  他也许有一大堆缺点,但绝不包括说谎,就算说谎能挽回她,他也做不到。
  “……好,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任由泪水泛滥,她强忍悲伤,露出一个极为凄美的笑容,说出让自己心碎的决定。“真的要说再见了……希望你能遇见一个……可以让你摆脱过去的好女人……”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
  “凯璇,不要……”他伸手还想抱住她,却被她躲开。
  “这不是我单方面下的决定,是你让我作出这个决定的。”她当然可以当作没这回事,继续跟他耗下去,可是即将出生的孩子怎么办?
  一个无法面对自己童年的人,能够期待他正常对待小孩吗?
  她知道辛韬的孤僻由来,一半是天生个性,另一半跟童年遭遇不无关系。
  这两年,她特别留意过他跟小孩的相处,他总是避而远之,从不主动接近小孩。
  她曾看过报导,小时候受过创伤的小孩,如果伤口没有完全抚平,长大后阴影仍会存在,甚至影响人格发展。
  如果他如研究报导所说,幼年时受到暴力或是目睹暴力的人,长大后很可能成为加害者的话,该怎么办?
  她可以赌上自己跟他的未来,却不能拿孩子当赌注,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她都不会让小孩涉险。
  同时,她也担心他会因为害怕伤害小孩而变成完成不管小孩,如果他不能正视过去的遭遇,平和地面对那段过去,他就无法以最理性的态度来教育小孩,对小孩的教养会造成很严重的问题。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逼他面对过去的主要原因,她不要他继续迫害自己,将来也可能危及家人和小孩。
  “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他生平第一次付出真心,不该得到这种结局。
  “我说了,你什么时候可以面对过去,敢给婚姻的承诺时,你再回来找我,也许,我们可以再续前缘。”一旦分手,就有太多变数横亘在两人之间,对于不可知的将来,她不愿给任何承诺。
  “为何相爱的两人,却不能相守一辈子?”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两人要相守一辈子,光有爱情是不够的。必须要彼此了解,完全接受对方、信任对方,才能共同抵抗外面的风风雨雨,牵手一辈子。”她幽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显然地,你对我和你自己都不够信任,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甚至比不上你过去的阴影。”
  “不是这样!”他不同意她的结论,大声替自己喊冤。“我真的很爱你!”
  “你如果真的很爱我,为什么你连尝试都不愿意,就直接回绝我对你的唯一的请求?”她摇摇头,提出反驳。“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我只能说,你爱我爱得还不够深。”
  “我……”他想不出可以替自己辩驳的理由。
  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转身回房推出早已整理好的大行李箱,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将他的身影深深收藏在心底角落。
  “再见了,辛韬。”说完,她将钥匙放在玄关的置物柜上,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住了一年的“家”,和她所爱的人。
  他不愿跟她结婚,表示他仍无法坦然面对以往的种种,同时也代表他爱得不够。
  作出分手的决定,她不比他好受,可是她无法勉强自己接受不完整的情感,更何况她必须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先。
  只要他一天不能摆脱过去,他们之间就不会有未来可言。
  ***
  “……真的走了……”
  辛韬颓然地坐在地板上,看着紧闭的大门,不敢相信她竟然说走就走。
  她说放手就放手,竟然还说他爱得不够深,是她自己爱得不够多吧!
  否则,她怎能无视于他的请求,坚持分手?
  一年的感情,说卡就卡,她够狠!
  每个人都有他不想面对或是害怕的人、事、物,她为什么非要逼他去面对那段不堪的过去?
  他愿意给她承诺,跟她相守一辈子,这还不够吗?为什么她仍坚持要结婚?
  结婚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多一张纸证明两人是夫妻以外,其他又能保证什么?
  而她宁可信那张没有意义的纸,却不愿接受他真心的承诺,这算什么?
  可恶!
  他顺手一挥,茶几上的花瓶滚落地面。
  锵!
  脆弱的花瓶碎成好几片,水流满地,百合无助地躺在地面。
  “哈哈哈……”他一不做,二不休,站起来将看得到的东西全都摔烂。
  反正她已经走了,留着这间屋子也没有用,毁掉算了,免得睹物伤情!
  毁了,毁了,全部都毁了,没有她的屋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干脆全毁了!
  她能一手毁了他们的爱情,他当然也能毁了一手建立的家。
  失去她,他还有什么可在乎?
  “走了……全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他躺在满目疮痍的地板上,右手掌遮住双眼,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第6章(1)
  三年后
  “凯璇,升官喽!恭喜、恭喜……”
  “诚信房屋”的总公司洋溢着欢乐气氛,尤其是新任副总的办公室门口更是热闹滚滚。
  程凯璇被公司升为副总,从今天开始生效,祝贺的花篮从办公室摆到楼梯口,贺电更是从早到晚没断过,接得程贺璇的手都快断了。
  “吴总,谢谢,如果没有您的支持,我就做不到今天的位置。”一手拿话筒讲电话,另一手签公文,一心多用。
  嫩黄色长袖合身短外套,腰部系上宽版淡咖啡色皮带,下半身搭配米白色及膝A字裙,颈部斜斜绑上咖啡色系的领巾,一头长发绾成长髻,牢牢固定在脑后,绝不在工作时展露一点点风情。
  合宜的上班装扮,看起来不失专业,又多了一种都会女子的明快风格。
  “我明年二月会推出一个新建案,到时就麻烦你了。”
  “吴总,您太客气了,我才要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为您服务呢!好……那就这样喽!谢谢,再见。”才挂上电话,另一通紧接着进来。
  “凯璇,‘金龙建设’的金董在线上。”升任副总机要秘书的柯宜君拨打内线通知。
  “宜君,我需要喘口气,麻烦先帮我挡下所有的电话,等我有空再一一回电,谢谢。”光是一个早上,她已经接了近一百通大同小异的恭贺电话,同样的话说了又说,快“花轰”了。
  “没问题,交给我来应付吧!”柯宜君爽朗地应道。
  “谢了。”终于还她一个清静的空间。
  程凯璇靠坐在高椅背牛皮椅上,打量近十坪的新办公室,这是她这几年辛苦工作的成果。
  三十岁出头就坐上副总的位置,除了实力和机运以外,另一个需要感谢的对象就是辛韬。因为“云端”和“珑琚”的热销,许多建筑公司纷纷找上她负责代销,让她的业务蒸蒸日上,收入和职位更是步步高升。
  那一天离开“云端”后,她住进离公司最近的饭店,并且利用职务之便,三天内就找到适合的屋子,简单装潢后就迁入新住处,一直住到现在。
  怀孕的消息,她只告诉好友宜君,怀孕五个月后,她的肚子开始明显隆起,不想自己的私事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所以她申请留职停薪。老板在清楚事实真相后,不但同意她的申请,还包了一个大红包给她安胎。
  她在儿子程世迪周岁后,再度回公司上班,而不是到高薪挖角的对手公司,算是感念老板的知遇之恩。
  当年她前脚才离开公司,对手公司就打电话来挖角,让她惊觉业界真的很小,而且完全没有秘密可言,还好她只让两个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而且她相信他们都不会泄露这个秘密,否则她未婚生子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业界,也有可能传到“他”耳中。
  想到辛韬,心猛地又一阵揪痛,一如过去三年。
  三年前的分手,并不是感情由浓转薄,也不是第三者介入,呃……说是“第三者”介入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跟一般的第三者不大一样,是她无法舍弃的宝贝。
  从皮夹掏出一张妥善护贝的相片,里头有个跟天使一样可爱的漂亮小男孩,是她的心肝宝贝。
  为了给迪迪更有保障的生活,她必须继续工作,所以她把已经退休的父母接上来台北一起住,请他们帮忙照顾小孩,她才能放心。
  将宝贝的相片放回皮夹时,另一张相片掉出来,她捡起来一看,瞬间掉入回忆的泥沼。
  相片里的他表情极为不自然,眼睛甚至避开镜头,直视她,而她则是面对镜头,笑得极为开心。
  记得那天是她生日,她什么生日礼物都不要,只要跟他拍一张合照。他原想拒绝,却又不忍看她失望,所以勉为其难地答应,她立即用自拍定时器功能,照了这张跟他唯一的合照。
  那时候真幸福……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连我敲门都没听见。”柯宜君抱了另一大叠公文,轻轻放在她桌上,好奇地探头看。“他是谁?啊,我知道了!‘孤僻大师’,对不对?”
  “孤僻大师”是柯宜君给辛韬的封号,他这人讨厌照相,也讨厌社交,跟凯璇交往一年,她这好友竟然没见过他,实在很夸张。
  “嗯。”程凯璇将相片收回皮夹的底层,同时关掉回忆。
  “他跟迪迪长得有几分相似,还好迪迪的个性很好,不像他那么孤僻。”柯宜君庆幸地评论。
  “对啊,我妈也说迪迪是她带过最好带的小孩。”说起心肝宝贝,程凯璇满脸骄傲。
  “对了,‘保固建设’的徐可兴约你今天吃饭。”
  “替我推掉。”她从不接受私人邀约。
  “不好意思,我已经代你接受了。”柯宜君脸上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
  “你明知我不接受私人邀约,为什么还答应他?”程凯璇有些恼。
  “因为你把自己封闭太久了。”这三年来,凯璇将自己完全投入工作和妈妈的角色中,完全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当“女人”。
  “我没有!”
  “你有!”柯宜君完全不退让。
  “好吧,就算有,那也是因为我已经有迪迪了,我不想再跟男人有牵扯。”每天下班后,她只想回家陪小孩,压根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你还爱着辛韬吗?”柯宜君出其不意地问。
  当年,凯璇只简单地说她跟辛韬因为理念不合,宣告分手,没有说明太多细节,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他们分手的原委。
  “……”她还爱着他吗?程凯璇扪心自问。
  她当然还爱着他,要不然她不会每回梦到他,醒来后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更不会在谈起他时,鼻头犯酸,难以自抑。
  “不管你是不是还爱着辛韬,跟徐可兴吃饭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看到程凯璇纳闷的神情,柯宜君接着解释。“徐可兴在大陆也跟辛韬合作过几个建案,他最近刚从大陆回来,你若想知道辛韬的事,也许可以从他口中探知一二。”说完,她轻轻关上门,留给好友一个发呆的空间。
  “辛韬……”
  有多久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了?两人分手已三年,感觉却好像是上星期才发生的事,她的挣扎和伤痛、他的愤怒和悲痛,全都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来依然揪心,所以她总将他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不愿翻启。
  由于两人算是身在同一个业界,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相关消息总会传进她耳里,种种资料显示,他已成了内地建筑业的超级巨星。
  他现在只提供设计图稿和专业咨询,不再亲自到工地监督,因此作品遍及中国各大城市。
  对于他的成就,她一点儿都不惊讶,也替他高兴,因为他的确是个很有设计才华的建筑师。
  跟他的设计才华一样惹人注目的,还有他换女友的速度,听说比完成一张设计图稿还快,没有一个超过半个月,厉害的是竟然能躲过狗仔的侦测网!
  他还是不想定下来!她酸涩又气恼地想着。
  不可否认,自己一直在等他回来,等他告诉她,他已经摆脱过去,不再庸人自扰,有自信可以跟她同组家庭。
  只是所有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他一连串的花边新闻,教她情何以堪?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还对那段感情念念不忘?
  ***
  “凯璇,谢谢你答应我的邀约。”徐可兴从座位站起来迎接,紧张得像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一点也不像有历练的企业家二代。
  他的长相好,又家财万贯,难得的是他极有绅士风度,而且出手大方,是很多女人眼中的黄金单身汉。
  打从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徐可兴就完全被煞到,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化身!
  让他感到无力的是,无论他使出何种追女招数,她都不买帐,只把他当成“客户”对待,让他倍感无奈又挫折。后来传闻她交了男朋友,但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三年前,她突然“失踪”,隔了一年才又“复出”,感觉更有韵味,也更加吸引人了,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是始终如一。
  唉……这朵高岭之花,真难采呢!
  “徐总,您太客气了。”待他服侍入座后,她才露出礼貌的微笑。
  她依然穿着上班的套装,就连发髻都没解下,纯粹将这个邀约当成是公事的延续,不让他有过多联想。
  “拜托,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能不能别再喊我徐总?叫我可兴吧。”他希望能一举拉近彼此的距离。
  “听说这家餐厅的口味不错,不过位子很难订呢。”她聪明地转移话题。
  这家法式餐厅打着法国三星级厨师的名号,开店至今一年多,一直都高朋满座,预约电话排到了半年后。
  “我跟餐厅老板是好朋友,你下次想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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