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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轩辕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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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轧轧声骤然停止,不一刻,巨石轧轧地往回移去。有人救了他!关浩狼狈地站起身,龙秋庵静静地立在他面前,面色忧郁。
关浩喘息初定,沉声道:“秋庵,打开宫门!”
龙秋庵凝视着关浩微沉的面色,道:“浩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是我非要知道呢?”
默然良久,她叹了口气,伸手掀了掀壁上隐秘处的机钮,打开石门,放关浩进去。
轩辕宫中果真奇珍异宝数之不尽,壁上密密的夜明珠映着地上随意堆放的珠宝亮如白昼。有几间石室放着密密的书架,层层摆放着书籍、画卷。在最后的一间石室中,全无珠光宝气的耀眼,光线阴暗,关浩一步踏入,便发现这里尽是江湖各门派的武学不传之密,旁边零星置放着一些帮派的令符、信物、刀剑等物,正是各派丢失的物品。
关浩一件件看着,心头的怒气冉冉升起,他霍地转过身来,怒视着龙秋庵,缓缓道:“原来是你们!”
看着他恚怒的脸,龙秋庵无奈地摇摇头。
关浩咬着牙,一字一字道:“白鹫三姝在武林人眼里高不可攀、贵如仙子,背地里竟做着黑白双盗的勾当!”
龙秋庵被关浩骤然爆发的怒气惊得一呆,轻声道:“我不是——”她想辩解,可是,自己姐妹做的和自己做的又有何分别?倘或不是自己喜欢这些东西,唐古铃和查晓飞又怎会冒险去盗来送给自己?
“黑白双盗已金盆洗手了。”声音微弱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关浩愤然道:“你不必解释了!哼!看你们如何面对天下武林?!”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出了轩辕宫。
空旷的山腹回荡着关浩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龙秋庵无力地靠在石壁上,闭上双目,泪水从眼角轻轻滑落。慢慢的,屋里没了声音,一时静得仿佛能听见心头酸痛的叫嚣。
忽然,脚步声重新响起,龙秋庵忙擦干眼泪,是关浩回转来了。
他看了看龙秋庵,冷冷道:“我是回来告诉你,明日我就带鸿秋下山了。你自己保重。”
看着龙秋庵蓦然充满绝望的双瞳,关浩沉默半晌,缓缓说道:“罢了!你放心吧,只要黑白双盗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认为自己这番承诺,是对白鹫三姝最大的宽容,是对龙秋庵这十年来深情厚意的报答,从此他追风剑关浩与白鹫三姝正邪殊途,就是路人了。
轩辕宫还是如常地金碧辉煌、如常地充满诱惑,可龙秋庵今日第一次感觉到这巨大的宫殿是个墓地——真正的墓地,它想要埋葬一切。
关浩的身影在墓道口消失,空气似乎都如凝固了一般寂静。
龙秋庵贴着岩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她没有再流泪,没有再哭泣。她的脑中空空洞洞的,仿佛什么也没有了。她自己早已知道会有今天,却一直姑息自己,姑息二姝。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墓道中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亲切的、熟悉的。唐古铃寻到呆呆坐在石壁下的龙秋庵,叹了口气:“关浩今日一早带着鸿秋下山了。”
龙秋庵仿佛没听见,幽幽的夜明珠映着她惨白的面色,令人倍感凄凉。
“是你说不要告诉他实情的,结果你自己倒——”
龙秋庵喃喃道:“我没料到他会如此!这么多年的情义,他竟这般决绝!”
“自古正邪不两立!”唐古铃从未见龙秋庵如此失态,又轻叹了口气,扶着她出了轩辕宫,回房中休息。
屈小云、屈小青兄妹懵懂间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大早关浩便叫醒关鸿秋,收拾衣物匆匆带他下山了,龙秋庵又神色恍惚地从轩辕宫中出来。
唐古铃叮嘱他们自己习练,不要打扰。
姊妹情深
一整天,龙秋庵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到了晚饭时间,仍未见她出寝室,几个人好容易对付着做好了饭菜,都已是手脸黝黑,衣衫尽染。
唐古铃瞧着自己黑漆漆的双手,苦笑道:“好歹得找个仆役来干点活计,这样下去可受不了。真不知道秋庵自己平日里是怎么做的。”
屈小云、屈小青兄妹举双手赞成:“好!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劈柴、担水了、种菜、养鸡了。”
唐古铃屈指在他俩脑门各弹一下,笑道:“你俩起什么哄!小小年纪就知道偷懒!鸿秋不在这里,以后三餐都归你俩了!”兄妹俩顿时苦下了脸。
看着天色已晚,查晓飞担心地说:“大姐,你说关浩会不会将黑白双盗的秘密公诸天下?”
唐古铃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否则秋庵会让我们早做准备。”
查晓飞撇了撇嘴,道:“二姐是个情痴,这时候,你就是拿把刀抵在她颈上她也不知闪避了,还顾得上知会我们?”
唐古铃被她说得也不安起来,她想了想道:“且不管那么多,等秋庵精神好些了再做计较。咱们白鹫三姝难道还怕这些武林人来讨债么?!”
查晓飞道:“大不了咱们就另寻仙境隐居好了。天下这么大,也不止轩辕谷一个好地方。”
唐古铃点头称是,道:“只可惜了你二姐的轩辕宫。珠宝、珍玩也就罢了,到时可切记把宫中书房里的东西带走。”
“是啊,二姐当这些废纸是宝贝呢!叫我说啊,宫里的珠宝才是宝贝,随便哪一样都可让寻常百姓吃喝一辈子!”查晓飞很是不解。
“银钱财物,皆身外之物罢了!”唐古铃学着龙秋庵淡然的语气说。
“武功秘籍、古书名画又何尝不是身外之物呢?”龙秋庵悠然淡定的语声响起。
唐古铃和查晓飞愕然回首,对上她苍白的面庞,旋即都笑了。唐古铃上前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喃喃道:“忘了吧,都忘了吧,咱们重新开始!”一旁的查晓飞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时光如水,一晃又是飒飒秋日了。海澜、关浩等人却再无音讯。
少了关鸿秋,轩辕谷冷清了许多。曲小青兄妹很是乖巧,见龙秋庵少见笑容,也不敢大声玩闹,得空也都主动帮着多做些家事。唐古铃、查晓飞数月来也未出轩辕谷一步,整日陪伴在龙秋庵左右。
龙秋庵平日里照旧读书、练功、授徒,言行间却终是淡淡的,不若往日的和煦。一日午间静坐,无意中唤出关鸿秋的名字,她睁目四顾茫然,半晌喃喃自语:“修道、修道,修得了身却如何能修得了心?”
唐古铃原本来寻她说话,见她静坐,在门外候着,正巧听到,不觉黯然,也不进门,转身踱了出去,远远地到谷中的瀑布边坐下。情之一字,谁能勘破!便如龙秋庵这般淡泊宁静的人竟也身陷其中。眼见着她日渐消瘦,面色愈加苍白起来,心下不忍,为了龙秋庵,她决定独自下山寻找关浩。
这日晚间,唐古铃见龙秋庵入了定;便悄悄找来查晓飞,告诉她自己要入关寻找关浩。
查晓飞惊道:“大姐,你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唐古铃道:“三妹可放宽心。此事已过去几个月了,关浩若要对咱们不利,这轩辕谷还能这般风平浪静么?”
“那自是他念着二姐往日的情分。‘只要黑白双盗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那日临行时留下的话,二姐也转告咱们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寻他。我要将事情的经过向他解释清楚,告诉他‘黑白双盗’与秋庵无关,乃是你我二人惹出的祸事。倘若关浩还不肯原谅秋庵,我愿到武林盟主欧阳龙那里自首谢罪,这黑白双盗的名儿便由我背下了。”
“万万不可!大姐。” 查晓飞失声道,“那欧阳龙假仁假义,满口江湖道义,却暗地里做下许多恶事。咱们不都瞧在眼里?这两年他多次派人邀咱们过访,咱们都没搭理他。如今你送上门去,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只要关浩能再来轩辕谷陪伴秋庵,便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死而无撼了。”
查晓飞连连摇头,唐古铃一摆手,厉声道:“难道你忍心让你二姐因为我俩的过错,这般终日郁郁寡欢,遗恨终生么?!”
查晓飞黯然低下了头,道:“就算是过错,也是我俩一同做的,要去也得我们一起去。”
唐古铃拍拍她的肩头,温言道:“三妹,若不是因为关浩,咱们白鹫三姝又怕过谁来。我相信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真是万不得已,这‘黑白双盗’之名由我一力承担。你还要留在谷中陪伴你二姐,养育三个徒弟。”
查晓飞听了越发难过起来,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唐古铃替她擦了擦眼泪,心下也不禁一阵酸楚。自己姐妹三人十多年来从未分开过,如今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她伸出手,道:“将那牌子给我。”
查晓飞愣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黝黑之物递给她,道:“我还未及告诉二姐知道呢。”
“不用了。” 唐古铃用绢帕包了,收到怀中道:“我总要让关浩知道二妹对他的情义。”
“可二姐,你若有个长短,我如何向她解释?”查晓飞低下头,“咱们三人立过誓言同生共死,她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
唐古铃默然良久,低声道:“我又如何能放得下你们,我会平安回来的。你既相信你二姐,便该相信关浩。我明日一早便下山,只给秋庵说我许久不出去,早已闷了,出去转转。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将实情告知你二姐。”
查晓飞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再上天山
却说关浩那日满腔怒火带着关鸿秋出了轩辕谷,父子二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关内而去,看着远远离开了白鹫山,他心里的荫翳却没有消散分毫。
十年的相处,如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可这平淡却泊泊然沁入心肺,待要抽刀断水,才发现其间的情义早已千丝万缕,无法割舍,纵是决然而去,还是有一丝淡淡的痛在肺腑间缠绕,弃之不去。
细细考量着今后儿子的去处,左思右想,竟然找不到一人能如龙秋庵一般将爱子相托。最后,他决定带关鸿秋回华山,正式入华山派门墙,由自己亲自教养,想来掌门师弟也不会有异议。
华山众人见关浩携子回山,都惊喜异常。关鸿秋于襁褓中一去数年,大家哪里还认得。关浩忙给大家引见,关鸿秋一下见到这许多师叔、师兄,也欢喜得紧。关浩安顿关鸿秋歇息了,便找岳梓翔商谈关鸿秋入门之事。
岳梓翔以为关浩想让关鸿秋兼修华山正宗武学,道:“入咱们华山门墙,倒是无妨。只不过鸿秋的师父不知是否应允?”江湖上各门派对弟子兼修外派武学或改投别派禁规森严,故此岳梓翔有此一问。
关浩冷然道:“鸿秋与‘白鹫三姝’再无瓜葛!”
岳梓翔乍听之下很是吃惊,本以为此次关浩是带儿子出外历练,没料竟是弃师而返。他知道关浩与白鹫三姝情深意重,越发惊异,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到了这等田地?”
关浩沉默半晌,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请掌门师弟恕罪。个中情由,因囿于承诺,请恕为兄不便相告。”
岳梓翔忙起身相扶,道:“师兄哪里话来。小弟也是想替师兄分担一二。师兄既不便相告,小弟自不会勉强。”
两人落座,关浩想起一事,问道:“请问掌门师弟,可有师父的消息?”
岳梓翔面有忧色:“仍是音讯全无!”
关浩道:“虽说师父功力精深,难逢敌手,但江湖险恶,他年纪又大了,孤身一人,如今一去半载,不知是否安康。”
“可天下之大,却到哪里寻他?”
关浩想到自己十年来寻访公孙离的遭遇,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天下之大,要当真寻一个人,却是千难万难!”
岳梓翔道:“小弟也着几位师弟去几大门派询问,皆无人知晓。”
关浩思虑半晌,道:“师弟,依为兄看来,要找寻师父,还得从摩天崖寻起。”
“摩天崖?”岳梓翔犹豫道:“不过,师母已殁,师父已上摩天崖祭奠了她的亡灵。他既已离开摩天崖,是断不会再回去的了。”
关浩点头道:“不错,师父是不会再回去了。可师父当日进师母墓地,既天人永隔,今后也不会再上摩天崖,为何不陪伴师母几日,便突然匆匆离开摩天崖,却令人大为不解。”
听了关浩的言语,岳梓翔也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他提出也要去摩天崖。
关浩摇头道:“掌门师弟身系我华山一派安危,怎能无端涉险。摩天崖尽是为兄熟识,我一人前去便可。”
休息两日,关浩便要下山。临行时关鸿秋满心不乐意,拉住父亲的手不愿松开。
“爹爹,你带我一同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华山!”
“爹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跟着掌门师叔习练入门功夫吧。”
关鸿秋撇着嘴,不以为然:“哼!孩儿昨日讨教,几位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华山派的武功哪里有我师父教的功夫厉害!”
“鸿秋,华山是武林正宗,讲究循序渐进。等练到极处,你师父的功夫就不是对手了。”关浩只得耐心解劝,“爹爹去去就回,你要做好孩子,不要让爹在外面还不放心。”
“以前在轩辕谷也没见你有啥不放心。”关鸿秋低声嘟哝着。
关浩心下也万般不舍,让儿子独自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生活,虽说师弟、徒弟们都会好好照顾他,可毕竟鸿秋只是个孩子,确是不放心。这些年来,自己天涯海角闯荡,何时为幼子操过心?那都是因为有秋庵——。一想到龙秋庵,关浩的心头忽然一阵刺痛。他甩了甩头,毅然辞别了众人。
一路无话,到了雪镇。
望着眼前绵延无际的天山,关浩心下叹道:“摩天崖,我又来了!”他思绪飞掠,想起自己前两次到天山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他从药囊中摸出“辟毒丹”,锦囊是秋庵亲手缝制的,药丸是秋庵特意为他配制的,他身上的衣物鞋袜也都是——。为何什么都和龙秋庵有关?关浩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放进了口中。
关浩急行上山,数十里路转眼即逝,眼见到了“土卡”的境内。关浩驻足四下观望,未见有教众的身影,不禁奇怪:“为何此处防范如此松懈?”
正疑虑间,忽然山下有踏雪飞行之声,关浩回身看去,只见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飞掠而来,不一会儿已到眼前。是一位身着蓝衫的蒙面男子,中等身材,眉心一颗黑痣,看样子有三十余岁年纪。
蓝衫蒙面人见到关浩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瞧着关浩眼熟,心内暗想:“难道是他?他如何到了这荒远之地?十余年不见,他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大变。”他冲关浩一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因何到此?”
关浩只道是摩天崖的高手,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华山关浩,与贵教四护法熟识,特来拜望。”
蓝衫蒙面人身子一震,暗道:“果然是他!他竟然与流花熟识!哼!不知他这些年来功夫进境如何?”他冷冷一笑,道:“摩天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还是先与我这无名小卒较量较量吧。”说罢飞身一拳。
关浩待要解释,见拳风疾劲而来,忙挥掌格开。
若是无情
蓝衫蒙面人的攻势如急风暴雨一般袭来,关浩一时不备,只守不攻,顿时处于下风,只得打起精神,全心应付。
数十招过后,关浩渐渐吃惊,此人功力高深,竟与自己相差不远,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甚是熟识,处处抢占先机。关浩数次变换招数,都未能扳平。
他急迫中使出在白鹫山与龙秋庵探讨武学时习得的功夫,不料蓝衫蒙面人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关浩渐渐功多守少,扳了过来。
他轻嘘了口气,暗叫惭愧,道:“阁下功夫精深,在下佩服。咱们就此罢手可好?”
“好!” 蓝衫蒙面人此时疲于防守,心下更是恼恨异常,心道:“没料我公孙离苦学十余载竟然还是胜他不过!”
关浩微微一笑,撤回掌力。
公孙离跃出圈外,不住喘息,心中一阵恼恨,一阵沮丧。
关浩略觉不安,走近身道:“阁下功力精深,在摩天崖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师承何派?如若不弃,在下交了你这个朋友。”说罢,伸出手去。
公孙离只觉恼怒异常,胸中郁结了十数年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恶念顿生。他嘿嘿笑道:“好,在下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伸右手划了半圈便往关浩手上握去。
关浩不疑有他,伸手相握,忽觉掌心一痛,吃了一惊,欲甩开公孙离的手掌。
公孙离运力于指,迅疾扣住关浩脉门,令他无法松开。接着伸左手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剑,直往关浩面门刺去。
关浩只觉半边身子发麻,真气一时无法凝聚,眼见蓝森森的短剑刺到眼前。
忽听“叮”的一声,短剑被一物撞着,斜飞了出去。另有几块飞蝗石分上中下三路冲公孙离飞来,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劲力十足。
公孙离不及再伤害关浩,忙抽身应付,却被这几块飞蝗石逼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立定身形,喝道:“什么人!”
四周却无人应声。
公孙离自觉相救关浩之人功力极高,若是当真出来帮着他,自己也讨不了好去,他更怕对方是摩天崖上的人物,万一揭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这十余年的苦岂不白吃了?再说,关浩已中了自己的“血蛛”之毒,三日之后血蛛侵遍他奇经八脉,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又何必急在一时?想到这里,公孙离冲暗器飞来之处一抱拳,道:“前辈既不愿相见,晚辈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关浩喝道:“且慢,阁下究竟是谁?你我有何仇怨,为何下此重手?”
公孙离狞笑着道:“荒疆野人,贱名如何能入关大侠的法耳!关大侠,你想知道死于何人之手么?恐怕到了阎罗殿也是个糊涂鬼吧!哈哈——”说罢,大笑着飞身离去。
关浩被他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暗想刚才那一剑自己毫发无损,如何又会去阎罗殿?这人看来对自己仇怨极深,自己这些年来行侠仗义,确实得罪过许多武林人物。或许是哪位仇家也未可知。
关浩冲四周一抱拳,高声道:“不知哪位前辈相救,关浩感激不尽。可否现身,容晚辈当面致谢。”
“数月不见,关大侠便不识故人了么?” 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伴着唐古铃走出树林。
“唐姑娘!”关浩一愣,道:“你如何到了这荒野之地?”
唐古铃眼珠一转,先不答话,只问:“关大侠到天山却又是为何?”
关浩道:“在下来此只为寻找恩师。”
眼见关浩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唐古铃先放下了心,暗道:“看来,他对咱们三人也并非恨之入骨么。”她瞧了瞧关浩,道:“不知刚才那位蓝衫蒙面人是谁?对关大侠似乎颇多怨怼,出手狠辣,一招便要取人性命。”
关浩摇头道:“我也不识。细细想来,对方身手似曾相识,对华山武功又如此熟识,可是此人是谁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了。哦,还未多谢唐姑娘救命之恩。”说罢深深一揖。
唐古铃扭腰闪身避开,腻声道:“呦!这可不敢当!关大侠何等身份,如何能对咱们这些屑小之辈行此大礼!真是不敢当!”
关浩面色一沉,碍于唐古铃刚救了自己,不便多言其他,只道:“唐姑娘大恩,容图后报。”
唐古铃见他脸上变色,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关大侠请看这是何物?”说着从囊中取出一物,小心打开外面包着的绢帕,正是适才蒙面人所用的短剑。
关浩一见这剑的形状大吃一惊,伸手便取。
唐古铃撤身后退,急道:“且慢!这剑有毒!”
“有毒?!”关浩道:“姑娘请看剑柄上可是刻有‘追风’二字?”
唐古铃细细查看,剑柄上果真刻有篆书‘追风’。她点头道:“正是。”
“二师弟!”关浩脱口而出,“此剑乃是我二师弟公孙离所有。‘追风’剑有雌雄两柄,当年我师父将雄剑传给我,将雌剑传与二师弟。”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果真相差无几,只是关浩的雄剑稍宽而已。
“十多年不见二师弟,却不料今日在此见到此剑。蒙面人是二师弟?不会,二师弟不会对我下此毒手,难道二师弟他已被蒙面人——”关浩睹物思人,关心师弟安危,心中焦急,胸口不禁一痛。
唐古铃又取出一物,道:“这块牌子也是蒙面人落下的。”
关浩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块黑黝黝的木头牌子,上面刻有豹形的图案。他奇道:“这是何物?”
唐古铃道:“这便是摩天崖的令牌,刻有豹形图案的乃是护法的信物。只不知这蒙面人是哪位护法。”
关浩细细端详,道:“原来这便是摩天崖的令牌!久闻其名,今日方才得见。原来只是一块木牌。”
唐古铃道:“关大侠不可小看了这块令牌。此牌是千年樟目所制,坚逾金铁。摩天教教众数万,遍布天下,凭此令牌和教主亲赐的无字令牌即可通行天下,号令教众。”
黑白真相
“无字令牌?”关浩更加不解。
唐古铃细细为他解说:“摩天崖的令牌共有十三块,教主持龙令牌,凤令牌为护教圣女所有,上官荻苍娶了谢菲菲,恩宠非常,便将凤令牌给了她,两位长老的是虎令牌,八大护法各有一块豹令牌,还有无字令牌是奉命公干之人持有,见令牌如见教主,所有教众一体凛遵。当年公孙无邪离教下山时将自己的虎令牌交还教中。后来,上官荻苍因疼爱二女儿谢曼,便将虎令牌给了她,谢菲菲临死之时央求教主将自己的凤令牌赐给了大女儿谢宁。”
关浩听得明白,看了唐古铃一眼,道:“那日你们上摩天崖盗的——”
“不错,那日便是我和三妹上了摩天崖,盗了谢曼的虎令牌。咦?关大侠如何知晓咱们盗令牌之事?”唐古铃颇为奇怪,此事便是龙秋庵也未及告知,关浩又如何知晓?
“那日你们盗取令牌,我便在山上。上官荻苍亲自率众追捕你们。是谢曼告诉我她丢失了令牌,很是着恼。那时我可不知‘黑白双盗’便是你们姐妹。”说罢一叹。
唐古铃心下激动,哑声道:“早知关大侠与摩天崖上头面人物交好,咱们姐妹也不必不顾性命为你盗取令牌了!”
“为我盗取令牌?”关浩正寻思如何从唐古铃手中讨了令牌还与谢曼,听她这般说,不禁一愣。
“也罢,我今日便都告诉你吧。”唐古铃暗想,我今日如若再不说,关浩便永不知我二妹对他的情意。
唐古铃从关浩首次来天山说起,龙秋庵一知晓天山有一神秘教派,立即请唐古铃和查晓飞追上关浩,护卫他周全。可惜晚来一步,关浩已身受重伤,她们只得星夜兼程将关浩送往华山。龙秋庵知晓关浩受伤经过大是心痛,让她们姐妹重上天山采集毒样,四处采摘药草,潜心研制解药。
关浩倒是记得自己闲居轩辕谷养伤之时,唐古铃姐妹确是下山几次,本以为她们下山游玩,却原来是为了自己。不禁点了点头。
后来,龙秋庵查出公孙无邪和摩天崖的一段渊源,探知令牌的妙用,又让两姐妹上天山盗取令牌。摩天崖确实高手如云,那次盗牌,查晓飞遇险,幸得贵人相救才得保全性命。
唐古铃从囊中取出虎令牌,递与关浩,道:“后来诸多事端,这令牌也未及交与二妹。关大侠既用不着这令牌了,便请还与那位谢曼公主吧。至于那豹形图案的令牌是何人所有,关大侠到了摩天崖一问即知。”
关浩听得唐古铃讲清前因后果,心内感念三姝的恩义,又见唐古铃递过令牌,讷讷得不知如何开口。
唐古铃道:“关大侠,自你割袍断义离开白鹫山,二妹自责颇深,以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我今日前来,便是专为了结此事。‘黑白双盗’乃是我和三妹搞出的玩意,三妹年幼无知,罪行便由我唐古铃一力承担,更与二妹无涉。我到了华山,方得知关大侠来了天山,便随后赶来寻你。可巧还能助关大侠一臂之力。”她瞧着关浩迟疑的样子,又道:“关大侠,我二妹对你情深义重,希望你莫要辜负了她。”
关浩自觉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不顾龙秋庵的一片痴情,不禁暗自惭愧,讷讷道:“我,我只当她是妹子。”
唐古铃冷笑道:“既是妹子,你这个做兄长的也可以经常到白鹫山去探望妹子吧!再说秋庵养育鸿秋十年,情同母子,也请关大侠能常令她们母子相聚,以解秋庵思念之苦。”
关浩一时无言。
唐古铃又道:“言已至此,关大侠可将我送至欧阳盟主处论罪了。”
关浩一愣,问道:“欧阳盟主处?”
唐古铃冷笑道:“咱们姐妹如若不给关大侠一个交代,关大侠又如何面对天下武林正道?!”
关浩略一迟疑,咬牙道:“倘若我将你送至欧阳盟主处论罪,我又如何能面对白鹫山?!何况我那日说过,‘只要黑白双盗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唐古铃听了“哧”地一笑,道:“关大侠,小妹今日才敬你是个真正的英雄。过了今日,小妹可就不再听闻‘黑白双盗’的名儿了。关大侠可不要后悔啊。”
关浩面色一沉,道:“我关浩答应过的事,还没有食言的!”
“那关大侠可要带鸿秋上白鹫山啊。”
关浩点了点头,道:“待我此间事了,便带鸿秋前去拜望。”
土卡前,关浩求见陈雅凤,告知自己要见四护法。陈雅凤识得关浩,知晓此人很得二公主赏识,便着人持了通关路引,一路无阻,带着他通过各关卡,再次上了摩天崖。
剑魔流花闻报亲自相迎,一别经年,两人见面大为亲热。流花引他来到一座清净的院落,无花无草,只在院中散置着几处石桌椅。房中也仅有床和桌椅几件简单的物事。哪里比得上谢曼华丽的闺房,便是师父公孙无邪的院落也不如。堂堂摩天教护法的居处,竟是异常简朴。
“为兄的居处穷得紧,兄弟可不要见外。” 流花说着直摇头。
关浩笑道:“流花兄说哪里话来。江湖中人风餐露宿乃是常事,此处安静雅致,已是绝佳。流花兄莫要当小弟是富家公子了。”
流花击掌道:“安静雅致!好!为兄便知兄弟会喜欢。”说罢,命人立即置办酒菜,要与关浩痛饮一番。
两人举杯对饮,聊着别后情状、江湖逸事。
关浩正寻思着如何开口询问师父来摩天崖的情况,一人如鸟儿般飞了进来,娇呼道:“关大哥,果真是你!关大哥来到摩天崖,为何没先去瞧小妹?”来人正是谢曼。
关浩见了她也很高兴,道:“为兄与四护法叙叙旧,然后便要去探望妹子了。”
落花有意
谢曼这才瞧见流花,面上一红,道:“四护法,阿曼未请人通报便闯了进来,真是莽撞了。请四护法见谅。”
流花哈哈大笑,道:“公主与我关兄弟许久不见了,自是思念得紧。不打紧!不打紧!”
谢曼听了更是面若桃花,羞红了脸。原来谢曼的侍女听流花的侍卫说关浩来到摩天崖,便立即回去禀告公主。谢曼立时欢天喜地奔来看他,一时竟忘了此处是四护法的居处,颇为不安。
因为摩天崖上有条规矩,崖上各人的居处乃是禁地,凡是要入内,必得主人允可,否则主人有权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只因到摩天崖来的人,都曾是江湖中独霸一方的风云人物,既然归隐此地,必有其极隐秘之处,故此为杜绝纷争,立此规矩。
谢曼瞧流花并无责怪之意,很是开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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