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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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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眼盲很久了,但这一刻;却忍不住遗憾;看不到当日唐兄自得炫耀“酥酥是我的心上人;我们很相配”时的神色;也看不到到了今日还是只能用限制唐兄的小馋嘴来惩罚他的苏公子、和依旧愿意被这么限制着的唐兄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那一定是比任何风花雪月、缱绻情诗都更加美丽的东西。
可惜看不到,只能用耳朵欣赏。
幸好就算只能用耳朵欣赏,也不曾错过这样美好的爱情。
仰面喝干最后一口芝麻糊,花满楼悠然起身:“唐兄、苏公子!”
唐悠竹的鼻尖一直闻到芝麻糊的香气,却忍耐着不往那边看。
虽然当今大明天子的俭省是出了名的,可好歹总是大明天子,日子过得再俭省,也不至于连碗芝麻糊都吃不起。但一来张老头的芝麻糊确实特别香醇、特别有种御厨们再如何精工制作都模仿不来的味道,二来嘛,连花满楼都能看出雨化田是故意惩罚他的,唐悠竹能不明白?
惩罚的意义在哪儿?不就是拿被惩罚者的痛不欲生当自己的快乐嘛!当然酥酥不舍得爷痛不欲生,可爷也要懂得投桃报李,好歹演出个抓心挠肝的样子与他瞧才是。
所以一分的稀罕,唐悠竹都能扩大到十万分去演绎出来。
至于雨化田看没看得出某糖的装模作样……
那啥,这看得出是有心配合着耍花枪,看不出是心甘情愿糊涂给这一人哄,都只是生活中的小情趣而已,何必看得那么真呢?
就是可惜差点错过了花满楼,但这不也是没错过嘛!
一别数载,不拘花满楼、或是唐悠竹自己,容貌声色变化都不小,就是雨化田这个早过了生长发育期的,在这几年也添了一种非沙场浴血、指点千军不可养出的峥嵘煞气。
可神奇的是,不拘何等变化,都不妨碍他们认出彼此。
或许真是缘分。
虽然唐悠竹不会总是想起花满楼,甚至在偶尔叹息一声“怎么毅宝宝的性子居然是这样子的?又不像你、又不像我、还不能像花小七,倒学了风里刀的贪财和顾少棠的暴力”的时候,不只忘了大名汪毅的毅宝宝小朋友是风里刀和顾少棠的长子,也忘了他口中的花小七那眼睛可还看不见是事实,但糖酥二人对花满楼都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也是事实。
只是那种好感之于雨化田,不足以让他提醒唐悠竹若有法子,可为其疗治眼睛;而之于唐悠竹,却更多的是一种“原来三次元也能有这样温和无害、又不是一味儿圣母小白的可爱娃子”的感叹,很少想起他的眼盲。
没办法,唐悠竹在少年拜读古先生大作时,曾经虽然也很可惜过那样几乎完美的花满楼,眼睛为什么偏偏看不见,后来却习惯了就是眼睛看不见了还能那般温和无害的才是花满楼;待得三次元真遇上了,这种习惯就让他在初见时虽记得尝试了用普通补天手法治疗花满楼的眼伤,但在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就不再挂怀,即便是后来又刷出生息蛊等新的治疗技能,也没想起要把花小七接过来再试试。
总是一不小心就习惯了,总是一不小心就没觉得花满楼的眼睛有迫切治疗的必要!
当然,因着雨化田近年疯狂刷战功成就,唐悠竹每培育出一枚生息蛊都赶紧儿放他身上去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想起令一个才相处过三五日的别的谁,是不是也需要呢?
无论那个谁多么温和无害,总比不上许了一生一世携手共舞的人更重要。
不过现在花满楼找上门来了,哦,当然,他可不知道什么生息蛊的,花满溪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秘密,可他提醒了唐悠竹一个事实,花满楼是以极大的毅力让自己就算瞎了,也是瞎如蝙蝠;也确实以极大的宽容和爱让自己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用鼻子、用耳朵、用肌肤的触感,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可这样的花满楼,并不是真的就对视力无所谓了。
到了古先生笔下的故事开始时,无论花满楼自己,还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都再没有寻医问药的举措,不是他和他们不在乎,只是接受了无望的事实而已。
而现在,古先生留诸笔下的故事还没有开始,花满楼也还没彻底放弃自己的眼睛。
唐悠竹呼出一口气。
花小七果然得天独厚,他若早两个月找上门,自己还真无法这么痛快就应下这事儿。可现在,西北鞑靼元气大伤、退避蛰伏,东倭已平、南边儿瑶族蛮族各部也基本安抚下来,酥酥已经答应了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离开他。
他的生息蛊,依然要留几个与酥酥傍身,却也不是拿一个给花小七试一试都吝啬的时候了。至少现在,唐悠竹虽然在雨化田一回来的时候就又给了他两个生息蛊,但自己身上却也还留了一个。
花满楼一句“唐兄久居京城,不知是否认识些许擅治眼疾的好大夫?又是否方便与我引荐一二?”才落地,唐悠竹就把自己留的那个生息蛊拍了过去。
但很可惜的,就像蟾啸蛇影百足等的“毒性伤害”效果全不像二次元中那般有点数范围限制、而眠蛊迷心蛊等各类蛊术的持续效果都多少发生了变化一般,这个名为蛊惑众生的生息蛊,现在的作用也不像二次元时那般方便。
毕竟三次元里头的伤病,不是简单的血条能显示的。虽然好处也是有的,至少二次元里头的生息蛊可没办法离主人那么远的去保护另一个人,效果也没这么强——
可连身上早有生息蛊护着的雨化田,在刚刚受伤之后都必须花费十余天才能把伤口大面儿上养好、损伤的气血更是多亏了宫九那个臭药方子才恢复过来的……
这花小七,那眼睛可已经是十余年的旧伤了!眼珠子乍看还与常人无异,可说到底,里头的视神经可是死得不能再死的。
一个生息蛊拍下去,不说如泥牛入海吧,却也几无二致,在唐悠竹眼中,花满楼个人面板下的“盲眼”状态虽然终于出现了一个进度条、且略微往恢复那边移动了一点点,可就那么大致估算最多百分之一的一点儿……
花小七的眼睛可不好治啊!
我大五圣教的补天到了三次元略微悲催了啊!
唐悠竹叹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却又有了主意:“哦,说起好大夫,我家里头倒是还有那么几个,擅长眼科的也有——但很遗憾的是,他擅长的不只是眼科,在调理身体上也做得很好。而酥酥,他底子原就不太好,这些年又累着了,我正想好好给他调理一番……”
花满楼点头,他也听说了忠义亲王在东倭战役上数度重伤的传闻,自然能体谅唐悠竹在此时不肯将御医外借的心情——虽然他对自己的眼睛居然还有希望恢复真的很惊喜也很期待,可他在黑暗中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多些时候也无所谓了不是吗?再说那只是个擅长眼科的大夫,是不是真能让他获得光明还不一定呢!又何必妨碍显然有效的、给苏公子调理身子的正事?
花满楼一向是个体贴的好孩子。
唐悠竹也不是真要推脱,他想说的重点是:“那大夫近年都要给酥酥调理身子,走是走不开的。可花小七你的眼睛也不好再拖——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好些年了吧?青莲寺中我曾……曾让随行的大夫给你诊治过,可惜那个大夫不擅长眼科,后来事情多,嗯……”
唐悠竹说起自己把这事儿给忙忘了,还是有那么点儿心虚的,但花满楼依然很理解。他知道唐兄和苏公子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清楚他们这些年是真的很忙很忙。
花满楼是个对朋友的事情都很上心的孩子,但他并不要求他的朋友也必须把他的事情都时时刻刻放在第一位,尤其那是两个肩上担负着整个大明江山的朋友。
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所以唐悠竹一分半真半假的羞愧,在花满楼充满理解的暖暖微笑之下,最终硬是给激出真真实实的五分来,原先只想着半真半假哄花满楼的话,也干脆变成坦诚他和雨化田的身份,以及:“那御医是真不方便离京,若是你愿意,和我回宫住些时候最好——那位御医是要每日数回与酥酥请脉、好及时更改药浴药膳瞪各种方子的。若是不方便,就只能待酥酥得空儿出宫的时候,到他府上治疗了——酥酥的调养十分关键,我实在不能承受任何疏忽导致‘本可调理得更好,却因为一次不注意,效果只有九分了’的可能。”
花满楼笑,他的笑一般总是温暖而宽容的,但在说起“草民见过陛下——呃,需要我三跪九叩首么?”时却是难得的带了几分诙谐,而在听唐悠竹坦言他的私心时,又难得笑出几分调皮:“哦,当然,苏公子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早在几年前就明白了。”
丝毫没有因唐悠竹坦言身份就格外局促的模样,让雨化田都高看他两分,虽然这个傻孩子还惦记着臭牛皮糖当日信口胡说的“心上人”和“很相配”什么的——天知道就算牛皮糖至今不改初衷,他也还没答应他好么?花小七这傻孩子还当真信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拿出来调侃了!
但花小七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也依然没有夹杂进任何其他情绪的戏谑调侃,让雨化田怒瞪唐悠竹这个始作俑者的同时,却对他生不起气来。
总的来说,花满楼和糖酥二人的这次重逢,气氛真是好极了,他甚至请两人喝了芝麻糊、吃了糖火烧,只是对于是否要进宫住些时候,花满楼表示他还要再想想。
朋友的相处可以很单纯,但在唐悠竹下旨整顿土地税制的时候,作为江南第一大地主的花家最受宠爱的幼子,若是忽然住进宫里头去,那代表的意义就实在太多了。
花满楼对朋友尽心竭力,但他只能尽自己的心、竭自己的力,却不是那种会仗着父母亲人对自己的宠爱,就肆意为了满足自己的友情而将他们拖下水的熊孩子。
或许这也是花满秋他们会格外宠爱这个幼弟的重要原因之一。
花满秋听说花满楼随便出去喝碗芝麻糊就能遇上花满溪守了好几天都没等到的忠义亲王——甚至连陛下也见到了——的时候,笑得分外得意:“果然我们家七童,打小儿在寻人访事上头就格外的有运气。”
又道:“七童能想着回来问大哥,真是个好孩子——没什么的,我花家素来遵纪守法,之前不曾纳税不过是朝廷优容士绅,非我花家特立独行。现在朝廷有了新旨意,我们家自然也当奉行,与你进宫治疗并无妨碍。”
说罢,又细细提点于他:宫中目前无后妃,太妃太嫔们幽居清宁宫,这方面的忌讳倒是不大。只宫里头现今住着崇王三子、忻王长子、忠慎侯长子、并工部主事姚璧大人的两个孩子,遇上了不好失礼,但这几位都不是什么跋扈性子,却也不需太过多虑……
总而言之,花满秋觉得,小七童只要安心把眼睛治好了,就是花家的大喜事!
花满溪则立刻下了帖子,请他那些在宫中做侍卫的、当统领的朋友们,甚至连内官都有,不强求花满楼如何应酬,也不敢求大家伙儿怎生给他家小七两肋插刀,只求举手之劳就能帮一帮的时候,且帮他照顾照顾这小七弟:“我这弟弟只比我那臭小子大半岁,可性子却比那臭小子好多了!偏生幼年坎坷……如今蒙陛下恩赐,允他入宫由御医诊治眼疾,烦劳各位,千万千万照看着点儿!”
好孩子花满楼笑得脸上微红,他的哥哥们也是最好的哥哥。
花家一片祥和温暖,乾清宫却是愁云惨淡。
无他,雨化田总算又想起来唐悠竹的生儿育女大计划了。
这对于唐悠竹来说实在是晴天霹雳:“你不是答应了不再勉强我的吗?”
雨化田挑眉:“那是你才十三岁的时候!现在你已经快十八了!而且当时的原话也不是不再勉强,而是‘你既不愿要女人服侍,那就先不勉强好了’——纯粹暂时性的,只十三四岁那几年的事儿!现在都过了四年多,再‘先’也该‘后’了!”
唐悠竹听得目瞪口呆。他有时候是会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你怎么怎么了”给拿出来说嘴,也确实是话语的停顿、和动作的细微角度都能重复得一模一样,但那一来是因为爷果断聪明绝顶不用解释,二来是因为系统苏醒恢复过来的日志功能十分给力,又详细又索引分明,只要是个识字的,哪怕记忆力堪比纳威隆巴顿呢,翻一翻日志也总能想起来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可酥酥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
唐悠竹果断给雨化田初次展露的强大记忆力给震撼了一把——却也不想想,这位可是一周岁不到两周岁的时候,就能记住父母血仇并风娘雨娘那么纠结复杂关系的,没点儿本事能行吗?
事情其实很客观,督主大人的记忆力一直就是这么强悍,只不过人家素来低调罢了。唐悠竹这个笨蛋,却在震撼之后只当是人家对他在意到连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的地步,越发傻不拉几地纠缠:“酥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爱我的!爷魅力无边嘛!”
说着还摸摸自家依旧深麦色的脸蛋瓜子,扭了扭腰——已经快十七周岁的唐悠竹,除了一张脸还能找出些许朱见深、“汪”淑妃的痕迹之外,越来越像曾经那个号称“我爱吃糖”的大五圣教汉子了。八块结实精瘦的小腹肌让雨化田每每遗憾没在那西瓜肚、冬瓜肚上多捏几把,而那把小腰,嗯,说是羞煞小蛮腰是夸张了点,扭起来却也还真挺带劲儿的,那媚眼儿飞得也是似模似样的,可惜雨化田一看到他作怪,就想起那无数把屎把尿的曾经,实在给他诱惑不起啊!
对于雨化田来说,在某糖作怪的时候能忍住不笑出来,已经是他多年内廷生活修炼出来的强大成果了好么?
可怜的唐悠竹,还不知道他再怎么作,在雨化田眼中也还等同于那个一不小心就要尿他一身的混蛋胖娃娃,声音越发放低——熬过了换声期的唐悠竹那一把嗓音压低之后,还是挺沙哑性感的:“酥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你不需要这样强忍着心疼把我推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那儿的。我说了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一定只要你一个——你家爷我可不是便宜爹那扛不住压力、明明只钟情万贵妃还要和别的女人酱酱又酿酿的胆小鬼呢!”
唐悠竹握住雨化田的手:“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因为那种事情委屈的。”
他的表情实在太认真,雨化田原是拿他的唱作念打当戏看的,此时也消了那笑话的心情,扶额:“你是还小,等日后大了,怎么可能不想有自己的子嗣香火?”
唐悠竹眯着眼打量他好一会儿,越发肯定他家酥酥心里是有他的,声音就越发低哑轻柔了,一双臭糖爪子是相当不规矩地凑过去,在雨化田额角揉揉捏捏:“我就是不在意!反正……”
朱见深的子女缘也不怎么样,朱厚照那混小子,虽有些是给后头不敢面对史实的清廷抹黑的缘故,可难道就没有他自己处事太过肆意莽撞的原因?那小子若还有缘投身到老朱家,那给他个大将军做做也无妨,这皇帝嘛,确实是不太合适的。
只是这话要和雨化田说,要解释的前情可就真太多了,唐悠竹也不是非得将自己的来历瞒这心上人一辈子,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先不折腾了,只道:“我真不小了,我都开始老了。”仔细算算,他今年该五十四了吧?比起不过二十几的酥酥,真是老得不能更老的。好在老黄瓜刷了绿漆,不然他都不太好意思啃酥酥这嫩草呢!
唐悠竹挺感慨的,可惜他的大实话,听在雨化田耳中却显然只是个大笑话:“行了!知道你还没看上眼的女人了!真是——什么胡说八道都出来了!”督主大人对上这臭牛皮糖总是无奈的:“我也不管你,只是长君无嗣,非国之计。那朝臣的折子也不少了吧?如今也就是你还没及冠——若是及冠犹不娶、无嗣……你注意着点,因为这种事再闹出个文华门哭谏来,太皇太后能给你笑死!”
唐悠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酥酥也要笑话我吗?”
雨化田冷笑:“臣虽不才,但众臣哭谏,怎么能少得了臣这一份?”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哭得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又道:“我也不管你要什么人不要什么人,总之,及冠时若还不给我生几个小皇子小皇女来,你我,就不必相见了!”
☆、第 71 章
啊拉?这句话可就重了!唐悠竹傻眼:“不就是几个小崽子吗?能有我贴心能有我可爱能有我这腹肌嘛?酥酥用不用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啊?”
雨化田哼笑:“我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了;你待如何?”
唐悠竹:“……”
当遇上这般凶残地、理直气壮地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家伙时,如果那个家伙还很不幸地是你的心上人……就算脸皮厚如唐悠竹,也还真无可奈何。
只好垂头丧气地保证:“好吧。我保证在我及冠之前;一定会给你弄几个根正苗红的小皇子小皇女来——酥酥你可不许赖账啊!说好十年之内,不许抛下朕一个人啊!就算十年之后,顶多朕御驾亲征带你一块儿——绝对绝对不许想着离开朕!”
雨化田斜挑着眼角看他;真当本座没发现你把那“十年之内”的内容,从“十年之内不上战场”替换成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
但唐悠竹垂头丧气的样子总是能让督主大人心软:反正臭牛皮糖如今都快十八了;离及冠也就那么两三年。若是真能在两三年里头生出些个皇子皇女来……那暂时给这牛皮糖黏在京里也不是十分不能接受的事情,反正如何巡视监察各地;也比不上把下一代皇族也笼络在手里头的要紧。
——本座;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丝毫期待翻版西瓜肚小牛皮糖的心思!
——这样的臭牛皮糖有一个就已经太多了!
雨化田一本正经地和唐悠竹达成了协议。
当然那一本正经地勾手指什么的;绝对不是督主大人真有那般未泯的童心,纯粹是唐悠竹这根老黄瓜仗着一身绿漆恶趣味罢了。
堆起来足有一人高的、各种劝皇帝选秀娶后纳妃的折子,都被压了下去。
甚至把折子送到太上皇跟前儿也没用,太上皇说了,这样的小事皇帝自己做主就行了,太皇太后也乐呵呵的:“皇帝还小呢!”
忠义亲王轻描淡写:“皇帝年轻,又有雄心大志,且再等两年又何妨?”
好吧,大明朝的大臣也没有急着嫁入后宫的闺女,如今可还不曾流行那凭你什么贵女都必须皇家选完才能拴婚聘嫁的臭规矩,他们其实也不怎么着急皇帝的妻妾问题,只是国无储君到底不甚安稳罢了。
现在皇帝并他家几个最有资格操心此事的长辈都发话表示还不急,其他人有甚话好说?反正就算没有正了名分的后妃,后宫也那么多宫女呢!论来谁不是皇帝的女人呢?皇帝真有心,和谁生孩子不是生?
那就不急吧!庶长子继位的先例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太上皇和当今不都是么?
大臣们不急,连雨化田也不急。
他也觉得唐悠竹是要先和宫女子生几个了。
不得不说,小牛皮糖们的诞生虽然是雨化田十分期待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由他亲手抚育的臭小子生下来的小小臭小子们,对于雨化田来说,是比忠慎侯家的汪毅、汪珥和小姑娘汪依依都更让他期待的血脉延续。
为了他们的存在,雨化田甚至可以用“不必相见”来胁迫唐悠竹,哪怕他心里头其实明白,就算这臭牛皮糖真的死活不制造小牛皮糖,他也绝对不舍得与他再不相见。
可等发现唐悠竹居然妥协了、很可能已经在挑拣着要找什么女人制造小牛皮糖了,雨化田又很微妙的,有了那么一种类似“吾家有女初长成,胆敢觊觎的都去死”的可怜准岳父心态,又有那么点儿“吾家有儿淇奧出,儿媳妇不磋不磨不般配”的扭曲恶婆婆心理。
好在督主大人的心态到底不同一般的蠢岳父、恶婆婆,虽然后宫女子们能出现在皇帝跟前儿的关卡要求无形中越来越高了,却也能忍住不亲自去挑剔磋磨。
对于一个单身爸爸来说,女婿or媳妇真心都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但小孙子小孙女绝对是最可爱的宝贝,雨化田心中虽有些五味杂陈,却还是很用心地期待着皇子皇女们出生的那一天。
不过在这之前,是花满楼进宫小住的事宜。依着雨化田的意思,最好是大张旗鼓让大家伙儿都知道大地主花家的小儿子进宫——嗯,侍读?或者别的什么职位都好,总是皇恩浩荡,也好让那些至今还在异想天开期待他让皇帝改变主意的蠢货们看看!
唐悠竹听得他这想法,心里头那叫一个熨帖——就知道我才是酥酥心里头最重要的么!虽然花小七温暖又无害,虽然花小七和酥酥说起茶道棋经时自己总是只有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的份,可真到了要紧时候,自己才是酥酥的选择啊!
这么一想,唐悠竹原本让花满楼神不知鬼不觉进出宫廷的打算也不说出口了——他原是不想让花满楼沾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可酥酥这般心意,他又怎忍随意辜负?总不能心上人儿一片真心为你负别人,你倒装起好人负了他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多看顾花家一二也罢了。
只是大张旗鼓却不必:“太刻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拿捏了花小七逼迫花家呢!”
雨化田想想也是:“那便只让人‘不知不觉间’发现好了。”这种业务西厂操作起来是很熟练的,并不需他劳神。
唐悠竹要的也正是这个不劳神:亥时了哦!酥酥虽然不乐意上朝,明儿也不是必须药浴的日子,可每日最迟也是辰正就要开始理事的,这不早起早睡怎么好呢?最要紧的是,万一半夜又蹭蹭出小糖糖吐口水,酥酥总是要起来沐浴一番,不早睡怎么消耗得起中间那起码半个时辰的空挡呢?
雨化田:= =所以说分床睡最好,陛下您也方便找人泻火不是?非得和臣挤一张床无不无聊啊你!
唐悠竹:O(∩_∩)O为了来日嘛……
那边糖酥打着眉眼官司,那边韦兴却赶着去把事情布置妥当了,确保明儿花七公子进宫的时候,消息能恰到好处传播开去,但布置到一半儿的时候就听说了,花家老二请了一帮人饮宴,花七公子明儿入宫小住的事儿,早传扬开了!
韦兴看看后殿熄了的灯火,心下琢磨两回,背着手继续布置着去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先布置好了,等明儿督主起了再听吩咐就是。
不过第二天吩咐韦兴的却是唐悠竹:“让人把嘴巴闭紧了,花小七进宫是为了治疗眼疾之事且莫传扬开去。嗯——只说朕让他入宫为小殿下小公子们讲解茶道好了。”
他忽然想起来,那青衣楼的霍休虽说处置了,但上官飞燕可还上不了西厂的眼,焉知这位会不会又找什么由头来哄花小七?就算这位不来……治好了花小七却不传扬出去,等他自己去发现那些依旧以为他眼盲的人生百态,不也是挺有趣儿的?不说看穿多少人心,只要看穿一个半个如上官飞燕之流,想利用他眼睛不便的缺陷睁着眼睛说瞎话哄他骗他的小玩意,也够了。
唐悠竹没忘了自己也是为了酥酥就利用花小七的坏人,只是作为一个最荒唐的时候,也不会和兄弟好友共用一个“公主”、“少爷”的有原则纨绔,他对古先生笔下那个一边儿吊着花小七、一边儿却假装了丹凤去勾引陆小凤的上官飞燕那种恶心厌恶,是不需要什么特别理由的。
当然,花满楼此时根本不知道什么飞燕丹凤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唐悠竹提起:“你不觉得那样很有趣吗?反正你平时不特意说明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见——那么看见了又何必特意说明?看大家伙儿还当你看不见的各种犯傻才更好玩啊!”时,带着几分期待、几分促狭地应了下来。
雨化田在一边泼冷水:“一切的前提是能治好——你有把握吗?”和这臭牛皮糖在战场上的那些时候,他也算猜测出些异常来——这小混蛋一开始还一直拿醉蓝哄他!明知道他为了从醉蓝里头做出那样神奇的外伤药剂都耗费了多少银钱人手吗?还要等他自己发现不对、自此观察之下才弄明白:所谓醉蓝根本只是借口而已,还不知道这小混蛋在那里头掺了什么东西!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雨化田除了前段时间征战东倭时,发现自己就算离了这小混蛋、也莫名其妙沾染上了快速愈合的体质之外,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那样奇怪的本事到底是怎生儿操作的,也懒得再问,总归又是生而知之罢!
可到底这懒得问是一回事,现成有个不一样的范例可供围观吐槽,雨化田也是不会客气的。
唐悠竹之前展现的能力多只在外伤,其他的,不拘是他自己个儿的幼年秃顶,又或者是雨化田的底子薄弱,他仿佛都没什么好办法。现今花满楼这个虽也算是伤,却已经是积年累月的旧伤,据之前的众御医会诊结果,还是毒伤,且是“若是中毒之后当即处理,或许还有三成可能,如今臣等却实在无能为力”的旧伤。
雨化田岂能不围观一二?吐槽也是免不了的。
唐悠竹已经进化到了“我家酥酥怎么毒舌也能毒得这么可爱”的境地,他现在想起那每次被酥酥毒舌都忍不住想往什锦火锅汤底扔臭袜子的冲动,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对那么可爱的酥酥,就算要炮制什锦火锅,难道用的不也该是奶油鸡蛋之类的美味吗?自己该有多想不开啊?居然想着用臭袜子烂泥巴?
对于这样堪称痴汉了的唐悠竹,雨化田随随便便吐点子槽泼点儿冷水的效果……你懂的。
至于花满楼?他倒是没唐悠竹那样乱七八糟的心思,御医会诊的结果也没当着他的面儿说,可他一向是个不吝用最大的好意揣摩朋友的好孩子:“苏公子请放心。花七虽还存着希望,却也不是经不起希望的人。”
雨化田看着傻不溜秋的唐悠竹,和虽然笑得温雅清隽但一般儿傻得要命的花满楼,额角青筋跳了跳:“我只是陈述事实。”担心你什么的……只要需要,本座绝对能把你亲手剥皮剔骨了信不信?真以为有张温和无害的脸就无敌啦?本座会担心你?哼!
……但很无奈的,雨化田发现在不到“需要”的时候,他确实挺烦这傻孩子说不定就会给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拐走了。
——本座绝对没把臭牛皮糖那句“得子如此当封淇奧侯”的话放在心上,绝对没有!
想吐槽打击人结果被一个痴汉呆、一个天然呆给反打击了的督主大人运了运气,瞪唐悠竹:“废话说完了吧?还不赶紧治?”
唐悠竹挠了挠鼻子:“好吧好吧……不过那样的治疗我是第一次尝试……花小七你坐好别动啊!有什么感觉你就说说,但不能动,就是痛了痒了也先忍忍。”
这个治疗方法还是前些时候奶着迷心蛊去给宫小九捣乱的时候得来的灵感——
那家伙明明是个给一个误会就打击得成了变态发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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