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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野蛮王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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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的生活费,乃至于购买摄影设备所需要的费用,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专注于摄影上。”
  这绝对是所有摄影师最梦寐以求的提议,没有人能拒绝这么优渥的条件!
  撇开经济援助不谈,光是凭关系见到圣利诺摄影工作室的负责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在那里见习!
  宛瑜虽然单纯却不愚蠢,她明白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你需要至刚付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这方面我恐怕没有办法代他回覆你,不过我可以帮你和至刚与他的经纪人联络,让你们双方直接面谈——”
  “不需要,因为我已经在和当事人谈了。”
  宛瑜一愣。当事人?是指……她?
  “没错,宋至刚所需支付的代价——”王洛尧望住她,清楚地吐出:“就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宛瑜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王洛尧在对她开玩笑。但是她发现王洛尧表情严肃,一种荒谬的感觉逐渐变得踏实……天啊!他竟然是说真的!?
  蓦地,一股寒意直往背脊窜去,她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这件事就当作我们没有谈过。”宛瑜拿开餐巾起身,但王洛尧却握住她细瘦的手臂。
  “宛瑜——”
  宛瑜像是被毒针刺到般,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请不要随便碰我!”她发现自己双手冰冷,甚至微微地发抖着,但她绝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害怕,“还有,请你称呼我邵小姐!”
  他知道他吓到她,她强忍颤抖也要面对他的模样看起来既脆弱又无助,使得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个专门欺负女人的大混蛋。
  王洛尧绷着脸,垂眸望着眼前娇小的女子,放缓声音道:“宛瑜,坐下,让我把话说完……”
  “你已经把你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不是吗?”宛瑜眼眶倏地红了,泪水凝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声音几乎哽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产生这种……这种荒谬的误解,但是我绝不会出卖自己,我相信至刚知道了,也会把你的提议视为一种羞辱!”
  “该死的!我没有羞辱任何人的意思,更不是要羞辱你!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和宋至刚公平竞争的机会!”受不了自己一再被误解,王洛尧抓住她的肩膀低吼,“我想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来追求你,至于我从宋至刚那里预支来的时间,我愿意用各种方式弥补他,不论是金钱或是名位,我愿意尽力满足他!”
  宛瑜倒退了两步,拚命摇头,“至刚他不会接受的,我也不会!我们对艺术与摄影有共同的兴趣,是因为相知相契才在一起的,他绝不会因为你利用权势施舍给他一点小惠就动心!而且,我相信至刚的才华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也一定可以在摄影界出人头地,我相信他做得到!”
  从没有女人有挑战他的勇气,这让王洛尧心中盈满激赏,却又同时因为她对宋至刚的信任充满嫉妒。
  是的,他嫉妒宋至刚!尽管他觉得宋至刚根本不配拥有宛瑜的信任。
  “抱歉,我要走了。”宛瑜挣开他的钳制,像是要摆脱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快步朝门口走去。
  当她的手搭上门把时,王洛尧的声音从她背后冷冷的传来:
  “这就是你的答覆吗,宛瑜?”
  “没错。”
  “那我直接找宋至刚谈,证明你的拒绝有多不智。”
  宛瑜不可置信的回头,“他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你找他谈这种事他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王洛尧冷唇微扬,语气里充满嘲讽,“他巴不得能攀上我这种满身铜臭的生意人,好让他的知名度水涨船高!”
  王沼尧对至刚的侮辱让宛瑜气得发抖,但她不想跟他辩论下去。
  “再见了,王先生。”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望着她逃离自己的身影,王洛尧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给攫住。
  他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将脸埋入摊开的双手中。
  就这样?他真的甘心放手,对邵宛瑜从此死心?
  不,不可能!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词汇。
  王洛尧掏出手机,按了速拨键。
  “喂,刘秘书,是我。设法帮我联络宋至刚或是他的经纪人……对,就是那个刚办完联展的摄影师,你对他说我有一个合作案想和他谈,请他尽快回我消息。”
  挂断电话,王洛尧望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依稀还有宛瑜的温度……
  他蓦地握紧拳头,仿佛要留住一点什么,并且对自己沉声宣告——
  “我绝对会得到我想要的!”
  第四章
  “宛瑜,我们必须谈谈!”
  几天后,一个气候阴郁的暮春上午,宛瑜才刚进艺廊不久,宋至刚便气急败坏地冲进办公室,大声嚷着要找她。
  “至刚?”正在与同事小安讨论书法联展事宜的宛瑜从座位上起身,讶异的看着宋至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事要问你,你要在这里讲还是跟我出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该离开办公室,但至刚的表情让她直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好对小安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抱歉,小安,我马上就回来。”
  “去吧去吧!”
  取得同事的谅解后,宛瑜带宋至刚到办公室旁的小会客室里,并把门顺手带上。
  “听说你替我回绝去圣利诺摄影工作室见习的机会,有没有这回事?”宋至刚劈头就问。
  宛瑜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一切,宋至刚当场勃然大怒。
  “老天,你真的替我回绝了!?”宋至刚简直不敢相信,“宛瑜,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难能可贵的机会?你怎么能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替我拒绝了  ?”
  面对宋至刚的兴师问罪,宛瑜必须深吸一口气,才能面对他暴怒的面容。
  “至刚,你是从哪听来这个消息的?”
  “当然是从我经纪人那边!他说王洛尧的秘书和他联络,说要提供我一个到纽约进修的机会,可是你代我拒绝了,王洛尧觉得非常可惜,希望我能再考虑一下。”宋至刚恼火地耙梳过头发,咬牙低吼:“宛瑜,我对你的擅作主张非常不高兴,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这样对我!”
  被宋至刚连连指责,宛瑜有种受伤的感觉。
  “至刚,你在判定我的罪之前,是不是要先听听我的说法?”
  宋至刚望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理由!”
  强忍着眼泪,宛瑜低问:“你说王洛尧愿意提供你到纽约进修的机会,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宋至刚扯了下唇角,“他说了。”
  “然后呢?”
  “宛瑜——”宋至刚的大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我了解你的感受,但是……只有短短一年而已,忍耐一下也就过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接受?”宛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至刚,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天!她觉得从至刚嘴里听见这番话,比告诉她他要跟她分手还要令她心寒!
  “宛瑜!”宋至刚急急安抚她,“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只是想偶尔和你吃个饭、见见面、说说话,你就当是为了我,敷衍他一下。”
  “你真的相信王洛尧要的只是这样吗?”
  面对宛瑜的质问,宋至刚避开她的眼,“他是那样说的。”
  “所以你相信他的话?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拿我当礼品送人?你好自私!”宛瑜痛斥。
  “我没有要把你送给他!你是我的女朋友,谁会把自己的女友送给别的男人?”宋至刚捺住性子,努力想要说服她:“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就只是很一般的约会而已,就当……就当是认识新朋友,你不要想太多。”
  宛瑜别过脸,她第一次对宋至刚浮现这么深刻的失望,她甚至不想再跟他谈下去。
  “抱歉,我该回办公室了。”
  宋至刚急了,他知道他若不说服宛瑜,那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宛瑜,就当我求你好不好?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发誓我会拿出成绩来,让台湾的摄影界刮目相看的!”
  宛瑜挣开他的钳制,对他的话彻底心寒。
  “就算你是我男友,你也无权要求我为你做这种牺牲!你想要成功,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就算不靠王洛尧,你也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做到!”她强忍着泪,指着会客室的门,道:“请你出去,我还得回去上班。”
  宋至刚还想挣扎,他急着拉住宛瑜,“宛瑜,拜托……”
  宛瑜抬眼瞪视他,“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们就马上分手!”
  宋至刚从没听过宛瑜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说话,他知道他已激怒她了,最好不要在这时候往火里浇油。
  宛瑜平日总是带着温婉的笑,但越是温婉的女人,生起气来就越可怕!
  “好好好,我走,你不要再生气了。”宋至刚原想吻一下宛瑜,但她却用带着警告的眼神望住他,让他不敢造次。
  “我走了。”宋至刚悻悻地离开会客室,独留下邵宛瑜。
  听见宋至刚关门离去的声音,宛瑜在沙发上坐下,将脸埋进摊开的掌中。
  天啊!她真不敢相信刚刚来找她的,真的是她崇拜至极的男友,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大言不惭的要求她去“陪伴”王洛尧,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这时,宛瑜忽然想起那天她对王洛尧说的话——
  “他绝不会因为你利用权势施舍给他一点小惠就动心!”
  “他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你找他谈这种事他会杀了你的!”
  真是讽刺!
  没想到只和至刚见过一次面的王洛尧,竟然比她更了解他!
  宛瑜的唇弯起一抹嘲弄的笑弧,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向下奔流……
  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是宛瑜的二十六岁生日。
  自知惹火女友的宋至刚挖空心思,想藉着这一天好好表现,一举挽回女友的芳心。
  宛瑜这回气得不轻,她足足有半个月不接他的电话,即使是到艺廊找她,她也沉着小脸,摆明不想跟他说话。
  再这样下去,这段感情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王洛尧一副对宛瑜势在必得的模样,他无论如何不能在这时候和宛瑜分手,否则他就再也没有筹码和王洛尧谈判了!
  宋至刚特别向经营咖啡馆的朋友商借场地一晚,又邀了几位与宛瑜平素交好的同事与好友,布置了场地与鲜花,一切准备妥当后,宋至刚才发了简讯给宛瑜。
  她会来的,宋至刚有十成十的把握。
  尽管宛瑜从没气这么久过,但他深知宛瑜的心很软,当她知道他为了她的生日花费多少心思后,她一定会消气的。
  周五的傍晚,宛瑜特意提早一小时下班回家换衣服,准备参加宋至刚特别为她办的庆生会。
  一回到家,宛瑜就闻到浓浓的起士香,她不由露出一抹微笑,不用说她也知道一定是她的室友楚沅沅在大显身手。
  楚沅沅在附近经营一家义大利小餐馆,焗烤餐点正是她最拿手的招牌菜。
  “好香哦!沅沅,你在煮什么?”宛瑜探进厨房笑问。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我在烤你最爱的海鲜千层面。”楚沅沅眨了眨眼,“如何?有没有感动到?”
  “沅沅,我真的很高兴……”宛瑜随即歉然的说:“但今晚我恐怕不能在家里吃晚餐了,至刚为我办了一个庆生会,还邀了几个朋友……”
  “耶?原来你晚上已经有约啦!”楚沅沅有些失望。
  “对不起……如果你不介意,一起来参加我的庆生会好吗?”
  “谢啦!不过我实在不想跟宋至刚碰面。”楚沅沅扮了个鬼脸,“你也知道,我跟他一直很不对盘,加上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要你去和别的男人”做朋友“后,我更是没办法给他好脸色。”
  楚沅沅与宛瑜情同姐妹,所以她对宋至刚与宛瑜间的一切了若指掌。
  “沅沅,我想他一定也知道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所以才希望藉着办庆生会,让我们和好如初。”
  “宛瑜,别傻了,难道你还打算跟他走下去吗?”
  楚沅沅脱下手上的隔热手套放在流理台上,将宛瑜拉到客厅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虽然大家都说劝合不劝离,但我真的觉得宋至刚没有我想像中的正派。他会对你提出那种要求实在太过离谱,如果他对你是认真的,他应该对姓王的所提出的条件感到愤怒才对!”
  宛瑜试图为宋至刚辩解:“沅沅,至刚他只是因为太渴望成功,所以才会一时被王洛尧的条件迷惑。”
  “就算再怎么渴望成功也不能这样不择手段啊!靠女朋友的关系成功的男人,有什么好骄傲的?”
  看见宛瑜难受地低头,楚沅沅不由暗责自己把话说得太重。
  “抱歉,宛瑜。”
  “不,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宛瑜摇摇头,淡淡一笑,从沙发上起身,“我也该去换件衣服,准备出门了。”
  “生日快乐。”楚沅沅拥了下好友,“好好玩,玩得开心点!”
  “嗯,我会的。”
  参加庆生会的友人都到齐了,但是主办人宋至刚竟然迟迟不见人影。
  面对负责餐点的服务生频频询问是不是可以上菜了,等不到宋至刚的宛瑜看了下手机显示的时间,最后决定先开饭。
  今晚的咖啡馆已经被包下,大家围着由数张桌子拼成的长桌坐下,听着旋律轻快的Bossa  Nova,享受美味的佳肴,气氛十分轻松。
  但宛瑜却一直挂心着迟到的宋至刚,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她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用餐到一半,宛瑜悄悄拿了手机,向朋友们说一声后,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女厕,宛瑜立刻把门关起,拨打宋至刚的手机号码。
  “该用户目前关机中,请稍候再拨……”
  关机?宛瑜一愣。至刚的电话从不关机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安的感觉驱使宛瑜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出至刚经纪人小谭的电话,随即拨打过去。
  “喂?”小谭爽朗宏亮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过来。
  “小谭,我是宛瑜。”
  “哦,宛瑜啊!生日快乐!”小谭一听是宛瑜,声音马上变得很兴奋,“如何?庆生会玩得开心吗?”
  小谭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大概是至刚告诉他的吧!
  “开心……但是,我一直找不到至刚。”
  “我刚接到至刚电话,他说他已经进海关了,等到纽约以后他会再打电话跟你报平安。”
  宛瑜一怔,愣然反问:“什么?什么海关?什么纽约?”
  小谭是在和她开玩笑吗?或者这是生日的整人游戏?
  “放心吧,对于这件事我是乐观其成的,所以你不用装作很讶异的样子。”小谭还是笑咪咪,“我真的要谢谢你,帮至刚争取到这么好的机会去圣利诺见习,一年后他再回来啊,肯定身价水涨船高,我这个经纪人也与有荣焉,至刚有你这么能干的女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手机从宛瑜手上落下,砰的一声掉在地板上,电池和手机分了家,连荧幕都摔裂了。
  恍惚中,她只捕捉到一个关键字眼——圣利诺。
  至刚到纽约去了,他居然就这样走了,甚至没有知会她一声,好像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
  明明中午她才接到宋至刚的简讯,说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庆生宴,为什么到了晚上却完全走样?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惊喜”?
  宛瑜白着脸、空着手走出女厕,她的同事小安朝她奔了过来,一脸兴奋。
  “宛瑜,快来!有你的礼物喔!”
  “礼物?”她愣愣的重复。
  “对呀!至刚好贴心,还叫快递送礼物来呢!快来签收呀!”
  宛瑜被小安拉到门口,从送货员手上接过一只大礼盒,木然地在收据上胡乱填上自己的名字。
  “快快快!快来拆礼物!”
  “好好奇喔,不知道宋至刚会送宛瑜什么生日礼物?”
  宛瑜被一票好友拱回桌旁,她被动地将大礼盒的缎带拆开。
  揭开大礼盒,里面是一束犹带着水珠的紫色郁金香,用蕾丝与缎带装饰得唯美而梦幻。
  “哗,好漂亮的花!”
  “好大手笔!没想到宋至刚这么浪漫!”
  “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快打开来看看!”
  打开海蓝色方盒上的白色缎带,里面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
  “噢,My  God!是钻戒耶!”女生们欣羡的低呼此起彼落。
  “好浪漫喔!宛瑜,这该不会是求婚吧?”
  “快把戒指戴起来!”小安拿起戒指就往宛瑜左手的无名指套,“刚刚好!”
  啪啪啪……一群女生大声地拍手叫好,真心诚意地为宛瑜感到开心,她们的眼中倒映着钻戒璀璨的光芒,却没人发现宛瑜眼中的幽暗。
  “来来来,关灯,要唱生日歌喽!”
  听着好友们开心地合唱着,宛瑜却泪眼模糊。
  望着在蜡烛的辉映下更显晶亮灿烂的钻戒,她只想问宋至刚——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选在她生日这一天离开她?如果他有时间打点这些礼物,用一枚戒指作为誓约,为何不亲口询问她?
  当灯光再度亮起之前,不忍扫朋友兴的宛瑜悄悄拭去泪水,扬起勉强的笑意,面对这个带着缺憾的二十六岁生日。
  庆生会结束,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宛瑜婉拒了小安的便车,拎着礼物与花束独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稍早之前下了一场雨,地上犹有湿意,而空气却格外爽净。尽管如此,宛瑜抬起头,仍然无法在这个城市的天空里看见星星。
  当她走到巷口,一抹强光照射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宛瑜眯起眼眸,隐隐看见一个身影朝她走来,而对方背着光,使她看不清面孔。
  蓦地,她心跳加速,带着一丝期盼,试探地低唤:“至刚?”
  “抱歉,我不是宋至刚。”那抹人影终于走到她的面前,而宛瑜也终于看见了对方的脸。
  是王洛尧!宛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瞠大双眸。
  王洛尧扯了下唇,对她低语:“生日快乐。”
  宛瑜惊讶的后退一小步。他怎么会知道?
  一个模糊的意念飞快地闪过她的脑海,至刚的不告而别与无名指上的钻戒……难道这一切全是王洛尧的安排?
  这个想法让宛瑜心头发凉,身子颤抖,被她抱在怀中的花束忽然跌落在湿润的马路上。
  “是你。”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因为王洛尧的出现都有了答案。
  她累积了一晚上的忧虑、无助与怒气,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是你安排了这个庆生会的,对不对?至刚临时出国也与你有关,是不是?”
  王洛尧莫测高深地望住她半晌,然后弯下腰,将落地的花束捡起。
  “对,都是我。”他沉声承认,然后将花束递还给她。
  果然是他!
  宛瑜气愤不已,她有生以来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感觉自己紧握的粉拳因为愤怒而颤抖,望着眼前那束郁金香,一股怒气涌上胸口,她蓦地抄起那束花丢在他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歇斯底里地捶打他,“我都拒绝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为什么……”
  “宛瑜……”王洛尧绷着脸,紧抓住她的双手。他不怕痛,却不忍见她伤到自己。
  当他抓住她的手时,宛瑜看见无名指上闪烁的钻戒。
  “还有这枚戒指……这也是你买的吧?遗你!我不要你的东西,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她用力的拔下那枚与指围太过契合的钻戒,当面掷还给他。
  宛瑜突来的反应使他闪避不及,钻戒突出的台座擦过王洛尧的脸颊,在他的脸上刮出一道细微伤口。些微的刺痛使王洛尧微眯了下眼,但比起脸上的伤,他更在乎宛瑜的感受。
  “该死!宛瑜,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求一个机会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你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你以为这么说就能为自己脱罪吗?”
  王洛尧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背着她找上至刚,至刚不知道王洛尧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他竟真的相信了王洛尧,当下远赴美国。
  当她想起至刚居然被王洛尧开出的条件说动,眼睛便不由一阵刺痛,泪水立时滑了下来——
  她明白至刚一心想在摄影界闯出天下,可是如果不是王洛尧的利诱,至刚也不会想要走捷径,他会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天地!
  宛瑜含泪控诉着:“王洛尧,你想要证明自己无所不能,所以不惜利用至刚来达到你的目的吗?”
  王洛尧眯起眼睛,强调:“我没有利用他!我唯一做的,就是与他的经纪人联络而已——”
  宛瑜气愤地打断他:“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全是至刚自愿的,你没有逼迫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王洛尧的眼眸一暗,他已厌倦一再为自己辩解,所以不再反驳。
  他松开紧捉住她的手,涩然道:“随你怎么想。”
  宛瑜的双手一得到自由,随即往后退开。
  “我恨你!我这辈子没有恨过什么人,但我真的好恨你,我真希望我从没遇见过你,我希望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说完,宛瑜带着泪痕,转头快步离开。
  望着宛瑜决绝的背影,夜色中,王洛尧的脸色教人看不清。
  见宛瑜走远了,王洛尧的司机小张捡起地上的钻戒。
  这是老板在那个叫蒂什么妮的珠宝店买的,可是很贵的东西呢!小张小心翼翼的用衣角擦了擦,送到王洛尧眼前。
  “王先生,这戒指……”
  王洛尧看也不看一眼,只道:“把车开回去,你可以下班了。”
  “呃?”小张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王洛尧已迈开步伐,循着邵宛瑜离去的方向奔去。“王先生!王先——”
  虽然他吩咐自己可以先下班,可是就这样丢下老板可以吗?
  如果那位小姐很会跑,至少他可以开车送少爷追到天涯海角,这样一来他就不信少爷追不到!
  打定主意,小张决定熄掉车灯,开车跟过去看看情况,一有机会随时助老板一臂之力!
  第五章
  夜深人静,刚下过雨的街道上杳无人迹。
  宛瑜知道王洛尧就在身后,因为她听见了他追上来的脚步声。
  她原本以为王洛尧会跑过来拉住她向她解释,但他并没有,他只是保持着几公尺的距离走在她身后。
  宛瑜不懂,她都说了恨他、不想再见到他,为什么他还不肯放弃?
  红灯亮了,虽然没有马路两方都没有来车,宛瑜仍在斑马线前停下来。
  王洛尧也走到斑马线前,与她各据一端,他望了她一眼,仍然没有说话。而宛瑜则是抿着唇,一迳地望向前方,存心当他不存在。
  绿灯亮了,宛瑜率先迈开步伐,王洛尧则等她走到马路中央,才不疾不徐地跟上她。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冷清的街道上走上一个多小时,这情景落在距离王洛尧一百公尺远的小张眼里,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呀?他们打算走上一整晚,不交谈,也不睡觉吗?
  另一头,穿着高跟鞋的宛瑜已经走到双腿酸软,但她不想回家。
  每当她心里有什么烦恼,她就会走上一段长长的路,边走边想,将思绪整理清楚,等到事情想明白了,心情也平静了,她会再慢慢地走回家。
  可是今晚她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也许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干扰了她的思绪。
  宛瑜忽然停下步子,转过身,远远地瞪视着王洛尧。
  “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不、行。”王洛尧慢慢的开口,“很晚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路上走。”
  宛瑜一怔。
  原来,他跟着她不是为了想解释什么,而是觉得她一个人走夜路危险……
  宛瑜胸臆一暖,但是她马上告诉自己,绝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改变对他的观感。
  他爱跟就让他跟吧!但她不会忘记,王洛尧是个冷血的恶魔!
  宛瑜再度负气地转过身去,不再和他说话,继续往前走,而王洛尧依旧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又走了一小时,宛瑜的双脚已经痛到寸步难行,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踏出去的每个步伐都在颤抖,而她的脚尖更是疼痛难当!
  不知道这么晚了,路上还有没有计程车?或者她应该打电话到车行叫车……
  宛瑜打开皮包想找出手机,但她在包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找不到。
  手机呢?她放到哪儿去了?
  这时宛瑜才想起,手机在稍早之前就摔坏了,被她扔进餐厅厕所的垃圾桶里。
  怎么办?她无法叫车,而此刻她的脚已经痛得几乎走不动了!
  走在宛瑜身后不远的王洛尧,早就看出宛瑜越走越慢,肯定是走累了,所以见她踏出去的步伐越来越不稳,王洛尧已经来到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当她身子一晃,他立时伸手扶住她。
  “宛瑜,你还好吗?”
  宛瑜缩着脚,高跟鞋磨擦着破皮处,那种痛疼得钻心,她早已说不出话来。
  王洛尧往下一望,她的脚背两侧都已磨破皮,还沁出血丝来。
  他打横抱起宛瑜,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叫车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帮忙……”她不想接受王洛尧的好意,更不想欠他人情!
  “你恨我是一回事,但现在你的脚在流血,我们先处理你的伤口,好吗?”
  他凝重的神情,让宛瑜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王洛尧抱着宛瑜往马路对面的公车亭走去,他想先让宛瑜坐下,再打电话叫车。
  这时,埋伏在王洛尧身后许久的小张立即开着车出现。
  “王先生、宛瑜小姐,快上车!”太好了!终于让他等到帮助老板的机会了!
  “小张?你没回去?”王洛尧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张笑开一口白牙,“是呀!老板没回家,我怎么敢下班?”
  王洛尧笑了,“很好,这个月加你薪!”
  耶!万岁!小张乐坏了,连忙拉开后座车门,帮王洛尧将宛瑜送进车里。
  王洛尧上了车后,吩咐:“到××路12号。”
  当宛瑜听见王洛尧说出她家的地址时,心中一诧,但她随即想起王洛尧连她的生日都有本事查出来,知道她的住处又有什么难的?
  “是,老板。”
  “不,我……我要回敦煌艺廊。”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沅沅见到王洛尧!
  沅沅知道她是为了参加至刚为她办的庆生会才出门的,倘若看到送她回家的是另一个男子,她该怎么对她解释?所以,她干脆借艺廊的休息室睡一晚,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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