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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与大野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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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鹰族的人很熟?”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凝视她。
“大致上知道一些人。”有时她去找翁朱时,他都会和她谈一些琐碎的事。
“所以,你不希望我们去攻伐鹰族?”
“还有别的原因。我总觉得很不安,冷敖领主和阿姨是因为狼鹰两族的战争而过世,我——”她摇摇头说不下去。
“怎么了?”
“你或许也会……”她低着头不再说。
“你认为我会被杀死?”他挑眉。
“是的,虽然我无意冒犯。”
他摇摇头,不太满意地表示:“你这句话侮辱了我。”
“这才更教人不安!你和冷敖领主都太自信了,可是他却中箭身亡。”她有些烦躁地扯着襦裙。
“你担心我?”他柔声道,随即又清清喉咙。他什么时候学会放软声调?听起来真怪。
暖暖觉得脸庞燥热,“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何不安?”他盯着她烧红的双颊。
“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有些担心,我不希望这么快就失去一个朋友。”她结结巴巴地说完。
他微笑,“所以,你担心我?”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追问这种事。
“是的,我担心。”她紧张地拂去额前的刘海。
他扯开笑容,“可是,你刚才说……”
“我说谎。”她叫了一声,“你一定要一直提这件事吗?”
星夜不解地看着主人,不懂她为何大声说话。
“对不起,我无意无礼。”
他忍笑地点点头,星夜则低鸣一声,注视着门口。
“领主。”
暖暖吁口气,转头看见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门口,她和雪嫣长得很像,只是感觉更冷,她应该就是雪嫣的母亲,狼族的萨满,虽已年近四十,但看来还很年轻。
暖暖向她颔首致意,可是她却视若无睹,这让暖暖不由得里起眉头。
雪姬向领主点个头,这时,又有人陆续进来,是狼族的四名长老。
他们四人向冷魁打完招呼后,看向暖暖。
“真像芷兰姑娘。”登利赞叹道,而且,她和冷魁领主站在一起,真像以前的冷敖领主和芷兰,虽然冷敖和冷魁一点儿也不像,但魁梧和高傲的感觉倒是相同。
其他三名长老也表示赞同,他们的身高就像阶梯排列着,颉索最高,再来是登利、桑乾,科罗最瘦小。
“我是暖暖。”她声明。
“我们知道。”桑乾道,“你有事要找我们商量?”
“是。”她颔道,“是关于阿姨和冷敖领主。”
雪姬在一旁微微变了脸色,她痛恨这两个人。
“坐下来谈吧!”颌索蹩眉道。
所有人移向毡子,席地而坐,围着小桌子,冷魁的右手边是登利、科罗、雪姬,再来是暖暖,她在冷魁的对面,星夜则蹲在她身后,她的右手边是桑乾,再来是颉索。
暖暖简单地把事情重述一遍,而后说:“阿姨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冷敖领主在一起。”见长老们点头后,她才又说,“可是,这愿望在冷敖首领去世时就幻灭了,我想,你们应该记得阿姨有多痛苦。”
长老们全叹了口气,有生之年,没有人会忘记他们两人的鲜血染红白雪的情景;芷兰的悲戚让人不忍,那年冬天,大家都不好过。
“阿姨在雪地昏厥后,从此没有再醒来……”
登利震惊道:“可是,她只是昏过去,还是我抱她回屋的。”
“娘说阿姨没有再醒来过,三天后就去了。”她又听见长老们重重地叹口气。
当时的她年仅三岁,因为惊吓过度,也在床上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一个月说不出话,这些都是娘亲口告诉她的,因为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阿姨原以为死后能和冷敖领主在一块,可是他们俩根本无法接触,阿姨被困在百灵城出不去,而冷敖领主又进不了城……”
“这太奇怪了。”颉索无法置信地摇头。
“所以,你想将他们俩葬在一块儿,以破解咒语?”桑乾也持质疑的态度。
“是的。”暖暖颔首道。
“那冷敖领主为什么不托梦给我们?”雪姬看着暖暖,不带感情地陈述。
“因为——”暖暖叹口气,“他在城外徘徊了十五年,不肯离去,他在等阿姨。”
长老们又叹口气,“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科罗抹抹额头,他看向冷魁,“首领的意思呢?”
“我赞成。”冷魁淡淡地说。听起来冷敖领主和芷兰姑娘相爱至深,这种感情他虽无法理解,但他愿帮暖暖完成心愿。
“我反对。”雪姬进额道,“历代领主的骨灰坛不能随意碰触,更何况,我们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或许全是她一个人编派的。”
“我不会编这种事骗人。”暖暖有些愤怒,身后的星夜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它附牙咧嘴地瞪视在场的人。
距离最近的桑乾,小心翼翼地道:“它不会扑上来吧!”
暖暖摇头,放柔声调,“星夜,坐下。”她拍拍它的背,星夜这才坐好。
科罗赞赏道:“你对狼还真有一套,像领主一样。”
颇索推推科罗,“别离题。”
“如果冷敖领主能给我们一些指示就好了。”科罗道,“我得好好想想。”
暖暖着急地道:“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梦到的。”
“我赞成。”登利缓缓道。当年他和芷兰姑娘情同父女,这件事他自然应允。
桑乾摇摇头,“或许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乱动骨灰坛毕竟不妥。”
颉索和科罗点点头,似乎颇同意桑乾的看法。
“可是——”暖暖望向冷魁。
“你们该考虑冷敖领主的想法,你们觉得他介意吗?”冷魁挑眉道。
“冷敖领主深爱阿姨,他一定赞成的。”暖暖急切地点头。
“虽然如此,可是,芷兰并非我族人,合葬在一起也不合理。”雪姬冷声道。
“可是,他们有婚约,若不是事情有了变化,阿姨也将会是领主夫人。”暖暖义正辞严地道。
“事实上她还不是。”雪姬犀利道。
“那就能否认他们的婚约吗?”暖暖怒声道,她不懂萨满为何与她针锋相对。
登利叹口气,“就成全他们吧!不管是真是假,芷兰姑娘为了冷敖领主去世也是事实,既然他们生不能在一起,就让他们葬在一块又如何?”
其他长老也随之叹气,“我赞成。”科罗道。
雪姬激动地握紧拳头。“随意动骨灰坛是会带来不幸的。”她瞪视另外两名长老。
颉索和桑乾互看一眼,齐声道:“反对。”两人心想,反正赞成的已有四票,不差他们这两票,总不好让萨满太难堪,他们明白雪姬的心结;以前她喜欢冷敖领主,可没想到冷敖却爱上芷兰姑娘,这对她无疑是一种打击。
暖暖高兴地吁口气,还好是四比三,他们赢了!她对冷魁嫣然一笑。
冷魁不自觉地轻扯嘴角。
“那就这么说定了。”暖暖微笑道,“谢谢你们,阿姨一定很高兴的。”
“等一下。”雪姬冷冷地道。
暖暖看向她,说:“已经作出决定了。”她不知道萨满又有何问题。
“还有一个人没表示意见。”雪姬冷笑道。
“谁?”暖暖不解,已经没人了啊!
“乌苏长老。”雪姬的话在穹帐中冷冷地响起。
第三章
“什么?”暖暖疑惑道。
“可是,乌苏生病了。”桑乾摇摇头。
暖暖这才想起方才立了支矛的穹帐,阎风曾告诉她,那是乌苏长老的穹帐。
“生病并不表示不能发言。”雪姬道。
“我们说过,不出席就表示放弃发言。”冷魁毫不留情地道。
“他并不是故意缺席,他只是生病了。”雪姬僵硬地道。
“什么理由都一样。”冷魁静静地说,虽然他没有提高声音,但语调却是强硬的。
“或许我们该等乌苏长老康复后再作决定。”雪姬建议道。
冷魁摇头。“讨论就到这里,没有转圜的余地。”
雪姬抿紧双唇不再说什么,背脊僵硬地挺直。
“乌苏长老生了什么病?”暖暖为了缓和气氛,于是出声问道,她不希望冷魁和雪姬因此而有什么摩擦。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容我先告退。”雪姬道。
冷魁点头后,雪姬即站起身,离开穹帐。
“她在生气?”暖暖担忧道。
“别在意,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登利说。
“谢谢你们答应我的请求。”暖暖再次说道。
“我们并不是在帮你,我们只是想完成芷兰姑娘的心愿。”颉索澄清道。
暖暖颔首,“我明白。”
“你娘还好吧?”科罗问。
“她很好,爹还酿了许多酒,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到我家做客。”暖暖听母亲提过,狼族喜欢喝酒。
果然,桑乾呵呵笑道:“改天我一定去拜访。”
“这几天就可以啊!冷敖领主的骨灰坛什么时候可以移动呢?”她询问。
“后天。”冷魁道。明天似乎太仓促了,而且,得让萨满有个适应的时间也比较好。
暧暧点点头,她在心里为阿姨和冷敖领主感到高兴,他们两人等了十五年,终于可以相守在一起了。
“暖暖姑娘,留下来一道用膳吧!”登利邀请道。
暖暖绽开笑容回答:“叫我暖暖就可以了,暖暖姑娘听来好别扭。”
科罗微笑道:“你的名字听起来怪有趣的。”
“娘说,我出生那年,春天提早来临,而且异常温暖,倒像是夏季,所以她替我取了‘暖暖’,希望我一生顺遂。”她解释。
桑乾摸摸下巴道:“领主是‘冷’,你是‘暖’,还真是凑巧。”
暖暖抬头望向冷魁,他正巧也凝视着她,她立刻羞红了双颊。
长老们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形,四人互看一眼,不着痕迹地微笑。
暖暖则有点气愤,她讨厌自己动不动就脸红,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闷热了。
冷魁不解而又饶富兴致地看着暖暖的双颊,她似乎特别容易害羞,这令他觉得有趣,他从没见过这么容易脸红的人。
“我们也该回去用膳了。”桑乾出声道。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四人一块站起来,向冷魁颔首后,随即走出穹帐。
沉默笼罩着暖暖与冷魁,就连星夜也趴在桌下动也不动。
暖暖绞紧双手,深吸口气,“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她低声问。
他摇头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喜欢说话,是吗?”她抚着桌下的星夜,如果她再这么紧张兮兮的,可能会把双手绞断。
冷魁金色的眼眸闪了一下,回答:“我不习惯和人谈话。”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的话似乎变多了。
暖暖讶异道:“你也不和家人交谈吗?”
“我没有亲人。”他淡淡地说。
她摇头,“我不懂,你怎么会没有亲人?每个人都有家人才对。我以为你和冷敖领主有亲戚关系,你们都姓‘冷’,不是吗?”
“我没见过他,我只是承袭他的姓。”
“为什么?”她困惑道。
他耸耸肩。
“对不起,我无意刺探。”她感觉他不喜欢谈论这件事,“谢谢你今天为我说话。”她换个话题。
“不用谢我,只要记得你欠我一份人情。”
“我知道,可是我很怀疑,我能为你做什么?”她蹙眉道,“我不能为你上战场,我得承认,我不喜欢杀人,虽然翁朱认为那是光荣的。”
“我不会要你上战场。”他摇头,“而且,你不可能杀人的。”
她对他皱皱眉头,“领主大人,我想你误会了,我得说明我的弓法很准,虽然我不愿意吹嘘,但这是真的。”她为自己狂妄的说词感到难为情,但她真的很擅长弓法,“我不喜欢杀人并不表示我不能。”
他因她的话而露齿一笑,“我很怀疑。”他很难想象柔弱的她如何杀人,或许她连弓都拉不开呢!
“你在取笑我吗?”她皱眉道,“如果你愿意和我比一场弓法,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他不由得摇摇头,他们的对话几近荒谬。
暖暖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话,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不再辩解,“翁朱说你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躺在床上死去,这是真的吗?”
“是的。谁是翁朱?”他问。
“他是鹰族的萨满,他对我就像孙女般,是很好的人。我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很奇怪,虽然我认为我已经蛮了解你们的文化和习俗,但这点仍让我不以为然。”她摇头道。
“这是英勇的表现。”他点点头,“没有人想老死在床上,那是种罪恶。”
“杀人不是罪恶吗?”她反问。
“那是必要手段。”他冷酷地回答。
她摇摇头,“不是的,但我想,你不会认同我的说法。你恨鹰族吗?”
“不恨,但我们无法在这儿共存,一定得有人退出草原。”他不带感情地说。
“但是——”
“领主。”此刻,门外有人唤道。
“进来。”冷魁道。
处蒙是名还未受训练的十四岁男孩,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加入军队接受训练,他的面孔和善,但似乎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端食物进来领主的穹帐。
他拿着托盘,上头摆了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另外还有一大碗烤羊肉。
他走到小桌旁,却没注意到趴在桌下的星夜,一不小心,他踩到了星夜的尾巴,它痛得怒吼一声。
“啊——”处蒙大叫着往后跳,只道底下藏了怪物。
冷魁迅速站起来扣住处蒙的手,用力拉向自己,“小心。”
处蒙差点撞上火架,他被冷魁拉住时,手中的托盘立即翻落,打在冷魁的右手臂上,碗盘碎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处蒙紧张地直嚷着,“我马上收拾干净。”他立刻弯身捡碎片。
“别碰。”暖暖喊道,她也已站起来,“小心被割伤。”
星夜这时也已从桌下站起,它对着处蒙咆哮,吓得处蒙不敢乱动。
暖暖命令道:“星夜,安静,坐好。”她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她蹲下来收抬碎碗,手指却被洒在地上的肉汁烫了一下,她急忙将手放入嘴中,“好烫。”
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冷魁的手臂,惊呼一声,“你烫着了。”他右手臂的袖子全湿了。
冷魁只是甩甩臂上残留的肉汁,皱紧眉头、她站到他身前,想撩起他的袖子,却突然又改变主意,伸手探向他腰间的匕首。
他敏捷地扣住她的手腕,“我只是要割开你的袖子。”听了这话,他才放开她。
“我没事。”他摇头。
“别说这种蠢话。你被烫伤了。”她有些生气,拿起他的匕首割开贴在他手肘上的袖子。
他对她的说词,挑起双眉,从来没人敢说他蠢。
暖暧回身对仍坐在地上的处蒙道:“快去拿一大桶的水,快点。星夜,坐好。”
星夜仍对处蒙虎视眈眈,处蒙被吓得不敢动,一听见暖暖的命令,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我去拿水。”处蒙紧张地喊。
暖暖看着冷魁红红的手臂,不由得惊喘一声,“老天,你起水泡了。”她担心地注视他。
“这没什么。”他觉得她太小题大作了,比这严重好几倍的伤,他也没放在心上过。
“别说这种蠢话——”
他扣住她的下颚,“别再说这个字!”
“我无意对你无礼,大人,可是你的态度让人气愤。”她直视他。
“你希望我为这种小伤大呼小叫?”他皱眉。
她为他的话微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别这么漫不经心的。”她很难想象他大呼小叫的模样。
“水来了。”处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他提了一桶水,水花还溅出了些许。
他将水桶放在冷魁面前,暖暖示意冷魁蹲下,她将他的手臂浸在水桶中。
“对不起,对不起。”处蒙愧疚地站在那儿直道歉。
暖暖觉得他好像快哭了,遂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在意,领主大人不会怪你的。”她看着冷魁。
他知道她话中的请求之意,遂道:“别再犯了。”他可不希望他的部下如此鲁莽。
“不会的。”处蒙保证道,才破涕为笑,蹲下来收拾残局。
暖暖掬起水泼着冷魁的手肘部位,因为水桶太小,他的手臂无法完全浸入。
冷魁觉得够了,他想站起来,“不行,再一会儿。”暖暖的双手压着他的肩膀,这才注意到他左边的脖子似乎也溅到了肉汤,有些泛红。
她摸摸他的脖子,冷魁反射地拉开她的手,他的眼神是警戒的。
“你的脖子也烫着了,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她柔声道。他防备的眼神让她联想到星夜,她知道动物是不让人碰咽喉的,除非是信任的人,因为那是他们的致命要害。
他凝视她许久,才轻轻放开扣紧的手。
暖暖浅笑着将湿润而略带凉意的手覆在他的脖子上,她温柔的抚触让他一震。他沙哑地道:“够了。”拉下她的手。
“可是——”
“我不碍事。”他站起来,顺手拉起她。
他起水泡的手臂让她蹙起眉头,“别弄破那些水泡,否则会感染的。”她叮咛道。
她似乎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强调。她站得如此近,以致他又闻到她淡淡的香味,他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你连上臂也烫伤了!”她这才注意到他手肘以上大约一寸的地方,皮肤泛红,她卷起他割破的衣袖。
“那是胎记。”他回答,他的上臂有个巴掌大的红色胎记。
她吁口气,“还好。”她的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但一闪而逝,她也没放在心上,转身想帮处蒙收拾碎片时,却滑了一下。
冷魁迅速环着她的腰,暖暖惊叫了一声,“真可怕!我竟然踩到羊肉腿。”她仰头看他,对他愁眉苦脸。
他却回她一笑,她那假装吐的表情,让他莞尔。
“领主,我再去拿份食物过来。”处蒙已捡完碎片,擦拭过地板。
暖暖这才惊觉她仍在他怀中,她立刻后退一步,却又撞上水桶,好在冷魁即时握住她的上臂,“小心。”
“谢谢。”她迅速站好,双颊又嫣红一片。她今天怎么慌慌张张的?她转头一看,才发现处蒙不知何时已走出去了,星夜则在一旁啃咬掉在地上的羊肉腿。
“你去哪里都带着星夜?”他问,不懂她为何又脸红了。
“是的,我尽可能都带着它,它不喜欢被人忽略。”她忽然想起殷荣,遂道,“狼是如何评断对人的喜恶呢?”星夜从来没喜欢过殷荣,她不知道为什么。
“味道和感觉。”他回答。
“你是说,比较臭的人它不喜欢?”她皱皱眉说。
“不是这个意思。”他微笑道,“这很难解释,喜不喜欢这个人的味道和感觉通常都是主观的,由它自己决定。”
“噢!”她点点头,又想起一个问题,“男人是不是无法拒绝诱惑,领主?‘”
他挑高眉毛,“什么诱惑?”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问这个做什么?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殷荣一样。
“女人的诱惑。”她小声道。
他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问这个?”他真的很好奇,“你想诱惑谁?”他对这个可能性皱起眉头。
“不是的。”她羞红了脸,“我只是纳闷……我……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她绞紧双手。
“我很好奇。”他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她抬头,直觉地碰着他的手臂,“你不该这么交叉双手,会压破水泡的。”
他不习惯有人这么关心他,不耐地摇摇头。“我没事。”
“我有烫伤药在‘飞翔’那儿,它是我的马,我去拿来。”她才走过他身边,就被他抓住手臂。
“不需要。”他摇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在想……”她嗫嚅道,“男人是不是……嗯……喜欢……”
“领主——”处蒙冲进来,打断暖暖的话。
暖暖吁一口气,冷魁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他正想听暖暖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他不由得怒声道:“什么事?”
处蒙慌张地喊:“乌苏长老咳血了。”
暖暖观察躺在床上的乌苏长老,他年近六十,满头灰发,但面貌枯槁,脸上皱纹很多,形容樵悴,原本强壮的身体,而今却是瘦弱,且盗汗、咳血。
暖暧又细察了一会儿,这才宽心。乌苏长老应是痨瘵(肺痨),幸运的是,病情仍算轻微,如果早点医治,痊愈的机会很大。
乌苏长老的四周站满了人,有其他四位长老、雪姬、冷魁、暖暖和乌苏的家人,暖暖并没有去细听其他人在说什么,因为她正忙着诊察乌苏的症状,当她回神时,雪姬正好开口说话。
“今晚我将跳神治病,乌苏长老的病应是恶魔为厉。”她斜了暖暖一眼又道,“我认为这是因为咱们得罪了祖先神灵,所以神发怒了。”
“怎么会呢?”乌苏的太太问道。她是个矮胖的妇人,满脸忧虑。
“因为长老们决定移动冷敖领主的骨灰坛,所以祖先生气了。”雪姬冷声道。
长老们全都倒抽口气,面面相觑,“这……”
暖暖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是这样的,乌苏长老只是得了痨瘵,若及早医治,很快就会痊愈。”
暖暖知道在崇奉萨满信仰的民族里,人们总是把生病或灾祸归咎于神鬼的责罚或侵扰,而由萨满跳神驱鬼祟,在萨满信仰中,有超自然的一面,也包括零碎的医疗知识。
但总体而言,几乎都是靠萨满跳神治病,例如以烧红铁器治病,就是萨满的一种巫术,虽然在她看起来是有些野蛮,但那毕竟是他们的信仰,她不能妄加批评。
可是,雪姬却将此归咎于祖先的愤怒,她只好出声反驳,她不想长老们答应她的事又反悔了。
“这是我们狼族的事,没你说话的余地。”雪姬不客气地说。
“她是我的客人。”冷魁的声音犀利地像把伤人的剑,虽然他根本没有提高音量。
雪姬握紧拳头,怨恨的眼神让暖暖打了个冷颤,她靠向冷魁,挺直背脊,心里提醒自己她不能示弱。
“暖暖姑娘懂得草药?”站在冷魁左手边的登利问。
“是的,娘从小便教我草药之理。”暖暖颔首道。
“我记得芷兰和芷梅姑娘也都会,是吧?”桑乾道。他站在登利身边,再过去是颉索长老。
“嗯,我们世代都只传女脉,娘在城里是很有名的大夫。”暖暖道。虽然娘身为城主,但她只对研究草药有兴趣,所以城中大小事,都由暖暖一个人处理。
“芷兰姑娘也曾为我们……咳……”立在乌苏长老床头边的科罗,话只说了一半,就尴尬地不再说,因为在他身边的雪姬显然很愤怒。
他们在萨满面前谈论这种事毕竟不妥,以前雪姬就曾为芷兰姑娘替族人治病而心中不快,现在他们又在她面前提起,难怪她脸色会很难看。
所有人全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乌苏长老打四场道:“我这病没什么,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大家不用为我大惊小怪。”
“可是……”
“我很好,多玛。”乌苏看了妻子一眼,责备道,“这种小事别劳烦领主、萨满和长老,别老是慌慌张张的。”
多玛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了下来。
暖暖则已下定决心要医治乌苏长老,这种病拖愈久,治愈的机会就愈渺茫。
“我——”暖暖想开口说话,冷魁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开口,她困惑地看着他。
“萨满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冷魁沉声道。
雪姬胜利地看了身旁的暖暖一眼,暖暖则对她怒目而视。
暖暖这才感受到雪姬的敌意及厌恶,她不懂为什么,但她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
冷魁握紧她的手,暖暖对他皱眉,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好好休息。”冷魁对乌苏道。
“我会的,不晓得领主何时要攻打鹰族?”乌苏问道。他宁愿死在沙场,也不愿躺在这儿病死。
冷魁了解他的想法,简短地道:“快了。”
“我——”暖暖又想插嘴。
“我再来看你。”冷魁再次打断暧暖的话语,他拉着她走出穹帐。
多玛似乎想叫住暖暖,但又闭了嘴,没说什么。
这一切全落在雪姬的眼里,她注视着冷魁牵着暖暖走出穹帐,双眸进出恨意。
“领主大人,请你走慢点。”暖暖怒声道。她死命地想止住步伐,却被冷魁拖着往前走,好像她是把残破的扫把。
冷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充满怒气的脸。
“你在生气?”他感兴趣地问。
“你有看过这种笑脸吗?”她喊道。
她气呼呼的模样,让他不解,“我不懂你在气什么?”
“为什么你不让我——”
他抬起她的下颚,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在这儿谈?”他的拇指不自觉地抚着她细致的下巴。
暖暖这才发现,好多人全望向他们这儿,她尴尬地羞红了脸,“不——”
“那就走吧!”他放开她的手,往前走去,暖暖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也不敢随便乱瞄。
两人回帐后,暖暖这才觉得舒服多了。她还没回神,星夜已从桌下奔出,扑向她,高兴地吼叫。
“星夜——”暖暖想制止它。
冷魁在星夜快扑上暖暖时,伸手将她拉过来,于是,星夜扑了个空,但它丝毫不以为杵,它以为他们是在和它玩耍,星夜立刻改变方向,再次跳向暖暖。
冷魁敏捷地抱着暖暖旋身,星夜又扑空了,冷魁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想起以前常和狼群玩耍的情景。
“星夜,别闹了。”暖暖训道,但星夜仍不死心地在那跳来跳去,看起来像只猴子。
冷魁总能在星夜扑上他们之际,迅速移动位置,这让暖暖张大双眼,随即,她也因为这个游戏而哈哈大笑;她可以看出星夜似乎有些懊恼,因为它从没遭受过这种挫折,以往只要星夜扑向她时,都会成功地压倒她。
“你好厉害,领主。”她开心地说,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整个人被他的左手环着。
冷魁快速地变换位置,他好久没玩这个游戏了,他的笑容始终没有退过,他听见暖暖愉悦的笑声在穹帐里回荡着。
“领主,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可不可以教我?”她笑得好开怀。
她的问题让冷魁一愣,这时,星夜趁机扑向他们俩,冷魁因无心理准备,而被撞倒,但他却在笑。
暖暖也和他一起被压在地上,星夜站在暖暖身上,高兴地吼叫。
“噢!”暖暖哀叫一声,“星夜,下去,你好重。”她整个人趴在冷魁身上。
“你没事吧?”冷魁含笑问道。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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