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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剑为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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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堡门,正在百丈以外。

但由众人立身之处,向左望去,却是一处山角,就在几人走出松林不久,那山角之后,忽然传来一阵朗朗大笑之声。

石承先眉头一皱,暗道:“这笑声好似是于逸所发,莫非他们躲在那里么?”

寻思之间,不禁凝目望去。

但见人影一闪,那山角之后,走出一伙人来。

当先的一位,正是那神机堡主于逸。

石承先剑眉一扬,一挥长剑,就待抢上前去。

忽然,葛天森伸手拉住了他,道:“兄弟且慢!”

转头向呼延侗道:“呼延兄,还是你与简兄对付于逸,不敌之时,再由石兄弟出手。”

简鹏看了呼延侗一眼,道:“呼延兄,请啊!”

呼延侗一见于逸,便是有气,闻言接道:“简兄,老夫有僭了!”

大步向那于逸行去。

麦冲、张耀生怕他有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简鹏则一移步,与呼延侗走了个肩并肩,同时低声道:“呼延兄,今日之事,已然不是私仇了,呼延兄可莫要意气用事啊!”

呼延侗怔得一怔,点头道:“老夫记下了!”

十丈距离,眨眼即到。

于逸一见四人向自己走来,竟是抱拳大笑道:“呼延兄,咱们又碰上了!”

呼延侗怒哼了一声,喝道:“很好啊!这遭你可逃不过老夫的手心了!”

于逸闻言,却是淡淡笑道:“是么?呼延兄好像很有把握呀!”

呼延侗道:“不错,老夫正要你知道老夫手段……”

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于逸哈哈一笑道:“呼延兄,怎么这等心急,于某还有几句话要说呢!”

只见他从容挥掌,将呼延侗那重逾千钧的一击,化解得干干净净!

呼延侗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你最好快讲!”

略一交手,呼延侗已知葛天森所言不虚,于逸一身功力之高,当真不是儿戏!

于逸双眉一扬,朗声道:“三位久居本堡,怎地今日忽然生出了离去之心呢?”

呼延侗怒道:“这个不用你管!”

于逸笑道:“本来于某是管你们不着,但于某身为主人,三位曾是于某堡中贵宾,一旦离去,至少也得向于某打一个招呼吧。”

呼延侗冷笑道:“适才一掌,算是招呼如何?”语音一顿,举手又是一掌拍了过去,同时喝道:“于逸,老夫这一掌算是代那二弟、三弟向你辞行……”

于逸眉头一皱,闪身退了一步。

让过一掌,却是冷冷接道:“呼延兄,除了你们三位不说,简、齐二兄乃是于某多年之交,于某还有几句话要和他们说明,阁下如想动手,何不等上一会呢?”

呼延侗闻言略一沉吟,道:“好!老夫就等你一刻,不怕你飞得出老夫掌心……”

于逸微微一笑,道:“不错,咱们今日只怕分不出高下,是不会罢休的了!”

转面向简鹏抱拳一笑道:“简兄!”

简鹏接道:“于堡主有何见教?”

于逸道:“那本过山拳谱,简兄可要取回么?”

简鹏笑道:“于堡主如肯掷还,老朽自是感激不尽的了!”

于逸道:“简兄此言,似是认定于某人有心抢夺那本拳谱了!”

石承先心想:“你本来就是这等用心嘛!”

简鹏笑道:“不敢,堡主既无强取之心,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取来?”

于逸笑道:“于某只想几位再留一日,容于某全部过目之后,自然完璧归赵……”

雷刚忽然大喝道:“阁下自己说的话算不算数?”

于逸茫然道:“什么话?”

石承先暗道:“这家伙很会装佯!”

雷刚道:“借取拳谱之时,尊驾曾经说过,一昼夜必定归还,如今已然过了一昼夜,为何尊驾忽然变卦又要增加一夜?”

于逸大笑道:“雷兄,你可曾习过这套拳谱?”

雷刚道:“甘大侠本是将此拳谱赠给了老夫,老夫自然是看过的了。”

于逸道:“依雷兄的才智,不知花了多少时日,方将拳谱完全记牢?”

雷刚一怔道:“这个……老夫花了半月时光!”

于逸忽然大笑道:“这就是了,以雷兄这等天才横溢之士,还要半月时光方能记牢,于某不过一名山野村夫,才智比雷兄相差何止千里,要于某人在一昼夜之间,就将拳谱记下,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雷刚一时为之语塞,竟是答不上话来。

齐逖听言,冷冷喝道:“这可是阁下自己说的话,咱们事先并未限制于你啊!”

于逸道:“不错,事先于某不知这套拳谱这般深奥,才会有那一日夜之请,但于某拼尽了脑力,一日夜之间,也不过看了全谱一半,雷兄既然有心成全于某,又何必吝啬这区区一日时光?”

雷刚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想这过山拳谱招式变化之繁,果然不是一日夜所能悟解,当下接道:“不错,于堡主即令是天纵奇才,一日夜之间,也是无法悟透这本拳谱之中的精妙!”

于逸笑道:“雷兄是过来人,当然是知道的了,是以,兄弟对各位再留一日之求,不知几位能不能再作考虑呢?”

雷刚沉吟未语,但葛天森忽然接道:“于兄,有一件事只怕于兄尚未知晓!”

于逸道:“什么事?葛兄快讲!”

葛天森道:“雷兄眼下已不想再取回拳谱了!”

于逸目光一转,道:“当真么?”

葛天森道:“自然是当真的了!”

于逸依然有些不信的向雷刚道:“雷兄,你舍得不取这本拳谱?”

雷刚冷冷接道:“有什么舍不得?这本拳谱乃是甘大侠之物,雷某有生之年,终要取回送还甘大侠,只因雷某眼下身有急事,无法在贵堡多留一日,他日事毕,自当专程前来索取!”

于逸哈哈笑道:“雷兄很大方啊!”

雷刚怒道:“比之阁下,自然是大方得多了!”

于逸这时忽然摇头道:“雷兄,你虽然很大方,但于某却果真是有些小器!”语音一顿,忽的一叹道:“想这过山拳谱,乃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之物,于某虽然喜爱,但却不想惹祸上身,自寻苦恼!”

他这几句话,只听得雷刚呆了一呆,石承先怔了怔,连那足智多谋,心机过人的葛天森,也有些茫然不解,望着他发愣!

齐逖白眉一扬,怒道:“于兄,这是何意?”

于逸道:“俗语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雷兄如想嫁祸在下,恕于某人不上此当!”

石承先闻言,心想,这倒好,借了拳谱给他,又倒惹出嫁祸之讥,真是从何说起呢?

雷刚闻言,更是怒火上腾,大声道:“阁下怎的这般无赖?老夫岂是嫁祸他人之辈?”

于逸笑道:“雷兄莫要发怒,于某只是这么打个譬喻而已!”

长长的吁了一口大气,接道:“于某自知才弱德薄,像这等武林至宝之物,居之必有凶险,雷兄如是不愿带走,于某可就不敢留在身边了!”

言下之意,似是要归还拳谱了。

雷刚道:“那很好,阁下立即交还便是。”

于逸探手入怀,掏了半晌,忽又面现不舍之容,向雷刚道:“雷兄,你既然放心将拳谱留下,为何不能多留一日呢?”

雷刚道:“这个……”

显然,他为人忠厚憨直,听得于逸之言,居然有些不忍严拒了!

葛天森心中一惊,不容雷刚下面之言出口,在旁笑道:“于兄,雷老哥身有要事,自然不便多留,于兄暂时代雷兄保管一下拳谱,那也正是一举两得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雷刚悚然一震,暗道:“好险,我差点儿中了他的诡计……”

顿时脸色一沉,喝道:“不错,老夫为了公子杀父之仇,奔走数年,岂可为了区区一本拳谱,留在你的堡中,误了老夫大事?于逸,拳谱雷某日后再来讨取,尚盼阁下好好保存才是!”

于逸眼见雷刚已然心中动摇,脸色不禁露出了喜色,但葛天森忽然多嘴,提醒了雷刚,使自己的计谋落空,不由得一腔怒意,全都迁向葛天森身上!

双眉一耸,冷冷的看了葛天森一眼,道:“葛兄,你可是也要离去了么?”

葛天森睹状,已知于逸恨透了自己,当下大笑道:“打扰于兄太久,实是叫葛某不安得很,今日有了这多良伴,兄弟正想下山一游!”

他回答得轻松得很,只听得石承先在旁不禁失笑,暗道:“这位葛兄,果真镇静得叫人佩服……”

于逸闻言,怔得一怔,道:“葛兄,说的很轻松啊!”

葛天森笑道:“此乃兄弟心中甚愿之事,自是十分轻松的了!”

于逸忽然冷冷一笑道:“葛兄,少时你只怕就会觉着不大轻松了!”

葛天森大笑道:“不见得……”

于逸哼了一声,向身后一位瘦小的老人点了点头,只见他举步向葛天森行了过来。

葛天森容那瘦小的老人走到身前两步之外,这才微微一笑,道:“孙兄,久违了!”

瘦老人冷冷的看了葛天森一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大概想不到老夫会在神机堡出现吧!”

葛天森大笑道:“果然是没有想到,不过,区区对你孙兄,可是无时无地不在戒慎防范之中。”

孙姓老人冷冷接道:“那很好,你不妨试试孙某人十年后的下毒工夫……”

这时简鹏忽然一笑,道:“这位兄台,可是人称毒叟的孙鸿孙兄么?”

孙老人目光一转,道:“不错,老夫正是孙鸿……”

简鹏心中虽然吃了一惊,但口中却是笑道:“果然是孙兄了,老朽简鹏,久仰孙兄大名,如雷贯耳……”

语音未已,那孙鸿已然微微变色道:“铁胆简兄么?幸会了!”

显然,他似是对于简鹏有着几分忌惮,话音顿了一顿,立即向葛天森道,“葛兄,咱们先清旧帐呢?还是放手施为,全力一搏?”

石承先闻言,暗道:“这毒叟说话怎地有些颠三倒四?旧帐与放手一搏,又有什么不同么?”

寻思之间,耳中听得葛天森笑道:“孙兄,你素有天下第一用毒高手之誉,咱们如是放手一拼,只怕要连累很多人了!”

孙鸿冷冷接道:“依你之见,咱们是先算旧帐了。”

葛天森道:“不错!”

孙鸿道:“如此也好,老夫先做翻了你,天下就再无一人可以挡得老夫的毒物了!”

话音未落,忽然伸手向怀中一探,抓出一柄短剑。

葛天森也掂了掂手中短剑,笑道:“孙兄,这一双短剑,十年后又碰到一起了!”

敢情,这两柄短剑,倒是一模一样,只是孙鸿手中那柄,略现深蓝光泽,似是浸有巨毒而已。

孙鸿脸色一沉,道:“葛天森,从今以后,这对天蜈毒剑再也不会分离了!”

葛天森笑道:“但愿如此!不知孙兄是否舍得割爱相赠!”

两人针锋相对,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石承先暗道:“看来今日一战,他们已然不容对方再有生离的机会了!”

耳中忽闻一声怒叱,那孙鸿右手一挥,振剑直向葛天森刺来。

葛天森目光一亮,大声道:“孙兄这一招,不嫌太卤莽么?”

剑走偏锋,斜斜向上一引。

只听得当的一声,双剑相交,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孙鸿怒哼得一声,挥剑抢攻而来。

葛天森举手一剑,反震而出,口中却道:“十年不见,孙兄剑上工夫,也不过尔尔,只不知孙兄在用毒的法门上,又有几许进益……”

眨眼之间,两人各自攻出十剑之多。

石承先瞧看两人动手,心中忖道:“这姓孙的毒叟,如说用剑,未免比葛兄差的多了!

不知道葛兄为何不肯立下杀手?”

原来两人虽然只动手十招,但葛天森已经有着三次以上置他于危险的机会,但葛天森却是当作不知一般的放弃了!

石承先正在疑思不解之际,忽然听得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孙兄,你十年苦练,依然不是葛某之敌啊!”

那孙鸿脸色一变,道:“姓葛的,你莫要说的太早了……”

陡然剑势一转,唰唰一连刺出七式之多。

这七式剑法,不但快速绝伦,而且出手的方位,也极其怪异,使人看去,完全不像一个练剑之人应有的招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未见丝毫章法可寻!

但葛天森却是被他这么大出常规的剑招,迫得手忙脚乱,险险应付不下来!

石承先身受甘布衣耳提面命熏陶,对于剑法一道,已臻上乘境界,此刻目,睹孙鸿这七式剑法,不由得脱口叫道:“好剑法,葛兄快快回剑反挑……”

原来这等看似杂乱无章的剑法,正是蕴藏了剑道之中的上乘学问,虽然招式不全,手法零乱,但其应变之快,取敌之狠,却是叫人无法捉摸!

石承先要葛天森回剑反挑,乃是一种以守为攻的做法,纵然破解不了对方剑势,但护胸保身,那是足足有余的了!

葛天森才智过人,临危不乱,石承先话音入耳,他立即依言施展,果然使得孙鸿一连攻了二十余剑,均因他防守得无懈可击,徒劳无功。

葛天森趁他一轮快剑无功,心情愤激之际,倏然—抖短剑,乘机反刺而去!

孙鸿似未曾留心葛天森还有反击之力,容得葛天森短剑穿刺而来,眼见自己就将伤在对方剑下的刹那,忽然牙根一咬,,狂吼一声道:“好啊,老夫跟你拼了……”

他不但不退,反而右手暴长,当胸一剑,扎向葛天森华盖穴!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石承先还是头一次瞧到,心中大吃一惊,叫道:“葛兄快用困龙撼海转为雁落平沙……”

葛天森这时在危机瞬息之顷,正也使出“困龙撼海”一招,短剑电闪般由下而上敲向孙鸿手腕,但他如是不能转为雁落平沙一式,则孙鸿即使断腕,那支短剑依然要刺中自己胸前!

孙鸿剑上有毒,乃是人所共知之事,见血封喉,即令葛天森有着“圣手药王”的神医雅号,对于毒叟之毒,却也不敢沾染!

是以,他剑势一沉之后,立即振臂平飞三尺,千难万险的脱去死劫!

孙鸿这时也自行退了一步,目光在石承先身上转来转去,心中狐疑不已!

简鹏忽然哈哈大笑道:“葛老弟,你可瞧出孙毒叟的剑法,是何来历了?”

葛天森惊魂甫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没有啊!”

简鹏突地脸色一沉,冷冷接道:“孙鸿所用的剑法,乃是九大魔尊三绝书生的三绝无形剑!”

葛天森听得呆了一呆,道:“南宫琅的剑法么?那是说孙鸿已然得到九大魔尊的武功了?”

简鹏道:“不错!咱们得问问他。”

这时,连石承先都为之动容。

他们不曾想到,九大魔尊的武功,会在孙鸿身上出现!

虽然这“三绝无形剑”不曾列入九大邪功之内,但九大魔尊的武功真正出世,已然是不争之实了!

石承先张口刚待说话,雷刚业已闪身而出,大喝道:“孙鸿,那轩辕豪现在何处?”

他这么一喝,只把毒叟孙鸿喝得呆了呆,道:“什么轩辕豪?老夫怎知他在何处?”语音一顿,接道:“阁下是什么人?怎敢对老夫这等呼喝讲话。”

雷刚皱眉道:“老夫姓雷单名一个刚字,谅你也不曾听说过的了!”

孙鸿冷冷一笑道:“无名之辈而已!”

雷刚的个性何等刚烈,这等瞧不起他的话儿,自是要引起他满腔怒火了!

石承先正在替那孙鸿捏着一把汗,怎料雷刚闻言,这回却并未发怒,只是皱皱眉,喝道:

“孙鸿,你胆敢藐视老夫,老夫也不与你计较,但老夫有句话要问你,你要好好的回答!”

孙鸿道:“什么话?”

雷刚接道:“那轩辕豪现在何处?”

原来他还不死心,要问那八荒魔剑轩辕豪的下落。

孙鸿冷哼了一声,道:“尊驾问的可是那八荒魔剑轩辕豪么?”

雷刚道:“不错,天下只有一个轩辕豪,自然不会错的了!”

孙鸿摇头道:“老夫与他素昧平生,尊驾一连问了两次,倒叫老夫不解得很!”

雷刚怔了一怔,道:“你不认识他?”

孙鸿道:“不认识!”

雷刚沉吟了一下,道:“这就怪了!”

孙鸿道:“何怪之有?老夫不认识轩辕豪,当然是不知晓他在何处的了!”

雷刚忽然怒道:“老夫不信!”

孙鸿也似被他弄迷糊了,不禁大声道:“尊驾凭什么不信老夫之言?那轩辕豪在武林之中,虽然有着八荒魔剑之名,但老夫却也不屑去巴结他啊!”

雷刚道:“九大魔功落在轩辕豪手中,乃是人所共知之事,你竟然施展九魔传下的武功,如说不认识轩辕豪,怎能令人信服?”

他这话本已十分合理,但孙鸿闻言,却是仰天大笑道:“尊驾原来是捏着这点理由,认为老夫知晓那轩辕豪的下落么?”

雷刚道:“不错!”

孙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尊驾错了!”

雷刚怔怔的看着孙鸿,简鹏目睹孙鸿神情,似是不会说假,忙道:“孙兄,如你所讲,这三绝无形剑法,你是传自他人的了?”

孙鸿点头道:“正是如此!”

石承先忍不住接道:“什么人传授你的?”

孙鸿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么?老夫无法奉告!”

石承先一呆道:“为什么?”

孙鸿道:“老夫不愿,传我剑法之人也不愿,那自然是不便说出的了!”

石承先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如是一定要问呢?”

孙鸿似是没有想到,石承先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脸色微变,蓦然哈哈大笑道:“你当真要问?”

石承先道:“不错。”

孙鸿略一沉吟,道:“要问也行,如果你能胜得老夫这套剑法,老夫自当奉告!”

在他的想像之中,石承先非但不会答应,即会答应,那也不会是自己之敌,是以,自己这等承诺,实际上等于白说。

却不料石承先闻言,倒是一口应允,微微一笑道:“很好,区区正想领教。”探手拔剑,凝功而待。

孙鸿这回可是呆了一呆,暗道:“这小子居然如此之狂,真是初生之犊,自寻绝路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你真想跟老夫动手?”

石承先道:“当然是真的!但愿尊驾说话算数!”

孙鸿眉头一皱,冷笑道:“老夫是什么人,岂会失信于你这等娃儿?”浯音一顿,掠了站在一旁的葛天森一眼,道:“葛天森,咱们稍时再续前仗!”

言下之意,石承先是不堪一击的了!

葛天森呵呵一笑道:“好啊!但愿孙兄还有再战的机会!”

孙鸿知他乃是讥讽自己,但却装作不懂,目光射向石承先,喝道:“老夫让你三招!”

石承先心中失笑,口中却道:“不用了,尊驾年长为尊,还是请先出手吧!”

孙鸿号称毒叟,自然有着人所难及的阴毒之处,闻言不由得暗自寻思道:“眼下包括铁胆简鹏在内,俱都面含笑容,听任这个娃儿向我挑战,莫非这娃儿真有过人的武功么?我可千万不能托大,坏了一世之名……”

转念至此,不禁向石承先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打紧,倒叫孙鸿心中越发有了警惕之意!

第十七回四皓暗成全

孙鸿只见眼前这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一付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神态,抱剑凝立的姿势彷佛已入剑道上乘境界……

顿时,孙鸿有了不安的感觉,也不管石承先要自己先出手之言,是客气还是狂傲,暗中咬了咬牙,作了抢先的打算。

但闻他冷笑了一声,喝道:“老夫与那葛天森尚有宿仇待决,你小子既是不肯占先,老夫就成全于你……”短剑一挥,欺身攻来。

这一剑孙鸿未出全力,他的用心,只是试试对方的路数。

只因他心中虽然犯疑,但仍然不信像石承先这等年纪之人,真能在剑法上有着那等造诣,故而连武林中动手之前,少不得要问问对方姓名出身的惯例,都未提出。

石承先卓立当地,见他挥剑刺来,身形稳如磐石,不稍移动,长剑一翻,迅快的向孙鸿短剑拍出。

孙鸿短剑忽而下沉,左手曲指,弹向石承先长剑!

石承先生性忠厚,并无抢攻之意,此刻长剑被孙鸿弹开,自己胸前立告门户洞开,孙鸿右手短剑只须一扬,便可置他于死命。

石承先暗暗怒道:“好歹毒的心肠……”顿时不禁有了狠狠惩治孙鸿之心!

只见他脸色一沉,长剑忽然一转,一式“长河落日”,剑光乍起,有如水银泻地一般,身前五尺,尽是一片剑气寒芒。

孙鸿愣得一愣,大喝一声:“好剑法……”哪里还顾得伤人,双足用力,倒跃丈许!

刹那之间,遍体俱已冷汗直流!

石承先怒意已生,哪肯容他退走?暴喝一声,道:“你试试在下的剑锋利不利……”疾步出剑,当胸刺出。

孙鸿不敢大意,剑格掌拒,眨眼之间,连出七剑三掌,才算避开了石承先这挺剑一刺之威。

石承先剑势一发,有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一口气之间,已然攻出九式之多。

孙鸿惊凛之余,迫得全力施展“三绝无形剑”,虽然挡住了石承先一轮攻势,但已浑身汗透重衫。

若非石承先忽然自行停手不再进逼,只怕倾刻之间,孙鸿便要挂彩。

石承先这时忽然抱剑当胸,淡淡一笑,道:“三绝无形剑,也不过如此,在下见识过了!”

孙鸿在武林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当着这么多人之前,被石承先弄得手忙脚乱,自然是大感丢人,惊魂甫定,却又不由怒气上撞,厉吼一声,喝道:“小畜牲,老夫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今日誓不为人……”

短剑电疾刺出,直向石承先奔来。

他这种明知不敌,却要拼命的举措,使得石承先心中大为惊奇,暗道:“他莫非还有什么绝招么?”

寻思之间,挥手一剑,激起漫天剑花,将那孙鸿的攻势化去。

耳中忽然听得葛天森大声道:“兄弟当心,这老儿一身是毒,你可得当心了!”

石承先本在心中犯疑,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忖道:“不错,这老儿八成是想用毒了……”

当下钢牙一咬,转念道:“看来我还是先下杀手才是,不然可就吃了亏了……”

心念一定,忽然暴喝一声道:“孙老儿,石某也有三招剑法,要你见识见识!”

陡然一转长剑,平平的向那孙鸿刺了过去。

这一剑法去势不快,但所含的变化之多,几乎已然将那孙鸿前后左右的进退方位,全部罩住。

孙鸿适才果真是想对石承先用毒,石承先倘若不因那葛天森一声喝叫,忽然出手反击,孙鸿十成倒有八成把握,可将石承先伤在手下了。

这时眼见石承先刺来,心中可把那葛天森恨入了骨髓,挥起短剑,直向石承先剑上磕去,左手却暗暗向那立身丈外的葛天森曲指一弹!

照说他这等偷袭暗算,又是使的无声无色的毒物,葛天森再是机警,只怕也难躲脱,但他未料到,葛天森自从打孙鸿现身之后,就无时无地不在留心他的一举一动,是以,孙鸿虽是屈指之微,也瞒他不过!

他那里刚自弹出藏在指甲之中的毒粉,葛天森已然大笑一声道:“孙鸿,你想暗算葛某么?办不到的……”

身形一避,扬手拍出一掌。

只见一股回旋掌力,直向天空卷去,一缕肉眼难见的白粉,随着掌力飞向十丈开外的空中。

孙鸿这等鬼蜮伎俩,既被葛天森识破,自是无从施展,何况石承先的长剑又犀利无比,迫得他想求自保,已是不易,何况再腾出手脚暗算葛天森?

耳中只听得十丈以外传了两声闷哼,草丛之内,忽然有着两名黑衣大汉发狂般跳了起来,口吐鲜血,痛苦万状的自行抓碎衣衫,跳掷倒地而死!

这等情状,只把简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大惊不已!

葛天森也悚然心悸,暗道:“好厉害的毒啊……”

敢情,那孙鸿暗袭葛天森的毒物,被葛天森一掌卷去,大部份随风吹散,但却有着一些落在这两名神机堡子弟隐身之处,两人吸入以后,竟然难耐毒物的煎熬,狂叫跳掷而亡。

石承先这时虽是在运剑攻敌,但那两人狂跳而亡的惨状,却也瞧得十分明白,心中暗暗惊道:“这人所用之毒,如此狠歹,我是不能放过他的了!”

忽然一紧手中长剑,倏忽一转,斜斜挑向孙鸿左胸,口中喝道:“姓孙的,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些,石某今日除了你,也算是替武林除一大害了……”

孙鸿只感石承先这一剑来得十分奇兀飘忽,彷佛想尽了各种招式,也难以化解!

眼见石承先剑尖已将沾衣,孙鸿忽然把心一横,厉吼一声道:“老夫跟你拼了……”

一把短剑,不再退让,竟然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直向石承先刺来。

这一手,倒是大出石承先意料之外

石承先如果想置那孙鸿于死地,一剑穿胸而过,则自己也难逃对方短剑沾身之危!

石承先知道,那孙鸿的短剑之上,淬有巨毒,千万不可沾身,是以他衡量得失之余,竟然一横长剑,不向前刺而改为向下一压!

只听得“当啷”一声,石承先长剑重逾泰山一般的敲向了孙鸿短剑,孙鸿虎口一震,短剑脱手坠地!

石承先趁势一转剑柄,嗤的一声,那孙鸿胸前的衣衫,已然碎裂了一大片,点点鲜血,喷洒而出。

耳中听得孙鸿厉啸一声,身形蓦然跃起,带着一阵血光,破空遁去。

石承先似是未曾想到那孙鸿如此凶戾,重伤之余,依然能够运气提身逃走,一怔之下,竟然忘了追赶。

就在他一怔之际,只觉肩头一震,被人一掌,打得向旁窜出丈许,心中大怒,正待回剑,忽然听得葛天森喝道:“兄弟,你怎可如此大意?那孙鸿用毒之能,可谓无所不至,你这般发怔,岂不正好中了道儿么……”

余音未已,突然双眉一皱,迅快的打开那小铁箱,取出两颗绿色药丸,吞了下去。

石承先听得葛天森之言,心中大为感激,正要说话,忽见他这等举动,不由大吃一惊,赶了过来,叫道:“葛兄,你怎么了?”

葛天森闭上双目,额际冷汗直流,挥手示意,要石承先将他扶向一旁,缓缓坐了下去!

简鹏快步而来,低声道:“石贤侄,葛老弟可为了推你一把,开口说话,已然吸入那孙鸿的毒粉了!”

石承先脸色一变,道:“要紧么?”

简鹏沉声道:“难讲,孙鸿乃是宇内用毒第一高手,而葛老弟素有圣手药王之誉,纵然孙鸿的毒物强烈,但如想一下就将葛老弟毒死,只怕也不容易!”

石承先心中大感不安,恼恨道:“这老贼太可恶了。”

语音一顿,目光在葛天森身上一转,接道:“葛兄,兄弟有生之年,必要将那孙鸿生擒活捉,交你处置!”

葛天森那本是铁青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然逐渐转红,额际的冷汗,也渐渐消失。

显然,危险业已过去。

简鹏看得心中大为高兴,笑道:“石贤侄,葛老弟的伤势已无大碍了!”

石承先自然也瞧了出来,但他因是关心过甚,忍不住道:“简叔,他当真不妨事么?”

简鹏笑道:“圣手药王自是不会怕那毒叟的毒物了!贤侄但请放心!愚叔不会走眼的……”

余音未已,耳中忽然听得那葛天森长长一叹,道:“好厉害的穿肠破肚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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