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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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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根?等等,你该下会是说我连办签证的时间都没有?那是哪天要出的团?”方缇黎原本还在开心自己被解冻了,孰料开心没几秒,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产生了。
“那个嘛……时间有一点点小赶,所以你今天一定要答应我,否则作业会来不及。”对方说话开始有点气虚。
方缇黎拨了拨脸上的发丝。“哪一天?”
“明天。还来得及,你不用担心,资料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只要今天来公司拿资料,明天带着团员上飞机就好了。你是个经验丰富的领队,公司也只能找你了。”对方难得说话这么软。
“明天?!”方缇黎开始觉得头痛了。“这不可能是今天才决定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请你不要绕圈子,老实说吧,我如果要接这么临时的团,也得知道实际状况,不然对我或是对客人都是不公平的。”
天哪,明天?怎么会那么赶?她跟翟邑振都还没有言归于好,嗯,该说是他都还没有真正消气,如果她现在走了,好像不大妥?
但是想到他那冷冷的模样,想到他那冷战的态度,她不禁孬种地想要逃走算了。啊,不行不行,不管怎样还是得跟他商量一下。
“唉呀,其实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旅游啦,小吴去接洽的,他排的行程,他报的价,原本是要自己带的,但是他昨天晚上肠胃炎很严重,现在人还在医院吊点滴。你说不换人行吗?这么临时的团,我们一定得找经验丰富的领队才行……”
“其实你是要说这么难搞的团吧?小吴不是很爱压低报价,然后出一堆自费行程,届时去到当地,被客人骂的永远是接手的领队,不是吗?”方缇黎冷冷地说。
这个小吴可是她们旅行社中出了名的,每次都是他去接洽员工旅游之类的团,也常发生纠纷,但因为也替公司做了不少业绩,所以公司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她若是接下这个团,肯定有苦头吃了。
“唉呀,大方,不会的,因为事出突然,公司会尽量做到圆满。有一些当初没含进去的行程,我们就不额外收费了,这样可以了吗?拜托你答应我吧!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资深的领队很多,你可以找别人。”她还是不大希望在这么匆忙的状态中离开。
“资深领队虽然不少,但是有能力的不多,再说签证也是问题。你若无法答应我,我也只能让小吴出团了。他病成这样,你忍心吗?”
“又不是我害的。”方缇黎对对方的说法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但我现在真的很急,算我拜托你了。”对方的姿态确实放得很低,看来是真的求救无门了。
方缇黎迟疑着。
“拜托你,我保证公司会尽量配合你,还有,下次会排很好带的团给你带。大方,拜托你了……”
“我现在无法答应你,我必须跟家人商量。”她的家人当然就是翟邑振了,不管怎样,她总得跟他讨论一下吧!
只是这真是件为难的事情,她的心肠软,禁不起人家的拜托,但是眼前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出团。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搞了个紧急团找她救火,这是该救还不该救?
“那你可不可以尽快?因为事情真的有点赶……”还忍不住要催她呢!
方缇黎猛翻白眼。“我尽量,不然你也试试再找别人,说不定也有人可以接的。”
“好好,那你决定之后打电话进公司喔!”对方开心地挂了电话,仿佛她已经答应了似的。
其实她很明白,就算有人签证刚好配合得上,大家都下会乐意带这种团的。为什么她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旅行社呢?
在客厅踱步了几圈,她还是拿起电话,拨了翟邑振的手机。没想到他不知道是手机没电,还是蓄意关机,亦或者是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总之,没有接通。
“干么不开机?平常不都打得通的吗?”方缇黎边念着,边找他办公室的电话。
其实她真想干脆去公司找他算了,但又担心他不接电话是忙着开会,这样的话去了还真的会打扰到他工作。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他还在对她不高兴,还是不要太莽撞的好。于是她找到他办公室电话后,又改拨了这组号码,结果——
“原塑集团执行长办公室,你好!”沈秘书的声音无懈可击,清晰又简单,有礼但不会过于热络。
缇黎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是沈秘书接的电话,但她还是很镇定而有礼地开口。“你好,我想找翟邑振先生。”
对方很明显地停顿了几秒钟。
“翟执行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哪边找?需不需要我帮你留话?”这一次语调变冷了很多。
缇黎偷偷吐了舌头,这女人在搞什么?她这个老婆都没怪她哈她老公了,这姓沈的还敢用那种赶苍蝇的态度对她?
“我是方缇黎,请问他开会开到几点?因为他的手机打不通,而我急着找他。”缇黎按捺住性子,好好地跟她说。
“如果翟先生没有开机,那么就表示翟先生不想接到闲杂人等的电话骚扰。请留下你的电话,我会告知翟先生你来过电话。”
“你……”缇黎听了真想掐死这女人算了。“好,你跟他说请他回电给我,至于电话嘛……他应该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她最后一句话故意说得很轻、很柔,但却十足地有震撼性。才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懒得再跟他的秘书周旋。
有没有搞错?干么把她当挑水肥的苍蝇?好像她这个秘书没出面帮老板挡,老板就会被蜘蛛精吞吃入腹。哼,要说吞吃入腹,她都不知道吞过几次了。
想到这里,她反而自己红了脸。
“啊——”她朝天花板尖叫一声。“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哪?烦死了!”
缇黎一直在家里等到快中午了,都还没有接到翟邑振的回电,他不知是忙错了,还是不想回电,让她等得很焦虑。
另外一方面,旅行社的人又连打了好几通的轰炸电话,就是要她答应接团。偏偏每次她都以为是翟邑振,很快地就接了起来,连过滤电话都忘了。
所以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她忍不住抱着头,觉得自己大约快发疯了。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急忙开口。
“大方吗?方小姐吗?决定了没有?你先生怎么说?要不要我来帮你说?”噼哩啪啦一串话攻击着方缇黎的耳朵。
“停!”缇黎终于受不了了。“如果我都找不到我老公,你以为你就找得到吗?”真是气死她了,不管是那个沈秘书还是旅行社的人,都快把她搞疯了。
“呃……我只是想帮忙。”对方被这一凶,赶紧缩了回去。
缇黎叹了口气。“你电话轰炸我也没用,就算找到我老公,他也不见得同意我去,所以我建议你赶快找别人。”
“如果有别人可以找,我也不用一直来骚扰你了啊!”
“我不管啦,等我问出结果再跟你说,在那之前不要再打来了!”缇黎严重警告对方,然后丢了句“再见”就挂掉电话。
挂了电话,她在家里猛踱步,最后终于拿起皮包跟钥匙,决定直接杀到原塑集团去找人了。
搭上计程车,不到半小时她就抵达原塑集团总公司大楼。
这次她直接跟警卫打招呼,一脸笑咪咪地说:“麻烦您帮我接执行长秘书。”
因为警卫还记得她,于是就真的拨了电话,然后把话筒给她。
“沈秘书,我是方缇黎。除非你现在让翟邑振亲口跟我说要我别上去,否则我现在就要上去找他了。”她这下直接杀了沈秘书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策略显然奏效了。
“什……你说什么?”沈秘书还真的被她震慑住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么等一下见了,掰。”缇黎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把电话挂了回去,转身朝警卫挥了挥手。“二十五楼我知道,我上去了喔,谢谢你。”
警卫还跟她挥挥手,脸上也回以灿烂的笑容。
方缇黎赶紧趁沈秘书能阻止前搭上电梯,以免她回过神,又拨电话给警卫拦住她。唉,她真想骂翟邑振,没事不开机,让她想见他一面都要用尽心机。
电梯一抵达二十五楼,她才踏出电梯,沈秘书就一脸僵硬地起身,简直就像要护卫老板的安全一样。
方缇黎看了差点没嗤笑出声。
“方小姐,翟先生现在在开视讯会议,没办法处理你的事情。”沈沛筠的语气颇冷,这次连表面的客气都省了。
方缇黎耸了耸肩。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中午了,他总要吃饭的。”说完她就走到上次坐的圆桌前坐下,还自己拿了一份报纸来看,看得旁边的沈秘书气愤难乎。
方缇黎用报纸遮住脸,遮住嘴角的笑。唉,若不是她今天有正事,不然光这样逗着他的秘书玩也挺有趣的。如果她们知道翟邑振已经死会了,脸色不知道会有多难看,到时候她受到的批评恐怕比现在还多。
等着等着,时间都超过十二点半了,而翟邑振居然还没结束会议出来吃饭,方缇黎看了看手表,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早餐也没吃,中午还不定时吃饭,难道她不在的时候,他都这样随便照顾自己的?
“方小姐,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半了,我建议你先离开,执行长今天真的很忙。”沈沛筠不死心地想将她弄走。
“对喔,这么晚了,你也要休息吧?你就去吃饭吧,不用招呼我了。”缇黎大方地挥了挥手。
沈沛筠的脸色从白转红,然后又转回白,大约是被她气到了。
缇黎偷偷扮了个鬼脸,她不知道自己也有耍赖的本能。无论如何,她总得找到翟邑振,不然回家也是被旅行社的人电话轰炸。
就在沈秘书努力思考着怎么撵走她的时候,执行长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沈秘书,帮我买个便当……”翟邑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起身的缇黎了,他的眼睛闪过一抹惊喜。“你怎么会来?”
他眼中的光芒激励了她,方缇黎朝他嫣然一笑。“有事情找你,有时间吃顿饭吗?”
翟邑振沉吟了几秒,就转身跟沈秘书交代:“便当不用买了,下午的会延后一个小时。”
“翟先生,可是……”沈秘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翟邑振已经转身了。这通常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要她确切执行交代的任务。所以沈秘书闭上了嘴,快快地看着老板带着她讨厌的女人离开。
翟邑振跟缇黎一起踏进电梯,一手还扣住她的腰,领着她往外走。而她今天也很乖,没有挣脱他的拥抱。
反正老爷最近火气满大,还是少惹他为妙,她只好陪他噁心一次了,不过关于他那个嚣张午妻的八卦可能又要满天飞了。还真是那么刚好,这次又是吃中饭。
“偷笑什么?”他侧着头问。“我今天很忙,只能就近随便吃了,可以吗?”
“吃什么都好,近一点的也好,你比较不用跑那么远。”反正她在乎的是他有没有吃饭,倒不必一定要去高级餐馆才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继续追问,边带着她踏进公司附近的一家简餐店,找了张桌子坐下。
她又笑了。“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又晚一点回去,嗯,你午餐约会的八卦又要满天飞了。”
“今天不成,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要开。”他居然正经地回答。
她愣了一愣,然后打了他手背一下,脸跟着红了。“我又不是在找你去……去那个,你真的有够……”
没想到他挑了挑眉,一脸不正经样。
其实今天看到她主动来找他,他心里说不开心是骗人的。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跑来找他约会,他是不是可以指望她逐渐政变,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而缇黎看他心情好,不再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说话,她心情自然也放松了许多。
两个人说说笑笑,餐点了,食物很快地送了上来。
“你快点吃吧,等一下不是还要开会。”缇黎催促着他。
翟邑振斯文地吃了不少,等到两个人盘子都快空了,他才开口问:“你来找我就是要陪我吃饭?还是有其他事?”
“啊,对喔,我都忘了。”时间过得太快乐,居然忘记正事了。“是这样啦,今天旅行社打电话来,要我出个临时团,他们希望我今天就决定要不要接,所以我想找你商量看看!”
“你又要出团?”他的脸色变了,原本眼睛里面的笑意消失了。
缇黎忽然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事情有点复杂,最近旅行社有些状况……如果我不肯帮这个忙,可能会影响到往后的工作……”
她很清楚,之前她因为不肯“同流合污”去送礼,已经让那些职员不高兴了,现在她要是不肯帮这个忙,恐怕往后她真的很难接团了。不过这不是她考量的第一目标,让她无法坚决说不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客人。
对她来说这个决定也是很困难的。现在她真的希望自己之前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工作的状况,可是他之前都在跟她冷战,她根本无法把自己工作上碰到的问题拿出来聊。而现在,他时间有限,但她却又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她的考量。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工作的事情了?我什么时候又限制过你了?”他淡淡地推开盘子,看起来就像退缩了好大一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
“可是……”缇黎看着他起身,开始慌了。“可是明天就要出团了。”
他的身子一僵。“你想去就去吧!”说完他就到柜台付了帐,直接走回公司。
缇黎追了上去,一直跟在他身后小跑了一段,而他连回头看她一下都没有。一直到了公司门口,她才停住了脚。
“翟邑振,那我……先回家了喔?”她犹豫地喊。
结果他仅是顿了一秒,就继续往前走,踏进他的公司,回到他的工作地盘去了。
方缇黎咬着唇,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头快裂了。
天哪,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哪?
心里的哀号还没结束,她皮包里面的手机又响了。她火大地扯开包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喂!”她对着电话吼了一声,因为她已经看到来电电话是旅行社的号码了,也就是把她搞得快发疯的始作俑者。
结果她还真的把对方吓到了,对方足足停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开口:“方……方小姐。”
缇黎揉了揉额角,顿时觉得迁怒人家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放低了声音。“希望你是要跟我说你找到人带团了。”
“不是,我是要说小吴……状况很差,想要勉强去带也无法下床,所以如果你不肯带,公司可能真的要赔违约金了。”旅行社的人听起来很颓丧,显然也是饱受折磨了。
缇黎无奈地叹息,知道自己败了。
这下只有她去下地狱了。
天哪,她是招谁惹谁了?
第六章
在旅行社职员的苦苦哀求与疲劳轰炸下,方缇黎终究是接下了这个棘手的团。当天她就去旅行社拿资料,还在那边核对行程细目,弄得满晚的。
回到家,翟邑振才看了她手上印有旅行社图案的资料夹一眼,就再也不开口跟她说话了。
出团的当天,虽然是晚班机,但因为要提早到机场,所以她没能等到翟邑振下班,就只好出发了。她留了封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去几天,哪一天回来,包括班机号码,还有这九天住宿的饭店资料都留给了他。她知道这回出团惹得他很不高兴,所以她在信中也简单地解释一下事出突然,并说希望等她回来后好好跟他聊一聊。
带着沉重的压力跟落寞的心情,她接下了一个并不轻松的工作。人还没飞出台湾,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当时她真想当一次卑鄙无耻的小人,临阵脱逃算了。但是陆续集合的团员打消了她的念头,忙碌的工作马上淹没了她。
一直到现在,行程已经走了一半了,她坐在布鲁塞尔的街头喝咖啡,团员都去购物了,她有了短暂的两小时休息时间,她的脑子还是常绕着他转。
出团以来的这几天,她简直是内外煎熬。由于小吴当初胡乱许诺人家,行程排得很紧,导致整团都像在出国比赛一样,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出发,晚上弄到十点多、十一点才进饭店。等她查完所有房间,确认大家都没问题时,都已经十二点左右了。天天搞得她睡眠不足也就罢了,因为时差的关系,她一通电话也没办法打。因为这时段,他恐怕还没起床。
或许是这阵子的不愉快,还有分开时的气氛僵硬,让她一有空脑子就只会想到他。这些天,她时常想起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自己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从那些细节的回想,她以往的恐惧与不安消退了不少,或许他真的很爱她,或许他不会像她担忧的那样,哪一天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过去的盲目,然后决定跟她分手。
强烈的思念差点淹没了她,她坐在街头,吹着已经带有冷意的风,手里捧着温热的咖啡,心里却只希望能飞回去他的身边。
这些日子以来他纵容她自由地飞,累了、倦了就回到他身边,他就照顾她、呵护她,用源源不断的热情滋养她。然后她就有了力量,再度去飞,再度去冲刺。
可是她是多么自私哪!
从来不曾想,当她飞出去的时候,他是否有人关心,他是否需要人照顾,他是否快乐。
她对感情跟婚姻的不确定还有不安,让她盲目;而他的纵容,却让她更为所欲为。
“天哪,好想回台湾喔!”她皱着眉头,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看了下手表,她迅速地换算着时差,发现此时台湾大约晚上十点。她赶紧掏出手机,直接拨按了他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响,他才接起电话,这短暂的几秒,她已经快要停止呼吸了。想想真好笑,居然比恋爱时还要紧张。
“喂。”
属于他的那熟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字,她的眼眶就迅速地泛了红,差点就哭了出来。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有办法说话。“翟邑振……是我啦!”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带着撒娇的味道。她不知道这些她以往不屑做的小女人姿态,居然会自然地在她身上展现。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有事吗?”
不知为何,她宛若听到了他的叹息声。不过眼前她被这一问,差点答不出话来。当他淡淡地反问“有事吗”,她真的说不出“我好想你”的真心话。
“那个……我在布鲁塞尔,你想吃哪种巧克力?要当地手工制的,还是国际知名的品牌?这边也有Godiva,要不要买一盒?”她举目所见,四周不少卖巧克力的店,情急之下就胡乱问出口了。
她也知道他不特别爱甜食,居然还问他要哪一种巧克力。
就在她觉得他会挂她电话的时候,他缓缓开口了。
“那帮我买一盒Godivp的黑巧克力。”他低声地说。
那是她偏爱的巧克力……霎时她眼眶里的泪水毫无预警地滚下来。
“好……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要记得吃饭,不要太忙了喔!”她闷着声音说话,怕自己的哭声传了回去。
“我知道。”他回答。
“那我挂电话了,掰。”她听到他低哑着声音说再见,这才挂掉电话,然后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喔,她好想回家喔!呜呜……
谁想到连哭也不能专心,她的怪异行为先引来服务生的关切,接着还被她的团员看到,纷纷跑过来。
“大方,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老外欺负你?”团员热心地问,一脸准备干架的模样。
缇黎赶紧胡乱地抹去眼泪,把团员拉过来,然后用英文告诉服务生自己没事,谢谢他的关心。
“我没事,你不用紧张。”她又抹了抹脸。
“没事干么哭?一定有事的嘛!”
缇黎赶紧露出笑脸。“刚刚听到朋友说他家的宠物生病了,我替她难过,一时激动哭了出来。现在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快点去逛街。”
“宠物喔,啊是猫还是狗啊?”
是猫还是狗?
方缇黎的脸上差点出现了三条黑线。难道说随口掰的借口也要滚成细节详细的谎言吗?唉,她真的、真的好想回家喔!
终于熬到了回国的这一天了。
缇黎照例在飞机上都无法入睡,这一整路更是忙着兴奋。就快要可以见到他了!
说来人真是贱,当初会答应来接这个团,有一小部分理由是为了逃避翟邑振那冷冰冰的脸。没想到,人出了国,心却留在台湾了。每天忙得要死,晚上睡觉前都还想老公想到快哭了,真是一点志气都没有!
她思考了很久,终于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她要辞职。
考量了之前小雪说的话,加上这些日子在这工作环境中遇到的困难,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唯今之计就是另觅其他可以安身立命的环境,至少让她能够坚持自己的坚持。
再说,她真的想多花一点时间待在他身边,即使只是跟他吃吃饭、散散步,她也会觉得很幸福、很快乐。
就算当几个月无业游民,她的存款应该还够用,再不然翟邑振也会养她吧?不知道当她宣布辞职的决定时,能不能让他对她这次匆促出国消点气?
于是飞机就在她的期待心情中抵达台湾。她带着团员通了关,来到行李转盘拿行李,还不忘确认大家的行李都领到了。
“大方,你也住台北不是吗?我们这一团有含机场接送,你要不要一起搭车回台北?省得麻烦。”团员热心地问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们。”缇黎笑咪咪地说,她回来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哦喔,是有人要来接机喔!”团员开玩笑地说。
缇黎只是笑笑地红了脸,众人又开始取笑她了。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搞定了所有团员,她的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挥别了大家,她也推着行李往入境大厅走,心底不断希望能在那里见到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她没有跟他说好要他来接机,但她确实有期待。不仅是因为他以前常常来接她,更因为这次的分离让她格外的感觉到相思难耐。
可是盼望的眼神在人群中来回,她寻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甚至掏出手机,确认没有任何来电未接的显示。再度回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两趟,她终于不得下接受内心涌起的强烈失望。
他没有来。
默默地拖着行李,买了巴士的票,她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感觉格外的孤单。
奇怪了,认识他以前,她每次出团回来都是自己搭巴士回家的,从来也没这么寂寞过,都怪他宠坏了她。而她以前竟然都没发现,能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他的脸,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她怕接机耽误了他的工作,打扰了他的行程,每次都叫他不要来,但他每每都不听话,总是跑来接她。
“小姐,往台北的车来了,你还不上车呀?”站务人员朝她喊着,打断了她的冥思。
“好好好,谢谢你。”她赶紧拖着行李到巴士前面,看着司机帮忙将行李安置在行李箱,这才上了车。
她的思绪飘回上次回台湾的情景,想到她情急之下说他是她的专属猛男,惹来他事后的取笑。她笑了,回忆让她的脸亮了起来。
她还记得坐上车时,他是怎样热烈地亲吻她。将额头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方缇黎开始害怕,他是不是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
这种落寞的情绪一直维持到她回到家中,回到无人的家中,洗过澡,简单收过行李,人躺在床上等他加完班回家,还继续笼罩着她。
“翟邑振,你到底几点才要回家?”看着移动得很慢的手表,她欠动着身体移到他的床位上,还咬了口他的枕头泄恨。
她有耐心地等着,但是时间走了又走,他都还没有回来,而累积了九天的疲惫逐渐征服了她。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的眼角还含着清澈的湿润。
她终于知道,等待一个人是多么煎熬的一种折磨了。
只是她是否已经体会得太晚了?
她还能再要回那个宠爱她的男人吗?
翟邑振回到家时,看到的情景就是酣睡在他床上的她。
放下手边的东西,他进浴室梳洗了一番,一直到他套上浴袍出来,她还丝毫没有移动位子。
伫立在床沿,他低头凝望着半趴在床上的她。她的发丝散乱,嘴巴还微微噘起,嘴角还含着他的枕头,现在那枕头套恐怕已经沾满了她的口水了。
出于反射地他伸手想拨开她的发丝,却在碰到她以前硬生生地收回。他知道这次他不可以心软了。
在她出国前,他忍着性子跟她冷战,控制着自己不要被她那种无言的求和眼神给打败。但是还是好几度,他都破了功。结果呢?就是她继续执迷不悟。
原本他以为她已经受了教训,应该会改变一下当人家老婆的心态了。是,她是有了一些改变,说他不开心是假的,但没想到,乐观不了多久,她工作一来就抛下他,直接飞了出去。
他从来没这么像个怨夫。
所以这次他决定,绝对不可以心软,一定要逼着她,非要硬下心肠逼她彻底觉醒不可。
天知道他今天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不排开所有事务,跑去机场接她,而且下了班还逼自己留在公司加班。她是否失望了呢?
望着她憔悴的脸庞,还有那整整瘦了一圈的身形,他心底一阵不舍,真想抱住她,好好的呵护她、爱她。可是如果他再放任自己用这种纵容的爱情去养护她,那么她永远都学不会怎样当一个妻子。
当初为了怕有变数,半骗半哄地拐了她去结婚。婚是结了,但是该面对的功课还是跑不掉,他想要跳过那个阶段,没想到要付出更多时间跟代价。
“缇黎……你这个折磨人心的小女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又带着宠爱的意味。
好了,问题来了。就算他为了坚定意志不伸手碰她,但她睡在他的位子上,他又能怎么办呢?
“缇黎,睡过去一点。”他轻声地说。事实上是太小声了,他看她累成那样,根本狠不下心吵醒她。
她在飞机上一定又没睡了,回到台湾还要自己去搭巴士,是不是连在车上也睡不着?
顿时间他实在后悔,今天应该去接她的。
弯身抱起她,他的动作极尽小心之能事,不希望自己吵醒她,但是那熟悉的男性气息跟着拥抱一起来,还是唤醒了她。
“翟邑振……”她含含糊糊地喊,声音软不溜丢的,煞是可人。“你回来了呀……”说着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庞靠近他胸口,蹭了蹭,将浴袍都给蹭开,这才满意地贴靠着他光裸的肌肤。
她这纯真的动作却引发了他烈焰般的热情。
他低吼一声,低头攫取了她那微张的唇,想要用粗鲁的动作发泄自己的无奈。没想到她一点也没有抱怨他的粗鲁,反而将勾住他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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