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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孤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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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寂寞,我享受这样的寂寞,不需要大风大浪,有宝宝陪着我,这样就很足够了。
  周末的午后,我窝在家里,泡了壶好茶,翻阅刚买回来的养胎相关书籍,才看没几页,电话就来了,打乱我原先的周末计划。
  “警局?谁、谁撞破头……”我被这些惊悚的字眼吓坏,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前往警局了解情况。
  花了一点时问,总算由做笔录的员警口中弄清原委。
  事情的经过,就是人家好好一对爱情鸟在约会,然后某个冒失的家伙突然鬼上身,冲上去把人家痛揍一顿。而,受伤送医的倒霉鬼是杨季楚,被拎进警局的冒失鬼名叫齐隽。
  听完,我整个彻底无言——因为气到快炸掉了,完全找不到任何字眼来传达我的怒火。
  “你是嫌自己知名度不够是不是?想从艺文版闹上社会版?想成名是这样搞的吗?还有!你谁不揍,跑去揍季楚,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他张了张口,又紧抿,冷冷哼了一声。“你心疼了?”
  他这死不知错的鬼态度,彻底耗光我最后一丝耐性,一拳重重捶上桌面。“齐隽,你想死就再说一遍”
  捶完,手上的痛觉立刻让我从爆走边缘抓回一些理智。
  邻座的员警瞄了我一眼,倒也没阻止我,表情大概就是——嗯,没关系,你继续三娘教子,这种破坏人类和平互敬原则的爆冲家伙,就是欠管教。
  我甩甩疼痛的手,齐隽瞄了眼,表情软了些,低浓:“要骂慢慢骂,我又不会跑掉。”
  “是啊,我不来保你,你就等着睡警局了。”本来就不是那种泼妇性格,骂个两句宣泄过情绪,只剩下一腔沉重的无力感。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整我?让我有几天平静日子过不行吗?
  他掀了掀眉睫偷觑一眼,缓慢地将手伸来,拉拉我捶红的右手。“靓,对不——”
  我甩开他,听也不想听,转身与做好笔录的员警询问交保事宜。
  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无话可说了。
  处理好交保程序,我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赶往医院探望杨季楚的伤。
  我到的时候,他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冉盈袖眼眶红红,告诉我灾情——额头被碎玻璃划伤缝了六针,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无碍的话就可以出院。
  杨季楚小睡了一下后醒来,看见一旁罚站的我。
  “你干么?”
  “负荆请罪啊。”他是误交损友,才会惹来这场血光灾,真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他笑出声。“所以你是同意我告死他了?”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点头称是,为无辜受害的朋发讨回一点会道,但是——这个头我实在点不下去。
  我无言,他也无言,尴尬地互视几秒,他感慨地叹一口气。“汪小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
  我干笑了两声,僵僵地说:“还好你不靠脸吃饭……』
  他将视线调回天花板瞪视了片刻,沉痛地对女友说:“盈袖,快把这个人的名字从我们手机通讯录里删除!”
  唉,我现在了解猪八戒照镜子的心情了。
  冉盈袖笑出声来。“你不要逗她啦,她脸色都吓白了。”
  咦?这个意思是?
  还是冉盈袖比较可爱,主动告诉我。“刚刚你来以前,他还跟我打赌一顿法国大餐,说你一定合替齐隽说情。他太了解你了,又怎么会为难你?”
  “……呜,哥儿们,我好自惭形秽。”
  “现在又是在演哪出?”他白我一眼。“说真的,小靓,我挨这顿揍,没有你想的那么不甘愿,虽然假日和女友约个会都被掀桌闹场,听起来就像衰得忘记安太岁,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心疼你被辜负,想替你出口气,既然他没有我想的那么薄情寡义,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自己去庙里多点几盏光明灯。”
  我愕愕然,张嘴、闭嘴了半天,吐不出话来。
  这点我倒没深想,光听到齐隽和他大打出手,还闹到见血上警局,就够我气炸的了,哪还有办法冷静思考他们是为了什么而起冲突。
  “不然你以为他是闲来没事,吃饱练拳头?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有残存的情分,至于有多少、要不要接受,你自己衡量。”
  离开医院后,齐隽就等在门口。
  关于他闯出来的祸,我心里还有气,口气不甚平和。
  “来道歉吗?那还不进去。”最好有诚意点。
  “我干么要向他道歉?他活该,谁教他要辜负你!”
  我停下脚步,回头瞪他,开始后悔干么要替他求情,应该让季楚告死他才对。
  算了,跟这种人不必浪费唇舌。拉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跟了上来。“他这样伤害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干么要跟他说?他不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好笑?
  “靓,你说说话……”
  我在站牌下数零钱,看见公车远远驶来,抬起头,面无表情回他。“所有辜负我、使我伤心流泪的男人,都能用拳头解决吗?那你最该痛揍的那个人,叫齐隽。”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僵愣的神情,投了零钱上车,不曾回首。
  从那天开始,齐隽不晓得吃错什么药,开始一天到晚出现在我面前。早上在我家门口站岗,下班等在公司门外,陪着我一起坐公车、步行回家,连假日预约产检,他都亦步亦趋地跟。
  几乎是除了工作行程以外,他都会出现,就算我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为所动,照跟不误。
  我忍无可忍,问他到底要干么,他也不说话,只是用很沉默受伤的表情看着我,那眼神十足就像被妈妈冷落的小男孩,委屈得很。
  不是看不出他超软姿态下的求和意图,问题是,他要我原谅他,然后呢?原谅了又如何?坦然祝福他和刘晓莙吗?
  也不是没想过季楚说的,他对我还有残存的情分,意图挽回,而且目前看来,似乎是这个可能性比较高。
  如果是这一个,那么我自问,该如何应对?
  当初分手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才让自己割舍,那种感觉太痛,一次就全身虚脱,我没有办法再来一回,我会崩溃。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认真,也已经承受不起他的撩拨,宁愿不去看,紧紧关闭、心门。
  我不够勇敢,要不起他。
  但他还是天天来,被拒于门外无所谓、对他视若无赌无所谓、风吹雨淋也无所谓,只是默默地陪在身后。
  产检时,他想跟进问诊室,被我冷眼一瞪,委屈地收住步伐。
  “先生不一起进去?”护士小姐问了这一句,他期待地朝我望过来。
  “他不是我先生。”发狠再补上一句。“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理会他受伤的神情,转身进看诊室,将他隔绝在门外。
  要是让他进来,就什么都隐藏不住了。
  想怀孕的是我,他从头到尾都没同意过,既然如此,我不想再徒添困扰,让彼此关系更加纠扯不清。
  现在这样很好,一切都清清楚楚,恩怨两消,毫无瓜葛。
  走出医院,下起毛毛细雨,来的时候还是晴朗的好天气,我没带伞,他不晓得几时去买了伞,静静走到我身后,替我打伞。
  我原想拒绝,但想起现在怀孕,感冒会很麻烦,也就致默接受了。
  没想到这家伙完全就是给他道菜、就得意忘形开起流水席的人,感觉一条手臂环上我的腰,我僵了僵,怕被他摸到已有些许迹象的小腹,迅速挣开。
  他无辜地看着我,一副天下太平、有发生什么事吗的模样。
  我看了有气,暗暗吸了吸气,稳住声调冷静地递出产检报告。“要看吗?”
  他连忙点头,伸手接过来,要打开封口时,我不疾不徐地补一句。“怀孕六周,是自然受孕,我不喜欢我的孩子从冰冷的仪器里孕育出生命。如果你缠了我半天是想知道这些的话。”
  往前推算六周,我们已经分手,意思很清楚。
  他动作顿住,没能再往下抽出报告,默默地将纸袋还给我,我假装没瞧眼他眸底浮现的那抹伤,无动于衷。
  再迟钝都该知道赶人的意图有多明显,再装傻下去就有点死皮赖脸了。于是,他没再多说什么,将伞塞到我手中,很识相地走开。
  不要心软!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绵绵细雨很快打湿一身,水珠从发梢滴落,他走得很慢,拖着脚步像在等我改变主意留他,我用尽了全身的理智,才克制住喊他的冲动。
  这样,够他死心了吧?
  我背过身,往反方向,背道而行。
  第9章(2)
  隔天,是星期日,依照最近的惯例,出门前一定会看到那等在大门口的身影,很讨好地挨靠过来。
  今天没有。
  昨天的话,真的起了作用,也好。
  我到附近绿地走了一圈,坐在长椅上看孩子打球嬉戏,消磨时光。
  一个人的寂寞,我还可以忍,两个人的寂寞,却是一种伤,我再也不要了。
  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一下,是纪先生打来的,想了一下,还是接起。
  他说,齐隽要他打电话来,让我知道他这礼拜要飞一趟欧洲,等等准备要登机,他忘记跟我说了。
  “他干么不自己打?”不对!应该是他干么要告诉我?
  纪先生笑了笑。“他说你在生气,他打的话你不会接。”
  干么讲得那么可怜,我才不会内疚。
  “还有——你等一下。”然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
  还做小抄?不会吧?
  “嗯,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最近会常下雨,出门要带伞,东西太重不要自己提,会动到胎气,晚上不要踢被子,可以的话,能不能想一下他,一点点就好,他不贪心……喔,真的太肉麻了,我念不下去。”
  “……”你念不下去,我何尝不是无言以对?
  “最后那几句是你自己加的吧?”我一点都不相信齐隽会说这种话。
  “……难怪齐隽说你聪明,他在你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不是聪明,是太了解这男人的性子了。
  “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他已经尝到苦头了,看他把日子过得一团精,你真的忍心?”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他真的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多年下来,习惯性的依循、眷赖,我不能要。
  叹了口气,我没正面回答,只依例叮咛。“在外头凡事小心,有什么状况,打个电话给我。”
  结束这通电话,我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齐隽的日子。
  日出日落,麻木到几近无感,我可以没有他,日子还是过得下去。这个星期如此,过去分手的一个月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只是,没有快乐。
  直到第八天,回家时看见又出现在阶梯前的身影,我才感受到一丝压抑的思念痕迹。
  “我一下飞机,行李扔给小纪就过来了……”他轻声说。
  鼻头酸酸的,我别过脸开门,人家都这样说了,不让他进来坐坐,好像显得我太没人性。
  我进厨房倒了杯水给他,他一进来就安安分分坐着,盯着自己的指尖,一副等我审判的样子。
  我无奈低叹,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还有工作,有时还要飞来飞去,再像之前那样站岗,身体会吃不消,我原意并不是想折磨他。
  “齐隽,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一定要有什么吗?”
  “什么意思?”
  “只是想看看你而已……不行吗?”
  感觉眼眶一阵热浪涌出,我赶紧眨几下眼睛,将酸热感逼回。
  “一定要说的话……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不用理我没关系,只要……不要赶我就好……靓,好不好?”
  如果他曾经让我密密筑起的心防动摇,那现在这几句话,已经足够溃不成军,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
  只是几句话,就让我节节败退。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各过各的日子,不也好好的吗?”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离开你,我连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他仰起头,我从来不曾看过那双冷然无绪的眸子里,盛满那么深、那么重的忧伤。
  “那当初,潇洒同意分手的是谁?”我忍不住埋怨。
  现在才来说那么重的话,像是多么不能失去我的样子,要我怎么相信?
  “因为我没有预期会变成这样。你总是默默包容我,每一次不管我多任性你都会顺着我,我们之间付出最多的人一直是你,我只是习惯性地占有你的好,我以为、以为你不会真的离开我……  ”
  “我知道这样讲很无理取闹,但是——你把我宠坏了,你太好,好到让我不用付出就能得到这一切,让我甚至……不必思考该给你些什么。”
  我讶然。
  真像季楚说的那样,是我先不爱自己,齐隽又怎么晓得该怎么爱我?
  如果说,他必须为这段感情的崩解负起大半责任,我自己又怎么可以免责?
  他缓慢地蹲靠到我脚边,拉拉我的手。
  “对不起,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感受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那样伤害你。当我真正意识到,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纵容我,我真的彻底失去了你的时候,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慌、多痛,然后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就算被全世界遗弃、人生最低潮的那段时间,都不曾让我这么无助……”
  他将脸理在我膝上,像个迷路的孩子,哽咽落泪。
  我没有办法推开那样的他,他悲伤绝望的模样,还是会让我心房疼痛。
  “那,刘晓莙呢?”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他仰起红红的眼眶,瞄了我一眼,又心虚地低头。“我知道就算抵死不认,你也不会相信,你说的对,很多事情我明明都心里有数,一个会扑上来强吻我,还那么巧被狗仔拍到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没有,是我自己选择性忽略,然后一被你道破,就恼羞成怒……”
  “可是……那没有这么罪大恶极对不对?我只是一时迷惘,还没有从初恋那种旧有的情怀里走出来,但是理智上,我知道我是你的,不是习惯或恩情,我本能就是知道要回来,抱着你心才会踏实。”
  “我只是笨了一点、迟钝了点,太晚看清你在心里的重量,太晚发现,原来生命中真正不能失去的女人是谁,那种虚幻的情怀已经过去了。这六年来,心灵依恋最深的人,是你,真正知我懂我的人,是你,这世上唯一会那样无条件包容我的人也是你,可是,我却让一个这么爱我的女人伤心……对不起,靓,对不起、对不起……”
  或许,我还是不够狠吧,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靠在腿上依依恋恋,一声声歉语,心如何不软?
  我轻抚了他一下,指间穿过他的黑发,回忆曾有的亲昵,以及那些美好的日子。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糟糕,很多时候,他也懂得疼惜我,给过我许多快乐,否则我怎么会愿意陪着他那么久。
  也许是察觉到我态度软化,他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天晚上……是你选的,我没有选。重来一次好不好?我要自己选。”
  这是哪里来的无赖?有人大考考完了,会布成绩以后才来说“我刚刚交了白卷,要重填答案”的吗?
  我无言了半晌,他自顾自地缠上来,一把抱住我,下巴靠在我唇上,摇晃着撒娇。“我选结婚,和晓莙断绝往来,就是不要分手。”
  “……孩子呢?你不介意?”
  他沉默了下。“那是我活该,自己猪头惹出来的,否则现在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那天这样说……我很难受。我只是关心你和宝宝健不健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要曲解我。”
  看来那一刀,砍得有点狠,让他到现在都还很受伤。
  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到时再看着办。
  我承认心中还是存有疑虑,无法因为他几句话就尽释前嫌,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与他重新来过。
  第10章(1)
  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让他陪在我身边就好,即使我不曾正面给予答履,他还是能自得其乐,每天牵着我的手散步就一脸满足。
  他说,他这次真的会很乖、很听话,不会再做让我伤心的事,我可以慢慢考虑,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那你去向季楚到期那。”
  “我为什么要?”他立刻反弹。“那家伙这样对你——”
  是谁说会很乖?才第一句就不听了。
  “去不去,一句话。”
  “……去。”他答得满脸不情愿,可是答应我了就一定会去做。
  他只要没有工作就会往我这里跑,一赖就是大半夜。
  “好啦,靓,亲爱的咏靓、我最可爱的靓靓……让我睡这里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很安分绝不乱来……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你都不知道我失眠多久了……”
  “少来。”睡不好我相信,但他的保证我个人持保留态度。
  他一定会说他习惯裸睡,然后抱一抱、蹭一蹭,就算原本真的不打算做什么,最后还是会出事。
  “干么把我想得那么禽兽……你现在是孕妇耶。”他枕在我腿上,摸摸我的肚子皱眉。“才两个多月就这样?老实说你到底是怀孕还是发胖?”
  “……”好想打他!
  在这里混了快一个月,我没再刻意回避他的碰触,想说久了让他自然而然察觉也好,没想到他全然不疑有他。
  也是啦,这经验他也是头一遭,哪会有概念怀孕几个月的肚子该多大。
  “你这双小毛袜要多久才会打完?”他把玩毛线球,状似问得很不经意。
  “嗯,再半个月吧。”慢工出细活,给宝宝的当然要做到最好,把满满的母爱一针一线勾进去。
  “喔。”语气还是很不经意。“那打完你就有空了对不对?”
  问这干么?
  察觉话中有异,那副愈是不经意的态度,感觉起来就更刻意。“怎么了?”
  “拨一点点——”他拇指和食指挤出一咪咪距离。“一点点的时间就好,再帮我打一条围巾。”
  “……你在记恨啊?”故意用这种方式勾起我的愧疚?
  “不是……那是你学会打毛线的第一项成品,对我来讲意义不一样,结果你丢得好干脆,一点都不像我那么珍惜……”
  “我不晓得……”他从来没表现出来,我不知道他是这样在看待的,我人生中的第一项成品是为他而织,他由那感受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当他知道,我将围巾毫不犹豫扔弃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在我心中被狠狠移除了?
  “好啦,我赔你一条。”
  “我不要买的喔。”很小心眼地强调。
  “保证汪氏自创品牌,一针一线纯手工。”
  “嗯。”他满意了,打了一个小呵欠,垂下眼皮。
  等我收完最后一针,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看着枕在腿上的睡容,沙发上空间有限他也能睡得那么熟,平稳的呼吸显示正深眠中。
  我指腹轻轻拨开他垂落的黑发,眼下有浅浅的暗影,看来他平日睡眠真的不太好,都有黑眼圈了。看他这样,怎么还忍心再赶他回去?
  我伸手轻轻摇醒他。“齐隽,去房里睡。”
  他困倦地撑起眼皮,迷迷糊糊起身走了几步,回身确认。“主卧室还是容房?”
  我叹气“……随便你。”
  唉,碰上他,我真的是一点原则都没有。
  但是看他一手环住我,安稳地枕靠在我肩侧,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的样子,又觉得这种一败涂地的感觉也没那么糟。
  “啊,对了,下个周末你不要过来,我们家的小公主生日,我要回家。”刚刚突然想到。
  他掀掀眼皮。“让我跟?”
  “不好吧?我爸……嗯,可能会对你不太客气。”
  “我知道,早晚要面对的。”
  他这样说也对啦!如果我真的要跟他复合的话,也不可能一辈子避着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见我的家人,参与我的家宴。
  “你确定要自己去找骂挨”
  “要骂多久都让他骂。”他的头埋进我颈侧低哝。“不要拆散我们就好。”
  我侧首看他,想安抚几句,他凑上来啄吻我的唇,一下,又一下。“就算他想拆散,你也不可以受影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认同我,不让你为难,好不好?”
  我侧过身与他相视,掌心平贴在他颊侧,认真回应。“好。”
  这是我以前最常做的动作,那是一种——表达怜惜的方式。
  他靠过来,吻住我,模糊的音律揉进交缠的唇齿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说了——
  我爱你?
  结果,最后他还是没能跟我一起来。
  那天有工作,要去南部几间育幼院义演,是早早就说好的行程,只是没想到刚好是那一天。
  公益活动是提升正面形象最直接的方式,但是对齐隽来讲,他也曾经在育幼院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希望能带一些希望与梦想给育幼院的孩子,让他们知道不放弃人生,就能走出自己的路,如果能启发他们对音乐的热情,那更好。
  就因为明白这对他是如此深具意义的事,所以我没有怪他,笑笑地要他去忙。
  “那我忙完,就立刻搭飞机回去?”
  “嗯。赶得及就回来,赶不及也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因此这天,我还是一个人回去了。
  由于事前已经先告知父亲,会带齐隽过来,千拜托万拜托请他别让齐隽太难堪,好不容易让父亲哼了一声勉强同意替他留点颜面,结果到头来又食言,这下齐隽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是从负分直接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唉——
  那天就一路听父亲在碎碎念。“哼,说好的事也能推翻,到底把你当什么?根本一点都不重视。”
  “爸,你别这样讲啦,那是工作啊,他也没办法。”
  “是啊,赚钱重要嘛。”
  “是公益活动,他没赚一毛钱,这么有意义的事,我支持他。”
  “沽名钓誉。”
  我口都快说干了,父亲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小亲亲,来,去香把拔一下。”没辙,只好讨救兵了。
  目前父亲最大的克星就是今天的寿星,汪咏亲小公主,她甜甜一笑,爸完全拿她没办法。
  “把拔,你不要气姐姐啦!”小公主插腰训人了。
  “对呀,爸,你板着脸会叮到小亲亲。”
  虽然,在这个家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但自小妹出生之后,情况算是好多了。
  孩子是世间最纯净的生物,不染杂质,哪管大人之问恩怨情仇呢?谁真心疼她、待她好,她就给谁甜甜的笑靥,在所有兄姐里,她反而最黏我。
  有了小妹居中润滑,这几年,我也逐渐可以抛开别扭,偶尔跟爸爸撒个娇了。
  大约晚餐过后,蛋糕都吃一半,开始拆礼物了,我才接到齐隽的电话,说他已经在路上了。
  “这么晚就别赶来了,太累了。”
  “不行,一定要来,不然你爸会生气。”
  其实已经很生气,没差了。
  他说再十分钟就到,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先步出主屋,穿过庭院,到大门口等他。
  要是没我护航,他恐怕连大门都踏不进来。
  没多久,我看见他下了计程车,快步走来。
  看得出他真的很赶,一下飞机就直奔过来,连他心爱的小提琴都还带在身上。
  “你爸有没有很火大?”他一面往主屋走,一面低头在我耳旁探问军机。
  “呃……一点点。”对不起,我谎报军情。
  一同进入大厅,我将他当面介绍给家人,其余的人态度很冷淡,完全不关他们事的样子,但无所谓,我和他都不在意,唯一需要取得认同的那个人,是爸爸。
  我望向坐在主位的一家之主,他不发声,我们也没人敢动。
  “爸——”我乞求地喊了一声。至少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好吗?我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或许是接收到我无言的恳求,他动了动,终于出声。“跟我过来。”
  他、他想干么?
  我表情微慌,齐隽反而笑了笑,拍拍我的手,用唇语说了句“别、担、心”,便从容地尾随父亲往书房里去。
  他们一进去,就没动静了,我完全坐不住,几度起身探看。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姐姐,你想尿尿吗?”
  我只能说,我好羡慕孩子的纯真无忧。
  实在忍不住,我起身悄悄上楼,至少有我在,爸还不至于太刁难齐隽。
  第10章(2)
  靠近书房门口,隐约的谈话声透了出来,我止住步伐。
  “……多年前,您曾经说过我配不上咏靓,那时什么都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被您看轻,自尊受辱,不瞒您说,有一度我真的赌气地想过要离开她。”
  原来爸私下找过齐隽?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人,受得了吗?在我面前他居然完全不象痕迹。
  “但现在,我再回头想想,忽然有些能理解您的感受。我是配不上她,不在于家世、条件以及任何外在因素,而是因为我不爱她,无法像她对我那样,义无反顾地付出,不配得到那么好的她。”
  我心脏一痛,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还是会难受。
  “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必须澄清,您那时说我只是利用她,但如果我说,假使我有心要藉由这种方式得到什么,咏靓不会是我唯一的选择,您信吗?在那时,我只是纯粹依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舍得离开而已。”
  “我只是没有及时厘清自己的心意,不代表感情不存在,它潜藏在心里极深的地方,有一度连我都忽略了。让咏靓受了很多委屈,我承认,也在这里诚心向您致歉,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呵护您的掌上明珠,可是能不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她哭。”
  “你拿什么保证?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这些年她忍受多少心酸你知道吗?你又给过她什么?凭什么要我给你机会?”
  “我是没资格,但——容我无礼,您一辈子都没有犯过错吗?您也曾经深深伤害了女儿对您的爱和信任,不是吗?但是她原谅您了。咏靓就是这样的人,心软、善良、宽容,所以她原谅您,也原谅了我。那么,您为什么不能也给我这个机会?”
  “我曾经失去过,才深刻体认到,她是我人生的重心,没有她,我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身为一名父亲,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我现在可以很坚定地告诉您了,我很爱咏靓,我会用尽我的一切,让她幸福。我不要求您马上认同,但至少给我时间证明这一点,直到有一天,您愿意亲口说——我配得上她。”
  “……”
  父亲哼了一声,但我听得出来,他态度已经有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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