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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靠边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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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耿飘渺答得也十分干脆,直言道:“我想是该你好好想想,究竟能否带给那丫头幸福的时候了!管仲阳的急功好利,阴沉个性,你不是不了解,难道你真的认为他适合那丫头天真的个性吗?”
  就着月光,管仲寒颐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子的烦躁,在厢房外散着步。
  他们……真的适合吗?
  他兀自思索着前几天耿飘渺那语重心长的话语。
  他们真的不适合吗?可是那时霏霏不是一心期待着,要成为她仲阳哥哥的新娘吗?
  那时她脸上那灿灿的笑容,仿佛直到现在依然刺着他的眼。
  这样的他们,他有什么权利介入?
  闭上眼,眸中浮现的尽是霏霏那天真又单纯的一颦一笑,他双拳紧握,一种毫不理智的冲动油然而生。
  吸气再吸气,可偏偏他就是知道理智即将挡不住心头那潮水般涌来的渴望。
  该吗?
  管仲寒的脑海内浮现这两个斗大的字,但即使明知不该,却依然不能喝阻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渴望。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却没想到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赫然张眼,他很快找到了那声响的来源,只见霏霏正巧笑倩兮的坐在横亘两院之间的围墙上。
  眼见她双脚在半空中荡啊荡的,管仲寒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喉头。
  “小丫头,你在那儿干么?”他声音紧绷,除了对她的出现感到诧异之外,对于她那危险的举动也很忧心。
  “我找你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霏霏理直气壮的说:“那天你不是说会来找我,可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守门人董山怎样也不肯放行,所以只好要琴棋书画她们偷偷找来梯子,趁大伙不注意之时让我爬墙啊!”
  爬墙?!这丫头的说法恁地暧昧,但管仲寒可没心思理会那么多。
  他现在只担心她若是一个不留神,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丫头,你先下来。”微微板起了脸,他命令道。
  “嗅!”她应了一声,听话的正准备下去,可问题来了。“管大哥,这儿又没有梯子,我下不去。”
  “下不去就从另一头下去!”忍不住揉起微微发疼的额角,他锐眸紧盯着她,生怕有个万一。
  “不行!”没料到,霏霏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一定得和你商量件事。”
  “要不然你……”虽对于她的固执有些头疼,但他仍捺着性子劝道:“要商量事情不用这么卖命,你先下去,我明天去找你。”
  霏霏摇摇头,又摇摇头,一张小小的樱唇嘟得老高,“骗人,你上次也说要来找我,可也没有。”
  在书院里被磨练了几天,受不了的她今儿个可是下定了决心,就算磨也要磨到管仲寒答应她的请求。
  而且好不容易才躲过方山长的紧迫盯人,她可不能下把握机会。
  “那……”管仲寒正要提供她另一个办法,可谁知话还没有出口,她已经先一步的喊道——
  “管大哥,要不你接住我!”话声刚落,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已经一跃而下。
  天啊!他的心为霏霏的莽撞漏眺了一拍,连忙足尖轻点,窜身上去将她给旋进了怀里。
  一待两人安全落了地,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给轻放开,旋即扬声低吼——
  “你这个疯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要是我没接准,你要不就缺胳臂断腿,要不就少条小命,你……”几乎被吓坏了的他铁青着一张脸,瞪着她。
  这样严肃的管仲寒是霏霏从来不曾见过的,在她心目中,他脸上总是漾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如今见着他这凶恶的模样,她难免有些畏惧,但仍嗫嚅着试图解释,“我只是相信你会接住我嘛!”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信任。
  虽然她与管大哥相处的次数用五只手指都数得出,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尤其是在白鹿书院遇着他的刹那,她更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她才会偷偷溜过来找他。
  “你……”一句话,霎时让管仲寒的火气消了大半。
  这真是太神奇了!就连他也不解自己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怒火就霎时鸣兵收金。
  是因为她的信任吗?
  “那要是我接不住呢?”他缓了缓语气,提醒她另一种可能。
  “不会的。”想也不想地便说道,那是一种不需用言语表示的信任。
  “你这丫头!”没辙了!
  对这丫头的天真压根完全没辙了,她的信任就像一道清冽的泉水,缓缓滑过了他的心间,舒人心脾啊。
  拇指与食指曲成弓状,轻弹上她小巧的鼻头,惹来她的娇呼,也惹来了他脸上疼宠的笑容。
  “说吧,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我……”说到这个,霏霏倒是语塞,完全不知如何启口,只是脸上泛起了一阵可疑的红潮。
  “这夜深了,你要不说,我可要去休息了!”对于她那娇羞的模样,管仲寒眸中闪过一丝好玩。
  话声一落,他真的转身就走,可心中没数上三下,手臂已经爬上了一双透着焦急的小手。
  “管大哥,别走!”她急切的低呼。
  “怎地?还有话说。”他明知故问。
  “那……这个……”显然要出口的话行些难以启齿,霏霏的小手在他那宽大的衣袖上卷了又卷、旋了又旋。
  终于管仲寒的大手覆上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将她带往一旁的八角亭坐定。
  “傻丫头,有话就说,和管大哥还需要客气吗?”
  面对他温柔的神情,她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管大哥,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吧!”管仲寒毫无二话的接口,事实上不管她要求的是什么,他都会尽力帮她达成。
  “就是……你可不可以帮我和仲阳哥哥说说,别让我去参加什么品兰会了。”
  “为什么?”舌尖泛起了淡淡的苫涩,但他仍选择忽略。
  “嗯,学那些东西好累,我学不会。”霏霏一脸的沮丧,语气也显得气闷。
  每天排得满满的课程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过惯了佣懒闲散的日子,也爱上了佣懒闲散的日子,她讨厌这样忙碌的生活。
  “既然累了,就不要学了。”不经意的扫见她眼眶底下的黯沉,管仲寒心疼的说道。
  “我是很想不要学,优优闲闲的过日子不挺好,可是、可是……被退婚……很丢脸!”没有瞧见管仲寒脸对于她的散漫有一丝鄙夷,霏霏嗫嚅地继续说:“而且,娘说如果我被退了婚,那就可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这是不可能的。”他很是肯定的否决了这样的“可能”,并且探手以着极度怜爱之姿轻抚着她眼眶下那片黯沉。
  “你这丫头既天真又可人,怎会嫁不出去?”
  就算别的男人会都这般地没有眼光,可至少也还有我啊!
  望见她眸中那不经意流泄出的沮丧,他几乎激动得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但理智却让他仍是选择丫隐藏。
  “怎地不可能,像那咱们城里东街角那个张府的千金,不就因为被退了婚,从此以后乏人问津,年过二十六、七还嫁不出去。”她嘟嘟囔囔着,显然对于被退亲的后果很是忧烦。
  “她是她,你是你,终究是不同的!”管仲寒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是……”她蓦地抬头,一双略染黯淡的眸子紧锁着他,呐呐地问:“管大哥不愿帮我吗?”
  “傻丫头,管大哥怎么会不想帮你呢?但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帮你吧。”
  “真的吗?”霏霏的眸子霎时晶亮,兴奋至极的望着他。
  只要有了管大哥的帮忙,她应该就不用愁了吧!
  “当然是真的喽,谁叫你是个傻丫头呢!”
  “人家才不傻呢,干么总叫人傻丫头?!”她孩子气的嘟嘴抗议,却换来了管仲寒的菀尔一笑。
  “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将霏霏拉起并微微带入怀中,足尖一点,两人的身躯便凌空跃起,宛若飞鸿一般,过了两院问的围墙。
  他的举措,换来了她兴奋的低呼。
  随着她那娇俏的声音与甜笑,一股想要永远宠溺着她的决定也自管仲寒心底缓
  缓蔓延开来。
  匡地一声,一阵轻脆的瓷器碰撞声凭空响起。
  方素心惊讶得瞠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说你要当霏霏的专任先生?”平常温婉的声调蓦地拔高了些,她的震惊由此知。
  其实也不能怪她这般的大惊小怪,毕竟管仲寒的提议真的是太过叫人吃惊了。
  虽然说她尚不能称是看着管仲寒长大,可是自他还不及弱冠之际,便已经来到白鹿书院念书,而在获得功名后,复又留在白鹿书院教书。
  这十年的时间,他给她的印象一向是举止温文尔雅,但性子却稍嫌生冷。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乐于帮助别人的人,总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便冷眼旁观周遭一切。
  所以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莫怪她会惊愕得连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方山长听到的没错。”不闪不避的迎着方素心惊愕的眼光,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能否认的,她好奇极了!
  她超想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管仲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又为什么他的对象会是杜霏霏?怎不是她那一心想当少奶奶的女儿如是,也不是烧得一手好菜的柳涵鸳,更不是那力气恁大的马唯熏,而是那懒散得叫人头疼的杜霏霏。
  对于方素心探索的目光,管仲寒脸上迳自漾着一抹叫人摸不透的浅笑,让人无法窥得他心中的想法。
  “可以请方山长不要问为什么吗?”他不答,浅笑的要求道。
  “不行!”怎么能不问,这可是很重要的。
  只要一想到任思贤知道自个的得意门生自愿帮她教导学生后,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想要探知管仲寒心意的想法便更加的急切。
  “难道方山长不乐意我来教导杜霏霏?”对于她的拒绝,管仲寒并没有一丝的诧异,彷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事实上,当他打定了主意以掠夺代替守候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好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了。
  “我……”
  没等方素心开口,他又道:“难道师娘不想教出一个女状元,让想来你这学院求学的人络绎不绝,好在任山长面前扬眉吐气。”
  她想,该死的想!
  管仲寒的每一个问题都问进了方素心的心坎里,也让一向口舌灵活的她有些哑口无言。
  “可是,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总不能没头没脑的将一个黄花大闺女单独交给你,那会引人闲话的,再说任山长那边会同意吗?”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牵强的理由,她连忙理直气壮的说。
  她就是怀疑,一个大男人没头没脑便主动要求做另一个女人的专任先生,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放心,任山长那边我自会处理,只是我不知道方山长是一个这么拘泥于世俗的人,我还以为会开这间女子学院,你的心胸应该更宽阔些,更何况我只是要当她的先生而已,并不是要带着她私奔。”语带调侃,那轻松自若的模样,让人找不出一丝丝的破绽。
  “我才不是因为世俗的浅见,我只是……”只是很好奇啊!
  怪了?为什么她堂堂一间学院的山长,还当了三十几年尊贵娇矜的郡主,竟会在一个后生小辈面前语塞。
  “方山长,如果我告诉你,杜霏霏其实很可能成为我的弟妹,你是不是会比较放心?”
  仅是可能罢了,不过当他下定决心那一刻起,便已经决定了这个“可能”将永远不会实现。
  “咦?!”这话可真是勾起了方素心另一抹的好奇,“你的意思是,那个规定杜霏霏要夺得品兰会之冠的骄傲男人是你弟弟?”
  “正是。”他颔首。
  “所以……你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想要帮助霏霏,好让她顺利嫁入管家?”
  “嗯。”再次颔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的算计。
  “喔,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答应了。”
  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是管仲寒的理由也算光明正大,所以方素心只好暂时先答应了。
  反正,两个人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状况还逃不出她的法眼吗?
  第四章
  七手八脚、手忙脚乱,是唯一能够形容此刻的写照。
  霏霏怯生生的掀起了锅盖,却又被那猛然冒出的白烟给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的便将锅盖丢了回去。
  “嗳!霏霏,你怎么又把锅盖给扔了回去呢?”在一旁教她煮菜的柳涵鸳见状,连忙着急的喊道。
  “这锅盖烫手,我不丢回去,难不成让它烫熟我吗?”被烫得不禁直吹气的她说得是理直气壮,浑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就说别来学了吧!那方山长又硬是要她来学,说什么厨艺也算得上是一项才能,为了培养她的十项全能,硬是将她塞给了煮菜功夫了得的柳涵鸳,要她在白鹿书院厨娘工作做完休息之余,抽空指导她。
  “你再不掀盖,那菜就要糊了,你不是说要把这生平烧的第一道菜,送给那待你挺好的管大哥吗?怎地现在不管了?”
  柳涵鸳在一旁是急得要跳脚,霏霏见状,只好又怯生生的伸出手。
  那大锅盖儿一掀,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随手一抓,也管不着自个抓到的是盐还是糖便往锅里猛洒去。
  “好了!”将锅盖往旁儿一扔,她两手一拍,显然认定菜肴已经大功告成。
  “你确定这是京都排骨?”马唯熏好奇地探了探锅里的菜,然后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背,只是那力气拿捏个不准,差点儿便将霏霏给拍进了大锅子里。
  “怎地,不像吗?”被她那猛力的一击,霏霏好不容易顺过了气,连忙问道。
  “是不怎么像,瞧那样子称之为‘焦炭’排骨比较像。”任如是的批评更是毫不留情。
  连她这一心想当少奶奶的人都瞧不下去了。
  “这……只不过是样子不好看嘛,搞不好很好吃呢!”面对众多的批评,霏霏小脸儿一皱,自我安慰了起来。
  “涵鸳,不然你试试?”她将渴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厨艺师父。
  只见柳涵鸳一脸的为难,可是心软的她又不忍见好友失望,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伸筷入锅,夹了一块糊下的排骨送进口中。
  我的天啊,是甜的!
  她想也没想的就将口中的排骨给吐了出来,才吐完,眼角却瞥见霏霏那不言而喻的失望,于是连忙安慰道:“呃,霏霏,头一次试,失败总是会的,你……”
  她试着想要安慰一脸颓丧的霏霏,可是即使话说得再婉转,她的脸还是整个黯了下来。
  “很难吃,是吗?”
  她忙和了一上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说不难过是骗人的,虽说她自认没有天分,也认为她压根不应该来学厨艺,毕竟杜家和管家的仆佣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这种煮菜的事,哪会需要她亲自动手。
  可是这几天来,她学什么砸什么,连她都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了。
  “呃,其实也还好了啦!”柳涵鸳婉转地试图安慰,“只不过是放错了调味料,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哇,这叫还好,都已经吐出来了。”任如是佩服的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她,脸上对那锅排骨嫌弃的表情很是夸张。
  “如是……”柳涵鸳对于她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连忙低声喊道:“做菜失败,霏霏已经很难过了,你别再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霏霏做的菜的确连‘还好’的边都称不上嘛!”她嘟着嘴,不改其志的说道。
  其实任如是也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有什么说什么,也藏不住话。
  而且这四个小姑娘因为年纪相近,再加上每天吃住一起,虽分别在不同讲堂上课,却仍很快的结成好友,也因为这样,说起话来便更没有遮拦。
  “第一次学,难免会这样,下次小心些就好了。”柳涵鸳再次软声安慰着。
  就连豪爽的马唯熏都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就是说嘛!反正你的管大哥也不会跑掉,要做东西给他吃,还伯没机会吗?你就别难过了,再接再厉就是了。”
  “就是说嘛……”
  几个人围着她东劝劝、西说说,就在她好不容易笑开脸的同时,一记低沉温润的嗓音窜人了众人的耳里。
  “你们在做什么?”那嗓音微微带着笑意,一双深幽的眸从一踏进这窄小的厨房起,就没自霏霏身上栘开过。
  “霏霏在学做菜,想要送给她的管大哥,结果糊成了一团,她很难过呢!”马唯熏下意识的回答道。
  就在她回答完毕,几个姑娘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她们默契十足的急匆匆转头,才不过一眼,每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尴尬的神情。
  尤其是主角霏霏,面对管仲寒饶富兴味的眼眸,更是恨不得立刻、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呃……”她脸上一片烧红,低着头,纤细的双手几乎绞成了一串麻花。
  “是吗,霏霏想要做菜给我吃?”管仲寒的声音隐隐含着惊喜,他凝着她,大跨步的朝那仍兀自冒着白烟的大锅走去。
  望着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他面不改色的捡选了一块扔进口中。
  “管大哥,别……那东西……”霏霏望着他的举动,急切得想要阻止,甚至紧张的等待他张嘴将东西吐出来。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不但没有吐出,反而将之吞了进去,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又伸手入锅再拿一块,嘴里还不忘流泄出赞美之词。
  “嗯!初试啼声还挺不错的。”
  原本围在霏霏身旁的任如是、柳涵鸳和马唯熏,被他的兴动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看着他那么捧场的模样,霏霏说不感动是骗人,可总也不能因为感动,而让待她很好的管大哥泻肚子。
  于是她小手一伸握住了管仲寒的手,“管大哥,别吃了!”
  “为什么不吃,很好吃啊!”他朗朗一笑,随即趁着她闪神之际,再次将手中的排骨扔进嘴里。
  “管大哥,你来找我一定有事,我们出去谈吧!”
  霏霏望着锅里那一大坨,再看看他那意犹末尽的模样,一股暖意倏地滑过心头。
  但为免管仲寒再用那黑漆漆的排骨荼毒自己,她只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拖了出去,怎地也不肯让他再次碰那锅里的东西。
  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任如是率先发出了赞叹,“哇,好厉害,居然面不改  ,就是说嘛!”马唯熏也用敬佩的语气跟着道:“那东西看了就恶心,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下肚,他上辈子肯定是猪投胎。”
  而柳涵鸳则是静默了会,目光下意识抽离了那连袂走出去的两人,再次看向锅里焦黑的一团时,缓缓的说:“或许,霏霏的幸福不是赢得品兰会,而在……他……”
  “傻丫头,别哭丧着一张脸。”
  管仲寒被霏霏拉到厨房后方的一方池塘边,看着她皱着一张小脸,便伸手搔了搔她的嫩颊,然后说道。
  “管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和仲阳哥哥说的一样,很笨很笨。”哪着嘴,绞着手,即使再怎么不愿承认,但几天来的挫折,已经让她忍不住地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傻丫头,你怎会笨呢?”
  “我瞧涵鸳煮菜时,总是轻轻松松,可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你不会煮菜并不代表你真的笨,而且我也觉得你煮的菜挺好吃的。”
  “这怎么可能?”霏霏惊诧的低呼,事实上就连涵鸳那样善良的人都将排骨给吐了出来了,她相信自己煮的菜只有三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槽透了”。
  “是真的!”俊逸脸上勾勃出浅浅的笑容,事实上在他心里,只要是霏霏煮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他也只会用“美味”两字来形容。
  “管大哥,我知道你人好,但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来安慰我。”她一脸的感激,觉得管仲寒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我不但厨艺糟,甚至连最基本的琴棋书画也通通都学不好,所以我想仲阳哥哥的确是应该嫌弃我。”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可是出来见了世面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  “傻瓜,不准再这么说自己了。”管仲寒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严肃的说道:“我可不喜欢听你这么眨损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聪明的。”
  “管大哥,你真是好人!即使我那么笨,你还愿意吃我煮的菜,而且还这么温柔的安慰我。”
  这丫头这几天来究竟是受了什么打击呵!
  看她那渐渐失去光彩的眸子,管仲寒的心再次泛起了一阵疼,也更加坚定了自已的决定。
  他含笑挑起了霏霏低垂的头颅,认真的问:“介不介意让我来证明,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咦,什么意思?”她水灵灵的大眼直望着他,完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已经取得了方山长的同意,让你空出晚上的时间,由我来指导你,你愿意吗?”
  “啊?”小嘴儿张得更开了,她完全没料到管大哥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那天你拜托我,要我去劝仲阳别用品兰会来决定你们的婚姻,可是我左思右想,既然你已经来到这儿了,如果就此打道回府,不就真的认了输,你确定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所以我就去拜托方山长,请她让我试试,看看以我的能耐能不能雕琢你这块璞玉,你愿意试试看吗?”
  “管大哥……”听到他如此替自己着想的话语,霏霏激动得低呼。
  其实她以往和管大哥见面也不过数次,压根谈不上什么交情,没想到他竟然这  么替自己着想。
  心底荡漾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为了这份感动,她的确不能临阵退缩。
  “嗯!”迎着他那专注的眼神,她用力的将头点了又点。
  “好啦,那就笑一个给管大哥看,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丧着一张脸,明天开始有你忙的了呢!”
  “思!”她听话的笑开了一张脸。
  “今儿晚早点休息,你可别以为让我教会比较轻松,我可是个严格的先生呢。”他意恐吓。
  她则是压根不将他的恐吓给放在心上。“我才不怕呢!管大哥是个大好人,总不可打我板子吧!”
  霏霏调皮的话语惹来了管仲寒无奈的摇头,但却将她这暌违已久的笑靥给仔仔细细的收进了心间。
  偌大的宅院,响起热闹的丝竹声。
  数个身着暴露衣衫的艳丽女子,在其中一栋独立的宅院中来来去去。
  欢酒、欢笑声不绝放耳!
  你想我们吗?一云鬓贴耳,细钿覆额,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腻腻的爬上管仲阳那伟岸的胸膛。
  艳云楼里的当红舞娘云翠,整个人几乎要贴上他,那娇嗲嗲的声调更是舒人心脾。
  管仲阳本是心高气傲的男人,又得一无双美人儿这样曲意承欢,怎能不志得意满?!
  只见他大手一揽,便将云翠抱了个满怀,两条身形之间几无空隙,那模样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暖昧。
  “你说咱想不想?”他逗弄着怀里的佳人,惹来了她一阵不依的娇呼。
  “我说二少才不想我。”
  “哦,此话怎讲?”浓眉一挑,他双眼中漾满兴味。
  “你这么久没来,怕不是在忙你那未婚妻之事,怎还记得我们这些葱葱蒜蒜呢?”
  管仲阳伸手往云翠那嘟起的红唇一掐,微微使劲却不伤人,似警告也似调情。
  他这莫名的举动,顿时再次惹来了娇嚷。
  “二少,你怎地掐人?”
  “这是处罚你没事提起那蠢丫头,坏了我的兴致。”俊脸虽然微沉,但他的口气却异常轻柔,似笑非笑的,叫人摸不着他的情绪。
  “咦,二少,这……难道坊问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休离那一无是处的杜霏霏?”
  云翠的话语里头不无惊喜,事实上是大惊喜,毕竟这样的消息代表着她们这几个红粉知己有机会各显神通,可谁有那本事可以进驻管家,当一个足以呼风唤雨的二少奶奶?
  “是啊,那样的蠢丫头怎能进入主管家,所以……”管仲阳话里明显的鄙夷再次让云翠喜形于色。
  事实上,在母亲的疼宠下,他早已养成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随意丢弃不想要的习惯。
  而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管家的产业,不想要的自然就是那个既蠢又天真得近乎
  白痴杜霏霏了。
  “既然这样,那品兰会的事也是真的喽?”她再次小心翼翼的采究。
  “你说呢?”啧,这个女人的话变多了。
  事实上,他哪会不知道他极力想要退亲的消息,早已经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被传送,这点可以从那些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最近都开始更显花枝招展和嗲劲看得出来。
  这情况可真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事实上,他才不在乎这样的流言对杜霏霏会造成什么伤害,反正只要“流言造就了事实”就成了。
  “我说……”云翠身处教坊,怎会不懂看人脸色,她自然知道自己该拿捏的分寸,于是小手再次尽责的攀上了管仲阳的胸膛,然后细细的挑弄。“我说咱该进屋去了,别再理会那扫兴的女人。”
  嗯,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比起那愚蠢的杜家丫头好得太多了。
  管仲阳满意的颔首,正当他准备恭敬不如从命的一把抱起她之际,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附在他耳际咕哝了一阵。
  突地,他面色大喜,略显激动的朝下人问:“此话当真?”
  “当真!”
  “喝,真是太好了!”管仲阳忍不住喜染炯眸,兴匆匆地说道:“这不正可一石二鸟?”
  “二少,是啥事让你这股乐开怀?”云翠忍不住探问。
  “没事,咱们办事去。”天大地大的事,也得等他乐和完再说,现下只要时机一成熟,那还不怕他心头的两患同时去除吗?
  “二少……”刻意的娇嗔了一声,云翠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管仲阳怀里,心中的好奇虽盛,可也盛不过成为管家二少奶奶的渴望。
  所以曲意承欢是必须的,谁叫这高高在上的管二少就喜欢这套呢!
  他要的女人啊,既要美,也要聪慧,还要有手腕,要她瞧何必还要什么品兰会之约呢?
  事实上,她压根不觉得杜霏霏那个单纯的千金女能够抓得住管家二少的心,要不是她命好,生在杜家,这天赐的婚约……等下辈子吧!
  月明星灿,万籁俱寂。
  只有那琤琤乐音缭绕,清脆顺耳,沁人心脾。
  闭着眼,享受着这宛若天籁的乐音,一股莫名的想念让管仲阳突地睁眼,将霏霏那洋溢着天真烂漫的身子给全都纳入了眼帘。
  即使日日见,但那想念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他勾着唇角,将她那认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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