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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成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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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红绫的皮鞭没能正中目标打到雷刹托,娇娜身形又一点,手中的皮鞭宛如被她赋予了生命,如影随形地追着雷刹托。
“你这个泼辣的娘儿们!”雷刹托一再灵活躲过,并且不忘当着她的面,批评她最大的缺点。
“我非得抽烂你的嘴不可!看你还敢不敢在外胡诌!”关红绫的皮鞭始终无法鞭上雷刹托,教她益发火大。
“原来大美人是向雷刹托寻仇来着啊!”阿塞克见关红绫目露凶光,害怕皮鞭挥着挥着就往他身上招呼过来,为了安全起见,连忙躲进客栈里,偶尔大胆地探出头来查看最新的战况。
“老子胡诌了什么?你的泼辣众人皆知,随便抓个人问,任谁都会同意老子的说法!”雷刹托弯身闪到一个土灶后,粗声粗气地回她。这娘儿们不会自以为脾气温柔婉约吧?
“你还说!”雷刹托的直言不讳,教关红绫心头火烧得更旺。
关红绫手上的皮鞭带着浓厚的杀气,使得更加凌厉,她追着他绕过了客栈,来到马贩的马厩旁,使马厩里的马儿受到不小惊吓,不安地推挤、踱步、嘶鸣着。
马贩、肉贩与杂货商闻声跑出来看,见到关红绫杀气腾腾,雷刹托则灵活得像只野猴子,让关红绫追着跑。肉贩与杂货商面面相觑,不敢多事,纷纷缩回自己的铺子,当作啥事都没发生。
“唉呀,小心我的马!”马贩瓦里抱头惊叫,但没人理会他。
“嘿!老子说的可是事实!”雷刹托轻松惬意地奔离马厩,不像是在逃命,比较像是在逗着她玩。
“你是不是在『悦来客栈』当着众人的面说『玉面郎君』若娶我为妻就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关红绫追问。
“老子的确是说『玉面郎君』娶你为妻是倒霉,但没说他是倒了八辈子的楣。”雷刹托对她澄清,那“八辈子”肯定是好事者自己加上的,与他无关。
“总而言之,你有说他娶我很倒霉就是了?”对关红绫而言,不管是倒八辈子的楣或是倒一辈子的楣,都是倒霉,她无法不生气。
“不错!”雷刹托爽快地承认。
关红绫追他追得气喘吁吁、双颊酡红,依然碰不到他一根寒毛,气得她想要放声尖叫。
“关红绫,关外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子劝你,最好是鼻子摸摸,回家去折磨你的『玉面郎君』吧!”雷刹托东飞西窜,不忘好心地劝她。
“我要不要折磨他,不关你的事!”关红绫追到最后,索性不追了,恶狠狠地瞪着大气都不喘一下的雷刹托。
对于和白君豪的这门亲事,她本来就不甚喜欢,可父亲坚持她与白君豪门当户对,且白君豪的样貌及江湖名气都和她十分匹配,嫁给他,绝不会委屈了她,非要她嫁不可。
她没办法违逆父亲,唯有无奈地顺了父亲的意,偏偏雷刹托嘲笑她和白君豪婚事的言论传到她耳里,正如一根针猛然扎进她心头般,让她既疼且痛,也让她所有的不满与委屈都爆发了出来,于是便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雷刹托身上,一个人不计后果地追到关外来。
雷刹托隔着载运货物的辎车与她相望,他目光深邃,发现经过一番追逐,关红绫跑得香汗淋漓,胸脯诱人地上下起伏,她身段婀娜,雪肌玉肤,明眸灿烂如晶,朱唇娇艳欲滴,彷佛正诱人一亲芳泽,整个人明艳动人极了。他登时觉得口干舌燥,彷佛有一团火迅速在心头燃起。
关红绫心头火气未消,仔细地看着他。他有着高大、威猛、结实的体魄,古铜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似笑非笑的薄唇,再配上一双如天空般诱人的眼眸,组合而成的一张脸庞充满男子气概。那双湛蓝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彷佛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般,瞧得她全身莫名发烫,一颗心失序地狂跃跳动着。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出现?雷刹托可是她最厌恶的人哪!
两个人突然不打了,就这样沉默不语,仔细看着对方,将对方的身影钜细靡遗地刻划在心版上。
第2章(1)
日阳高照,鸦雀无声,雷刹托与关红绫犹作无言的对峙。
躲藏起来的阿塞克与马贩瓦里、肉贩、杂货商不再听到打斗、叫骂声,于是大着胆子,走出店铺查看是否需要帮忙处理尸体,结果却见他们两人不知为何沉默相望,看得阿塞克与马贩、肉贩、杂货商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现在是怎么了?”阿塞克低喃,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完好如初,既没断胳臂缺腿,也没破相受伤,却是一动也不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打累了?”瓦里希望他们俩最好别再打了,不然他可怜的马儿又要再次受惊。
“照他们方才打得惊天动地的情形看来,应当是累了。”肉贩说出他的看法。
杂货商耸了耸肩,谨慎注意两人的动静,只消有人一动手,他就要立刻躲回铺子里去。
关红绫看了雷刹托良久,直到阿塞克等人的交谈传进耳里,震破了笼罩在她眼前的蛊惑,她才眨了眨眼,在心中喝令自己清醒点,莫忘雷刹托是如何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板下的,她怎能为了他异于中原男子的样貌、气概而看傻了眼?就算她突然变得痴傻也绝不能忘记这男人有多可恶啊!
“雷刹托,你究竟要不要收回你所说过的话?”对雷刹托的恼怒瞬间冲回脑袋瓜,关红绫再次横眉竖目,出言喝问。
“老子不收。”关红绫的娇喝震醒了迷惑在她俏生生美貌之下的雷刹托,他直接拒绝她的要求。
“可恶!”这个粗鲁的男人根本就是专门生来气死她的!
关红绫被他的拒绝恼着,绕过辎车再次挥舞皮鞭,教训他的放肆。
“关红绫,老子绝不会轻易收回已说出的话,你最好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雷刹托身手矫捷一跃,避开她缠人的鞭法,要她及早认清事实。
阿塞克等人看见他们两个又打了起来,立即作鸟兽散,躲回铺子里去。
“等我抽烂你的皮,你就会乖乖把话给收回了!”关红绫撂着狠话。
“哈!你大话未免说得太满了!”雷刹托的反应是仰头一笑,狠狠嘲笑她自不量力。
“该死的雷刹托!你有种别跑!”雷刹托的轻视,再次伤到她的骄傲。
皮鞭抽打到土屋一角,土屋壁上登时呈现出鞭痕,土屑飞扬弥漫,接着又抽打到摆放在一旁的器具,器具承受不住凌厉劲道,瞬间破碎,可教关红绫欲除之而后快的雷刹托,她竟连衣角都扫不到,教她更加狂怒。
“你当老子是傻子,会蠢得站在原地任你抽打吗?”雷刹托飞掠过关红绫的爱驹。
关红绫眼明手快地收回鞭势,才不至于伤着爱马白雪。险险打伤心爱的白雪,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关红绫,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吧?”雷刹托挑衅地扬起下巴,咧嘴冲她一笑。
“雷刹托,你有本事别躲在我的马儿背后当缩头乌龟!”关红绫担心伤着爱驹,迟迟不敢出手。
“老子不介意当缩头乌龟!”从小到大,更难听的辱骂他都听腻了,雷刹托根本就不在乎她说他是缩头乌龟。
“你!”关红绫打他打不到,骂他他又不痛不痒,当下为之气结,完全拿他没辙。
“其实你生起气来更漂亮。”雷刹托像是怕她不够生气,故意笑道。
关红绫被他的挑衅与神态气得快吐血身亡,她怎么会倒霉地碰上他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呢?
“你应该多生气,如此才会更美丽,才不枉中原人称你为『北红绫』。”雷刹托非常认真地建议。
“你这个疯子!”雷刹托的建议让她头疼。不,该说他是存心要气死她,才会有如此怪异的建议。
“老子没疯。你应该知道,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君若兮,长得美丽绝伦,你不努力些,怎配与她齐名?”雷刹托初踏入中原,即听闻江湖人士常常谈到“北红绫,南若兮”这六个大字,原先以为那是武林绝学,或是身怀武艺的高人,后来才知道那是指江湖中的两大美女,一个是住在北方“关家堡”的关红绫,另一个则是住在南方“君家庄”的君若兮,两人同样美得令人屏息。他曾见过君若兮,果真清丽雅致,天下无双,再见到艳冠群芳的关红绫后,就更加印证了“北红绫,南若兮”这句话。
“我配不配和君若兮齐名,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关红绫缓步移动,打算不着痕迹地慢慢向他靠近。
“老子是好心建议,听不听则在于你。”雷刹托不动声色,眼眉低敛,佯装没发现她的步步接近。
关红绫一步步靠近,心跳愈来愈快速,兴奋之情油然而生。她就要逮着比泥鳅还滑溜的雷刹托了,届时雷刹托将会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可是千万不能乱说!
她的接近,使雷刹托脑中猛地涌现捉弄她的点子,嘴角悄悄噙起促狭的诡笑。
“关红绫,谢谢你的马!驾!”雷刹托在关红绫极为靠近,就要出手袭击他时,故意冲着她得意地咧嘴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身上马,将她的爱驹骑走。
“雷刹托?!你这个强盗!”雷刹托抢马的行动如行云流水,关红绫怎么都没料到他会突然使出这一招,压根儿来不及防备,仅能眼睁睁地看着雷刹托抢走她的马,张狂奔离,害她满头满脸都是黄土。
“哈哈哈……”雷刹托嚣张扬笑,骑着她的马儿快马加鞭地离开。
“还我马来!”关红绫双腿难敌四脚,追了几步便认清事实——除非她也骑马,否则跑到死也不可能追得上扬尘而去的雷刹托。
一想到追杀雷刹托的方法,她旋即转身,快步走向马厩,欲拉出一匹马来。
“等等!姑娘,你想做什么?”躲在铺子里的瓦里见她要如法炮制,抢他的马,立刻出来张开双臂阻止。
“老板,刚才的情况你全都看见了,雷刹托抢了我的马,我得去把他追回来才行。”关红绫见马贩出面阻拦,向他说明。
“抢你马的人是雷刹托,不是我,你想要马就得付银子。”瓦里不做赔本生意,右手摊开五指摆动,要她付钱了事。
“还有,刚才你打坏了我屋子的墙,得赔钱。”阿塞克跳出来加入。
“我的锅具、杂货也全都被你打烂了,赔钱!”杂货商加入包围行列。
关红绫看着包围她要求付钱的三个大男人,心下明白他们的要求没错,她的鞭子的确是打坏了他们的东西,他们要她付钱理所当然。她是可以学雷刹托一样,厚着脸皮地抢匹马便扬尘而去,但她不愿这么做。她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说什么也没理由为难他们这些毫无武艺的人。
“好,我赔偿你们的损失。”关红绫不愿浪费时间,直接拿出荷包付钱,这笔帐她会记得算在雷刹托头上的。
阿塞克与瓦里、杂货商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付钱,原以为她会赖帐,他们缠着她要钱,不过是故意挡下她,帮雷刹托拖延时间,结果她竟愿意付钱,这让他们看见泼辣脾气下的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
“老板,麻烦你给我一匹脚程最快的马儿。”关红绫拿出一锭金元宝给马贩。
“没问题。”瓦里收下金元宝,本来是要进马厩为她牵马的,但他猛地心念一转,绕到水泉处,牵起正在悠闲吃草的黑色骏马。
“漂亮的姑娘,我劝你别再深入追雷刹托了,大漠瞬间即变化万千,你不是在此地生长的人,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不如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中原去吧!”阿塞克好心劝她,要她别为一时的恼怒而葬身于大漠。
“没错!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商旅,也有死在大漠的可能,你快些回家去吧!”瓦里笑嘻嘻地牵着黑色的骏马来给她。
“不!没有找到雷刹托讨回我的马儿前,我绝不会回去!”关红绫倔强地坚持己见。
关红绫俐落地翻身上马,朝着雷刹托离去的方向,快马加鞭地追上。
阿塞克、瓦里及杂货商看着她像团火般飙离,“札勒泰”这个小镇再次恢复原有的无聊平静。
“我说瓦里,我若没看错,你刚刚卖给那个姑娘的马,是雷刹托的对吧?”阿塞克定定地看着马贩。
“那匹马的确是雷刹托的。雷刹托抢了她的马,我把雷刹托的马牵来给她,白马换黑马,很公平嘛!”瓦里笑咧嘴,露出缺了好几颗的牙。
“你可是拿了她一锭金元宝,哪里公平来着?你啊,快要变得和汉人一样奸诈了!”杂货商不苟同地摇头。
“比起汉人对我的欺骗所造成的损失,我从她身上讨回这么一点,根本算不了什么啦!”瓦里为自己辩解。
阿塞克与杂货商依然不赞同瓦里的做法,两人叨念了瓦里几句后,弯身开始收拾残局。
灼灼烈日,关红绫粉唇紧抿,寻着白雪在地上留下的足迹,策马狂奔于青葱翠绿的大草原上。
她挥汗如雨,不顾炙烫的阳光是否会将她烤焦,不顾雷刹托抢夺白雪是否有意将她诱入死亡之境,彻底被雷刹托激怒的她,一心一意只想追到雷刹托,狠狠教训他一顿。
关红绫发现,马贩果真挑了匹好马给她,这匹黑色骏马健步如飞,使骑在上头的她宛如腾云驾雾,由原先不见雷刹托和白雪的踪影,到渐渐缩小了双方的距离,让她得以看见雷刹托那令她想狠踹一脚的身影。
“可恶的雷刹托!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关红绫边催促着马儿疾步快奔,边放着狠话。
原本遥遥领先的雷刹托听见身后传来的哒哒马蹄声时,感到一阵诧异,猜想应是关红绫追了过来。他本意是要戏弄她,让她气得直跳脚,等他觉得戏弄够了,自会将她的马儿归还。
“老子早该料到依她呛辣的性子,决计不肯吃闷亏,待在『札勒泰』兀自生闷气等我回去的。”雷刹托唇角扬起笑,觉得关红绫鲜活、不矫揉造作的个性,其实挺对他的脾胃。
“不过……她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雷刹托心生疑惑,回头瞧向紧追在后的关红绫,这一看当场教他瞪大了眼。
“该死!她怎么会骑老子的马?”他猛然扯住缰绳,不让马儿狂奔。
这下子完全有了答案,原来她凭靠的是流星优于其他马儿的脚程。他的流星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脚程快若流星,他多次与人为敌,能死里逃生皆靠宝贝爱驹的四条腿,若没流星,他早下地府见阎王去了。
“雷刹托!我总算是追到你了!”在后头的关红绫见雷刹托忽然勒马停步,没去猜想他为何会停下来,只想快点追上他,抢回自个儿的马。
“她不会是一再被老子抢,也学会老子盗匪般的个性,所以抢了老子的马吧?”雷刹托喃喃自语。他明明让流星在水泉旁吃草休息,她怎么会晓得在水泉旁的那匹马属于他?
不管她是如何知晓流星属于他,总之他不必费事再回到“札勒泰”还她马,直接在这里和她以马易马即可。唉,原本预期要看她气得怒发冲冠,怎想到她也学会使坏招,让他功亏一篑,无法太过得意。
“雷刹托,还我白雪来!”关红绫等不及身下的马儿跑到雷刹托身畔,急于要回爱马的她直接在马背上腾身而起,右手已凌厉挥舞着皮鞭,扫向他的头顶。
“老子还要你还我流星咧!”雷刹托弯腰闪过,喃喃低语。
关红绫如虹一般地飞跃至爱驹白雪臀上,因担心会伤到白雪,她不再使用长鞭,改以双掌劈向雷刹托。
“你这个卑鄙的土匪强盗,三番两次出手抢夺不属于你的东西,究竟意欲为何?”雷刹托出手抢夺她的珠钗时,她与他素不相识,也不曾得罪过他,可是他却一再挑衅,就算她脾气再好,也不可能有办法忍受,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个会默默承受委屈的人。
“好玩啊!”雷刹托故意气她,咧嘴一笑,轻松应付她的攻势。她像是一簇燃烧炫目的烈火,而他就如同那不知死活的飞蛾,一再展翅扑火,企图沾染一丝芳华。
白雪发现到在背上的打斗,不安地在原地转圈踱步。
“可恶!”雷刹托的一句好玩,惹得她更加火大了,怎奈骂人的词句太过贫脊,实在是找不出更适合责骂他的话,仅能气红了脸,继续出招击向他。
雷刹托见招拆招,应付得游刃有余,他步伐稳健,如履平地地站在马背上和她过招。两个人近距离交手,让他得以更加清楚地看见她的容颜,她的肌肤光润如瓷,让他找不出半点瑕疵;美眸晶灿有神,具有将人吸引深陷其中的魔力;朱唇柔嫩如瓣,教他情不自禁想要追逐、逗弄。
第2章(2)
灼灼目光如火般烧上关红绫的身,烧得她全身不由自主地窜起小鸡皮疙瘩,她不期然地对上雷刹托宛如宝石般澄亮的眼瞳,便马上陷入漂亮的蓝色漩涡当中,而由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野性,更是教她难以自持,几番急欲靠近,理智总会在最后一刻跳出,将她拉回。
雷刹托不是她能靠近,该靠近的男人。他们两人相距甚大,如果她够聪明,就该在夺回白雪后,马上离开这里,不再去想雷刹托,最好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移不开她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但击向他的掌势却也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雷刹托凝视着她的眼瞳亦不曾移开半分,他如影随形地追寻她藏有万语千言的灵动双眸,试图读懂隐藏其间的涵义。
白雪感受到背上两人紧绷的情绪,益发不安了,更加焦躁地拚命踱步转圈,甚至昂身扬起前蹄,试图将背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给甩下来。
“白雪,不要!”白雪突然昂起身,关红绫没有防备地惊叫出声,一时慌乱,没心思挌挡雷刹托推出的右掌,左肩登时遭他击中,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后仰摔下马背。
白雪忽然昂身对功力深厚的雷刹托自然也造成了影响,但他遇过不少大风大浪,比关红绫沉稳,也能马上应变,因此当白雪昂起身的同时,他便飞跃腾空,可惜右掌一时收不回,也同时击出,打中了关红绫,他在心里暗叫了声糟。他本意并没有伤她,是以这阵子与她多次交手时,从不以最拿手的弯刀对付她,也总是以闪避为主,岂知今日一个不留心,竟结实地打中了她。
在关红绫摔下马时,雷刹托也立即俯身下冲,想要拉住她,可她的落势的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在她重重跌落后,他正好翩然落在她身边,整个看起来就像是等着嘲笑她的模样。
关红绫重重摔下。虽然雷刹托击打中她的左肩,让她左肩隐隐作疼,但并未受到严重的内伤,真正受伤的是她的自尊与骄傲。
她一路对雷刹托喊打喊杀,几次交手,心下明白她根本不是雷刹托的对手,可她总是告诉自己,虽然她功夫不如雷刹托,终会让她找到方法为自己争回一口气,是以一直拥有坚定的信心,怎知今天会输得如此难看,又在落马后见到雷刹托大气不喘一下,翩翩落在她身边,使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都没多想,她火速取出腰际皮鞭,狠抽向他!
雷刹托眼明手快地闪躲掉她的攻势,原以为摔下马背后,她会比较沉静,结果她火气不减,泼辣如昔,他颇觉有趣地吹了声口哨。
“雷刹托,我今天跟你没完没了!”关红绫追向他时,冒火的俏颜因疼痛而眉心紧蹙,她的右足踝自地上跃起再攻向他时,不小心给扭伤了,但她硬是强忍住疼痛,执意非得狠狠抽上雷刹托一鞭不可。
“你总是这么说。”雷刹托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闪躲得相当轻松惬意。
忽然,他眼尖地发现她小心隐藏的痛楚,莫非他击出的一掌伤着了她?不可能,他旋即否定心头臆测,澄亮的眼瞳立即寻找她是哪儿受了伤,结果发现她虽然极力掩饰,但微拐的右脚仍旧逃不过他的双眼。
“你别瞧不起我!”贝齿紧咬着下唇瓣,关红绫挺直腰杆,尽量不移动身形,坚持不肯示弱。
“老子从没瞧不起你,倒是你受了伤还这样风风火火的,不累吗?”雷刹托直接点出她最不愿让他知道的事。
“谁说我受伤了?”关红绫打死不承认。
“受伤就受伤,干么否认?”雷刹托不懂。
“没有就是没有!”关红绫死硬着脾气,不承认就是不承认。她才不要让他觉得她不堪一击,使他多了项嘲笑她的理由。
“你这女人真是教老子大开眼界。”雷刹托摇头,换作是别的女人,恐怕已经用受伤作为武器来博取他人同情,进而达成目的了,可是她不屑这么做,死命认定他是她的死敌,坚决不肯在他面前流露半点柔弱的模样。
不期然地,她的倔强像颗种子,自他心头种下、蔓生开来。
关红绫冷哼一声,碍于无法顺利移动身体,她仅以长鞭变换出各种招式来攻击雷刹托,无奈鞭长莫及,雷刹托退出了她所能攻击到的范围,她就拿他没辙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因小小的扭伤而退缩,她就算是忍着痛,拖着右脚,也非要打到雷刹托不可!
她对雷刹托的恼怒已不仅是他抢了她的珠钗、白雪及在“悦来客栈”大放厥词这么简单了,这已成了一场意气之战。她坚持不愿服输,坚持不管天南地北,她都要追到雷刹托,为自己讨回一口气不可,倘若始终无法如愿,恐怕她到死也会死不瞑目。
“你这女人简直是胡来!”雷刹托见她硬是拖着已扭伤的右足踝也非要鞭打到他不可,不禁皱眉低喝。
她这么做非但打不到他,反而会加重右足踝的伤势。她是习武之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竟然还犯下这样的错,教他想抓住她的双肩,狠狠摇晃一番,看她是否会恢复理智。
“我胡不胡来不关你的事!”关红绫挥舞着长鞭,热辣反嘴。
雷刹托眉一挑,猛地低身窜到她身旁,在她的长鞭来不及抽打到他身上时,他拿捏好力道,故意伸出长腿将她绊倒在地。
“啊!”关红绫吃痛,再次重重摔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双臂撑起身子,试图再站起来。
“给我坐下!”雷刹托右掌微微用劲,自她的左肩头施加压力,不许她再站起。
“啊!”关红绫痛呼出声,额际沁着冷汗,仰头狠瞪如巨石般难以摧折的雷刹托。可恶!他竟针对她的弱点展开恶意攻击!
“生气了?”雷刹托明知故问。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用说那么多废话!”落入他手中,是她命当如此,她任凭他处置,如果他以为她会贪生怕死地出声求饶,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落入敌人手中,是生是死仅能任人宰割。刚刚老子踢你的伤处,让你很不满是吗?但你自己该清楚,你的敌人只会给你致命的一击,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现在能对老子表现出不满,是因为你的小命还在,等你的命没了,你只能下地府向阎王爷哭诉去了!”向来嬉皮笑脸,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雷刹托正色看着她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关红绫非常清楚,雷刹托的话很有道理。在她要踏入江湖时,父亲也总是耳提面命地要她小心防备,千万不能在敌人面前显露出弱点,否则敌人会抓住,直接取了她的小命。这道理她再明白不过,也太清楚急躁只会让她丢了小命,可是一面对雷刹托,她就无法冷静思考,依然犯下这足以致命的错误。
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说到底,怨不得人,只是她还是不想让雷刹托占尽上风,于是故意摆出对他不耐烦的模样。若能气到他,也算是小小的胜利。
“你很清楚老子在说什么。”雷刹托不容许她装蒜,改蹲到她面前。
关红绫紧抿朱唇,扬高下巴,凶狠地瞪着他。纵然她功夫不如他,可是在气势这方面,绝对不能再输他。
“老子不会要你的小命,不过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往后记得,别老是逞强找人拚命,你可没数百条命能让你拿去跟人硬拚!”雷刹托严肃地要她记取教训,他实在不愿她随便乱来,今天她遇上的人是他,才没丢了小命,下回她可不见得会这般幸运。
他刻意将话说得冷硬,不让她察觉潜藏在严苛话语之下的担忧。她适合娇艳绽放,受了伤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儿都不适合她。
“你突然正经八百地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像你。”她印象中的雷刹托不该是会严肃地提醒她行走江湖的要领,毕竟他总是嬉皮笑脸,总是惹得她七窍生烟,怎么可能会突然关心她?这样的他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雷刹托的回应是咧嘴一笑,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又回复平时闲散的模样。
“你的马还给你,别再追着老子了,否则你将会成为大漠上的一具枯骨。”雷刹托恫吓她,故意不理会她扭伤了足踝一事。她该有个难忘的教训,如此往后行事才会记取教训。况且,此处离小镇“札勒泰”并不远,她有能力自行上马回到“札勒泰”,让阿塞克帮她找大夫诊治她的右脚。
雷刹托豪迈地转身,阔步走向爱驹流星,俐落地翻身上马。
“雷刹托,你这个土匪,居然又要抢我的马!”一再在雷刹托身上吃瘪的关红绫决意离开了,可见到他突然骑在她刚向马贩买来的良驹上,她立即娇喝出声。
“老子已经将你的马还你了。”雷刹托一脸纳闷地看着她,她的白马好端端地站着,他可没再出手行抢。
“你刚才是抢我的白雪,现在换抢我新买的马儿,你还不承认?”他不是无不敢言、无不敢做吗?就算是拦路打劫,他也大方坦然,绝不遮遮掩掩,现下怎么不敢承认?
“流星是你新买的马儿?”他怪声怪气地看着她。
“它是我刚买的马儿没错,但不叫流星,我还没帮它取名儿。”她纠正他的错误。
“卖马给你的人是谁?瓦里?阿塞克?”好哇!他暂时将流星丢下,马上就有人大胆地将流星卖出,且明知关红绫买流星是追他来着,竟还故意让关红绫将流星骑回他身边。
“要买马当然是跟马贩买,我可不晓得他的名字,总之那匹黑马是我花了一锭金子买下的,你快点将它还给我!”这匹黑马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她说什么都不能让雷刹托再像个土匪一样地抢走她的马儿。至于没有马儿可以代步的雷刹托会如何,那可不关她的事。
“你被瓦里骗了一锭金子,这匹马叫流星,属于我,瓦里不是流星的主人,不能将流星卖给你。只能说,瓦里是藉由你将流星带来给我。”雷刹托同情地看着她。从她那里骗到一锭金子,瓦里一定很得意。
“不可能!肯定是你觊觎我的马儿,所以故意编出谎言来欺骗我!”关红绫不相信他的说词,料想他定是瞧出她新买的马儿是匹好马,妄想占为己有,才会特意编谎拐骗她。
“欺骗你的人是瓦里,你若不信,老子给你看证据。”雷刹托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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