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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的游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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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日本料理的门道,谭得雅其实一点也不懂。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什么事都不懂的模样,如今他这番话,倒像是指控了。
  “呃,董事长……”她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突兀地喊了伊凯文一声。
  “嗯?”他也放下筷子,专注地看她,看得她怪不好意思。
  “我其实不常吃生鱼片。”
  “我知道。”
  “还有我在公关工作方面,其实没有太多的经验,那天会突兀地跑去你面前要工作,只是单凭一股对这份工作的热忱——”
  “看得出来。”
  “董事长……”谭得雅没想到,她的诚实招认,竟然只换来伊凯文一连串谅解时眼神,不由得为之一惊。
  “我喜欢诚实的人。”他笑呵呵。“而且我说过,你的一切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实在不需如此紧张的。”
  在他的提醒下,谭得雅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拳头,这会儿两只手早已变成青紫色了。
  她连忙松开拳头,将双手藏在身后。这个天真的动作又引来伊凯文的低笑,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咳咳,谭小姐。”伊凯文尽量控制住笑意,避免她觉得尴尬。“我突然想起,我们好像从来没聊过彼此的背景。”
  这倒是真的,他只是爽快的答应要录用她,从来没调查过她的身家,说起来还真有些粗心大意。
  “我的背景很简单,说出来就怕你会睡著。”谭得雅不介意说出她的身世背景,只怕他会无聊到频打呵欠。
  “说吧,我听著。”伊凯文不想告诉她,她的身家调查报告此刻就正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不若她想像中那么单纯。
  “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哦,睡著了不要怪我。”受他轻松的表情影响,谭得雅渐渐能够放松自己,甚至和他开起玩笑来。
  伊凯文只是点头,两手的手肘撑住桌面,十指交握,专心一致的听她说话。
  “我……”尽管她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大半生说给伊凯文知道,但真正开口的时候,她不免犹豫起来。
  “说啊!”他笑笑地鼓励她把话说完,带给她重新开口的勇气,她点头。
  “我生于一个小康家庭,父亲是买卖水果的中盘商,母亲是一般的家庭主妇,家中还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我排行老大。”
  换言之,她是个“水果妹”,难怪皮肤这么好。
  “你一定常常吃水果喽。”伊凯文猛盯著她脸瞧,瞧得她挺不自在,赶快转移话题。
  “家里水果多嘛!”干么老盯著她的鼻头看,她的鼻头有长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你的鼻尖沾到米粒了。”他突然伸出手扫了一下她的鼻头,她差点当场跳起来。
  “哪里有……”她手忙脚乱的摸摸自己的鼻头,却发现他正不慌不忙的把那颗米粒放入口中咬嚼,吓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继续。”他笑著催促她接下去说她无聊的故事,她只得收回惊讶的眼神,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
  “然后我从小成绩平平,大学考了两次才考上。大学毕业后,在外工作了几年。后来深感到自己的学识不够,就把工作几年存下来的钱拿去美国读了两年MBA课程,前两个月才刚毕业回来,之后就在我们公司工作了。”
  MBA的英文全名是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也就是俗称的企业管理硕士,近年来相当热门。
  “所以你在美国读了两年书,但没有实际经验。”伊凯文指出重点。
  “嗯,不!”她先点头俊摇头。“我的意思是,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经验,出国之前,我还是有些工作经验的……”
  面对他的质问,谭得雅显然非常困窘。伊凯文却相当满意她的回答,她说的大多是真话,只有一小部分没有完全说出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执著于公关方面,别的工作不可以吗?”MBA的课程有很多种,没必要非得在公关上打转不可。
  “呃……”谭得雅又一次被他考倒,思索著该怎么回答。
  伊凯文面带笑容地等她的回话,预料她编不出更好的藉口,因为她羞于开口。
  这正是她没有完全说出来的那一部分,根据调查报告显示,她是个很内向、不活泼、超没自信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像她这种个性,压根儿不适合从事公关,他也弄不懂她为什么来做这份工作。不过不打紧,反正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好好利用。
  “没关系,你若想不出来就不必回答我,自己开心就奸。”对,就是这样。她只需要好好发挥她鲁莽的天性就好,其余的,她不必管,也不需要她管。
  “谢谢董事长,你人真好。”谭得雅下了解他脸上笑容背后的真正涵义,只觉得他为人亲切,肚量又大,是最好的上司。
  闻言,伊凯文但笑不语,水漾的凝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事长,我能不能请问你一件事?”谭得雅鼓起勇气问他她憋了好久的问题。
  “尽管开口。”他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你为什么用我?”
  伊凯文脸上的笑意顷刻消了几分,说她笨,有的时候却又挺机警,提出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记得好久以前你也曾问过相同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回答你了。”他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又丢回到她身上,谭得雅一样迷糊,不记得她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
  “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
  “你问我为什么把公关室的人员全都换掉,我告诉你尽管放手去做,我一定支持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伸出手轻碰了一下她的面颊,温柔的态度,更接近宠爱。谭得雅心跳之余,依旧没忘记她原先的问题,他的回答,根本牛头不对马嘴。
  “但是这跟你为什么录用我没有关系——”
  “烤鱼来了。”伊凯文微笑地打断她的话,故意挟走她盘中的鱼。“我最喜欢吃烤鱼,不介意我把你的鱼都吃掉吧?”
  如果她还有什么话想问的话,也在这刻全忘光了。他正拿起她的筷子挟菜,等于是跟她间接接吻。
  “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她呆呆地看他清光她盘子上的鱼,好希望此刻能和它交换身分,滑进他肚中。
  “那就好。”他笑笑,明白她已经中计,不再提他为什么录用她的事,她却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在美国的时候,是靠什么维生?”
  这一问,差点没害他的喉咙被刺梗到,连吞了好几次口水,才把鱼刺吞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伊凯文弄不懂她说话的逻辑,难怪资料会说她沟通能力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在美国是靠什么生活?”她解释。“杂志上说你这个人很神秘,在回台湾之前,几乎从不过问公司的事,他们也挖不到你的过去。”想八卦杂志是何等的神通广大,也有他们挖不到的事,可见他多神秘。
  “我搞艺术。”伊凯文轻轻松松就想唬弄过去。
  “哪方面的艺术?”听到“艺术”两个字,谭得雅的眼睛忽然亮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什么艺术都有。”他不想在这方面多做解释。“比如说我们眼前这条吃剩的鱼,就是最佳的艺术题材,可以激发许多创作灵感……”
  难得的午餐约会,最后竟演变成研究鱼骨的摆设,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但谭得雅一点也不介意。
  毕竟,她得到了这个人人称羡的机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快乐的事呢?
  第四章
  正当谭得雅一味陶醉在那日的午餐约会,还无法自醉人的气氛中醒来之际,可怕的流言也如火如荼的蔓延开来。
  这些流言不外是怀疑谭得雅跟伊凯文之间的关系。她是空降部队,他们又亲眼看她有说有笑的同他一起出去吃饭,还有他凡事袒护她,甚至为了她把整个公关室的成员都开除。
  这种种的迹象,都显示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极可能是董事长的秘密情人,要不就是跟董事长有不正常关系,不然董事长不会如此偏袒她,为她担下所有责难。
  想起谭得雅所受到的礼遇,和自己的待遇,公司的女同事就一肚子火,大叹不公平。尤其是未婚的女员工,更是暗骂伊凯文眼睛不晓得长到哪里去,竟看上谭得雅。她也不过长相平平而己,公司里面多得是比她还美艳的女妖姬,要内销也轮不到她,她跟人争个什么劲儿?
  一连串的指责和抱怨在公司内部迅速窜起,没多久即吵得沸沸扬扬的,很快便传到伊凯文的耳里。
  面对如此荒谬的反应,伊凯文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他非常满意。
  是的,这也是他的游戏之一。
  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窗外的风景。视线所及皆无障碍物,有的只是一片蓝天,似乎在预告他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啊,呵。
  轻轻地扬起嘴角,伊凯文几乎可以确定蓝天即将来临,只要他能够平安度过晴天前的暴风雨,就可看见晴天后的彩虹。
  “我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你们的,你们不要再问了……”几公尺外的秘书,正捂住话筒低声说话,深怕她和部门间的对话,会透过门缝传进伊凯文的办公室里。
  伊凯文挑眉。
  看来,他的秘书也成了公司狗仔队的目标,成天被探问有没有关于他和谭得雅的新消息。
  他知道,他这么做是有些恶劣。利用她的莽撞也就算了,还故意在众目睽睽下带她出去吃饭,摆明了推她当箭靶,现在果然万箭穿心。
  “什么?他们有没有上床?”秘书声音突然大起来。“这我哪知道!我又没有躲在他们的被窝里偷窥,请你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董事长室外头的秘书,显然比公司内部迅速扩张的流言还忙,整天内线接不完。
  闹吧,继续闹吧!最好闹到天翻地覆、人心惶惶,如此一来,必定有人耐不住寂寞,自动跳出来送死。
  伊凯文的下一个目标锁定人事部,因为那是周世方除去财务部外著力次深的地方。人事部的部长和先前的公关主任一样,都是公司的老油条,也是最反对改革的一股力量,非铲除不可。
  伊凯文暗自算计下一个动手的对象,该轮到人事部长了。而人事部的部长,也不负伊凯文的期待,在周世方的授意下,第一时间跳出来为被裁撤的人说话,提前引燃战火。
  “董事长,你这么做有违公司的规定,万万不可。”满头白发的人事部长,一在伊凯文面前站定,即用训诫的语气同他说话,这一说,又把他的眉毛挑起来。
  有趣。
  他并且微笑。
  这个公司好像无论哪一个人都可以训他,他都快分不清谁才是董事长了。
  “吴叔,请坐。”即使对方的礼貌下佳,他依然保持最佳风度。“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站著太累了,你何不先坐下,我叫人泡杯茶,我们再慢慢谈。”
  伊凯文这个人的好处很多,其中一样就是懂得敬老尊贤,礼遇长上。
  人事部长先是顿了一下,随后放松心情坐下。到底他还是公司的大老,任凭眼前这小子再怎么嚣张,也不敢不尊敬他。
  秘书这时把茶端上桌,伊凯文先端起来品味茶香,人事部长跟著也拿起茶杯喝茶,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是在聊天,而非谈判。
  “你刚刚说,我违反了公司的什么规定,吴叔?”伊凯文茶喝得优雅,话也问得客气,却吓了人事部长一跳。
  “任用人事的规定,董事长。”人事部长重重地放下茶杯,语气强硬地回道。“公司规定,凡任何部门的任何职位都应该从最基层做起,再视表现逐步升级。可是谭小姐一到了公司就是『公关经理』,这点让公司的人都很不服气。”“润硕集团”不是间小公司,凡事都有成规,由不得他胡来。
  闻言,伊凯文不说话,转了转手中空了的茶杯,过了半晌才柔声说道:“也就是说,你是特地代表公司的所有员工,前来向我抗议的喽?”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人事部长仍旧倚老卖老,不把伊凯文当一回事。“你以前因为一直待在美国,所以可能不太懂得公司内部的事,这点我原谅你。但是你不能一上任就随便乱换人,要知道公司的每一块砖头,都是我们这些老员工用血汗换来的。今天不能因为你一时心血来潮,或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就把原先的人全部换掉。你这么做,不只是轻忽,也会危害到公司,我绝不允许。”
  啪啪啪,拍拍手。
  难得一个员工敢如此跟老板讲话,这若是出自真心,他一定会感动到掉下眼泪,只可惜他这番话完全是基于自己利益的考量,委屈他浪费这么多口水了。
  “吴叔,你的背后是不是有人?”伊凯文懒得再跟他辩论公司前途的事,乾脆直接抓出凶手。
  “我、我的背后有人?”冷不防被问起身后的主子,人事部长的背脊都凉了起来。
  “这话怎么说?”他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吴叔。”伊凯文有话直说。“你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乍听之下很有道理,但其实背后有人撑腰,别以为我不知道。”
  打从他接掌公司开始,周世方便处心积虑拉他下台。他不动声色,暗自布线,今天终于可以上阵和周世方一较长短,大展身手。
  “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为公司所有人说话,你不要胡乱栽赃。”人事部长万万料不到伊凯文竟会回过头来咬出幕后的指使者,说什么都要保住周世方。
  伊凯文摇头。“这么说,这只是你个人的意见,不是某个人透过你发言。”
  “那当然。”人事部长忙接话。“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全体员工的意思,更是公司的规定。”
  人事部长动不动就把“公司规定”抬出来,殊不知这正中了伊凯文的下怀。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我不对了。”伊凯文的声音格外轻柔,但是人事部长听不出来。
  “恕我说句无礼的话,董事长。”人事部长不知死活的接口。“在这件事上,你的确有不得体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立刻修正,把被你开除的四位职员都找回来,弥补先前的过错。”
  “那我现在雇用的职员该怎么办,吴叔?”他淡淡的反问。
  “全都开除。”人事部长的气焰十分高张。“你雇用的那些人,依我看全是外行,以后一定会出问题。”
  这倒好了。一个小小的人事部长不但可以训他,这会儿更断言他雇用的职员全都是没用的家伙,他再不出点声,真要被当成废物使唤了。
  “我倒不知道你识人的能力这么好,连他们适不适任你都能一眼看出来。”他出言讽刺人事部长。
  “这就是有经验的好处。”人事部长听不出他的意思,反而洋洋得意。“我已经在公司待了三十几年,相信吴叔,吴叔绝不会看错的。”
  所以他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把原先的人都找回来,大家一起作威作福。
  微微转动一下水蒙的眼珠,伊凯文瞬间还真有一股想哭的冲动,这个公司难道就只能容纳一些过时的老古董,而没法注入新血?
  他轻叹一声,决定不让他的计划遭受破坏,该是卯起劲儿来修理这些老古董的时候了。
  “吴叔,你说你在公司几年了?”他注视窗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
  “三十四年。”人事部长极为自豪的回道。
  “三十四年……”伊凯文若有似无的呢喃。“这么说,你一定对公司章程非常清楚。”
  “这还用说?”人事部长骄傲的点头。“我对公司的每一项规定皆了若指掌,尤其是人事任用方面,我几乎每一个字都会背。”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任用人事最后一项规定,是怎么说的?”伊凯文调回视线直视人事部长。
  “当然可以。”人事部长流利的背出公司章程。“最后一项规定中提到,凡公司人事任用,皆依照前面条文之规定,唯有董事长破格录用例外之。而若是公司内部的意见,与董事长的意见两者相抵触,得依董事长的意见为主,任何人不得提出异议……”
  人事部长原本的声音是很宏亮的,不料念到后面,却越念越小,越没力气。
  伊凯文沈默,双手摆在交叠的膝上,看人事部长怎么接招。这是他父亲为避免董事会过度干预,而特别设立的附加条款,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你怎么说,吴叔?”伊凯文淡淡的语调中有嗅不出的危险。“到现在你还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吗?我相信我并没有违反公司的规定。”
  人事部长无法否认,伊凯文是对的,公司的规定确是如此,反倒是因为他太自信,而忽略最后这一条了。
  “吴叔?”伊凯文乘胜追击。
  “或、或许董事长并没有错,但我还是觉得你这个做法不妥。”人事部长硬著头皮反驳。“老董事长当初设立这项条文,是为了防止公司内部意见过于分歧,造成决策上的困难,才增设了这一项条款。可是如今董事长你却滥用这项条款,让公司遭受到许多不必要的困扰,说什么我都不服。”
  伊凯文的父亲当初设计这项条款的用意,确实是为了防止公司内部干政,而事先设立的防火墙。没想到不过才历经两代,居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怎能不教人感伤?
  “也就是说,吴叔不信任我的决策了?”微微牵动嘴角,伊凯文没有感伤的时间,他有更重要的问题有待解决。
  “是的,董事长。”人事部长抬高下巴。“毕竞我是公司的元老,对公司有责任,不能任由你胡来。”
  事到如今,人事部长还在卖弄他的老资格,这让伊凯文整肃公司的意念更为坚定。
  “没办法,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轻轻的叹口气,伊凯文的心情有说不出的无奈。
  人事部长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依然不清楚他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我没有办法和一个不相信我的人共事。”伊凯文突然宣布。
  “你被解雇了,吴叔。”他不疾不徐的说出这个厄耗。“虽然我觉得很可惜,毕竟你为公司服务了这么多年,一下子从职场退下来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我相信凭你的经验,一定可以很快调适过来,想想也不必为你过分担心。”
  说到这里,他刻意暂停了一会儿。
  “对了,顺便为你介绍一下新的人事部长。”他边说边按下对讲机的按钮,通知秘书将人带进办公室。
  “从现在开始,他就接替你的位置,成为公司斩一任的人事部长。”伊凯文笑了一下。“至于退职金的事,你也不必怕我会亏待你。到底你是公司的元老,公司的一砖一瓦都留有你的血汗,我不会亏待你的……啊!我差点忘了还有当初和你一起进来公司的盟友。”
  伊凯文扩大笑容。
  “我相信人事部那些老员工,一定也和吴叔你一样对我的作为愤愤不平,乾脆就跟著你一起退休,省得日后他们再来跟我抗议,就这么办。”
  从头到尾,伊凯文就用这种语调说话,又轻又柔,仿佛他们只是在谈论天气,而不是算计著该怎么开除他,看得人事部长全身的汗毛竖立起来。
  他看看新的人事部长,再看看一脸笑意的伊凯文,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不寒而栗。
  原来他们都看错了,他;以及周董。伊凯文根本不是什么温驯的绵羊,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更是一头凶猛的猎豹。
  他可以不动声色,悄悄布局长达几个月之久却不被人发现。可见他是一个多有心机的人,他们都上他的当了。
  “我会告诉周董的,你等著瞧!”匆匆丢下这句话,人事部长旋即冲出伊凯文的办公室,找他背后的主子告状去。
  还说背后没有人呢,这群老狐狸!
  挑起一边的眉毛,伊凯文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去找靠山,并开始预测周世方下一步动作。
  而周世方这一头,就像伊凯文预想的,在听完人事部长的报告后,马上著手打电话给“润硕集团”的各个董事,要他们尽量想办法去买进公司的股票,并暗中筹划召开股东大会,把伊凯文从董事长的宝座拉下来。
  “润硕集团”向来给人一种古老、稳健的感觉。谁也想不到,在集团沈稳的外表下,竟上演著激烈的战争,在公司内部悄悄蔓延。
  又有一个部门被裁了。
  像这样的耳语,不知在公司内部流传多久,每一个人的目标都是对准谭得雅。
  只要是惹到她的人都会被裁掉,董事长对她特别偏心。
  有关于她和伊凯文的传言甚嚣尘上,公司内部的人个个看她不顺眼,以前是女性居多,现在连男性也凑上一脚了。
  既没才华又没容貌,真不晓得她凭什么受宠?真令人厌恶!
  这是全体员工的心声,人们私下窃窃私语,几乎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唯独谭得雅不知道实情。
  事实上,她快忙疯了。她才刚解决了目录的难题,现在又要忙著筹办产品说明会,哪有时间管别人说什么。
  “照片、图表,还有统计资料……”谭得雅一边低头检阅行事历上记录的工作,心中不免开始烦恼该怎么和企划部门沟通,因为接下来的工作都和企划部有关,尤其是召开记者会的事,更需要他们帮忙。
  “企划部主任难搞死了,每次和她合作,都会死一万个细胞!”
  脑中不经意闪过某位同事曾说过的话,止住了谭得雅正往企划部迈去的脚步,并激起她脸上不安的表情。
  据她听来的消息,企划部主任的工作能力非常强,同时个性也极为强悍,不少和她合作过的人都抱怨她根本是鸡蛋里挑骨头,超难沟通的,甚至还有人曾被她当面泼冷水,当场下不了台过。因此只要是提到跟她合作,每个人都小生怕怕,担心得要死,谭得雅也不例外。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外表强悍,做什么事都很完美,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搞定,她若碰到她,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不行,她得事先排练才行!
  打定主意不输给企划部主任的谭得雅,毅然决然地合上手上的行事历,转而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那边有一面大镜子,现在又离下班时间很近,大家忙著打卡,根本没有人会去那边,是练习的最佳场所。
  心意既定后,谭得雅不浪费任何时间,随即往会议室出发,训练胆量去。
  她站在镜子前面,静下心来面对真实的自己。真实的谭得雅其实一点都不强悍、也不莽撞。是她逼自己要做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这意味著她需要更多练习。
  “你好,我叫谭得雅,是新上任的公关经理,请多指教。”她刻意对著镜子装出一副冷傲的样子,想藉此说服敌人,却发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只得换上一张更冷漠的表情。
  “我叫谭得雅,是新上任的公关经理,我想我们应该互相配合。”嗯,好多了,就是这样。
  谭得雅尽可能地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示弱,别让对方猜中底牌。
  她面对镜子多做几次练习,越练习越觉得满意,相信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足以应付企划部主任,不够的话再多练习几次——
  “你在做什么,检查自己的牙齿?”
  门口不期然传来一道打趣的声音,谭得雅这才发现自己糗了,伊凯文竟然就倚在会议室门口看著她。
  “呃,我、我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怪异的动作,谁要她要死不死刚好双手扶住下巴,调整她认为“适合”的角度。
  “你正在……?”他顺著她手的方向歪歪头,调侃意味明显。
  “我正在……正在练习剧团的角色!”好险让她急中生智,想到这个理由。
  “练习剧中的角色?”他愣了—下。
  “嗯。”她非常用力地点头。“我是业余的舞台剧演员,剧团快要公演了,我正在加紧练习。”
  这话表面上颇有道理,但怎么听都是谎言。
  “真难想像你竟是业余的舞台剧演员。”他决心拆穿她的谎言。
  “是啊!”她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没有想到我一玩就是这么久,都快玩上瘾了。”
  “听起来你好像已经从事这行很久了。”他顺著她的话说。
  “足足两年。”她笑著点头。“不过中间曾中断过一阵子,就是去美国留学那一段时间。”
  “最近又开始玩了?”
  “嗯。”她解释。“我一回国就赶紧回到剧团报到,赵大哥还取笑我像一个很久没见到母亲的孩子,一直要糖吃,就随意安排一个角色给我了。”
  听到这里,伊凯文已经不认为她是在说谎,反倒是跃跃欲试,极想亲眼目睹她在舞台上的表现。
  “你都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去剧团?”他的问话看似漫不经心。
  “那当然。”她马上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我不会因此而耽误公事的,请董事长不必担心。”
  “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耽误公事,谭小姐。”伊凯文的笑容难以理解。“我比较担心的,反而是你的练习时间不够充裕,这阵子你太辛苦了。”
  伊凯文表面上是鼓励谭得雅,其实内心正为她精确的表现喝采。从她上任的第一天,就不断引起话题,制造纷争。而这些纷争,也让他顺利铲除了不少敌人,怎能不感激她?
  “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还是有时间练习。”谭得雅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只晓得低头感谢。“事实上等会儿下班后,我就要去剧团参加练习。”
  “这么巧?”伊凯文勾起嘴角。“那你能不能顺便带我去?我想了解剧团的运作,也想拜会一下你口中的赵大哥,谢谢他照顾你。”
  谭得雅莴万没想到伊凯文居然会对剧团有兴趣,还口口声声说要谢谢赵大哥,于是便兴奋的点头,带他去剧团。
  狭小的地下室中,舞台便占了偌大的面积,其余才是不到五十个人的位子。从地下室的面积来看,伊凯文可以推断得出这个剧团的财务吃紧,经营方面可能并不轻松,而谭得雅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赵大哥是我们的团长,负责张罗剧团的一切支出,几乎天天跑三点半。”说起剧团的状况,谭得雅就藏不住心焦,更掩不住她对赵大哥的感情。
  这一切都看在伊凯文的眼底,只见他露出一个难懂的眼神,不晓得在想些什么,谭得雅刚好也被赵大哥叫过去参与练习。
  今天他们排演的是男主角想脱离外遇对象,却反过来被持刀威胁要自杀的那一幕。令伊凯文倍感意外的,是谭得雅居然饰演情妇这个角色,而且泼辣异常,和她的个性完全相反。
  “没想到她的戏居然演得这么奸吧?”
  正当伊凯文陷入思考,他的身边突然多出一道声音。
  “是没想到。”伊凯文笑著伸出手。“我叫伊凯文,是谭小姐的上司,你叫我Kevin就行。”
  “我叫赵腾辉。”对方大方的和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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