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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苍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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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雪山,一灯如豆。冷狂剑躺在床上,宁静耐心地劝慰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正是被冷狂剑所救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如意
“可是,他都昏迷了这么久。我怕他……。”
如意焦急地望着冷狂剑,其实她也很累。可是,冷狂剑不醒,她是如何都不会去休息的。
他们跋涉千里,终于回到了冷狂剑的家。可是,当冷狂剑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母亲也没了踪迹,当下就晕倒在地。
这,已经是他昏迷的第二天了。

“唉,这是为什么?也许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发生这么多事吧。”
宁静叹着气。
“不,这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他们以前的仇家找来了。”
宁静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以冷飞龙的武功,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人杀了,他的手下也被杀的一个不剩。而自己却还活着。她,想不出为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她现在想做的、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静静的呆下去。
“陶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啊?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害怕吗?”
“呵呵,怕什么呢?这里很好啊,也很安静。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有他陪着我。”
宁静极为怜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这个酷似若雪的女子,笑了。若是在以前,她是笑不出来的。自从她知道影风对若雪一往情深之后,她就不会笑了。然而,在这孤寂的雪山呆了几个月,她想通了好多事情。爱,并不是拥有。爱的延伸应该是看见所爱的人幸福。而且,影风没有什么错,他根本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现在,她的心思全部在孩子身上。感觉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感觉着孩子在她的体内调皮的动着,她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姐姐,怎么没看见孩子的爹,他呢?怎么没陪你?”
“这孩子有我就够了。”
宁静早已不在乎别人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在她的心里,孩子只是她的。
“可……”
如意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宁静的样子,她知道她不应该再问下去。

“爹,娘。”
冷狂剑的声音让如意跳了起来。她奔向了床边。
“冷大哥。你醒了,太好了。”
“如意,我醒了?我不想醒。”
冷狂剑看见如意站在自己面前,挣扎着想下床。
“狂剑哥,别说话,也别下来。躺着休息。”
宁静将一盏茶递给了如意。看见冷狂剑,她就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姨母。
“我想去找我娘。”
冷狂剑象个孩子似的,不理会如意的茶,挣扎着想起来。可是,昏迷了一天的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被宁静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要再昏倒在地上,我们就让你一直躺在那里。你看看我们,把你弄到床上去容易吗?”
如意看着冷狂剑,知道他的心里很难受,可是,她更怕他再次晕倒。
看着宁静已经很明显的大肚子,看着如意那单薄的身躯,冷狂剑知道自己不能再给这两个女子添麻烦。无奈地闭上眼睛,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姐姐,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看着疲惫的宁静,如意一边将水喂给冷狂剑,一边关切地说着。
“不,你们都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狂剑低声说道。
“可是……”
如意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冷狂剑猛地坐了起来。他的手一挥,竟将如意手里的杯子给扫到了地上。
“出去,我想静一静。”
冷狂剑看着如意眼里闪过的恐惧,心头一软,以手抱头,再不说话了。
“如意,我们走吧。让他静一静。”
宁静看着如意几欲哭了,拉起了她。

“姐姐,他肯定是在恨我。要不是我,他早回来了。说不定还来得及见到他父母最后一面。”
“傻妹妹,他怎么会恨你,他应该感谢你才对。如果他那时候回来,说不定一样也遭毒手了。他那样子对你只是因为太难过了,并不是要有意如此,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姐姐。”
如意哭了出来。这一路的随行,冷狂剑虽然不怎么说话,可从没吼过她。可是,就在刚才,他居然那样对她。他那一挥,简直就是拿刀子扎她的心。
“好了,没事了。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宁静拍着如意的肩膀,叹了口气。看来这如意是喜欢上冷狂剑了。要不怎么自己都不休息,却还是要照顾他。只是,以冷狂剑现在的状况,怎么还可能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世界上再没有比失去亲人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夜,更深了。
雪山的夜,有几许冷清,也有几许凄凉。
冷狂剑跪在父亲的墓前,满脸痛苦。
这一切让他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真的是善恶有报吗?在回到这里之前,他还恨着父亲。恨他怎么会用人的生命造出了鬼刺那般的怪兽,恨父亲为什么一直用冠冕堂皇的雄心来助长自已的嚣张。如果不是父亲,也许自己会和若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父亲,也许自己真的只愿意做一个平凡的人,在这雪山里过一辈子。这样就不会被人断了经脉,也就不会失去若雪了。可是,当他看到父亲的墓,看到他已经不在了时,他的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痛,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母亲,那个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温柔地喊自己剑儿的母亲,现在又在哪里,还在人世吗?自己从一个声名显赫的撼天教少主变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爹,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娘,娘你在哪里?爹,我娘她在哪里啊?”
冷狂剑的声音哽咽着,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低了头,他如一个雕塑,就那样的跪在墓前。

“狂剑哥哥。不要这样,还是去休息吧。”
宁静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看过我父亲的伤口吗?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看了,他是自杀的。不过,我看了其他人的伤口,杀他们的人武功很高,一剑就洞穿了他们的心脏,没有第二个伤口。”
“一剑就杀了他们?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我爹的徒弟,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等一的好手。怎么可能一剑就被人杀了。”
“是真的。我仔细检查了的。”
宁静说着,脸上有了恐惧的表情。第一次见那么多的死人,还得把他们一一埋葬,就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那你知道杀死他们的武功是什么门派的吗?”
“什么门派?我没想过。不过看着有点熟悉。”
宁静被冷狂剑的话问住了。那时的她只有恐惧,并没有想过那些人是被什么武功所杀。就是在随后的日子里,她也只是让自己努力忘记那血腥的场面,忘记那恐怖的一切,并没想过去想其他的事。现在想起来,她突然觉得更加的恐惧。因为那一剑致命的武功她曾经很熟悉。
“不,不会是这样的!”
宁静呻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她所知道的,能一剑中人心脏的人。
“也许不是他,也许不是。这天底下武功高的人那么多。也许别人也会那一招。”
“你是说很熟悉,那是谁?”
感觉自己要虚脱,没有理会冷狂剑的问话,宁静踉跄着奔回了房间。

如意睡着了。她那年轻的脸上还有泪。
宁静坐在桌旁,望着静静燃烧的油灯,眼泪,在她那苍白的脸上流着。

“爹,你为什么总在练这一招啊。不烦吗?”
“呵呵,爹喜欢练这一招,很喜欢。”
“那我也要练。”
“不行。静儿是女孩子,不需要练这个。你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那你怎么不教影风哥哥啊?”
“他现在还小,以后再说了。”

“爹,难道真的是你?不,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爹呢?”
宁静痛苦地说着,心里却明白是自己在骗自己。因为,那夜的叹息是那么的真实,那么多人被杀,唯独自己活了下来更是事实。
“我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是说杀我爹的人是你爹?”
冷狂剑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痛苦。
“我……。”
宁静大惊,她不知道冷狂剑是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他的脸上,是愤怒的扭曲。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爹杀了我爹。那我娘呢?她在哪里?她现在在哪里?”
冷狂剑奔到宁静身边,举起了手,恨不得将她一掌打死。可是,看着她无辜的样子,感觉着她也是一样的痛和迷茫,他只能将击向她的手狠狠地击在了桌子上。

“姐姐,你真的要走?”
“是,我必须回去,我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离开?我不要你离开。”
看着宁静那隆起的腹部,如意死死地拉住了她。虽然和宁静相处不过一日,可是,她能感觉宁静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女子。挺着个大肚子,她怎么能远去那千里之外的桃源。
“可是,如果事情没得到证实,我,我无法让自己心安。”
宁静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无法远行。可是,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一心情让她顾不上了。
“狂剑哥哥,你来劝劝姐姐。再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她产后再去。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能在外面行走呢?”
看着依旧站在父亲墓前的冷狂剑,如意带着哭腔喊道。

沉默,依然是沉默。
冷狂剑的沉默让他自己都觉得痛苦。
如果宁静说的是真的,那她是自己的表妹。如果她的话是真的,那她的父亲应该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元凶。至少是杀死自己那些师兄弟的元凶。可是,这一切如果让宁静来承担,对她,公平吗?可如果她不拿出证据,他又如何让自己相信那些不是她的父亲所为。

“如意妹妹,不要管我了。多陪陪他,他现在需要你的陪伴。多开解他。他的心里比我的更难受。”
宁静的话也传到了冷狂剑的耳里,他的心颤抖了。
“如意,你在这里陪着她吧,我,我要出去一趟,过段时间就回。”
留下这话,冷狂剑的身影消逝在茫茫的风雪之中。
“狂剑哥哥。”
如意松了拉宁静的手,朝冷狂剑消失的方向奔去,可是,她哪里追得上他。只有风雪卷起的寒冷包围着她。

第九卷 第十八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坐在地上,如意欲哭无泪,心里的伤痛,突然的变故让她几乎无法面对。
“如意。”
宁静半蹲了身子想扶起如意。可就在蹲下的瞬间,她觉得了有疼痛自身体的下部蔓延。
“啊。”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
听见宁静的声音那么痛苦,如意转身站了起来。
“我,我好疼。”
宁静呻吟着,抓住了如意,摇摇欲坠。虽然是漫天风雪,可是她的汗却渗了出来。
“姐姐,为什么会疼?”
如意问着。可是,当她低下头,看见了雪地上的点点落红,她明白了。
“快,扶她进去。”
冷狂剑的声音响起,让惊慌失措的如意大喜。
“狂剑哥哥,你回来了?”
“别说了,快扶她进去。”
冷狂剑暗自庆幸自己回来了。本来他是想带走一件母亲的东西,可没想到遇见了这事。

“姐姐,现在怎么办?”
看着躺在床上忍住疼痛的宁静,如意依然是不知所措。没办法,宁静只好一点一点的教她。烧水,准备东西。这一切,她曾在月儿生产时见过,自是知道一点。
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宁静想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那种撕裂的疼痛让她的强忍成了更频繁的呻吟。
“姐姐,加油。快出来了。我看见孩子的头了。”
顾不得羞怯的如意看着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在往外挣扎着,开心至极。
“啊。”
一声强烈的呐喊让在屋外的冷狂剑都吓坏了,他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宁静竟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在门口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哇……,哇……”
清脆响亮的哭声,有力而夸张,象是在大声的抗议着。
“终于生了下来。”
冷狂剑放心了。宁静是他的表妹,这一点无可质疑,尽管昨天自己差点杀了她。可是,当他看到她将自己母亲的房间保持得与以前没有任何改变,他知道,宁静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狂剑哥哥,太好了。是个男孩儿呢。”
过了好久,门才打开了。如意开心的走了出来。
“她还好吗?”
“嗯,很好。走,我们去给她弄点吃的吧。折腾了一上午,我也饿了,你饿吗?”
“我,我不饿。”
冷狂剑看着开心的如意,说着自己不饿,却听见自己的肚子呱呱地叫着。
“还说自己不饿。走啦,我们弄吃的去。”
拉了冷狂剑的手就走。如意的幸福让冷狂剑都受了感染,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透过虚掩的门,他看见宁静躺在床上,一脸的疲惫。

“姐姐,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啊?”
把孩子递给冷狂剑,如意边给宁静喂着吃的,边问。
“名字?”
宁静呆住了。孩子的名字,她一直在想,可最终也没想出她认为满意的。
“呵呵,要是你没合适的,我来帮他取,好不好?我看他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秀气的嘴巴。恩,就叫他龙龙吧。龙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也适合男孩子。对了,他姓什么?”
“他姓什么?”
宁静又怔住了。她从冷飞龙那里多少知道一点影风和冷狂剑的纠葛。这孩子,应该姓叶。可若说孩子姓叶,那影风的事就会被他们知道。
“姓陶吧,随我。”
宁静静静地说。
“陶龙?恩,不过我可不希望他以后是一个遇事就逃跑的龙哦。”
冷狂剑的幽默让如意笑了。
“呵呵,谁说他会逃跑?说不定啊,他会是最厉害的龙龙。是吧,姐姐。”
“呵呵,只想他以后会幸福吧,其他的都不重要。”
宁静微笑着,孩子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微笑,在冷狂剑的怀里闭着眼睛咧着嘴,也笑了。

“闪开。”
一队铁骑冲在皇城。铁骑的后面,是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
“爷,我们快到家了。”
小顺子看着瞻基,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瞻基的脸色还是苍白,不过气色却比开始好多了。现在的他,斜靠着闭目养神。
“爷,那人怎么处置?他的伤快好了。”
“伤好了就让他离开吧。”
瞻基依然是淡淡的。救人,只是他力所能及的事。至于那人会如何,他却不想过多的知道。
“可那人是文圭。也就是建文的小儿子。”
“什么?是他?”
瞻基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部下救了人,可没想到是文圭。文圭,曾经以为他是建文的儿子。可是,现在,他知道他不是,而自己才是的。只是,他是谁呢?
“你把文圭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停了半晌,瞻基的脸色非常凝重。

“瞻基,你终于回来了。”
皇宫里,永乐拍着瞻基的肩膀,开心地说着。
“皇爷爷,瞻基没用。此去没能为皇爷爷建功。请皇爷爷降罪。”
“呵呵,是该降罪的。你让朕担心那么久,要不是朝臣们拦着,朕说不定已经到漠北找你去了。”
“皇爷爷,您疼爱瞻基的心,让瞻基惭愧。”
瞻基的心是矛盾的。自从若雪说他是影风的弟弟后,他的心就在矛盾中挣扎。如果若雪说的是真的,那他就不是永乐的孙子了,他的皇太孙地位也将不复存在。而且,他一直敬重的皇爷爷就成了他的仇人。这一切,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瞻基,不必想那么多。你能回来,我就很开心了。”
看着瞻基满腹心事,永乐叹了口气。那些大臣们最近让他头疼。有的说瞻基擅离职守,有的说他目无军纪,也有的说他本来就不堪此重任。大有风雨欲来的势头。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受了高煦的指使才如此的。可是,瞻基此次也确卤莽了些,凭空给了话柄让人攻击。
“皇爷爷,还请降罪,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可我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了大明的律典。”
“呵呵,大明的律典是朕所定,如何处理,朕心里最清楚。瞻基就不必为此事担心了,还是好好的休息。太医都在殿外,一会儿朕让他们都随你去。”
“皇爷爷,我的伤没什么的。还是不麻烦他们了。”
“那哪儿成。朕养着他们,这点事都办不好不如杀了他们。对了,朕听说你新娶的那个什么宁馨也有孕了,改天带她一起来见见朕。朕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馨儿有孕了?”
瞻基心头狂喜。他回京直接进了皇宫,自是不知道这些。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情顿时开朗。宁馨,那个他爱着的女子,现在有了他的骨肉,这真是上天的恩赐。

“贤淑,你们辛苦了。”
夜,已经很深,瞻基却还是睡不着。
“没什么的。你平安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感觉着瞻基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着,贤淑的脸上有娇羞。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调皮的动着,这让瞻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次出征,没想到是如此结局。虽然皇爷爷一直在维护我,可我总是心有不甘。”
“没事的,我爹他们也都在维护你。那些人拿你没办法的。”
“他们拿我没办法?”
瞻基站了起来,他知道那些人是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有皇爷爷的庇护,有大多数朝臣的拥护。可是,如果他的身世真的如若雪所说,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也许,到时候就不只是皇位继承人的事情了,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滔天的屠杀。他太了解永乐了。
“太晚了,你休息吧。”
看着贤淑有点疲惫,瞻基走了出去。宁馨那里,他还没空去呢。
“他终究还是不留下来。”
贤淑的心在痛。可是,她依然微笑着目送瞻基走了出去。

一灯,静静。
灯下的人,静静。宁馨望着灯,心里的渴望让她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馨儿。”
呼唤在宁馨的耳际,让她的心狂跳起来。
“瞻基。”
一个返身,她扑进了瞻基的怀里。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当心别累着了。”
“你不来,我睡不着。”
“那我要是一晚上不来,你就这样坐一晚上?”
“嗯,就这样的坐着,等你。”
宁馨的话让瞻基的心都痛了。怀里的这个女子,让他想到心里就泛起涟漪。她的调皮,她的天真,她的柔情,让他无法逃脱。
“傻馨儿,你不累,孩子累啊。”
俯下身,瞻基抱起了宁馨,轻轻的放在了软榻之上。
“孩子很乖的,他在睡觉。”
被瞻基抱起的宁馨顺势搂住了瞻基的脖子,感觉着瞻基那熟悉的味道,仿佛是又回到了当初的缠绵。

“瞻基,这次你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皇爷爷不会让我有事的。他还说有空把你带到皇宫去,他想见你呢。”
“他想见我?为什么?”
“因为他太开心了吧。”
瞻基搂着宁馨,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忧。
“他们说你病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怎么样,现在好了吗?”
摸着瞻基的脸,宁馨感觉自己都想哭了。真实的拥抱,真实的拥有,让她留恋瞻基的一切。
“这次要不是影风哥哥和若雪,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听他们说了。影风哥哥和若雪姐姐怎么会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会没事的。我知道。”
瞻基叹了口气,这一切,到现在他都觉得无法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

“我想姐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应该没事的。要不我再派人去找吧。”
偎在瞻基的怀里,宁馨喃喃着。她已经好久没有姐姐的音讯了。听瞻基说起影风和若雪在一起,她就想起自己的姐姐。而且,她现在也感觉姐姐和影风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确定。
“馨儿,你说,我要是当不了皇太孙会怎么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沉默了半晌,瞻基突然问道。
“当不了皇太孙?没怎么样啊,不当就不当呗。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那个名称。你怎么突然说这?”
“呵呵,随便问问,没什么的。”
看着宁馨的惊讶,瞻基笑了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还在犹豫中挣扎着。
如果他真的是建文的儿子,那他现在就是在认贼作父。可是,如果要他放弃现在的一切,那他舍得吗?多少的豪情,多少的壮志。在他的心里翻腾着。从小开始,他就认定自己将是一国之君;从小开始,他就按着一国之君的标准成长着。如果要他放弃,那就是说以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柳叔叔,你在哪里?也只有你最了解我的身世了。我究竟是谁?”

第九卷 第十九章
“阿如,希望我回来可以见到你。”
望着皇太孙府就在眼前,柳乘风叹了口气。心里,希望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得他都不敢想失望这一词。

“杨爷回来了啊。爷正在问你怎么还没回呢。”
门口的侍卫看见柳乘风,赶紧过来牵了他的马。
“爷?你是说皇太孙回来了?”
柳乘风很是吃惊。瞻基不是在漠北吗?
“是啊,才回两天的。现在被皇上召见去了,等会就回。”
“哦。”
柳乘风应了一声,瞻基这么快就回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杨爷,前段时间有个女人来找你。我们说你不在,她就走了。”
“找我?她有没有说她在哪里?”
柳乘风的心狂跳着。一个女人找他,会是阿如吗?
“她没说住哪里,只是说你知道她住哪里。”
“阿如。”
柳乘风心里低唤着,他知道她在哪里了。

出城十里,循山而上。一处居所藏在丛林之中。
这里,曾经是柳乘风的家。想当年,他寻觅了好久才寻得这个幽静怡人的所在。妻子和孩子们的笑声是他最好的享受。只是,在靖难之后,他再也没来过这里,一则是怕暴露行踪,再者,他也没有勇气踏上这条回家之路。
可是,今天,他来了。
望着一缕炊烟从林子里升起,他知道,阿如回家了。

站在房屋前的柳乘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房屋,还是原来的房屋,院子收拾得整洁干净。
一个孩子,在院子中蹒跚学步。一个女子,伸出手,给着她前进的方向、依靠和信心。感觉有人,她一抬头看见柳乘风站在旁边,吓了一跳,抱起孩子冲进了屋子里。
“唉。”
柳乘风知道是自己把她吓坏了。自己脸上的狰狞的确让很多人望而生畏,更何况这个女子。
“怎么了,月儿。”
屋内有声音传出,柳乘风的血液顿时就沸腾了。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那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人,走了出来。柳乘风低下了头。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走出来的人,虽然她还没走出来他就知道她是谁。
“阿如。”
柳乘风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感觉着她站在了自己面前,感觉着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柳乘风知道她认出了自己。
“你来了?”
看着柳乘风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了他脸上的伤疤和满头的白发,那人只是淡淡地说着。
“阿如。我看见孩子们了。他们说你来了京城。”
“孩子们,他们还好吧。”
“嗯,他们很好。过段时间他们也许会来这里。”
沉默,突然的沉默让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十年的恩怨,二十年的情仇,在沉默中反复的显现。

“月儿,你过来吧。”
沉默被打破了。阿如喊着。月儿来到了乘风的面前。
“如姨,他就是?”
月儿迟疑地问道。
“是的。就是他。我们要找的人。”
“阿如,跟我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如果被人发现了,会很麻烦的。”
“我们在这里呆了好久,也没什么麻烦啊。”
“阿如,听我的,没错,带着她们走,离开这里。”
“呵呵,想走?太迟了。好久不见了啊,柳兄。”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柳乘风和阿如都惊呆了。
“怎么,我吓着你们了吧?呵呵,没想到柳兄竟然如此对待自己,不仅毁了自己的容貌,就连这里也不踏足半步。害我在这里苦等了你二十年。”
“是你?”
柳乘风吃惊地望着从林子里走出的一人。面容消瘦,脸带狡黠。几缕稀疏的胡子,飘在胸前。
“呵呵,当然是我。柳兄可真是老谋深算啊。居然一直就躲在皇上的身边。我是说怎么天底下就找不到你。还好,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所以一直派人监视着。希望你会回来。没想到你竟然二十年里都不曾踏足这里。”
“找我?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什么?柳兄就别兜圈子了。我问你,建文当年把他的财宝藏到哪里去了?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要是你说不知道,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展鹏展大人,看来你倒是很忠心啊。还惦记着先帝的宝藏。怎么,是你想得到那宝藏呢?还是有人想得到那宝藏?”
“呵呵,管谁想得到。总之,你柳大人的居心很让人揣摩。看来,汉王说的果然没错。”
那人的话让柳乘风大惊。他吃惊的倒不是宝藏的事。如果那汉王揣摩他为什么会躲在瞻基的身边,那瞻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因为瞻基和影风长得太象了。
想到此,柳乘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现在,只有杀了面前的展鹏。

心念一动,柳乘风手里的长剑迅如奔雷,袭向那人。
哐当一声,展鹏也不示弱,手腕一转,一对虎头大刀迎了上来。
两人本都是建文帝的御前侍卫,关系虽不是很好,可也没什么矛盾。只是,由于建文对柳乘风格外倚重,是以其他的侍卫都很是不服。靖难之后,大多的侍卫都流落了江湖,而这个展鹏因舍不得离开皇宫,在以他知道怎么找到建文宝藏的条件下,永乐将他留了下来。但是,出于防范,并没有让他随驾。只是给了他一个虚职,让他专门寻找宝藏。他知道这里是柳乘风的家,而建文帝那么倚重柳乘风,必然会告诉他宝藏的事情。不过,他没想到柳乘风居然二十年都不踏足这里。在他都等得心灰的时候,他发现有人住了进来。这,让他又燃起了一线的希望。是以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希望可以等到柳乘风。

兵器交接,两人都是倒退几步。
展鹏神色倒还正常,柳乘风就不行了。由于专心辅导瞻基,他少有精力去专研自己的武功,再加上之前被冷阴云他们关了好久,然后一路奔波,身体,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而展鹏因为惦记着宝藏的事,是时刻都不敢放松的。武功,比之二十年前确精进不少。两人这一交接,高低立现。

一旁的阿如自是看出了端倪。身子一闪,她奔进内屋。
“乘风,我们一起上。”
靠着柳乘风,阿如低声说道。
“嗯,好久都没和阿如一起对付敌人了。今天就再来一次吧。”
柳乘风心头大喜。阿如这般,应该是原谅自己的表现吧。
“呵呵,没想到我居然还可以见识贤伉俪的绝学,真是不虚此行。”
展鹏仰天一笑,脸却顿如冰霜。足踏风云,两把大刀如劈山裂海般朝柳乘风他们而去。
“二十年不见,他的武功真的是精进不少。”
柳乘风心里暗道,丝毫不敢大意。剑若游龙,引沧桑之势侧击而上。阿如见柳乘风如此,也是身形一闪,竟绕展鹏身后,一招“流光四溢”直攻他的背后。
前后夹击下的展鹏不敢轻敌,身子猛的一纵,脱出了双剑的合围,却又在纵落之间,将两柄大刀转劈为划,袭向两人。柳乘风和阿如见一击未成,当然防着他反击,是以他这一招却也未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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