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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公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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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乞丐公主
作者:有容
男主角:裴雪
女主角:金霓儿(乔宝)
内容简介:
哼!这不识货的家伙,
好料送到面前也不懂得享用,
想她虽是狗不理的小乞儿,
好歹也是“深藏不露”的美姑娘,
谁知他竟像殭尸般不为所动,
嫌她是深山来的野猴子未教化,
让她一气之下决定成为金湛国第一淑女,
可淑女不好当,叫她气走了一票夫子不说,
还恶脸恐吓人家家仆不准告状泄密,
好不容易总算有点闺女的模样,
怎料出征五年归来的他对她仍是不闻不问,
不管,人已进门恕不退货……
正文
楔子
玄武元年 金湛国
当朝之孝仁皇后君芷衣一举生下四胞胎,两男两女,举国欢腾。
金氏王朝建国两百余年,王室人口一直单薄,因此,使得王位继承有时还得从宗室弟子中甄选出来。
这次君芷衣一举生下两位皇子和两位公主,让冷清的王室热闹许多,而四位皇子公主虽是同胎所生,却只有两位公主生得一模一样。
由于德元帝金玄宾练有刺青之术,于众子女满月时,分别在其右脚底刺上同皇袍上的皇室图腾,这个秘密除了皇上皇后及当朝公主——皇上胞妹永乐公主金眉仙外,无人知悉。
玄武三年 金湛国
刚过亥时,本已该熄灯就寝的由仪宫,此时却燃起烛火灯油,将寝宫内点得如白昼一样明亮,门外不时有太监宫女急忙奔走传讯、领命办事的身影。天上红月勾如刀,更是让这一班奴才提着灯笼的仓皇模样透出一股紧张气氛,弥漫整个皇城。
“启禀皇上,探子在外殿候宣。”一名太监浑身是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来报。
好可怕哪,那名探子不知身中几刀,全身都是血,他看他站不稳的扶了他一把,衣服袖子就全染上了血渍。
金玄宾看了太监一眼,他身上的斑驳红渍让他怵目惊心,可他早有了最坏打算。“快宣!”
太监领命退下,没多久即搀扶着个黑衣人,蹒跚步入内殿。
“吾皇……万岁……万……万岁……”探子就要跪下,可身子才失了太监依靠,马上不支的滑坐至地上。他挣扎着,勉强想爬起。
“免了免了,快报,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金玄宾语气中的焦灼越来越明显。
“凌霄王收买之叛贼由皇城北门快速杀进,”探子拼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吐出,“我方中了敌方调虎离山之计……大队禁卫军由东南两方城门迎击,恐来不及调回……”他眼珠一吊,气绝身亡。
“皇上,事不宜迟,您和皇后及皇子们还是尽早由秘道出宫吧!”禁卫军副统领梁忠面带愧色,连忙出声劝谏。
“这……”金玄宾迟疑的转头看向身后坐在床畔的君芷衣,后者的一双眼睛,直瞧着床上四名幼儿流泪。
“皇上,臣妾想……”
听闻外头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梁忠忙抽出利剑奔出,此时,三道人影闪入由仪宫,没一会又分别带着像包袱似的东西离开,其中一抹身影直奔永乐公主寝宫落月轩。
“砰!”一个巨大声响,梁忠被剑刺穿的身体直挺挺的撞开宫门,倒地不起。
“皇上恕罪,臣……臣护驾……不力……”
“梁爱卿!”金玄宾的眼底涌起对这忠臣疼惜悲叹的泪水,可他不叫这泪流下来,现在还不是哀悼的时候。
“三皇叔,你终于攻进宫里了。”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点明摆在眼前的事实。
“唷,我说皇侄,你说这话不是在挖苦我吗?是嫌我来得不够早是不?”凌霄王金九鹤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是啊,我是来得迟了,便宜了你,让你多坐了三年龙椅。来人,将他捉住!”
金玄宾知大势已去,不做无谓反抗,任凭人将自己手脚缚起。他的视线越过金九鹤,定在跟在他后头进来的身影上。“梅卿家,这事你也有份吗?”
右丞相梅定钦心虚的垂下头,“呃,我……”冷汗自他的额际涔涔而下,他不是不知叛君之罪有多重,可谁叫皇上他什么事都偏着全凯那臭小子呢?就算那全凯贵为一朝国舅,可怎么说,皇上也没理由事事听他的。
凌霄王答应他了,只要他助其夺得王位,他会让自己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力,外加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相信凌霄王,在王爷慷慨的与他共享他的爱妾后,他相信他们是可以共富贵的兄弟。
现在,只要除去他这块碍脚的挡路石后,凌云王坐上王位,他护国宰相权倾一国的美梦也就要实现了。
“为保金氏王朝皇室血脉正统,皇……皇上,您还是让位吧!王爷,你说是吧!”梅定钦闪避着金玄宾的眼神,这番话说得气虚不已,好不容易说完了,惟惟诺诺拱手看向凌霄王,像一条急欲向主人讨赏的狗。
金玄宾沉声一喝,“让位?!先皇遗诏明白宣示,我是金氏王朝正统传人,该滚出去的是你们!念在叔侄一场,三皇叔,你现在收手我可以免你死罪。”
“哼!”金九鹤还是维持一贯冷笑,“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不介意提醒你,现在你的命可说是捏在我手里呀!应该说你向我跪地求饶,我或许让你迟个一时半刻去见阎王!”
三年前先皇驾崩时,依皇朝历代王位先传弟再传子的规矩,他本以为这黄袍自个儿是穿定了,哪知道皇兄竟下了道遗诏,说他凌霄王行事乖戾、刻薄寡恩,因而是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着想,皇位宜传给贤德明仁的太子。
真是狗屁!皇位应该是他的,金氏王朝自建国两百余年,这传弟再传子的规矩从没坏过,他才是正统,他才是真命天子!
今天,他不算叛君,他只是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这时,不知是饿了,还是大人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到了皇子们,只听闻几声稚儿宏亮的啼哭声,岔入了这场对峙。
“喔,我都忘了可以坐上咱们金氏王朝皇位的人不只我们两个。”金九鹤笑得刺耳,肆无忌惮地走向皇子们所在的床边。
“你要干什么?”君芷衣眼见他的逼近,张开手臂死命地想护住她的孩儿。
“想干什么,哼哼……”说着,他抓起一个小孩,另一手持利刃凑到细小颈边一抹,鲜红温热血液当场喷了君芷衣一脸。
“不——”她的心显得都要跳出来了,腥腻的血味让她几欲昏眩。可不行,她的孩儿,她得保护她的孩儿……“不!”
对一个母亲来说最残忍的事莫过如此,亲眼见自己骨肉为人俎上肉,而自己却无力相护。她忍不住尖叫,手环着其他孩子,不叫金九鹤这匹恶狼再伤他们一分一毫。
然而使尽再大的力气,也抵不过金九鹤恣意一挥,君芷衣无法承受这一掌地倒向床边地上,她随即挣扎地爬起,要再上前,金九鹤一脚踢来,又将她踢离了床畔好几步远。
“皇后……”动弹不得的金玄宾此刻亦是泪涕纵横,一面心碎稚儿的无辜,一面担心着妻子的安危。历代祖宗啊,他是犯着什么过错?为何会让他的妻儿遭逢如此浩劫?
“唷,瞧瞧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杀了你,我也觉得可惜啊!”金九鹤口里虽这么说,但手中揪着小公主颈项的手劲却丝毫没有放松,一声喀答声传来,小女孩抽噎的啜泣声没了,小小的头颅偏个方向地低垂下去。
“不……”君芷衣摇着头,神情开始有些恍惚起来,但她仍是没忘守护亲儿的心,勉力站起,想去护她剩下的两个孩子。
像是故意的,金九鹤在皇后接近当口,露出一扶残笑,手持利刃使劲朝下一刺,顿时又多了一名早夭亡魂。
“你这凶手,还我孩儿命来!”君芷衣简直快疯了,伤心、愤怒的泪流下经过方才沾染上的血迹,滴在浅色的衣襟上汇成一圈圈淡红色血渍。
她朝他扑去,手拉扯住金九鹤的衣袖,不让他的魔爪伸向仅存的稚子。
“该死!”金九鹤吃痛一呼,这疯女人竟然咬他的手!
被猛力一推撞在椅子的君芷衣并不觉得痛,她抹抹唇边血痕,咬这混蛋算什么,她还想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金九鹤抓起最后一名小皇子,幼儿受到惊吓地不住啼哭,脸蛋哭得涨红,小小的身子扭动着想挣脱这不舒适的感觉,脚上的小锦鞋被他甩落地,右脚上一抹金影若有似无地闪着。
“皇儿——”不只是金玄宾屏息看着,连君芷衣都蓦地阻了冲势,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解决了他,再来就是你们夫妇俩了。”金九鹤冷笑,此时的他早杀红了眼,像嗜血的刽子手,享受着凌迟人的快感。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箭破空飞来,咻地一声穿过他的手掌,他呀地一呼,松手放开了幼儿,幸而底下是软垫锦被,才没摔伤了他。
“谁?”金九鹤一惊,顾不得小孩,立即回身冲回寝宫门口。梅定钦他们都在那,人多好掩护,总比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当箭靶好。
屋顶传来瓦片碎落声,随即,数十名看来风尘仆仆的将士一跃而下。
该死,仓皇之中竟忘了挟持玄宾那小子或者皇后来当人质,真是该死,这群饭桶反应也真迟钝,到底仅不懂什么叫见机行事?
金九鹤暗自懊恼,怒瞪身旁的梅定钦一眼,发现他竟没用地发起抖来了。
匆忙赶到的殿前将军徐光磊见形势稍缓,至少皇上和皇后已在他们保护下,只是可怜了三名皇子……他立即命人为金玄宾解开绳索,同时朝叛贼喊话。
“凌霄王,我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你的同伙已被我们包抄,不战而降。”
“没错,赶紧受降吧!”左丞相全凯亦率领一群侍卫自由仪宫侧门出现。
“怎……怎么可能?”金九鹤不信地反问,内心却已方寸大乱,忍不住左右张望,寻找同党驳斥的声音。
“真、真的吗?”梅定钦颤着声问,一双眼不住瞟溜着,他在觑好空隙,苗头不对他才好逃。
“信不信随便你们,总之你们今天是无法走出这个门。”徐光磊朗声道,一字一句掷地铿锵,手一举,数十名将士架起弓箭,准头全瞄向叛军,吓得梅定钦一颗老胆都快破了。
还是先走吧!想着,身一缩,他就要往后逃命去。
眼角瞥见他的动静,金九鹤冷哼一声,“想取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手一址,将梅定钦拉了回来,反手将他推出,顿时乱箭齐飞,梅定钦活生生成了人形刺猬。
金九鹤趁众人躲箭雨之际,靠着几个武功不弱的心腹掩护,趁乱闪避了出去。
几人边逃不忘制造些障碍物阻碍迟来的禁卫军追捕,推倒廊上照明灯笼,让火舌为他们形成屏障。
“快救火!”遭火势阻拦,众人无奈地先去打水灭火,眼睁睁地看着,在火光掩映中,金九鹤的身形越行越远……
序幕
金湛国的皇城中,内侍小李子正快步的往御花园走。
“公公,秦公公……”
看到小李子匆匆忙忙的跑近,秦公公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啥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这深宫内苑,他这样大呼小叫的。使了个眼色要他看看在不远处的皇上和皇后,“皇上和皇后难得好兴致的在这儿对弈,若坏了他俩的好心情,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搬?”
“噢……”他下意识的抚了抚颈子。“可真有急事嘛。”
嘿!还顶嘴哩!这小子要不好好教,迟早出乱子。“即使天塌下来了,也得按照规矩来。”他的手在他的头上猛敲了好几下。
“知……知道啦!”真是天塌下来早忙着逃命了,哪还按照规矩来?那不是摆明不想活了吗?只是这些话他不敢说,怕说了,不必等天塌下来他就回老家。
清了清喉咙,秦公公瞧了他一眼。“不是有急事要说吗?”
“殿外来了个四十开外的刘姓侠客,他说要见皇上。”
“姓刘?”秦公公沉吟了一下,心想,一般的江湖草莽可不敢到宫中惹事,更何况直接指名要见圣上……
蓦地,秦公公一怔,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他小心的开口,“那位姓刘的侠土可有说他叫什么?抑或……身边带了个小娃娃?”
“他是没说他叫什么,不过他身边真的带了个七、八岁的小女娃。”秦公公真是越来越神了,连他没说的事情他都知道。
“是他!真的是他!那么三公主……”秦公公喃喃自语,一回神他立即说:“你请那位侠士至御书房,我去秉告皇上这件事。”说着他老迈的身子忽地变得健步如飞了起来……
看着秦公公远去的背影,小李子一阵讶异,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喝,原来秦公公也能走这么快。”平常他步伐之慢,几乎可以让跟在后头的人快睡着。“只是怎么会提到三公主?莫非……是传说中的三公主要回来了?那可真不得了……”
五年前八岁的他刚进宫,正值宫廷发生政变,右丞相与凌霄王造反。早获知消息的皇上,为了保全皇室血脉,好像只留下太子在宫中,而将另外孪生的三胞胎子女分别托人士送出宫外,相约待政变平息后,再将皇子和公主送回宫中。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他们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被送回。
寻找数年未果,原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如今,事情好像又有了眉目!
真是可喜可贺!
第一章
五年后
京城戏剧名角儿苏果和张凭红首度离京表演,戏台上名角身段唱功不凡,戏棚下看戏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叫好声与掌声不断。
“借光……借光!”身形娇小的小乞儿动作利落的穿梭在人潮中,口中念念有词根本没人仔细听,台上精彩的表演完全捉住了观众的心神。
“借光,被借了就会光光……让过、让过,让我得手就罪过……”
小乞儿东钻西钻的总算钻出人潮,这同时,她手中也多了几包银两,用手掂了掂银袋的重量,她得意的眉开眼笑。
找了个小巷弄,她验收着今晚的成果。
“今晚的收获可真不错!”她笑得贼兮兮的,伸手入怀又摸出另一大包东西,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今晚‘摸’到最大最重的东西了,就不知道是什么?”正要打开来看之际,一道冷然的声音由上头传来。
“不是自己的东西,我劝你别看。”
赫!在这黑暗的巷弄中忽然传来人声,很恐怖呐!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这是谁?那么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还对她说这种话!“东西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什么叫‘不是自己的东西’?难道你身上会有我的东西吗?自己的东西当然在自己身上,用屁股想也知道。”
“老是用屁股想事情,怪不得你不长脑袋!”不理会她用语粗鲁,年轻公子冷然的开口,“我的身上自然不会有你的东西,可我知道你身上有东西是我的。”这小贼,他真当自己行窃手法高明到神不知鬼不觉吗?
“喂!你混哪儿的?想来个黑吃黑吗?”
“只要把我的东西还我,今晚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他初次南下又有任务在身,不想节外生枝。原来这年轻公子即是奉圣命南下巡狩的钦差裴雪。由于他初来乍到,对于本地的民情和官风吏治尚不清楚,因此暂且还不打算公诸身份。
“要东西没有,贱命一条!”她最恨别人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说话了!
身为乞儿,她不免常遇到这情况,可那些人都已经遭到现世报,她的毒师父所传授的毒技,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
她使毒有原则,绝对不玩出人命。而毒性轻重也依得罪她的情节轻重而有不同;用眼睛瞪她者给蹲茅房一天;眼和鼻孔一起瞪的则给上吐下泻两天;情况再严重些,那绝对让对方十天半个月的下不了床。
“把东西还我,一切好说。”裴雪的模样在暗巷里并看不清楚,可他冷漠的音调却十分威仪。这家伙只怕不是出身寻常人家。
瞧他对这东西好像十分重视的样子。“喂,你说这玩意儿是你的,那你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喽?”
“里头是玉印。”他无意多解释什么。
小乞儿用手摸了摸,唔……好像真是个玉玺之类的东西。“这玉印是干啥用的?”
“小兄弟,东西既已确定是本府的,就理应归还。”
本府?呵呵……虽在黑暗巷子里瞧不清楚这家伙的长相,无从猜测他的年龄,可凭他的声音,多少也听得出他的年纪不大。
小小年纪如此老气横秋,真是个没事装老的家伙!而且还乱有志气的自称本府,真是癫虾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不行!我看你不顺眼,不想还你了。”
“此印事关重大,如果你不想惹事上身,最好快快归还。”
威胁我?这男子在不知不觉中犯了她的忌讳。小乞儿秀眉一挑,打趣的说:“这么说来,这印对你很重要?”她大胆的欺身向前,与他距离不到数寸的侧着脸端详他,想把他看清楚……
呼……冷冰冰的“死人脸”,枉费了一张俊雅绝伦的潘安相!
“正是。”映入眼帘的这张脸……他觉得似曾相识。
一张满是污垢的脸,近看下才知,竟是如此细致……
他像谁?裴雪分神的忖想。
“哦,”小乞儿脸色一敛,“那我就更不能还你了。”
这小子恁地刁难人,岂有此理!“那也由不得你!”他出手如闪电,原本想直攻她肩头制住她,轻松拿走她手中的玉印,哪知小乞儿身形一转……
“非礼啊!你……你的手竟然敢摸我的胸?救人啊,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裴雪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落手处——他的手此刻正放在对方凹凸有致的丰胸上,温热的感觉直传至手掌。“你、你是姑娘?”一瞬间,他的脸烧红了起来,手也像遭到火烫般的迅速移开,身子跃开一丈有余。
裴雪的手一移开,小乞儿立即退后数步。
“我本来就是女的,是你有眼不识泰山。”说到“泰山”二字时,她还用手在胸前比画。这男人真眼拙呐!她胸前装了东西显得那么有肉,他还朝着她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个没完。
还是乞丐就不能是女人的?回头跟毒师父说去,担保他被毒花一张脸!
“你……”
“只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还不是女人,你方才摸到的是假货。”她伸手入怀取出两个尚有余温的肉包子,一看肉包早已变形,她叹了口气,“喂!你很不‘温柔’耶,肉包都快被捏爆了,这要是真的还得了,我看将来谁当你娘子谁倒霉。”
听着她的疯言疯语,裴雪忍往气。“把东西还我。”他话刚说完,一颗肉包从天而降,顺手捞个正着。
“露馅的算你的。”咬了一口多汁的肉包,她放意曲解他的意思。“东西还你了,别开口闭口说人拿了你的东西,小心烂了舌头。”
玉印还他?那未来的日子谁陪她玩呐?这城里识得她的人,每人当她是洪水猛兽、恶疾瘟疫般,谁也不肯跟她多打交道。
在寂寞的日子里,她得为自己找乐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有“修养”的冰,不整得他变脸,卸下面具,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样的娃儿也有?!他裴雪活到了二十岁,今天算开了眼界,这小乞儿几岁?十三四岁吧!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小姑娘,我要的东西不是这肉包,而是你手中的玉印。”他努力说服自己不与眼前的小女娃一般见识。“这样吧,你把玉印还我,我给你一锭金子可好?”一锭金子对一个乞儿而言,够用上一两个月了,更何况她那玉印是偷来,这是个怎么想都划算的交易。
而以他的性子,对这小女娃已算宽容。
“不好。”
“为什么?”裴雪有些不悦的沉了嗓音,尽管他脸上的冷漠并未改变。
“你愿意用一锭金子换这玉印,就表示它不只值一锭金子。我真跟你换了,岂不亏大?”
这样还亏?“你专做无本生意,怎么说都是你赢,岂有损失的道理?”
“亏多亏少都是亏,”她趁机数落他一顿,“一锭金子和十锭金子可差了九锭金。玉印在我手中可如同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一锭金子成交,你说我亏不亏?”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别生气、别生气,和这种市井流氓他不需动怒。深吸了口气,“你要十锭金子?”
她一耸肩道:“不知道。”
他手握成拳,怒声说:“小娃儿,别太过分了。”
“我就是吃定你,怎样?”她一脸天不怕地不怕。“我告诉你,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些,否则惹得我不高兴,当心你的玉印被我拿去磨成粉,届时‘尸骨无存’可别怪我。”
“你敢!”
“就怕你心脏不够强不敢赌。”她乔宝岂是让人威胁大的!惹恼她,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虽然药师父教导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毒师父却告诉她,有仇不报非君子!但色师父的看法又不同了,他会先看招惹他的人是谁,若是女人,那就看姿色而定。
乔宝有三个师父,每个师父所教都不同,所以她不但武功路数奇怪,就连个性都有些特别。
古书中不是说过,顺性而为吗?若是如此,她觉得毒师父的说法化较贴近她的想法,也就是说,别人只要敢惹她,就得承受她的报复行动,绝对不顾后果全力反击。
那个用脚踹伤她丐帮弟兄的贪官罗知县,在十多天前喝下一杯茶后,现在还张着大嘴痴笑,回不了魂哩!
“我告诉你,你现在所要想的不是如何夺回玉印,而是如何哄得我高兴。”
哄她高兴!裴雪第一次被激得快吐血。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哪来的心情哄人?
看着他欲发作的脸,乔宝摇了摇头。“像你现在这脸色就令人看了郁闷,要哄我可不行这样,我这人天生吃软不吃硬,你若让我高兴了,也许玉印可分文不取就还给你。”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所以呢,想要东西就靠本事,是哄人的本事喔!不然,就算你和这玉印没缘分,我说了那么多你该了解吧!”
“你这娃儿真令人生恶!”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栽在人手中,还是个娃儿,令人气煞。
“你这‘老人’同样不怎么讨喜啊!”她嘴上从不落人下风,想了想,“算了,反正该要回来的,我也已经要回来了,就不和你计较太多。”方才他曾触及她的衣衫,那些毒物够他受得了。这是惩罚他一开始就以一种看害虫的眼神看她。
又是天外飞一笔!“什么意思?”
乔宝卖关子似的耸了耸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喽。”有些话说破了多没意思啊,等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后,自然解得她话中玄机了。
她向他挥了挥手。“后会有期了。”说完便窜入一旁巷弄中……
裴雪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在黑巷中和一个小地头蛇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怎么也没有胜算。
真是出师不利,他才刚到这儿,什么事都未做就发生了遗失印信事件,此事非同小可,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官印找回才行。
只见这丫头如此好玩,看着手中的肉包子,他也只能苦笑了。
堂堂一个镇国将军安南王,竟然会在代君巡守期间,落得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境地。
时也、运也、命也……
第二章
提着药材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走进丐帮神医东方允的茅屋里,就差数步距离,乔宝即成功的避开药师父回到自己的房里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只差临门一脚。
“宝儿,你回来啦?”一六旬老翁由另一间房走了出来,他一身补丁的青色布衫,眉宇间一股祥和之气,他正是人称丐帮神医的东方允。
这娃儿五六天不见人,想必又是到其他两位师父那里去了吧?
“呃……”她缩回欲跨进房门的脚,有些不知所措的搔了搔头。老实说,三个师父中,她最怕药师父了,虽然他待人最祥和。
像她这种爱使些小邪门的人,最怕遇上他这种太过仁慈的人,因为在他面前,她老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害虫。可面对另外两位师父,她就从不曾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们和她是一样的,只是大害虫和小害虫之别而已。
“去洗把脸,换件干净的衣服,瞧你都十三四岁了,还不会打理自己。”脸的污泥和秽垢,洗得出浆的衣服,东方允看了心酸。
“噢。”她往后头走去。
可能是长年混在丐帮里吧,这孩子真的很不注重自己的仪容,都已经是小姑娘了,可她却没什么自觉。他们三个师父中,惟一的女性毒师父又成天研毒,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更别说会多注意乔宝。而他……碍于是异性,有些话也不方便说,只能多注意她一些生活礼仪和卫生洁衣方面的事。
不一会儿乔宝走了出来。“我好了。”一身洗净的补丁衣虽然仍是寒酸,可起码是干净的,洗去污垢的脸白净可爱,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宝儿干净时候的模样啊,只怕连皇上的公主都比不上,不过……”
“不过要是不洗澡的话,那可是比乞儿更像乞儿,是吧?”她接了他的话。“哎哟……药师父,你也换句新词儿吧!”她用小指挖了挖耳朵。
“你啊……”东方允好气又好笑。
“乞儿当然要像乞儿呀,乞儿不像乞儿那不奇怪?”当乞丐有什么不好?她乐在其中呢!
“你不怕再继续这样子下去,将来找不到好婆家?”
乔宝乐天的笑笑,老气横秋的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更何况也未曾听过有哪个人娶乞丐的,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怕师父难过。
也许是不到谈情说爱的年纪吧?对于这事她从来不烦恼。
“你这丫头!”他真是太急了,不过还只是个小丫头呢!
“我不急,难不成师父急了吗?”
东方允笑了出来,摇摇头,“你现在还是小娃儿我自然不急,可你总是女孩家,有些事自己可得机灵些。”这丫头天生丽质没得挑剔,若是在好人家中成长,怕早就是个小淑女,再隔个三四年便能名动公卿,求亲的人只怕多到踩平了门槛。
可她偏偏长于丐帮,前些日子他还看到她跑到上头的冷泉池光着身子泡澡……
他自此才知,天呐,这丫头!成天和丐帮的兄弟混在一块,怕连自己的性别都忘了!甚至有时候她还陪她色师父上窖子见世面,学会一堆欢场浑话。
有些事一想就很可怕!
哎!前些日子要她毒师父教教她,不知道她教了没有,又教了多少?
十三岁了,说小也不小,有些事不该再懵懂半知。
乔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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