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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的愤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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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光消失了,办公室又恢复成刻板的模样。赫利俄斯用遥控把自动窗帘的颜色重新设置为奶白色。孤零零地站在办公室里,他惆怅又甜蜜地笑了……
  =====
  “唉……真郁闷!”  风铃心猛地使蛮力拍了拍桌子。昨天,署长的追魂Call居然在关键时候搭救了她。让她没有在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眼眸里沉沦。可是……
  可是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夜关于极光的梦!
  这还不算,梦到了最后,总会出现一位男主角,他反反复复地出现,但却总是那一个人:赫利俄斯!只要他一出现,她就会像昨天在办公室里看极光那样,心情混乱,四肢如同打了麻醉针,软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
  好烦哪……风铃心“砰砰砰”地把桌子拍得震山响。
  倏地,虚拟资料管理员和机器人助手纷纷现身,  “你好,风警探!”
  “奇怪了,我又没叫你们,出来干吗?”风铃心如坠云雾里。
  “咦,风警探,是你叫我的啊?”虚拟人和机器人面面相觑。
  风铃心垂头一看,桌面上的彩色按键一个个都亮了,“不会吧……”她捂着眼睛,大声呻吟了起来,不过是拍拍桌子而已,怎么会让所有的按键都震得失灵了?!她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真是郁闷!
  风铃心垂头丧气地叫来技术部的同事,进来修理失了灵的办公系统。
  尽管技术部的同事小心翼翼地,她敏锐的眼睛还是看到了,这名同事几次欲言又止,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上三分,分明是很惊讶,风铃心到底是用哪门子的法子,让运行稳定、通过了震动测试的世警署办公系统彻底瘫痪了。
  风铃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故作轻松,嘴里哼着歌儿,脸上满不在乎地看着技术部同事修理系统。
  正在这当儿,赫利俄斯进来了。
  天哪……风铃心暗自呻吟了一声。她马上板起脸,凶巴巴地说:“你怎么又不敲门!”
  “可是,头,你办公室的门开着咧。”赫利俄斯怔怔地看着忙碌不堪的技术部同事,懵懵懂懂地说。天哪,都22世纪了,还需要把办公桌拆开,修理内部系统吗?  “怎么了?”他禁不住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风铃心黑着脸,摆了摆手。
  “哇,署长老爹居然配了这么差的一套系统给你,我从来没听说过,现代办公系统会瘫痪得如此彻底的,这里还是世警署咧!”  赫利俄斯难以置信地嚷嚷,  “唉,你们技术部是怎么搞的嘛……”
  埋头苦干的技术部同事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来,愁眉苦脸地说:“这不关我们的事啊,这系统是被外力损坏的。”
  “外……力?”赫利俄斯歪起了脑袋。
  “得了,这里乱糟糟的,我们出去、出去……”风铃心像赶鸭子一般,把赫利俄斯哄出了办公室,“你来干什么?有事吗?”她硬邦邦地问。
  “没事不能来吗?”赫利俄斯偏了偏脑袋,怎么她凶了这么多?“我想来看看你,不行吗?”他露齿一笑。
  风铃心紧紧地皱起了眉,不满地瞪着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举止。女孩心思都这么多变吗?一瞬间,精通感应的他,心里没有底起来。但是,很快,他就温和地笑了。反正,时间有的是,以后慢慢相处就是了,“其实,我是想跟你说说伯爵死亡一案的进展。5个小时前,我到珠宝黑市上了解情况,差点把黑市翻了个底朝大,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最近,黑市上没有人贩卖或打听金黄色的宝石。另外,我还问了好几个珠宝界公认的泰斗级的人物,他们都没听说过关于‘阿波罗的愤怒’的宝石……”
  “行了……”赫利俄斯的话令人泄气,不过却让风铃心迅速恢复了干练。她打断了他了话,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迷惘,他苦恼地扯了扯自己的金色卷发。
  风铃心靠在墙壁上,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那座阴森森的城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对啊,城堡里诡异之极,人人都有嫌疑,就连贵族历史研究院的研究员都无一例外。真是一想到就让人沮丧。”赫利俄斯用力点着头,大声附和。
  人人都有嫌疑……风铃心心中怅然若失。
  正如赫利俄斯所说,真是让人沮丧。风铃心合上了眼睛。案子至此处,一种说不清的诡异、邪恶,混着忧伤,向他们袭来……
  “头?”赫利俄斯的叫声在她头顶上传来,她本能地睁开了眼睛。一张金色的帘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风铃心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弄明白,那是赫利俄斯额前的刘海。
  “哇!”她伸出双掌,一把推开了赫利俄斯,尖叫了一声,“你挨得这么近干吗?!”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劲道可真足啊!_不愧是闻名遐迩的风铃心!
  赫利俄斯心悦诚服地操厂揉发麻的胸膛,忙不迭地为自己叫冤:“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风铃心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架势。
  “我……我……”赫利俄斯犹犹豫豫地说着,“我看到你的脸,好像要哭出来了……”
  “啊?”风铃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干干的。不过,一种淡淡的哀伤弥漫在心头,她一阵仿徨。下意识地,她向赫利俄斯望去,他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关切。那神情,似乎她不再是大名鼎鼎的警探风铃心,只是一个心乱如麻的小女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看极光影像的时候如此;以前的点滴小事也是如此。不知什么时候起,风铃心在赫利俄斯的眼中,不是什么强悍的女警,而是需要关心、需要保护的女子。
  那么她呢?她是怎么看待他的?
  风铃心的心很乱,她只知道,在自己心中,赫利俄斯和以前所有的助手都不同,很不同。
  她带着迷惘,抬头望着赫利俄斯。作为回应,他温和地注视着风铃心,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感到很温暖。
  温暖……温暖……
  她又要在金蓝色的眼波中沉沦了。不可以……风铃心的内心软弱地挣扎着,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一瞬间,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代替了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眼睛,风铃心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恢复了镇静。
  “怎么了?”赫利俄斯拂了拂风铃心鬓角的碎发,轻轻地问。他的声音很柔和,像一朵云。风铃心发现自已已经爱上了赫利俄斯温柔的声音。
  “铃……”风铃心大脑中拉响了警报。作为反抗。她毫不客气地数落着:“你怎么又娘娘腔了?弄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赫利俄斯不语,眼中尽是纵容的笑意。
  风铃心的刻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踌躇着,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道:“你……感应过了城堡里所有的人吗?”
  “是的。”赫利俄斯肯定地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每一个人心中都隐藏了一个秘密。”
  “是吗……”风铃心无意识地拉着自己垂下来的发丝,乌黑的秀发滑落在洁白的颊上,很温婉、很细腻。
  赫利俄斯等待着,等待着这个迷惘的女孩说出心底的想法。此时的风铃心眉宇间少了些往日的活力,多了些从未见过的忧郁、稍淡而修长的眉毛轻轻螫着,如同在那张清秀的鹅蛋脸上笼了一层轻烟;黑白分明的吉踉水汪汪的,一抹若有若无的忧伤在流动;嘴唇下意识地抿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赫利俄斯心中发紧。此刻的风铃心是美丽的,但是,他宁愿她还是像过去那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至少,她不会忧伤。
  赫利俄斯猛地站直了身体,叫了一声:“铃心……”
  风铃心缓缓地转过头来,脸庞有些恍惚。她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赫利俄斯凝视着她的眼睛,无声地鼓励着她。他只感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保护她的力量。
  风铃心终于说出话来:“那……你感应过尤利了吗?”
  赫利俄斯愣住了。身体里凝聚的强大力量一点一点地在流失,“尤……利?”
  “是啊?你感应过他了吗?他心中也藏着秘密吗?他……他和伯爵的案子应该没有瓜葛……是吧?”风铃心急切地期待着赫利俄斯的答案。
  “我……”赫利俄斯的力量彻底消逝了。他嘴唇颤抖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你倒是说话啊!”风铃心急了。
  “尤利、尤利!为什么总是尤利!他……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赫利俄斯陡然大吼了起来。
  风铃心的耳朵“嗡嗡”地响着,不知为什么,她感到好生气、好生气,她大吼道:“赫利俄斯,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他就是个大混蛋!你被大混蛋迷得痴痴呆呆的,怎么当警探啊!”赫利俄斯不顾一切地吼着。
  “你……”  风铃心气急败坏地指着赫利俄斯的鼻子。
  在骂人的话还没有喷薄而出的时候,赫利俄斯抢先喊了起来:“我现在就出去,把证据带回来给你看!”
  说完,他风一般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办公室。门  “砰”  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风铃心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免崽子!混球!死小子!”她恶狠狠地捶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势要把门前的自动身份识别器和电于智能锁也震瘫痪掉。
  他生气了,可我又为什么生气?风铃心越想越气,越想越烦,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第九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怒未消的风铃心被一阵“吡吡”声惊动了。手腕上的通讯器在响,这是赫利俄斯专用的声音。风铃心本能地想不理睬他,可是作为警探的专业素养还是使她按下通讯键。
  赫利俄斯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副惹人生气的模样。
  真是看着就有气!“什么事?”风铃心刻意粗暴地问。
  “我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赫利俄斯看起来气喘吁吁的,神情激动而兴奋,全然忘了应该尴尬,“伯爵夫人的娘家是一个传统的珠宝世家,但是由于经营不善,在她与伯爵结婚前已经停业了。伯爵夫人从小就有收集珠宝的习惯……唉,这样说不清楚,你赶快来伯爵城堡吧!”
  “好,我马上来!”什么吵嘴、什么发火、什么间  隙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风铃心飞快赶到地下停车场。
  也不知是不是在赫利俄斯身边耳孺目染久了,她似乎有了赫利俄斯的感应天赋,此刻。她的心设由来地抽紧了。赫利俄斯兴奋的声音在她听起来,竟然有着莫名的恐惧意味。不顾一切地,她冲向飞马。
  一辆又一辆的公用警车从停车场里开出来,与她擦肩而过,风铃心的脚步猛地停住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从允许驾车者的名单中除名了!她无法开车!
  “可恶!”风铃心大声尖叫了起来。
  =====
  在交警的护送下,风铃心好不容易才以超、超、超龟速抵达了伯爵城堡。
  出人意料地,城堡大门紧闭着。本来就灰蒙蒙的城堡越发显得暮气沉沉。风铃心得了一下,这才想起,伯爵每个月的13号~15号都会遣返城堡里的所有佣人。
  今天又是15号。一个月前的今天,恰好是伯爵去世的日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揪住了风铃心的心,她按了按手腕上的通讯器,“赫利俄斯,你到了吗?”赫利俄斯身上的通讯器设有反应。然而,他飞马上的定位仪却“吡”地响了,从传送过来的资料显示,飞马正好好地停在城堡车库里的。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风铃心惶恐莫名。头一次,风铃心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汗水粘在了她的掌心,掌心灼热不已。面对伯爵城堡门前的可视化通讯器,她不停地叫喊着:“我是世警署警探风铃心,请开门!请开门……”
  “开门!”她叫着,声音变得嘶哑,可是,显示器上只是不停地显示出一行没有生命力的字:“非常抱歉,本日城堡内无人,请明日再来。造成了您的不便,请见谅。”
  “该死!见什么谅!”风铃心狠狠地踢了城堡大门前的铁栅栏一脚。通了电的防盗栅栏差点把她脚上的肌肤烫焦了——幸亏她穿上了新发明的万能防护鞋。
  “不要慌……风铃心,别慌……”她自言自语。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发软的膝盖渐渐稳住了些。风铃心咬了咬牙,定下心神,当机立断接通了机器人总调度,“马上把阿龙索伯爵的管家尤利给我接到这儿来!听明白了吗?马上!”
  幸运的是,尤利的住所很近,6分钟后,他到了。当他下了车,饶是涵养功夫到家,他的双目还是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他诧异地看见,风铃心气鼓鼓地面对着铁栅栏咬牙切齿,那架势似乎要到栅栏上去磨牙。
  “风警探……”尤利紧走几步,来到了她的身边,低下头来,关切地注视着风铃心的眼眸。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把门给我打开!”风铃心粗暴地命令着,头一次对尤利的温和不理会。
  “啊……好的。”尤利呆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风铃心如此焦躁不安的模样。几乎是瞬间,他良好的教养使他迅速回过身来。他干练地打开了大门。
  风铃心风一般冲了进去。城堡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浓浓的阴郁气氛笼罩着城堡。她一间一间,挨个找着赫利俄斯那颀长的身影。
  “死小子!赫利俄斯!”尖锐的声音在城堡里回荡。
  尤利愕然地注视着风铃心慌张的步子,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是嫉妒?是无奈?
  风铃心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堡里乱窜。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尤利心疼了。他垂下头,诺诺地说:  “风警探,我们这里没有人可以进来的,我们的保安系统是……”
  “啊!”风铃心变了调的惊呼打断了尤利无精打采的话语。尤利抬起了头——
  只见风铃心蹲在伯爵那昏暗的书房里,从她那单薄的肩膀望过去,尤利看见了赫利俄斯倒在一摊刺目的血泊里。鲜红色的液体从赫利俄斯的脖子和手腕汩汩流出,滑过身体,在地上汇聚成一摊令人绝望的鲜红液体。他金色的卷发沾染着红色的血渍,竟然让人感到诡异。
  尤利的膝盖发着抖,他的双腿似乎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头一遭。他的良好素养没有派上用途。一分钟前还惶恐不已的风铃心见到鲜血淋漓的赫利俄斯,却反倒镇静了下来。她迅速而麻利地按了手腕上的世警署医疗同步检测仪,一支探针徐徐伸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探针上的微型摄像枪凑近了赫利俄斯脖子和手腕上的伤口。4秒钟之后,一个缺乏感情的声音一板一眼地响了起来:“颈部及手腕动脉受伤,手腕几乎被砍断,失血过多。5分52秒内必须马上手术。”
  5分52秒!
  现代医学的高速发展把时间精确到了秒级单位。5分52秒,赫利俄斯距离死亡只有5分52秒……
  不到半秒钟,风铃心那媲美计算机的大脑早就算了出来,由于城堡很偏僻,空中救护车来这里需要3分钟整,一来一回的话,刚好6分钟,在进人手术室又耽搁几秒……
  不行,绝对不行!
  风铃心用力按住赫利俄斯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呆若木鸡的尤利,大声说道:“马上帮我把他带到车库去!走上次那条捷径!”
  尤利凝视着风铃心的脸庞,清秀的鹅蛋脸上写满了“果敢与坚毅。他所熟悉的风铃心又回来了。尤利二话不说,奔上前去,抱起赫利俄斯,就向车库冲去。
  用了1分半钟,他们来到了车库里飞马旁。
  “帮他穿好护具!”风铃心命令尤利。她自己跳上了飞马,下达命令:“启动!”
  飞马上电脑传来了一个坚定的声音:“对不起,风铃心警探,您已经从允许驾驶者名单中除名了。”。
  “那马上把我的名单加进去!该死的智能机器人!你要敢耽误我一秒钟,我一定把你敲成碎片,扔去填海!我风铃心说到做到厂‘在声嘶力竭的怒吼中,飞马终于启动了,风铃心载着赫利俄斯,火速向最近的医院赶去。尤利遥遥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孤寂的感觉,轻轻地笼罩在了他的心房。
  =====
  诊断下达5分45秒之后,赫利俄斯躺在了手术台上。风铃心斜斜地倚在门外的长椅上,只感到身心俱疲。
  赫利俄斯的鲜血沾在她的上衣上,她今天穿的是黑  色的外衣,鲜红的血迹并不明显,可是,那一阵阵血腥味却有些刺鼻。  不管风铃心的探案经验多么丰富,她还是无法适应血腥味。每当她要到命案现场时,她总是会悄悄地在鼻子上抹一些薄荷油,这是她的秘密,没有别人知道。
  可是,今天,浑身沾满了赫利俄斯的鲜血,她却没有平时那种昏眩厌恶的感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白晳的手掌上,鲜艳的红在静静侵蚀着她洁净的肌肤,在黑色上衣的对比下,格外触目。
  很可怕的对比、很可怕的颜色。
  自从赫利俄斯被送进手术室之后,她的感官似乎封闭了。蔓延在她身体里的,是可怕的麻木。身体似乎与思想脱节了,空荡荡的,没有皈依。她不知道还该做些什么……
  现在,她惟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风铃心无力地靠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静静等待着赫利俄斯从那冰冷无情的手术室里出来。
  理论上,世警署医疗同步检测仪是精确无误的。只要她在限定的时间内把赫利俄斯送来,他的小命就保住了95%。可是,还有那5%呢?她不敢想,也无法想。该做的她都做了,她只能等。
  赫利俄斯满头璀璨的金色卷发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一点一点地,风铃心的眼眶发热了。她很清楚,这是要哭泣的感觉。她不是那种铁娘子,一生都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和普通女孩一样,猫在家里,偷偷流眼泪。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完全没有体验过的异样感觉。哀伤在泛滥,有些酸,也有些苦。这和她小时候养的宠物猫死掉的感觉不同;与2年前被搭档背叛的感觉也不一样。那时候,她只要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就舒服了。乐天的她,总是能够找到让自己快乐、振作的理由……
  现在,她不能。她想哭,却哭不出来。风铃心的心已经被赫利俄斯占据了。她想着他、念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赫利俄斯已经成了她身边无法割舍的一个人,就像她手腕上的通讯器、办公室里的机器人助手一般,没有了赫利俄斯和她一起研究案情、拌嘴,她浑身都不对劲。当然,赫利俄斯与那些机械装置不同,他有感情。他对她有感情。
  风铃心又岂会察觉不到赫利俄斯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越来越浓烈的情感呢。可是,她现在才感受到,这种情感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她喜欢尤利,他带给了她温柔的平静;可是,赫利俄斯——那个经常照顾她,偶尔也会和她吵个嘴的臭小子却让她有了快乐的活力。
  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中一样。
  尽管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第一次见到他的璀璨金发和温暖笑靥,她的心弦就被触动了。从那一瞬起,她的身边有了炫目的阳光。
  为什么总喜欢欺负他?为什么总爱和他闹别扭?为什么总要和他吵架?为什么要生莫名其妙的气?为什么总想见他?面对他,为什么会心绪不定……
  这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风铃心终于找到了答案。
  想着他,好温暖……好快乐……
  风铃心不要失去这种温暖快乐的感觉。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等待着……
  “呼”的一声,一面移动液晶显示屏移到了她面前,总算是把心神恍惚的风铃心拽了回来。
  显示屏上,世界警察总署署长那张可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风,你怎么能恐吓智能机器人?”
  风铃心一声不吭,懒得和他分辩。
  “不过,你的车开得够快的。创造了飞马驾驶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你可以转行去当赛车手了。”
  风铃心还是没有答话。
  署长觉得有点没趣,他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  “刚才我看了手术的同步影像,放心,你的搭档挺得过去的。你别呆在那儿,马上去调查现场。”
  他挺得过去的……署长的声音从来没有像这样好听过。风铃心想笑,也想哭。脸上一副怪里怪气的傻瓜模样。
  署长几时见过手下的头号警探这副迟钝的蠢相?他不悦地板起了面孔——
  在他的狮子吼发作之前,风铃心终于说话了:“遵命,署长。”她欠起身来,利索地向门口走去——现在,她又能自如地思考、活动了,生机勃勃的阳光重新照在了她的身上。
  第十章
  风铃心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伯爵城堡。清秀的鹅蛋脸上神色严峻,冷静如冰。一度全身麻木的她恢复了职业的敏锐。
  书房里,一群机器人痕迹专家和法医正在紧张地检查现场。远远看见风铃心,机器人法医官达利“扑腾”“扑腾”地走了过来,他嗡声嗡气地对风铃心说:“从现场的痕迹和医院传送过来的伤者伤口影像来看,我们基本可以判断,伤者是被空气刀所伤。”
  “空气刀?那种新研制出来的用意志力控制的凶器?”风铃心惊讶地拧起了眉心。
  “没错。”
  风铃心不寒而栗。21世纪末,世界上出了一种新的凶器——空气刀。它用意志力操纵,对意志力的要求非常严格。它价值绝对惊人,但是,即使你有钱购买,也不一定有能力操纵。  一时间。黑道、白道纷纷对空气刀趋之若骛,人人都以拥有、并能操纵一把空气刀为荣,一度造成昏乱的局面。由于这种意志力控制的空气刀很危险,世界武器监控组织已经禁止了它的生产、销售,同时断绝了货源。这次行动非常成功,空气刀不再能出产,然而,可惜的是,仍然有几把空气刀在监控组织的鼻子底下流出市面,在黑市上贩卖。不难猜测,执刀者一定是一个腰缠万贯、拥有很强意志力的人。
  风铃心沉着脸,冷冷地扫视着现场。书房中心,赫利俄斯留下的鲜红色的血迹,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不是害怕,是愤怒。
  机器人痕迹专家也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向她作着报告。与伯爵死亡的情况相同,现场很干净,除了赫利俄斯的痕迹,几乎难以找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听到这  里,风铃心一点也不惊讶,她很清楚,他们是在和一个  老练、狠辣、意志力超强的凶手打交道。
  估计到不会再有什么新发现了,于是,风铃心让机  器人在书房继续忙碌,自己信步在城堡里漫游,她需要  放松一下高度紧张的身体,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让愤怒  蒙蔽了她的眼睛。
  阿龙索伯爵城堡还是那么死气沉沉的。现在,不同的是,灰暗的城堡终于有了些色彩,这是恐怖的色彩——赫利俄斯的血迹。
  有意无意间,风铃心顺着赫利俄斯滴在城堡地上的血迹走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她又来到了那条通往停车场的狭长走廊。走廊墙壁上,古老的伯爵们正威严地望着风铃心,庄重的脸上透露出点点的神秘。
  一只手伸了过来,“喝点茶吧,风警探。”管家尤利温和的声音在风铃心身后传来。风铃心微微一笑,收回自己飘逸的思绪,向他端着的茶杯伸出了手。
  谁知尤利又把端着茶杯的手缩了回去,风铃心接了个空。她惊讶地咧了咧嘴,不解地望着尤利。
  尤利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温和宁静。他憨厚地笑了,  “在喝茶之前,先把你身上血渍斑斑的外衣换了吧。”他那双魔术师般神奇的手上,忽然又多了一件天蓝色的外套,“这是伯爵夫人年轻时候的衣服,样式虽然古老了些,但是应该合身的。你将就一下吧。”
  风铃心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沾了赫利俄斯血渍的黑色外套。她淡淡一笑,“你总是这么细心。”
  “哪里……”尤利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眼睛静静地凝视着风铃心。
  风铃心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她脱下身上的上衣,披上了尤利递给她的天蓝色的外套。衣服不再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可是不可思议地,她却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那是赫利俄斯的血——他生命的象征。
  我这是怎么了?她在心中责怪自己。风铃心用力摇了摇头,接过尤利送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走廊的墙壁上,历代伯爵正襟危坐地凝视着她,沉默古板的脸似乎在责备她的恍惚。在技艺高超的画家笔下,伯爵与伯爵夫人们似乎有了生命,一双双严肃的眼睛似乎有着眼波的流动。风铃心细细地与他们进行着  “眼神”交流。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血缘的关系,使得历代伯爵的轮廓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这种相似上升为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风铃心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为什么她会有熟悉的感觉呢?她在哪里见过这一张张相似的脸庞?
  猛地,她回过头去,直视着尤利的脸孔——
  “风警探。有什么事吗?”不知就里的尤利接过了风铃心手中的空茶杯。
  不是他。这熟悉感的源头不是他。
  风铃心从尤利的脸上移回自己的视线。
  “风警探,你还好吧。”尤利温和地笑着,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她失神的侧脸。
  “嗯……”  风铃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岔开话题,  “历代伯爵都长得很像,”
  “是啊,阿龙索家族很看重血统的,除了发色不同,老伯爵和伯爵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尤利指了指一张显然是最新的油画。这是逝世的阿龙索伯爵的画像。画面上,刚继承爵位的阿龙索伯爵神采奕奕地看着风铃心。一瞬间,风铃心无法把这张仍然年轻的脸与她曾经见过的伯爵青紫的脸孔联系起来。
  死亡是可怕的……她懵懵懂懂地想着。赫利俄斯朝气蓬勃的灿烂笑脸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风警探?”尤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风铃心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回复常态,  “是啊,这里很多位伯爵都是浅色头发,而伯爵是褐色的。”风铃心打量着墙上的油画,笑了笑,“历代伯爵都很帅。”
  尤利翘起了嘴角,“听研究院的人说,以前伯爵家族被人称为‘福玻斯’的后代。”
  “福玻斯?”风铃心诧异地侧了侧脑袋,黑发在脑后飘洒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女性妩媚。
  尤利脸上微微一红,他垂下头,继续说道:“福玻斯就是太阳神啊,虽然太阳神用得最广的名字是阿波罗,但是在不同地域里,太阳神的叫法是不同的。”
  “喔,原来是这样。”修地,风铃心心中一亮,我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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