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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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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换我背你了酥酥!”

说着都不等雨化田拒绝,直接反手扣住他的膝盖弯,屁股往后一撅、两腿用力一撑、上身往上一颠,就把人直接颠在背上,然后撒开脚丫子一阵儿疯跑。

素谭等人心惊胆战地看着山路两旁伸出来的枝桠,十分为督主大人的花容月貌担心,倒是马进良,一贯儿最是莽撞斗狠出了名的马进良,居然冷静了一回,一左一右把即将斯巴达了的素慧容和谭鲁子镇压下来:“那些树枝没碰到督主就断裂了。”

继学勇也很为自家督主的脸蛋着急,但他没有素谭两人那样对着太子殿下都敢斯巴达的勇气,就也成了最早注意马进良非正常冷静的一个。

而谭鲁子是第二个,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先按住依旧在暴走状态的妻子:“容容,等一下你还要帮督主准备膳食。”

——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是督主的故乡,但就像太祖富贵至极之后再吃那珍珠翡翠白玉汤时的反应一样,也很难吃得惯完全的乡土口味吧?所以你就别去招惹太子殿下了,被折腾坏了督主大人可就吃不到好膳食啦!

这后头的话谭鲁子没有说,但素慧容因督主大人而狂暴的心也迅速因督主大人安静下来。

然后谭鲁子才有闲暇多看马进良几眼,马进良面无表情:别说他只是一般的莽撞,就算真是狂犬病患者,给太子殿下那样集中火力的折腾上几年,多少也能冷静些儿的。

雨化田也很冷静。

要说被唐悠竹这熊孩子折腾得最狠的,马进良还真排不上号儿。

当然,就算是雨化田,这样忽然给这熊孩子颠着背背上的,也是第一回。

时隔二十二年之后再一次感受到被人背在背上的滋味,雨化田绝对没有任何怀念的感觉,这小混蛋就算发展到将将到自己肩头的身高,那肉呼呼的背部也仿佛锻炼出肌肉的线条来——也绝对不是他幼年记忆中的阿父那般。

雨化田心中咬牙,他才没有觉得这小混蛋安全!居然没有下意识反击而是被颠到这小混蛋的背上来什么的,绝对只是被这牛皮糖黏了太多年之后的后遗症!他……就算真对这小混蛋心软了,也不可能会这么软弱!

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飞舞起来,发冠早在这小混蛋在他肩头时折腾就给弄掉了,现在正悬在那小混蛋的手腕上装手环,两边的树枝很密,却总是将将在碰到他的脸颊前就先被莫名其妙地掉落。

雨化田眯着眼睛,那背着家中妇孺的身影都已经落在身后,但小娃娃们拍着手嬉闹着“猪八戒背媳妇咯”的声音仍然依稀可闻,甚至身下趴着的小混蛋低低怪笑的声音也在耳际清晰着,他忽然却不愿意挣扎了。

反正身后也不是没有背着家中老父的中年男人。

何况猪八戒背那啥……

雨化田不觉得自己和那啥扯得上关系,不过猪八戒神马的,和这小混蛋还真配得很。

唐悠竹没用大轻功,大五圣教也不是以脚程快捷见长的,但在山野中腾挪的速度也挺不错,他又因背上的触感十分好,潜力大爆发,竟是一路背着雨化田翻过足足五座山,直接抵达汪家村。

哦,当然还是村外,风里刀一行也刚好抵达这村外的小道。

纪淑妃,不,现在只是单纯的纪氏了,她在那次滴血之后,只要睁开眼睛就一直阴恻恻地盯着风里刀,到了今天已经是十一天了,饶是以风里刀那样受得住顾少棠各种磨砺、和人生各种跌沓起伏峰回路转的强悍神经,这几天也有点儿不好了。

但是看到他家大侄儿和兄长大人联袂出现之后,纪氏陡然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的阴森眼神,和最被集中火力攻击的居然是大侄儿时,风里刀一下子又满血复活了。

果然人生快乐的真谛就在于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加不好。

可接下来纪氏根本来不及诅咒,只和唐悠竹对视了一眼就忽然恍恍惚惚念起经文的事实,也让风里刀打了个哆嗦,回想起这个大侄儿的凶残程度,然后乖乖地跑腿去了。

本来就是有事弟。子服其劳,虽说是双胞胎,他也是弟弟么!大侄子不敢劳动,兄长大人多年未回乡,这些琐事也只能由他这个做弟弟的忙活啦!

风里刀忙前忙后的很尽心,在汪家二老坟前磕头祭拜也很诚心,雨化田默默看着,默默跪了一整天,却不曾和阿父阿娘说上只言片语。

想说的话,他曾经在还没认识到地狱里头是不需要眼泪时,就已经在梦中呜咽着和他们说过了。

现在,现在就是这样了吧!也许阿父阿娘勉强能够满意多出来的这个儿子,也许依旧怨恨不甘,但他是个很自私的人。

从地狱里头爬了出来,却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一切,也回不到曾经,他就只愿意做到如此。

他既然活着,便总要让自己活得更好。

不能让自己活得好的,无论是爱是恨、无论是笑是哭,都没有意义。

雨化田默默看着风里刀以弟弟的身份,履行那本该是自己嗣子来实行的仪式,虽说他是作为罪奴入宫阉割的,那物事不像自行阉割入宫的内官需问净身师赎、早已在获封忠义郡王时就蒙皇帝开恩赐回,但风里刀不需用红笼抬着喜钱往净身师那儿请赎,却一般儿把撒喜钱、捧斗接斗的仪式做得十分用心,一举一动丝毫不苟,并亲手将自己的那个东西埋进了阿父阿娘的坟茔之中……

不知不觉的,就握紧了硬是黏糊着挤进他掌心的那只手。

牛皮糖很黏人,但这时候手心能握住点儿什么让他甘心握紧的东西,也很不错。

☆、第 64 章

一旁负责司仪的谭鲁子偷眼看了雨化田好几回;本来依着内官骨肉回乡的仪式,雨化田此时应该跪地哭爬高呼与他爹娘知道,他们生给他的骨肉;如今总算全部又回来了!

但一来便是谭鲁子也实在想象不出他家督主大人跪地哭嚎的模样,二来嘛,雨化田的脸色太平静;唐悠竹脸上的肌肉却扭曲得近乎漂移了,此时此刻;就是再莽撞的人都绝对不会上去触这个霉头,何况谭鲁子?

至于其他人;根本没弄清楚内官这种仪式;亦不会多话。

雨化田在汪家村只停留了三天。

这三天;便足够他把汪氏二老的坟茔迁移到那国公规制的墓室中;也把自己那骨肉回乡的仪式行全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什么话都没说,唐悠竹却觉得,他家酥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他将一个男人最大的遗憾留在父母的墓室之中,但自身,却是无论贫富贵贱都不会再回来了,哪怕是死,也不会再回到汪家祖坟。

唐悠竹觉得自己该是更心疼他家酥酥的,却很自私地觉得这样也不错。

这样的话,接下来他的酥酥就都是他的了,哪怕是死,也该是和他葬在一处儿的。

为了这么个念头,唐悠竹就算忽然良心发现地感觉自己实在没心没肺,却还是继续没心没肺地窃喜着,并在离开的时候,明明车马仪仗皆全、也没个让雨化田不耐烦跟着自己的亲王仪仗一起走的人在,他还是一把将他背了起来,施展开小轻功,不说风驰电掣,却也是将车马毫不犹豫地抛下身后。

讨厌的忠犬们不管轻功如何,都锲而不舍地追上来,唐悠竹也无所谓了。

感受着雨化田环在他脖颈上的手、紧贴在他背上的身躯、和呼在他耳畔的热气,唐悠竹想要长大的决心,再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转眼便是几度春秋。

成化十七年,唐悠竹十二岁。

可怜的,明明比谁都先会爬会走路,但却偏偏在第二次发育上慢得让人想捉狂的唐悠竹小同学,终于开始“长毛”了。

——所谓长毛,对应的是雨化田这些年已经打击了他两百二十二回的“毛都没开始长”,咳咳,你懂的。

某天夜里,唐悠竹迎来了久违的春梦,并十分挑战雨化田洁癖的,抱着他蹭出来一滩儿色白味浓的变质牛奶什么的;气急败坏的督主大人将某个越大越不讲究的小混蛋扔到水里醒醒神,某个小混蛋想趁机把他拖下水却被一脚踹得沉到水底、结果等浮上来时他家酥酥已经香风渺渺落跑了,于是只能对着镜子里头那个早就八块腹肌了小一年、却是今儿才开始迈向成熟的身子独自惆怅什么的……

糖糖大人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他现在正仗着才十二岁就已经蹿到一米七的身高鄙视贾瑚,各种挤眉弄眼哇哈哈哈地介绍他的揠苗助长,不,是施肥催熟食谱。

贾瑚看着眼前这个据说是太子的家伙,根本没有半点儿高贵冷艳气质、十分接地气地在和他分享“成长心得”,心中默默吐槽:其实我的身量已经是正常偏高了,只是还不够变态而已。至于“长大”……我半年前也早长大了,不找通房,只是不想刺激你罢了。

贾瑚没有花满楼温和无害,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孩子,尤其是在面对唐悠竹这么个把他从地狱里头拯救出来的大恩人时,虽然会在心里头吐槽,可也是真的很好很温柔了。

但强悍如雨大督主,也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让世人证明了对唐悠竹心软是何等坑杀自身的不该——在被蹭了一中衣那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之后,雨大督主本来是要和终于长大的太子殿下分房睡了,但不知道怎么的,给这牛皮糖撒泼打滚三天三夜之后,却还是改变了主意,结果第五天就又给蹭了一身、第七天又是一身、第八天还再来一身……

可怜雨督主曾经无比高贵冷艳的洁癖仿佛都给蹭成了渣渣。

而贾瑚心软不愿刺激唐悠竹的结果,除了让他格外得瑟之外,还有御医开出来的一天三回补汤,虽说有御医把关,不是那种很坑爹的十全大补汤,可这补过头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啊!他又嫌脏不肯随便找通房!这心思浮躁真的不适宜科技工作者啊!他新研究的那什么安全弹药都已经很不安全地炸了三回好么!

结果唐悠竹仿佛还嫌不够刺激似的,又给贾瑚带来个新消息。

他家那好二婶趁着二房那据说衔玉而诞、有大造化的宝玉堂弟生日时,居然说服了老太太,把他的琏儿弟弟和个王家女人栓到一起了!

虽然唐悠竹很认真地告诉他那小名熙凤的王家女儿是个小小年纪就看出明媚张扬的美人胚子,性子也颇为能干利落,他弟弟也不算吃亏了……

贾瑚还是忍不住把本来已经攻克了两个大难题的安全炸药又给炸了两回好么!

再明媚好皮相,再能干利落……也是王家女人啊!

贾家有一个搅家精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王家女人将他大房香火彻底灭绝了不成?

贾瑚十分阴暗地思考弄死那王家女儿的可能,但素慧容却很现实地告诉他:王家与贾琏年纪相近的女儿足足四个,这个王熙凤好歹还是和他好二婶隔了房的王子胜所出,要是弄死了,说不定就从贾王氏堂兄弟家的女儿换成了亲兄弟家的女儿了……

贾瑚十分可怜地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静下心继续研究。

为了早日取得将王家女儿一股脑处置掉的权势地位,拼了!

唐悠竹看着到手的安全炸药很是高兴,果然不告诉贾瑚他家琏儿弟弟对王熙凤一见倾心是非常正确的事情。

高兴的唐悠竹很是大方地给了贾瑚一个身份,并让他入东宫当了一名从六品赞善——这可是状元传胪的待遇,虽然没有武勋,可皇帝的旨意只照顾了水利农事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看到了希望却还远远不够把王家女人一网打尽、更十分痛心地发现亲弟弟居然被个王家女孩拐走的贾瑚如何,就不是唐悠竹能管的事情了。

他现在不得不面临一个难题。

大明朝虽不像清朝那样,皇子们才初精就各种安排人事姑姑摧残幼苗的变态,可他对贾琏亲事的关注,和风里刀在为汪氏二老补完三年孝期之后便与顾少棠成亲,结果不足半年就让御医给诊出喜脉的事情,仿佛都刺激了雨化田。

面对不再提和他彻底分房,却每晚只要察觉到他家小象有“醒来”迹象,就直接把他扔到厢房丢给几个或成熟妩媚、或清新鲜嫩的裸女的雨化田,糖糖大人表示:

就算爷绝壁强悍真男人,也是Hold不住的哇!

那啥,第一次措不及防之下给其中某个熟女碰到了那地儿,小糖糖一下子越发升旗致敬了什么的,真心不是爷存心红杏出墙、故意招花惹草啊!

正常男人恰好激动的时候,给个光溜溜的女人蹭上来摸到那地儿,没反应的那绝对是有病好吗!可有反应不代表爷就要和那女人怎么怎么的——一有反应就直接扑上去的是畜生,爷绝对是能守身如玉只待君子的好男人啊!那不是立刻就一脚把那女的踹飞出去了么?到底是什么让你以为爷有心一尝女色滋味啊!

QAQ明明是六月,为什么没有飞雪?酥酥你不能这么冤枉爷!爷说好了待你一生一代一双人就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不小心没反应过来给那女人摸了一把真心不能怨爷啊!

明明是你让人埋伏了来摸的TAT

最后一句控诉,因着在不相干的人手上反应激烈、偏还给心上人撞了个正着的唐悠竹,说得男人如此反应如何如何正常,到底还是心虚的,并不敢真对着他家酥酥咆哮出来,但前头儿那些个意思却已经和雨化田表达过十七回了!回回被毫不客气地驳回啊!冤假错案!冤假错案绝壁就是这么产生的!

第十八回,唐悠竹终于不再等到被丢到裸女屋里头才cos咆哮马,在半夜才有反应、他家酥酥就又准备把他拧起来时,干脆利落一个眠蛊,趁着雨化田不可置信地陷入深沉睡眠时,扯下帐幔,十分凶残地把雨化田捆成了个粽子,再整个人压上去,确保人暂时逃脱不得了,才耐心等眠蛊失效。

万幸虽然蛇影蟾啸的“毒性伤害”效果到了三次元之后,都十分凶残地成了真蛇毒蟾毒,导致他不敢轻易在酥酥身上动用,这眠蛊单独使用时,虽不再有什么NPC就27秒、玩家就4。5秒的区别歧视,又也果然进化了些,却只是让人陷入深沉睡眠一刻钟,没什么凶残的伤害、时间持续也不算太离谱。

唐悠竹只等了一会儿,雨化田就醒了。

一睁开眼,就十分清醒。

唐悠竹一向十分心疼他这样无论睡得多沉、一醒过来就立刻清醒的常年高度警惕应激反应,此时也不例外,却硬是狠下心让自己继续怒目横眉。

他其实只是在努力掩饰自己把雨化田弄晕了的心虚。

据说双方都不怎么理直气壮的时候,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起来的那一方,胜算总是要大一点儿。

唐悠竹已经忘了他这样奇葩的理论是从哪儿得来的,但很显然,他此刻就准备执行、验证起准确性。

而雨化田?

雨化田确实在他的瞪视之下没有立刻发怒,可也没有什么心虚气弱的表现,只是拿一双眼角微微上挑、不说不笑时也极有风情的眼睛,愣是也给浸得清凌凌的,半点儿情绪也不泄露地给他看回去。

看得唐悠竹险些儿维持不住那样用“我没错,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都是你”的恶人先告状气势压倒另一个也不算无辜的家伙的气势。

为了不要压不住西风反被西风压了、继而又如之前的十七次那般一败涂地,唐悠竹只好凶神恶煞地抢先开口:“笨蛋酥酥!知道自己错了没有?爷可不是拿你没法子,之前都是让着你呢!再敢弄些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膈应爷,小心爷真的把你吃掉了哦!”

唐悠竹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凶残一些,决意要把这无视糖糖大人夫纲严正的酥酥给镇压下去。

雨化田却只是继续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在唐悠竹给他盯得拿不准主意要继续走凶残风、还是打完了棍子赶紧把他搂起来温存给颗枣子的时候,方才听他冷冷淡淡开口:“果然太子殿下想拒绝臣的好意时,自然有能拒绝的法子——之前那些次,尤其是第一次时,果然是太子殿下存心与女子温存,又不好意思彻底推翻嚷嚷了几年的无聊事儿,才那般的吧?”

——果然你个头!的吧你个死榆木脑袋的笨酥酥!

——到底那些说他圆滑机变善钻营的御史该是多眼瘸脑缺啊?

唐悠竹真心期盼他家酥酥真如那些眼瘸脑缺的家伙说的那般,圆滑机变善钻营一回才好,可惜雨化田偏不!

任凭唐悠竹说破了天去,他就是认准了他前十七回绝壁都是想躲能躲开、想拒绝也绝对有法子强硬拒绝,而不躲不拒绝的缘故,都是因为他好奇女体有心亲近、又抹不开面子把先前嚷嚷了好几年的“爱慕酥酥”给一气儿推翻掉罢了。

妈蛋!爷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各色人种环肥燕瘦的女体都看得不想看了好吗?谁还会好奇那也就是上头多两个或大或小的包子儿、下头少根棍子两颗蛋多一处毛发或紧或密肉儿或肥或嫩的缝隙儿的女体啊?而且不是说好了等爷长毛了我们就认真谈一场以永恒厮守为目的的恋爱的吗?混蛋的你原来还是一直当爷在说胡话的啊!

唐悠竹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在雨化田的言传身教之下,原也很有几分优雅贵气模样。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忍住抛开了那优雅外皮,冲着他这几年来再是撒娇耍赖也一直如珠似宝待着的酥酥,爆了粗口。

爆完唐悠竹立刻就心虚了,他家酥酥因着身世遭遇,明面儿上第一恨的是屎尿等物,不说亲见,真是听了也恨不得洗十回耳朵的那种;但心里头最恨的其实是人开口闭口就问候对方双亲,这就是问候别人的双亲给他听到了,有时候都要平白挨顿整治,而那些敢问候他双亲的,当时或许仿佛没事,但后来不拘早晚,都必然是个抄家流放都是轻的下场。

唐悠竹倒不当心雨化田会对他如何,雨化田对他的心软纵容他一直记在心里,再担忧他会真拿他怎么的,那就真不是一句白眼狼能形容的。

他只是恼恨自己不经心,明明知道酥酥为什么忌讳人问候父母,却偏偏还要往他心窝子上戳刀子!虽后来很快改口用了混蛋想混过去,可把心中郁气咆哮出来之后,唐悠竹在这一点上越想越心虚,到底撑不住原先企图蒙混过关的心思,抬了手啪啪啪毫不留情地往自己嘴上打了几下。

他下手那是真狠,三五下下去,那嘴角都红肿微裂了。就算听明白那句“妈蛋”也只是微微皱眉的雨化田,一看到他几下下去嘴角立刻肿起来,他竟是还要继续打,立刻双臂一挣,那在他身上缠得了蚕茧儿似的帐幔顿时断成好几截儿,其中一小片还缠在他发丝里,雨化田却根本顾不上,一手对一手,拦住唐悠竹还要往自己嘴上招呼的爪子,横眉冷喝:“你疯了?”

唐悠竹本要挣扎着再给自己来几下,看他真怒了,也不敢固执,乖乖儿任他把手握住,低头嗫嚅:“没疯。可我不该乱说话。”

雨化田盯着他的头顶半晌,手轻轻从他片刻就从红肿带出淤紫的嘴角抹过,看着手上几点刺目的殷红,眼神中渐渐带出些许谁也没有察觉的温柔:“臣是有些忌讳。但殿下千金之躯,又非存心,何需如此?”

唐悠竹一改方才气焰嚣张的模样,老老实实垂眸认错:“过失伤人也是罪。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自商鞅之后便难行之,我也没什么与谁都这般的平和,但酥酥是我心尖尖儿上的人,若我是千金,酥酥当是万金万万金也不换的。外人敢伤酥酥,我且要睚眦还之,何况是我自己?无论有心无意,总要长长记性。”

雨化田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又柔和了几分,侧身在床头小暗格里头摸出一瓶药,一点点往那淤紫上抹,一边轻声笑叹:“太子果然是个好孩子。臣不拘如何,这一遭总是没亏了本儿去。”

不管日后落得怎生样的下场,他有今儿这一遭,便已是不亏。何况阿父阿娘顶着个太子外家的名头,便是自己不好,也牵累不到他们去。

雨化田从来是自私冷漠的,明知道阿父阿娘死得惨,因着宫中仍有那纪家余孽盯着,恐自己便是喊了冤屈出来、上头人也信了、那原身纪家子也果然讨不得好儿了,偏偏当时年岁再小、遭了再大罪过也能忍住,就只为了继续活下去。待得有能为讨回来,又因着想捉着手里头这个荣华保障,到底不曾血债血偿。虽用着香火延续之名,可自家心事自家知,不用汪家其他族人那儿寻嗣子,偏要留着个风里刀,说是为了祖父遗愿、阿娘侄儿、那风里刀又良心未泯且还哄得过的缘故,私心里头,何尝没有不舍得与这荣华保障生了嫌隙的意思?

哪怕荣华的尽头是深渊万丈,哪怕高高在上之后依旧是地狱煎熬,但他从地狱里头爬出来了,就一定要把人间荣华都享受过一遍,方才甘心。

还有那统军征战、征服鞑靼之事,不只是他童年时哄着阿爹阿娘欢喜的童言,也是他真心所求。

大丈夫生于世,若生不得九鼎食,死亦当九鼎烹,方不枉费了人间来一回!

即使男人最要紧的物事已经埋到父母坟茔之中,雨化田却真不愧男儿一场。

再如何艰难,也不会因为仇恨放弃自己的抱负。

而对上唐悠竹的时候,他未必没有控制住他、保自己起码至死荣华的法子,却因着直面自己那点儿心软,便是不信他会真让自己始终荣华、也不屑再勉强自己违背心意动手脚。

他从来把自己的心看得很明白。

唐悠竹不如此时他已是心甘情愿,如此了,他越发觉得这笔买卖果然值得很。

听唐悠竹依旧用他的公鸭嗓子絮絮叨叨着,一会儿又是认错,一会儿又说酥酥不该不信我,雨化田也便只是耐心听着。

让唐悠竹翻来倒去说了将将半个时辰,才下来与他倒了一盏儿茶,因是保温瓶里头温着,入口微烫,那股子炒麦香味儿却越发香甜。

唐悠竹没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大五圣教的汉子虽不像明教喵咪们焚影圣诀烈日斩的熊熊烈火也出入自如、甚至自燃起来还能只烧人不伤己,但也不是一点儿热茶能烫坏的。

雨化田也习惯他能吃烫,还很习惯地在上床之后,把才下去走那么几步就又有些儿凉了的脚丫子给放到他腿间给捂着,虽然一系列动作才做完,就发现这个姿势实在不适合今晚这般严肃的话题,可再受收回来却又委实太刻意,略迟疑了一下就被某个从来就爱蹬鼻子上脸的小混球儿用小腿夹住了,雨化田便也顺水推舟没折腾:

毕竟,谁知道这样的人肉汤婆子还能享受几回呢?且先受用一日是一日吧!

☆、第 65 章

说到底;雨大督主虽对自己的心思看得很明白,却始终没明白、或者说不敢明白不敢去信,唐悠竹念叨了好些年的倾慕。

任凭唐悠竹说干了嘴;雨化田也还是觉得随着这牛皮糖渐长渐大,这样学着黄香为他暖席的日子,也要渐渐没了。

理由也是现成的:那什么早二十年的大实话;雨化田照旧给当成胡说八道;可那“上头两个或大或小的包子儿、下头一处毛发或紧或密肉儿或肥或嫩的缝隙儿”的细致描述,雨化田却是听进耳朵里了。

更还放到心里头琢磨了两回;越发肯定这小混蛋口是心非!

若不是好奇那些女人、又真有心亲近,哪儿会看得那般清楚呢?

雨化田琢磨透了;在唐悠竹喝完茶水还要继续絮叨时;就截住他的话头;这般说了。

然后唐悠竹就只好傻了:我明明是为自己澄清的话;为什么在酥酥脑子里头过一回、再说出来时,话好像还是那些话,意思却就大不对劲儿了呢?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因为黄河素有“黄水一石,含泥六斗”的说法,就算是清白人儿跳进去也要污一身泥沙。

因为酥酥死榆木脑袋认准了爷心怀不轨,爷就是再说干十茶盏儿的口水,也只是欲盖弥彰么?

苍天啊!为什么没有六月飞雪?难道糖糖大人要发挥自己的金手指人工降一场雪,才能洗刷这场要命的冤屈么?

唐悠竹真恨不得以头抢地抒发自己心中的悲摧郁闷之情了。

然后在他琢磨开以他当前金手指的开发程度,弄不出来六月天里头的零摄氏度以下冷云,就算能把人工降雪的原理倒背如流也是白搭,充其量来一场人工降雨,想学窦娥六月飞雪真是“呵呵”时,还真的一头抢……被褥了。

是的,虽然是六月天,但因着雨化田的身子再怎么调理,明明御医都说这般日后只要不失于保养、已然无碍了,他照样是大暑天都手凉脚凉的,这卧室里头也没用什么玉石竹芦之类的凉席,依旧铺着褥子,只不过是触手微凉的丝绸罢了。

唐悠竹就算在这上头撞一天脑袋,也最多犯点儿晕眩,决计伤不了筋动不了骨,连皮肉都最多泛出来点儿红。

但看到这小混蛋依然可怜兮兮的嘴角,雨化田哪怕明知道这家伙可能是故意不发挥他那想恢复伤势随时能恢复的体质、存心上演苦肉计博取同情呢,也还是不忍心。

遂只好道:“罢了,你既不愿要女人服侍,那就先不勉强好了。”

可说完又觉得这样三不五时就要给这小混蛋蹭一场实在是——

就算屎尿都把过,这点儿东西也努力说服自己无谓脏不脏的,这心里头总有些怪异处,尤其不忿这臭小子就不能体谅体谅自己个儿虽说下头不曾去尽、小解时依旧能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站着,可到底再不可能知道解出那样东西的滋味……的那点儿复杂心情吗?非得在自己身上蹭蹭?

便又加一句:“不要女人,但我给你找几个清秀内侍?又或者是外头的干净小男孩儿?”

这样臭小子纾解的舒服,自己也不用闻着那味儿心思复杂难言了,皆大欢喜嘛!

唐悠竹却半点儿也不欢喜,那点子因为雨化田虽还不信他、但好歹答应了不再强行给他塞女人的好心情,瞬间down成了负值,还是持续几何下倍数降起码三四番的超级大负值,早前因为深悔不该随口问候岳母大人的气弱也立刻恢复了,那气焰甚至比先前任何时候都嚣张。眼中的怒火如果真能具现化出来了,三昧真火什么的根本不够瞧;嘴巴一张,咆哮马更是被比成了战斗力负五的小渣渣:

“……你什么意思?爷不过是恰好看上你这么一个男人,你就当爷是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屋里头拉啦?告诉你,爷可是有品质有追求有操守有原则的四有好男人!告诉你,爷虽不像你一样儿的臭洁癖,但爷那大象也是贵重得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相碰就碰的!告诉你,爷若不是真心悦于你,才不会稀罕把爷干净纯洁的好大象去挖人家拉屎的地儿的!告诉你……”

唐悠竹还要继续把“告诉你”的句式继续下去,但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给那超大的音量震得耳边嗡嗡的雨化田,在听到“拉屎”什么什么的具体形容时终于没忍住,转头干呕了好几下,没呕出什么来,不过一两口黄色胃液又或许夹着些许胆汁,但唐悠竹也给吓得不轻——雨化田很少生病,但偶尔一病就是大病,例如前儿一场风寒,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

而雨化田,他倒是清楚自己没病,但被误会又是病了,被紧张兮兮的小混蛋抱来抱去、又喊来御医把脉问询地各种折腾虽烦得很,可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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