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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霜淇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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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怎生的冲动,他直觉地脱口而出,“你喜欢那样的我吗?”
  不是东方生技的总裁,没有任河的权势跟地位……就只是单单纯纯的单尧祆。或许就跟所有有钱人同样的心态,他希望被喜欢的是真正的自己,不含一丝物质考量的单尧祆,而不是拥有总裁光环的那个他!
  他蓦然喑哑的口吻吸引梁孀的注意,她趁著等待红灯的时间,轻咬著唇瓣伸出手捧住单尧祆的俊脸。
  不理会他吃惊而局促的表情,她执意要他的视线紧望著自己认真执著的眼。
  “我如果不喜欢你,有必要这样大老远的飞来这里吗?”
  这个,算是她对他的告白了。
  仔细想来自己还真是激进大胆啊,感觉像是在刹那间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通通摆在他面前,在这一次豪赌自己所有的感情,就不知道单尧祆会怎么回应她言明的情意了?
  红灯消失绿灯亮起,轿车再度行驶在百老汇大道上。
  沉默,车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梁孀缓缓闭上双眼,仿佛看见自己全盘尽输的画面──Game  Over。
  这一刻、这样的回应,应该够明显了吧?
  “停车。”她突然吼道。
  “……”
  “我叫你停车!”
  “梁孀。”
  “我有钱可以招计程车到机场,不方便再耽误你的时间了。”
  她倔强地佯装坚强与执意拉开彼此距离,叫他没来由的心痛和心慌。
  单尧祆当然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梁孀大老远的从台湾飞来纽约,跟他索讨的不是钱、不是权,而是他的真心!他分明知道的。
  可是她就没有想过他到底给不给得起?!
  付出真心,说得容易!那是没有受过伤的人才喊得出的场面话,可是他不一样,梁孀为什么就没想过这一点?
  轿车再次为了红灯而停住,梁孀见他没有反应索性伸手想开车门。单尧祆赶在她打开车门之前及时按下中控锁,喀喳一声车门自动锁上,任凭她怎么拉扯也没用。
  怒气骤升的她蓦地转头瞪他,“开门!”
  他不语,回应她复杂晦乱的眼神。
  她几乎气得要七窍生烟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不在乎我,这样够了吧?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死皮赖脸的缠著你!打开车门,听到没有?单尧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任何一句话来打击我的自尊,我肯定使出跆拳道一脚踹死你……唔!”
  梁孀被他突然扑近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单尧祆不由分说的俯低沉晦俊脸,宛如猎鹰一般精准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其势之猛几乎将她整个人压抵在车门上,后脑勺重重撞上玻璃窗,让她疼得眼冒金星,然而他在她唇上辗转吮吻的举动却又叫她心慌意乱、羞涩难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瞪大的眼骨碌碌的转啊转,瞧著他近距离贴近的俊脸特写,只看得见他迷人的长睫毛……
  他性感的薄唇辗转覆压在她的唇瓣上,带来四唇交接的亲匿温暖,梁孀有些沉醉地闭上眼,感受单尧祆湿热的舌循著她的唇形轻轻舔舐一遍又一遍。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他这样亲密地吻著她,撩拨的唇和紧抱的手,仿佛带著一丝眷宠和一点难以言喻的疼惜,让她没来由的感到眼眶一阵湿润。
  该死的,这个男人究竟想怎么样嘛?
  要或不要、爱还是不爱,就只是一句话而已啊!为什么单纯的爱情到了他面前,就变得这么复杂而困难?他……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感情无能吗?!
  有些恼火的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牢紧。他轻轻退开她的唇,深邃的眸子荡漾著一抹炽热狂乱的神采,瞧得她不禁臊红了俏脸。
  不发一语的单尧祆紧盯著她娇羞的容颜。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把他逼成什么样子!
  梁孀在他滚烫的视线下不安地蠕动,“喂,绿灯了,后面的车子都在按喇叭了啦……”
  “没关系,我不在意。”蒲扇大手这回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再次俯低俊脸印上一记亲吻,湿濡的舌尖长驱直入地探进,强势的撩拨挑弄索取她的回应。
  决定豁出去了吗?是吧,对……不,他也不知道,不确定。但是,他只晓得一件事──
  现在的自己只想吻她,狠狠地、纵情的吻她!
  眷恋梁孀的一切,渴望拥抱她纤细却倔强的身躯。看见她风尘仆仆的来到自己面前,他难掩心中惊喜;听见她要返回台湾,他……该死,他不准,绝对不允许!
  被单尧祆紧抱在怀中的梁孀,轻仰螓首承接他温柔而销魂的热吻,几乎化成浆糊的脑袋昏昏沉沉地思索著……
  他这样应该算是喜欢她吧?是吧?
  ㄟ,这里是东方生技提供给员工的宿舍吗?很豪华嘛!
  梁孀打开行李箱,不忙著整理行李倒是坐在床铺上左顾右盼起来。她的行李少的可怜,根本不需要整理什么,反而是这个房间里的装潢摆设让她咋舌不已。
  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气派豪华的样品屋里哦。
  她被沙发椅旁的立灯给吸引,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端详那一盏透著微微红光、充满浪漫风情的灯座,不是采用传统的布罩包裹外围,它的美丽浪漫在于外层的红色琉璃珠帘,她好奇地伸手拨弄,灯光立刻随著珠帘拨动的方向,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影,映照在脚下昂贵的地毯上,那又是另一番美丽的情景。
  单尧祆真的很有钱耶,而且看得出来他对员工也很照顾,否则怎么舍得花费大笔钞票装潢布置员工宿舍呢?
  梁孀深吸一口气,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望了望四周,跟著便整个人往后躺倒在棉被里。
  好累呵,眼皮有点沉重呢……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砰然巨响,房门被人狠狠撞开!
  她蓦地睁开眼,几乎惊跳起来。
  “呼、呼……原、原来你在这里!”上官皓玥气喘吁吁的撑住门板看著她。
  “怎么了?你吓了我一跳……”
  “我才被你吓一跳呢!”她抚了抚胸口顺顺气,迳自走入房间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梁孀的身边。“尧祆跟我说他带你回家了,害我以为你要搭飞机回台湾,急得我在机场里面四处乱窜,结果原来你在这里。”
  她噙著微笑满意的张望,“你们东方生技的员工宿舍真豪华。”
  “员工宿舍?”
  “怎么了,不对吗?”
  上官皓玥撇撇小嘴,“好啦,你硬要这样讲也没有错。总裁本来就算是员工之一,所以总裁住的地方勉强也称得上是员工宿舍啦。”只是一般人好像不会这样讲。
  什么意思?“你说这里是单尧祆的家?!”
  “嗯,也是我家啊。”
  梁孀的眸子闪著震惊。
  他、他居然带她回家?这是不是代表单尧祆很重视她,可以这样解释吗?
  雀跃欣喜的情绪才浮现,另一个念头又占据她的脑海敛去她唇畔的笑靥。很难讲,搞不好他是因为暂时不知道该把她丢在哪里,或是知道他如果把她像个垃圾似的随便乱扔会被她痛扁,所以无奈之下才带她回家的。
  她还是别太乐观,免得将来失望更大。
  一个吻算得了什么?……好嘛,她和单尧祆之间已经不只一个吻的关系,可是就算多吻几次又怎样?他并没有给她承诺啊,连个爱不爱的字眼都没有!瞧,那家伙一个小时前将她放在这里之后转身就走,就此不闻不问。
  “喂。”上官皓玥突然开口喊她。
  “干么?”
  “你到底要不要攻陷我叔叔啊?”
  “嘎?!”
  “你知道我的意思啦,到底怎么样嘛?”
  梁孀撇了撇巧唇,往后瘫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我的心意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是你叔叔在逃避,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到底要不要,我能有什么办法?”
  上官皓玥不意外地垂下俏脸,无心拨弄衣服上的系带。“尧祆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是吗?”她倒觉得那家伙是个感情孬种。对,没错,在事业上单尧祆是很强悍,可是在感情上他却懦弱得可以!搞不懂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家伙好,她的脑袋八成是装屎吧?
  “尧祆以前有个末婚妻,叫慕岚。”
  闭眼假寐的梁孀当场僵了僵,蓦地转头瞪视上官皓玥。
  “我说了是‘以前’嘛!”
  “现在呢?”她的表情像是被迫吞了一颗鸵鸟蛋。
  如果自己变成了别人感情世界里的第三者,她头一个拿刀戳死自己。
  “慕岚死了,堕胎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
  “啥米?!”原本瘫倒在床上的身躯,突然像个僵尸似直挺挺的跳起来。
  这会,梁孀不想戳死自己,想掐死单尧祆!“她怀了你叔叔的孩子,结果他竟然叫人家去堕胎?”真是他妈的超级没良心!自己真的是眼瞎了、脑袋装屎了,不然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慕岚肚子里的孩子是尧祆的。”
  ㄟ?难道说……她软趴趴的躺回床上,“这么说是有人帮他‘播种’喽?”
  可怜,原来自己爱上的男人不是没良心,只是曾经戴了顶鲜艳的绿帽子。“我想你叔叔一定不感激那个帮他撒种的男人吧?”如果换做是她啊,不是把对方抓去抡墙就是捉去撞火车,然后再扔到甘蔗田里当肥料。
  “嗯,尧祆的确不怎么感激我哥。”上官皓玥纤白的脚丫在床边晃啊晃的,好像自己说的话题只是明天的天气。
  “哦,头好痛!”梁孀咬牙揉了揉额际。
  是她的逻辑观念有问题还是怎样?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像的那样,上官皓玥嘴里说著的……应该是乱伦吧?
  “简单一句话呢,就是我哥爱上了尧祆的未婚妻慕岚,而且慕岚也的确背叛了我叔叔,不但和我哥在一起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慕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想像著单尧祆当时受到的伤害,梁孀整个人就沉静了下来。她搞不懂,慕岚能够拥有他的爱是一件多么珍贵的礼物,她怎么……
  “对于慕岚来说,尧祆是事业成功、个性沉著稳重的成熟男人;可是我哥呢,是个年少俊美、活力无限,能带给她旋风似刺激感的男人。他们两个人各有各的出色之处,也让她难以取舍。”
  “什么话!你哥也不对啊,对方是他未来的婶婶,算得上是有夫之妇耶,他没事脱裤子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上官皓玥叹口气,“这样你应该不难想像,我们家的气氛有多诡异了吧?”
  “嗯。”了解,“单尧祆呢,被迫戴了绿帽,他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倘若这种遭遇轮到她头上,她会怎么做?梁孀侧首思索著。自己大概会趁月黑风高、众人熟睡的时候给对方盖布袋,然后拿著皮鞭狠狠抽他个十次八回,再把他从帝国大厦顶楼倒吊下来个十天半个月……大家好歹是亲戚,不能不客气一点。
  “尧祆真的很疼我们,他也很努力想原谅我哥,可是我哥反而处处针对他,我想或许是因为皓云无法原谅自己的关系吧?”上官皓玥青春美丽的脸庞流露一丝苦涩,“要说我哥是破坏和平关系的大坏蛋,可是他最后也受了重伤啊!皓云是真心爱慕岚的,可是慕岚死了,连他的孩子也一并带走了。”
  梁孀突然沉默不语的盯了她几秒钟。
  瞧得上官皓玥皱眉困惑,“你干么?”
  “没什么。只是我仔细一想,觉得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连续剧里面的剧情。”
  曲折离奇得叫她不得不采取“合理怀疑”,仔细思考自己是否彻头彻尾的被这妮子给唬了?
  什么嘛,居然怀疑她?简直是浪费她的口水!上官皓玥翻翻白眼,站起来准备开门离去。
  “喂,二十七岁的老小姐,我发觉你的脑袋真的空空的。”没智商。
  “欸,十七岁的小丫头,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啦!”
  “单尧祆姓单,而你们姓上宫,这又是怎么回事?”
  “简单啊,你是不是连续剧看得不够多啊?用膝盖想也知道尧祆他是跟母姓嘛,算是他的一种反抗吧!”
  “这么说他的母亲并非正室了?”
  “对,是我爷爷的三姨太。”
  房门应声被阖上,掩去了上官皓玥的身形。
  梁孀吐口气,觉得脑子里塞满了一大堆难以消化的讯息。
  有钱人。
  她用最简洁的理由去解释这荒谬的一切,那就是因为他们是有钱人,所以才搞得出这么多把戏……我还三姨太咧!
  对了,其实她那个开连锁冰城凉馆的老爸也有很多小老婆啊!老妈不是常笑他吗,说芒果冰是爹地的二老婆、蜜豆冰是三姨太、杏仁爱玉是四小妾……看,她家也不遑多让呢!
  第九章
  梁孀原本打定了主意,要让单尧祆看一看自己在专业理财方面的实力,她想向他证明就算到了人文荟萃、菁英群聚的纽约,她依旧是他可以倚重的理财人员。
  算盘在她心里打得响亮,她满心以为当自己展现能力让众人刮目相看的时候,搞不好他会激赏得冲过来扑抱她的脚,跪在她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恳求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为他留下!
  到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呢?欸,真烦恼啊!呵、呵呵,呵呵呵……
  可是事情似乎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事实上,这会儿反倒是梁孀想要冲过去扑抱单尧祆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拜托他,不论如何别把她赶回台湾去孵蛋。
  会议室里,东方生技的诸位高层围著椭圆形长桌群聚开会,身为集团专属的财务经理,布兰丝大有和梁孀一较高下的意味。
  这是当然的了!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东方女子可是上官皓玥亲自领回来的人,说不定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取代她现在的职位,她自然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敌意。
  “梁小姐,你说这一份企画案是你在台湾研拟出来,预备让东方生技的台湾分公司提拨台币六亿去投资的案子?”
  “对。”站在台上的梁孀,微笑看著台下发出疑问的布兰丝。
  严格说起来单尧祆也很礼遇她,知道她的英文程度大概只有How  are  you?和Good  morning,所以特别叫人在会议室赶工加装同步翻译系统,这样就算梁孀叽哩咕噜讲中文而其他人咭咭呱呱说美语,啊ㄋㄟ嘛也通。
  “布兰丝小姐,请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坦白说梁孀还是很紧张!虽然这个企画案当初赢得了单尧祆的激赏,甚至让他替自己狠狠地教训了昔日的上司和同事,她应该有信心才对。
  可是这里是美国曼哈顿,是世界金融菁英汇集的地方,自己虽然在台湾也很努力,但是毕竟见过的大场面没几个……面对眼前近十名的美国高层人员,她难免会紧张啊,又不是神经线断了。
  布兰丝飞快扫视手中的企画案,微微掀唇。“投资的金额才台币六亿元?”
  才?梁孀僵了僵,没错失她口吻中流露的轻蔑。
  什么嘛!这个外国货可知道,当初她替远商银行顺利拉到这六亿投资案的时候,总行的人有多器重她吗?
  那天下午她临时提出辞呈,不仅让一干同事傻眼,林经理更是激动得频频拉住她的衣角嘴里直喊“不给走”呢!
  会议室里再度响起布兰丝咬字清晰的话语,“长久以来我经手的投资计画,金额不曾少于这个数字。”
  缓缓放下手中文件,她当著众多高层面前毫不客气地以蔑视的眼神挑衅她。
  此话一出,其他干部大多以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睨视梁孀。
  她忍不住偷偷地在桌下握紧拳头暗自隐忍。
  忍住,梁孀,第一天上班就把File夹砸在同事脸上并不好,跳上桌子冲过去把对方衣颌揪起来狠狠摇晃一顿,这种行为也不值得赞许,搞不好自己还会被这一群美国货联手痛扁一顿呢,所以一定要忍住啊!
  难得现身坐在会议桌副首位置的上官皓玥,抿起微笑睨看身旁的单尧祆。
  就知道今天肯定会有好戏看!也不枉她强迫自己把屁股黏在这里聆听这无聊至极的会议报告,梁孀此刻就晾在台上忍受尴尬和嘲讽呢,尧祆会怎么做呢?拍桌子喝斥大家?还是走上前拥住她给予温暖的支持鼓舞?
  她兴匆匆的等著看他的反应,却失望了。
  因为单尧祆什么也没做。
  他不说话不开口,迳自低著头审视生技研发室送过来的紧急文件。
  布兰丝见总裁都没意见了,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梁孀的排斥与敌意。
  “梁小姐,我仔细看过你提出来的企画案,你的报酬率还参考了S&P500股价指数平均涨幅。”
  梁孀下颚一扬,“对,没错。”
  她的绿眼眸锐利地扫向她,“如果是由我来设计,我会另外再参考DJ  Euro  STOXX50股价指数平均涨幅,让这个投资案触角更广、更加客观。”
  她眨眨眼。DJ……DJ什么?
  “梁小姐听不懂是吧?”布兰丝口吻里的轻蔑,轻而易举地传进众人的耳里。
  她难掩得意的挑了挑眉,优雅地转换另一个坐姿。绿色的眸子和其他在场的同事交换一抹胜利的眼神,接著紧紧盯视台上俏脸刷白的梁孀。
  “所谓的DJ  Euro  STOXX5O呢,就是道琼欧盟50指数,是由道琼公司精选欧洲五十大蓝筹股(绩优股)所组成的,它们和你先前所提出的S&P500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代表的是美国,而另一个代表欧洲。这样你了解了吗,梁小姐?或者需要我再详细的解说细节给你听……”
  突然间,一个低沉的嗓音自会议桌首位响起。
  “比尔,我们来讨论一下研究室送来的急件。布兰丝,你的话题结束了吗?”
  “呃,总裁,结束了。”她赶紧坐直身,忌惮地望了望前方的老板。
  单尧祆谁也不看,低垂著俊脸专注地翻阅手中的文件。
  “根据研究室送来的报告指出,毒蛇龟壳花的萃取毒液有破坏人类血小板、阻止血液凝结的成分,这种理论如果套用在生物科技上,应该能够使用在脑中风的病患身上,利用这种成分让脑中凝结的血块消散。各位觉得如何?”
  与会的高层干部立刻陷入热烈讨论,你一句我一句。
  不管单尧祆是否有心替梁孀解围,至少众人的注意力不再放在投资案上头。
  梁孀飞快睇了单尧祆一眼,看著他双手交握成拳平稳地摆放在桌面上,认真专注的聆听干部的讨论。
  她轻咬下唇收拾桌面上的资料默默地走下台,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她轻轻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上官皓玥凝睇她落寞离去的背影,挑眉看著身旁单尧祆的反应──
  他仍然专注于讨论之中。
  她嘟了嘟嘴,推开椅子走出去。同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有单尧祆突然瞟动的视线,飞快扫过那一扇闭阖的门扉。
  “梁孀,等等我啦,梁孀!”
  不理会后头上官皓玥的呼喊,脚步愈走愈急的梁孀将文件夹紧抱在胸前,低垂著螓首闷头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去哪里,反正只要前面不是墙,她就继续往前冲。不想待在这里,因为她没有脸待在这里了。
  “欸,梁孀,你耳朵塞棉花啦?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急追而来的上官皓玥紧紧扑抱她的右手臂,努力拖住火车头一般直冲的她。
  “皓玥,放手。”
  ㄟ,梁孀的嗓音好像比往常喑哑了几分?怎么,她在哭吗?上官皓玥好奇的转头想看,她却撇开了脸回避她的视线。
  嗯,她应该是在哭吧!以她这种自尊心强又倔强的个性看来,刚才她一定大受打击。
  上官皓玥噘了噘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她的手,“你别在意嘛,梁孀,其实这也没什么啊,布兰丝的学识经历都比你丰富,就连年纪也比你大呢!你要知道啊,她可是纽约有名的理财经理人哦,很多人都比不上她投资赚钱的能力,否则尧祆也没必要重金礼聘她过来替东方生技效力啊,你说是不是?”
  梁孀紧咬下唇,吸了吸鼻子。
  她当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OK,她也承认自己的所学所知仍然不够,依旧有待充实加强。但是,被人这么当众狠狠一击,她的自尊心当然会严重受创啊!
  而,另一个更叫她在意的是……
  她抚著额际,痛苦呻吟,“老天,我竟然在你叔叔面前被削得像个白痴似的!”她甚至没有回嘴反驳的能力。
  上官皓玥眉头一松,挽著她的手摇晃出更大的幅度。“欸,还以为你在难过什么,原来是在担心这一点啊!那你大可以放心啦,因为尧祆本来就没有认为你是个天才,你刚才要是表现得太好啊,我看他才会怀疑你是谁呢!”
  梁孀突然停下脚步。“喂,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给我最后一击的?”
  两道美丽的眉秀气弯起,“别把我想得太善良,我是特地跑来看你难过的模样的。”
  她没好气的撇撇唇,“是哦。现在十七岁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有这么恶毒的心肠吗?”
  “哼,我还在怀疑二十七岁的老女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脑袋不济呢!”
  “上、官、皓、玥!”
  “喂,你要请我吃冰。”
  “为什么?麻烦搞清楚,受刺激的人是我,被狠削一顿的也是我耶!”居然叫受伤的人出钱请客,这丫头是怕她血流得还不够多是不是?
  “可是尧祆刚刚出声帮你解围了啊,冲著这一点你不觉得你应该请客吗?”
  “抱歉,不觉得。”事实上……梁孀眸子黯了黯,她反倒觉得他对她冷淡到了极点,从头到尾单尧祆的视线没有一刻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怎地,她的心更沉了。
  眸光不自觉透过玻璃窗,遥遥眺望曼哈顿的天际。这里的天空,是否连接著台湾她的家?
  “那么,会议就到此,大家辛苦了。”
  单尧祆宣布干部会议结束,众人纷纷收拾资料推开椅子站起来。
  “欸,布兰丝,你刚才可神气了,狠狠削了那个梁孀一顿呢!”
  面对同事的称赞,布兰丝骄傲的笑道:“没什么啦,她根本就还是个生手嘛!我只不过是教教她罢了。真不知道上官小姐找她过来做什么?能力又没有比我强!”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你布兰丝的理财功力,是我们纽约第一好手嘛。”
  “强森,你就知道拿话酸我……”
  蓦地,一个低沉嗓音突然出声,“布兰丝,请你过来一下。”
  笑闹声静止,布兰丝困惑地瞥了瞥同事一眼,“是,总裁。”
  心中想著或许单尧祆要赞赏她方才杰出的表现,她忍不住得意地走上前。“请问有什么事吗,总裁?”
  他徐缓地扬起邃墨瞳眸笔直凝睇她,“我很肯定你在财务管理上的专业能力。”
  瞧,总裁开口称赞她了吧!布兰丝背著手,仰了仰下颚。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拿方才那种态度对待梁小姐。”
  呃?!
  “她的能力到哪里,我心知肚明,她有什么优缺点,我比你还清楚,所以不需要任何人来替我证明,请你听清楚了,布兰丝,我不想再看到你用刚才的态度和说话语气来伤害她。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呃……是,够明白了。”
  深邃却冷沉的眼眸,盯著布兰丝惶恐的脸,“你可以离开了。”
  “是、好,总裁。”一扫方才得意扬扬的气焰,她不敢多加停留赶紧开了门就走。
  忍不住惊讶地回头望了望那扇门,布兰丝恼起自己的迟钝!
  自己的眼真拙,怎么会没发现总裁对那个叫梁孀的东方女子,竟是如此的维护和重视呢?不,不只是她没察觉出来,相信其他人也同样没有感觉。
  只能说,总裁掩藏得太好了吧?
  布兰丝机伶的打了个哆嗦,早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能够让上官皓玥亲自领进公司,又让总裁私下这般保护眷宠的女人,又岂会是个普通寻常的女子?
  唉,只能怪自己找错人摆威风了!
  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的单尧祆,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凝视布鲁克林大桥壮丽的美景。
  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
  皓玥追了出去,应该多少能够抒解一下她心里的沮丧和挫折吧!可是,万一皓玥没追上梁孀呢?那妮子个性倔得很,自尊心又强,如果她冲动的拎著行李跳上飞机回台湾……
  冷沉邃墨的眸子再也无法清朗,脑海中浮现的可能性当下狂乱了他的眼,只见他急急走到电话旁边拨下一串号码──
  无人接听?
  该死,皓玥那丫头又没带手机出门吗?
  他难掩心急的想冲出去追人,明知道不可能会追得上两个小时前离开的梁孀,可是单尧祆就是无法冷静下来。才伸手握住门把想开门,谁知外头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把门推开……
  “皓云?”
  上官皓云困惑地看著他,“你要出去?”
  “对!我有急事……”
  “皓玥刚才打电话给我。”
  单尧祆匆忙的身形蓦然停住,回头望他。
  “也不知道那丫头在打什么主意,居然叫我过来看一看。”
  他挑眉回应侄子的目光,“看什么?”
  “她要我来确定,你是不是急著出去找人。”
  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刹那间,单尧祆心口原本的强烈紧绷感松懈了下来,往昔的沉稳淡漠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上官皓云仔细审视他的表情,“你真的急著找人吗?找谁呢?”
  他微微回避侄子探索的目光,“皓玥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你急著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和她在附近的餐厅吃霜淇淋,不是搭飞机离开,要你放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
  不若方才的紧张焦急,这回单尧祆沉稳的推开门越过他身旁缓步离去。
  留下上官皓云若有所思地望箸他的背影。
  梁孀虽然有了上官皓玥的陪伴,心情总算舒坦了些,可是毕竟挫折太强烈,她依旧深受打击。
  回到了房间,她立刻上网找出一堆资料努力想充实自己,这就是她不服输的个性。
  可是身处异乡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她双眼盯著电脑萤幕,然而心里却惦念著在台湾的家人。视线不自觉的瞟向床头柜上的电话,她迟疑了几秒钟起身走过去。
  拿起话筒拨下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在等待对方接听的期间,梁孀的手紧紧捏握直到指节泛白都不自知。
  “喂?”对方仅仅传来这一个单音,就已经让她眼眶潮红不能自己。
  “妈,是我啦。”
  “孀孀?!”
  “什么,是大姐?电话给我……老妈,电话给我啦,我要跟大姐讲话!”
  “欸,你别吵……你别挤我啦,笨丫头!”陶美香经过一场奋战才继续保有通话的权利,“孀孀啊,你在那里好不好,有按时吃饭吧?那边都是汉堡薯条的,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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