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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腐女相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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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同于方才的热闹,他们几乎是静默的一路返回柏家民宿,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横阻在他们之间……
回到柏家民宿,他们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在夏悦玮的手几乎要碰上房门把手的时候,柏展彧终扑鼓起勇气喊住了她——
“肚子饿不饿?”
“好像有一点点饿。”她腼腆的笑答。
“先去洗澡,待会厨房会合,我做蛋炒饭给你吃。”
“嗯。”她雀跃的挥挥手,赶紧进房梳洗。
柏展彧望着关上的房门,不由得一阵怅然若失。
舍不得结束,他舍不得今天就这样结束!
他好像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她对他笑一笑,他居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真不敢想象,如果他现在就这样患得患失,那等她假期结束后,他怎么办?
可恶!到底有什么方法是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让她在心里给他留个专属位置,却又不会吓到她的呢?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看到了猫头鹰,待会还有炒饭可以吃,太棒了!夏悦玮欢欢喜喜的拿着换洗衣物冲进浴室,开心的洗澡,那首猫头鹰之歌夹杂着水流声,硬是被唱了好几回。
第4章(2)
沐浴过后的她走进厨房,桌上已经摆了一盘热腾腾的炒饭。
一旁正在收拾擦拭的柏展彧扬眸,调侃说:“我还以力你掉进排水孔了。”
她很认真的回答,“要也是洗到一半睡着,怎么可能掉进排水孔?”
“所以你睡着了?”
“当然没有啊,我只是慢了点。洗澡嘛,总要从容一些,干嘛那么赶?”
慢了点?毛毛躁躁的家伙也懂得要慢一点?再说,洗澡关从容什么事情?柏展彧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欸,你好像对我说的话很有意见喔?”
他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岂敢。快吃吧,饭都要冷了。”
“嗯,谢谢!”爬了趟步道回来,晚餐吃的东西全都消耗光了,望着香气四溢的炒饭,此刻的夏悦玮只觉得自己胃口大开。取来汤匙,旋即大快朵颐了起来。
嗯,真的好香、好好吃,她好像迷恋上这带着微甜酱油味的炒饭了!
收拾了锅铲、食材,柏展彧绕过简易吧台,在夏悦玮对面的椅子落坐,稍稍拉过餐盘,“小姐,炒饭有一半是我的。”
“胡说!这明明是一人份,不然你干嘛不分装成两个盘子?”她横出一只不济事的手臂,虚张声势的护着炒饭。
“因为我不想多洗一个盘子,这理由够充足吧?”隔开她的手臂,他把盘子拉了过来,“别这么小气,看在我扛你上山的份上,分我一半不为过吧。”
夏悦玮想了想。也对,这炒饭还是他炒的呢,索性就分他一半好了。
“不许偷吃我的喔!”她孩子气的用汤匙画出了楚河汉界。
“看在你这么慷慨的份上,明天再带你去玩。”
“打勾勾。”她竖起尾指,来到柏展彧面前。
他只得和她打勾勾,她这才欢天喜地的继续吃炒饭。
见她嘴边沽了饭粒,他想也不想的伸手帮她捏了下来,指尖的温度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一股热潮涌上,夏悦玮怔楞赧然的望着他。
“怎么了?”和她隔着桌子相望的是湛然双眸,仿佛是黑夜里的星子,透出一抹令人迷眩的柔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碰到她的脸,她就脸红心跳,思绪乱糟糟的。她索性低头狂吃,来个相应不理。
吃完了消夜一回到房间,夏悦玮的行动电话正在闹响,她上前接起——
“夏阿玮,你总算接我电话了,我打了好久欸。”电话那端的罗菁菁抗议着。
她反驳道:“奇怪了,我在度假放松,你干嘛还打电话来骚扰我?我累了,想睡觉了啦。”
“累什么累?度假的人还有资格喊累。”
“欸,我刚刚可是爬了几个小时的步道,跑到山上的树林里,只为了看猫头鹰一眼,你说,累不累?”
“切,看猫头鹰做什么?那里是没什么东西让你看了吗?难不成你下本小说的男主角是猫头鹰吗?如果这样,我头一个杀死你。”
“好啦!好啦!小说的事情我有在构思啦,现在我头昏,要睡了,拜。”强势的按下结束通话键。
夏悦玮仰躺在床上。
累?才不,她精神好得很,好到足够让她胡思乱想。
她觉得自己好像怪怪的,老在柏展彧面前笑得跟白痴一样,而且还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刚刚,他也不过是帮她捏走沾在嘴边的饭粒而已,她居然也能心跳加速得不知所措!真是莫名其妙。
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赶快睡去。然而在黑暗中,夏悦玮仿佛又看见了柏爸打电话来前的步道场景。
柏展彧望着她,若有似无的接近,她凝视着他,整个人既软弱又紧张……
她忍不住思索,倘若柏爸的电话没有及时响起,那么,她和柏展彧会怎么样?他们当真会吻上彼此吗?在那个寂静无人的步道上?
这个假设,让夏悦玮身子不由自主的酥麻起来,好像有股微弱的电流正在她身体里四处流窜,勾惹出难耐的骚动。
她拿过手机,拇指飞快的按了几个指令,屏幕上旋即跳出了她搜自帮柏展彧拍的照片。然而越是看着屏幕上的他,心里就越是困惑迷惘。
她,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对柏展彧产生好感了吧?
这个结论,让夏悦玮又叮了一跳。难道是因为感情空窗太久?
听到要烤乳猪,夏悦玮骨子里的童稚心性果然又发作了,趿着鞋子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民宿右侧的空地上摆了不少桌椅,柏展彧在中央升起了炉火,一只新鲜已遭宰杀的小猪被绑在长木上,底下的赤焰不断烧烤着猪只的身体,他蹲在一旁小心照看着,还不时朝火堆里添加柴火。
“动作真慢!亏我还想把生火的工作交给你。”他斜睨她说。
她瞪着好奇的大眼睛,“这、这……游玩手册上没说可以烤乳猪呀!”
“我爸的麻吉是个养猪大户,他三不五时就会带些朋友来我家民宿玩,每次都会准备烤乳猪,来跟大家同乐。”
“那他们人呢?”
“我爸领着他们去咖啡园逛逛,待会才回来。”她蹲在柏展彧身边,望着面前的火光,想到猪身噗滋噗滋冒着油亮的画面,嘴都馋了。
“这要烤多久?”一副迫不及待的口吻。
“怎么,想吃啦?还早呢!火才刚生,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我去拿相机!”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夏悦玮转身飞奔,蓬松的长发扫了柏展彧一脸,只留下了花香。
须臾,拿了相机的她去而复返,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断按下快门。
对她这个都市小孩来说,在柏家民宿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惊奇,剪柑橘、摘咖啡豆、焢窑烤番薯、黑夜上山看猫头鹰、学做染布……
现在居然还可以体验难得的烤乳猪!
菁菁要是知道,铁定嫉妒死了,一天到晚窝在办公室里苦闷,反观她这个写作遇上瓶颈的家伙,居然在柏家民宿玩得乐不思蜀,一副像是要把过去没有体验过的玩意儿,通通全部一次满足似的。
柏妈从屋里端着一只光不溜丢的鸡走了出来。“展彧,桶子有拿出来了鸣?”
“有,在这里。”指着一旁的银色圆桶。
“银色的桶子是要做什么用的?”
“烤桶仔鸡。”柏展彧回答,“来帮忙。”
“喔。”她赶紧走上前去。
说帮忙,其实她只是负贵监工。
柏展彧从桶子里拿出一只碗盆,鸡身就穿立在碗盆上头的长棍,摆进去后,他又开始生火,夏悦玮站错了方向,当场被烟熏得哈咳。
“傻瓜,过来。”他招她到自己身边。
就在烧烤的过程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咖啡园回来,民宿里外顿时热闹了起来,柏妈更是里里外外忙着张罗,又是食物又是碗筷,一旁的夏悦玮见状,赶紧起身帮忙。
“柏妈,我帮你拿。”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柏妈,别客气。”打从第一天来柏家民宿,她就对这对老夫妻印象好极了,他们待她也像自家人那么亲切温和,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隔阂。
“阿彧,这小姐是你女朋发喔?有乖喔。”柏爸的友人扯着招牌粗嗓门问。
“啥……我们不是啦!”夏悦玮赧着脸赶紧否认。
“不是?”友人回头睨着柏展彧,便开始晓以大义,“阿彧,你是不会把小姐喔!亏你阿爸阿母把你生得这么”烟斗“,如果不会,来问阿叔,我教你。”
“阿湖,夏小姐是民宿的客人,从台北来玩的。”柏爸赶紧答腔,“小姐脸皮薄,麦搁亏呵啦!”
“有什么好害羞的?小姐,阮阿彧很帅ㄋㄟ,有尬意,两个人交往看看嘛。”夏悦玮没料到会遇上这种情形,当场囧在那边。
“阿湖叔,你怎么今天还没喝酒,就在讲醉话了?”柏展彧出面转圜。
“我是在替你阿爸阿母讲心声,我儿子都帮我生了三个孙子了,你还惦惦没动静。”
“好、好、好,我会努力。”他笑着应声。
“你这孩子,光说不练,今年年底前要是没请阿叔喝喜酒,就先抓起来打屁股再说。”
“是,阿叔教训的是。”
“小姐,我养的猪很赞喔,待会吃吃看。喜欢的话,阿叔送你几只。”
送……不会是要送猪仔给她吧?我的老天爷啊,是要叫她养在哪里啊?夏悦玮被这直率的说话方式惹得啼笑皆非,只能连声说谢。
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溜到一旁负责看顾烤猪的柏展彧身边,压低嗓音问:“他不会真的要送我猪吧?”
“你可以养在台北的公寓里,每天都可以听到猪只嚄嚄的叫声,多么独一无二啊!”他双肩颤抖,忍不住发笑。
“那又不是宠物猪,少胡说八道了你!”她忍不住抡起粉拳,朝柏展彧的脸颊做了个假动作。
大人们谈天说地,这两个负责看顾烤猪的家伙则是偷偷的嬉笑怒骂,不时还得分神照看桶子里的烤鸡。
发现她白暂的脸颇被火堆烘得红通通的,柏展彧努努下颔,“去旁边坐着,这里温度太高了。”
“不会啊,我觉得很温暖。”她笑眯眯的望着他。
渐渐的,空气里飘起了食物的香气,微焦的猪只表皮冒着噗滋噗滋的油花,看得夏悦玮心痒难耐,食指大动。
柏展彧拿起刀子确认熟度之后,片了一块肉,凑到她面前。
“让你尝第一口。”
“真的可以?”她活灵灵的眼珠子瞟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赶紧张口吃下他喂来的烤猪肉。
“好吃吗?”
“嗯,好好吃,很香、很嫩!”
柏展彧接连喂了她好几口,直到前方传来询问,他们才赶紧停止私相授受。他片了一大盘的猪肉,被喂得很满足的夏悦玮欢天喜地的端了过去——
第5章(1)
“小姐,坐下来吃,喝一杯吧。”生性豪爽的阿湖叔拿过酒杯,马上斟了一杯八分满递给她。
“阿湖叔谢谢。”夏悦纬不疑有他,乖乖的端了起来,咕噜咕噜的一口喝个精光。
唔,不是汽水,可又不像是酒,不但没有烧辣辣的刺激感,反而还有股顺口的微甜,挺好喝的。她意扰未尽的舔了舔唇,露出浅笑。
“好喝吧?”
“嗯,很好喝,甜甜的。”
“喜欢就多喝一点,来,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来柏家民宿玩,就是要把这里当自己家。”
喝了两三杯,她忍不住问一旁的柏妈,“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喝?”
“小米酒。虽然甜甜的,还是会醉的喔!多吃点菜。”柏妈递了筷子给她。
“谢谢柏妈。”
柏妈起身又回屋里多妙了几个青菜,民宿的午援,热闹得像在开嘉年华会。
当柏展彧搞定了烤乳猪走来,就看见夏悦玮满脸通红的坐在一旁咭咭傻笑。
“爸,你们给她喝酒啊?”
“对啊,一起喝嘛,有什么关系?”阿湖叔豪爽的咧笑说。
柏爸透着微瞧的笑,“夏小姐酒量不错喔。”
不错?既然不错,又怎么会在这里像个白痴似的傻笑?
柏展彧拿过她面前的杯子嗅了嗅,是杀人扑无形的小米酒,很容易让人不知节制就喝得酩盯大醉。
“夏悦玮,你喝了几杯了?”他微更着眉,弯身询问两眼迷离的她。
笑咪咪的她答非所问,“好好喝喔,甜甜的欸……”
“我知道,我是问你,喝几杯了?”
只见她竖起手指,迟缓的扳着手指,一根、两根、三根……突然整个松开,又从头数起,一根、两根……
不用数了,她根本是已经醉了。
“起来、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她却挣开柏展彧的手,“什么!我哪有喝醉?才喝一点点……”
“对啊,才喝一点点,坐下来继续喝。”
“好。”她傻气的应声,作势又要拿起杯子。
很好,才不见人影几分钟,就喝上瘾了,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夏悦玮不顾拦阻的又喝了一杯,马上开始唱起她的猫头鹰之歌。“猫头鹰,猫头鹰,我爱猫头鹰……可爱的猫头鹰……”
这次,猫头鹰小姐还跳起舞来了呢,多精采啊!
“阿彧,夏小姐怎么了?”柏妈端着热炒出来,纳闷的问。
“被爸跟阿湖叔灌醉了。”他没好气的说。
“哎唷,你爸爸实在是……她要不要紧啊?”
“没关系,我看着她,待会拎她回去睡一觉,应该就没事。”
半哄半骗、半拉半扯的,好不容易柏展彧扶着夏悦玮跨进了屋子,她小姐却当场身子一软,耍赖的说:“我不想走了,我的腿又累又酸的……”
他只好抱起她,慢慢的走上二楼。
醉醺醺的她,一头靠在他左肩膀,软软的发丝不断搔着他的肩颈,搔得他的心几乎要烂成一摊泥。
将她安置在床上,柏展彧起身拉起窗帝,将外头的日阳遮档起来,房间内旋即陷入适合睡眠的幽暗。
拧了一条湿毛巾,他坐在床沿,轻轻擦拭她的脸。
脸红的她像颗熟透的番茄,透着懊热的温度,微启的翘唇十分诱人,令人很想低头采撷,那微微蹙起的眉,在和湿毛巾接触之后,霎时舒缓开来……
她嚅了嚅唇,柏展彧听不清楚,低下头去,“怎么了?大声一点。”
忽地,他衣领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被拉了下去——
怕压伤她,他只得用双手勉强支在她两旁,可这小妮子的力气居然出奇的大!
“柏展彧……柏展彧……”
身下的她喃喃念着,这一次,他听清楚她是在喊他的名字。紧接着,颈子传来一阵湿热的温度,教他顿时全身紧绷——
“柏展彧……”
她的唇,贴着他敏感的颈脉,轻轻的吮吻着,还发出呢喃低唤。
热气顿时冲上柏展彧脑门,让他浑身的血液像是发生了逆流,整个人宛若遭到雷击般,半撑起身子,强势的抓下她的双手,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方寸大乱的怒瞪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这没神经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男人做出这种事情?分明是在玩火!可下一秒,看她醉态可掬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她不是故意,她只是喝醉了。
夏悦玮懊恼的蹙紧双眉,迷蒙的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有人踢我的头,好晕。”
柏展彧重重呼了口气,“乖,闭上眼睛,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耐着性子,摸摸她的头发安抚。
“陪我,你陪我好不好?”她苦苦央求,挣扎着身子,努才要挪出位置给他。
“别动,会掉下去的。”他压住她的肩膀,制止她。
深邃的眸子凝望她须臾,终于,柏展彧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伏在她脸侧,落下细碎轻柔的亲吻,和间歇的呢喃轻语。
“乖,闭上眼睛睡觉……”
她反履的侧转着身子,努才想要找寻那落在她脸颊的唇,她是如此的渴望。
“为什么还不肯乖乖的呢?”他轻声贵备着。
“我想要你吻我……”他用指腹摩挲她玫瑰色的唇办,“这里吗?”
“嗯。”
柏展彧漾开无奈的笑,蓦然,眸光一凛,他捏住她的下颚,随即封住她所有的声音。
那是个霸气,却又温柔缠蜷的吻,震住了她的心魂,让她虚软的承接他的索求与喂养,很美好的感觉,美好得让她忘了挣扎。
待他离开她的唇时,被吻得水润的唇办轻吐呢喃,“好喜欢你,柏展彧,我真的喜欢你。”
她闭起眼睛,餍足的跌入梦乡,柏展彧却被她的话惹得又好气又好笑。
“下次不许喝醉了才说,这太不负贵任了,我要你清醒的对我说!”他压低嗓音命令。
但她置若罔闻,安然的吐着气息入睡。
夏悦玮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满屋子的黑暗。
思绪混沌的她钻出被窝,头晕脑胀的想不透自己为什么睡着了,又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她刚刚不是还在屋外烤乳猪鸣?
以着比平常还要漫长的时间,缓缓将脚丫踩在地板上,她踉踉跄跄的打开了房里的灯,突如其来的光束,刺眼得教她一时无法适应,只得赶紧闭起眼睛。
片刻后,她才又试探的睁眨畏光的双眸,直到真正适应。
叩、叩!
“夏悦玮,你醒了吗?”柏展彧看见她门缝下透出光源,所以过来确认。
听见是他的声音,她缓缓的上前打开门,就看见他微笑对她问着——
“怎么样?还好吗?”
“我怎么会在床上睡觉?现在几点了?我睡多久了?”她挠腮搔耳,一脸娇憨样。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上来的。现在八点多快九点了,你差不多是四点多开始睡的。”他逐一回答她的问题,顺便重整她的记忆。
她喝醉了,而且还从下午四点多一路狂睡到八、九点。“天啊,我居然睡这么久!”
“你错过晚餐,现在会觉得饿吗?”
摸摸肚子,好像真的有一点点饿。
思绪一闪,她愕然惊呼,“啊!烤乳猪……”
她下午好像才吃了几口烤乳猪而已,真是扼腕,那么美味的东西,她居然没吃几口就喝醉阵亡了!还有那个桶仔鸡,她可是一口都没吃到欸,这下损失惨重了。
烤乳猪?这女人竟然只想到吃的!
她还真是不重视形象,一般人不是都会问自己有无失态举动,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怎么她挂念的东西居然是烤乳猪!
柏展彧曲起手指,朝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敲了一记,“去洗澡,把自己弄清醒一点,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夏悦玮捂着无端挨K的额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然而迫于淫威,她只好默默的转身走向浴室。
洗完澡,果然神清气爽多了,就是嘴巴感到燥渴。
她拢了拢微湿的发梢,怕又被柏展彧调侃是掉进排水孔里,索性抓过外套就赶紧下楼。
人还没走进厨房,一股清爽的香气已飘了过来……呃,不是炒饭。
“柏展彧不晓得弄了什么好料的。”夏悦玮雀跃的走了进去。
“头发怎么不弄干?”
“只有一点点湿而已。”
果然是她会说的话,一整个率性。
“我煮了一碗蔬菜汤面,快过来吃。”
“谢谢。”
夏悦玮乖乖入座,拿起餐具后,先啜了一口汤,果然很清爽,蔬菜鲜嫩。
忽地,于清爽中漫起了一股浓郁的香,有点像是烤乳猪的香。她停住进食的动作,努动鼻子不断嗅着,那渴望的模样实在很滑稽。
叮的一记脆响援,柏展彧没好气的从微波炉里取出烤乳猪,直接送到她面前,“偌,你的烤乳猪。”
“柏展彧,你是好人!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笑咪咪的说,赶紧夹了一口塞进嘴巴里。哇塞,赞!
长命百岁?他不敢奢望。但还是被她淘气的模样惹笑了。
噙着笑意,他坐在她面前,“面好吃吗?”
嘴里塞满食物的她没有回答,只一迳的点头。
“我看是烤乳猪比较吸引你。”他不禁有点悻悻然。
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唱作俱佳的讨好,“你煮的蔬菜汤面很清爽鲜甜,配上烤乳猪,特别的赞。一想到回台北之后就吃不到了,真心酸。”
“口蜜腹剑。”
“是吃人嘴软。”得意扬扬的她,唏哩呼噜的又吃了一口面。
柏展彧望着她,挂念着她明天就要结束假期返回台北,真舍不得。
猛地扬首,这时夏悦玮才煞有其事的问:“对了,我下午喝醉没干出什么糗事吧?”
他挑了下眉。嘿嘿,这位小姐还真是后知后觉得可以。
他的沉默不语,给了她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我、我做了什么?”
“确定要知道?”
完了!她懊恼的闭上眼睛,须臾,再度睁开。
“快点告诉我。”横竖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也没什么啦,就是人来疯,一直唱着你的代表作猫头鹰,唱着唱着,还跳起舞来,热情的程度实在令人脸红心跳,我跟我妈一人一手的拉住你,你还直嚷着要脱衣服,简直把柏家民宿当牛肉场了。”
脱、脱衣服?!她岂只是喝醉,根本是变成浪女了。
夏悦玮绝望的趴在桌面上,不住呻吟,“天啊,我真丢脸,我……我明天怎么面对柏爸、柏妈啦?酒果然是穿肠毒药,沾不得!什么天杀的小米酒啊!”
柏展彧单手支颐,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终于忍俊不禁,别过脸闷闷的笑个不停,胸口不住的振动。
注意到他抽动窃笑的身子,她定睛一看,当场恍然大悟。
“厚,柏展彧,你骗我,我才没有那样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大跳脱衣舞嘛!你故意骗我的,可恶、可恶!”
咒骂了几句,她冷哼一声,抓起筷子狂吃面。
柏展彧很快的敛起笑容,星眸灼灼的望住她。
“你吻我,还说喜欢我。”他的口吻极沉、极缓。
夏悦玮顽皮的吐着舌头,大笑驳斥,“少来,刚刚骗我一回,我现在要是再相信你的鬼话,我就不叫夏悦玮。”一副跩兮兮的挑着眉。
第5章(2)
他微蹙起眉,目光凛凛的望着她。
难得敏感的察觉到不寻常的沉默来袭,她扬首望向柏展彧,顿时被那一脸冷凛的表情骇住了。
湛然的眸光没有她熟悉的笑意,有的是教她不安的深沉与寂静,神秘得让她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甚至感到惶恐。
很显然,他没有在开玩笑,她,真的吻了他,还说了喜欢他!
柏展彧豁然起身。
“你要去哪里?……我、我还没吃完。”
这几天的消夜,都是他为她煮的,每一次,他都会陪着她吃完再走。
“去仓库把柑橘装箱,明天货运行要来。”说完,他转身就走。
夏悦玮傻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她迷迷糊糊的把自己对他心动的感觉讲出来了,示了爱,还喻了他,结果一觉醒来,竟然很可耻的忘得一干二净。
天啊,夏悦玮,你就非得酒后吐真言,留点给人探听不行吗?
他是不是生气了?她不喜欢惹他生气的。
她急着起身想去找他,可面前的食物还没吃完,这样会对不起为她下厨的他。
只好操起筷子,她拚命的把碗里的面条、青菜往嘴里塞,捧起碗公唏哩呼噜的把汤喝得涓滴不剩。抹抹嘴,赶紧去找他。
仓库里灯火通明,她不费吹灰之才就找到柏展彧。
他屈蹲在地上,沉默的挑选着面前的柑橘,一箱箱的分装好后,整齐的摆放在仓库的入口处。
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志忑,夏悦玮缓缓走上前,释出善意的说:“我帮你。”
柏展彧没有抬头,继续手边的动作。片刻后,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把那叠货运宅配的单子跟旁边的记事本拿来。”
没敢有一秒钟的耽搁,她赶紧取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他面前。
面无表情的他拿过大记事本,翻了翻,找到了写满姓名跟通讯资料的那一页,再递给她。“把这些收件人的通讯资料填上宅配单子,一箱贴一张。”
“好。”二话不说,她赶紧蹲在纸箱上,安分又退速的写着资料,然后把一张张的单子,工整的贴在箱面上。
仓库里很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就只有柏展彧挑选柑橘的规律节奏,和夏悦玮振笔疾书的刷刷声,而那其实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会被忽略掉。
正因为太过安静,时不时,她会不安的抬起头,张望搜寻着他的身影,以确认他还在这里。
见他抿着唇不发一语,她觉得难受极了,好像有人正捏握着她的心,一下又一下的残忍扭拧着。
她明白那不是肉体真正的疼痛,而是一种耿耿于怀的在意,不至于致命,却随时教人闷得像是要窒息。
她从来不曾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的情绪,就连好姐妹菁菁也不曾有过。
菁菁常说她先天神经发育不全,所以能感知到自己的感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根本不奢望她会对别人的待绪有太多的感受。
但她在意柏展彧,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超乎寻常的在意他!
她喜欢和他斗嘴争论,喜欢让他带着自己民宿里里外外的尝鲜体验,有时他会露出很想要从她脑门巴下去的无奈状,可最后还是哑然失笑的望着她,一脸的莫可奈何。
其实,她不怕他哇啦哇啦的对她嬉笑怒骂,唯独害怕他的沉默,那种平静之下的冷肃,比剑拔弩张的愤怒还教人不安。
瞧,就是现在他这个模样!
她当然可以拍拍屁股,徉装一无所知,反正她明天就要结束假期回台北了。可是,她做不到!她发现自己已经受到他的情绪制约,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
如果没有打开这个结,就算回到台北,她还是会继续耿耿于怀。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死脑筋!
就像她对BL的狂热一样。
工作在无声无息中悄悄完成,柏展彧把一箱箱的柑橘都确认摆放整齐后,旋即关灯拉下铁门,黑暗之中,引领两人的光源,是景观花圃上那几盏晕黄的灯光。
他走到一旁的洗手台,安静的洗手。尾随在后的夏悦玮快要被闷到吐血,只得鼓起勇气开口。
“你不是说,平常水果采收下来,都会当天就送到集货场去集中配送,为什么今天的柑橘没有送去集货场,而且还要自己装箱宅配?”
呃,她问这什么鬼问题?一个外行人装什么熟啊!
夏悦玮也很想敲死自己,原谅她只能先用这种中性的话题,当作试探。
“那些是要寄送去给果树认养人的。”
“果树认养人?”什么玩意儿?她纳闷的想。
“柏家民宿有提供果树认养,只要每年付一定的金额,这棵果树就属扑消费者的。平常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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