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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时尚守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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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使她在意,偏偏单行尔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显得好像谁在这种时候打给他都没差……
  呃,等一下,她这是什么想法?于觅一下子顿住。她这是在吃好友的醋?!
  “于觅?”
  电话彼端传来他的热切呼唤,她窘得连耳朵都热了,还好他看不见。“嗯?”
  “你要睡了?”
  于觅觑了下时间,她习惯“早”睡,凌晨三、四点的那种“早”。“还没,你困了?”
  “不是!”怕她就这么挂了电话,单行尔否认超快。“不过我隔天要早起,不睡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陪我到睡着。”
  于觅怔了。“怎么陪?”不会要她过去他那里吧?
  单行尔很想,但舍不得她太累。“就这样啊,我们多聊聊,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对什么有兴趣,不过在这之前,于小姐,敢问我该如何称呼你的芳名?”
  “奇怪,你刚不就叫我了?”
  “连名带姓很刺耳耶,好歹我们都交往一个月又三天了。”他一派嫌恶。“你要不答,我就自己叫喽。”
  不过就是个称呼,还那么讲究?“随你。”
  讲完这两个字之后,于觅就后悔了。
  “觅觅?”
  “靠!”哔一声,于觅挂了电话。
  她鸡皮疙瘩一下子蔓延整身,脸皮有如被火烧到般烫红。他……他刚叫她什么?觅……觅?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黏腻地叫唤,于觅超级不自在,尤其刚刚他又是隔着话筒直接贴在她耳边。
  电话响起,果不其然传来单行尔的抗议。“你怎么挂我电话?!”
  “谁叫你那样叫我!”
  “你自己说随便的!”
  于觅抚着发烫的脸。“除了刚才那个随便都好……”
  “你确定?肉麻的称呼我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得意得咧。
  “我也可以挂你电话,看你想被挂几次都行。”
  喔,好狠。“不过就是个称呼……”
  “不过就是个称呼,你可以继续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不介意。”
  “就说了刺耳……”
  “我听了顺耳。”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幼稚,可于觅脸上绽开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为了爱与和平,这不甚重要的称呼问题被两人搁置一旁,他说他喜欢八○年代的Punk,那是他的兴奋剂;她说她喜欢乡村音乐,那使她心灵平静。他们都喜欢巧克力、看电影,她爱略带忧伤的沉闷老片,他则爱无厘头搞笑片,“东成西就”里每首歌他都会唱,口气得意,听得于觅不禁好奇。“那是啥?”
  然后……他就真的为她唱了一段。
  他在电话彼端“我爱你我爱你我Love你”地唱,这实在太绝,于觅笑岔了气,他歌声不算顶好,可她怀疑自己听见天籁。“好,下次我去找来看。”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使人快乐的东西,她过去懒得接触,觉得无聊,可他却让她产生兴趣,想多了解他的喜欢。单行尔听她笑语不止,一方面开心得胸口发烫,另一方面却又担心自己是否太得意忘形?
  “呃,其实你说的那些艺术电影,我也是会看的……”
  “没关系。”于觅真心的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单行尔好感动,差点泪流满面,第一次有个女人知道他这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兴趣”后还说喜欢他的,害他好想把刚才那首歌再完整唱一遍,不过时间越来越晚,他越来越不想睡,于觅却困了。
  “我想睡了,你呢?”
  “喔,还差一点。”实际上差很多。“我们来看谁先睡着?”
  “神经。”于觅嗤嗤笑,打了个呵欠。她关了灯,窝在床上,手机萤幕的光源在黑暗中闪亮,很像是他给她的感觉,充满光。她听着他在电话彼端的喃语,逐渐睡去,直到无声无息。
  “觅觅?”他故意唤,她没应,也没挂他电话,看来是睡着了。
  单行尔一笑,知道他该挂电话了,却舍不得。他躺在床上,自胸臆间吐出一口长息。冉撷羽跟他说,于觅一直是一个人,她不懂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让他心疼。
  于是他尽己所能,想令她开心,刚才他惹得她大笑,那笑声满足了他。人活着其实不过如此,让自己及喜欢的人开开心心,就是最好的财富。他环顾四周,自己拥有这么多,可唯独她的笑容才使他真正觉得完满,不再缺憾,他想给她更多、更多的快乐,他该怎么做?
  第7章(1)
  时值九月,适逢米兰时装周开幕,单行尔身为CR在台品牌公关经理,得和自家老大,也就是CR台湾区总经理一起飞往米兰,协助并亲看CR及其他竞争品牌的秀,附带开会、看货等诸多事宜,为时近一个月。
  时装周是时尚界最大盛事,几乎各城市都有各自的时装周,但目前仍以伦敦、纽约、米兰、巴黎为最大代表。CR总部设于义大利米兰,几个干部已经安排好携家带眷、顺道出游,单行尔一获知这个消息,当下有如醍醐灌顶。太好了!就是这个!
  他正烦恼着该如何让女友开心,这会儿天上掉下一个大饼,于觅也是时尚人,倘若知道可以去米兰亲自参与时装周,肯定会很惊喜吧?
  于是呵呵呵呵呵~~单行尔乐翻,迫不及待晚上下班,当面跟他的亲亲女友分享这则好消息……
  晚上十点,差不多该打烊了。
  于觅瞄了眼门外,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了,她合上书本,准备打烊。自两人交往以来,单行尔总坚持要接她下班,不过这星期他说他在忙,她也就不以为意,只是关门前,多少仍习惯性往门外看一眼。
  他没来,于觅下意识叹了口气,随即一愣,为自己渐生的依赖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才一、两个月而已……
  她脸颊赧热,掩上门,清点金额,做好结帐动作,关灯离去。
  她的店离捷运站不远,所以以往上下班习惯搭乘捷运,只是一年多来走惯的夜路,不过几天没走,竟觉得有些孤寂。她苦笑着掏出手机,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觅!”
  才想着,耳边就传来单行尔的呼唤。她摇头失笑,居然想他想到出现幻听?
  她继续走,那唤声由远至近。“觅觅!”
  “不是说了别这样叫——行尔?”她顿住,看见男友从路旁追过来,她眨了眨眼,所以……这不是幻觉?
  “还好有看到你。”刚赶去她店里,发现已经打烊,才正要拨手机就看见她往捷运站走去。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想什么?这么专心?”
  “呃……”于觅尴尬,总不好说她在想他吧?“没事,今天业绩不太好。”
  “是喔,需不需要我介绍客人过来?”
  “不用了,刚好没新货而已。”只是随口一扯,就见单行尔一脸认真地替她设想解决方案,她心底涌现温暖。
  过去她曾以为不让别人担心是对自己负责的最好方式,可他对她担忧,她却觉得很好,那种被人放在心上珍惜重视的感觉,在这段期间已经深入她的脊髓,她已无法抗拒。
  他带她上车,被他握住的地方还悄悄地发热,于觅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因为那会让她强烈渴望他人肌肤的热暖,可他总像给得不够似的,牵手拥抱已是常态,他填满了她的生活,让她几乎没有时间品味孤寂,就连夜阑人静,独自一人,她都会因想到他而情潮满溢。
  原来,喜欢一个人、跟一个人在一起,是这样的一回事。这男人,果真是毒。
  “怎么了?”见她频频走神,单大少不满了。“嘿,女朋友,我在这里。”
  “嘿,男朋友,你到底打算说什么?”
  “呃?!”
  于觅一笑。“看你一脸兴冲冲的,而且不打电话就跑来,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吧?”
  单行尔一惊,摸了摸脸。原来自己这么好看透?
  还是因为……对象是她?
  他咳一声。“觅觅,你要不要一起去米兰?”
  “米兰?时装周?”于觅很快便猜到。
  米兰,这个城市似乎勾起了某些记忆,她陷入沉思,再度忘了男友就在旁边。“觅觅?觅觅?”
  她嘴角一抽。“我不去。”
  “咦?为什么?”单行尔诧异,一般人要参与时装秀根本是想都别想的事,他不信于觅没兴趣。
  “没钱。”飞义大利的机票就不知道要几万,何况还有一至两周的住宿费用及其他花费,加一加已快抵过她两、三个月的营收。“而且谁来帮我看店?”
  这倒是个实际的问题,单行尔揉了揉太阳穴。“你不想去?”
  于觅沉默了。米兰她不是没去过,很久以前,她曾在那里生活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这些年她为了接洽特定品牌,去过韩国、日本、纽约、法国甚至澳洲,就是没再去过义大利。时装周是个很大的诱惑,她不可能不想,只是太多现实问题要顾虑。“我想,但不是现在。”
  “OK,想就好,只要你想,机票跟住宿费都不是问题,至于看店……你看能不能找个工读生,或是干脆休息一阵子?”
  “单行尔,你第一天跟我交往?”
  通常于觅连名带姓叫他,就表示她不爽了。于觅有她固执的地方,这点单行尔知道,即便两人关系已不同以往,她还是坚持某些原则,像各付各的之类的事。
  交过的几任女友,于觅应该算是最淡定的一个,她几乎不过问他的工作行程,只要时间允许,对于约会的配合度总是高得惊人,从好的方面来说这是她信任自己的一种表现,可另一方面,面对她的淡漠,单行尔多少会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不够喜欢自己?
  至少,没他喜欢她那么多。
  唉,对身为男朋友而言,女朋友太有原则,这实在有点寂寞。他宁愿她多点依赖,可于觅太习惯倚靠自己,连换灯泡修水电都比他还有心得。他并不是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只是有时他会怀疑自己对于她的必要性。这次出国,少说一个月,多则一个半月,除去时装周这个他想让她开心的原因,他们也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见面,她就没想过这点?
  有如一盆加了冰块的冷水兜头而下,单行尔有些气闷了。“跟我去。”
  于觅吃软不吃硬。“我说了不要。”
  好,你行!“你真的不去?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了。”
  “我相信你的耳朵功能应该正常。”
  可恶!“好。”
  热脸白白贴了冷屁股,单行尔觉得自己像傻子,演了场愚蠢的独角戏。他太明白于觅的性格,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他也明白她的顾虑,可她那种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表现,还是令他很不爽。
  好,不要是吧?他单行尔能屈能伸,那就不要!
  九月中,单行尔出国了。
  两人尽管冷战,可这段期间他还是善尽为人男友的职责,硬是要接她下班,只是素来聒噪的他在车上总是绷着脸,不发一语,于觅也拿他没辙。“行尔。”
  他不理她。
  他闹别扭闹得彻底,一副就是要她点头的模样,于觅无可奈何,只好随他去,反正她男友向来说风是雨的,大概去义大利没几天,就会寂寞难耐地自己乖乖打来了吧?
  结果前一、两天过去,单行尔却像人间蒸发似的,连个报平安的简讯都没有。还在闹脾气?
  于觅哭笑不得,本想自己打去,可他才刚抵达,光是时差就有得难受,何况又不是去玩的。于是她耐心等,等到第三天,还是没消息,这下她真的觉得不大对劲。他这次居然……这么不高兴?
  她有些诧异,交往至今,尽管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对方脾性,但单行尔其实一直很配合她,配合她过硬的性子,适时放软身段,低姿态求和,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这般决绝。一思及此,于觅不禁有些汗颜,她是不是……有点太恃宠而骄了?
  何况那天她的态度冷硬,不给他任何表达机会,他肯定是想让她开心的,却被泼了这么大一盆冷水,甚至到他要出国了,她连一句“路上小心”都没好好说……
  她真是……太失职了。
  于觅越想越抱歉,甚至意外自己居然没能早点想通,只因他对自己实在太好,总是理所当然地示好,成全她的方式,以致让她忘了爱情不是这样单一方向,他也有需要她来讨好的时候……
  于觅在心里谴责过自己,抓紧时间,约莫在早上六点左右打去。台北比米兰快了七小时,这时米兰已近夜深,该出席的宴会也该结束,可单行尔的手机完全不通。
  她疑惑了,身为公关,他手机总是处于二十四小时待命状态,于是她改拨他另一支手机,一样无消无息,她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通常好的不灵坏的灵,果不其然,下午,她便接到冉撷羽打来的电话——
  “小觅,你家大善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作祟,其实前一晚她便已经订好机票和旅馆,一早更至义大利办事处申请签证,本意是想给他个惊喜,但现在……只怕惊大于喜。
  “听说他在CR的秀场遇到意外,详情我不清楚,是我家总编讲的,小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我订好机票了,等签证还要一段时间。”
  她语调平稳,但浑身已经泛出冷汗。这只是个意外,她告诉自己,如果危及生命,《Flawless》的总编一定会说,可他手机不通,也没主动和她联络,这使她忧心,不必要的恐怖想像几乎淹没她,早知如此,当初她应该要跟着一起去的!
  于觅懊丧不已,但已无法改变现状,等待签证核发的期间,她先处理好店面休息事宜,并向海哥说明情况。蓝海听了,也很担忧。“你一个人去不要紧?”
  “嗯,米兰我又不是没去过。”只是事隔多年,再度前往,居然又是得去医院,她苦笑。“我跟那里的医院还真有缘。”
  “觅……”蓝海沉默着,最后仍是没多说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不会有事的。”
  “我也这么想。”或者,她也只能这么想。
  五天后,她启程飞往米兰,太久没坐长途飞机让她很难受,一下飞机,那儿熟悉的景物几乎要淹没她,过往的回忆如潮水汹涌而上,可她压根儿没时间,也没多余的力气搭理。
  她先前往预定的旅店寄放行李,再以撷羽给的号码与《Flawless》总编联络,毕竟不是相关人士,总编并不清楚详情,只知单行尔目前仍在San Raffaele医院观察。于觅直奔医院,这条路线她极熟悉,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她竟还有再度来到这里的机会。
  但若可以,她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有。
  柜台人员操着口音极重的英语,她会一些基本义语,但多数早在脑内封箱,好不容易搞定,她赶去病房,房门敞开着,病床边站着两个男人,单行尔半坐在病床上,直着身,一个医生正在替他做检查,他一个口令,床边那个华人便替他翻译。单行尔脸色苍白,头上包着层层纱布,模样虚弱,不过他没事。
  他……没事。
  于觅感觉自己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跳动,差点要为这份恩赐落泪。病房内的男士注意到门口的她,不禁面露意外。“你是……”
  她一愣,这才想到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分?
  她目光放到男友身上,他也随着旁人朝往这儿看过来,可她再熟悉不过的棕眸里竟是全然的茫然,他问她:“你是谁?”
  于觅错愕。
  那模样、那声音,都是她的男人没错,可他居然问她:她是谁?
  “小姐,你——”
  于觅压根儿没搭理华人的询问,她的手握紧成拳,上前直接隔开旁人,甚至连医生都不看在眼里,她倾身,捧起男友的脸。“我是谁,你看清楚了没有?!”
  “你——”单行尔瞠眸,不敢置信。“觅……觅?”
  “对!”于觅松了口气,刚才那瞬间,她差点误以为他失忆了。
  单行尔诧异极了,他没戴隐形眼镜,刚在一片模糊下只看得见一个金发女人站在门口,谁猜得到她居然会飙来。“你怎会知道我在这?”
  “我怎会知道你在这?我怎会知道你在这?”于觅深呼吸,重述两遍,彷佛藉此才能让自己冷静一些,可惜效果不彰。“你来米兰,三天没消没息,你真当我死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出意外,还是《Flawless》总编『刚好』跟撷羽提到我才晓得,我等签证核发等了五天,没等到任何人跟我联络,是不是要等你坟上草都长得我这么高了你才打算让我上香?!”
  我、我还没死啊……
  她噼哩啪啦连嚷一串,一旁的医生及其他两个男士都被这幕吓到,那位华人听出她的身分,向一旁的外国男人解释,单行尔同样呆着。他何时看过于觅这般失控的样子?
  第7章(2)
  好一会儿,那位华人——也就是CR在台总经理开口了。“咳,这位小姐,我想你有一点误会了,其实……Morris他今早才刚醒。”
  她整个人顿住,医生像是想抓回主导权似地用义语叫嚷,可她一句都没听入耳,CR总经理再进一步解释。“前三天Morris没跟你联络,应该是因为我们遇到了扒手。”
  “扒手?”
  她瞠目,瞥向男友,只见他笑得尴尬。“我手机跟皮夹放一起,不小心被偷了,我本来也想借别人的电话,不过……你知道,科技太发达了,我按个快速键就找得到你的号码,就没背起来……”
  合情合理,是的,合情合理,于觅没力了。“逊毙了……”
  “是啊,呵呵呵呵……”
  “我不是说你。”于觅垂下头,粉白的脸如被火烧般通红,她在搞什么?人一来连状况怎样都还没搞清楚,就急着发泄情绪,她从没像此刻觉得自己这么糟糕,而且是那种无可救药的糟糕——
  “我们分手吧。”
  “啥?!”单行尔惊呆。怎么他醒来,一切突然风云变色?“你说什么?”
  “我太糟糕了,配不上你,你跟我在一起太委屈了。”她退开,想到自己这一段时日的表现,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好,甚至误会他不跟她联络是因为小心眼在闹脾气……
  对,单行尔外在的确幼稚,可真实的他,时时都在包容她、配合她,相较之下,她这个当女友的却一点都不称职,于觅几乎厌恶起这样的自己。
  他——值得更好的。
  单行尔棕目定定瞅着她好一会儿,然后看向一旁的上司和CR义大利公司的公关经理。“我应该没事了吧?”
  总经理以义语向医生询问,再道:“你早上刚醒后做过检查,头骨复原情况良好,接下来只要没有头晕想吐的症状应该都没问题。”
  “好,那可以回避一下吗?”
  “OK。”
  CR老总很干脆地向一旁的两人解释,于是三个男人离开,病房里只剩于觅跟他大眼瞪小眼。单行尔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你可以哭了。”
  “嗄?”
  于觅一脸不明就里,单行尔翻了个白眼。“快点!你哭我就原谅你!”
  什么跟什么?
  这时候她应该要骂他神经,好端端的干么叫人哭给他看?但奇异地,她竟听话地落泪,彷佛她的泪腺听的是他的命令。
  单行尔见状,吁了口气。“过来一点。”
  于觅抹泪,很困惑,单行尔抬起手来。“你离这么远,我怎么抱得到你?!还是你要我一个躺了五天的伤患用这『软咖』站起来?”
  他口气难得凶恶,一副她不过去他就真的要自己过来,于觅当然不想劳动伤者。她走上前,被他扯过去,整个人还没在病床上坐定,就被单行尔揽入怀中。“你真的很糟糕。”
  于觅一震,随即露出一记苦笑。“我知道。”
  “我在秀场发生意外,昏了好几天,一早好不容易醒来,结果头还在痛,你却跑来嫌我不够痛似地说要跟我分手,你知不知道心痛比头痛更难熬?”
  他一字一句,鞭笞着她最脆弱的良心,于觅胸口发疼,没话反驳。“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唯一对不起我的,就是刚才说要分手那句话。”他叹了口气,抬起她的脸,看见她浸润在湿意里的灰眸,那忧郁的色泽令他心怜。“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失控,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
  于觅脸红了。“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你只是太担心我了。”单行尔一笑,他昏迷初醒,没啥力气,还好于觅很乖,没做任何挣扎。“其实我也要说抱歉,虽然手机被偷,但只要有电脑网路我就能上MSN,我承认我有点赌气,故意不联络你,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给我这么一记,让我想联络也不行,还让你担心得跑来……总之,我们扯平了。”
  扯平?不,于觅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她猛摇头,发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幼稚的人是她,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还谈什么自尊跟原则?他给予的早已超过了那些,既然她这么有原则,怎么没想过连这个都该跟他算清楚?
  “你真的不跟我分手?”她会努力,但好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是委屈了他。
  单行尔骂了句脏话。“你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
  他眸光紧迫,不容许任何妥协,这模样震慑了她。单行尔尽管闹过小孩子脾气,却不曾真正动过如此大的肝火,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不高兴。他眼神责备着她,令她汗颜,她以为她是为了他好,实际上她还是自私,不想看见他对她的失望,她不晓得单行尔看穿了没有。
  不过对于单行尔来说,那不是重点。“收不收回?”
  于觅认了。“嗯,我收回。”
  看穿了又如何?她这么差劲,所以有很多空间可以努力。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不该一味地坚持自己,爱情使她快乐,同样使她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她开出的花是温室里的花,只有表面上的美,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我好累……”
  不过现在,她没力气,不眠不休近十八个钟头,一下飞机又直接赶来,就连机上餐也只是敷衍了事地吃没几口,现在确定他没事,她终于安下心,疲惫感随之涌上。一觉醒来她会坚强,但这一刻,她只想倚赖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热暖胸膛。
  单行尔抱着她,晓得这几天她一定很煎熬,不过嘴上仍忍不住。“你很爱我呴?”
  “是啊。”
  于觅承认得太干脆,他一下子愣住,大概是太没准备,单行尔居然脸红了。
  “那、那很好……”妈的,他居然词穷啊!
  于觅笑了,轻轻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那儿传来的跳动不容置疑,她为他心跳、心动,甚至心悸。她不擅长任何温情言语,只能藉由这样的方式传达自己的心情。
  单行尔静静感受着,没多说话,如果他曾经怀疑她对自己的喜欢,那么他愿意让过去的那个自己去撞一千次墙,以示反省。
  生命中,第一次有个女人用如此真切的方式,表达她对他的感情,令他震撼,他手掌抵着她些微的绵软,感受到深藏于其中的强烈震动,她的表情始终是淡的,跟她越来越快的心跳速度截然不同的淡。
  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擅长、也不习惯表达她的爱。
  因为从过去到现在,她没有任何能让她表达爱情的人,没人教过她,或是给她机会学习、给她机会爱。他是第一个,第一个让她如此迫切,渴望懂得如何去爱的对象——
  单行尔懂了。她是真的爱他。
  “其实……我在昏迷之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嗯?”
  “我在想,我们还没和好,我不能出事,如果非要挨这一记,我希望老天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比你一个人时还要开心。”
  于觅怔忡。
  她望着他,心疼他因受伤而显得苍白的脸,他棕色的眸还是一样热暖,使她心口摆荡起一股强烈的热潮。从未有人替她设想过这么多,只有他。她眼眶发酸,再度哽咽,憎恨自己如此不善表达,无法好好地将她的感动传达,让他知晓。
  “这愿望太容易了,你已经实现了。”
  “真的?”
  他眸底浮现惊喜,那光灿亮如星,使她心中无比爱怜。她究竟何德何能,让他爱上她,他几乎要补完她二十八年空白而灰败的人生。她曾深信她的荆棘会开出花朵,但那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她心底其实很惶然,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花开的日子到来……
  可他却让她看见了花。
  很美、很美的花。一朵名为爱情的花。
  “其实我也想许一个愿。”
  “喔?”
  她捧住他的脸,两人额靠着额,她闭上眼,一脸虔诚。她这副专心祈求的模样庄严得令单行尔屏气凝神。她敛下的长睫在眼窝处落下深邃阴影,小巧的唇紧抿着,未将心愿说出口。好一会儿,她抬起眼。“许好了。”
  “你许什么愿?”不知怎地,单行尔喉咙发乾,感觉她许了一个很重要的愿望,但她不会告诉他。
  果然——
  “秘密。”她眨眨眼,一笑,转而看向窗外不同于台北的天空。义大利米兰,时尚之都,睽违多年,她竟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忧伤。
  因为有他。
  她许了一个愿。
  许自己有生之年,她的花将只为了他而开,当他再不爱她,这一生,她便再不期许花开……
  第8章(1)
  单大少这一次的米兰之行,堪称多灾多难。
  先是一出机场就遇到扒手,手机钱包等私人物品不翼而飞,然后在CR施工中的秀场遇到意外,脑袋不幸被倒落的梁柱砸伤,尽管去除血块之后没太多后遗症,但也在医院躺了好些天。
  好不容易出院,于觅为了就近照顾,把自己的房间退掉,住进单行尔在米兰下榻的饭店。
  这下只剩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单大少决定自己不再忍耐——
  “我想洗头。”
  “嗄?”于觅一愣。
  “还有洗澡。”
  想想看,他住院至少快十天耶,尽管老总请来的看护有在他昏睡期间非常不客气地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擦拭,可他还是觉得浑身黏腻得难受。
  “你身上还有伤口,头上纱布也还没拆。”
  于觅一针见血,单行尔闻言垮下脸来。“我还是想洗,而且你看,我房间只有一张床喔,你可以忍受跟一个足足一星期没洗澡的人同床?”
  “唔。”这倒是个好问题。
  于觅左右张望,看向房内摆设,发现了一张面积颇大的长沙发。“那里应该可以睡人吧?”
  “我怎可能让你去睡沙发——”
  “说得好,所以那是给你睡的。”
  单行尔一下子语窒,整个哑巴吃黄连。于觅终于忍俊不禁。“开玩笑的,过来,我们准备一下。”
  “准备?”
  单行尔一头雾水,只见于觅从超市的塑胶袋里拿出保鲜膜,然后走过来。“把上衣脱了。”
  “咦?啊?你、你要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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