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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鹤之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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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枫可以感到日烨心中的阴影在浮动,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日烨时就感应到的,但是此刻她似乎明显的收到日烨的心正为那阴影伤痛着。
“我才没有……”
日烨有着被人看穿的惊慌而急急否认,但是她的眼光对上莹枫那对似乎可以了解人心的清澈双翦时却一下子噤语了,她觉得自己有股倾诉的冲动,而莹枫的双眼正明明白白吐露出等待的意思,她几乎是不自觉的开口:
“在十三岁以前。我一直都住在塞维尔的特里安纳区。十几年前的特里安纳区和现在完全不同,那儿到处是脏乱、贫穷、简陋,任何你想得到的邪恶在那里都找得到。
“我是一个父母不详的黄种人和白种人的混血儿,注定一生下来我就必须在别人的异样眼光下生活,尤其在特里安纳这个地方,你永远想像不出人类会怎样的残忍。”
日烨想起那一段总是充满着侮辱的生命,其他的人永远不能了解她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让自己不被那些恶意的嘲弄打倒、费了多大的勇气才活过来的。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和安丽妮生活在一起,她是一个吉普赛人。也是特里安纳最棒的一个舞者,如果运气好的话我相信她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大明星的,但是她的运气似乎一直跟她做对,不能伸展抱负的她渐渐的染上了酗酒的习惯。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要收留我,因为她似乎并不喜欢我,尤其在喝酒之后,我常常会发现她用一种近乎憎恨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我总以为那只是我的多心,因为她再对我怎么不好。仍是世上我唯一拥有的亲人,至少在十三岁以前我一直这么认为……”日烨似乎又陷入往事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看来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也就是日烨中阴影的根源。莹枫虽然心急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出声只会坏事。所以她聪明的选择静静听下去。
好一会儿日烨才又开口:“我和安丽妮一直都靠着她在酒馆跳舞的微薄收入为生,但是到了我十一岁的时候,她的酗酒恶习已经严重到让她无法跳舞,而家中的一切只要能换酒的她都一一变卖光了;我们的环境原本就不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就化名‘火鹤’到酒馆去跳舞。
“在安丽妮的耳濡目染下,我对佛朗明哥早就非常熟悉。
但直到我开始跳舞,我才明白为什么人家说到佛朗明哥的时候总是会用狂热来形容。是的!就是狂热。我可以感到佛朗明哥融入了我的生命、我的呼吸甚至于我的灵魂和身体,我可以将我的欣喜欲狂发挥到极点,将我的痛恨和对人世的嘲讽全都藉由佛朗明哥表现出来、宣泄出来。
“原本我是为了生活而跳舞,但渐渐的我迷上了佛朗明哥,此时的我不再将它视为一种舞蹈。它已经变成我生命的全部,我从不曾故意象征什么,或是企图叙述什么典故,我只是表白我的情绪,我只是随着我的心情跳舞,因为我和舞蹈已合而为一。”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的舞着的——在那个热情激昂的世界里,她可以忘了自己是一个受人排挤的小杂种,她成为天、成为地、成为一切的一切……
“那时我常想,上天虽然给我比许多人坎坷的生命,但是它至少公平的赋予我这天赐才能,为此我是应该感恩的了,只要能永永远远这样跳舞下去。我不怕未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磨难,我可以将一切寄托在舞蹈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我不希望安丽妮再酗酒下去,但我也没有办法制止她,所以也就只能随她去了,我跳舞的所得全都被她拿去换成了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曾希望就让她这样毁了自己,或许上天是要惩罚我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发生。”
日烨看向莹枫,但是莹枫却知道她的眼光落在她身后好远的地方,那种眼光像是沉思又像忏悔,却更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哀戚。
“这时有一个人出现了。刚开始时我只觉得好像常常在酒馆遇见那对金色的眼睛,但是渐渐的我却期待着他的出现,期待着在他的眼中看见赞赏的意思,于是我舞得更疯狂了,因为我只有在舞蹈的世界里才能表现我的心情。
“随着我疯狂的舞蹈,‘火鹤’的名字似乎渐渐的响了起来。许许多多的人开始告诉我,我将成为西班牙最亮的一颗星。或许会也或许不会,我从不曾在意,只因为我跳舞只是为了跳舞,其他的我并不关心。但是我并不知道我这样的态度竟然在不经意的时候刺伤了一个人的心。”想到这一点,日烨又是一阵黯然,如果当初她曾留意,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是安丽妮?”莹枫忍不住出口猜测。
日烨点点头,然后她又说了下去:“我的成功代表着她渴望的一切,而我不在乎的态度却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你不会明白对骄傲的西班牙人来说自尊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一个佛朗明哥舞者又是多疯狂的捍卫她的自尊心。
“你一定怀疑我为何要用疯狂这个字眼,这并不是侮辱。
跳佛朗明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疯狂的因子,因为它的本身就是疯狂。“
讲到这里,日烨的思绪又回到十五年前改变了她生命的那一天。
那一天……
火鹤仍是像往常一样的跳完了舞然后就回家,当她回到家中却发现安丽妮异常清醒的等她回来,这是好久以来火鹤第一次看到她清醒的样子。带着些许疑惑和欣喜,她暗暗希望安丽妮会从此就戒掉那些教人深恶痛绝的酒。
半夜,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而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却讶异的发现自己被绑得紧紧的,而安丽妮则一边喝着酒一边恨恨的瞪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怯怯的问着看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安丽妮。
“你没有权利拥有那些喝彩、掌声和荣耀,那些都是我的。”她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好些个酒都洒到火鹤的身上,那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哟!我们伟大的火鹤受不了这种堕落的味道吗?”安丽妮将整瓶酒倒在她的脸上,满意的看着她挣扎躲避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妈妈呀!”火鹤伤心的说。再怎么说,打她有记忆以来,安丽妮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少恶心了!谁是你妈,当你爸选择要她而不是要我的时候。我就注定了不会是你的妈妈。这一定是报应才会让他们生下你不久就都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拖着你这个小鬼头?那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谁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她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在她的身上找到那个抢了她心爱男人的女人影子。
“不会的!你骗我!”火鹤不敢相信的说,她一下子不能接受她不是被遗弃的私生女,而她唯一的亲人却变成一直恨她的人。
“你和你妈妈流着相同的血液,她抢了我的男人,而你则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佛朗明哥,我早该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把你丢到瓜达几维河去的,那么你今天也不会在这里抢走我的光彩了,我知道你就要成为大明星了,我看到那台摄影机在拍你的舞蹈,那本来应该是我站在那个舞台上的。”
“我没有……”火鹤恐惧的看着但是疯了的安丽妮,她不知道什么摄影机的事,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安丽妮的恨意已经在沸腾。
“不过现在也不迟。”安丽妮冷冷的笑着,她一把敲碎手中的酒瓶底部,一步一步的接近火鹤。
“不要!”她攸地明白安丽妮想要做什么,她拼命的挣扎,无奈身上的绳结是如此的牢固。
“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安丽妮目露凶光,举起手中尖锐的破酒瓶……
火鹤只觉得火烧般的疼痛从她的脚上烧了起来,但是除了第一下的疼痛有感觉之外,其余的就再也没有知觉了。因为她的心在这刻死去。她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办法跳舞的了,而一个死了心的人是再也感受不到什么了。
她的失神状态一直到闻到了煤油刺鼻的味道后才回过神来,她惊觉到安丽妮竟然准备放火烧死她。但这一刻她竟没有任何的恐惧,对一个不再能跳舞的舞者来说,死亡倒是一件解脱。
她默默的看看安丽妮在她的四周洒着煤油,直到看到安丽妮的衣角竞垂在煤油上,她出声想要警告她。
“你不能……”
“怕了吗?你愈怕我愈高兴。”安丽妮截断她未说完的话,将火柴点燃,火星掉落在安丽妮的脚边。一下子火就烧上了安丽妮,一阵哀号响起。
安丽妮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得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痛苦的死去、这一刻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女孩并不是她当年的那个情敌,她只想狠狠诅咒她悲惨的命运,而她就是那一个该为她所受的一切负责的女人。
“我不会输的。我会一直诅咒你,你将会像我一样尝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你真心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的爱就会害你失去心爱的人。小心啊!当你真心爱上个人的时候。
你将会尝到像我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安丽妮的声音在说完她的诅咒时戛然而止……
火鹤只能拼命的闭上眼睛杜绝这可怕的一幕,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不去听安丽妮在火中一声声恶毒的诅咒……
莹枫对这样的故事只能又惊又呆的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明白人类竟然有这么强烈的爱憎,这在妖精的眼中实在是不可思议。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成了义父向远鹏的养女,不知幸或是不幸,他那一天刚巧路过那里,所以他就救了我,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火鹤这个人,但是却多了一个向日烨。”
“那你的脚?”
“有一阵子我几乎连走路都办不到,但是我克服了一切的不可能,更甚者我从自己的经验中学习而成为一个物理治疗师。”日烨的话中没有一点自满的意思,她只是谈谈的诉说,但是莹枫却可以听出她曾走过一段多艰辛的路。
“那你为什么还要再回来这里,而现在又为什么急着走?”要是换了她,这种地方她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了,更别说回来了。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随着时间而过去了……”直到她从依莎贝拉的口中再听到“火鹤”这两个字,她才明白这噩梦没有过去,而且还会永远的存在。
算了!日烨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她竟然将自己埋藏了十五年的事就这样轻易的说出来!她将之归结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不过这个看似小女孩的莹枫倒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一说出来倒教她心头的重担轻了许多。
“可是你这样离开,依莎贝拉和她哥哥都会很伤心的。”
“依莎贝拉有她的舞蹈,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我的,至于她哥哥……”日烨顿了一下,“我想美丽的法兰德丝不会让他寂寞的。”她心痛又无奈的说。
“日烨姐妹……”莹枫一想到日烨要走,她的心就好难过,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她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却要受这么多的苦。
“别说了!”日烨对莹枫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她早把她和依莎贝拉都看成她的妹妹了。
“我送你一样我留在身边好多年的东西,就当做谢谢你有耐心的听完我心中故事的回礼好了。”她拿出那个装有响板的小方盒,轻轻的递给了莹枫。
莹枫好奇的打开盒子,“这是?!”
“这是我以前用的响板,因为那一场火所以它的边缘被烧焦了一点,过去当我想起这件事时我都会摸摸它,它是唯一和我逃过那一场火的东西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莹枫看看她又看看那个响板。
“你留着吧!我想我不再需要它了,或许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所以我和过去一直没有办法断线。”
这一次希望她能将这切断得干干净净的。
莹枫默默的看着韦飒接走了日烨,她突然有一种好想哭的欲望,可是妖精是没有眼泪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哭。
“我不想要她走!”莹枫悒郁的对在无人大厅中现身的JJ说。
“可是这是最好的结局,她走了,柯亚和法兰德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配成一对,而且你也拿到了有火记号的响板,你可以说是顺利的完成了火长老的试验。”
“我知道,可是看日烨妹姐这个样子离开我好心痛,我不知道人类的爱情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她这样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他的行为,比依莎贝拉所说的占有,让我更觉得感动、这不应该更像人类传说中那种无怨无悔的爱吗?”莹枫像是心中有很大疑惑的问。
“别想这么多了。你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JJ提醒莹枫。
“我想日烨姐是爱柯亚的,而柯亚应该爱的也是日烨姐姐,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喜欢法兰德丝。”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火长老会给你这道试题,就注定柯亚必须和法兰德丝在一起,这是命运。”
“这不公平!只因为命中注定而让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命运嘛!”莹枫深感不平的说,如果这注定是命运,那日烨姐姐的命运也太差了吧!
“命运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你就别管这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柯亚和法兰德丝成为一对。”JJ跳上跳下的在莹枫四周劝她。
莹枫咬着下唇沉吟了会,她抬起头看着JJ。“如果我没有达成火长老的试验会怎么样?”
“你想都不能想,如果你失败了,你的妖精花园会死亡,而你在妖精界也就不存在了。”JJ急急的警告她。
“换句话说就是我会消失?”
“不错!”
“可是为了我的生命而让日烨姐姐不能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让我永生不灭的活下去,那我也不会快乐的;我绝不会忘记我的生命是建筑在一个让我尊敬和喜爱的人的痛苦上,这样子的永生对我又有什么用呢?”
命运是什么?日烨妹姐能够在遭遇这么多挫折之后仍站得比任何人都直,所以这一次莹枫决心扭转命运来帮助日烨。
“可是……”JJ仍不想放弃。
“我已经决定了。”莹椒不容JJ置喙的说。
JJ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只是想问你,你要怎么改变既定的命运?”
“我想——真爱是可以改变一切。创造奇迹的。”
第九章
柯亚厌烦的看着法兰德丝在他身边忙得像一只无头苍蝇,要不是基于礼貌和对她夏克森姓氏的尊重,他早就请她闭上嘴巴离开了。
他一醒过来就大吵大闹的要出院,要不是那个天杀的塞拉威胁着要再补他一针,这会儿他会躺在这儿像个没用的死人才有鬼。
刚刚电视上的依莎贝拉记者会实况转播让柯亚既欣慰又疑惑,欣慰的是他的小妹妹莎贝能这么沉稳的应付记者尖锐的问题,并且一一给予完美的回答,然后她即兴的表演佛朗明哥舞更是神来之笔,让谣言不攻自破,足以证明依莎贝拉是真的长大了,即使没有他这个做哥哥的在身边,她也有能力处理自己的问题。
但是让他疑惑的却是依莎贝拉言谈中新生的自信,而且她的脚不但奇迹似的好了不说,就连舞蹈似乎也比她脚还没有受伤之前更多了一份火光,这实在是一个不寻常的转变。
到底日烨是对莎贝施了什么魔法?
柯亚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被单,一颗纷乱的心又回到那个让他又气又爱的女人身上。其实那篇报导上的事他压根就不相信会是日烨传出去的,但是那时的他只是一心想伤害她,而归究原因就是他气她的无情,气她能这么轻易的就抹煞他们之间的一切。
“柯亚,我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法兰德丝讨好的对着柯亚说。
“不用了!谢谢你来看我。”
希望这个女人明白他的“逐客令”。
柯亚真想不通她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他才刚受伤,这个女人随后就出现在他的病房中;就算保全人员也没有动作这么迅速的。
更令他想不透的是,上次他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的心中只有日烨一个人时,看她的样子只差点没冒烟了而已,怎么这会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在他身边兜来兜去?
难怪人家总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没关系,我喂你嘛!”她俐落的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送到柯亚的嘴边。
“这……”柯亚进也不是退也不成的瞪着面前的苹果和满脸讨好的法兰德丝。
一阵消喉咙的声音响了起来,柯亚和法兰德丝一同望向门口。
“我没有打扰你们吧?”莹枫溜了溜眼睛,把柯亚如释重负和法兰德丝冒火的表情都看在眼底。
“你是谁?”法兰德丝没好气的问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莹枫对法兰德丝这没风度的口气的反应是耸了耸肩,她庆幸自己下决心帮日烨姐姐;教她帮这个婆娘的忙,让她和柯亚成对,就算不用接受妖精律法的惩罚,她也会呕得吐血而死。
“你有什么事吗?”柯亚记起她就是那个和他们一起去四月展览会的女孩。
“日烨姐姐走了!”
她走了!
这句话猛得让柯亚早已失去知觉的胸口又是一恸。虽然他早就知道她要走,只是一旦听到这件事成真却仍教他承受不住的想狂喊。
“哦!是吗?”他压下自己的心痛,面无表情的说,他的自尊不允许他露出任何一丝伤痛。
“就这样?难道你上次说爱她是随便说说?”莹枫不可思议的反问。
难道是她错了?柯亚对日炸姐姐的感情并不如她以为的深,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倒跟那个坏心的法兰德丝可以配成很好的一对。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很伤心她要走,要我去求她不要离开吗?”莹枫的反问像是锐利的针,一下刺进柯亚伤痕累累的心,他几乎是愤怒的狂哮。
莹枫被他这么凶猛的吼声吓得连连退了两步,她不知道人类可以在声音中表现出这么强的伤心和气愤,那声音中浓重而热烈的感情几乎让她像被烫到了般的缩了一下。
“她走了最好,反正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她对莎贝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她知道早点走,算她识相。”法兰德丝用她那腻得似丝锻般的声音洋洋得意的说,她恨不得那个女人就此消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你又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柯亚没好气的说,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女人在这里火上添油。
“要不是她把莎贝脚的消息传出去……”她像是突然想起的噤了声。
她的话这下倒引起了柯亚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她传出去的?报导上面只写着莎贝的物理治疗师,我可不记得曾经告诉过你。日烨是莎贝的物理治疗师。”柯亚疑惑的问,一双金色的眼睛发出森冷的寒光。
法兰德丝被柯亚这种暴怒前的平静表情吓得不寒而慄。
她迟疑的露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容,用着微颤的声音说:“我只是随便猜的,我想她之所以正好这时候要走……”
“够了!”
柯亚制止她的话再说下去,他冷冷的警告:“最好是这样,你知道我对敢伤害我保护下的任何事物的人一向会做什么事的。”
“我……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在柯亚近乎审问的眼光下,法兰德丝急忙的告辞以躲避他可怕的凝视。
“现在你知道那不关日烨姐姐的事了,你要去追日烨姐姐吗?”莹枫等法兰德丝走了之后才出口问。
柯亚看了她一眼,“如果她不想走她就会留下来,我没兴趣把自己的自尊送给别人在脚下踩。”他阴郁的将眼光调回天花板。
“可是你说过你爱她的。”
“但是她不爱我,她只是玩弄我!”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日烨姐姐绝对不是玩弄你。她只是害怕而已,她……”
“害怕什么?我会伤害她吗?”柯亚没好气的打断莹枫的话,摆出一脸到此为止的脸色。
莹枫被他这个脸色激得有些生气,她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要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人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你这个死驴子脑袋,如果你听完我的话还是决定不去追日烨姐姐的话,我就诅咒你活该倒霉一辈子跟那个女巫婆缠在一起。”
她气得简直口不择言,但还是将她从日烨那儿听来的故事一古脑儿的全都说给他听,她本来没打算说这么多的,但是这个男人表现得需要下猛药才会开通的样子。
“这样你全明白了吗?”
柯亚的脸色随着故事的发展愈来愈苍白,开始时他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有着这样的童年而心痛。难怪她一提到特里安纳区时会有那样的反应了。
但是当他听到“火鹤”和“摄影机”时,一下子他的喉咙变得好干,他忆起十几年前那一段为神秘火鹤着迷的日子,他几乎是对那小小身躯表演出来的舞蹈所散发的热力感到尊祟,所以每天追逐她的身影出现在各个酒馆,终于他忍不住请人拍下她的舞蹈,他相信他能够让火鹤成为西班牙最有名的舞者。
当她突然神秘失踪之后,他还曾暗暗庆幸他曾留下她的舞姿,殊不知他的做法却成了她不能再跳舞的间接创子手。
“我想日烨是害怕她身上的诅咒会害了你,这下你会去追她了吗?”莹枫的声音穿过柯亚混乱的思绪。
是啊!追她!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如果日烨是为了她身上的诅咒要走,那他绝不能让她独自承受这种伤害的离开他。但是如果她是因为恨他夺去了她的舞蹈而执意离开他呢?
柯亚摇摇头甩去这令他恐惧得几乎无法顺利呼吸的想法,他现在不能想这个,他必须去留住日烨,他要用一生来补偿他让她受到的伤害。
“她坐几点的飞机?”
“好像是五点半的。”莹枫不是很确定的说。日烨姐姐一点多的时候就让韦飒接走了,她记得日烨姐姐曾说如果五点半前的飞机有位置的话,她可能就先坐那班,反正她最晚五点半走就是了。
“我们直接到机场去拦她。”柯亚迅速的望了一眼墙上指着近五点的时钟,如果快一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柯亚不管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把拔掉手臂上的点滴。他一定要来得及,绝不能让他等了一辈子的梦中情人就这样从他指缝中溜走。
“贝里欧先生,你还不能起床。”刚刚巡到这个病房的护士被柯亚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急忙按铃唤人。
“柯亚,我就知道又是你,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躺着吗?难道你还想再试试镇静剂的味道?”塞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塞拉,我警告你,如果你害我赶不上日烨的话,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柯亚恶狠狠的说,他表现得就像一只不惜一拼的野兽。
塞拉看着柯亚苍白但是却坚定的脸色,这家伙为了爱情是打定主意不要命了,他摇摇头看见柯亚沉下的脸色。
“好吧!不过由我开车送你去。”
他有趣的看着柯亚的双肩因他这句话松了下来,看来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柯亚八成会和他干上一架。
“谢谢!”柯亚松了一口气,以他现在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把握赢得过塞拉。但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去留住日烨。
他的日烨。
“先说清楚,我可不是自愿当司机的,我是怕你死在半路又没有留下继承人,到时他们会要我接下瓦洛尔公爵的位置。”
塞拉做出一脸骇怕的样子,完全不当柯亚的道谢是回事,不过如果仔细看却可以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些可疑的红晕,因为他实在太惊讶了——
一向什么都当做理所当然的柯亚竟然会开口向他道谢!
日烨办好了一切的出境手续之后,和韦飒坐在候机室的咖啡厅里等她的飞机。想想自己重回这里也不过是个把月前的事,那时她还天真的认为一切都将过去,但是她所得到的是什么?
一颗又重新受伤的心。
“你还好吗?”韦飒关心的问着微蹙着眉头的日烨。
当他接到日烨请他送她到机场的电话时,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是他仍二话不说地去接她。只因为他太了解日烨的个性,她不会贸然的下一个决定。
“我很好。”日烨想挤出一个笑容、但硬是咧不开嘴来。
“我需要伴侣——是活的,不是死人和僵尸。僵尸可以由我随意搬运。”韦飒心疼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日烨,他捧起她的脸细细的审视,在她的眼神中他只看到深沉的空洞。
“尼采,一八八五年,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日烨摇下头躲开韦飒的手和审视的眼光,喝了一口咖啡后慢慢的说。
“我要的是下句。”韦枫想由他们之间的游戏引导日烨说话。
“我需要的同伴,他随同我,因为他们……”日烨的话在突然明白韦飒的动机后断掉。
“因为他们跟随自己。”韦飒替她接了下去。“为什么不跟随自己的心留下来?你在害怕什么?”
他知道日烨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明明在上次她和柯亚的相处中看到他们彼此眼中的光芒,那种倾心的火花他应该不会认错。
日烨咬着下唇不想多说,她今天的告白已经超过她能负荷的程度,或许等她平静一段时间以后她会跟韦飒说,但是不是现在。
机场飞机将要起飞的广播响起,这让日烨松了一口气,她对韦飒浅浅一笑,“我该上飞机了。”她握一下韦飒的手,然后起身背起皮包,“等你事情办完回到台湾时我们再说,好吗?”
韦飒无言的点点头,他又能说什么呢?
原本他的用意是让日烨回到这里、面对她心中的黑暗,但是如今看来她不仅没有克服,反倒像是受了重伤,或许当初他没这么多事也就不会变成这样的情形了。
日烨在登机门回头向韦飒挥了一下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迈开沉重的步伐,再一次离开这个伤心地。
别了!西班牙!
别了!我的爱!
是否她就这样永远再也见不到西班牙明媚的阳光?
是否她就这样永远再也见不到西班牙热情的人民?
是否她就这样永远再也见不到那个深烙在她心底的“金色舞者”的身影……
她慢慢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像是疲累已极的将头埋在双手之中,无意识的感觉飞机在跨道上滑行的震动,直到机轮收起那一刹那的响声,日烨闭上了眼睛。
那响声就像是她心扉的丧钟。
这一刻飞机将带她离开这里,离开她的伤心地,也离开她心爱的人所在的国度。
柯亚不可置信的看着离去的飞机,他还是慢了一步!日烨已经坐上那班飞机离开了他。
那股支持着他找回日烨的力量在明白日烨已然离去的时候倏地消失,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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