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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庄主V.S笨ㄚ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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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呢?我明明将它丢出清玉楼的啊!就算不幸摔碎了,也该有残骸,怎会寻不到?”
  “会不会是大公子记错了?”
  “不会!我怎会记错!?”若真是记错了,或那一幕只是他的梦中所为,该多好!
  就算阿涛不向他表明心意,就算两人就那么依旧玻敛幻鞯毓氯ィ残母是樵赴。
  若那随手的一丢只是梦,该多好!
  “再去找,这次范围再大一点,或许我气力大,弹得入了土或远了一些。”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那枚玉指环,他一定要寻回来!因为,那是阿涛的心哪!是他盼了许久许久的回应啊!
  “是,爷。”范围再扩大一点,只怕要就挖到湖畔了!低叹一声,秦朝阳依然领令而去。
  临走,瞅一眼瘦了一圈的主子,秦朝阳再劝:“大公子,你坐下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不眠不休地傻站下去,铁打的身子,又能熬上几日?
  “我没事。你去吧!记得找仔细一点。”聂修炜苦笑著摇首,在阿涛没醒来之前,他唯一能替她做的,便是陪她受苦,替她惩罚他自己。
  又是一天过去了。
  好几夜,没有那清脆的雕玉声响起;也没了那一个小小人儿,微恼地陪在他桌前,无聊地绞著手指,陪他熬夜审帐;也没了那个在烛光下赏玉、兴奋雀跃的小小身影。
  阿涛,你何时才会醒来?
  阿涛,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阿涛,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再见我?
  阿涛——我想你。
  悠悠的叹息不断萦绕在清玉楼。
  醒来吧!阿涛。
  “爷、爷!”春梅兴奋地从房里奔出来。
  “小声一些!”聂修炜低斥,“不要吵到了阿涛!”此时夜深人静,稍稍大声一点便觉刺耳。
  “阿涛醒了!”过了四天,她终于醒了!
  “醒了!?”他一把揪住春梅的肩,不敢置信。
  “对!这次真醒过来了!还说肚子饿呢!”
  “真的?”上苍听到他的祈求了吗?
  “真的!”春梅重重地点头。
  “快!快去给她盛饭啊!厨房不是一直备著人参粥吗?快去拿给她!”天哪!醒了,她真的醒了!
  “是!”春梅急急地跑下楼去。
  聂修炜一扫几日来的狂躁,漾起久违的笑脸,兴奋地从这一头奔到那一端,恨不能放声长啸,以泄四天来积得满满的烦忧。
  “大公子?”四天来坐镇阿涛床前的老大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首次踏出房门。
  “啊!徐大夫,多谢了!”聂修炜深深地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老大夫回手为礼。
  “不,我一定要谢谢您老人家,您这几日辛苦了。”揖了又揖,聂修炜感激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公子也是情深意重啊!这几天老夫都看在眼里了,天下恐怕再也没有比大公子更痴情的人啦!”
  大夫故意回身提高音量,“这四天来,你不眠不休地站在门外,饭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一杯,任是铁打的身子怕也熬不住,大公子,听老夫一言,还是休息一下吧!”
  “多谢大夫关心。”聂修炜知道大夫的用意,感激地点头一笑。
  “好了,阿涛姑娘没事啦!只要多多休息,过几天便能又蹦又跳喽!倒是大公子你,要多加注重身子才是。”大夫压低嗓音,用指比一比房内,“心病还要心药医。”
  说完,大夫又满含深意地高声一笑,“老夫告辞啦!”
  “我送您下楼。”
  “不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但你——”大夫大声朝房内一喊,“站都站不稳啦!还是省一点力气吧!”
  大夫挥挥手,迳自下楼而去。
  目送大夫下楼,轻吁了一口气,聂修炜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要阿涛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七章
  已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了。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在阿涛深陷睡梦之时,他偷偷潜进阿涛的卧房里,隔著床帏,蹲坐在床前,悄悄低语。
  “今天听他们说,你去石头阁的路上又迷路啦!还绕了两圈才找到路,真的吗?唉,要是有我陪你,该多好?至少你不用老走错路。”
  盘腿对著床帏支颔而坐,聂修炜宠溺地无声一笑。
  “你这个固执的小丫头!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还不想见我?”无奈地轻轻一叹,“每天我踏出了清玉楼,你才肯跨出房门;到了夜里,我回来了,你却早已回房。到底何时,你才肯见我呢?”
  她还不肯原谅他吗?
  “我知你气我、怨我,怪我随手丢了玉指环,不假思索地便扔掉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后悔了,你知道吗?我不求你很快便原谅了我,可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不会再向你解释,为何我会丢了玉指环。因为那是我的错,错了,便要勇于承认,便要承担该受的责罚。”
  再轻轻一叹,聂修炜继续对著床帏喃喃自语:“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向你发誓,这辈子,我聂修炜只要你一个,不管你出身如何、容貌如何、身分又如何,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会要的女子。
  就算你固执,就算你是个小路痴,就算你普通得一如常人,就算你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我,就是要定你了。“
  长吁一声,闭眸遮掩其中的雾气,聂修炜哑声一笑,“当初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就如你所说的,我少年有成、我完美至极、我是稀世珍宝——可我偏偏栽倒在你的手里!
  喜欢便是喜欢了,哪又有那么多理由?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一定有他喜欢的特质,所以才会一头栽进去,对不对?
  若要是逼问我喜欢一个小路痴的缘由,那我也只能说,因为她有我所求不到的单纯,她有我所无法拥有的梦想,她有我所不能坚持的固执、随性,她也有我所不能的懒散,我所无力为之的与世无争。
  这林林总总,让我一头栽在她手里。我也很可怜的,是不?
  我平生第一次……不,是平生唯一的一次动情,便这样再也无法抽出身来。你该埋头大笑,对不对?“
  无奈地长叹,“所以,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好吗?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万分渴望想获得我所爱女子的心的男人啊!
  我既然喜欢上了你,那便是一辈子的死心塌地,绝不是什么贪图新鲜,而是一生的许诺。也许这一生,我会同你吵嘴、会同你斗气、会同你闹别扭,但我绝不会丢下你,绝不会减少一分对你的宠溺,绝不会丢掉一分对你的爱。“
  沙哑的低醇嗓音,近似无声地在这寂静的房中流转,带出一股化不开的浓浓情意,“我爱你,阿涛,你明白吗?所以,将来不论怎样,我绝不会放你走的,你认命吧!”
  如同立誓,他久久不再言语,久到似乎就想这么天荒地老下去。
  “好啦!阿涛,我不吵你休息了。你在梦中,会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吗?你的梦中,会有我吗?如果梦中有我的话,那我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忍不住又喃喃自语下去:“我是不是在用挑剔的眼光看你?我是不是又在讨厌地不停探索你?我是不是完美的性子又在作怪?”
  他微微一顿,柔柔轻笑,“也许那是梦,也许在现实中我也会控制不了地这么做,可你能梦到我会一辈子缠著你吗?你能梦到我会宠你到地久天长吗?你能梦到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吗?
  我希望你能梦到,因为,这会是我这一生要做的事。我会爱你一辈子,你也能回报我一样的爱吗?你会的,对不对?那么,请你用包容,容纳我的所有,行吗?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证明今日我所说的,没有一丝虚假。我会耐心等你的,等你真的看懂了我的心,我的爱。“
  聂修炜静静地站起身,温柔的眸光依恋在床帏后的小小身影上良久,长叹一声,一如来时般,无声无息地没了身影,只留下一室的爱意及眷恋——
  好恼!
  床帏后的小小身子,小手紧握,蕴著懊恼的灿灿杏眸微眯,眨也不眨地瞪著床顶,硬是不甘心热泪没骨气地淌下来。
  他怎能这样!在她准备要放手的时候,对她讲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吗?不然,怎么能知晓她的不安、她的忧烦来自哪里?
  太奸诈了!
  他怎能对她讲这么亲密的话?怎能将她的心事一一分开来安抚?怎能轻易地便窥探了她的心?
  这让她以后怎样面对他嘛!
  现下,她终于明白了何谓“英雄气短”。
  听了那么多蜜语甜言,再硬、再冷的心也会忍不住悄悄融成一摊春水。
  她只是个凡人,能对这绵绵情话无动于衷吗?不能嘛!
  讨厌的大奸人!
  说得那么委屈,每次都可怜兮兮地宣扬他有多伤心,因为伤了她的心;他多么抱歉,因为丢了她的心意;他又多么心如刀绞,因为她始终不见他,他多么——相思欲狂!
  弄得她现在做什么事也得小心翼翼,迷了路也不敢请人帮忙,还得专挑人少的路走。
  因为所有人一见到她,便会一句接一句地替那个大奸人求情。
  什么“大公子对你情深似海,不会故意惹你伤心”;什么“大公子那日喝多了,胡乱说话”;什么“大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不要狠心地拒他于门外”;什么“大公子跟你是欢喜冤家,小俩口不能伤和气”……甚至到后来,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她身上,似乎那个破坏两人情爱的罪魁祸首便是她!
  她冤不冤?
  她什么也没做耶!更没向大众说过她喜欢他,大家怎能用那副“全了解”的样子对她?
  她才是站得住脚的那一方啊!可为什么,大家同情的目光却都放在那位大公子身上!?
  太奸诈了!
  这还不算什么,白天她只要能躲过所有人的攻击,便平安混了过去;可一入夜,阴魂不散的他,便又讨厌地缠了上来。
  她不要见他,所以,他便趁她入睡,偷潜进她房间,隔著床帏,如火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著她。没错,这样她是看不见他,可……
  啊——好气呀!
  不,她死也不要承认这些时日来,她已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在夜深之际。
  有时他只默默地坐在床前,伴她安然入眠。
  有时他会偶尔自言自语一些有关他每日的行踪。
  有时他会悄声地告诉她一些雕玉的技巧。
  有时他会兴奋地卖弄他又获得了什么好玉。
  有时他会喃喃一些抱歉的话语。
  好,随他!既然他高兴做一个傻瓜,那就随他高兴好了,反正她照样睡她的觉,只当耳边多了只讨厌的蚊子!
  可,他不该得寸进尺啊!
  由当初无关紧要的自言自语,到几日后大谈雕玉经,再几日后悔恨无比的抱歉,复几日后开始情话绵绵!
  呜呜,在她不见他的第三十八天后,在她毫无准备之下,一古脑儿地给她数不尽的保证、誓言,给她所有的——
  爱她的缘由。
  这样让她以后怎样面对他嘛!
  此刻她才明白,以后她再也不需担忧什么坎坷、担心什么他会不会抛弃她、担心未来的日子是否有伤心等著她。
  他说了嘛!就算以后会闹别扭、会生气、会吵架——那又怎样?只要他不会放手,就好。
  两个能互相包容的人,没有什么是可以分开他们的。
  心,终于安了下来。
  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她的心,他是没有丢掉,可他还是弄丢了她的平生第一件作品!
  哼哼,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她就是小心眼,怎样!?
  再来,他每夜每晚无休无止地来缠她,奸诈地好似自言自语,可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呀?
  她才不信,他真的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睡著了!
  哼哼,这笔帐,有得算了!
  晶亮的星眸危险地一眯,小小的得意浮上了唇角。
  竟敢笑她是小狐狸?
  哼哼,就让他瞧一瞧,何谓小狐狸!
  “啊——阿涛姑娘!?”
  “真是阿涛姑娘耶!?”
  众人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怀疑是自己在作梦——
  一个多月来总要窝到太阳爬得老高才会出门的阿涛姑娘,今日怎么天一亮就下楼了?
  难道,她不怕看到大公子了?
  太、太不正常了!
  何况,阿涛姑娘沉了一个多月的脸,今日放晴了——还漾满了笑。
  太、太过吓人!
  “大家早呀!”微笑著点点头,阿涛在众人呆滞的注视下,散步到庭院,吸几口清新的空气。
  啊!好舒服!杏眸不由眯成了小线。
  “早——”
  春梅偷偷顶一顶同伴的腰,小小声地说:“快去后院找练武的大公子,告诉他等一下小心点,不要被阿涛姑娘看到了。”
  阿涛姑娘说过不见大公子的,还是继续顺著她比较好,免得她不高兴。
  “啊!春梅姐,大公子人呢?”回过头,阿涛笑问。今天她这么早下楼,不可能遇不到他。
  “呃,大……大公子在后院练武。”指一指方向,春梅眼睛瞪得更大。
  “哦,那就是不在房间了。”她点点头,“我好久没去清理大公子房中的玉雕了,我现在要去看看喔!”
  怠职了一个多月,也该尽一下本分了。
  转身,阿涛缓缓上楼而去,徒留满园的佣仆继续发呆。
  今天阿涛是怎么了?
  与一月多前一样,十数件的玉雕珍品静静伫在原地,与她静静对峙。
  好怀念这些玉雕啊!
  伸手从抽屉拿出软布,便一件件地轻轻擦拭起来。
  “哎呀!怎有那么多灰尘?”她轻声抱怨一句,擦拭得更加仔细,“是不是一个多月来,你们的主人都没好好照顾你们?真不是个好主子,对不对?”
  突然,她瞄到床柜上的小盒子,眼一亮,急步移过来,小心地放到掌心,屏住呼吸轻轻打开——啊!还在!
  笑得眯双眼,放下盒子,将指高的小乌猴托在掌中,仔细观赏,“小玉猴,你们的主子很可恶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宝贝,却被随便放置在床柜上!一点也不懂得珍惜。”
  小指尖轻触小乌猴掌上的小小白猴,皱鼻做个鬼脸,“要是我,一定会把你们藏起来,才不会随便丢!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趁早换个主子?”
  “你都是这样游说我的玉雕叛逃的吗?”
  戏谵的笑语怱从头顶传来,阿涛心一惊,手一抖,小乌猴一下子便不稳地从手掌翻落,眼见就要落地——
  “啊——”
  但,一只大掌更快地一探一托,小小的乌猴,便又稳稳站在掌心中。
  “好险!”拍一拍胸脯,阿涛长吁一口气,回首没好气地瞥一眼身后的高大男子,“又吓人!”
  “你若没心怀鬼胎,又岂会怕人吓?”来人爽朗地高声一笑,“谁叫你妄想打我玉雕的主意?”
  紧绷了一个多月的心,在她瞠笑的双眸中,总算放松了下来。
  阿涛肯见他了!阿涛肯对他说话了!阿涛又对他笑了!她原谅了他!聂修炜激悸的心,几乎要窜出胸膛。
  “谁……谁打你玉雕的主意了?”被高大的身躯围在一方天地里,阿涛呼息开始急促。
  “不是你吗?”俯首贴近那张桃红色的娇颜,聂修炜只觉心中一荡。
  “才不是!”敏感的鼻端冷不防地闻到那不同于己的男子气息,脸,又染上了一层红霞,“让……让开啦!”
  伸手想一推愈靠愈近的阳刚身躯,可手间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惊喘出声——
  “你……你怎不穿衣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光裸著上身!
  天哪!她竟然碰到他的身体了!完了完了!她真的名节不保了!
  可她还没出声控诉,身后却先传来了不平之鸣——
  “你怎么这样!?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办?你要负责!”
  呃?阿涛不由得瞪圆杏眸。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了?世界变了吗?这句话不该是她的台词吗?
  “不管,你要负责!”聂修炜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神情。
  “我负责?”阿涛怪叫一声,“不对吧?”
  “怎么不对?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女——唔——”
  “你小声点!别胡说八道!”她恼火地咬牙低叫,双手用力盖在那张大嘴上。
  “唔——唔——”假装挣扎一下,双手,偷偷溜到小女人的身后,轻轻一圈。啊!他盼了好久好久的拥抱!
  “我要生气了喔!”就说不能给他好脸色的!看吧!才一见面,他就变本加厉了!
  “不生我气了?”宠溺地揉一揉她的发,聂修炜不再胡闹,只柔柔一笑,“阿涛,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再多的不悦,也全被这几个字消弭了。害羞地低下头,阿涛面庞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嘻,他好想她!
  “对你的心意,我全刻在这里了,你看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轻轻将她小小的身子拥进怀中,将那张小脸压在胸膛,聂修炜轻轻一叹。
  他会爱她一辈子——那轻缓而又稳沉的心跳如是告诉她。
  “阿涛——”坚硬的下巴轻轻摩著她的头顶,阳刚气息笼罩著她,小小的圆脸上不由漾起一朵小小的笑花。
  而后,一只手指抬高了她的脸庞。
  笑眯的杏眸里,那张已镌刻进心里的俊容愈扩愈大,最后轻轻压上了她的唇。
  他,吻了她——
  第八章
  “噗——”
  照旧,一口香茗尽悉洒出,只是身前早有防备的两人飞快地往后一撤,退出了遭袭的范围。
  好险!
  “真的假的?”只觉头皮渐渐发麻,聂箸文不住地呛咳。
  “我没事干嘛骗你,二公子?”撇一撇唇,著实看不顺眼二公子这副样子。事关大公子的终身幸福,他秦朝阳岂敢乱生是非?
  “就因为那么一枚玉指环,阿涛一个多月没理会老大!?”这……太刺激了!
  “看不出那个小路痴那么有个性!”敢对京城聂府的大公子闹性子?嘿!胆子够大!
  “是啊!大公子低声下气了一个多月,阿涛姑娘才总算肯见他了。”雨过,天是晴了,可小小的玉指环依旧梗在他们两人中间。
  “现在呢?应该没事吧!”昨天他才回府,虽不太了解老大和小路痴又亲近了多少,但在昨晚为他所举行的小洗尘宴上,他看得出两人很是亲热的。
  “似乎是没事了。”秦朝阳叹笑,“阿涛姑娘虽不再提及那枚玉指环,又开始雕雕刻刻,可口气却一直也没放松,大公子更是没放弃寻找,一个多月来聂府里外几乎被他翻过一遍了。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大公子说过,这玉指环他记得很清楚,明明是他从阿涛房中的窗户弹出去的,怎就是找不到?结果,搜寻范围一再扩大,到后来,索性在全府全搜了遍。“
  “疯子。”一旁的秦射月小小声地替自家亲兄长所说的下一个结论,但话音才刚落,转头便被自个儿主子狠狠踹了一脚。
  “射月,你骂的是我家大哥耶!皮痒了是不是?”
  危险地眯一眯利眸,聂箸文实则是转移旁人的注意。他的心有一点点虚,毕竟,那枚引起滔天大祸的玉指环,就乱丢在他床头的暗柜里。不想被大哥的护卫探出一点点的心虚模样,只得陷害自己的贴身护卫一下下了。
  “二公子——”理亏的人,只得含泪忍下隐隐作痛的那记无影脚。
  “别吵!”斥过贴身护卫,聂箸文笑咪咪地转向大哥的跟班,“朝阳,我大哥真那么执著于一枚小小的玉指环?”
  若他献上去,大哥会不会龙心大悦地放他过几天逍遥的日子?
  “对啊!大公子昨日还亲自将清玉楼庭院的石板、花坛、草地细细搜寻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喔。”心中窃窃一笑,看来,能敲到一点小假期的可能性极大。
  “二公子,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不替大公子著急就罢了,竟然还那么幸灾乐祸!
  “没有啊!我哪里高兴了?我也替大哥著急啊!啊,对了!这次我替老大找到了几件小玉雕,我现在就给他送去!”趁机探探情报,以便索取最多、最大的好处!呵呵,幸亏那日没将玉指环当场送还!
  他急忙忙地冲回卧房取宝去了。
  “二公子今日很反常哦!”摸摸下巴,秦朝阳有些疑惑不解。
  “他哪天不反常?”秦射月哼哼一笑,“我命苦,跟了一个奸诈的主子,总摸不透他的心思。哪像大哥你,会明白知道主子想干什么。”
  不是他爱抱怨,而是他真的好累,总跟不上主子的心思,一路追著跑。
  “节哀顺变。”好心地拍一拍小弟的背,秦朝阳十分庆聿自个儿当初挑的不是爱玩爱闹爱笑的二公子。
  “还好,”一脸悲苦的秦射月喃喃地安慰自己,“能站在二公子身旁,至少说明我长得还算可以。”依二公子爱美、挑剔的眼光,不论男女,相貌不出众者,请勿来见他,免得让他恶心。
  呕——
  秦朝阳一个忍不住,不给弟弟面子的,当场吐个痛快。
  “玉指环在你手里!?”
  杏眸悄悄地一眯,掩住眸里危险的光芒,阿涛不动声色地问:“原来是二公子捡到了。”哼哼!竟瞒了她这么久!
  “才不是捡到的。”挥挥手,聂箸文趁著大哥尚未回府,先向未来小嫂子邀功,“而是它自己砸到我头上的!”他只是顺手摸走而已。
  “好巧喔!”他不提就算了,一提,让她又想起那夜聂修炜的随手一弹。
  “是啊!真巧。”讨好地从怀中小心取出玉指环,双手奉上,“今天我就是来物归原主的!”
  呵呵,最好这小路痴凤心大悦,不再怪罪老大,如此一来,他才好向老大邀功请赏。
  “大恩不言谢。”阿涛拿过来,核查无误,便立刻放进怀里。
  “自家人嘛!谢什么呀?”他蛮不在乎地昂首一笑,转移话题,“等大哥回来,你转告他一声,就说这玉指环小弟帮他找回来了就行了!”然后……呵呵,他就可以乐得几日逍遥喽!
  “不准。”
  “不准?”不准他邀功请赏?那怎么可以!“喂,我说阿涛姑娘,为什么不准?”
  “不准告诉他。”她眯起的杏眸直直盯住他,“玉指环还我的事,不准泄露一字给你大哥!”
  哼哼,她的火气还没完全消散呢!
  “那怎么成?”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聂箸文暗暗叫糟。看来他这步棋是走错了!
  “怎么不成?你不说,谁又知道玉指环被找回来了?”
  “可……可为什么不告诉大哥?我听说为了这枚玉指环,他差点将府内翻了过来耶!”如此“感天泣地”之伟业,她还没被感动啊?
  “哼!谁叫他当初扔了?既然扔的时候不嫌麻烦,找的时候又何必嫌东嫌西?”是他说的,自种苦果自己吃,在她气还没消之前,他继续吃果子好了!
  “天哪!你还在记仇?”聂箸文捣嘴一声惊呼,心头不觉一阵发寒,冷汗滴滴渗出后背。这小路痴的温和去哪里了?暗暗回想,以往他可曾得罪过她?
  “对啊!你有意见,二公子?”阿涛凉凉地说。
  “怎会呢?怎会呢?”他连忙摆手,以示与己无关,“你自便!自便!”
  老大都没说话了,他犯不著当一只强出头的呆鸟吧?又不是不想活了!
  “哦,真的?”再次确认。
  “真的!”聂箸文几要举掌立誓,忽又脑中一闪,遂小心问道:“不光是为玉指环之事吧?”
  “你怎知道?”看来这位二公子也不傻嘛!
  “因为咱们阿涛姑娘一向宅心仁厚,岂会为了区区小事记仇呢?”先捧一捧!虽然他不若老大在商场上的老奸巨猾,可拉拢人心的小手段还是有的。
  “哼!也不怕告诉你,大公子竟敢说我是小狐狸耶!”那她自然要不负盛名,奸好表现一下罗!
  “不……不会吧!?”这次真的有些冷了,好似……好似这几字他也有份!
  “我亲耳听到的,岂会有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想再谈伤心往事,“二公子,记住哦……关于玉指环的事——”
  “什么玉指环?你做的那一枚吗?找到了没有?”他立即从善如流。
  “还没耶!”她哀怨地一叹,“二公子也要帮忙找找看哟!”挺识趣的嘛!不由眯眸一笑。
  “那是自然。以后还请阿涛姑娘多帮小弟在大哥面前多美言几句。”他也一笑。
  “那也是自然。”
  两相对阵,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结盟,其实很简单。
  虽在大哥面前没讨到好处,但与未来小嫂子的友情又更上一层楼,收获也算不小。
  但思来想去,聂箸文还是觉得再去大哥那里探探口风比较保险。
  于是这天,藉著兄弟俩商讨府中事务的机会,他故意将话题转到了阿涛身上。
  “阿涛?”聂修炜一笑,含著万分宠溺与眷恋,“我这辈子恐怕难逃她的掌握了。”却无一丝不甘。
  “决定非她不娶了?”其实他早有答案,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除了她,我谁也不要。”聂修炜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好了,一等她十五及笄,便三媒六聘地娶她进门。”这事他也告知了爹娘,观察了阿涛几次后,爹娘便颔首了。
  “等不及了?”瞧那黑眸中隐不住的渴念,聂箸文便知老大早已欲火高涨了。
  “是啊!早等不及了。”他喃喃自语,只要一思及那张娇笑的小脸,便心动不已。
  自两人心无芥蒂,关系终于明朗后,亲亲抱抱,自然难免。阿涛虽看似内向害羞,对他的亲密之举倒也不排斥,一切随他。啊!可以想见,以后的小妻子在他调教之下,一定会热情如火。这对一个丈夫来讲,该是多大的幸运呀!
  只想上一想,便觉浑身燥热起来。他好期待那幸福的时光马上到来。
  “啧,欲火难耐了?”既然那样,就吃嘛——
  “别胡说!”他责怪地斥了小弟一声。他爱阿涛,便要尊重她,在成亲之前,他会恪守礼教,以礼对她。虽然他每夜总会辗转反侧,一整夜瞪著隔壁直至天明。
  “大哥,不是兄弟笑你,你要是想顺利娶到阿涛,该使点小手段时就千万不要客气。”也算是他对大哥隐瞒玉指环一事略作补偿吧!
  一见到大哥,他便早已心知肚明,玉指环一事是顺小路痴的意思,瞒著大哥对他比较有利。试想,就算他将此事告诉大哥,大哥虽谢他,可这就得罪了阿涛,阿涛一个火大,让她的大男人回头揍他一顿,他还是欲哭无泪啊!
  现在这年头,有了爱人忘了兄弟的事,很平常的嘛!他何必傻呆呆地自找苦吃?
  退一步,若大哥不但不感激他,反而怪他不早点拿出来……
  不管怎样,他两面都不是人。
  所以权衡利弊,还是让大哥自己去找那玉指环好了,反正,能者多劳嘛!
  “箸文?”见小弟眸光闪烁,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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