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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上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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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楚芳若不是对明崇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还不至于会无聊到这种程度。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飞快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她直觉地推开他。他的好心情让她怏怏不乐。
  他竟敢用这种看好戏的心情对待她,难道他不该为了这事负点责任吗?
  “你还敢这样轻浮!不知道是谁勾引谁?!”
  莫芷颉虽然相信他的人格,但依目前的情势看来,未来她在土壤系的日子未必好过。
  “你这么受学妹欢迎,我在系上恐怕无立足之地;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以免教嫉妒的眼光伤了。”她若有所悟地说。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不顾她的抗议,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又吸又舔的,急得她直跳脚。
  “你……”
  他根本不顾她抗议,舌尖不断地挑逗着她,直到她气喘吁吁投降为止。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反其道而行,如果你刻意要保持距离,只是称了人家的心,懂吗?”
  她算是服了他了,彷佛没什么事可以打倒他的自信满满,这应当是他光明磊落的个性使然。一个人只要相信自己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何惧之有呢?
  放暑假后,莫芷颉到许明崇宿舍的机率变高了。他给了她一把房间钥匙,挂在一个粉红色的心形钥匙圈上。
  “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你随时都可以来。”他这样告诉她。
  她握着那把钥匙感动不已。
  一个男人愿意把房间钥匙交给你,是否正意味着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一层关系?
  “你要我随时来帮你整理房间就说一句!”她故意曲解他的好意。
  其实他房间干净得很,根本就不需要她充当清洁妇。
  “我怎舍得让我亲爱的老婆帮我打扫房间?”
  他暧昧地朝她笑着,而且还发现自己讲一些嗯心的话越讲越顺口。
  “谁是你老婆了?!”在他面前,她也只是个爱撒娇的小女人。
  “还有别人吗?”他瞅着她笑。
  “人家可没说要嫁给你喔!”她娇羞得不敢正面看他。
  “我可以让你非嫁我不可喔!”他坏坏地接近她。
  她现在正坐在他的床沿,身上抱着一个水蓝色的碎布抱枕,她顺手拿起砸向他那张邪恶的俊脸。
  “你有暴力倾向喔!”他再把抱枕丢回她身上。
  “怕了吧?!”她双手抆腰,摆出凶悍的模样。
  “我的原则就是以暴制暴!”说完后他整个人扑向她,把她压倒在那张单人床上,疯狂地吻着她。
  当他的的唇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颈窝,她只觉得奇痒无比,笑得快岔了气。
  之后他突然好奇地抬起头看她。
  “这里应该很敏感才对,你怎么会笑成这样?”他不解地问。
  “很痒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不会吧!”他不信她没有特别的感觉。
  他又把唇凑向她,这回落在她的耳根。只见她微微抖了下,他更进一步用舌尖舔她的耳内,她嘴角溢出一声轻吟,随即闭上了眼睛。
  “什么感觉?”他在他耳旁低语。
  热气呵在她耳内,全身瞬间涌上一股燥热,很奇异的一种感受,让人想要更进一步享受那种触感。
  “说不上来。”
  “喜不喜欢?”他又坏坏地问。
  当他碰触到她的身体,莫芷颉稍稍抗拒一下。
  “小颉,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此刻他还不打算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见她撤了心防,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将手探进衣服里。
  他的理智与强烈的渴求正在进行拉扯,但她如果立即阻止,他仍会尊重她的决定。
  “不要了!”她心头悸动得厉害,但不得不喊停。
  他随即停止。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确想要放弃他的承诺,急迫地想要直接与她共赴云雨。
  许明崇捧着她的脸,在彼此的眼中看见赤裸裸的情欲,他又按捺不住地紧紧抱着她的身体,热切地吻她。
  一阵天昏地暗的热吻后,她突然问:
  “明崇,你有过经验吗?”
  许明崇怔愣了几秒钟。他不想说谎只好痛苦地点头。
  莫芷颉一颗心如坠五里雾中,空茫茫地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她还能奢望他是个处男吗?
  “几个?”她忍着内心的揪痛问。
  “一个。”他肯定地说。
  “你爱她吗?”她红了眼眶,竟害怕听见这样的答案。
  “你不要再问了!”他一把拉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不要再问我过去的事了好不好?!求你!”
  求你!他竟然用这样的字眼对她说。那是一段怎样的故事,值得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她?莫芷颉心上掠过一抹无法承受的痛楚。
  他一定爱着过去的那个人胜过她许多,否则他不会这么痛。
  明知道他曾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遗是忍不住落泪了……原来爱人的眼里是容不下一颗沙的:她注定得接受他剩余的感情,却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我曾告诉过你,我的心已经死了,那时我真的认为自己不能再爱人了。后来我才明白,一种动物性的本能,伤口经过时间的流逝会渐渐复元,破碎的心也会复活,总之,像奇迹似的,我又爱上了你,原以为不可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若不是经过那一段,也许,我会更早爱上你!因为你可以让一个人起死回生!”他把她推到眼前,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真心诚意地对她说。
  莫芷颉心疼地回吻他,咸湿的泪水混进了热吻中,就像他们的爱情,甜蜜中夹杂着一丝丝苦涩的味道。
  她好想告诉他:你知道我多爱你吗?自从见到你第一天起,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原因……之前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然而,她终究没有说出,她不要他知道她的痴情,更不要任何人嘲笑她的痴傻。
  “这是什么东西啊?”
  莫芷颉看着陈志伟捧在手上的两盆小小红色塑料花盆,里头各放着一片毛绒绒的绿色叶片。
  “我从家里带来送你的!”
  她已经有一个月没看见他。自从那次闹过别扭后,他就不声不响回台南去了,让她心情郁闷了好几天。
  “你还真有心!特地从台南带两片怪叶子送我。”
  他早知道她会对他的好意嗤之以鼻;不过,他并不在意她怎么想,反正他就是想送给她。
  “这不是什么怪叶子好不好!”他将那两个红色小花盆放到靠她最近的窗台上。“这种植物叫非洲堇,它的叶片会落地生根。你只要常常浇水,它就会从叶片的边边长出新的嫩芽,很好玩的!”
  “真的啊?!”莫芷颉好奇地走到窗台,再一次认真地瞧着那两片叶子。
  她知道有一种落地生根的植物,但没见识过它是否真会从叶片的边缘长出新的嫩芽。
  “我还带了很多黄金葛,等我整理好再送你几盆。”他瞧着她越来越漂亮的脸蛋,几乎要移不开视线了。
  少了一根筋的莫芷颉,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他火热的注视,她嘟着嫣红小嘴啐道:
  “你要死啦!这样看人家。”
  “我觉得你变得更漂亮了耶!”他亮着一对迷人的眸子,笑着对她说。
  “我一直都很漂亮。你这么讨好我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
  她第一次教他瞧到红了脸,还有一点心跳加快。
  也许是因为惠华学姐说他喜欢她的话正在起化学反应,她总觉得自己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毫无戒心地与他相处。
  “天地良心!我对你会有什么目的,你未免太过抬举自己了!”他面露嫌恶地说。
  “你最近是不是闲得发慌?怎么不好好找点正事做,专门干这种拈花惹草的勾当?”
  她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反而对他失踪了一个月的去向感到兴味。
  陈志伟在她身旁位置坐下,视线移到计算机屏幕上。
  “我在我老爸的工厂打了一个月零工。我老爸说,要是没做满一个月就不帮我缴下学期的学费,所以我就在工厂里混了一个月,虽然很想你,可是也无能为力喽!”
  他的真心话听起来却更像笑话,逗得莫芷颉哈哈大笑。
  “你真不孝!帮父亲工作是应该的,还要条件交换!”莫芷颉半开玩笑地责备他。
  她本身因为父亲的营造公司倒闭而背负了一大笔债务,必须半工半读完成大学学业。有时她也羡慕那些一天到晚参加社团活动的同学,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大学生活,而她却只能奔波在学业与工作之间,时常弄得疲惫不堪。
  “我知道你很辛苦,想不想去澎湖玩?我和文凯计画在月底找几个人一起去澎湖玩,馨逸也会去。”陈志伟马上转移话题。
  她一听果然心动,不过还是要问过许明崇才能决定。
  “原则上没问题啦!”她开心地说。
  “是不是要找某人一起去?”他闷闷地问。
  “才没有!明崇很忙,他排不出时间。”
  她记得他曾说过要带她出去玩,结果暑假都快过了,还不是没动静。
  “明崇?我记得你一直都叫他学长的不是吗?现在关系不同啦?”反正他就是很不是滋味。
  “你很无聊耶!我要叫他什么要你管!”
  她最讨厌志伟对明崇的态度,好象人家欠他钱没还似的,偏偏一个是她的阿娜答,另一个却是她三年来的死档。
  “你是不是跟学长上床了?”他突然爆出一个惊天动地的问题。
  连他自己都很意外,他竟然会莫名地问出这一个月来盘旋在内心深处的问题;尤其一个人在台南的深夜里,想着想着,他往往心痛得无法成眠。
  他甚至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爱着她?
  一天深夜,他梦见她和许明崇相拥地自他面前渐行渐远,他在梦中揪着胸口痛醒了过来,想试着在纸上写下十个不该爱她的理由,沉思了半天却只写了一个——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他反复在心中想着: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你还在奢望什么?难道他们还没上床,你就有机会?人家是两情相悦,而你,什么都不是!
  “你下流!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莫芷颉气炸了。
  他竟然问这种没水准的问题!还当不当她是朋友啊?
  第七章
  亮蓝的海天之间,一艘载有六人的渔船,迎着海风缓缓前进。
  嘻闹之间,两道修长的身影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跃入海水中,湛蓝的海水,隐约可见海底飘动的水草及优游其中的鱼儿。
  “小心,别让大白鲨啃了!”船上的一男三女对着海面上载沉载浮的两个身影大喊着。
  风景漂亮得令人赞叹,旅程愉悦得令人欢呼,这就是他们三天两夜的澎湖之旅。就算莫芷颉与陈志伟之间有再多的言语摩擦,两人很快地也就尽释前嫌、和好如初。
  所以,莫芷颉在许明崇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兴高采烈地整理好行李和大伙一起搭乘游艇,在海面上晕了三小时的船,把肚子里的早餐加上前一天的晚餐全都吐光光,风尘仆仆地来到这个充满夏日风情的岛屿。
  这趟旅程除了陈志伟和莫芷颉外,还有郑文凯和何馨逸,以及他们住在澎湖的同学林永嘉和他园艺系的女朋友蓝淑华。
  目前他们所搭乘的渔船就是林永嘉老爸的捕鱼船。莫芷颉觉得这艘小渔船比起他们来时所搭乘的豪华游轮还要拉风好几倍呢!
  他们离大海好近,近到伸出手就可以碰到清凉的海水;他们还忘情地掬起海水,打起水仗来。
  虽然出门时已经擦了好几层的防晒油,但那些名牌的防晒油似乎对这火辣辣的太阳起不了一点作用:不久她们三个“白泡泡、幼米米”的女孩还是晒红了皮肤。莫芷颉知道她们得黑上好一阵子了。
  “馨逸,他们会不会有危险?”莫芷颉望着海上渐游渐远的两个黑影不安地问。
  “不会啦!我是领有执照的救生员,有我在你放心!你的阿娜答不会有事的!”林永嘉拍着胸脯保证。
  莫芷颉尴尬地望了何馨逸一眼。在林永嘉和蓝淑华眼里,她和陈志伟就像是一对情侣。
  “喂!这种话可别乱说喔!人家小颉的男朋友可是咱们系上的助教;你可别乱配对,小心助教让你不能毕业!”何馨逸只好出面帮她解围。
  “助教?”蓝淑华脑海里闪过一个大问号。
  系上的助教共有三位,未婚的也只有新来的许助教。难不成莫芷颉的男友就是他?
  “对啦!就是许助教!”何馨逸直接给她正确的答案。
  “真的啊!那孙楚芳不就没戏唱了。”
  原来他们全班都知道孙楚芳喜欢许明崇,只有莫芷颉傻傻挨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凭她?下辈子吧!”何馨逸冷哼一声。
  她最讨厌孙楚芳,大一时她还勾引过文凯;还好文凯眼光好,看上的人是她。对于这件事她仍然耿耿于怀,还恶声恶气地警告过文凯不要跟孙楚芳太接近,不然就跟他绝交!
  没多久,那两个黑影又朝着船的方向游回来,俐落地跳上船。两个只穿一件泳裤的男人身上都是海水,何馨逸各递了一条毛巾给他们擦身体。
  “好棒!刚刚我还跑给一条大白鲨追呢!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小弟弟给牠咬掉就惨了!我都还没拆封过哩!”陈志伟边擦身体边瞎掰。
  三个女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莫芷颉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
  “你真爱耍宝耶!大白鲨才没那么饥不择食咧!』
  “你又知道了!是一只母的耶!牠一定是看上英俊潇洒的我了。”陈志伟很臭屁地说。
  “好可怜,只有大白鲨对你有兴趣。”莫芷颉受不了他这么“摇摆”,忍不住要吐他槽,没想到却刺伤他的心。
  陈志伟突然就静静地不说话了,莫芷颉也不再理他,和其它两个女孩子说笑话去了。
  不久,他们接近了一个金黄色小岛,小岛上都是白色沙子。靠近陆地时,他们全都跳下船,合力把船往岸边推,让它搁浅在沙滩上;然后一群人欢欢喜喜地脱掉身上衣服,穿著泳衣跳到海水里头嬉戏。
  可惜,莫芷颉不会游泳,她只能穿著泳衣在浅水处玩耍,不能像其它人那样尽情地向远处游去。
  “笨蛋!我教你游泳!”陈志伟游了一圈又绕回来,看见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沙滩上捡贝壳。
  “我不要!”她没来由地怕水,所以永远学不来游泳。
  “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没下水,不知道海里有多好玩!”
  莫芷颉让他说得有几分心动,但眼底仍有几分犹豫。
  陈志伟向四周望了一圈,很快地锁定目标,一分钟内借到一个色彩缤纷的游泳圈。
  “你用这个!我带你到深一点的地方去。”
  她套上游泳圈,随着陈志伟到深一点的海域。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在亮蓝的海天之间漂浮着,彷佛与天地融合为一。
  “很棒吧?”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
  莫芷颉回过头,才发现自己与在海边嬉戏的人群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辽阔无边的海水吞掉,但在这一刻,她一点都不害怕。
  “小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从这里回到岸边后,你就把它忘掉,行不行?”陈志伟突然认真地对她说。
  莫芷颉在他眼底看见一抹忧伤,她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个秘密一定与她有关。志伟会这样郑重其事地带她远离人群,他一定在内心挣扎了很久。
  “好!你说。”
  她明知道人不可能那么健忘,但他既然下定决心说,她没有理由拒绝。
  “我爱你。”他简单说出了在他内心纠缠了好久的三个字。
  莫芷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爱她?他竟然说他爱她?!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爱上她?
  但陈志伟的眼底没有一丝丝的作弄意味,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认真得教她不得不相信他的真诚。
  她不要他爱她啊!
  他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他却不能用同样的心情对她?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不可能有纯粹的友谊吗?
  “你哄我,今天不是愚人节喔!”
  她故意笑得很灿烂,但一颗心却跳动得厉害。
  “随你信不信。我说过我只说一次,以后永远不会再说了。”说完,他眼眶飘上一层薄雾,很快地潜入海水里。
  让咸湿的泪水与海水混在一起吧!让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恋情遗诸天地吧!他爱得这么苦,到底为什么呢?
  莫芷颉望着他海水中的身影,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去两人相处的情景。虽然有过许多不愉快的争执,但无可否认的,他对她真的是好得没话说!而这些好却都教她视为理所当然;她从来没认真想过,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没想到这趟澎湖之旅,会在她心头加上这么一个沉重的负荷。她宁可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她深知单恋一个人有多苦,但,她也只能辜负他的深情了;因为,她内心除了明崇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从澎湖回来之后几天,莫芷颉的心情沉到谷底。
  虽然志伟对待她的态度依旧,可是她就是无法再用平常心看待他:就如同那次与他无意间的亲吻一般。所以,她只好选择逃避。
  对!逃避。除此之外,她没有更好的方式来面对自己和志伟。
  但,更严重的事却是——明崇竟莫名其妙失踪了。王老师说他请了四天假,就从她们去澎湖玩的第二天起。
  她不明白,当初说没时间陪她的人,却在她出去旅行的时候请假,没有任何理由地一个人逍遥去了。
  她替他想了许多理由,但一点都无法稍稍教她释怀。
  他如果真有什么事,至少留张字条给她吧?他们之间还需要有什么秘密吗?
  这天下班后,她和何馨逸去看了一场电影,打发掉寂寞的夜晚,最后两人在巷口道别。
  哎,剩下一个人的夜晚,该如何过?
  去他那儿吧!她有他的钥匙不是吗?
  虽然他人不在,不过可以靠他近点,这样的感觉会比较踏实吧?
  她在住处楼下停妥了脚踏车后,走到另一条街。
  意外的,她看到他住的三楼窗口灯还亮着,那灯光看似壁灯的昏黄,而不是日光灯的那种亮白……他睡了吗?
  她在窗下站了会,正打算离去,却看见窗口晃过一对身影。
  她看见一个长发的身影与高大的他站在靠窗的位置,也许,正在谈话。
  那女人身影满高的,大约到他的下巴,长发披泻而下。
  这个曼妙的影子到底是谁?会是孙楚芳吗?身高和发型都很相似,不会真是她吧?
  她感到心口一窒,整个人莫名地颤抖。
  她不信明崇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背叛她,但她更无法理解,为何他会跟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而且还在那样幽暗的灯光下,这有点过火吧!
  她气恼地想:除非她是明崇的亲人,否则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半晌之后,两道身影突然合而为一,而且,她清楚地看见两人正在接吻,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刻,她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如果那个身影不是那么熟悉,她宁可相信那个男人不是明崇。
  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她?!她可以不在意他的过去,却无法不在意他在与她交往的同时还和另一个女人背着她卿卿我我的。
  枉费她这样信任他,相信他的人品,相信他是唯一的人选!眼前的事实却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她竟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只爱她一个人!
  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下来,面对这种事,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连上去甩他一巴掌的勇气都没有。她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只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而已……
  她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等她醒来将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她却无法这样欺骗自己。
  在他口口声声说要和她结婚的同时,他却在那个属于两人的天地里吻了另一个女人,她要如何说服自己相信这不是真的?
  这个晚上,莫芷颉一直站在那扇窗口下,直到窗口的灯光完全消失。
  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要看见那个女人下来,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而已;可是,那女人却始终没走下来,她的心在黑暗中摔成碎片……
  她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走回宿舍的。
  她跌坐在黑暗的房间内……也许心死了,泪水也跟着干了;她很想痛哭一场,却怎样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过去两人之间的种种情景,不断在她脑海中闪过……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承诺,难道都只是他要着她玩的手段?
  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凌晨三点半,她如同一缕幽魂,拨了那组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有人接起。
  “喂?”是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仍怀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今晚的一切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喂,是哪位?”他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烦。
  她掩住话筒,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为什么不说话?”他又问。
  “这么晚了,可能是无聊的人打的。”
  她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她整个人瞬间激动了起来。
  她真的在他房间里过夜!他对她隐忍着欲望,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发泄,为什么?!
  因为她是处女吗?他怕对一个处女负责,所以又另外找一个可以泄欲的对象?
  不久,他挂上了电话。
  她紧紧地握着话筒,突然心痛得哭了出来……
  她的梦彻底粉碎了,在这样一个孤单的夜晚,她心爱的那个男人正搂着另一个女人睡觉,她却抱着枕头泣不成声……
  隔天,她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回实验室工作。如果可以,她更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要他后悔一辈子!
  八点半,距离上班时间已过了半小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所以直接将电话线拔起。
  在极度疲惫中,她又昏昏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电铃的声音吵醒,朦胧之中心痛的感觉仍深刻得不能自己,基于一种逃避的心态,她以为睡醒之后恶梦就会消失,一切仍可以回到从前,可为何她仍感到强烈的心痛……
  等她再次醒来,室内已是一片黑暗。
  一整天没进食,这时她肚子已饿得咕噜咕噜叫。她跃起身,吃掉仅存的唯一一包泡面,同时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再爱他了。
  第二天,她若无其事地回去上班。
  “小颉,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们一群人找你找疯了!”何馨逸见到她劈头就问。
  “临时有事回家去了。”她淡然地说。
  “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何馨逸怀疑地看着她。
  “可能有点感冒吧!一早起来就头痛。”她撒谎。
  “要不要再请一天假?”邱惠华问。
  “不必了,我的进度已经落后很多了。”
  她一边打开计算机,一边放下身上背包,何馨逸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陈志伟拿了一份三明治给她,还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我只对你这么好喔!别人想要都没有。”
  她不想说话,觉得自己好象生了一场重病,连和陈志伟抬杠的力气都没有。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欲生欲死。
  “你好象病得很重耶!”陈志伟凑近了她的脸,还摸了她额头一下。
  “你别管我!”她冷冷地说。
  原本伸手要挥掉陈志伟覆上她额头上的手,不意却打落了桌上何馨逸刚刚放的茶杯,热水和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何馨逸一声惨叫。
  莫芷颉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却终于崩溃,她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瞬间夺门而出。她一直跑到顶楼,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原来都只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小颉,你怎么了?”何馨逸蹲在她身旁,轻轻搂着她颤动不已的肩膀。
  “你是不是和学长吵架了?”
  莫芷颉拼命地摇头,却摇落了更多的泪水。
  “你骗我!你们到底怎么了?我还不曾看过你这样。”
  她因哽咽而无法言语。
  “我去问学长好了!”何馨逸真的转身要走。
  “你不要去!求你!”莫芷颉死命地拉着她。
  何馨逸心疼地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塞了一条手帕给她。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学长一直对你很好不是吗?”
  “馨逸,我一直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可是他却欺骗了我!前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还吻了她,我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真的需要找个人来倾诉,否则她将会崩溃。
  “学长他——真的吻了另一个女孩子?!”何馨逸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莫芷颉把那天的情形告诉她,包括她半夜打的那通电话。
  何馨逸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拼命地摇头,情绪非常激动。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去找他,要他把话说清楚!”何馨逸忿忿不平地要去找许明崇理论。
  “你别去问他!我有我的自尊。他既然不珍惜我,我不想再与他牵扯不清,也许他自己会明白。”莫芷颉擦了擦眼角泪水。
  “我还是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滥情。”何馨逸摇摇头。
  “没有什么事会比亲眼看到来得真实了。”她又何尝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这件事不要再闹大了,我不想失去更多。”
  她不希望有人藉此嘲笑她,尤其是孙楚芳。她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她,可她却不敢告诉何馨逸,只怕她会忍不住去问孙楚芳。
  “我还是觉得你必须跟学长摊开来说,也许他会给你一个较合理的解释。”
  “如果今天这事发生在文凯身上,你会怎么想?!”莫芷颉话才说出口,随后就觉得不妥。“原谅我这样问。”
  “即使让我捉奸在床,我也会教他给我一个解释!”何馨逸毫不考虑地说。
  莫芷颉想:也许明崇真的该给自己一个解释。
  中午——
  莫芷颉在计算机室与王老师办公室问的走道上遇上了许明崇。他像平常一样跟她打招呼,她却觉得两人之间距离好遥远。
  虽然她心情较昨天平静许多,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仍掩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脸色当然也好不到哪去了。
  “你在生我的气?”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她的不对劲了。“对不起!这几天我在处理一些事,所以——”
  “不必再说了!你还想编什么烂理由骗我?!”怒火让她变成凶只刺猬。
  “你……”他伸过手想揽住她的肩,却教她一手挥开。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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