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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吧!老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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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吗?她好奇地走近他身边,被那深陷、青黑的眼眶,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刺痛一颗柔软的芳心。这些天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是如何庞大的压力竟将一名峻挺如山的伟男子折磨成这副模样?
心疼的小手轻抚上那冰凉,而略显粗糙的脸庞,瞧瞧这唇,都干裂了,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瞬间,她好想骂骂左辅、右弼,到底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忍不住碰触他的冲动,她抖着唇吻上那方青白,一阵刺麻磨痛她的唇、也刺疼她的心,她记得上次亲他的感觉是光滑、充满气势的,蒋森严就该是那样与天比齐的倔傲,尽管惹她生气,但不论如何,她都不要他这般的无助。
灵活的丁香不死心地想要润泽他的干渴,一遍又一遍舔过他的干裂的唇,但愿她可以修补好他的伤痕,再次见到他意气风发的昂扬貌。
蒋森严在睡梦中发现到一点温暖从唇边直渗入他早经冰冻的心脏,它像一股清流,轻轻地抚慰着他疲惫的身心,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觉,他禁不住满足地吁出一口长气,贪婪的心想要更多。
无意识地伸出舌来勿勿地一挑,察觉到温暖的泉源一颤,仿佛将要消散,他慌张地伸出手捉住他的春天,更多的甜蜜与芬芳同时涌进空乏的身躯,心底深处,一方阳光照不进去,永远治愈不了的伤口,仿佛在此时得到了灵丹妙药的纾解,它再也不痛了。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热烫的刺激随着他的舌尖传达到她的每一条神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她和蒋森严在一起以来,头一次,他们的亲吻可以如此亲密,而不带半点火药味。
她的心在旋转、天在旋转、地也在旋转,老天!她快要醉死在他的狂吻热拥之中了。
“唔!”他在半睡半醒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像盆冰水烧醒了跌入万丈深渊的她。
该死的!她忙不迭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总经理办公室,万一被他发现她偷吻他,她的身分还瞒得下去吗?而且……哦!那个自大的男人最恨别人骗他了,他若察觉真相……哇!太危险了——
她捂着急跳不停的胸口,可恶!“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一点儿也不错,她早晚会被“情欲”这两个字害死。
办公室里的蒋森严被这股大力猛地一推挤,才完全清醒过来,晃晃仍有些晕眩的脑袋,手指按摩着酸疼的太阳穴,最近他的身体真的变差了,上次那一枪挨得够呛。
七、八月天,他的手足依然冰冷,可见失血不少。但是……疑惑的手指轻抚着全身上下唯带有温度的嘴唇,为何独留这里热烫得吓人?
刚刚睡梦中,似乎有一个人非常温柔地抚摸他、亲吻他,她又香甜、又温暖,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庞时,他感觉好像吃了人参果,浑身三百六十多个毛细孔都舒畅了起来,可是……真的有这个人吗?
迷惘的眼流连过空荡荡的办公室,屋里除了他之外,并无第三者,他是在作梦吧?他想,没有人进来过、没有人亲过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场虚幻、甜美的梦境,一切都是假的。
搜寻的视线刻意略过茶几上仍冒着轻烟的热饮,全公司只有一个人会端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奇怪饮料进来,他知道,但他仍坚决地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全是场幻梦……
快十二点了,蒋森严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右弼说话,两双利眸,似有意、若无意瞥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今天那个小特助过还送饭盒来给他吃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个礼拜管他三餐管得紧,早餐豆浆加鸡蛋、三明治、广东粥;中午特制双人分大饭盒、配上一盅熬墩良久的好汤;晚上更是丰盛,有时候甚至还有各国料理可吃。
她突如其来的好,叫他伤透脑筋之余,不免暗想,他有多久没这么好吃好睡过了?其实“凤栖汝”这人还不错嘛,只要她别老是跟他唱反调、倒掉他的咖啡、惹他生气……严格说起来,她甚至比他老婆储未央对他还好呢!
呃!有点内疚,其实他对储未央也不好,同理,怎能要求她对他多好?这样说来就是“凤栖汝”的行为太奇怪喽?无缘无故打理一个男人的三餐,难道她有什么特别目的?或者……
其实他一直有种荒唐的想法,“凤栖汝”和“储未央”这两个女人,也许……有可能她们根本是同—个人吗?
“……少爷、少爷……”右弼的大篇报告早说完了,正等侯回应,却很遗憾地发现蒋森严对他的话根本是有听没有见。
“什么?”他猛然回神,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办公时间心不在焉,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道——超级工作狂被公事以外的东西吸引住心神。
“少爷,‘四圣兽’的秘图明天会到,要直接将它送进世贸的保管箱,还是先带回来?”尽管上司的反应很不够意思,当人下属的还是没有选择余地,得认命地重复一遍报告。
“先带回来再说。”一提到这个问题,蒋森严原本就稍嫌冷峻的脸庞,更加阴鸷了。得到“四圣兽”秘图的同时,即代表他又得回老家觐见老家伙了,实在很不想看到他,那个无情无义、专制绝断的冷血男人,是他胸口永远的痛。
“是!我立刻去安排护送秘图的行程。”右弼得到命令后,随即告退去执行任务了。
“顺便通知董事长。”在右弼离去之前,蒋森严还是决定了,他不想见老家伙,就让辅佐负责将“四圣兽”的秘图送去老家吧。
“总经理——”右弼略显为难。
老人家年轻时也许只专注于“黑暗帝国”的传说,是个相当失职的父亲,更是个无比差劲的丈夫,还逼死了自己的妻子。但他现在年纪大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蒋修罗越来越在乎蒋森严,否则他不会因为总经理一点的皮肉伤就恨得毁了一个杀手集团,只可惜少爷似乎并不明白。
“照我的话去做。”蒋森严阴狠地下命令。
“是。”右弼只得无奈地点头,为这对父子心疼,他们会有和解的一天吗?恐怕很难,只要“黑暗帝国”门户的钥匙一天找不到,“青龙”的诅咒就一天不会消失,想要蒋修罗和蒋森严和好,除非奇迹了。
“小心点儿,右弼,不要撞到我。”门口的未央戒慎恐惧地望着那尊大门神,他到底是要前进?还是后退?说一声嘛!就杵在正中间,她手里捧着一大盅汤,烫死了,真怕被他撞翻掉。
“啊!对不起。”右弼急忙往旁边一站,让条通道给这位女特助。
其实他和左辅都很感激她,少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出了名的,伤势没好又急着工作,三餐不定时,老喝黑咖啡提神,这种事两位伺候他多年的辅佐不晓得抗议过多少遍了,蒋森严依然我行我素,固执得紧。
全公司只有这位女特助治得住超级工作狂,她送上来的饭菜不管再多、再离谱,蒋森严都会皱着眉头吃光光,虽然他常常是一边吃、一边骂,威胁着要炒她鱿鱼,但很明显地,他的气色真的好很多,起码黑眼圈都不见了,整个人又胖回一圈。
看见小特助的刹那,蒋森严阴鸷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抹光灿,微微勾起的唇角,软化了不少冷峻脸上的线条,她果然又来了。不晓得今天她带了什么来给他。
“吃饭了,老板!”未央辛苦地放下汤盅,和双层大饭盒,空出双手后,忙着调整头上歪掉的帽子。
“在办公室里不要戴帽子,没有礼貌。”蒋森严撇撇嘴,她最近每天戴帽子,不论室内、室外,随时遮住半边脸,他是越看越觉得碍眼。
“这样比较漂亮。”未央不理他,迳自整理仪容。他以为她喜欢啊!要不是这个星期,每天忙着帮他熬汤、做饭,没时间打理门面、染发,又担心化妆不够,会露出马脚,她才不会每天戴帽子,头皮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最近头皮屑长好多,痒死了。
“你做的是特别助理的工作,不是模特儿,不必那么照顾门面。”他冷冷地调侃她,一只手掀开便当盖子,吓!是日本料理耶!寿司、手卷、串烧、生鱼片……全是他爱吃的东西,真不赖。
才踏出办公室的右弼猛地煞住脚步,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老天!那一串讽刺真的是出自他冷漠无情的少爷口中吗?蒋森严从来不多话的,自从夫人那件意外后,他安静的近乎自闭,不关心周遭的人、不解释自己的行为、不道歉、不要求……甚至连身为人的感情都要抛弃了,可是现在……
他正在吃饭、中午十二点准时吃中餐,他的话多了、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而且也学会了——抱怨。
“为什么又是鱼汤?我讨厌鱼。”蒋森严是很挑食的。葱、青椒、蕃茄、胡萝卜、鱼汤、羊肉……他不吃的东西列出来,可以存满一块磁碟片了。
“生鱼片也是鱼,你就吃。”未央两只手忙着帮他倒汤,一双腿在桌下打着拍子,真想一脚把他踹黏在墙壁上。也不想想,她每天早上四点就起床熬汤多辛苦,就会抱怨,混帐男人。
“不一样。”他嫌恶地瞪着一大碗汤,讨厌鱼腥味。
“那里不一样?”她差不多想揍人了。
“这是鲔鱼、那是鲇鱼。”他转过头去,很有骨气地表明他死不喝那碗鲇鱼汤的立场。
“不喝汤,下午就没有咖啡。”他嗜咖啡成瘾,被未央抓住了小辫子,每回两人起争执,她就把他新买的咖啡豆丢掉,或是他煮满一壶的咖啡倒进小便池里,惹得他又气又怒,却不能因为一点咖啡妙掉她。
“你以为我喜欢喝你泡的咖啡吗?那是世界最难喝的东西。”蒋森严忍不住抗议。从没看过有人冲咖啡,牛奶和咖啡比例是十比一的,十匙牛奶、一匙咖啡,那根本不叫咖啡了嘛,充其量只能称为咖啡牛奶,恶心死人的味道。
“不要拉倒,我现在就去将那壶世界上最难喝的咖啡倒掉。”敢骂她?这几天为了照顾他,她睡眠不足、累得半死,又不时呕心欲呕,火气正旺着呢!不识相的人活该倒大楣。
“等一下!”那是他的宝贝耶。喝了十年的咖啡,一下子被禁断了,看他多可怜,他好想再喝一口纯浓的黑咖啡,品尝那酸、苦、涩的味道,可是……唉!眼前他只能掐着鼻子灌掉那碗鲇鱼汤,以期换来闻得一点“咖啡牛奶”的香味,何时才能脱离苦海?!
未央满意地收好他喝完的汤碗,算是夸赞吧!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嘛!”
“哼!”他愠恼地喷出一口气,捻起—块寿司吃着,不期然瞥见她帽子底下几撮垂下脖颈的头发,半黑半红的发色,他也在储末央头上看过。
“凤栖汝”、“储未央”,也许吧!身材可以籍由外物造出假象,但高度和那双眼却改不了,心中隐约有股肯定,可是……为什么?他从不想深入地去探查它,不想知道真相,这种反应跟他的性格不合,但……有没有那个可能,他根本在潜意识里害怕发现事实。
午夜十二点,“雷霆保全公司”顶楼的灯依然亮着,蒋森严、左辅、右弼正围成一圈欣赏那幅引起若大骚动的“四圣兽”秘图。
画铀上以泼墨方式绘着四只古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踞四方,威武雄壮地固守着疆土。
这样平常的一幅图,真的与“黑暗帝国”门户的钥匙有关吗?根据传说,这里面标示着四把钥匙的收藏地,但蒋森严对着它半个小时了,恕他愚昧,他实在看不出这幅书的秘密何在?
摇摇头,叹口气,其实他对寻找钥匙根本没兴趣,一百多年前的传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无奈老家伙相当执着,逼得他也不得不搅和进这场无聊的争夺游戏中。不过既然东西是老家伙要的,这个谜题就让他自己去解吧!他才懒得伤脑筋。
动手将图卷起来,交给左辅、右弼。
“连夜送回老家去。”谁知道。绅士怪盗“的预告信什么时候会实现?也许暗地里还有更多的人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这张图呢!未免夜长梦多,蒋森严决定速战速决。
“是。”左辅接过画,仔细封入保存筒中,这筒防火、防水,可以保护画作免受外物伤害。他再将保存筒和手臂扣在—起,想要夺图,除非杀了他,砍掉他的手了。
“我们走了。”右弼朝蒋森严一行礼,和左辅一起走了。
蒋森严略—颔首,一句“小心点儿”差点冲口而出,立刻又神色古怪地抿紧双唇,他最近越来越奇怪,老是多说一些废话,麻烦透顶。
目送着两名辅佐离去,他抽出怀中“绅土怪盗”的预告信紧紧握在手里,不告诉左辅、右弼是怕他们瞎操心,而且若传闻无误,“绅士怪盗”偷东西时,向来是不伤人命的,可是,其他的野心分子呢?也许……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万一……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不放心,脚步不由得移向电梯,跟在他们身后下楼了。进入地下室,远远看见右弼正在开车门,左辅站在他身旁守护着画作。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闪光突然掠过蒋森严眼帘,不祥的预感,他猛地大喊。“左辅、右弼,趴下——”
几乎就在他话声出口的同时,砰砰砰!长串的枪声划破宁静的黑夜,击向左辅、右弼。
蒋森严掏出怀中的枪伏冲了过去,硝烟火石中,他隐约看见一条矮小的身影在石柱边蹦闪着,迟钝的身手简直逊到极点,是个外行人嘛!也许连基本的窃贼训练都没受过,这种笨蛋怎么会知道秘图的消息,又如此巧合地选在今夜来偷盗,有问题,这其中一定大有内闻。
正想着,右弼已经潜过去将来人给制伏了,蒋森严收起枪,走近一看,那男人全身发抖,缩成一团,早己吓得屎尿失禁。
他皱了一下眉头,谁会那么笨派这种人来偷秘图,百分之百不会成功的嘛!
“少爷,要怎么处置他?”右弼嫌恶地瞪着手下的小偷,没见过这么没种的家伙。
“送给白警官当礼物吧!”蒋森严也不以为能从这家伙嘴里问出什么内幕,索性报警了事,省得麻烦。
“少爷,那这幅画该怎么办?”左辅请示道。报警代表一连串的侦讯,他们还能送画吗?
“明天再说吧!先锁进保险柜里。”蒋森严说完,蓦地灵光—闪,倘若这小个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敌人就是不想他太快把画送走,所以布这个局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一记冷笑浮上嘴角,敌人大概不知道“雷霆”真正的实力是“青龙”吧?外表可以看到的战力都是第二军,他们最强的实力还没展现呢!大意的人有祸了。
“不行,你不能叫警察捉我。”那名小偷忽然尖叫道。“我是冯振邦啊!你不能捉我,你不能捉我……”
蒋森严紧皱眉头,冯振邦?是谁啊?不认识。他又分别看看左辅、右弼,两名辅佐尽皆摇头,表明不晓得冯振邦这个人。
他烦躁地一挥手。“带走——”
偌大的地下室里,只剩下冯振邦哀哀的告饶声络绎不绝。
第七章
清晨六点,未央被一阵刺耳、扰人的电话铃响吵醒。睁着迷惘的眼、摇晃疼痛欲裂的脑袋,真想把电话给砸了。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不必上班,蒋森严也交给左辅、右弼照顾,用不着早起帮他熬汤、作饭,才想好好补个眠,不料……
唉!为什么那些人都不会体谅上班族的辛苦呢?她最近真的好累啊!胃口不好、老是想吐、又嗜睡得紧……在床铺上挣扎了将近十分钟,祈求烦人的家伙识相点儿,可惜……人家耐性比她好,没辙!只得拖着快要败掉的骨架子,爬到客厅里接电话。
“喂——”虚弱的语调里有一分无奈、九分愤慨。
“姐……”未敏哭天抢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未敏!”未央好想撞壁去,妹妹的眼泪有没有干的一天哪?“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好不好?”
“振邦……振邦被捉进警察局了,哇……”
“什么?”再多的磕睡虫都被吓跑了,那个死家伙又干了啥儿好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敏,你说清楚一点?”
“是姐夫……姐夫把他捉进去的,呜……不要告振邦好不好?他不是故意的……那些人来要债,他才会一时想不开,呜……姐,你叫姐夫放过振邦吧!拜托你,姐……”
“是蒋森严把冯振邦捉进警察局的?他做了什么事?蒋森严做啥要捉他?”蒋森严是什么样的人,未央已经八成可以摸清他的心性了。
那家伙懒到只要与他无关的人,他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冷的像块冰,绝不会无缘无故捉振邦的,一定是冯振邦犯到他了。但究竟发生什么事呢?未敏说的颠三倒四,她根本听不懂。
“振邦,他……他只是想拿那幅画去卖钱,真的,他不想伤人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枪?他不是故意的……他们逼债逼得好凶,婆婆又病倒,姐……振邦只是想还债,他没想过要伤害姐夫的,姐……”
意思就是冯振邦去偷蒋森严的画了。该死的,这样蒋森严肯原谅他那才有鬼,蒋森严向来是有仇报仇的。
“未敏,不管怎么说,窃盗都是不对的,更何况振邦还带着枪,那已经不是偷,而是抢了。”
“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振邦是不得已的,那些人来要债,婆婆又生病,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没钱就能抢劫吗?未敏,台湾是有法律的。”未央委实伤心又生气,妹妹是怎么了?连是非也分不清。
“姐,你现在好过了,就不理我了吗?振邦是你妹夫,他若坐牢,我该怎么办?还有孩子呢!”
她好过?未央无语问苍天,不擅长哭泣的女人就代表日子过得舒服?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未敏,我不是不理你,但振邦确实需要教训了,自你们结婚后,他是怎么待你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现在败光家产了,不思改进、振作,满脑子不劳而获还企图抢劫,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你可以叫姐夫不要告振邦啊,不管振邦怎么对我,他终究是我丈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要他坐牢啊!”
“未敏!”直到这一刻,未央才猛然惊觉妹妹被传统的妇德教育的有多“好”,以夫为天,老公好是命、不好也是命,她压根儿是认命了,不想改变、不图努力,全副的精神只放在冯振邦身上,随他浮沉漂流,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么她以前不时地教导小妹,“坚强”、“奋斗”又是所为何来?是她多管闲事、白费精神了。
一股失望、愤慨充塞心肺,未央不由怒道:“你以为是民事案件吗?抢劫是刑事案件,岂能由你说不告就不告?”
“姐……”未敏讶然惊呼。“原来你这么自私,只要自己好就好了,一点都不关心我,我……振邦如果坐牢都是你害的,我会根你一辈子——”
咆哮过后是一阵嘟嘟的声音,未敏挂断电话了。未央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妹妹说恨她,那个她疼了半辈子的小妹居然恨她,多好笑的话,她忍不住咧开嘴,哈哈大笑,然而,随着厉笑落下的是两行锥心刺骨的血泪,一点一滴湿了满颊、痛彻心肺。
末央虽然说了要给冯振邦一个教训,但未敏哭得那么伤心,妹妹向来又软弱,尽管她在伤心时,口不择言,胡乱说恨她,可是未央相信妹妹是有口无心的。
况且,从小疼妹妹疼惯了,实在没办法放下她不管,只好来找蒋森严了,明知他接受她要求的机率并不大,但眼前即便是铁壁,为了未敏,她也得来撞撞看了。
来到“雷霆保全公司”,奇怪!今天明明是星期日,却有那么多人,瞧这排场和严密的守卫,总统出巡也差不多是这样啦。
记得蒋森严最讨厌搞这一套的,他那人任性得紧,不爱人管,不要有人跟前跟后、啰哩啰嗦,老是独来独往、随意妄为,这款惊人阵仗应该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那……莫非有什么伟大人物到访?
未央在附近徘徊了好久,找不到方法可以进去,两排带枪侍卫将“雷霆保全公司”给团团围住了,全是她不认识的人,他们把来往的交通、行人都给管制住了。说来也好笑,这会儿她连老公都见不着了。
一直在对面街口晃荡了约三个钟头,就在她耐性快磨光,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冲进去找人时,终于有一个相熟的人出现了。
“左辅。”未央伸手招呼他。
“大嫂!”左辅惊呼一声,穿越马路跑了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有如此多的武装守卫?”
“哦!因为‘苏格里’的王储来访,所以……”左辅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交代过,不希望储未央人介入有关“青龙”的事情里,忙转移话题。“对了!大嫂,你怎么来了?要找少爷吗?”
“蒋森严在吗?”实在是太了解她老公的死德性,未央也不在意左辅的防御态度,直接挑明了来意。
“正在接待‘苏格里’王储。”严格说来并不是接待,而是赶不走,天知道在得知“苏格里”王储来访时,蒋森严那张峻脸僵得有多难看。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未央怕时间一拖久,冯振邦就真的吃定免钱饭了。
左辅顿了一下,忽然咧开嘴笑道:“没问题,我带大嫂进去。”他想到可以利用储未央叫王子殿下早点走人,蒋森严一定会很高兴。
“那就快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蒋森严说。”未央急忙催促着。
因为有左辅带路,守卫一下子就放行了,两人搭着电梯,直上顶楼。
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左辅不忘提醒未央。“大嫂,今天少爷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他的态度如果有些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别见怪。”
“知道了。”未央大方地挥挥手,反正蒋森严对她的态度也没好过。
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遭抢的关系吧?脚步猛地一停,转身问左辅。
“左辅,昨晚公司遭小偷,画作的损失很严重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画’的事?”左辅真的是吓呆了。“四圣兽”秘图的事到底是如何泄漏的?昨天的贼摆明是为了画而来,报警后,那位白警官不先询问嫌犯,只想要画,说那是证据,今天到访的王子也一开口就要求看画,现在连储未央一名寻常的妇道人家都问起画来了,老天!他们这批“青龙”秘探都该去跳海了,还秘个头啦!
“怎么?是很贵重的画吗?已经损害得无法补救了?”未央的心脏扑通一跳,果真如此,冯振邦铁是死定了。
“大嫂不知道画的内容?”左辅迷惑了。她不明白画的重要性,因何问起画来?况且昨夜遭窃的事新闻媒体尚未发布消息,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通知她,那她究竟是如何获悉画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又没有告诉我。”未央不满地低叫。这群神秘兮兮的讨厌鬼,什么都要瞒她,她至今尚未变成井底之蛙,可真是托天之幸了。
“那大嫂怎会突然问画作遭窃的事?”左辅完全弄迷糊了。
未央长叹口气,家丑是不能外扬,但她迫切需要几名助手,帮忙在蒋森严面前说些好话,否则光靠她一人,想说服蒋森严放人,好……难啊!
“昨夜来偷画的人是我妹妹的丈夫——冯振邦。”她无奈地丢下一颗炸弹。
左辅果然立刻被炸翻了。“是大嫂的妹夫——”他吓白了脸,这下子完蛋了,亲家变仇家,少爷非气死不可。
“是啊。”未央垮着肩,颓丧满脸地将冯家破产和未敏的事说了一遍。未了她问道:“左辅,你想我若将整件事告诉蒋森严,他会有什么反应?”
左辅才不敢随便说主子的事呢!不过他回给未央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嗯。”她无精打采地一颔首,就知道,蒋森严若得知这件事,不气死才有鬼呢!
“大嫂……”左辅实在很想叫未央别去碰钉子了,蒋森严不可能答应的。
未央何尝不清楚?但……唉,她沮丧地摆摆手,早有心理准备这一趟是来找骂挨的。
“我可以进去吗?”她指着门扉深锁的办公室问道。
能说不行吗?人都带进来了。左辅痛苦地一点头,后悔死了他想的烂主意,利用储未央赶走王子殿下,抱薪救火,差不多是这种结局。
熟悉的吼声显示出蒋森严的心情正跌入谷底,未央握着门把的手僵了一下,要不是个性还算强悍,她一定会落荒而逃。
做了三次的深呼吸,鼓足勇气,她终于开门走了进去。
蒋森严看到未央的刹那,呆了三秒钟,这情形一个礼拜前好像才上演过。不同的是那时候闯进来的是“凤栖汝”,而紧缠不放的是白警官。
可是现在……他在心里苦叹,小笨蛋知道她今天没戴帽子吗?那头半红半黑的头发已将她的身分全部泄漏出来了。
“凤栖汝”、“储未央”,想尽办法要摆脱的人,竟然还是纠缠在—起了,莫非是天意?叫他们永远抛不开对方。而她……天哪!他终于还是捉到她骗他的证据了,这……
蒋森严是又烦恼、又生气,操心她的未来,暗恼她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这蠢女人真是笨到无可救药了。
“谁带你进来的?你来做什么?”他站起来,越过“苏格里”王储,直奔未央面前,两手用力捉住她的肩膀,神色严厉道:“回家去,以后都不准再来。”
不好的开始,他对她造访的反应可真激烈。未央心底暗暗叫苦。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你快点回家。”蒋森严一下子就想把她推出门外。
“蒋先生,这位是……”一个外语腔调浓厚的低沉嗓音突然插进蒋森严和末央之间。
未央抬头看了一下,那是名浑身散发出属于贵族迷人气质的男子——包裹在白色罩抱下的,是一剔高硕结实的躯体;过肩的黑发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形成某种神秘而优雅的味道;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庞有着东方人少有的立体轮廓,而更显不可思议的俊美。与蒋森严的阳刚、冷硬、卓绝有着全然不同的气质,不过若让她来说的话,她会比较欣赏蒋森严睥睨天地般的孤傲不群。
“王子殿下,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的画,你要想看展览的话,’世纪博览会‘下个星期开幕,我一定请你当贵宾,届时,你也许能在展示会中发现你想要的东西,但此刻你找我,可就找错人。“蒋森严挡在未央面前,不希望将她卷进麻烦里。
“既然蒋先生坚持的话……”王子殿下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未央,蒋森严立刻心生警惕地将她搂往怀里,突兀的行为惹得王子殿下神秘一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来麻烦蒋先生,再见。”
蒋森严淡淡地颔首为礼,不管面对的是高级警官,或是一国储君,他倨傲的态度始终未变,但有人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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