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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说了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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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凉风吹走李驭的思绪,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他起了身,将马拴好后,悄然低身往前方走进。不久,他已潜入突厥大营中。
  “劈啪、劈啪……”
  营帐前营火猛烈地燃烧,有一条身影快速在火光后闪过。李驭目光如炬、身手俐落,心中暗记牙帐数量、士兵分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身潜入敌营,父亲要是知道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肯定阻止。
  突然……
  “是谁?什么人在后面?”
  巡逻的士兵突然朝这个方向大喝,是突厥语,李驭听不懂,但他知道一定有人发现不对劲。
  此时,他赫然发觉脚底下的确有东西发出沙沙声响,他赶忙低头。
  唉!小畜生,要害我被发现吗?
  “喵呜!”
  只见一只野猫被李驭踢出,跑到突厥兵前,接着又是一阵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声音渐小,终于离去,看来突厥兵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李驭心中轻呼一声好险,他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平安归去,要实现对蔚儿的承诺。
  无声无息中,李驭已经在大营内转了一圈,暗自记下了许多重要资料,谨慎地观望四周后,悄然离去。
  皎洁月光下,李驭回到马旁,收起方才画下的重要地图,翻上马背,连夜踏上回程之途。
  隔日夜晚,在京城茶饭不思的李敬德,惊见驭儿出现在眼前。
  “驭儿!”他大喊,喜出望外,欢欣莫名。
  他的样子明显消瘦许多,但当李驭拿出塞外地图及突厥阵营布局图时,李敬德讶异的神情取代了担心。
  “驭儿,这是?”
  “这些天的成果。”
  “爹还以为你已遭遇不测,在你娘面前誓言要为你报仇。”
  在拿到儿子遗落的军装后,李驭自此不但音讯全无,甚且连突厥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段期间,李敬德心力交瘁,矛盾的心思不断纠缠着他。
  他担心自己的儿子若是落入敌方手中,必遭折磨,以报一年前在灵州遭唐军大败之痛,进而可能被当作人质,与之谈判。
  但另一方面,李敬德又暗自期待,李驭若是被突厥所俘,至少比现在这样毫无音讯、生死未卜来的有希望。
  可惜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论是突厌大营、还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完全都没有么儿的消息,李敬德几乎已经肯定儿子已遭遇不测。
  就在这晚,他完全没料到驭儿会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他眼前,甚至还带回重要军机,李敬德睁大眼睛,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驭儿!爹原本很后悔将你独自留在关外,不断向你娘忏悔,要是将你带在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爹,您别这样想,孩儿一直感谢您的苦心栽培,若没有经过磨练,怎能有自己的一片天。”
  李驭挺直身躯,语调平稳。
  “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还要早日成亲给您生个小娃娃抱呢!”
  李敬德一代大将,听到儿子这番话,却比任何战功来的令他欣喜,他不知道李驭这些天遇到的人事物,也不晓得李驭话语中的认真,只是用力拍着他的臂膀道:“好、好样的!我的驭儿真的长大了。”
  这夜,李家上上下下欢欣地为李驭归来设宴洗尘,大家传着李驭如何以自己诱敌替同袍脱身,如何经过重重危难脱离险境的事迹,李驭的大哥、二哥更是拉着他痛饮。
  未了避免不必要的牵扯,李驭刻意隐瞒与蔚儿相遇的事情,李敬德则因涉及军机,也未提及李驭潜入军营之事。但光是这样,李驭已是众人目光所众。
  李驭平安的回到中原,除了边疆的士兵们个个欢欣鼓舞外,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为他挂心。
  蔚儿在李驭离去后,夜阑人静之时,总抚着他的小刀,暗自思忖。
  “不知道三郎是否已经平安到家,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李驭对自己遇见蔚儿之事只字不提,而蔚儿更是不知道,三郎就是出身中原赫赫有名的李家——大将李敬德之子。
  第五章
  李驭在关外的这些日子,长安也发生了震惊京城的大事。中原统一、大唐建国后,不久却发生玄武门政变,唐太宗弑兄登基。
  玄武门之变,在突厥人眼中是不可错失的良机,唐朝南建国,根基未稳,皇族内乱,想必大伤国力,突噘将其视为侵略的大好时机。
  果然,就在太宗即位不满二十天时,突厥颉利可汗便联同突利可汗,亲率十万多名兵马,一路打到离长安只有四十里的渭水之北,震惊京城!
  颉利可汗剽悍善战,他将使者传来并吩咐道:“去长安告诉他们,若唐朝不称臣纳贡,我突厥后方的百万兵马,定会马上杀到,灭他李唐!”
  使者进了长安城,将话带到了宫廷。
  这晚,唐太宗召集幕僚大臣禀烛商讨对策,李驭和爹一起入殿。
  他听完突厥使者的传话,心中盘算了一下,便开口说道:“突厥十万多兵马是有,不过百万大军,就可能是吹嘘,你们看看我带回来的兵力分布图。”
  李驭将羊皮地图摊开,里头详细画上了突厥牙帐分布、人数马匹等统计,众人莫不眼睛二兄,讶异地看着李驭。
  “李将军怎会有这么机密的东西?”众人议论纷纷。
  “若要取得这些军机,不是养探子,就是要冒险深入敌营。”大家臆测着。
  唐太宗走到他身旁道:“突厥与我是异族,要让他们成为内应相当不易,莫非三郎你冒险探营?”
  李驭面对众人钦羡的目光,只是淡淡笑道:“这回我们说不定不用再隐忍。”
  唐朝建国之初,多用兵中原,对于北方强敌只能采隐忍献贿政策,甚至迫于情势也曾俯首称臣,此为唐朝多年之痛,无奈突厥善战枭猛,在自己未壮大之前,只能消极地避免正面冲突。
  不过李驭此次带回的军机,让大家有了不同的决议。
  “不如,我们冒险来使一次空城计。”
  “臣也是这么想。”
  “果然是我大唐的边疆重臣。”唐太宗点头。“就这么办。”
  隔日,突厥使者就被押下,长安的驻军奉命摆开阵势,太宗亲自领军,带着数位重臣到渭水边,也扬言大唐军队随后就到。
  突厥颉利可汗先是听说派去的使者被扫,而后又看到太宗亲自上阵,毫无惧色,想必对方现在必是整军有力,有备而来。不禁考量是自己失算,错估对方实力,而自己的兵马的确未如所言那么多,假使两军交战,胜负恐难定。
  颉利可汗心中犹疑,同时也被唐朝的架势震慑,于是决定亲自下马,表示愿意谈和。两天后双方便订立盟约,互送献礼清册。
  唐朝末失一兵一卒,顺利让突厥颉利退兵,这一步走得漂亮。
  太宗召来李驭,并翻着突厥的清册,里头有马匹羊只,还有颉利可汗声称愿献上多名贵族女子,嫁入唐朝,以加深两国关系。
  “李驭,这次虽然突厥兵马未若他们宣称的那么多,但大唐军队累积的多是中原征战经验,两军若真交战,胜负依旧是未定之数,这次双方能讲和,你带回的军机功不可没。”说罢;唐太宗便从桌上拿下一本清册。“这是他们要送来的财物册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只要你开口都是你的。”
  李驭接下册子,一边称谢,一边翻开,此时一排字映人眼帘:“阿史那·蔚儿,叶什部首领阿史那·良之女,受封为公主,母为汉族,精通汉语,面容姣好,特遗至唐。”
  看到这里,李驭双眼一亮。
  蔚儿?!这真是天意。
  李驭拿着清册半晌说不出话,心中感慨万千,隐约只听见皇上要他留在京城,用关外经验代他训练军队,将来与突厥抗衡等事,不过李驭此时,心绪却只想着千里之外的蔚儿。
  李驭原本还忧心该如何将她接到中原,如何说服父亲接纳自己要娶一个突厥公主,现在,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自己跟蔚儿如果可以就此顺利结合,真是幸运至极。
  他又想到,倘若今天蔚儿没有遇到他,被选进中原后,又会遇到谁?会不会远离家乡后,过着不幸福却又无处可诉的日子?
  李驭心中满是蔚儿的身影,忘却自己还身在皇宫。
  “三郎,怎么看到美人的名字就发愣,难不成是在军营太久了吗?”皇上开口,李驭才回神。
  “皇上,臣不敢居功,只想要这位公主。”
  “其他都不要?”
  “是的,请皇上恩准。”
  “呵呵,我看若是你当皇帝,必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皇上,这位公主对我来说不一样。”
  “好、好,朕就将这位公主赐给你。”
  “谢皇上!”
  没想到蔚儿可以这样来京城,李驭好生欢喜,天天都在数着日子,每一天都难捱,最后他终于耐不住,决定先北上去看蔚儿。
  连夜兼程策马赶路,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天地一样辽阔,心情却比当初回来时更加开朗。独身来到蔚儿住处,这里的景物他日夜思念。
  “蔚儿!你在吗?”李驭连马都还没下,就等不及地在门外大喊。
  然而等了半天,应门的却是小蛮。“李公子,你来了。”
  “我来看蔚儿,顺便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李驭言语中掩不住兴奋。
  蔚儿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在京城等着她的大唐将领,两个人从此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小姐也要我留话给你。”相对于李驭的兴奋,小蛮却面露愁容。
  “蔚儿留话给我?她不在吗?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李驭发现小蛮有些不对劲,只见小蛮断断续续说道:“我们家小姐……她其实……是一位公主,她说你一定会来,要我在这等你,告诉你……她会处理一切,希望你能等她。”小蛮说得抽抽噎噎。
  “什么处理一切?小蛮,你说清楚一点。”李驭急了。
  “可汗说,小姐懂汉语,要把她献到唐朝,就算小姐说她已经有意中人了,可汗还是不理她,反正又不是他生的,爹爹也死了,没人替她说话……呜……伊罗及反对也没用,可汗已经派人把小姐接走了。”
  “小蛮,听我说,其实蔚儿要嫁的人就是……”李驭看小蛮哭的唏哩哗啦,赶忙要告诉她实情,没料到小蛮先先接了他的话。
  “就是那个该死的李家!”
  “该死的李家?小蛮,你说什么?”李驭没料到听到的答案会是这样。
  “哼!你知道小姐为什么会变孤儿吗?一年前射中阿史那族长的箭,上面刻着李敬德的名字!”
  爹的名字?!
  李驭先是一惊,小蛮因气愤,话说得不清不楚,不过李驭已经大概拼凑出来。
  一年前,爹爹镇守边关,在那场灵州之战,英勇地大败突厥,当时爹还接受了皇上的册封。
  小蛮说的阿史那族长,应该就是蔚儿的父亲“阿史那·良”。
  李驭暗忖着,爹一向会在箭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看来真的是爹一箭射中了他。
  接着又听见小蛮伤心地说道:“族长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重伤,夫人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好久,可是……最后还是伤重不治,夫人伤心又操劳……没想到,后来也……跟着走了,呜……”
  小蛮与蔚儿情同姐妹,蔚儿爹娘双双同逝,她跟蔚儿一样哀伤,只见她愤慨地继续说道:“都是李敬德那个王八羔子害的!害我们家小姐只能和弟弟相依为命,小姐说战争就是这样无情,要我们看开点。原本想说算了,却没想到小姐现在要嫁的……竟然是李敬德的儿子!叫什么……李什么混蛋!”
  “李驭。”
  李驭接了口,顺便一并接收混蛋两字。
  “对、对!就是那个‘芋头’混蛋!哼!想都别想!臭美!听说他以前是镇守边关的将领,现在在长安好像很有名气,哼!小姐会让他永远都回不来!”
  “芋头?”自己多了个外号,不过李驭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说蔚儿要让李驭‘回不来’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想要谋杀亲夫吧!”
  李驭问着,蔚儿不会这么傻吧?
  不料小蛮睁亮眼睛间道:“你怎么知道?”
  “可是以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对付得了一个将领?”李驭一脸无奈。
  听到自己的未婚妻竟想这般对自己“动手脚”,李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哼哼!我们小姐是靠头脑好吗?反正当天那颗芋头一定会被大家灌得醉醺醺的,就算不醉,小姐说她也要加迷药灌到他醉,然后再……”小蛮顿了顿,再看向李驭。“小姐说,你送了一把上好的小刀给她。”
  “我是送给她一把小刀,难不成她到时要拿它宰了那颗醉芋头?”
  “当然啊!不然白白便宜他啊?小姐说,如果有机会,最好能让她一起宰了老芋头,可以为爹娘报仇。”小蛮先是说得义愤填膺,接着再对李驭细声道:“小姐还说……她不会负你的,她要我这样转告李公子。”
  李驭听到这,心中真是百戚交集,感慨万千。
  “蔚儿真的打算这样做吗?她为何不跟你们可汗商量一下?可汗应该知道李敬德是她的杀父仇人吧!”
  “小姐是可汗千挑万选的,怎么可能换?”
  “千挑万选,什么意思?”
  “小姐懂汉语,长得又漂亮,可汗早就想利用她了,以前是族长反对,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早就想利用她?利用蔚儿什么?”
  “李公子,你是汉人,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说。”
  “我是汉人,也是蔚儿的男人,小蛮,有什么话都跟我说,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蔚儿的。”
  帮助蔚儿刺杀自己吗?唉!
  “可汗说,汉人都容易迷失在女色中,他想利用小姐做这样的事情的。”
  “把蔚儿的终身幸福用在这里?”李驭又是一声叹息,他不断想着,要是蔚儿没有遇到他,她的命运将会是怎样。
  小蛮接着说道:“这次两边讲和,可汗就要小姐过去,他说,明着是联姻,暗地要小姐不管嫁给谁,都要小姐偷偷回报那边的事情。”
  “你是说,要蔚儿做探子?”李驭吃惊地问着,更加心疼。
  “对啊,可汗就是这么想,反正大家都知道讲和不会持续太久,他想要的是那边的情报。”
  “这简直就是拿蔚儿的小命开玩笑,”李驭怒道:“这样有多危险,蔚儿自己不知道吗?”
  “可汗知道小姐要嫁到李家后很高兴,因为李家会有很多军情,那都是可汗要的。所以他要小姐偷一年的军机,一年后可汗要再攻进长安,如果打赢了,他会让小姐自由,这是可汗的条件。”小蛮说罢看看李驭,“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因为自己也不会让蔚儿做傻事。
  “可是,蔚儿的计画是当天就动手,刺杀李驭。”
  “小姐……是这么想的,因为她不愿辜负你。”小蛮说得伤心。“可汗一直警告小姐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她不听话,做出什么事,到时可汗就会放话,说那是小姐自作主张胡来的,跟他没关系,也不会救她。”
  李驭听完,感伤地低喃:“说穿了,蔚儿不过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如果这颗棋子不听话,下棋的人就会弃之如敝屣。”
  “对、对!就是这样,其实我也劝小姐就等一年,到时她自由了,相信李公子也……应该不会嫌弃她,你不会吧?她是被逼的。”
  小蛮看着李驭,李驭心疼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蔚儿受到一丁点委屈。”
  “唉!你有什么办法吗?清册已经给了汉人皇帝,小姐也被可汗带走了。”
  “小蛮,这事我自有定夺。”李驭说罢便动身离开,开始思量。
  没想到自己满怀欣喜的要来告知好消息,却听到这出乎意外的结果,李驭在马背上,手拉缰绳,却拉不住思绪。
  如果自己是女儿家,要被逼着嫁给害自己父母双亡的人家,他竟会怎么做?是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复仇,再奔出会情郎,唉!怎么两件事的主角都是我?
  李驭理不出头绪,使用快速奔驰的速度来冷静自己。
  蔚儿,如果你知道实情,你会恨我吗?还是会一样爱我?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矛盾,我的父亲就是夺去你双亲的人,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你可以抛下一切吗?
  回程的路上,李驭思绪万千。
  隔日,长安城李府。李敬德一早唤了李驭去见他。
  “爹,您找我?”
  “我听皇上说,这次议和的奖赏你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位突厥公主?”
  “是的,爹。我正打算跟您禀报。”
  “你打算娶一位突厥公主?”
  “是。”李驭语气坚定。
  “爹给你挑的女孩子家都不好吗?”李敬德想起李驭多次拒绝他安排的亲事。
  “其实这位公主曾救过我一命,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只是,她也是要来刺杀自己的。
  “她救过你?”
  “是的,我在塞外重伤时,是她救起我,我才能平安回来。”
  “一个突厥公主救汉人将领?”李敬德讶异,听不明白。
  “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分,我打算娶了她后好好待她,您可以接受她吗?”
  李敬德沉吟了好一会,平心说道:“驭儿,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或是不是汉族,只要是你喜欢的姑娘家,爹都会一视同仁,胡汉本一家,本就没什么好分的。”
  “爹,听到您这么说孩儿真是高兴。”
  “驭儿,先听爹说完。颉利可汗是个剽悍善战的人,他之所以能统领日益强大的东突厥,靠的就是与生俱来的野心,爹认为他不会就此放过富饶丰隆的中原。”
  “是。”这个李驭也知道,他清楚双方一定还会有战事。
  “所以,这位突厥公主,我们……不得不防。”
  “爹,您的意思是?”李驭心中一惊。
  “她毕竟是突厥贵族,你不也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身分,你怎么能确定她奉命嫁过来没有别的意图?”
  “我……”李驭没料到父亲竟然说中,让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驭儿,颉利现在一定很想一探唐军虚实,这时又有人可以嫁进李家,你不能怪爹心眼太多,毕竟李家掌握许多重大军机,以爹的职责,不能不考虑这些。”
  父亲字字不偏不倚说中实情,听得李驭心中直发毛,一句话也应不上。
  他现在怎敢再提蔚儿的父亲当年就是爹爹的箭下亡魂,蔚儿没嫁过来就被提防成这样,爹要是知道还有这件事,不就成天担心她报仇,把她锁到柴房去了?
  “爹,您说的孩儿自会细细思量,请您放心。”
  李驭向爹爹打个揖,便迳自回房,许多话也只能放在自己心底。
  时值九月,京城秋高气爽,李驭等待着蔚儿的到来,李家也把场面办得风风光光。分开其实未过一个月,李驭已觉得相思难耐。
  李府宾客云集,权倾一时的文官武将皆前来祝贺,大家热闹地把酒言欢,唯独李驭没有喝太多。
  等会我的公主可是要灌醉我、下迷药呢!
  他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便听见一阵锣鼓喧天。
  是蔚儿来了!
  远远便听见迎亲的队伍吹奏着喜乐,突厥派出的人马浩浩荡荡,蔚儿入境随俗,身着汉人服装,头上盖了条红巾。
  蔚儿,你来了,当你见到新郎是我,会怎么想?
  李驭引领企盼,心情上下翻荡。
  第六章
  红巾下的蔚儿,紧紧握着怀中的小刀。
  爹、娘,这是你们在天上给孩儿的安排吗?原谅孩儿已经不再打算寻仇,怎知现在竟将嫁入仇家,如果这是您们的意思,那么孩儿一定为您们报这深仇。
  蔚儿手握小刀,像是握着仅有的希望。
  “三郎……不知你现在何方,有没有遇见小蛮?你等我,我一定不负你。
  蔚儿紧锁着眉,未来充满未知,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成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再顺利见到心上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就再见到他……
  新房里,李驭看着盖着红巾的蔚儿:“公主,我是你的新郎倌。”
  听到熟悉的嗓音,蔚儿一惊!
  这……分明是三郎的声音!
  蔚儿一手放在腰间,一手扯下红巾。
  “你……三郎?!你怎么在这里?”
  “蔚儿。”再见情人,李驭心中自是欢喜万分,不过他也知晓蔚儿一定会被实情吓坏,想先试图缓和气氛。
  只见他一手握起蔚儿放在腰间的手,一手按着她的肩,果然,“哆”一声,蔚儿藏在怀中的小刀应声落地。
  “我的娘子,别傻了,这样不可能成功的。”李驭话还没说完,就见蔚儿惊慌地道:“三郎!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里守卫森严,你快走,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蔚儿一时慌乱,弄不清楚状况,李驭按着她的双肩柔声道:“要是被人发现你是来谋杀亲夫的,那才不妙。”
  “不会的,我会先灌……”
  “先灌醉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宰了他为父母报仇,最好还有机会也对李敬德下手,如果没有机会也没关系,就当父债子还。事成之后自己赶快逃出,再想办法会情郎。”
  “三郎……你怎会知道那么多?小蛮都告诉你了吗?这里太危险,等会要是李驭那恶人进来,你一定逃不了,趁现在快走。”
  李驭看着他慌乱的妻子,双手紧紧按着她的肩,试图让她镇定,他的双目传达着如同以往的情感,用沉着的语气对她说道:“蔚儿,看清楚,我身上穿的是什么服装?”李驭一身新郎服,伸手摸了摸蔚儿的小脸蛋。
  蔚儿先是定了定神,然后脸上表情由吃惊转为不可置信,她缓缓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尽是讶异。
  “明白了吗?”李驭看着她惊讶的脸庞。
  “三郎……你……”没想到蔚儿道:“你已经杀了李驭?穿着他的衣服混进来救我?”
  “蔚儿,不是。”李驭缓着语气。
  “不是?那是什么?你怎会……难道……难道……”蔚儿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细如蚊蚋,不自觉开始颤抖,最后抬眼看着他,“难不成……你是……”
  “是的,蔚儿,就是我。”李驭语气平稳坚定,他知道蔚儿短时间内一定无法接受,他的双手坚定地握着蔚儿的双肩,眼神中传达了无限柔情。
  蔚儿的双眼,却透露出无数复杂的情绪。
  她怔愣地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驭握着她双肩的手,仿佛可以清楚感觉到蔚儿的心跳。
  这样的蔚儿真让李驭心疼极了。
  “蔚儿,你还好吗?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难受,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释怀。”
  蔚儿仍然没说话,但双眼已经转为无神,两行泪水静静淌在脸上。
  这样的泪水,李驭感觉比拿刀剌进他心房还难受。
  “蔚儿,你别这样,我会尽我所能地疼爱你,让你忘记过往一切,好吗?”看见这样的蔚儿,李驭急了。
  半晌,沉默不语的蔚儿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字一刀划在他身上。三郎……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宁愿你只是那个山野猎人,现在……我爹娘的仇,一辈子没希望了。“
  “蔚儿,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李驭说的感伤。
  “三郎,如果李敬德死在我爹爹刀下,战场上的你会怎么想?”
  “我……”李驭一惊,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在沙场上为父报仇。
  “我是女孩子家,没有机会上战场,当我知道要嫁进李家时,我就知道这一定是爹娘在天之灵为我安排的机会,他们要我复仇。我本以为我可以手刀仇人之子,现在……没机会了。”
  蔚儿说完又是一串泪。
  李驭心痛地抹去蔚儿的泪水,他低估了蔚儿的伤痛,一心只想与她双宿双飞,现在设身而想,才知道这伤痛会是如此之深。
  新房外,宾主尽欢,而房内却弥漫着无法言语的沉重。
  “好,”李驭拾起落在地上的小刀,将它交到蔚儿的手中。“蔚儿,我知道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真的无法忘怀父母亲的死,现在刀在你手上,我不会躲。”
  蔚儿楞了一下,便幽然抬起头回道:“三郎,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
  “这就对了,既然上天安排你遇见了我,就是要你不用再为报仇之事烦忧,此生,有我来赎罪,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抚平你心中的伤痛。”
  李驭的眼神闪耀着如火的光芒,蔚儿知道只有真心才可以燃起这样的火焰,但她现在思绪纷乱,不知所以。
  “蔚儿,我知道,事情出乎你预料,一时之间你一定无法接受,但只要你愿意改变一点点心意,我会竭尽所能弥补这一切。”
  李驭握着蔚儿颤抖的双手,久久不肯放。
  接下来蔚儿在李家的日子,可说是真正如公主般的生活。李驭安排了好几位婢女专责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并找来厨师烹煮北方菜肴,让蔚儿能吃得习惯。
  为了怕蔚儿孤单,李驭只要一有空,便会陪着蔚儿练剑,或者带她出外游历京城风光。如果要练兵,他也一定会安排人陪蔚儿到城内看看戏、听听曲,不让蔚儿在房间发闷胡思乱想。
  这天,蔚儿又看见李驭和几位工匠,在李府后方拿着图对着空地指指点点。
  “三郎,你在做什么?”
  “蔚儿,你来的正好,来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一看见蔚儿,李驭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蔚儿走近一看,好像是一张建造图。“这是什么?”
  “这几个人是京城有名的工匠,这是设计图。”李驭开心地说着,一手指着图说道:“这里是一座凉亭,你以后可以在这边练剑,旁边是一片花圃,你喜欢种一些花草对吗?到时我再差人买一些你喜欢的花苗。”李驭说得专注。“还有,这里是池塘,我会养漂亮的锦鱼让你欣赏。另外这边是浴堂,到时我会教人每天早上为你烧好热水,你可以在这里晨浴。”
  这是李驭要为蔚儿建造的一座别院,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尽是开心专注的神情,蔚儿一一看在眼里。
  此时,李驭话锋一转,手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还有,我想在这里盖一间宗堂,供奉你的父母亲。”
  蔚儿先是一阵讶异,随后便说道:“要在李府里供奉一个突厥部落首领,我想这样不妥,要是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不想让你爹爹为难。”
  “不会的,蔚儿,我爹很明理的。”
  “就算爹明理,但人言可畏,届时一定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三郎,我心领了,谢谢你的心意。”
  李驭知道蔚儿说得有理,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蔚儿,我会想其他办法弥补你的,我会尽一切力量让你过得快乐。”
  李驭的胸怀,依然是那样壮硕温暖,蔚儿想起昔日两人练完剑后,一同骑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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