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New Zealand恋爱季-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浪琴觉得有些意外,却又不是那么意外。再看其他那几个同学,盘子里的东西也是分来分去的。就连卡文也掺了一份,他甚至和另一位同学共同点一份全餐。
杰瑞米却愈来愈没表情,毫无笑容的看着陈浪琴。他起身走到吧台,要了另外一瓶啤酒。
陈浪琴收敛住有点放肆的笑容。她没回头看,却可以感觉他锐利锋冷的目光穿过她的背,射入她心脏。
她又坐一会,起身到洗手间。镜中的她像花一样娇艳,她对自己笑一笑,细细补好妆。她想再待一下就该离开,否则杰瑞米大概又要说她“坏”。
回到座位,才刚要坐下,她的头发不知怎地被衣袖的装饰扣子卷缠住,牵扯得有点痛。
“别动,我帮你解开——”大金站起来,好意要帮忙。
“我来就可以——”杰瑞米不知什么时候大步过来,抓住大金的手,然后一把扯掉她衣袖上的扣子,解开她被纠缠的头发,环过她的肩,顺手撩齐她乱了的头发。
那个动作,有种凌厉,好像要吃人似,不只是种公开表示,更像是一种示威,对其他男人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似。
一时没有人说话,大金甚至有些错愕。
“谢谢。”陈浪琴转身面对杰瑞米,浅笑一下。头一次,感觉好像要脸红。
“走吧。”杰瑞米还是没笑容。
“我们先走了,拜。”她对众人摆个手,刻意不去看卡文。
“慢走。”卡文脸上有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出了“玛格丽特”,她微微松口气。杰瑞米走得很快,人高腿长,在夜镜中晃动成镜头。她快步赶上去,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晚风吹来凉,她靠近他一些,他只是看她一眼,步伐更大了,负气似。
从“玛格丽特”走到停车的地方大概五分钟那么久,他一句话也不吭。陈浪琴聪明的不自找麻烦。虽然看不出他在生气的表情,但依她很动物的本能,奥克兰上空这当口,气压很低。
恐怕是会下雨。
上了车,杰瑞米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要回去了吗?”可她实在没办法一直装哑巴。
他像是没听到,车子驶出停车场,拐上马路,加快了速度。可以听见风在吹响。他放上一片CD,音乐声砰砰,一个很干脆的男声控诉什么似的叫吼起来,旋律有些激荡。
“这什么歌?满好听的。”她问。
他转头看她一眼,绷着脸说:I used to love her,but I have to kill her。
我曾经爱过她,但我必须杀了她。
这真的是歌名吗?还是他在借题发挥?!
她笑起来,也不理他还在生气或者一肚子乌烟瘴气,睨着他说:“那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这女人!他就气她这种不当一回事的大胆。恶声说:“是啊!没错,我是想杀了你!”
他蓦然踩住煞车,将车子停在路边,陈浪琴身子猛一冲撞,几乎要弹了起来。
“吉米!”幸好系了安全带,但她的手臂还是撞的发疼。“想杀我也不该是这种谋杀方式吧!”
杰瑞米不理会,也没道歉,逼向她问:“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别装傻!你跟那一堆男人眉来眼去,卖弄风情,打情骂俏的,四处勾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大家只是说笑聊天而已。我才没想要勾引谁。”
“没有?!你敢说你一点都没那个意思?!”杰瑞米逼得紧紧地,狠狠瞪着她。
“我——”陈浪琴咬咬唇,在他的逼视下,有些理亏似。“也许,呃,我是有些不拘小节,但我又不是有意的,我可没有那样想过去勾引谁!”
“你如果没那样想,会那么做?!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吉米,你这样指责我是不公平的,也没道理。就算我对男人卖弄风情,又怎么会是‘水性杨花’?难道我不能展现我的性感魅力?”
“你——”杰瑞米简直气结。他平住气,冷静了说:“我没那么说。不过,你到底是跟我一起去的,和我在一起,总得尊重我的存在吧!”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是跟你在一起,那就可以了?”陈浪琴嘴角勾着笑,反问,眼神闪得有些恶作剧。
“你——”杰瑞米瞪瞪她。说:“我的风度没有那么好!”意思是说“不可以”,即使他不在也不可以。
他这种姿态很明显了。陈浪琴偏头看着窗外,说:“让我想想再说吧。”
“你还要想什么?”杰瑞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他。
她瞅着他,答非所问,说:“我没告诉你,自己跑去南岛,你是不是很生气?”
“当然。都快气炸了。”他一副理所当然。
“为什么?”
那还用问!“因为你这家伙就是令人很生气!”
这个回答让她笑起来,很风情地。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双眸凝睇了片刻,终究还是放开手,给他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还要想一想。她觉得眼前仿佛有一个深坑在等着她跳,坑里头密密麻麻全是麻烦,让人神经耗弱又紧张。
她还要想一想,看是应该拐个弯,还是闭着眼往下跳。
“所以你就把你先生丢在日本,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陈浪琴问美奈子。
凯茜请她再过去晚餐,她照例又带一瓶酒。两杯酒喝下去,美奈子情绪兴奋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没办法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总不能一直以他为中心在转。”美奈子耸个肩,很潇洒,也像没奈何。
“难道就无法协调折衷?”
“如果能,那我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了。他离不开他的工作,我老是在迁就。这样的日子我过得也烦了,所以心一狠,就过来了。”
美奈子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对于习于家庭秩序的日本人来说,尤其是家庭主妇,这相当不容易。
“你不担心吗?”陈浪琴又问。
“担心什么?”美奈子反问。
陈浪琴耸个肩。“担心一般结了婚的女人会担心的。你这样把先生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到他乡异国来,要是一般人,多少会东想西想的吧。”
“啊,那个啊!”美奈子会意,说:“担心当然是会,只是,就算担心死了也没有用。我倒是看得很开,这个婚姻如果靠不住,那也没办法。反正一切顺其自然,想太多,担心这担心那的,只是自找麻烦。其实,爱情随时会有,常常会来,不必要那么恐慌。”
“我倒是赞成美奈子这种想法。”凯茜端了一盘自己烘焙的饼干出来,还泡了一壶水果茶。“不管结不结婚,恋不恋爱,要先有自己的生活,才谈得上婚姻或爱情生活。你要是没有了自己,就什么都不必谈了。”
“你们两个好一对‘大女人主义者’!”陈浪琴开个玩笑。
“这是‘经验谈’!”凯茜哈哈大笑,还刻意强调“经验”这个字眼。“恋爱和婚姻一样,是有条件的,‘大胆’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忘了自己,要有胆子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能只是事事迁就。”
“但如果能让气氛和谐一点,妥协有什么不好?”
“当然没什么不好。那就要看你怎么运用你的手腕。”凯茜说得一本正经,俨然在传授什么。
陈浪琴吃了一块饼干,太甜了,连喝了好几口茶。
“这饼干好甜!凯茜,你是不是放太多糖了?”
“会吗?”凯茜拿了一块尝尝。“我觉得刚好。美奈子,你吃吃看,会不会太甜了?”
美奈子吃了一口,喝口茶说:“是有一点。”
“奇怪。”凯茜又吃了一块,还是不觉得。
美奈子把剩下的酒全倒进杯子,喝了一大口,问陈浪琴说:“你不喜欢甜食吗?浪琴。”
“也不是,”陈浪琴道:“只是不常吃。”
“那你该好好谈恋爱。恋爱就像甜食,让人食髓知味。”说着又拿了一块饼干,轻脆的咬一口。
“是吗?”陈浪琴跟着拿起一块饼干反复看了看,放进嘴里含一下,再“喀嚓”地一口咬去了一半。
恋爱如果像甜食,那未免太蚀牙。她不喜欢侵蚀力太强的东西,偏偏又少了抗力。没有人的细胞里有这种免疫力,个个都缺乏抗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爱情”这东西会所向无敌吧。感冒病毒无可医,想想,“爱情”这玩意才是最可怕的细菌,包着蚀牙的糖衣。
离开了凯茜家,她如前次走路散酒意。她喝得其实不太多,只是不知怎地,有种陶醉。
经过一个公共电话筒时,她停了下来,偏头想了想,走了过去。
很快就有人接应。
“吉米?是我——”她突然好陶醉。
“浪琴?!”杰瑞米的声音透露意想不到的惊喜。
“对,对,是我。浪——琴——”她咯咯笑起来,神经兮兮。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对啊,我现在很快乐,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她边说边往后仰,夜空中一大群闪烁偷窥的眼睛。
“你现在人在外头吗?”杰瑞米问。
陈浪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忽然说:
“你喜欢甜的东西还是咸的?”问得没头没脑。
杰瑞米好耐性说:“都不喜欢。你现在人在哪里?”
“都不喜欢?”陈浪琴没管他的探问,又说:“那么,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喜欢咸中带甜,甜中带点咸的滋味。好了,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说到最后,那口气已变成命令。
对他的回答,陈浪琴哈哈笑起来。“吉米,你好有意思!我喜欢你这个回答。”
“浪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那一句“浪琴”叫唤得那么意味、有情感,让她觉得心头仿佛有着海浪在荡漾。
“我在——”她看看周遭,把地点告诉他。
“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不用了!”她摇头,根本没想到他看不到。“你就这样陪我说说话就好。”
“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她甜甜一笑。不害臊的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呵!这真是最美的情话,不管她有没有那个心!
杰瑞米沉默半晌,然后说:“那我就跟你谈南十字星……”
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海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觉得醉了,就要醉了。
“吉米,”她说:“哪一天,你带我去看星星。”
“好啊。但你不是抬头就可以看到。”
“我想跟你一起看——”又是那个不害臊。
啊。她真的醉了。她应该拐弯的,但她却朝着那个深坑跳。
可是,吃东西还是咸中带甜的好,和纯度无关,那是一种滋味。
就像此刻她体觉到的滋味。
第八章
听过“高空弹跳”吧?从近百来公尺高的地方自杀似的往下跳,全身的血液倒流,头下脚上的五脏六腑所有的器官全部移位,不知是什么滋味?
据说是很刺激。但陈浪琴说什么也不肯去尝试,她觉得只是找自己麻烦。只是,没想到,走在市区里,竟教他们碰到那种弹跳的玩意!
他们说那叫“Bungee Rocket”,玩乐的方式刚好和“高空弹跳”相反,把人牢牢绑坐在球型坐机里,再丢球似的高速把人抛向半空中,人随着座椅就像颗皮球似在半空中弹来跳去。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杰瑞米看得很感兴趣,怂恿陈浪琴说:“我们也去试试好不好?”
“不好。”陈浪琴一口就回绝。
“来嘛!”杰瑞米硬是要将她拉过去。
“不要。”她抗拒着。
“很好玩的,去试试嘛!”杰瑞米半软硬兼施,半将她拖着,硬是架了上去。
“吉米!”哀嗥也没有用了,安全带已紧紧缚在她身上。
“准备了!”指导员戏谑地笑起来。“三、二、一,去天堂吧!”
倏地,一下子她的身体被抛了起来,只听得风的呼啸声,和一种说不出的、离心的虚浮感。她尖叫起来,一直叫,不断地叫了又叫,叫了再叫。
下到了地面,她还在叫,围观的群众忍不住笑起来。
简直丢脸到家。杰瑞米好气又好笑地,说:“有够丢脸的!你怎么像个小孩似!”
没办法,她就是控制不住。她有些讪讪的。不过,那样胡乱尖叫,也有种过瘾。
“谁叫你硬要强迫我上去。”她还厚着脸皮好意思找理由。
“我如果不拉你上去,我就不知道你这么胆小了。”杰瑞米作弄地取笑她。
“这哪叫胆小!这叫‘明哲保身’。”陈浪琴不以为然。
“好!好!明哲保身就是明哲保身。”杰瑞米不跟她辩,嘴角都是笑,笑意盎然。
两人一直走,走着就走到了港口。过马路的时候,她搞不清左右,一团混淆,一径地往左边看,直挺挺走过去。
“小心!”杰瑞米一把将她拉回去。一辆车就从她跟前不远的地方快速扫过。
好险!她心脏猛撞一下。
“你还在梦游啊!醒一醒!”杰瑞米将她围在身前,故意用一种教小孩的口吻说:“来,跟着我看,这是右边,这是左边;车子是从这个方向——左边这边开过来的,驾驶座则在右手边。这样懂了吗?”
“你别闹了!”她嗔他一眼。她偶尔还会像这样,一时忘记交通习性的不一样,把左右弄混淆,杰瑞米明白,故意寻她开心。
“好了,走吧。”他是真的不放心,牵了她的手过马路。
她没问他要去哪,他一路牵她上了渡轮。同样在海上荡,这跟他们上次扬帆出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感觉只剩一种交通,萎缩成一份日常。
船过怀特马港湾到达北岸的达文港。杰瑞米早不晓得来过几回,直接带她到维多利亚山顶。矮矮的一个小山的,但因为地势的关系,整个达文港市一览无遗,周边的景色,连对岸的奥克兰也都尽收入眼底。
“哇!”陈浪琴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兴奋的说不出话。
“‘哇’是什么意思?”杰瑞米故意要问,他根本就知道她内心的饱涨。
“哇就是哇。”她咯咯傻笑。
“看到没?”杰瑞米指着前方一个看起来同一等高线的小山丘。“那边风景更好。要不要过去?”
“要!”看起来好像挺近的。陈浪琴忙不迭的点头。
但看起来好像挺近,走起来却一点也不近,尤其她今天已经走了够多路。好不容易到达时,她累得当场就蹲下去,也不管形象。那姿势像在蹲大便,杰瑞米看得不禁摇头,好笑说:
“浪琴,你的姿势就不能再优雅一点吗?”
“我是希望啊!可是我实在累惨了。”
实在有够丢脸的!杰瑞米没奈何,蹲下去,陪着她一起丢脸。
她抬头冲他一笑,很开心的样子。
“还笑!”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突然地,有种恋爱的感觉。陈浪琴不防一阵心惊,立刻站起身说:“走吧,没事了。”
小丘上漫览是种极惬意的事情,不只因为登高望远,还因为天空海阔。
“下去看一看。”半腰上有个碉堡式的营洞,杰瑞米拉了她走进去。
里头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是种盲了目的黑;而且还有一股腥腐的霉味,感觉像废弃了很久。
“哈啰!”杰瑞米兴致盎然的喊一声。
随即有回音,随着霉味扑来。
“走了,吉米,这儿没什么好看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里头并不是一个大空间的空洞,而是通道似的经过区隔,再往里走,更深一点,还有更黑更深的角落。
杰瑞米突然跑了起来,来回跑动着。
“吉米!”陈浪琴有些不安,叫了他一声。
他没回答,声音熄寂,突然变得寂静起来。
黑加上静,是一种极容易让人心慌的情境。陈浪琴张大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四周,又叫起来。
“吉米,你在哪里?快出来!我要出去喽!”
身后有些细微的声响。她察觉到时,一双强力的手臂蓦地抱住她,她吓一跳,差点尖叫出来,随即闻到熟悉的味道,是杰瑞米。
“吉米,你别吓我!”她不禁有些埋怨。
“所以我说你胆子小。”杰瑞米仍抱着她没放。
“这里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觉得这样的黑暗刚好?”杰瑞米的声音低了下来,拥着她紧一些。
“吉米……”这个黑洞像个坑,她不知不觉中早一古脑地往下跳。
杰瑞米没说话。她感到他湿润的唇盖上她的。他轻轻吻着、探索着,慢慢由温升热变烫,牵引得好缠绵。
黑暗中,因为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下感觉变得敏锐,她特别清楚地感受到双唇亲吻吮贴的滋味。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心跳,还有她自己的,“咚咚”的,好清晰。
出到阳光下,因为先前黑暗的残余,陈浪琴一时有些不适应。杰瑞米拉着她到树荫下,戴着太阳眼镜,随便就躺在草地上。她坐在他身旁,望着他如刀雕的侧影。她看着他那高挺的鼻梁,那柔软充满诱惑的嘴唇;这个唇刚刚才吻着她的,它是那么柔软,充满湿润。
她看着,忽然有股欲望想去亲它,俯低了脸。
他醒着,忽然睁开眼对着她笑,伸手臂环住她,将她带向他,亲了亲她。
她拿开他的太阳眼镜,面向着他,半躺在他怀里。
“你这个坏男人!”她学他之前指责她的口吻,带笑带调侃。
他抿嘴一笑,看着她说:“这个星期天晚上过来晚餐,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下厨准备。”
“你要下厨?真的!?”她好生惊讶,轻叫起来。
“干嘛那么惊讶!这是很平常的。”对她的大惊小怪,他不由得好笑。“怎么样?来不来?”
“我去!我去!”她迭迭点头,笑得十分开心。
“那就这么说定。七点。”他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陈浪琴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那声音像鼓号,连串的催促,她没得进又没得退,也没得拐弯,只有对着那个深坑往下跳。
“珍露,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自己找杰谈谈。”在帕内尔区一家充满维多利亚风格的庭园咖啡馆里,葛洛妮建议坐在她对面的珍露直接去找杰瑞米。
天气热,珍露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细肩带露背装,褐色的头发染成了金,卷成大波大浪地披散在胸前;两只手指且都涂满了鲜红的蔻丹,眼睑上刷着银亮的粉,面目有一种姣好。
“可是,杰他会理我吗?”珍露有些不确定。
“当然!为什么不?”葛洛妮一派理所当然。她认为杰瑞米没有理由不见她。
“可是,我们那样分手……”
“珍露,”葛洛妮说:“你既然还喜欢杰,就要让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找他,把你心里的感觉告诉他。要不然,打电话也可以。你应该还记得他的电话号码吧?”
“哦,当然。我只是怕——”珍露显然还有其它的担心“。
“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葛洛妮,你知不知道杰现在是否有固定跟某个人见面?”
听她这么问,葛洛妮低头搅拌咖啡,啜了一口,才说:“我不清楚。不过,我问过卡文,杰好像有约会的对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交往。”
“我想也是。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
“你不必太沮丧,珍露。”葛洛妮打断珍露。说:“不管杰有没有对象,你都还占有绝大的优势。你跟杰毕竟曾交往过不算短的时间。”
珍露从皮包里拿出一支钥匙把玩着,托着腮帮说:“希望如此。也许我应该打个电话给他。”
“对啊,要谈才有机会嘛——啊!这是什么?”葛洛妮把钥匙拿去瞧了瞧,还给珍露,说:“不会是杰住处的吧?”
“嗯。”珍露点头。
“真的?他没把钥匙要回去?”
珍露摇头。“我忘了还他。”她当时本来想直接丢掉的,后来搁着,现在想起杰瑞米的好,倒变成了一种联系。
“这样你就更有理由找他了。”葛洛妮说。“老实说,珍露,当初你离开杰时,我就觉得有点可惜——”
珍露耸个肩,没说什么。
“卡文知道吗?我们碰面的事?”她问。
“嗯。我原本想安排你跟杰一起过来晚餐,但卡文觉得不妥。他不要我管你们的事。”
“没关系,我明白。他们兄弟的作风就是这样。”珍露表示了解。
她转转手中的钥匙,钥匙反射阳光的光芒,看起来充满希望,只是不能太细看,太细看了刺得人眼盲。
“真是的,那家伙!我好不容易要亲自下厨请她吃饭,她居然说要吃炒饭!”院子里,杰瑞米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对一旁的卡文抱怨。
说是抱怨,但他的语气丝毫没有那点意味,反而有一种暧昧的愉快。
“谁?浪琴吗?”卡文笑着问。
杰瑞米一副“除了她还会有谁”的表情。
“他们吃惯了米,理所当然;我却连该怎么把米煮成饭都不晓得,甭说炒成饭了。”
“但你看起来不怎么伤脑筋嘛。”卡文大笑起来。
“我特地去买了一包米,参照上头的说明练习了一遍,还好,没有我想像中的困难。我还去买了食谱,介绍中华料理,不过,找不着要怎么炒成饭。”
“你去买食谱?”卡文有些讶异。
杰瑞米却一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态度。说:“我照食谱上的做法做了一些中式料理,味道还不错,不过,很麻烦就是了。想想,既然是‘炒饭’,我就把青菜、肉丝等佐料和煮熟的饭一起放入锅中爆油炒,吃起来挺好吃的,而且比较简便,只不过,相当油腻,吃得有点不习惯。我正在考虑,该怎么才能炒得清爽不腻。大概是油的份量吧。还是橄榄油比较符合健康——”
“听起来还真麻烦!光炒这样一盘饭,怕不要耗去一个晚上!”卡文摇头失笑起来,有点夸张。
“我也是这么认为!”杰瑞米颇有同感。喝了口啤酒,说:“要不要再喝一点?”
“好啊。”卡文点头,把喝空的瓶子交给他。
杰瑞米回屋里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冰透的啤酒有股沁凉,入脾又畅心。
“杰,”卡文问:“你跟浪琴提过珍露的事了吗?”
杰瑞米正举起酒瓶到嘴边,动作停了下来,皱眉说:“我跟珍露已经分手,事情早就过去了,有什么好提的。”
“假如浪琴问起——”
“她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想了解你的过去啊。难道你不会想知道有关她的事?”
杰瑞米沉默不语。
卡文又说:“如果,珍露又回来找你——”
“不会的!”杰瑞米很快打断他的话。“我跟她已经结束了。”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确然,卡文不再说什么,转个话题说:“嘿,你的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肚子有些饿!”说着起身走向屋子。
“有火腿,起士,沙拉,”杰瑞米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些吃剩的披萨。”
“除了这个呢?”
杰瑞米想想,说:“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喂,杰,你这一盘封得密密麻麻的东西是什么?放在披萨旁边的——”卡文打开冰箱检视了一眼。
“啊!是我昨天吃剩的炒饭!”
“炒饭?……”卡文摇头喃喃的,伸手拿出披萨。
“要热一下吗?”杰瑞米问,一边往浴室走去。
“不用了。”卡文比个手势,喝着啤酒,吃着冷披萨。
电话响起来。
“电话!”卡文喊了一声。
杰瑞米从浴室探出身来,说:“不必理它,我打开答录机了。”
“如果是工作怎么办?”
“没关系。”
响了几声后,电话自动切到答录机,哔了一声。
“杰,是我,珍露。”带着些微鼻音的女声。“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呃,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拜!”
卡文转身瞪着电话,吃到一半的披萨仍咬在嘴里,看杰瑞米从浴室出来,不发一语地走到客厅。他丢下披萨,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杰瑞米沉默不语,揪着眉瞪着墙边的电视机。
“你打算跟她碰面吗?”卡文又问。
“哦。”杰瑞米只是“哦”一声,不置可否。
“杰——”
“卡文,就像我跟你说的,我跟珍露已经结束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卡文默不作声,隔了一会才说:“你自己想好,看该怎么做。”
这不是他能管的,而且,杰瑞米一向也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
“不过,”他只是抒发想法,不表示建议或意见。“只是见个面谈谈,应该无所谓吧。”
杰瑞米看他一眼,没说话。
想想,男女的事,爱情的事,脆弱的像玻璃镜面。有了裂痕的东西,再怎么胶合黏补,还是有着裂痕。
有些东西,有些感觉,破坏了就是破坏了,再也无法跟原来一样。但吹皱一池春水,总会起荡漾,扰乱原来的平静恬淡。
他跟珍露是结束了。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决定,把这件事抛到一旁。
第九章
有些时候,一个人的际遇差别,只在于某个点或关卡时的遭逢时刻,早一些碰到或者晚一些遇见,可能就改变了整个人生。爱情也是。人家说“缘定”,但早到一点或迟到一些,也许就那样错过,必须时候刚刚好了,没有太晚或太早,然后才发生所谓的“缘”。
那是时间上的“必要”。还有,“地点”也很重要。
如果一个在南半球,一个在北半球,有“缘”没“分”,那么,这个爱情一辈子也发生不了,而各自变动了对象。这样说起来,所谓的“爱情”和“缘份”,根本是随着每个人所在的位置和环境随机产生,生活的范围决定了爱情的范围,说白一点,根本就是“环境制约”的条件下产物。所谓的“命定”、“缘份”,变成了“环境制约”,想起来,爱情一点也不是想像的那么浪漫。
“想什么?那么入神!”海琳娜猛拍了陈浪琴一下,坐到她身旁。吃饭的时间,餐厅里随便一拐都碰到人,但她随便一晃就看到陈浪琴,她那发呆的模样很好认。
“没什么。”陈浪琴回过神。有一阵子没看到海琳娜,她还是一身鲜艳的热带丛林雨蛙似的惹眼色彩。
“是不是在恋爱了?”许久没见,一碰见海琳娜就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陈浪琴笑一下,不置可否。
“很简单。通常女人揪着眉头或发呆,还是满脸满眼的笑时,都只有一个理由,为爱情烦恼或正享受爱。”
“拜托,这又不是数学公式,充分便必要。你从哪听来的?”
海琳娜耸个肩。“一般都是这样的,八九不离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