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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色风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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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她求道,感觉两颊早已被不知是泪水或是汗水浸湿。
几乎是过了一世纪这么久,终于,她碰到了大门的把手,并在颤抖的打开门锁后猛然将门推开,冲出了门外。
站在门外正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进屋的宋靖泽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借着台北十年难得一见的微弱星光,他瞪了她半晌后皱眉问。
事实上龚臻纱也被他吓了一大跳。僵站在门口中间,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害怕的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攀附着他。
“臻纱?”宋靖泽的口气中充满了意外与不解,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抖,与滴流在他颈肩处温热的湿意后,这才担心的将她抱紧,以克制的声音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停电。”她抖声回答,抖个不停的身体又向他偎近了一些。
“停电?”宋靖泽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的,他就猜到她一定有过很不好的停电经验。“别怕,”他轻柔的对她说:“有我在,别怕。”
依偎在他胸前,龚臻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一个人的恐惧慢慢地远离她。她不再颤抖个不停,脸颊上的泪痕也干涸了,周遭空洞的寂静被他平稳的心跳声所取代,抱着他,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怎么行?
“对不起。”轻轻的推开他,她羞红了脸尴尬的喃声说。第一次对停电有了感谢,感谢它让他看不到她通红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被她推开了自己,宋靖泽却没有完全放开她,他的一只手臂依然稳稳的围在她腰间,而她也没有反对。他沉声的问道,问的当然是引发她怕停电的事因。
“七年多前,有一次停电将我一个人困在黑暗的电梯中三个小时,从此以后我对密闭的空间、电梯和黑暗都存有恐惧感。”她以心有余悸的颤抖声回答他。
“在医院里你不是也有搭电梯吗?”他问,感觉黑暗中的她对他点头。
“嗯,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克服对电梯的恐惧,才敢搭它。刚开始时,电梯中除非有其它人在我才敢搭,后来慢慢的,我连一个人也没问题了。所以找以为自己早已克服那次意外带来的后遗症,没想到刚刚……”她浑身一颤,再也说不下去。
“别怕,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知道吗?”宋靖泽拥紧了她一些,保证的对她低语道。
龚臻纱没有回答,却在几秒之后伸手推开他围在她腰部的手,与他拉开些距离。“你晚上不是临时有病患要开刀吗?”她转移话题的问他。心里则为他那句“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而心痛着。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是真心的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以及有多残忍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给了她保证,那就好比对一个几乎妥渴死的沙漠旅者指着不远前方粼粼的水光,告诉他绿洲就要到了,就快要有水喝了,可是事实上那片水光却是一片死海,一片盐分高达二十%以上,无任何生物生存得下的咸水湖,更别提拿那些咸水来解渴了。他真的好残忍!
“结束了。”
“一切都没问题吧?”她双手抱臂,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离开他的温暖,顿时又让她感觉四周冷了起来。
“当然。”他答道,借着微弱的星光注意到她的举动,他皱起眉头问:“你会冷?”
“不……有一点。”她改口道,感觉手上的寒毛开始竖立了起来。
“在这十月天裹?”宋靖泽的眉头又皱紧了些。“走,我们进屋里去,也许进去后你就不会感觉冷了。”不顾她的反对,他再次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漆黑的屋内带去。
屋裹一如之前那般漆黑可怕,然而有他在身边,龚臻纱不再感到颤抖,就连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体温亦不再有下降的感觉。
“有手电筒吗?”
她点点头。
“在哪?”
根据她所说的地方,宋靖泽找到了它,不过当他将开关打开让室内稍微亮了起来后,他却皱起了眉头。
“它快没电了。”龚臻纱轻易的指出让他皱眉的事。
“家里有蜡烛吗?”他点头问,注意到手中的手电筒是充电式的,即使手上有新的电池对它也没有用。
“好象有的样子。”她以不太确定的表情说。
“走。”他说,他们必须在手电筒还有些电的时候找到它们,否则等到光都熄灭后,他们想找东西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寻着她的记忆在客厅与厨房间翻箱倒柜找蜡烛。宋靖泽注意到随着手电筒灯光的暗沉,她寻找蜡烛的动作就愈紊乱。不由自主的,他伸手阻止了她翻找的动作,将她扭向自己并亲吻了她一下。
“别这样,有我在记得吗?”他温柔的安抚她道。
“它要没电了。”连续深呼吸了数次她才压住自己几近歇斯底里的情绪,并微微颤抖的开口说。
“来,我们回房间去。”他点点头,就着微弱的灯光圈着她走向他的房间。
“我试过,可是没办法睡着。”她在他将自己轻推上床时,无助的抗议道,并在感觉他似乎离开她时,尖锐的叫出声。“靖泽!”此时手电筒的灯光早已完全熄灭。
“我只是去把窗户开个缝而已,我没有走。”他迅速的回到她身边,奇准无比的圈住她道。
“我像个白痴对不对?”她静默了一下,有些虚弱的自嘲道。
“不,”他温柔的将唇贴在她额头上,给了她轻轻地一吻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你害怕什么?”
害怕无法掳获你的心,害怕永远只能这样抱着你却无法爱你,更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你。宋靖泽无声的在心里回答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陷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中。他的弱点竟然是她,没有人会相信的。
“靖泽?”
他收起心绪亲吻了她一下。“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弱点吗?”他轻快的问:“你要知道弱点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知道的,否则哪天反目成仇,那便会成为让你毙命的利器;或者,你已决定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那么我就告诉你。”
“没这么夸张吧?”她忍不住轻笑的抗议道:“照你这么说也许我该去买条链子套在你身上才能保命,你说对不对?”
“啊,你的反应真快,看来我要逃出你的手掌心只有等下辈子了。”
他夸张的语气望惹得她再次失望的笑了起来。龚臻纱心想,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坐在他怀中任他拥抱,还笑得如此开心,这真的是连作梦都不曾想过会发生的事。
“谢谢你,我想我应该接得过今晚的停电了。”她轻推开他道。
她的再次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宋靖泽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他拥着她的手想都不想的稍微一用力便制止了她。“我猜你下一句话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想一个人回房睡觉应该也不会再有问题吧?”他平静的说,感觉她在他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很尴尬。”她开口说。
“为什么?”他挑眉问。
“因为我们俩的关系。”龚臻纱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宋靖泽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解释。
“这一场假结婚……”
“这场结婚是真的。”他忍不住说。
“在我认为我们俩的生活不应该为它改变太多,你应该还是你,而我则还是我。”她说,“可是你却硬是住进了我家里。”
“你该知道结了婚的两个人本就应该住在一起,若不住在一起会叫人怀疑的。”
“我知道,所以找才没有非常强硬的不让你住下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挫折感。
宋靖泽忍不住微笑。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即使让你住在这里,让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们俩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除了实质上的利害关系,应该再无任何关系才对,可是我现在竟然在依赖你……”
“其实我很高兴有这个荣幸让你依赖。”他说实话。
“不该……”
“嘘,别说话。”他打断她既像抗议,又像生气,或许还有更多挣扎的声音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住在这个屋沿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谁遇到了困鸡,另外一个就有义务,也有责任该伸出援手,所以你根本不应该胡思乱想。”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突然兜了龚臻纱一身湿。义务、责任,这就是他现在内心里所想的事吗?她真笨,竟然以为他对她有心,打从心里是真心在关心她的。嗤!
看来真是她在胡思乱想了。
“好了,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天就亮了,电也来了。”他轻声的对她说,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额头上。
“嗯。”她轻应了一声,感觉他又将自己搂紧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明明只为了一种莫须有的义务和责任,他搂住她的姿势与温柔的语气却像当她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似的,难道除了外表、多金与相处过后才看得到的内涵外,这也是他另一项让女人对他趋之若惊的原因吗?
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跟她一样领受过他的温柔,她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被狠揪了一下。她缓缓地深呼吸着,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突如其来的泪水却已滑落眼眶。她咬紧下唇不让呜咽望逸出来,然而宋靖泽却已感受到她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的肩膀。
“臻纱?”他问。
她没有回答,怕的是一开口她就会哭出望来。
“臻纱?”
他又叫了一次,这回他没有耐性等地回答即用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好似想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不过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是枉然,但是他却碰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水。现在她无处可逃了。
“你在哭。”这是陈述句,而非问句。“为什么,你还感到害怕吗?”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他现在正皱着眉在说话。
龚臻纱依然没有回答他。
是的,自己在哭。自己还感到停电所带给她的害怕所以哭吗?如果她回答是,那就是骗人的。那么自已到底为什么而哭呢?她想逃避,不想承认,但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答案一直都只有那一个。她到底为什么而哭呢?答案是为了他她爱上他了。
龚臻纱整个人震惊的僵直在他怀中。
承认自己爱上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而冲击力也比想象中送要大上许多。她爱上他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可是老天,事实就是事实,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他这个风流、花心,换女朋友比换衬衫还快,并视性关系为无聊时用于消遣的男人。
“臻纱,你到底是怎么了?别不说话,快告诉我!”她的沉默让他紧张、担心,而且心情烦躁。在一直得不到她的响应后,他捧起她的脸,开始不断地在她脸上印下无数的轻吻。
龚臻纱的泪水因他的温柔掉落得更快了。
第一次对他动情全为了他的外表,所以当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滥情之后,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否决了他的一切,可是现在呢?在她明了他的魅力、他的温柔、他的好之后,什么样的残酷事实才能惊醒她的这一场梦?
或者直接向他表白,再让他狠狠地拒绝会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令她害怕的是,他会这么好心的拒绝她吗?就像所有与他交往的女朋友一样,他爱她们吗?不。而他拒绝了她们吗?不。这就是她所害怕的。
可恶!躺在自己所爱的男人怀里,腹中怀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并且又希望所爱的男人最好把她给离弃,不要响应她的爱,哈!多么复杂的开系,多么混乱的情绪,她该死的为什么可以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难过?难怪她的泪水会流不止。
“嘘,别哭。”宋靖泽轻声的对她说,落在她脸上的轻吻却没有停过。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成这样?相较于之前在大门前的她,她现在的体温正常,身体除了因哭泣偶尔传来的抖动外,并没有颤抖也没有紧绷,可是她却哭个不停。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她哭得他心都疼了吗?
不再吻她那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他将她的脸稍微抬高了些,他的唇缓缓地印在她的唇上,慢慢施压,直到她启唇接受了他炽热而猛烈的舌头。
第八章
他的唇一接触到她的,龚臻纱就知道自己完了。
虽然有过一次的性经验,对方是个陌生人也不知道其姓名长相,但是它给她的记忆、感觉都是美好的。曾经,她想过,如果那件事是和她所爱的人做的话,那么感觉会是怎样?更美好?她想……不,应该是绝对的才是,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所以当他的唇紧紧地贴上她的,他炽热的舌头毫不迟疑的想突破她的牙关时,她张开了嘴巴欢迎他。然后他便带着嘶哑的低吼与雷霆万钧的热吻将她压进床单,大腿抵在她两腿之间。
原本只是想阻止她哭泣的吻,在她的回吻之下,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宋靖泽的欲望隐忍太久了,一旦让它得到了自由,那么即使天突然在他眼前塌了下来,一样也没办法阻止他要她的决心。他要她,今晚,现在。
环住她身体的双手往上移,他开始拉扯的脱掉她的上衣与裤子。她前扣的内衣让他伸至她背后的手挫败的转移目标,当她的内衣扣子一松,他猛烈而炽热的吻立刻转向她的胸部,吻上她早已挺立而紧绷的蓓蕾。龚臻纱朝他弓身,发出了一望又一望愉悦的呻吟。
恍憾之中,她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扯掉了,双腿被他分开。然而她明明注意到他的衬衫还好端端的穿在他身上,下一刻他却已进人她体内,她全身因这突然的侵入而僵硬,双目圆膛。
“对不起。”他紧绷着声音说,为自己的急促而弄痛她道歉。然而即使嘴裹说着抱歉,他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她体内动了起来。
龚臻纱在他无情的冲刺下弓起身体,迅速的达到了高潮。而他并没有拋下她,在一个剧烈的哆嗦之后,便浑身无力的趴在她身上。
龚臻纱一直抱着他,直到他也达到了高潮整个人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依然没有松手。她整个人仍处在震惊之中。老天,他们竟然真的做了。而,原来这就是和相爱的人做爱的感受,她剧烈的心跳耸大概连隔壁邻居都听得到吧?
相较于第一次温柔而被珍惜的经验,老实说这次又急又猛的高潮把她吓到了。
她从来不曾想过帅气温柔的他在做起爱时是那么的狂野,而且还那么不留情。当他在她体内的时候,她以为自已会承受不住他惊人的力量而昏倒,不过她终于还是撑过来了。
身上的他微微的动了一下让她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或许他发现了她细微的反应,但是他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抬起上半身,在唏唏嗦嗦的声音中脱掉他的上衣。他依然在她体内,并在脱衣的过程中再度坚硬、肿胀了起来。
他的变化让龚臻纱在他的四周紧绷了起来,令宋靖泽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臀部更加抵向她。
老天,他都忘了这种迫不及待的经验有多么令人沮丧了。他想再次要她,这是欺骗不了人的,可是他不要像刚刚那次这般急切、他想让她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不管是爱、是满足、或是欢愉,他要她感受到所有他感受到的。
亲吻她一下,他突然带着她翻身,让她在自己身上。他依然兴奋的在她体内,而她则因为两人交换位置所带来敏感的磨擦而轻喘了起来。他伸手爱抚她的胸部,使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动作更加狂野了起来。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在他胸部,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不断地上下移动着。
宋靖泽咬牙对抗着来自于她的甜蜜折磨,脑筋不甚清楚的想着他一定是爱惨她了,要不然一向视自己利益为优先的他,又怎可能忍受得住这种欲仙欲死的折磨呢?
突然感觉到她的颤抖与体内的紧缩,他再也克制不住的捧住她的臀部用力向上一挺,在她的尖叫声中释放自己。然后,他颤抖的以全身仅有的力量搂着在他胸膛上啜泣不已的她,轻抚着她丝缎般的背部,直到她的啜泣停止,在他怀中沉睡,他这才慢慢地跟着她入睡。
夜里,他搂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变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龚臻纱本以为可以用停电做为推脱的借口,解释他们之所以会失去理性的理由,可是她忘了他虽温柔却也是绝对的霸道。就像他要住进她家裹一样,一旦她的态度出现了一些软弱,那么他绝对会看准目标攻其不备的直取目标,而一旦让他得逞之后,想要再拒绝他或将他驱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就是她始料未及的失策。
他们俩依然拥有各自的房间,然而她的房间对现在的情况而言根本是形同虚设,因为他根本不让她有机会再踏进它一步。
曾经有一晚,她躺在他怀中对他开玩笑的抗议,说明当初他好象答应过她与地分房睡的。她的目的是为了糗他,怎知他却面不改色的回答她没错呀,他是始终都没有越雷池过她房间半步。然后突然吻住她,在将她吻得昏头转向之际才在她耳边呢喃的低语告诉她,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他们只是在一起做爱而已。
老天,事情怎会走到这种地步呢?
好了,他们现在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了,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还有她肚子裹的孩子也是个问题,靖泽会爱他、疼他或者会讨厌他、排斥他呢?她不得不想这件事,毕竟孩子不是他的。
这阵子她过得很幸福,不,是太幸福了,以至于会让她不禁怀疑的想,她这一生所有的幸福会不会都已经在这阵子耗掉了,往后的日子正是悲惨的开始。
曾经她看到有钱人会羡慕他们有钱;曾经她看到笑口常开的人会羡慕他们无忧无虑;曾经她看到人欢喜、幸福、自由、无拘无束她都羡慕不已,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背后的他们是否也有哭泣、挣扎、痛苦和恐惧的时候,就像现在的她一样,明明幸福得足以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她,可是她内心禀的害怕却远胜于她的幸福。
到底她在害怕什么呢?
她害怕这一切幸福都是幻影;她害怕一旦他厌倦了她之后,她会受得了离开他吗?她害怕当她的肚子愈来愈大之后,他会想起她肚子裹的孩子不是他的,开始对她冷嘲热讽:她更害怕他恢复原来花心的他,从此彻夜不归留她一人在家自生自灭。她的幸福愈深刻,她的害怕也愈深切:她愈爱他,她就愈害怕。
不该爱上他的,即使震爱上他也不该表现出来,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她这一生早已注定不是与害怕过一生,就是与伤心为伍了。这两项让她选,她会选择什么?或许她根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想着,龚臻纱露出了一抹凄楚的微笑。
“在想什么,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她唇边说不出苦涩的微笑,坐在驾驶座上的宋靖泽忍不住微微皱眉问。
“没……”否认的言词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化做一声叹息。
龚臻纱咬着嘴唇,思考着她该不该对他说实话。其实这根本是不用思考的,她怎能让她的弱点变成她的致命伤呢?可是她的谎话永远骗不到他。所以在几番斟酌之后,她挑了一个可以掩饰她内心中的害怕的实话来讲“我在想孩子再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如果爸妈看到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你,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她先是对他露出一抹虚伪的微笑、然后才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他恍然大悟的说道,趁着等待绿灯的空闲将她拉过来轻吻了她一下。“放心,”他说:“如果孩子长得不像我的话,铁定像你,而我父母则会为他高兴死的。因为比起我这个不孝子,他们似乎更喜欢你这个媳妇一百倍,所以你根本就是在祁人忧天你知道吗?好了,别乱想了。”他轻捏了她颈背一下,安抚的说道。
如果不像我的话,铁定像你。他这是在安慰她吗?还是他根本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像她?她真的希望孩子能像她,可是如果不像呢?她该如何向他父母解释孩子拥有第三张脸是因为孩子的父亲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陌生男人?一夜情,这个解释其是太完美了。她自我椰输的忖度着。
“对了,你今天不是要产检吗?”他问道。
“嗯。”
“几点?”
“和张医生约了下午一点半。”
“等我,知道吗?”
“什么?”
“前几次不是因为开会就是手术错过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陪你去。一点半是吗?等我,我会到五楼找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到八楼的妇产科找张医生,懂吗?”
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容,龚臻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晌之后她对他摇头道:“其实你不必……”她的话没说完已被他打断。
“我坚持。”他说,然后以引诱而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答应我说你会等我。”
“我会等你。”,他微笑。也不管前方的车子已经开始动了,后方的车子开始对他按喇叭,他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热吻,直到她忘却所有烦恼与忧愁,脸上溢满幸福的微笑,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开车继续往医院驶去。
下午一点半他准时的出现在五楼护理站前,龚臻纱知道自己不该感到讶异,却忍不住心悸。对他的爱,她还有机会将它收回吗?
看着他以溢满温柔的眼神凝望着自己,她的感觉一如别人的感觉一样,她是被珍爱、是被珍惜的,可是眼睛会骗人,人也会自我欺骗,而所谓的真实又是什么呢?
曾经她以为他对她的温柔会在他得到她之后散尽,可是她错了,在他们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他对她的温柔与关心是有增无减。她一直不敢猜是为什么,因为呼之欲出的答案是她连作梦都不敢多想的。他爱她,可能吗?
不敢奢望,怕的是自己会承受不住失望。所以她同样不敢奢望他会爱屋及乌的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看他!望着超音波屏幕上她腹中的小生命,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感动,那种只有为人父才会有的激动。老天,她真的不能奢望,不该奢望吗?她是那么的爱他!
“臻纱,你看!这是他的手、他的脚,还有……”他激动得有些语不成声,握紧她的手,他突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是个小家伙,等他长大以后,他就可以帮忙我这个爸爸保护他妈咪和妹妹们!”
看着他;龚臻纱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哭了起来。
“臻纱?”宋靖泽被她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她是哪裹不舒服?“张医生?”他紧张的寻找医生。
“没事,她只是稍微激动一些而已。你要知道孕妇一向比较容易情绪化,尤其是当她老公的又肉麻当有趣的猛对她说些会引发她泪意的话时,结果就是这样了。”张医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啦,我这个闲人暂时避一避,你们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有话尽管说,只要则让我这里闹水灾就行了,切记喔!”说着,她留下他们俩便闪身出门去。
龚臻纱为张医生的话涨红了脸,眼眶中的泪水却依然控制不了。宋靖泽倒是完全不以为意,并在张医生离开之后,毫不犹豫的坐到她身边,霸道而温柔的将她整个人揽靠在他怀中。
“告诉我,张医生说的是真的吗?你的泪水是因为我刚刚所说的话而流,因为感动?”他柔声间。
龚臻纱的脸红得像苹果。“我…我们该去工作了。”她结巴的说,想起身却因他霸道的接抱而动弹不得。“靖哔……”
“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绝不放开你。”
“你不能这样……”
“我就是要这样。”他倾身亲吻了她额头一下道:“快,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霸道!”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他为她的指控而低笑。“来吧,我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龚臻纱咬了咬下唇。
“臻纱?”
“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后终于低声问。
“什么为什么?”
她抬头看他“你的反应,你说的话,给我的感觉好象你真的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在乎呀!”
她沙哑的干笑两声。
“你这种笑声是什么意思?”他忽然坐正,把她扳而面向自己,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皱眉问道。
龚臻纱先是凝视他,然后忽然低下头避开他的眼。“他不是你的孩子。”她缓缓地说,望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很好,她终于在他的伤口上面洒盐巴了,现在她只需等待他因痛而弹跳起来,将她远远的甩开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他当然是我的孩子。”宋靖泽霍然伸出手将她的脸整个儿抬起来面对他,一本正经而且认真的对她说。
他的回答让龚臻纱突然用力的深呼吸了起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谢谢你。”她朝他虚弱的一笑。
“谢?”谢什么?宋靖泽本来想这样问,却在突然之间想到她并不知道他真是她肚子裹孩子的父亲而作罢,他温柔的一笑,将她搂进怀中。“你一直在担心孩子的事对不对?”他轻声的问。
龚臻纱不再隐瞒的在他怀中点头。
“你这个小傻瓜,鸡道你看不出我对孩子的关心吗?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不喜欢他、讨厌他吗?”他摇摇头,“说句老实话,我觉得你该担心的是,如果我爱你肚中的孩子胜过于爱你,你该怎么办才对。”
他说得是那么的顺口,顺口到让龚臻纱差一点就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她全身一僵,缓慢的伸手将自己推离他的怀抱,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宋靖哔静静地凝视着她,淡笑而不语。
“你刚刚说、说你爱我,是真的吗?”她无法阻止自己继续开口问他。“还是那只是随口闲扯到的,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你觉得呢?”他深情的凝望着她,语气温柔的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龚臻纱觉得她快哭了,事实上泪水早已溢满她眼眶,模糊了眼前脸上溢满温柔表情的他。他爱她,这怎么可能呢?可是他的语气、他的表情……他真的爱她吗?
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吗?不,她不能只靠自己的猜测与感觉,她要亲耳听到他说,她要一个明确而肯定的答案。
“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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