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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男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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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他笑了。“欧旸说了,今天晚上纯属娱乐,不谈公事。如果真的有人问合作案的事,我还希望你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装傻吗?这个我会。”她眼神一闪,露出得意的神情。
“哦?”他瞥她一眼,什么意思?
“学你就好啦。”她似不经意地道:“看你平常怎么对我就是喽。”哼哼,就会把她的暗示当耳边风。
龙泽星顿时哭笑不得,尴尬地瞥了前座的助理一眼,幸好助理一脸迷惑,有听没有懂。
“想不想知道晚上举行酒会的地点在哪里?”他问。让她消气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哪里?”她乖乖上勾了。
“就在我们住的那家饭店。”机场到了,他搂着她下车,自然而然将她环在臂弯内,阻绝她与旁人擦肩的机会。
“我们住的饭店?”她想了一下。“对了,那是欧氏的产业。”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在生意上,欧氏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在私人上,欧旸是个不错的朋友。”在还没见到人之前,他希望她对欧旸能有一些印象。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搭上飞机,她边扣安全带边问。
“大约是五年前,透过绪之介绍认识的。”源绪之,源氏财团的现任社长,也是他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好友。
“那时候,你就打算把川崎企业往台湾扩展了?”她好奇地问。
“对。”他点头。
“哇,果然混商场的人,脑袋里都打了七、八个结,心眼儿转十七、八个弯。”深谋远虑呀!
龙泽星忍不住被逗笑,揉了揉她的发。
“你呀。”这话到底是褒是贬?!
她调皮地朝他眨眨眼,笑着偎在他肩上。
“在商场上,你很难懂是应该的。可是,你把那种迂迂回,的战术拿来对付我,就太过分了。”她努力在语气里加进埋怨。
“我没有。”她这又是在说哪条了?
“哪没有?”她不满地瞪着他。“如果你没有一直装傻,怎么会老是回避我的问题,对我的感情无动于衷?”
她挑得那么明,让他想装作不懂都很难。
“嘘,休息一会儿。”
“你又来了。”她瞪他,故意回避!
“虽然飞机上人不多,但是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在这里说,乖乖闭上眼休息。”他动手盖住她的眼。
“那你的意思是说,等回到饭店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坦诚的说了?”她很合作地闭上眼,而且还压低声音,只让他听得见。
“萧!”她就是不肯放弃吗?
“对不对?”她还继续问。
“你不该对我说这些。”他叹息。
她张开眼,偷瞄一下两边,确定没人注意,飞快啄了下他的唇。
龙泽星被突来的柔软唇瓣吓刮,川崎萧却笑得像只偷着腥的猫。
“萧!”他居然赧红了俊颜。作梦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而且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下!
她稀奇地看着他,然后,得意的笑了。
“阿星,你没有吻过别人,对不对?”嘻嘻,她是第一个吻他的人,他也是第一个吻她的人耶!
“萧!”他真是不知道该拿她的胆大妄为怎么办。
“看在你让我很开心的份上,现在放你一马。”她凤心大悦地决定给他缓刑。基本上,她能忍到现在才偷亲他,他该偷笑了。
嘻嘻,她把自己想的好象一个色女。
“别闹了,乖乖坐好。”可怜的冷静男人被逗的没办法,只好再板起酷酷的表情,命令她安分点儿。
“不要,人家无聊了一整天,现在好不容易才可以玩耶,你居然限制我,你好过分。”她满眼控诉地望着他。
龙泽星忍不住翻了白眼。现在是谁比较可怜?
“好啦,不闹你了。”她终于收心,抚了抚他的脸,缓和了他的表情。“现在没事,你闭上眼休息一下。”换她要他休息了。
为了公事,他一直忙着,还要担心她,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未老先衰了。
再半个小时,就回到台北。他们在台湾的时间,又要少半小时了。
欧氏饭店十六楼,挑高的宴会厅,为了今晚的庆祝酒会而精心布置,以豪华的灯饰配上简单的布景,营造出一种高贵不贵的景象,既可以显出今天来宾的身分,又不至于给人财大气粗的印象。
打一进门,川崎萧就给这场酒会的主人很高的评价。
“我们有迟到吗?”站在门口,川崎萧很怀疑地低问,还特地看了看表,确定他们没有迟到啊。
可是,为什么整个会场已经满满都是人了呢?如果她记得没错,不管在哪里,凡是宴会,必有人迟到。而且除了不小心,还有人会刻意晚到,来彰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
这她真的不懂,为什么“故意迟到”会跟“身分高尚”划上等号呢?
“我们没有,只是准时到。”他扶着她,小心避过长餐桌边站满的人群。
“欧旸举办的宴会,通常不太有人会迟到,原因除了欧氏在商界占有重要地位外,也因为欧旸很少主动办宴会,所以他一办,受到邀请的人自然会乐意来。”其它诸如餐点好吃之类的小细节,当然也是一场宴会成功的要因。
“换句话说,宴会主人身分愈高,来宾当然也就愈准时?”她将他的解释完全简化。
龙泽星瞪着她,她就非得这么说不可吗?虽然意思没有不对,但是听起来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一阵笑声开朗地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同时回转过身。
“说得好,真是一语道尽商场生态。”开口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成熟男人,跟阿星差不多高,但是完全不同型。
在他身边,还挽着一名美丽的女子,两人看起来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龙泽,为我们介绍一下吧。”俊朗的男人说道。
“这位就是宴会主人,欧氏财团的总经理欧旸,和他的妻子郑汐茵。”龙泽星介绍:“这位是川崎萧。”
“久仰。”欧旸仔细打量着她。
真的是很久仰。从认识龙泽开始,就不断听绪之说关于他对川崎小姐的事。根据绪之的形容,他和龙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对某人都有强大的保护欲,一个是对妹妹,一个则是对他的小姐。
乍看之下,很多人都会被川崎萧精致的样貌所吸引,她那种纯属于东方日本味道的美很难形容,带点神秘、也带点让人觉得容易看透的纯真。但仔细看她的眼,会发现她的眼神很稳定,不时闪着慧黠的神采。
川崎萧的个性绝对不像外貌那么美丽娇弱,她和他的小汐一样,都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特殊女子。
“我是花瓶。”川崎萧突然以中文笑着对欧旸说道。通常在她与星笑闹时,她是用日语。但面对外人,她自然转成台湾通用的中文。
呃?在场三人一愣。
“虽然我姓川崎,但是对川崎企业一点都不了解,今天晚上纯粹是来凑热闹、陪阿星,生意上的事一概与我无关哦。”千万不要问她。
所以,她今天晚上的重大任务,就是站在阿星身边,看着他就对了。
欧旸与妻子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出来。
“你好,我是郑汐茵,跟你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我虽然名为欧氏财团的总经理夫人,但是商场上的事我却完全不懂,每次参加宴会,都只是为了认识大哥重视的朋友。”郑汐茵主动笑着伸出手。
“大哥?”川崎萧伸手回握。
“就是他。”汐茵望了欧旸一眼。“我们曾经是异姓兄妹,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但我对他的称呼是‘陋习难改'。”
川崎萧噗哧一笑。
“很高兴认识你。”两人的个性有点像,真有点相见恨晚。
“龙泽,你的小姐跟我的小汐很投缘,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件好事?”两个女人谈得很开心,他们两个在一旁却看得很担心。
原因就是──她们的状况都太多了!
她们两个现在这么合,谁知道会不会哪天联合起来同时做了一件事,到时候,他们的心脏不知道能不能负荷?
“应该没事。”她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才刚说完,川崎萧已经跳回他身边,乖乖挽着他的手,摆出百分之百的花瓶姿势。
“怎么了?”龙泽星低问。
“没什么。”她嫣然一笑。
总不能老实说,因为感觉到在场有蛮多女性视线注目在他身上,所以她才回来“固守岗位”的吧?!
汐茵忍笑着回到丈夫身边。
萧刚刚说什么?她要回去看好她的男人,免得在她还没正名之前,她的男人就被抢跑了。
欧旸则怀疑地看着妻子的表情。
今晚在场的人,大多是企业家第二代的公子、千金,他们当然也都代表台湾一些知名企业,但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公司主管,就不一定了,当然,也有人是慕龙泽星之名而来。
川崎企业才来台湾,就已经引起商界高度关注,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会想知道这位年轻的企业经理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并不是川崎企业的继承人,以他在日本商场的名声,绝对会有人想挖角。
欧旸招呼了他们一会儿才离开,身为宴会主人,他们必须关照到全场的交流;可怜的汐茵得陪着丈夫到处走。
不过,这又让她想到一件事──这是她第一次跟阿星参加这种场合,那过去的这种场合,又是谁陪他参加的?
龙泽星带着她去吃点心,看着她吃东西时,表情又变来变去的。
这小妮子心里又在转什么念头了?
“阿星,你当总经理那么久,一定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场合,对不对?”想了想,她食欲全消的望着他。
“是参加过一些。”她又怎么了?
“那……都是谁陪你参加的?”她表情有点哀怨。
龙泽星沉思了下。
“通常,我与父亲都不太参加这类宴会,除非与主人有特殊交情,或者生意上真的有需要。必要的时候,会请公司里的秘书一道参加。”基本上,他通常一个人去,露个脸,跟主人打过招呼就走,不过这种机会也很少。
“那,小江荷子一定陪你参加过,当过你的女伴对不对?”她更哀怨了。
“是。”他点点头。
“好可恶。”她放下餐盘,表情低落。
现在又是什么情形,吃醋吗?看她的表情不太像,倒像是难过……龙泽星揣测着。
“她早就当过你的女伴,我却现在才有机会跟你一起出来。”
“只有一次而已。”他解释。“除非业务需要,又真的必须携带女伴,否则我通常不会请员工加这种班。”
应酬对他来说,只算是加班的另一个代名词。
“可是,有很多女人觊觎你的男色,这是事实。”她抬起眼,眼神默默地鳅着他。
“这是什么形容词?”他摇头矢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爱介意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本来就是。”她移着他的脸,环场一周。“那些不管有没有男伴的女人,都不时用眼神偷瞄你,当你眼神转过,不管有没有看她们,她们全都害羞的低下头,她们都被你吸引了。”
“我没那么受欢迎。”他握住她的手,总算明白她在哀怨什么了。“在别的女人眼里,龙泽星这三个字跟川崎企业是相连的,如果没有川崎企业,她们不会多看龙泽星一眼。”
“在我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她固执地道,坚持他是无价之宝。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话一出口,他立刻发现不对,才想再补充什么,她立刻接口。
“那你是我的情人?”
“萧……”他为难地。
“是不是嘛!”她抓着他的手臂死命摇晃着。好不容易他居然会脱口而出那么一句,她会放过这种机会才怪。
“我的意思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来说,我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大哥。”他虚弱的硬拗。
“你才不是我大哥!”她放开他的手。
他又在躲了!
“我当然不是,!”
“别再说什么我是你的小姐、身分不当的话。”她警告。“我说过,如果你只视我为川崎家的小姐,就不要管我。”
“萧。”他漆黑的眼里,明白有着无奈与挣扎。
她深吸口气,清楚地问:“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久了,任何人都会腻。
她要他的答案,只要一句。
龙泽星却只是沉默地望着她,不说话。
“不要不回答我,是或不是,顶多只有两个字。阿星,你不要不说话,回答我!”
她追问,龙泽星却别开眼。
他无法回笞,也不能回答。不愿说谎、不愿骗她,就只能沉默。
川崎萧闭了闭眼。他就是不肯承认,他明明在乎她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她抓来一杯装好的威士忌,一口喝下去。
“萧!”龙泽星要阻止都来不及。
她换第二杯,再喝。
龙泽星怔了下,总算来得及抢下第三杯。
“你在做什么?”这样喝一定醉。
她却推开他的手,把第三杯酒一口喝进嘴里。
热辣辣的味道呛进喉咙里、鼻子里、眼睛里,这样她眼眶如果红了,才可以有理由。
“喝酒,总比我哭好吧。”她吸了口气,呛红的眼张得大大的,不让眼睫下坠,而挤出含在眼眶底的水滴。
“萧……”他张口,却无言。
一股反胃感呛上来,她猛然摀住嘴,强忍着跑出会场。
龙泽星立刻追出去。
“怎么回事啊?”一直很注意他们的汐菌担心地问道。
“他们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欧旸安抚妻子。
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能解决。如果龙泽不能突破心底的障碍,那谁也帮不上川崎萧的忙。
泪珠,终于还是沾湿了眼,她却坚持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好不容易忍下第一口反胃的感觉,川崎萧直接按开电梯,决定回房间去,不想再见他了!
龙泽星追来,她却不等他,直接按了下楼,电梯门关上。
“萧!”
见状,龙泽星立刻按开旁边的电梯,跟着下楼。
萧早一步到,跌撞地冲出电梯门就直往自己的房间,并上了锁。她喘息着,背靠着门,咬着唇,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哭泣是最懦弱的,她讨厌哭,她不想哭!
他不够爱她。不爱她就算了,她那么努力追他,他还是不要爱她。算了,她也不要了──
不要了……
为什么坚持爱他,要一直被他拒绝……现在不是什么阶级分明的朝代,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呀!为什么身分,还会成为他不爱她的理由,这是什么道理?!好可笑!
“哈、哈、哈……”她发出声音,试着要笑,才不要哭!
一阵门铃声,掩去了她试图发出的笑声。
“萧,开门!”
第六章
她才不要开门!
“走开!”她生气地叫。
为什么坚持爱他会这么累?他明明心里有她的,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口承认,反而拚命压抑?她这么不值得他爱吗?
“萧,开门。”
他声音软了些,她更生气。
“走开走开!”她气自己还是会为他心疼,还会因为他的受挫而觉得不舍。
是他先伤她的呀,她为什么还要心疼?
龙泽星站在房门外,手心贴着门板,默然无语。
他听得出她的伤心与愤怒,知道她就在门板后面,她不肯开门,是因为他让她很难过──
恶……
一阵隐隐的呕吐声由门里传来,龙泽星立刻拍门。
“萧,怎么了?”
门里毫无反应。
“萧,开门!”他担心了。
她一向没有喝酒的习惯,刚刚却连灌两、三杯威士忌,怎么受得住?
恶……
吐完,川崎萧转开水龙头,冲淡嘴里的味道,也冲掉吐出来的苦涩,头开始痛了起来。
“萧,你开门、开门。”门铃没用,他敲着门,惹来别的饭店住客的关注也不管,但她就是不开。
龙泽星转身下楼,决定去饭店柜台借备分钥匙。
门外,没了声音,他该是走了吧?
呕出那种反胃的感觉后,她觉得好多了,却也觉得全身虚弱。专家说,太过度的情绪发泄,容易耗尽力气,原来是真的。
她深呼吸几口气,调匀气息,坐在冰凉的浴室地板上,也不管一身名贵的小礼服会不会报销,只是抱着屈起的双膝,落寞地靠着,泪,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哭的,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
可是,她总有伤心一下的权利吧?
从懂事开始,他陪着她第一次去学校报到;在高校毕业之前,他每天接送她,从不间断;如果说,她是因为习惯而爱上他,那么她也是爱上他了,为什么习惯就不能成为爱?
她就是只要他、只爱他,只希望能永远和他在一起,这样不行吗?
如果说,她只是爱上他对她的好,那谁叫他要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把所有特别的疼、特别的宠都给她?她会爱上他,也是他害的。
最可恶的是,他保证就算她嫁了人,他对她依然不会改变。然而,她只希望嫁给他,他却不愿意娶她。
可恶、可恶……
她泪落得更凶,却没有大哭出声,只是不断颤抖着双肩、颤抖着吸息,连心,都一颤、一颤地抽疼。
来台湾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逼出他的真心意。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脆弱,每每知道他身边曾伴过其它女人,就算只是公事关系,她还是很嫉妒。
因为,她们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而她站在他身边,却永远只是他心里的川崎家小姐。
不是萧、不是女人,只是……川崎家的小姐……他的……主人……
她愈哭愈伤心,视线都模糊了,只有眼泪不停不停地掉。
呜……呜呜……
心好难过、好难过,她真的该放弃了吗?
“唉……”
她哭得太伤心,连那一声重重的叹息都没听见,直到她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抱了起来,靠进一堵温暖的胸怀,她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呜呜……呃……她哭到打嗝,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要哭。”他将她泪湿的脸庞,搂入自己的胸膛,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去。
“呜……走开……不要……见你……”她边哭边说,还哭得更凶,双手却跟说出的话相反,紧抱住他身躯。
“萧,不要哭。”他轻声哄着,耐心与温柔,二十年不变。
“呜……讨厌……你……”
他听了眼神一黯,却仍是安抚着她。
“为什么……不爱我……”
她的脸庞在他胸前摩赠着,泪染湿他的衬衫,语气幽怨地令他的心一揪。
“我爱你。”他低语。
她一僵,泪停、表情也停。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神震愕。
“你……你刚刚……”她……她有没有听错?!
“我爱你。”他再一次道,眼里满是怜惜。
再怎么强迫自己,他依旧无法对她的伤心无动于衷。
再怎么谨守分际,她哭了,斑斑泪痕,纵使自制,他也无法命令自己置之不理,狠心走开。
就算她调皮、一向活泼乐观,她终究只是一个从小受尽呵疼、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就算她已成年、已从大学毕业,她却未曾接受过现实社会的磨练;就算她个性倔强,她依然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真……真的?!”她的声音好轻、好轻,彷佛被触破了什么。
“真的。”他,败给她的泪了。
“不是……骗我……哄我开心?!”
“不是。”她的戒慎,再度揪疼他的心。
她该是属于笑颜、属于阳光,做任何事都勇敢向前的。然而,此刻的她,却这么小心心这么害怕。
“我……不是在作梦?”
“不是。”他紧紧圈住她腰身,让她紧靠着自己,脸颊贴近自己的心口。“我爱你,真的爱你。”
他爱……她,真的。
她的眼神,慢慢亮起来,唇畔开始浮出一朵梦幻般的微笑,而后,眼里再度凝聚起水气。
“我真的……听见了……”她凝望着他,一眨也不眨,眼里的泪滴却快要满溢。
“嗯。”他点点头。
她的坚持,赢了,而他多年来的自制,输了。
“不许再哭。”眼看她又要掉泪,他立刻命令道,语气强悍却也温柔。“你已经哭得够多了。”
她的眼睛红通通、脸颊红通通、鼻子也红通通,呼息还一嗝一嗝的无法顺畅;他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泪痕。
她深吸口气、再吸口气,听话地止住泪水,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一定是酒精的缘故。
“我头晕。”她小小声地说,双手揪紧他的衣服。
“一定是威士忌,你喝得太猛了。”他轻斥。
“我很伤心。”她虚弱地倚着他,享受被他怜惜的感觉。“我想,你一定没有那么爱我,所以不肯承认,宁愿要我伤心。”
他没有那么爱她?!他眼神沉了下,这是什么样的误解?
“我追你,追得好累。”她低语。“我不懂,就算吉叔会反对,但是如果我们相爱,总能说服他的,为什么你却硬要推开我,还要我嫁给别人?”
“你还太小,不一定能区别爱情和习惯。”还有恩情。
“我已经二十四岁,不小了。”她抬眼,极为不满。“是因为习惯所以爱上你也好,是因为爱上你而爱你也好,我都是爱你、只要你,其它人再好我也不要,难道这样就不够真心吗?”
他一怔。
是习惯,她爱他;不是习惯,她也爱他;她想得那么清楚,他却一直不敢接受,只担心她不是真的爱他。因为父亲、因为怀疑,所以,他推拒她在心门之外,伤了她的心,她却不惜逃婚,追他到台湾。
比起她的勇往直前,他显得胆小多了,她让他──自惭形秽。
“你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他轻叹而笑。不是因为身分的差距,单就爱情,他就不如她的勇敢与执着。
“不管配不配得上,我都爱你。”她摇摇头,不赞成他的话。“其实我一点都不勇敢,如果回日本之前,我还是不能让你爱我,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以追、可以等,却不能强求他爱她。
如果不是自愿,就算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快乐。她的勇敢,还是有限度的,因为承受不起失败。
“我爱你,真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她了。
她闻言而笑,然后又担心地问:“你不认为……我一无是处?”
“谁说的?你只是不肯专心去做一件事。”她很少用心去争取什么,除了爱他这件事。“而且,就算你一无是处,我还是爱你。”
“真的?”她很开心。
“真的。”
“那,就算很美、能力很强的女人,你也不欣赏?”
“欣赏,就仅止于欣赏。能让我挂心的人,只有你。”他抬起她的下颔,不让她的脸再低下去。“你一向很有自信的,哪来远么多不安?”
“因为那些自信,都被你压扁了。”她可怜兮兮地道:“每次你把我推远,我都安慰自己,你一定是爱我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可是每安慰自己一次,我的信心也就少一分……”
他突然低头,吻住她颤动的唇瓣;她惊讶地瞪大眼。
“把眼睛闭上。”他在她唇上低语,随即又覆住她的唇。她被他压扁的信心,他带她去找。
她这次没再反应不过来,双臂迅速穿过他肩上,搂住他颈项,身体更贴近他,让他能吻得更深。
他的吻,不像他平常的冷淡模样,也比她会吻多了。他温热的摩孪,让她乱了呼息,吮入她唇内,亲密的唇舌嬉戏,让她莹白的面容,迅速染上一抹透入心肺的红。
他的呼吸也乱了,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他一察觉,立刻自制地停下来。
“不要。”她更搂紧他,不让他退。“我不要你停……”她主动送上唇,馨暖的身躯只隔着柔软的布料,紧紧贴着他。
“我会伤害你。”他坚决停下来,用尽自制力地拉开她。她该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你爱我吗?”她任他拉开,突然问。
“我爱你。”他说过了,并且不会再改口。
“那就够了。”她撩起裙襬,跨坐到他膝上,双手忙碌地开始扯开他的上衣钮扣。
“萧!”他傻眼。
她跟他的领带奋战,领带好象跟她有仇,怎么就是拉不下来。
“萧,你在做什么?”他及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望着她直瞪着他领带的眼。
“我讨厌领带。”她咕哝着抱怨,继续奋战,不一会儿,领带终于被扯下来了。
“萧。”他拉住她的双手制止她的行动。
她抗议地睐他一眼,不管,身体贴上他的敏感处。
“萧!”他身躯一震,才要阻止,她又送上红唇,学他吻她的方式,但更激烈、更不顾一切。
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龙泽星极力保持理智,却无法制止身体对她产生的反应。
该死,他对别的女人坐怀不乱的本事,一遇上她就全数瓦解。
他的手一软,她立刻拉开他衬衫,柔若无骨的手抚着他坚实的胸膛。
“不可以……”他低吼,想避开她的吻。
“不要拒绝我……”她突然哽咽,楚楚可怜地低语。“不要拒绝我……”她摇着头,像又要哭了。
“别哭。”他一心想拉开距离的意志立刻溃散,双臂自有意识地搂她入怀。
她在他身上摩动着,刻意触着他敏感的地方;龙泽星再度一僵。
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可不代表无知,她是不知道实际怎么操作,但至少也听过男人最没有理智的地方在哪里。
“不要拒绝我……”她仍是哽声。“至少今天晚上,不要拒绝我……”
她一向是他最关心的人,认真说来,他比任何人都要把她捧在手心,最舍不得见她伤心;她一难过,他只有心软,接着兵败如山倒。
“阿星……”埋在他肩窝的脸,渐渐靠近他的脸,轻浅的气息吹拂上他下颔,接着,两片柔软的唇瓣不停地在他喉间游移。
吻到他喉间突起的喉结,她忍不住一再摩旋……
一个男人能忍受的只有这么多了!
他突然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灵巧的大手拂上她娇躯,让不适应亲密接触的她一再颤抖,呼息紊乱,接着,刷地一声,她身后的长炼被拉开,无袖的礼服滑下肩头。
他回吻着她,顺着她露出的肌肤,他的唇在她肩上洒下点点痕迹,那片雪肤立刻翻红。
她轻喘,低吟声逸出唇瓣,全身的知觉都变得好敏感……
他突然停下,她立刻张开眼,神情里惊疑不定。他又要拒绝她了吗?
龙泽星却一把抱起衣衫不整的她移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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