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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问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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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的怯色尽去,仿佛抖出师承门派就可以吓唬住人似的,接着又对武宏帮主说道:“这位既叫得出家师的名讳,想必也是武林中的朋友,可不可以亮亮万儿!”

蒋少白又好气,又好笑,撤手一松道:“他就是丐帮帮主!算得你阁下的朋友吗?”

丐帮在武林之中,除了弟子满天下之外,历代人材辈出,既讲义气,又主张公道,因此,江湖上提起丐帮,没有不尊敬的。

麻面少年闻言,先是一愣,立刻又扑身便拜,口中喃喃的道:“原来是武老帮主,晚辈九宫门下‘麻大花’叩见前辈!”

“家无常礼!江湖乱道,小友请莫拘理。”

经过这一阵折腾,居然那怪声并未再起。

蒋少白不由焦灼的道:“咦!老魔头怎的一言不发!”

碧霄公主已扬声大叫道:“鬼影会的人,有头有脸的出来一个两个!”

莺莺也娇呼道:“无耻的下流痞子!还不将蒋二公子送出来,我们可要捣毁你这老巢了!”

回声嗡嗡作响,只在空气中荡漾。

但是,再也听不见那凄厉的怪笑。

蒋少白提起了口真气,春雷似的喝道:“老匹夫!你还有什么鬼伎俩!索兴一齐搬出来吧!蒋某全接了!”

寂静,死沉。

一种怕人的寂静,山雨欲来的征候。

武宏帮主不由低声道:“蒋少侠!不好!其中必在险谋!”

蒋少白救人的目的未达,虽然明知道这是杀机之兆,也不愿轻易离去,他挺胸抖臂道:“我们搜!”

武宏帮主忙道:“依愚下之见,我们暂且寻路出困,然后再作定夺!”

蒋少白固执的道:“我不信他们的险谋毒计有多利害,不找出老魔头,誓死不出‘盐尸洞’!”

说完,也不等众人答话,蜂腰扭动,率先起势,向后扑去。

地底谷内,既无什么通衢大道,也不辨东西南北,幸而有机警的莺莺,在所经的沙丘之上,都画上一道明显的标志,作为搜索的记号。

谁知,足有盏茶的时分,沙丘之间到处都有留下的记号,也就是说已被他们搜寻遍了。

慢说没有发现人迹,连一只虫蚁也没找到,可是,他们的人,已是筋疲力竭了。

眼见得没有再逗留在“盐尸洞”的必要。

蒋少白只好沮丧的道:“看起来只有出去之后再行打算了!”

经过一阵东奔西跑,已忘了先前入谷的道路。

幸而莺莺脑筋冷静,按着汤为所说的出路,找到了“千层”下的穴道,碧霄公主在前,莺莺断后,沿着渐行渐高的黄土隧道摸索着一升。

足足走了百十来丈,约莫一个时辰,才发现地面有了潮湿的气味,嗅到了水份的气息。

渐行渐黑,大家一面前淌,一面弹指联络。

忽然,走在前面的碧霄公主惊呼道:“表哥!前面没有路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武宏帮主不慌不忙的道:“公主莫惊,必然是已到雷峰塔下,待我来推开出口的石板!”

这位老帮主果然料得不错。

他摸索了一阵,喜极的道:“正是一块平石板,而且有一把子!嗨!”

他开气出声猛力上推。

沙土纷纷下落,眼前突的一亮。

武宏帮主情不自禁的道:“老化子有暨,可要先出去了!”

话音起时,他已扔腰上射,人如一条花蛇,游势出了洞口。

碧霄公主正待尾随穿出……

突然,武宏帮主惨呼一声,整个身子接着又坠了下来,咕通一声,正砸在碧霄公主身侧的九宫弟子“麻大花”的身上,呻吟不已。

蒋少白原是断后,见状大吃一惊,拧腰越过莺莺,对着洞口猛发一掌,借着劲风初出之际,人已上射出洞,快如闪电。

同时,他虎吼了声:“什么人!胆敢暗算!”

这时,碧霄公主趁机也射出洞去,莺莺更不怠慢,衔尾冲了出来。

洞外,又有什么惊人的变化?

原来,此时正是午夜天色。

碧空如洗,明月在天。

千层塔的影子横卧在荒草坡上。

围着荒草坡,半月形的站着十余个黄衣汉子,老少不等,高矮不一,但都是满面杀气,目露凶光,一个个虎视眈眈,蓄功戒奋作势欲门。

蒋少白扫视一遍,沉声喝道:“暗箭伤人,无端施袭,鬼影会原来都是些无耻之徒!”

那群黄衣汉子之中,有一花白胡须的老者,闻言上跨一步越众而出,沉声道:“什么鬼影会!瞎了你的狗眼!”

蒋少白闻言,不由一楞,喝道:“你们不是鬼影会的爪牙?”

那老者冷冷一哼,并未立即答话,探手在怀内一摸,摸出块金晃晃雕着只神雕的令牌,狂傲的一笑道:“小辈,你认识这令牌吗?知道老夫们是那里来的了吗?”

蒋少白不由神情一震,惊讶的道:“神雕拘魂符!你们是……”

那老者得意至极,将手心托着的那面“神雕拘魂符”轻轻一抛,然后猛力一抓,厉声道:“算你识货,老夫就是‘春秋谷’的采花使者,人称‘太极老人’的便是!”

蒋少白对于“春秋谷”,原视为火焚青竹庄的血仇大敌,但是,经过了千变万化,又有“逍遥公子”蒋少龙的解释,对于焚庄毁家的凶手,已有了不同的看法,虽然不能证明是谁所为,但在心底里并不认为一定是“春秋谷”派人干的。

而且眼前陷于“鬼影会”中的二弟,尚没有着落,事分轻重缓急,目下还是先救二弟要紧。

因此,他脑中电旋一转,勉强压下怒火道:“‘春秋谷’又怎样,采花使者又如何?今晚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理由出手伤人?”

“春秋谷”的“采花使者”目光陡然暴涨,吼道:“奉了谷主‘拘魂符’要本使者押你回谷!”

蒋少白闻言怒极反笑,朗然大笑之后,不疾不徐的道:“哈哈哈哈!押谁?押我?”

“采花使者”含怒道:“不是押你还有谁!走!识相的随本使者安安份份的走!不然!本使者就不客气了”

蒋少白虽然气愤填胸,甚至于通身血脉贲张,恨不得三招两掌将这群黄衣汉子一股脑儿立毙当地,方消心头怒火,但是,他为了要问一个来风去浪,依然按捺下来,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要押我回‘春秋谷’!”

“采花使者”面孔一寒,吼道:“‘春秋谷’凭令行事!没有理由可讲!”

蒋少白虎目电芒一寒,喝道:“好狂!凭你还办不到!”

“采花使者”的语气一转,稍为缓和的道:“念在你与谷主有些渊源,本使者破例加以说明,也教你心服口服!”

蒋少白淡淡一笑道:“算你聪明!”

“采花使者”的老脸也不由一红,舔舔嘴唇才道:“你勾引本谷‘护花使者’‘逍遥公子’蒋少龙叛谷离会,就是一项死罪,又四下散布本谷火焚青竹庄的谣言,与本谷手下作对!不押你回‘春秋谷’问罪,‘春秋谷’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他一口气说到此处,略为一顿,接着大刺刺的道:“走吧!”

说着,已双臂齐挥,招呼身后的那般黄衣汉子,一拥而上,就要拿人。

蒋少白一见,再不愿与他们罗嗦,仰天发出了声高亢入云的清啸,朗声道:“想不到蒋某不找‘春秋谷’,‘春秋谷’反而找起蒋某来了!也好!先让你们与你们主子带个信吧!”

喝叱声中,双掌已急挫外扬,迎面划了个半圆,虚幌一招,脚下连环进步,一式“四增八稳”,双掌八式,分向黄衣人袭去。

这一招缓实,招式未成,劲风已起,话音未落,掌力已至。

“采花使者”那知蒋少白的功力,犹自不知死活的咆哮道:“你们退后看本使者拿他!咦!啊!”

不料“他”字还没出口,已觉劲风袭至,如山的劲风之中,但见有数不清的掌影,漫天拍到,不知那是真那是假,那是虚那是实,欲卸无从,招架之及,不由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惊呼一声,一个倒转,平地翻出三丈之外,险险躲出掌风之下。

这位自命不凡的“采花使者”,尚未站稳桩势,蒋少白如影附形,又已冷喝道:“接我一招再走!”

“采花使者”那有还手之力,连躲也无从躲避,不由暗喊了一声:“我命休矣!”

想不到,冷凄凄的一笑,草坡上突的冒出一条人影,就在蒋少白掌式即将拍实之际,陡的电射而至,凌空发出一掌硬向蒋少白架去,险沉沉的吼道:“老夫接一掌看看!”

“嘭!”一声大响,草屑纷飞,上旋十丈,久久不下。

人影乍合即分。

蒋少白不由一楞,忙不迭收势沉桩打量来人。

但见,来人赤面黄发,暴眼板眉,穿了身血似的红袍,如同半截火塔,此时也正在对着蒋少白发楞,一手捋黄胡子,冷森森的道:“你就是蒋少白?”

蒋少白由于追击“采花使者”没用全力,料不到半路里杀出这个红袍怪人来,不但拦住了自己的攻势,而且差一点吃了大亏,心中已有七分不悦。

如今,又见他险森森的狂傲无比,不由更为光火,玉面一寒,怒容满面道:“小爷正是蒋少白!既然知道为何胆敢中途插脚,硬想送命?”

红袍怪人的一双怪眼,凝视在蒋少白的脸上,从头打量到脚,拈须含首道:“果然同小黄龙羔子长得一模一样,不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连老夫也分不出谁是谁来!”

蒋少白原本作势欲出振掌待发,闻言不由一楞,心想:“长得同我一模一样的,除了二弟还有谁?这老怪敢莫是见过二弟?”

心念既动,口中不觉道:“你说的是什么?谁同小爷长的一样?”

不料,红袍怪人干咳一声道:“还有谁!‘逍遥公子’蒋少龙!”

原来,宏志老人替“逍遥公子”改为“蒋少龙”,将白字改为龙字,知道的人不多。

蒋少白料不到自己竟想对了,忙不迭的道:“他是我弟弟,当然像,还用说吗?”

红袍怪人又是一声干笑道:“嘿!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蒋少白抢着大喝道:“他现在何处?”

红袍怪人的怪眼一翻,勃然大怒道:“老夫正要问你!”

蒋少白也以为这老怪是存心逗他,更加怒不可遏的道:“贫嘴!你凭什么找他……”

谁知,红袍怪人的黄胡子一捋,沉声道:“小娃娃!你放肆!师父找徒弟不应该?”

此言一出,蒋少白不由一楞,脚下连退三步,失声的道:“屠刀客!”

“屠刀客”的鬼脸一沉,暴眼圆睁,怒吼道:“小辈!‘屠刀客’的名字是你叫得的吗?”

红影虚虚惚惚,摇摇幌幌的一掠前欺丈余,不知用的什么身法,竟已逼在蒋少白身前五尺之处,探手可及,这位名列“神勇四怪”之一的魔头,果然名不虚传,功力之高,实属惊人。

蒋少白也不由倏而一惊,忙不迭蓄功作势,单掌拒敌,一掌护胸,沉声道;“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取了名字不让人叫,留着干什么!”

“屠刀客”杀气满面道:“小娃儿,论班辈,老夫与你外祖乃是兄弟,论亲近,老夫乃是你兄弟的师父…”

蒋少白冷冷一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倚老买老,少爷还不买这笔帐!”

“屠刀客”气得两只手臂微微战抖,几次作势欲发。

然而,他都按捺下来!高竖双眉沉声的喝道:“小娃儿!你好生狂傲,看在你兄弟的份上,老夫暂且饶了你!”

蒋少白不觉淡淡的一笑道:“不与小爷动手,算是你识时务,不然……哼!是你自讨没趣!”

屠刀客气得脸色惨白,大吼道:“老夫怕了你不成!只是有话问你!”

想不到,蒋少白突然跨上一步,朗声道:“慢点!我也有话问你!”

“屠刀客”不由被他这股豪气给楞住了,茫然的翻了翻怪眼,奇异的道:“你有什么话问我?”

蒋少白回首一指被那“麻大花”与莺莺扶出穴洞的武宏帮主,喝道:“武宏帮主与你们有什么过不去,为何暗箭伤人,如今这笔帐要怎样了断!”

武宏帮主面如金纸,鼻息微弱,虽未呻吟哼声,但苦痛苦之色可见,在“麻大花”与莺莺扶挽着,勉强抬起脚步,软绵绵的终于颓然仰卧地上,气色奄奄。

“屠刀客”向来心狠手辣,对于手下突袭,把丐帮帮主打成这个样儿,并不感到如何稀奇,哈哈一声道:“只怪老花子学艺不高,怪不得老夫!”

蒋少白勃然作色道:“那里是武宏帮主学艺不高,分明是你们手段卑鄙,躲在穴洞之外以明击暗,武宏帮主心急出穴,全然不防之下……”

不料,“屠刀客”连连摇手,止住了蒋少白的话,毫无所谓的道:“江湖争斗,胜者为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分什么明道什么暗,武林中就是这个铁酌原则,小娃儿,所谓正正邪邪,不过是由人的看法而已!哈哈!”

这个老魔虽然是强词夺理,但乍听起来,也末当没有道理,觉着江湖上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真理可言。

蒋少白不与他分说,冷泠的一笑道:“好一个只问目的,不择手段!我问你,你们偷袭武宏帮主,目的何在!”

“屠刀客”闻言,不怒反笑道:“哈哈哈!这算是凑巧吧!不瞒你说,西湖周围一百四十里,‘盐尸洞’的三十六个大小出口,今夜老夫都派了人把守,命令他们,只要有人出来,格杀勿论!”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愣,私想:“奇怪!这老魔对‘盐尸洞’的情形为何知道的比我们还多?难道……”

他搜尽枯肠,也找不出一个道理,下不了一个结论,只有试探着道:“你准知道我弟弟在‘盐尸洞’?”

“屠刀客”还是干笑一声道:“好今刁钻的小娃儿!你既然派人送信给我,现在又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蒋少白不由坠入五里烟雾之中,自己知道二弟被困在“盐尸洞”,固然是远在漠外就由聋丐送信中得知,但对“盐尸洞”的情形,不过是到丐帮之后,由汤为口中才晓得一点,也才知道是在日月湖的水底地下,何曾送信给他。

难道是这老魔又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心念既起,不由也冷冷一笑道:“阁下不要做白日梦了。我送信给你?告诉你,蒋家的事蒋家自己会管,还不用劳驾你‘神勇四怪’!”

不料“屠刀客”竟从袖内一抖,抖出了张素笺,贯注功力,只用两指拈着,扬腕向蒋少白抛来,同时口中喝道:“小娃儿!由不得你不承认,现人铁证在此!你自己看去!”

素笺破风而至,如同一片铁叶。

蒋少白不敢大意,功聚右手,速迅的抓去,试觉力道不比平常,腕间微微一震,心想:“这老魔果然非同等闲!”

原来,那张素笺上写着:“舍弟被掳,现困‘盐尸洞’,请念师弟情份,合力共解此危,‘盐尸洞’三十六个出口,全仗着贵属看守,以免挂一漏万,功亏一篑!”

蒋少白看完之后,不由愣然无语。

“老夫好意应邀前来,不料小娃儿出乎尔反乎尔,也好,老夫今天冲着你这反脸无情的作风?我也改变了主意!”

蒋少白心中共在纳闷,对于这素笺是何人所写?为何要写?再也想不通,闻言不由道:“你改变什么主意?”

第三十九章鬼计多多

“屠刀客”沉声道:“蒋少龙是我从‘春秋谷’从小养大,老夫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叛了‘春秋谷’,有‘春秋谷’的戒律处置,除了‘春秋谷’之外,任何人也不准插手。”

他说完之后,仰天发出一声凄怆欲绝的怪啸。

就在他啸声甫落之际……

魔影憧憧,衣诀飘飘。

日月湖的四面八方,数不清的身影,一齐泻了过来,刹时之间,千层塔的荒草坡上,站满了黄衣汉子,不下一百余人。

“屠刀客”沉声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结黄衣汉子轰雷似的应了声:“并无发现!”

“屠刀客”慢吞吞的转身向蒋少白道:“老夫看在徒儿的份上,破例准你们一行离开,不过休要忘了老夫的话,‘逍遥公子’蒋少龙的事,从今以后不许你过问!滚!”

这个老魔指手画脚,大刺刺的,狂傲之气逼人,言词态度之中,都没把蒋少白一行放在眼下。

蒋少白焉能忍下这股气,他的剑眉上扬,挺胸扬臂,脚下猛跨一步,也怒不可遏的道:“这是你的条件?”

“屠刀客”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哼!不错!听清了吗?”

蒋少白心中的怒火,已到了沸点,但表面上却冷冷的道:“听是听清了?不过……在下也有个小小的条件,只在你阁下答应了,我立刻退出千层塔,绝不食言!”

“屠刀客”向以心狠手辣,不问有无恩怨,只要他的性之所至,说杀就杀,从来没有人敢与他较斤论两,更因“神勇四怪”的名头高,成名早,江湖上除了“二绝”“三探”之外,没有人可以比拟,何曾迁就过别人。

因此,他闻言心中不免有三分不快,但略一迟疑之后,终于强按怒火道:“条件?你有什么条件?”

蒋少白提了口真气,朗声道:“我要你答应,蒋家的事从此不再插手,今晚千层塔前彼此哈哈一笑,各走各的路!不然……哈哈哈哈!”一声朗笑,含着无尽的余意。

“屠刀客”的一张赤红脸,气得变成了酱紫色,怪眼环睁喝道:“小娃儿!你说什么?”

蒋少白反而不疾不徐的道:“我兄弟的事,不准任何人插手!”

“屠刀客”的右脚猛力一蹬,溅得草沙四扬,口中咆哮一声:“小鬼!气死老夫也!”

蒋少白冷冷一笑道:“气死人恕在下概不负责!”

“屠刀客”双臂突举,厉声喝道:“团团围住,一个也不放他们走!”喝声之中,那群黄衣汉子发了声喊,立刻四散开来,把一座千层塔数十丈的荒草坡围了个水泄不通,将蒋少白等包在垓心。

蒋少白也不由一凛。

因为,此时的武宏帮主身罹重伤,不但不能动手,而且必须要人照应,那“麻大花”乃是九宫门的二代弟子,想来绝没有惊人的艺业,他之所以被困在春秋谷内,不过是身材与“逍遥云子”蒋少龙极为相似而已,当然不能靠他独当一面,剩下的只有碧霄公主与莺莺,连自己也不过三个人。

若是留下三人之一照应武宏帮主,自己这一方面可以动手的只有两个人了,这一较量之下,未免心中起了阵怯意。

他的心中虽然估计着凶多吉少,但脸上却神色不动的反扣一句道:“怎么!阁下要以多为胜,群打群殴吗?姓蒋的一向喜欢热闹,并不在乎!”

蒋少白这句话,分明是要把“屠刀客”先用话逼住。

“屠刀客”乃是早期的成名人物,也是个精灵鬼怪,焉听不出来,他淡淡一笑,沉声喝道:“小娃儿!不要怕!更不要在老夫眼前动鬼心眼,放心,老夫还不致于群殴群斗!不过,耳闻你承受了二绝的绝学,老夫借此机会,到要伸量伸量两个老鬼的份量,见识见识所谓的绝学!”

蒋少白朗声道:“就让你开开眼界也就是了!”

势成骑虎,双方箭拔弩张,准也忍耐不住,但听同声一喝:“看招!”

人影飘然而起,一沾即走,两人全是虚幌一招,互探对方的功力。

就在这一招虚幌之后,红影一闪如电,青衫飘动似风,草坡上展开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恶斗。

碧霄公主的一双风眼即犀利,又明慧,但也看不出两人的来招去势,其余的人更加如同盲目。

但见一青一红的影子,和不足丈余的圈子内相追逐,互相纠缠,千百万只手掌,忽起忽落,欲推还拍,根本分不出是谁的手掌,更莫想看出是什么招式。

盏茶时分。

忽然,春雷乍展似的一声暴吼!

“去!”

人影乍合即分,双方同时飘退三丈。

双方的人虽暴退,但相距六丈的空气之中,却发出一阵“吃吃”的怪声,绵绵无已,久久不息。

敢情这二人已改变比拚的方式,从快打快扑的近身相搏,换为了内力的比拚。

但见,“屠刀客”暴眼凝神,凶光炯炯,身子矮蹲下来。

脚下骑马沉桩,双臂前探,掌式虚按向前。

蒋少白也是面容凝重,双目如虎,桩式牢扎!一双玉掌手心向外,遥遥按出。

两人所发的劲力,在半途相接,激动得空似乎要窒息,不断的嘶嘶有声。

周遭的大气被鼓动得如同潮水,向外翻动。

碧霄公主不由蛾眉深锁,芳心暗暗焦急。

须知,武家拚斗怕慢不怕快,尤其是一旦拚了内力,势必到有死方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甚而至两败俱伤。除了半途有人化解,但化解之人的功力,必定要高出比拚之人,否则徒然自取灭亡。

碧霄公主乃是行家,焉能看不出来。

眼前蒋少白与“屠刀客”以内功相较,由于一时情急,又受老魔的逼迫,乃是万不得已而为,在动机上,落了下风,以“屠刀客”近百年的浸浮,内功修为上,自然是一分火候一分力道,蒋少白虽然是二绝的嫡传,但内功修为上,究竟受时间的限制,怎能有老魔浑厚。

碧霄公主傍观者清,但苦于自己衡量自己的功力,也不足化解目前的僵局。

因此,她虽然心中有数,也只有望洋兴叹,不敢骤然出手从中化解。莺莺更加心如鹿撞,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拚着性命挨“屠刀客”一掌,替下蒋少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屠刀客”脸色铁青,额上发亮,满头的黄发根根倒竖,形如鬼怪,一双暴出的眼珠,凶焰万丈,杀气腾腾,脚下的薄底快靴,陷入泥土之中,几乎埋到踝间,吃力的情形,可以想见。

另一边的“金童才子”蒋少白,形势益发紧张。他额上粒粒汗珠,足有黄豆大小,映着月光,闪闪发亮,一张俊脸,涨得猪肝似的,脚下已深入泥土,看不见那又英雄靴。他的心在跳,五脏翻腾,双臂战抖,由掌间到肩头,个个骨节酸疼如折。

不但外表上透着力竭身疲,在他内心中,更泛起了一丝寒意。他想:“这一次可算完了!眼见着自己就要横死在这千层塔下,今后,外祖、母亲,再也没法见面了,想不到才见一面的母亲,就再没有见面之日!”

他又想到:“二弟!今后命运?祖宗的藏骸?玉狮?青竹庄的焚家之仇,恐怕要永远的冤沉海底,蒋氏一门从此……”

想到绝望之处,他的一双眼眶之内,泪水不住的滴溜乱转。

武家交手,最怕的就是分神,何况是内功的比拚,更加要心神合一。

就在蒋少白思潮纷乱之际,对方的“屠刀客”已觉着压来的力道游浮不定,劲力大不如前,不由心中暗喜,咬牙有声,越发精神一振,冷冷的喝道:“小娃儿!拿命来!”

喝声中,但见他陡然一扭熊腰,身子前探,双掌奋力向外一推……

蒋少白觉着喉头一甜,心血上涌,眼睛发花,耳中“呜——”的一声尖响,双臂软弱无力,心知对手已乘势逼到,不由失声道:“啊!糟……”

就在这间不容变,眼看“屠刀客”抬脚前扑之时,但听得:“轰!隆……”

一声震天大响,眼前草根枯叶,泥沙碎石,陡然四下飞溅,飕成一道龙卷风似的狂飕。

蒋少白再也忍耐不住,张口喷出了一道血箭,仰天跌出一丈七八尺开外,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得无法形容,一傍早就提心吊胆的碧霄公主与莺莺不由魂飞天外,同时大叫了声:“不好!”双双疾扑向前,要从老魔手下救出蒋少白。

那“屠刀客”身法何等快速,势如闪电迅雷,红影如同一朵红云,凌空射向倒地的蒋少白。

只因他距离蒋少白仅有五六丈远,比远在十余丈外的碧霄公王与莺莺,几乎近了一半,那等她二人插手,红袍老魔已抢手到蒋少白身侧,扬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声娇呼,起自荒坡的一侧:“不得伤人!看宝!”

一片淡蓝的影子,夹着破风之声,由十余丈外,直射“屠刀客”的面门,来势不弱。

“屠刀客”猛吃一惊,大喝了声:“噢!是谁暗箭……咦!”

这个魔头顾不得伤人,下拍的手掌疾翻,认定袭来的“暗器”抓去,被他抓了个正着,不由勃然大怒。

原来,那里是什么毒物暗器,乃是一块软缎的罗帕,淡青绣花,香息微闻。

“二谷主,你好狠的心!”

就在“屠刀客”一愣之时,声如黄莺出谷,眼前已多了这千娇百媚的俏佳人。

碧霄公主一见,不由喜极的叫道:“珍姐姐!你来得正好!”

敢情来的是“七巧玉女”汤淑珍。

她盈盈地一笑,对着倒地不起口角含血的蒋少白看了一眼,也不由柳眉深锁,忙不迭从腰下锦囊中取出了一个碧玉小瓶,倒出了三粒小小丸药,送到碧霄公主手上,口中道:“这是‘保心丹’,塞到他嘴里,然后运功替他导气疗伤,我与这位二谷主谈判谈判!”

碧霄公主对这位“七巧玉女”的机智本就出自内心的钦佩,闻言忙着照办。

那边,“屠刀客”已沉声喝道:“女娃儿!你为何趟这混水,难道你自信功力比蒋家娃娃高吗?”

“七巧玉女”淡淡一笑道:“不见得!我怎能比得蒋弟弟!”

“屠刀客”怒容满面道:“既然如此,胆敢插手搅事!活腻了吗?”

“七巧玉女”连连摇手,不疾不徐的道:“二谷主!稍安勿燥!为何不把我的话听完呢?”

“你有什么话!说!”

“当然!”

“七巧主女”整好发暇,慢条斯理的才接着道:“首先,我要以武林的身份,派你一个不是,你身为春秋谷的二谷主,又自命是武林的前辈,早期威名的人物,竟然不顾武林道义江湖的习惯,以大欺小,用内功修为与后生晚辈较量,已是遗笑大方,竟然又暴施辣手,乘人之危,在蒋少白重伤之后,要伤他性命,请问你这是不是虽胜不武,心狠手辣?”

她娓娓道来,有条有理,俨然有责难之意,含着三分教诲的口吻。

“屠刀客”不由一愣,久久的才道:“小妞儿!你是教训老夫?”

“七巧玉女”淡淡一笑道:“教训不敢,武林中人,讲的是一个正义,大路不平众人踩!我是提醒你,也是要打这个抱不平!”

“屠刀客”恼羞成怒,大吼道:“打抱不平?哼!哼!凭你?”

“七巧玉女”冷冰的道:“抱不平人人可打!凭我不行吗?”

“屠刀客”更加怒不可遏,咆哮的吼道:“女娃儿!你报上师承门派!老夫也好打发你!”

“七巧玉女”的杏眼一瞪,柳眉长竖,提高了嗓门,豪气干云的道:“师承?门派?我当然要告诉你,只是你听到之后,不要前踞后恭,姑娘是师承‘鱼际三探’‘金狐门’中的首席弟子,‘七巧玉女’汤淑珍!”

“鱼际三探”,在武林之中,可以说是神秘莫测的门派,其中尤以“金狐门”的名头,更为江湖所忌,因为“金狐门”的创始者,人称“金狐仙姑”,二百年前赤手空拳,在宇内横扫群魔,技慑九大门派,人们只知道有一位功高无极的高手,以“金狐”为记,究竟此人的本来面目,谁也没见到过。

百五十年前,在江湖稍有名气的人,都接到过一个绘有“金狐仙姑”的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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