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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蔷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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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还曾经向明子薇求婚,但是明子薇却因为对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而婉转拒绝了,尽管那时明子薇还不知道他已经在京城娶了妻子。
现在想想,也真的令人感到害怕。
“明姑娘,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看到明子薇,赫连望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大脑里一片混乱中闪过一丝希望。
柳行云没死,柳行云和苏凤南他们又并称“京城五少”,是生死之交,苏凤南是“白玉京”的当家,那么柳行云也应该和“白玉京”有所瓜葛才对。
“明姑娘,柳行云才是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你千万不要被他欺骗了,他才是真正的主凶啊,因为他就是‘白玉京’的人!原来云爷就是他在江湖中的假面具,你被骗了!明伯父也被骗了,这才是‘白玉京’真正的阴险之处!”赫连望近乎疯狂的咆哮著。
什么?!
宛如被当头狠狠敲了一棒,明子薇呆立当场。
柳行云双眉一扬,只是冷笑,却不加辩解。
明子薇只觉手脚哆嗦,心底一片冰冷,带著最后一点点希望,她胆战心惊地问柳行云:“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不,一点不假,我就是‘白玉京’的人。”柳行云并不想把这件事一直瞒著她,早挑明早安心,时间越久她会越感到受欺骗。
他原本想自己解释这其中的误会的,没想到形势不由人,无端闯出来一个赫连望。
明子薇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柳行云伸手欲扶她,却被她一掌挥开,尖声叫道:“不要碰我!”
“子薇——”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要再听你说任何话!”明子薇激动地挥舞著拳头,乌溜溜的明眸又是绝望又是愤怒,难以名状的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密密的大网,把她的神智全部遮盖住,陷入了混沌的怒火之中。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她才刚刚对柳行云产生信任和依赖,赫连望却撕破了她的美好幻想,让她一下子就陷入了另一个极端。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她高声喊著,“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听我诉说‘白玉京’的恶行时,你是不是在心底嘲笑我?把我当成一个大傻瓜?我爹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们居然投入敌人的怀抱,还让他们保护我?哈!哈哈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更可笑的事吗?”
柳行云静静看著她的咆哮失态,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明姑娘,你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赫连望火上浇油,“你在这里很危险,还是跟我回京城吧。”
明子薇后退一步,同样拨开赫连望伸出的手,尖锐地喊:“你也别碰我!”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把任何人的碰触都拒之门外。
赫连望吃惊的看著她,“明姑娘,你连我也不信任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明明不该这么快被你发现的!你是不是和‘白玉京’同谋?”明子薇已经把所有人都看成了敌人,谁也不信任了,她拔出柳行云借她的那把匕首,浑身戒备的盯著每个人。
“明姑娘,我只是凑巧发现你的行踪,我本来是在扬州办事的,你不要误会啊。”赫连望连连解释。
“我不信!天底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我昨天刚到这里,你今天就找上门了,这也太巧了吧?”因为恐慌,因为害怕,因为愤怒,明子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狼狈地用左手抹抹脸,右手紧握著那把匕首,朝著柳行云挥了挥,“让我走!”
“不。”柳行云一口拒绝。
“放我走!”明子薇逼近他,“不然我就自尽,你们别想得到明家的任何东西!”
“不!”柳行云低吼,“笨女人!现在没有地方会比我身边更安全。”
她走出他的势力范围一步,赫连望的人就一定会立即绑架她。
明子薇的眼神闪著危险的光,直直注视了柳行云一会儿,见他毫不妥协退让,如一堵屹立不倒的高山一样横亘在她的面前,她愤恨的一咬牙,挥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明姑娘!”赫连望惊恐的大喊。
一只大手却比他的喊声更快的握住了明子薇的手腕,柳行云稍微一用力,匕首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明子薇还想挣扎,柳行云却捉住她的手腕,把它们反扭到她的背后。
“如歌,给我条丝巾。”柳行云转头吩咐。
“是。”如歌递给他一条上好的丝巾。
“多拿几条。”柳行云迅速把她的手腕绑住,他用的劲道相当巧妙,不会弄疼她,但也足以使她无法挣脱。
“柳行云,你混蛋!我死也不会屈服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明子薇此时反而不怕了,只是愤怒。
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把她五花大绑,连双脚也绑在一起。
这个无耻小人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她竟然还曾经被他的风采所迷惑,对他心猿意马,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她真想撞墙自杀算了。
“强盗!你、你们这群强盗!”被如歌单手就制服的赫连望面色如土地高喊著,他真后侮听从如歌的话,没把侍卫带进来,可是面对这些强人,就算他想带也无用吧?
可恶!他们查到了云爷经常落脚的所在,却怎么也查不出云爷的真正身分,这才会落入了敌人的手里。
“赫连公子,你说对了,咱们就是强盗。”柳行云冷笑一声,“拥有高官美妻,你不在京城好好享受,反而自投虎穴,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如歌,好好款待赫连公子,记得让他说实话喔,这可是你的专长。”
“是。”如歌听命,把赫连望揪了出去。
她的责任是从赫连望的口中套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怎敢对我无礼,你们会被砍头,会被五马分尸,会被株连九族的!”赫连望大叫大嚷。
如歌冷笑一声。
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这些“强盗”就是专门对付他这样的官吗?
笨蛋!
“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明子薇沉著一张小脸怒视著柳行云。
“好说。”柳行云冷哼一声,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一把将她扛起来,换来她的一声惊呼。
“既然注定要被打入地狱,那我就要先把坏事做尽才甘心。”
他可以理解明子薇的处境和心情,但是看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却还是感到没来由的焦躁和愤怒。
笨女人!为什么不相信他?
他把她扛在肩膀上,明子薇的头紧贴在他的背上,双腿却被他紧抱在前胸,像扛一袋米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她忽然一阵心慌,恐惧再次席卷了她。
“保护你。”柳行云微微眯著双眼,但这次却没有笑意,显然赫连望的出现彻底惹怒了他。
保护她?
哈!把她五花大绑就是保护她?
“难道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吗?究竟是保护还是绑架?”明子薇气急的嚷著,“强盗!你这个坏强盗!”
“对喔,你不提我还真忘记了,强盗最喜欢强人所难,我昨夜没有吃了你,还在努力伪装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现在既然撕破了脸,不吃都不行了。”
“柳行云,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唔……”她被人点了哑穴。
“我是强盗,所以一定会做你现在脑袋里在想的事情。”柳行云双目炯炯的盯著她,声音沙哑的愤怒咆哮,“我会绑架你,把你的衣服脱光光,从头吃到脚,让你失去清白无脸见人,从此只能做一个令人唾弃的贼婆娘!明子薇,等著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明子薇气得浑身颤抖不已。
混蛋!混蛋!大混蛋!
卑鄙无耻下三滥!
狗强盗,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柳行云扛著明子薇,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四合小院。
他把她放到大床上,点开她的哑穴。
刚才点她的穴道,只不过不想让她在大街上像泼妇一样骂街而已。
明子薇被绑得像粽子一样仰躺在床上,双眼喷火地盯著这个邪恶的男人,她已经气到无话可说,只能用眼神将他砍杀无数遍。
父亲误信奸人,她又识人不清,现在落入虎口,只能任人宰割。
“你的眼睛真美。”柳行云坐到她的旁边,低头凝视著她。
气!
明子薇干脆闭上眼睛。
“脸也很美。”柳行云微笑著,对她的强烈敌对情绪完全不理睬,大手拂过她嫩滑娇俏的小脸。
她的身体猛然绷紧,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掌心有著薄茧,大掌一伸就几乎包住了她的小脸,可是他却只是极轻极柔地在她的肌肤上徘徊,粗掌摩挲在她丝绸一般细嫩光滑的肌肤上,让明子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当他的手指凑到她的唇边时,再也无法忍耐的明子薇张口狠狠咬住那根手指。
柳行云却动也不动,任凭她发狠地要把他的手指咬断,脸上依然是佣懒的表情。
等到嘴里弥漫起血腥味,明子薇才松开了嘴,惊愕地睁开眼睛。
他的手指被咬破了,他竟然还在笑?
不知为何,她看著那样的笑容,心脏突然一紧,气恼地再度咬紧自己的嘴唇。
她的唇角沾染了血迹,惨白的小脸,鲜红的血痕,惊心动魄的美。
原本只是恶作剧吓吓她的柳行云小腹一紧,一股冲动汹涌而来。
这个小东西,不知道这样的她有多么想让人欺负吗?
她总是再三挑战他的耐性!
柳行云草草用衣襟擦了一下渗血的手指,大手随即扣住她的后脑,低头猛然吻住了她。
这一吻让明子薇猝不及防,被吻个正著,连舌头都被男人轻易卷去,她的粉舌被他轻轻啮咬著。
粗糙的大手捏著她的下颔,舌尖不放过檀香小口的任何一个地方,直到那叛逆的粉舌无处可逃才重重吸吮住,辗转咬吻,笨拙的明子薇发出小猫一样的咕噜声,羞耻地吞咽下男人的唾液。
她浑身一震,感觉一股电流从舌尖迅速窜上后脑,再沿著脊椎直下,让她腰一软,全身都失去力气。
明明落在了强盗手里,她的身体却如此卑鄙地背叛了她!
柳行云滑入舌根的深吻让她原本就混乱的脑袋越来越迷糊,只知道要恨这个男人,恨这个危险又邪恶的家伙,所以她就狠狠地咬住他,可惜在大手的挟制下无法用劲咬,反而更深地挑逗了男人的欲望。
赫连望的出现,不仅刺激了明子薇,其实更加刺激了柳行云,虽然他貌似平静,内心却处于焦灼不安的状态,未婚妻的背叛让他不知所措地绑住了明子薇,害怕这个小女人再被人抢走。
“小蔷薇,做我的女人吧?”柳行云的眼睛里闪烁著情欲的光芒,声音低沉沙哑。
“你……作梦!下流的强盗!唔……”他湿润的舌滑到明子薇的耳朵上,轻咬著她小巧圆润的耳缘,还邪恶地朝她的耳朵深处伸进,不时吐著热气,又麻又痒的感觉顿时爬满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逃脱这种酥麻。
“你知不知道老虎是非常挑剔的动物?如果不是它们喜欢的对象,即使欲火焚身,它们也不会随便找对象,如果来强的,它们甚至会发狠咬死对方。”柳行云转而亲吻她的玉颈,他已不像刚开始时那么轻柔,动作变得急切而粗鲁,一阵阵难以抗拒的酥麻使得明子薇难以自制地低声呻吟。
“那……那又如何?”双手被压在身下已经有些疼痛,这痛也稍微唤醒了她的理智。
“那就证明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要你的,带刺的小蔷薇。”柳行云解开她双手上的束缚,然后用一只大手把它们压制在她的头顶上,大掌撩起她的青袄下摆,褪下她的棉裤,巨大的身子压迫上来。
“你、你……你要是……要是对我不轨,我就死给你看!”明子薇惊恐地睁大眼睛。
真无耻!
他以为他真的是老虎啊?说那样几句话就想拐骗她乖乖任他欺负?
“是你挑逗我的。”蛮横的强盗根本不讲理,大手在她的胸部上恣意揉捏,虽然隔著贴身肚兜,却因为衣服的摩擦而使得感觉更加强烈,明子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著,只要那粗糙的手指挑逗捏弄花蕾顶端一下,她就难耐地倒吸冷气。
只著亵裤的下半身也因为抽搐而不停地触碰到那坚硬的男性象征,巨大炽热的触感让她又是惊恐又是战栗。
柳行云的吻渐渐往下移,从嫩白的小腹下滑,最终埋首在她最敏感的大腿内侧。
“啊——”明子薇尖叫一声,极度的羞耻与刺激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隔著丝绸亵裤,他的舌尖挑逗著柔软的敏感处,只是若有似无的触碰便已让她反应激烈。
好痒,好麻,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噬咬……
好想杀了他!
明子薇愤恨至极,屈辱地咬紧牙关。
亵裤已经湿了,不知道是他的唾液还是她的爱液,隔靴搔痒的感觉让明子薇难耐地拱起腰,想逃离,却把自己更送入虎口之中,柳行云隔著衣服,用牙齿轻轻咬起她的柔软,一阵一阵的酥麻与电流迅速传递她的全身……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就在明子薇想咬舌自尽时,柳行云突然停下了动作,抬起眼深深望著表情悲怆绝望的她,然后挺起身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酥胸之间,深深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更加僵硬,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被强暴的感觉好玩吗?”柳行云的声音粗哑,带著些许怒气。
“嗯?”明子薇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睁开,不明白老虎为什么不吃人了?
看到那双明媚湿润的美眸,柳行云的喉头一紧,下身越发火热肿胀起来,他咬紧牙关,猛然推开窗子,跃身飞出。
院子里还有著积雪,他直奔雪堆,将身子完全淹没其中。
很冷。
足够让他发狂的欲望冷却下来。
明子薇怔仲的躺在床上,身边失去了火热的温度,打开的窗子,寒意猛地渗进,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真的不对她用强的了?
柳行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很冷。
身体也冷却下来。
可是柳行云的心却还像在滚烫的热油中煎熬,当明子薇向赫连望示好的时候,他几乎发狂,现在他知道原因了——他喜欢上了这个小女人。
不需要什么理由,他就是知道她对了自己的脾气,她对他的不信任与反抗让他莫名的抓狂。
他喜欢她!
他要她!
他再也不能错过了!
“强盗虽然喜欢用强的,但是为了表示我愿意承担责任,我还是先向岳父大人求亲比较好。”柳行云的声音从窗外闷闷的传来。
啥?!
就算此时太阳从西边出来,明子薇都不会如此惊讶。
强盗要对她求婚?
把她绑在床上,上下其手,让她快因羞辱而死的时候突然又变成了正人君子?
要人也不是这么要吧?
一身是雪的柳行云重新走进房里。
看到他满身的白雪,明子薇震惊的张大了眼睛——他、他、他竟然埋身雪堆里?
不知为何,她的心一颤,心头的坚冰好像晒到了暖阳,开始融化。
柳行云已经恢复了正常,伸手替她整理好衣衫,甚至还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低头对她笑了笑,“放心,我的逍遥儿传信很快的,估计天黑就能从越州返回了,我一定要得到岳父的允许再吃你。”
明子薇的眼睛眨呀眨,过度的震惊让她无法说出一句话。
柳行云转身出去,随即拿了一套笔墨纸砚进来,铺纸研墨,很快就写好了一封短信,卷成一卷放进一个小竹筒里。
他打开窗户,对著天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久一只暗棕色的老鹰一声长唳破空飞来,稳稳地落在窗台上。
明子薇好奇的看著老鹰鱼尾状的尾羽,这竟然真的是一只老鹰,她还以为他是用信鸽呢。
“它的名字叫逍遥儿,是个乖小孩,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柳行云把竹筒牢牢绑在鹰脚上,摸了摸逍遥儿的羽毛,温柔的说:“这次可要更加卖力喔,这是你爹爹我的婚姻大事,出了差错我就不要你了!”
逍遥儿依然一脸酷酷的样子。
柳行云在它的翅膀上拍了两下,逍遥儿深深望了他一眼,低鸣一声展翼高飞,在院落上空打了旋,随即朝著南方飞去。
明子薇已经完全被这个一点都不像强盗的强盗给弄胡涂了。
她刚才还以为自己铁定要失身了呢。
“我曾经有个未婚妻。”跨腿坐到桌子上的柳行云望著窗外的晴空,忽然低声道。
明子薇歪了歪头,忍不住看他,他一向懒散的表情上出现了一抹隐忍的痛楚,明子薇的气息一短,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阵刺痛。
看来,他对那位未婚妻依旧念念不忘。
“柳家曾经是京城第三昌商,每年所获利润几乎和国库的税收持平,你能想像那是怎样一种财富吗?”柳行云淡淡的说著这段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过的往事。“而我的未婚妻是京城第二富,两家门当户对,我们又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不仅如此,她还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人。”
京城第一美人?
明子薇的心头不由得闪现如歌的影子,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否比如歌还要漂亮?
“我曾经很迷恋很迷恋她,还被兄弟们嘲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十六岁就巴不得要成亲把她快快迎娶进门,谁知道……”他的眼神一暗,闪过一抹杀意。
“怎么了?”明子薇见他迟迟不说,忍不住开口问。
“太子被诬陷篡位,柳家则被诬陷为太子同党,为他提供叛乱的资金,满门抄斩。”
明子薇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口几乎窒息。
“你绝对想不到,我九死一生又逃回京城,就是为了看她一眼,想告诉她别担心我,我很快就会为柳家洗清冤屈,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柳家血迹未干,她已经穿著原本准备和我成亲的嫁衣,做了赫连望的新娘。”柳行云的脸上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有些空洞。
那一次的背叛之重,受伤之深,让他从此远离了女人。
“云……”明子薇的眼睛湿润了,柳行云脸上空洞茫然的表情让她好心疼,她突然觉得他就像一个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处可倾诉的孩子,是那么的绝望和可怜。
柳行云抹了一把脸,回头看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动,故意取笑她,“傻妞,在同情我?忘了我是欺负你的强盗了?”
明子薇脸色一寒,忍不住嘟嘴。
刚刚那一瞬,她真的忘记了他是个强人所难的坏蛋。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女人了。”他叹息著重新走回床边,这次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低头凝视著她,双眼幽邃深沉,“可是,老天居然把你送到了我身边,也许上苍见我太可怜,所以才送我一朵美丽善良的蔷薇花吧。”
明子薇的心一颤。
这次,不是因为害怕,反而有一丝丝隐隐的喜悦与奢望。
他……难道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而不仅仅是为了发泄兽欲?
这个可怕的强盗头子的感情,到底会是怎样的?
“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揪住她额边卷卷的发丝,柳行云轻柔但坚定地说。
明子薇的心揪成一团,已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
第六章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明子薇的肚子也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有些尴尬的羞红了脸,闭上眼装睡。
人真的是很现实的生物,就算面临灾难,就算心情爆差,还是会饿,还是会困,还是需要吃暍拉撒睡。
现在已经是午后时分,柳行云也饿了。
他走到门外低声唤道:“虎子?”
“爷!”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脸上的胡须太茂盛,让人几乎看不出他生得什么样,虎背熊腰,比柳行云还要高一个头的魁梧身材就足以吓坏小孩子。
“四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虎子同样低声回答。
“给二爷那边报信了?”
“是。”
“明姑娘的底细查探清楚了吗?”
“是,明家七千金之中,只有四姑娘明子薇完全继承了明家青瓷的制造工艺,据说她还发明了一种新的青瓷釉色的配方,只可惜突遇灾难,还未来得及试验,成果如何还不晓得,但是从明荣华的态度来看,他已经把四姑娘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他执意留在明家做幌子,就是为了掩护四姑娘。”
柳行云转头朝房间里看了看,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原来已经是位制瓷高手?难怪四哥说她本身就是件宝贝。
“好了,你去弄点饭菜来吧,要清淡点的。”柳行云点点头,吩咐虎子。
“是。”虎子转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柳行云把明子薇脚上的丝巾解开,两人沉默地吃了饭。
吃完后,虎子把碗盘都收了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觎,气氛有些尴尬。
午后明亮的阳光穿过格子窗照射进来,落在床上,也落在明子薇因为这些时日的惊吓而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更衬托得那张小脸如无瑕白玉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著,粉嫩的双唇紧抿著,她坐在床上,双手环抱著曲起的膝盖,动也不动一下,又开始走神了。
她的棉袄最上面的系带有些松动了,粉颈和酥胸就犹如春光乍现一般,在柳行云的面前闪动。
柳行云的喉头有些发干,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烫,不禁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他真的已经喜欢上她。
这对于两天前的他来说,还是完全不可想像。
那时如果有人说他还会再爱上某位姑娘,他一定会赏那人两拳。
“呃……”柳行云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他必须找点话说,否则他会压抑不住自己现在就想抱她的疯狂念头。
明子薇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头看著他,眨巴著眼睛问:“什么?”
两人之间出现了难得的安宁,不再吵不再闹,虽然柳行云还是无法猜测这位也许是天才的明家四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不会还在琢磨著如何逃跑吧?
“你有没有亲手制过青瓷?”他干脆挑个她可能会有兴趣的话题问。
“我只负责给瓷器上釉。”明子薇想了想道:“制瓷是个相当复杂的过程,需要许多师傅协同合作,从瓷石粉碎、打泥、拉胚成型、晾干、曝晒,最后入窑烧制,每个细节都需要万分留心,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明家有没有捏过人偶?”
“有啊,但是很少,明家还是以实用瓷器为主,比如碗、盘、盏等。”
“那么有关人偶的一个传说,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柳行云目光一转,带著些许狡黠地问。
“什么传说?”一提及心爱的青瓷,明子薇就立刻有了精神,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以及面前这个男人是把自己软禁在这里的坏强盗。
“是一首流传颇广的词。”当年还是他的未婚妻,那位京城第一美女,吟给他听的,那时候他觉得她真是情深意厚,如今想来根本就是笑话。
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却非常想吟给明子薇听,也许因为她的行业就和这首词有点关系吧,所以他淡淡吟道——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明子薇喃喃重复著,虽然她也读书识字,却很少看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现在听到这词,不免有些痴了。
如果可能,她也想捏一个自己,捏一个……他,然后像词中所写的那样,再一起打破用水调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
“小蔷薇,等一切好转了,捏一个我,捏一个你吧,既然你是制瓷高手,捏两个小人偶没什么困难吧?”柳行云伸了个懒腰,在灿灿的阳光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乌黑头发闪著迷人的光泽。
“才不要!”明子薇嘟起嫣红小嘴,心情复杂的瞪著他,“我为什么要捏一个强盗?”
捏也要捏她心目中的好男人耶!
“小蔷薇……”柳行云凑近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他的气息热热地落在她的头顶上,秀发在气息的吹动下微微翕动,明子薇敏感的缩了缩肩膀,后退一点,掩饰自己心慌的喊道:“你能有什么心?贼心?色心?坏心?黑心?”
“小丫头,什么时候学得牙尖嘴利的?”他撇撇嘴,忍不住用手指勾住她卷卷的秀发玩弄。
“难道就要任凭你欺负吗?”明子薇只觉寒毛倒竖,急忙再次后退,缩到了墙角,伸手打掉他的手。
现在就算他碰一下她的头发,她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像全身都痒痒的,实在忍受不了。
“呵呵……我就喜欢欺负你。”柳行云在床边躺下,抓了抓枕头,舒服地闭上双眼。
“喂?”安静了一会儿,明子薇反而先按捺不住了,开口问:“你们把赫连大哥怎样了?”
“放心,只是问一些问题而已,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听到她关心别的男人,而且很可能是个真正包藏祸心的男人,就连豁达如柳行云也不免不高兴起来,心中直冒酸水。
说她笨,就是笨,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你说,他……真的是对明家有所企图的人吗?”明子薇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眼无焦距地望著前方。
“没有确实查出证据之前,不好妄下结论。”
但是赫连望居然曾经在明家待过一年,显然对青瓷制造的技艺颇为执著,再加上这次他出现得如此诡异,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不言而喻的答案。
明子薇又小小声地叹了口气,现在她已经分不清谁好谁坏了。
“那……你……你真的是‘白玉京’的人?”
“如假包换。”
她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作为一个善良百姓,只埋首在美丽青瓷世界中的她,对于强盗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杀戮不止、血流满地的残酷场景。
柳行云稍稍掀开眼皮瞄了她一眼,见她的脸上重新写满了谨慎与戒备,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一口气。
看来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是别指望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出奇尖锐带刺的小姑娘对他敞开心扉了。
因为想了太多东西,到最后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的明子薇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
西斜的阳光擦过她的脸颊,留下如梦似幻的剪影。
原本闭目假寐的柳行云在听到小小的打呼声时睁开了眼睛,发现她歪著脑袋,屈膝坐在床角睡著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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