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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相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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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气话换来丁驯的哈哈大笑,决定不再逗弄她。
  “需要我把衣裳递给你吗?”丁驯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你有多远闪多远,别来搅局就好。”任放忧冷哼一声,否决他的好意,将之归类为居心叵测。
  “在你心里,为兄的这么不堪?”丁驯好笑的回问。
  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肩,就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铁定挂着莞尔,甚至还有几分嘲弄。
  这辈子,任放忧还没有这么窘过。
  没听见身后有任何回应,丁驯知道她恼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知道她的脾气火爆,要不是她身无寸缕,只怕这时已经提着剑杀过来了。
  “好,我不闹你了,你就慢慢来,我到前头去等你。”丁驯大步跨上岸,弯身拾起适才脱下的外衣,眼角余光正巧瞄见某样“有趣”的东西。
  他迟疑了一下,薄唇勾起笑痕,一个弯腰起身,将那样东西拾起,大步往前走去。
  “快起身着衣,我到前头把火燃起来。”丁驯话毕,终于将热泉旁的空间还给她。
  第3章(2)
  任放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红唇仍紧咬着,半晌没离开水面,僵直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起身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但是不起身,难不成还等他再走回来吗?
  懊恼的低骂自己几句,任放忧小手用力地往泉面一拍,溅起的水花喷的自己一脸都是,更显得狼狈极了。
  算了,横竖总是要面对的,她不曾逃避过什么,不应该怕他。
  只是,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是怕,却带着些慌;不是厌恶,却也谈不上欣喜……她已经快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任放忧气窘的往岸上走,蹲下身来,想从一堆小山般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的绑胸。
  只是,无论她翻过几次,“小山”依旧在,独独不见那绑胸。
  可恶!这男人竟这么恶劣!
  任放忧羞恼的低咒,用气得颤抖的手,勉强把衣裳穿上,好不容易穿好,她却还是不能轻松自在。
  一想到她最贴身的衣物,正被他握在手中,她的小脸发烫,浑身不对劲,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只是,穿好了衣裳,任放忧才发现丁驯带走的,还不只是绑胸而已——她捂住脸,遮住懊恼的呻吟。
  月儿在天际,星子交互闪烁,黑暗的森林里,可见一簇明亮的柴火,让人能轻易分辨出他的位置。
  任放忧一步一步朝着火光走近,纵使已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他的嘲讽,但是她心里仍充斥着说不出的慌。
  听到她的脚步声,丁驯露出笑容,准备迎接她。纵使已经在热泉里,见过她披散着长发的模样,但是在月光下一步步走来的她,还是让他暂时停止了呼吸。
  银色月光照着她的脸,看来晶莹细嫩,披散在颊边的黑发,衬出她的白皙,少了几分少年的英气,却多了几分姑娘令人心怜的柔弱。
  丁驯凝眸注视,无法转开双眼——她不但美,还美得摄人心神。
  “现在不能叫你任兄弟了。”丁驯微微一笑。
  任放忧脚步一停,粉颊一红,心中没来由的掀起一阵骚动。
  她已经做好准备,可以抵御他的冷言冷语,却没想到,她无法抗拒他的炽热眼眸,心口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为什么把我的束发带拿走?”任放忧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真的是我‘任兄弟’的束发带。”一股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现在丁驯的眼底。
  他承认,他的确是故意的。
  刚才那“惊鸿一瞥”,他没能真正看清她的模样,而此时,少了氤氲的热气,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完整见识了她的美丽。
  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这近乎狡诈的行为——藏起她的束发带。
  任放忧瞪着他,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原来天下第一神捕,不只捉贼,自己也当贼!”她气得全身发抖,玉葱般的长指,像是想插进他的鼻孔里。
  对于她的指控,丁驯不以为忤,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我偷的不只是束发带,好像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东西。”丁驯的笑加深,双手交叠在胸前,睨着眼前气的双眸闪亮的绝美女子——他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被她以前的装扮给欺瞒过去。
  像是有几十颗火药,同时在她的脑袋里炸开,知道他暗指的是她最贴身的白绸绑带,任放忧几乎要气昏。
  “你!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纤指抖啊抖的,想扑上前去,撕碎那张可恶的笑脸。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没了绑胸,气恼的动作让她男性外衫下的少女丰盈,因为激烈的情绪而产生诱人的起伏。
  丁驯的眸色又更深了。
  他并不是柳下惠,只是个忙于公务的男人,只是个以为武功能满足他渴望的男人,直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他还以为对“他”的兴趣,只是因为“他”极佳的武功修为,刻意忽略总盈在鼻尖的淡淡香气。那香味很淡,淡到需要在近身时,才能隐约闻到那若有似无的女人香,他因此而心思浮动甚至都要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了。
  感谢天,“他”是个女子,还是个这般美丽诱人的姑娘。
  “没见过作贼,还作得像你这般嚣张的!”任放忧气得火冒三丈,把一只小手伸得长长的。“还我!”
  “还什么?”丁驯挑眉轻笑,难得好心情的逗弄起她来,就想试试她有没有勇气,跟他要回绑胸带。“说啊。说了我就还。”
  “丁驯!”任放忧很有杀人的冲动,却也涌上更多陌生的羞窘,意外的泄露她较为女性的那一部分。
  那一瞬间,丁驯在她的眸里看到些许惊慌。
  看来,她不像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与男子气,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更加高昂。
  他拿起木棍翻搅着火堆,扬起点点火星,下颚微扬,叫她在火堆边坐下来。
  无计可施的任放忧,也只能不自在的在火堆旁落坐,一双大眼瞪着他,像是提防着他会不会随时扑上来。
  她的表情让他觉得有趣极了,那又气又恼的摸样,可不是时常能看到。
  “为什么女扮男装?”看着她的模样,虽未恢复女装,却已经美得惊人。丁驯好奇地问:“凭你的武功,就算不这么做,也找不到几个能打赢你的。”
  “还不是要提防像你这样的人。”任放忧没好气的回答。
  “我?”丁驯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任放忧眯起眼,瞪着这毫无愧疚感的家伙。“真想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她一句话,马上就让丁讯知道重点所在。
  “看直了眼,是对你外表的赞叹。”丁驯微微一笑,对于她的恐吓,没有太大反应,对于她的愤怒,他也没有任何愧疚。
  “我不需要这些。”任放忧十分不以为然。“我行走江湖,靠的是实力。”
  “当然,任兄……不,任姑娘的实力,的确让人叹为观止。”丁驯连忙改了称呼,黑眸里满是笑意。
  不知怎地,他的笑容就是让她看了很碍眼。他的夸赞听在耳里,让她很不是滋味。
  “别笑了!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任放忧啐了他一口。
  “好好好。”丁驯举手作投降状,知道自己现在是动辄得咎,怎么说都不对。
  只是,有些事他还是必须弄清楚。
  “你真叫任忧?”弄错一次已经很让人沮丧,他不想再犯一次错误。
  “是。”任放忧应的脸不红气不喘,被他无意中发现真实性别,她不会再让自己最后的底都被掀掉。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丁驯环起手臂,认真期待起她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任放忧很清楚一般人对女子的歧见,这也是她会女扮男装的原因之一。“我不会离开,我会继续我的旅程,你阻止不了我的。”
  那是一双闪亮且坚毅的双眸,好亮、好有精神,好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一双眼。
  因为她眸底的专注与坚持,丁驯的心弦被隐隐拨动。
  她很美,这或许是他转不开眼的原因。
  但是她的个性,却在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时,就已吸引住他。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清楚且明确,而且聪明的是,她还能找出方法,让她的坚持继续下去。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钦佩了。
  任放忧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差点想低头检视自己,是不是衣衫没穿好,才让他黑眸里的神色,又添了几分炽热。
  那双眼,充满男人的力量,光是盯视着自己,就让她全身的温度提高不少。
  那是种陌生的情绪,她不曾感受过。
  寨里的男人听命于她,总是专注地看着她,以免听错任何一道命令。但是,他的一双眼,却能抵得过寨子里的那些眼睛让她全身的神经都被挑起,敏感得像是身子被一根羽毛滑过,不住轻颤。
  这感觉很诡异,却又不是不好……太陌生了,她无法分辨那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可以马上离开。”任放忧打破沉默,不再继续处于挨打的下风,如果他拒绝与她同行,她还有其他的方法。
  “我没要你离开……”丁驯笑了笑,从火堆旁起身,朝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落座,一张好看的脸转向她,眸底带笑,低沉的声音缓缓滑过她的耳根。
  “事实上,我要你留下。”丁驯的薄唇始终噙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不带任何侵略性。
  只是,当这句话飘进任放忧的耳里时,她首次有了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隐隐觉得他的这句话,并不如字面上那么简单,只是“留下”而已。
  她的心里掠过一阵悸动,像是某一根埋得很深的弦,突地被触动,拨出几个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的轻巧音符。
  那始终不曾被她放在眼里的女性本能,仿佛在他的眸光里,在他低沉徐缓的嗓音里,被他唤醒了——
  任放忧在心里,暗暗地喊声糟——
  这场戏,该怎么继续演下去?
  第4章(1)
  走在云雾缭绕的崇山峻岭里,看着眼前草木葱翠的森林,任放忧坐在马上,却没有以往的轻松自在。
  虽说同样在山头,但这里的一切,却不是任放忧在黑寨里所熟悉的景色。
  黑寨里,她所习惯看到的,是险峻的山势,湍急的溪水,而她听在耳里的,是成群男人像狮吼般,你来我往的豪迈音量。
  那些声音虽然刺耳,都是她很习惯,也很自在,她可以用更大的音量,将那些不同的意见吼回去。
  但是,此时回荡在耳里的,却是徐缓低沉的嗓音,仿佛不只要让她听进耳里,还要说进她的心底。
  她想,那一定的她这身装扮的关系,一定是的。
  “让我换回男装。”骑在马上的任放忧,终于不满的对着丁驯抗议。
  打从在热泉里被他发现真实性别之后,她的白绸绑带便不见踪迹,她也要不出口,只得暂时恢复女儿身,心想只要一进城,她就找得到布庄,让自己不再这么不自在。
  “任姑娘,我说过,这是为了掩饰我们的身份,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们是要到邻城寻亲的。”丁驯噙着浅笑,亲昵的喊着她,眼底眉间全是化不开的温柔。
  此时的她,虽穿着粗布衣裳,但没有绑胸,没有束发。她白皙的颊,清秀的五官,浑身散发的都是浓浓的女人味,教丁驯每瞧一次,笑容就又更深了些。
  “何须乔装?又没人要追杀我们。”任放忧眯起眸,总觉得他笑得似乎别有用心。
  他冲着自己笑盈盈的样子,就像只黄鼠狼一样。
  “但是我们得追杀别人啊。”丁驯策马来到她的身边,态度不疾不徐,把他不让她换回女装的理由,说得格外正当。
  “黑寨不是简单的角色,传说中的黑寨主更是神出鬼没。这一路上,要擒拿黑寨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相信他已经做好准备,提防我们的出现。为了顺利得到消息,我们不能张扬……”丁驯评估着一路上的情况,知道擒下赵二虎一役,已经让黑寨有了堤防。
  “不能张扬就得装成未婚夫妻?这是哪门子说法?”任放忧横竖就是不满。“我为什么不能维持我本来的模样?”
  “这才是你本来的模样。”丁驯唇边的笑意不减,黑眸专注的看着她。
  此话一出,任放忧蓦地一怔。
  这……的确该是她本来的模样。
  “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任放忧将心中莫名的情绪踢开,无论她是男是女,她是任放忧,她是黑寨寨主。
  这也提醒了她,她必须先让黑寨兄弟别来镇花城,省得落入丁驯设好的圈套里头。
  丁驯摊了摊手,不想与她争论。虽然知道姑娘家行走江湖女装较为不便,但他总觉得,她会女扮男装,一定还有什么不欲人知的内情。
  “你就忍耐点,等时机对了,你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丁驯不想强人所难的逼问她乔装的原因,他总有办法让她说出来的。
  “哼。”任放忧知道那是他的敷衍之词,小脸往旁一扭,恼得不想说话。
  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在,她才懒得理他。
  看着她的侧脸,丁驯脸上的笑意加深。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有病。”他天外飞来一笔的开口。“知道什么病吗?”
  “你本来就有病。”任放忧冷冷眯了他一眼,压不下一肚子火。“你的脑袋有病!”
  丁驯不以为忤的摇摇头,看着任放忧挑起眉、一副挑衅的模样,接着她又忿忿的转开头。
  “我以为我有断袖之癖。”丁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丢出一句话。
  任放忧气得通红的脸,倏地又转了回来,大眼瞪着他,红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你……你、你……”她难得支吾起来。
  “不信吗?”丁驯语带笑意,整个身子倾向她,好整以暇地注意着她的反应,一双黑眸直盯着她,不遗漏任何的表情。
  任放忧直瞪着他,一双美眸瞪得不能再大,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她不是不懂这是什么毛病,只是……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断、断袖之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古代君王也……呃,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任放忧试图顾左右而言他,假装不知道他那句话背后的真正意思。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让他“以为”自己断袖的对象是谁。
  丁驯又笑了。
  “没想到,任姑娘的想法如此开通。”他轻击双掌之后,单手抚着下巴,笑意更深。“不过,谢谢任姑娘体谅,我发现之前是我多虑了,我不但没有断袖之癖,眼光还好极了。”
  任放忧保持镇定,努力不让他唇边的那抹浅笑,动摇了她的冷静。
  好极了?什么叫“好极了”?
  他的话让她觉得不对劲,他那一双炽热得有些过火的眼,也很不对劲。
  不、不、不……不会真的是她吧?
  他话中所指的,不会就是没有回复女装之前的自己吧?
  “还好你是个姑娘。”丁驯很快的公布答案,差点儿没让任放忧从马背上摔下来。
  任放忧粉唇微张,呆愣的直直看着他,小脸上的狐疑转为惊诧与不解,一句话都接不下去。
  “忧儿……”丁驯嘴角一勾,黑眸转为深黝,看着她的眼神又深邃又迷人。“还好,你是个姑娘,这么一来,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那就表示……”
  任放忧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全身的鸡皮疙瘩,没来由的全部起立站好。“住口。”她软软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否震惊过度,她说出口的话竟又柔又软,没半点喝阻的功效。
  “我可以大方的追求,而你可以……”丁驯悠然自得的骑着马,享受着清风微拂,没注意到她脸上惊吓的表情。
  “够了!”这一次,任放忧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一吼让丁驯回过头来,看着她惊惶的表情,他的笑容反倒加深了。
  “你像是被吓坏了。”他深邃的眸光一敛,俊脸上若有所思。
  “我怎么可能被吓坏?”任放忧嘴硬反驳道,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你简直胡言乱语,满嘴胡言,你说得没错,你真的有病!”
  丁驯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抚着下巴,看着她被吓得发白的小脸,猜测着她惊慌失措的原因。
  “是因为女扮男装太久,让你忘了被追求的滋味吗?”丁驯打趣的问,看到她一张原本被吓白的小脸,像是被火药炸到一样,顿时红了起来。
  “丁驯!”任放忧恶狠狠的吼了一声。“闭上你的嘴!”
  丁驯神态轻松,装作没听见她的抗议,很满意的发现,她的确是因为他所说的原因而气急暴怒。
  好!很好!
  他又发现她另一个让人喜欢的地方——她害羞的时候,真可爱。
  初时她时,她的个性是大喇喇的,是粗鲁的,让人在第一眼时,无法发现她女性化的特点。
  只是,在恢复女装之后,她身上武装的一切,仿佛也被他一同卸下。她仍是粗鲁的,仍是……泼辣的,但却多了姑娘家独有的娇羞。
  从来,他不曾在一个女子身上,发现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而她,让他印象深刻。
  “别再这样瞅着我看,要不然……”她忍不住嘶声吼道,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浑身散发着诱人的光。
  “你又想挖出我的眼睛了?”丁驯双眉一扬,笑得得意极了。
  任放忧瞪着他,首次对一个人感到无能为力,几乎想伸出脚去,把他从马上给踹下来,看他还能不能笑得那般得意。
  但,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她不能这么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唯一能做的,就是……暂且把他丢在脑后,忽视他的存在。
  于是,她双脚用力一夹马腹,沉声一喊:“驾、驾!”
  跨下的马,很听话的昂首疾奔,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咦……你去哪?”丁驯一愣,朝她喊了声,但任放忧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理都不理他。他脸上浮现出有趣的表情。
  丁驯看着那一头黑发,在不远的前方迎风飘了起来,狂肆得像是不愿让谁掌握住。
  “你要跑,那……我就追!”天底下没有他丁驯追不到的贼,也不会有他追不上的人。
  你,跑不掉的!
  他跟着一夹马腹,压低身子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任放忧都试着要把身后的他甩开,但他的骑术并不亚于她,他们始终都是并肩前奔,就算能取得暂时的领先,也很快就会被他追上。
  此时任放忧不得不承认,这个丁驯的确有一套,是她以前小看了他的实力。
  才下了定论,让人意外的,他竟领头带着她在一间布庄前停了下来。
  丁驯勒住缰绳,回头唇角一扬,率先下了马,来到她的身边。
  “到了。”他伸手,打算搀着她下马。
  任放忧等他一眼,视线移到他伸出的大掌上,沉吟一会儿后,拨开他的手,直接下马,大喇喇的往布庄里走去。
  那是早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丁驯不以为意,拍了拍晾在半空中的手,大步迈进布庄里。
  才进布庄,就看到任放忧已经在挑选布料了,丁驯怎会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举目一望,在布庄里梭巡了下,反倒往另一边走去。
  任放忧的眼角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在瞧见他伸手拿起的布料时,她的脸色一变。
  “你又净挑姑娘家的衣服?”任放忧小脸马上绿了一半。
  “难不成你打算再扮成男人?”丁驯反问道。
  “当然。”这个念头她始终没有改变过。
  “不行。”丁驯轻松回绝,态度自然。“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如果要继续‘行程’,你就得恢复女装。”
  任放忧红唇紧闭,双眼因为愤怒而通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如果要继续跟在他的身边查案,她就得答应暂时“伪装”成他的未婚妻。
  贝齿紧紧咬住红唇,像是想把他碎尸万段,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哼一声。
  “随便你!”她冷哼一声,情势比人强,此刻的她,只怕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赌气似的朝他走去,猛地扯下他拿在手中的衣裳,怒眸瞪向布庄老板。“我需要更衣试穿。”
  “呃,好,里头请,内人在里头,还能帮你梳发……”老板被人恶狠狠一瞪,赶忙指了方向,只见任放忧像是想把地上踏出个窟窿一般,砰砰的往里走去。
  “姑娘好大的脾气。”老板压低声音,对着丁驯耳语道。
  “是啊。”丁驯颇为认同的点头。“不过,我就是喜欢她这脾气。”
  老板的老眸瞪大了些,像是很意外会有人喜欢这般泼辣的姑娘,果然是各花入各眼,喜好皆不同啊。
  丁驯在木架上又挑了几件已经裁制好的女装,让她一路上能有替换的衣裳。
  突然,内室里传来几声不雅的低咒,问候的全是丁驯的祖宗八代,当然,丁驯这个主角也没少骂道,从傻瓜到混球,从王八羔子到杀千刀的……真是精彩极了。
  咒骂音量之大,让老板想装作没听到都没办法,只能尴尬的看着丁驯,谁知后者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甚至还满心期待。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能约略摸索出她的个性,她逾是气愤,表示她逾气急败坏,而她的气急败坏,只会有一个原因——
  就在这时候,任放忧走了出来。
  “哇!”布庄老板率先发出赞叹之声,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甘愿受姑娘的气了。“姑娘真是漂亮。”
  他知道她美,但是,不知道会这么美。
  她的一头缎发被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换上了粉色衣衫,更彰显出她的柔美。唯一让人感到突兀的,大概就是那一双气愤得快要喷出火来的美眸。
  “就说你该换回姑娘模样。”丁驯啧啧有声地摇头叹息,一脸邀功似的对着她笑。“瞧瞧,这不是舒服多了。”
  “舒服个头!”任放忧一开口就破功,这碍手碍脚的长裙,让他连走路都不自在,哪来的舒服可言。“是谁舒服了?”
  “我!”丁驯笑眯眯的,看了布庄老板一眼。“您是不是也觉得舒服不少?”
  “是……”布庄老板才要点头,就接收到任放忧几可冻人的目光。“呃,我是说,当然得听听姑娘的意见。”
  布庄老板的倒戈,让她心情稍微好转,但是一迎上丁驯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丁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那炽热的眼神,又让她想起他在马背上说的那些话——那些喜欢不喜欢的浑话。
  第4章(2)
  任放忧力持镇定,看着那伟岸的胸膛、宽阔的双肩,愈靠愈近、愈考愈近……
  不知为何,感觉脑中有股嗡嗡的声音在盘旋,让她陡然间不太能集中神智,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有困难,连人带心都揪了起来。
  “忧儿,我未来的妻……”丁驯倾身靠近她,呼吸拂过她前额的发,带着某种诡异的酥麻感,她浑身闪过不明的颤抖。
  明明还记得他说过要她“伪装”成他的未婚妻,也知道他口中喊的只是虚假的称谓,但任放忧却无法自持飞心跳加速,小脸更是不由自主的泛红。
  发现她连耳垂都泛红,丁驯知道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对他无动于衷,他的心情勉强得到平衡。
  他回过身,付了银两之后,一并带走刚刚挑中的几件衣裳,再一次朝着她伸出手。
  “我不是豺狼虎豹,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所以,把手交给我吧。”丁驯极为缓慢的,充满暗示的对着她眨了眨眼,黑眸闪烁着光芒。
  “我的‘夫君’是不会威胁我的。”她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愤恨的耳语。
  丁驯笑了。
  “你真聪明,听出来了。”他的气息拂上她烫红的脸,闻到她身上淡道几不可闻的香,要不是这么近,他也无法察觉这香气。
  而现在,他闻到了,便想愈靠愈近,让属于她的香,淹没自己。
  那么近的距离,不只是丁驯被影响了,连任放忧也能感觉他身上那淡淡的、好闻的麝香味,不同于寨里男人流汗时的恶臭,格外清爽。
  这、还不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原因。她瞪着他宽厚的掌,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但,很显然的,她别无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带着“受死”的想法,终于让自己伸出手——
  小手才伸出,她随即感觉他的紧握,他的手温暖的包覆着她,像是再也不打算放开她。
  她的心一悸,一向平静的心里,有着措手不及的颤动。
  她再次确定这个男人的危险,也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他不只是武功不输她,甚至还能轻易的影响她。于是,她下意识的要抽手,却不能如愿。
  “我不会放手的。”丁驯话中有话,指的仿佛不只是现在不松手,还有更长远的以后……
  恢复一身女装,任放忧走到哪儿都引来不少注意,就连挑了客栈里最隐秘的角落,还是有不少人对她品头论足。
  “现在,我想挖的已经不只你的眼睛,还有一大堆不相关的人。”话毕,任放忧用力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顿时吓到不少因为她的美貌而凝神觑看的人们。
  丁驯对于一路上的骚动,也不是一无所觉,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因为他突然对于挖出别人双眼,也有了不小的兴趣。
  “唉,谁教你如此天仙绝色,让人转不开眼呢。”丁驯打趣说道。虽说别人的注视让他有些吃味,但不可否认,连他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没想到‘天下第一神捕’,竟是如此油腔滑调之人,亏世人传颂皆说,丁大侠为人正派,行事正直,是姑娘家想托付终身的对象……哼,都是放屁。”任放忧已经一肚子火了,他还来浇油。
  “我丁驯的确行事正直,为人正派,但是不是姑娘家想托付终身的对象,就值得商榷了。”丁驯摇头叹息。“至少,我眼前就有个姑娘,没把我往眼里放,视我如蛇蝎啊。”
  “你眼前的不是姑娘!”任放忧存心挑衅,下颚挑得老高。
  不过,丁驯仍是老神在在,不把她的挑衅当一回事。
  “就算不是守在闺中,性情似火,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姑娘。”他深刻的五官逼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烧灼着她,连视线都是火热的。
  正当任放忧打算赏给他一巴掌时,邻桌却传来让两人同时一震的对话。
  “没想到黑寨还出了内奸,图的是什么呢?”一个男人打了个酒嗝之后开口,呼出的气息是浓浓的酒气,想必是喝了不少。
  “‘那个人’砸重金,叫咱们从四川唐门来到这里,图的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大寨主的位置。”
  “不过,话说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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