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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大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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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虹抓着手机的手,却因嫉妒的怒火微微抖着,“请立刻派一辆救护车来。”
“等一下!”王晓月突然喊住已往大门口走去的易天令。
他却不回头。
“你、你要带她去哪里?”王晓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纪玥璇,你管得太多了。”易天令忘不了“她”的声音,谁教他曾经该死地拒绝他!
“我、我当然要问清楚。”王晓月鼓起勇气道,毕竟他手中抱着的人是她的主子,也是与她形同姐妹的奸伙伴。
“凭什么?”易天令终于转过身子,冷冽地瞪着她。
“因为,她是我的——助理。”原谅我,小姐。
“是吗?”他并末因这句话而放下手中的纪玥璇。
因为,就在刚才他不小心摸到她的小腹时,发现那儿方正藏着今天现场唯一失窃的古玉——窃玉!
如果她是“纪玥璇”的助理,表示这个闻名全球珠宝界的纪六小姐,正是指使她偷窃的幕后藏镜人!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顿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毒辣,唇边的那抹淡笑彷似冬雪,令人不寒而栗。
“是,她是我的助理。”王晓月不再犹豫地说。
“好,很好。”他的脸上已是一片无风无雨的幽冷,“我先送她到医院,然后再回来讨教!”
这时,会场门口响起了拔尖的救护车声音,他不再恋栈地转身就走。
刚才,他曾不经意地触及她的胸口,发现她竟没穿胸罩!
这对台湾女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难道是因为她生在纽约?
当他再次低头睇着她时,正好迎上她虚弱无力的眼神,又是一惊——
她……太轻了,宛若西湖河畔的杨柳,只能迎风摆动着腰肢。
“请……放我……下来。”她赢弱地请求。
“为什么?”这个女孩是不知死活,还是不识好歹?已经命在旦夕了还逞能?他的双手反而收紧,宣誓他的绝不妥协。
“唉。”她再次轻喟,仿佛知道这个男人总是为所欲为,没有人能拿他怎么办,只好闭上双瞳,任他为所欲为。
上了救护车之后,易天令再次发号施令,“请开往擎天心脏科医院!”
纪玥璇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隐约闻到浓浓的药水味,旋即睁开双瞳,发现自己正处于刻意强调温馨的头等病房。
她为什么在这里?
哦,她记起来了,在古玉展的会场她昏倒了,结果那个霸道的男人将她强行押走……
她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摸了一下腹部——
窃玉到哪儿去了?难道是他送她到医院急救时发现了?
糟了!这下子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以他先前的表现,他绝不会听自己解释,那该怎么办呢?
突然,门被打开了,“小姐,你醒了?”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护士走了进来。
“嗯。”她刻意疏离地看着她,灵光陡地一现——
她倏地翻开薄被准备下床,护士小姐连忙走近制止她,“小姐,你的身体还不适宜下床。”
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护士制伏,“我不想伤害你,只想和你交换衣服。”
护士错愕地打算尖叫,纪玥璇不再犹豫地给她一拐子,她便昏了过去。
“对不起了。”纪玥璇立刻褪去病患白衣与她的交换,并戴起那副呆板的眼镜,抓起放在置物桌上的皮包,用白色床单包了起来,从容地走了出去。
她相信自己现在的打扮,会让人以为她正在为病患更换床单,而不疑有他。
想困住她没这么容易,毕竟他们璀璨王朝六兄妹个个身手了得,虽然她是最弱的一个,但自卫与落跑的本领她可不敢忘。
走至医院大门时,她小心掩饰得意的笑容,在自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彷佛听见地雷般的吼叫声:“那个女病人呢?”
他不是别人,正是易天令。
纪玥璇旋即挥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而当易天令追出来时,只能瞪着渐行渐远的车身,他的双目犹如染上焚火,似要将她烧烬才能平息胸中的怒火。
这时,他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他霜冷以对。
“有窃贼的下落了。”电话那端透出压低的声音。
“在哪儿?”他的精神霍地抖擞。
因为,窃玉被偷不是第一回,之前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窃贼,似乎对他所收藏的玉品特别有兴趣。
虽然,长久以来他都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对外宣称他所展出的玉品均为一个匿名好友的东西,实际上,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非凡身价成为歹徒觐觎的对象,
没想到,这个窃贼还真识货,就是专偷他的收藏!
看来,这次在那个女孩身上搜到窃玉,虽然不能因此认定她就是窃贼,但总和她脱不了关系。
这笔帐他和她有得算了,也或许是和“纪玥璇”有得算了。
电话那端的人这时又道:“他目前投宿在北投的一家旅馆。”
“好,叫兄弟准备好,等我来。”他突然一声令下,四周彷佛弥漫着霜凛的雾气。
“是。”
电话也在这时断线。
易天令俐索地关上手机,迷离深沉的黑眸益发冷峻。
就在今晚,他要看看有什么人可以从他手中溜走!
属于夜的繁华正要开始,天边那一点点红、一点点橙黄,正象徵着属于北投入夜的灿烂。
自从台北人爱上泡汤之后,这里已恢复昔日的喧嚣景观,不时还可以听见操着日语及英文的观光客在此流连忘返,涂红抹绿的柳腰小姐也就在这情况下被他们搂着穿梭于此。
纪玥璇为了逃避易天令的追问,也怕连累晓月,于是迳自叫了辆计程车在台北逛了大半天,才觉得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但她知道只要“安全可靠一的饭店,休息投宿绝对要出示身分证,而她身上没有身分证,也不愿意就此曝光,只好先找一家不太严格的旅馆休息一晚再作打算。
于是,在好心的司机建议下,她住进了这家依山傍着小池塘的“晓月旅馆”。这里的环境还算清静,若说它有什么可嫌的,就是太偏僻了点。
虽说,她的身手绝对胜过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们,但经过白天心脏病发,她实在禁不起再碰上歹徒。
所以最好能整晚吃在旅馆、住在旅馆,哪儿都不去,才能确保自己平安无事。
百般无聊的她,拿起遥控器乱按一通,选了半天竟然没有一台电视节目可以看。
她索性走到阳台透口气,才一拉开铝门,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似耳语,又似威胁,其中还夹着格斗的声响。
于是,她悄悄地躲人阳台的阴暗面,竖起耳朵偷听,瞪大眼睛直瞧……
她看见大约四、五个人,架着一个瘦小的男子似在拷问,远远地就可以感觉到,那个被架住的小个儿满脸惊恐,奸像在辩解。
这时,一直背对着她的颀长男子走近小个儿面前,右手极快地扳住他的下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却从小个儿慌忙想跪下来的动作,看得出他十分恐惧。
纪玥璇的正义戚倏地被挑起,当下拆了—包黑色丝袜剪了半截,一身黑色宽上衣及紧身裤的她连忙街到巷底,并将裤袜套上自己的头,以防这群歹徒认出她。
“住手!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太过分了吧?”她执起一把迷你手枪对着他们,这才看清先前一直背对着她的大个儿,少说也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更绝的是,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戴了伪装的“骗蝠眼罩”。
和他“专业”的蝙蝠眼罩相比,她的裤袜头罩显得有点可笑。
男子似乎也很惊讶这时会闯出一个不速之客,还戴了一个“歹徒”才会用的裤袜头罩。
不过,她手中的“家伙”就实用得多了。
男子身边的兄弟立时将小个儿抓向男子面前,一副老大要他们怎么做,他们就会唯命是从的模样。
男子却灼灼地瞪着她,莫测高深地说:“你不觉得自己捞过了界?”
“有没有捞过界我自有分寸,但你们欺负人就不可以!”她坚定的说,手中的枪仍旧对着为首的男子。
他冷哼了声,“就凭你?”
“还有我手中的枪。”纪玥璇文风不动。
“很好。就看你的枪法准,还是我的——”他旋即一个侧踢,“动作快!”
纪玥璇的手枪竟然被踢了出去,她连忙一个反身,一脚踢向这个高她二十公分的男子。
他先是一退,立刻又被她俐落的粉拳直击心窝,他再次往后退,似乎并不想真的与她过招。
就在这时,她却做个假动作往他的双眼刺去,实则却是攻击擒住小个子的兄弟下巴,同时高声叫道:“快逃!”
小个儿倒也机灵,趁着混乱冲进暗巷,而他的两名手下也一路追了去。
男子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她的头脑,于是采取攻势,也学她的声东击西法,先是攻她的花容,实则是攻她的小蛮腰。
她一个惊叫,后退的同时险险跌倒。
他趁势搂住她的腰,她却使劲地以手肘往后顶。
他索性将她的双臂困在前胸,霎时,他触碰到两团绵柔的肉球……
又是一个没穿胸罩的女人!
一个闪神,纪玥璇立即抽出原本放在口袋中的发簪,刺进男子的手臂。
敢碰她,就得付出代价!
“啊!”他叫了声,手也松开了。
纪玥璇便利用这个机会,火速地离开现场。
“大哥!”剩下的兄弟也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连忙问道:“要不要紧?”
“该死的娘们,要不要追她?”另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轻男孩愤怒地说。
男子仅是按住流血的手臂,幽冷地睇着纪玥璇消失于黑巷中,“不用。”
“不用?”小兄弟鸡猫子鬼叫了起来。
“我知道她是谁了。”戴着眼罩的脸,瞬时挂着一抹玩味的浅笑。
“什么?”
“你们都回去吧,若有小黑的消息立刻通知我。”反正刚才那小贼只是条小鱼,至于大鱼嘛……
“是。”他二人便循着先前两兄弟追捕小黑的方向奔去。
夜又恢复原来的宁静。
男子这才脱下蝙蝠眼罩,无形之中透出迫人的旋风,连月儿都因他的出现而躲入云层中。
第三章
王晓月一晚没有见到纪玥璇,实在坐立难安,就在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谁?”她惊觉地问道。
“易天令。”
是他?
她还是打开了门,双眼却往他身后张望。“小——”差点就叫“小姐”,好险没穿帮!
“我也在找她。”他的唇正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什么?”她惊愕地朱唇微启,“人是你带走的,现在反而跑来问我?”
他那双幽邃的眸子宛如要将她看穿似地,刺入她的眼瞳深处,下一秒钟他便说:“我们进去谈。”不等她反应就大步跨进屋内,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之处。
“你——你——”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傲慢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向你说明三件事。一,‘你的助理'一清醒就打昏我医院的护士逃走了;二,昨天我在她身上摸到了失窃的窃玉,简单的说,她是窃贼。”
“不可能!她不可能偷窃玉!”王晓月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有心脏病的人还这么激动!?”嘲讽的笑意还带着来自极地的冰寒。
“你——”这个人太可恶了!
“我还没说完,请不要打断。”唇角一抹阴凉的笑痕乍现。
王晓月直觉胸中有万磅的炸弹随时会炸开,却只能怒目不暇接以对。
因为,她知道这个易天令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若真和他杠上,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你的助理既然会偷窃玉,就显示你纪玥璇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要你还给我一个公道。”
“你——我还是老话一句,小——晓月不可能偷你的东西,而我更不可能偷窃玉,。玥璇翡翠集团里要什么古玉没有,我们根本不屑什么窃玉!”王晓月激昂说道。
“但事实俱在,她——晓月对吧?我就是在她身上搜到窃玉,这事假不了。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交出晓月,再不然我自有管道找到她,但却是立即移送法办。”
两条路都是死路,晓月根本无法选。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一脸苍白惊怯。
“不可能。”他仍旧不信。
俊朗的容颜,一如千年不融的寒霜,特别是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漆黑眼眸,这时却眯了起来,似在思考她的话。
须臾,他石破天惊地说:“我想请你换个房间。”
“换房间?”晓月不解。
“我想她会回来找你,若发现你不在,她会怎么想?”他邪气地浅笑。
“天啊,你这是变相的绑架!”五晓月本能地往后退,她的跆拳道可没小姐的段数高。
他却快她一步将她制伏,“纪六小姐,你没有选择,因为你也是嫌疑犯。你是希望私下解决,还是公诸全球?”他仍噙着浅笑,但骛冷的眼神与唇边的邪笑极不协调。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使劲儿地扭着身子。
“一个有人看管三餐的地方,我保证它和这里一样舒服。没想到纪六小姐这么节俭,选择——”他这才瞄了周围的装潢—跟,—张床、—个梳妆台和两把沙发椅,寒伧得很。“这样简单的住房,难怪……”—脸就是觉得因为对方寒伧才会偷窃玉的表情。
“不准你污辱小——晓月。”她又差点喊成小姐。
“走吧。”眼神仍旧散出金属般的冷芒,彷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燃起热情。
“放开她!”紧绷的对峙中,纪玥璇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晓月惊见纪玥璇,险险道出她的真实身分。
易天令那双如黑豹般锐利猛骛的眼神,登时燃烧了起来。
她仍旧穿着昨夜的黑衣与黑裤,脸上戴着上次那副超黑的墨镜,而不是……裤袜!
就是她!就是她让自己一时闪神,才使她从自己的眼前逃跑。
他一直没对“纪玥璇”说明,昨夜他与“晓月”交手的事,他直觉这是他俩结下的梁子,和“纪玥璇”没有关系,就算有关,他也只想从这个耐人寻味的“晓月”身上着手调查。
至于为什么?他也无暇深思,只知要尽快找到“晓月”!
他就这么盯着门外的纪玥璇,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说,放开她!”纪玥璇冰冷地命令。
“凭什么?”那眸光带着狂魅的凛然,嘴角却勾着鬼魅的邪笑。
“你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她。”她冷觑以对。
“走吧!”他旋即松开王晓月,大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呢?”她的拳头已握紧。
“我不介意架你去警局。”他朝她绽出一抹阴恻的诡笑。
“凭你?”她不甘示弱。
“昨夜是我一时失神,今天不会了。”这时他以极快的速度移向她,然后一记左勾拳朝她击去,并同时将她制伏在自己的胸膛。
“你、你昨夜……”她旋即往他的左手臂探去——
一块0K绷不偏不倚地贴在上方!
她相信自己昨夜下手不轻,他竟然只用0K绷解决伤口!?
“想起来了?”
“是你!?”
“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走吧,晓月小姐。”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她奋力挣扎。
他却不为所动,厚实壮硕的胸膛宛似铜墙铁壁,任她怎么挣扎都力不从心。
“别乱动,我可不想碰到你的——”他突然附耳上去,“心窝。”实则是指她的双峰。
突然间,他闻到她的耳际与青丝处隐隐飘来一股兰花香味,令他不由自主地一再闻着那抹清新。
纪玥璇却被他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好卑鄙!”
打从她懂事以来,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么靠近她,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抱住自己、困住自己、搂住自己!
他……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听她这么说,却霍然大笑,“卑鄙是说你吧。”
“你、你放开我,我答应跟你走就是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果然放开她,因为他知道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请。”
“哼!”她不领情。
“小——”王晓月急急喊住准备离开房间的纪玥璇,又转向易天令,“易天令,你不可以带走‘晓月'。”
他未作反应时,纪玥璇却抢白,“你就是易天令?”
昨天下午她来得晚,没听见之前的介绍,所以不识此人就是她的“拒绝户”!
惨了!
听四姐夫说,那次她拒绝他时,他几乎不愿救她!最后,不知道四姐夫是怎么说服此人,才经四姐夫指导她的主治大夫,好不容易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想来,这个男人—定很恨她!她现在因察盗罪落到他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等等……
易天令不是心脏科的名医吗?怎么突然变成捉小偷的警察?
最令她不解的是,昨天他竟在展览会场上出示搜索令!
他究竟是什么人?
“易天令,你应该只是个心脏科医师吧?这会儿怎么扮起了铲奸除恶的警察?”纪玥璇冷不防地问道。
易天令对她的疑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打击犯罪人人有责。再说,那块窃玉是我好友所有,现今遭窃,难道我不应全力找回吗?”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你……”她不相信他的说辞,但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只好不作声。
易天令冷冷地睇着忿忿不平的她,突然兴念,一把摘下她的墨镜。
谁知对上她如星辰的双瞳时,他怔住了。
昨天她病撅撅的样子尚看不出它的魅力,如今……这带着点点星火的眼瞳像是魔魅的晶钻,熠熠发光,仿佛向世人召示着它的存在,佐以两颊因惊怒而薰成的艳红,真是人间绝色!
“你太过分了!”她愤怒地抢回墨镜,又架回了鼻梁。
他也在这时回神。“走吧。”
“晓月。”晓月喊道。
“我去去就回,我就不相信他能拿我怎么样!”纪玥璇安慰道。
其实她心底一点儿也没把握,他是不是会很快放了自己。
易天令驾着他的积架跑车,载着纪玥璇往回家的路上,从繁华的街道驶进山间绿荫扶疏的巷道中,—直静默不语的纪玥璇才开口间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易天令仅是冷笑,也不作答,手中的方向盘却在此时作了大幅度的转弯,瞬间煞车。“到了。”
只见一面宽广且高大的铁门,正缓缓地打开,这时,迎面而来的人恭谨地向易天令的车身作揖,“少爷,你回来了。”
易天令仅是颔首。车身再次滑动……
“你带我到你家做什么?”就算她是嫌疑犯,也不该到这个人的家中啊!这是哪门子的法律?
他仍是不言不语,又是一个大转弯,一栋宏伟的巴洛克式建筑物即呈现在眼前。
纪玥璇必须承认,这栋建筑在台湾的确独树一格。
“下车吧。”他冷冷地说,人一从驾驶座走了出来,马上迎上一个和蔼的老人家。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话毕,就看见纪玥璇从前座走了出来。
一身黑衣黑裤的纪玥璇,在金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白皙,墨镜下的眼神他虽看不见,但以他的经验判断,它应是璀璨动人的,否则少爷绝不会将她带回来。
易天令没有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尽管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
“先带晓月小姐上楼梳洗一下,待会儿再带她下来见我。”话落,他便迳自走开。
“易天令,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沉不住气。
“好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对着老管家说:“田伯,麻烦你了。”再次转身就走。
田伯也是一怔。
少爷从不带女人回家,这回是带回来了,可是……态度却很诡异。
可是,怎么说他都是个下人,不便说什么,相信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晓月小姐,请。”田伯恭谨地说。
纪玥璇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有劳您了。”不再抗议地跟着田伯进屋。
谁知易天令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带她去一楼的别院吧。”
她吓了一大跳地反过身子,险险投入他的胸膛,连忙又往后退了去,却因过于慌张,身子忽然一斜,整个人从旁边跌了去……
他却在这时将她捞回胸前,“这么大个人还会跌倒。”声音却出奇的冷淡。
“你若不出声,我也不会跌倒。”她生着闷气,呼吸也越来越急。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心脏好像不好,那最好不要太激动。”他霜冷地睇着她。
“你——”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稳心绪,却发现这个男人真有本事将她逼疯,同时,她也发现他真的很自负。
“田伯,麻烦你待会儿送些点心到花厅。”话说完,他迳自朝二楼走去。
纪玥璇这才有机会打量他的背影——
一身净白长裤的他,修长挺拔,自然微鬈的棕色头发,为他肃冷的脸添了些许暖意,如果他不是那么冷冰冰的话,他会是个极受欢迎的男人。
不过,她很怀疑,他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与崇拜!
因为这两天和他“周旋”下来,她发现他是个难缠的人,而且话少得令人抓狂。
可偏偏她现在是他的阶下囚,唉……
“晓月小姐、晓月小姐——”田伯一再唤道。
“对不起。”她尴尬地笑了笑。
“这边请。”田伯带着她往正厅旁边的另一栋小屋走去。
“这里是?”好典雅的房子。她有点好奇会是谁住在这里?
“这里曾是老夫人写作的地方,由于她的膝关节不好,无法爬楼梯,于是少爷就为她特别加盖了这栋别院,方便她工作及休息。”
“那我现在用这房子方便吗?”她可不想成为不懂礼教的“客人”。
是客人吗,还是犯人?现在连她都糊涂了。
“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田伯也觉得惊讶,别院一直是外人的禁地,他竟然让她进驻。
“那……我会小心的。”小心地不去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你真是蕙质兰心的好姑娘。如果你不觉得田伯罗嗦,我觉得你如果拿下这副墨镜会更亲切些。”
“哦,对不起。”她连忙拿下它,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
“你真是个漂亮的丫头。”田伯对上她晶灿的双瞳,怱然像是明白什么似地。或许就是这双熠熠瞳眸,让少爷为她破了许多例。
“田伯,让你取笑了。”虽然她听过无数的赞美,但由一个老人家口中说出,反倒觉得窝心极了。
“你先梳洗,我退下了。”田伯徽微弯着身子,准备离开别院。
“谢谢你。”她这才仔细观赏别院的陈设,淡青的壁色,辉映着一株株青翠的盆栽,佐以整齐排列的书架与精致的玉品,给人一种清新典雅的感觉。
突然间,她看见书桌旁挂着一副玉体横陈的裸女素描,风姿撩人却又染着一丝喜悦,似在等待爱人临近,那抹期待又羞怯的神情,专注而绮美。
霍地,她想起窃玉几乎是按照这幅案描雕刻的。
为什么这幅画会在这里?它和窃玉有什么关系?而易天令又与窃玉有什么关系?
“看够了吗?”易天令的声音再次从门边传来。
“你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她又吓了一跳,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偷偷摸摸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他毫不介意地从门边走了进来。
“你再出口伤人,我绝不原谅你!”她又被激怒。
“我不在乎。”他冷哼了声,迳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那你在乎什么?”她直觉反问。
“真相。”
“真相?”
“就是你为什么要偷窃玉?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纪玥璇要你这么做的吗?”一提到“纪玥璇”他就不由自主地恼火,说话也就跟着刻薄起来。
“易天令,我没有偷窃玉,也没有人可以指使我!我还要警告你,不准你侮辱纪玥璇的名声,她哪点胆小如鼠?你太过分了!”她激动陈辞。
“你有没有偷窃玉事实俱在。至于纪玥璇,我怎么批评她,你无权置喙!那是我和她结下的梁子。”
“就因为她拒绝你的手术而说她胆小,这也太没有肚量了吧?”她反问。
易天令登时哑口无语,却又不愿承认。“总之,我就是在你身上发现窃玉的;而且,你不但畏罪潜逃,并打伤我医院的护士,昨夜还出手救那个小偷,一切的事实都指向你就是偷取窃玉的贼。”
“昨晚那个男人是小偷?”她惊愕地朱唇微启。
“正是,也是你的同伙人。”
“不!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路见不平。”
“你不用作戏,我不信!”
“我纪玥璇绝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一吼完,她也怔住。
完了,她泄底了!
易天令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声音夹霜带雪。
她却撇过头,不答不应。
“你说你是谁?”易天令发现自己的心跳异常,虽然一再强令它们回归正常,却徒劳无功。
她仍旧不应答。
他突然逼近,冷凛地凝视着她,“你不会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吧?”讥讽之声狠厉地划过她的心口。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是与你无关。”她提了口气反驳。
“哼!没想到纪玥璇不但没有勇气面对手术,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冷凉的话锋,犀利地刺入她的心口,
“你说够了没有!”她愤怒地吼了出声,呼吸接着不正常地起伏。
“我早该知道你就是纪玥璇!‘心'不好,是你最大的弱点。”他霍地忆起他几次见到她,她都因呼吸困难而为他所救。
多可笑!他曾发誓绝不救一个名叫纪玥璇的女孩,却一再地为她破例!
“你——简直不可理喻!”再待下去,她的心脏病准会发作。而这个臭男人在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后,铁定不会救她的。
为了使自己活得有尊严,她决定不再受他的污蠛!冷哼了声,便往大门走去。
他却精准地将她抓个正着,“去哪儿?”
“你管不着!”她使劲地挣扎。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钢铁般的大手就这么牢牢地扣住她一只手。
“可恶!”她却以另一只手攻击他的脑门。
他一个侧闪,连同另一只手也给擒了下来。
“放开手!”她索性以双腿踢他的胯下。
谁知他却四两拨千金地将她压至墙边,并以双膝撑开她的双腿,还将她的一双玉臂高举过头,令她动弹不得。
“你还有什么本事?”他好整以暇地睇着身下的她,像在欣赏一只落难的小动物。
纪玥璇却觉得此刻他们的姿势太玻粒龊熨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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