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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狡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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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迭锦回首望他。
白行简欲言又止,目光闪烁着。
他也知道这次祁迭锦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一次他再次回到皇宫,恐怕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祁迭锦淡淡一笑,“臭小子,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人家都以为我和‘白玉京'走得近,实则呢?倒是你、皇上和’白玉京'联手陷害我。”
白行简的目光越渐幽深,还含着淡淡的愧疚。
“不用担心我,你的丈母娘花蕊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我不惩罚你居然胆敢动我的脑筋,恐怕她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祁迭锦忽然这么说。
“呃?”白行简诧异了一下,随即苦笑,“有什么办法?女婿又怎么能嫌弃丈母娘?”
锦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皇上驾到!”
一声尖利的宣告,把两人惊住,祁迭锦万万没想到皇上来得这么快,僵硬在门口,而白行简早已跪倒在地。
许久没见,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依然如故。
阴厉狭长的墨黑双眸,有些苍白的英俊面庞,仔细一看,和锦王在眉眼间似乎还有些相似,可以看出两人有着血亲关系,但是锦王的气质温润如玉,这个男人却冷酷至极,而且极冷之中还隐隐带着血煞之气。
祁迭锦怔怔地看着他,而祁熠煌的目光更是要把他的身上瞪穿一个窟窿一般。
“来人!把锦王绑起来。”祁熠煌用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喝了一声。
立即上来几个侍卫,手脚俐落地把祁迭锦五花大绑。
“皇上!”白行简吃了一惊,不顾礼数就自行站了起来,“您答应过臣,不对锦王动粗的!”
“我答应过你什么?”祁熠煌阴冷一笑,眼神却一直死锁在锦王身上。
他慢慢走到祁迭锦面前,大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颔,盯着这张如玉般高贵俊雅的面孔。
“白行简,你滚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皇上!君无戏言!”白行简皱紧了双眉。
“你的责任不过是把锦王引来,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祁熠煌的目光依然锁在锦王身上,完全无视其它人。
“简儿,你就走吧。”锦王叹息一声,自从他再次踏进皇城,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了。
逃避了这么多年,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白行简的头有点疼。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了。
他不希望自己这一招险棋是助纣为虐,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样做是对的。
可是锦王和皇上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天下百姓早已为他们的冷战受难遭殃,绝不能再这样!
不管是锦王一怒之下率领“白玉京”推翻皇上也好,还是皇上把锦王和“白玉京”全部镇压收服也好,总之,这个混乱局面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
而他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把峰顶浪尖上的两个矛盾人物推到一起而已。
至于是求仁得仁,还是助纣为虐,那就要看事态的发展了。
一直站在牢门口,静观着这一切异变的齐舒展只觉得心口宛如压了一块大石,被当头浇了一身冰水。
他不是真的被抓?
他竟然做了皇上的走狗,联手陷害锦王?
这天下她最景仰的锦王,抗击燕戎国侵犯的民族英雄,竟然被白行简设计陷害了?
当初娘说出实情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可是……可是……
令狐蕊面容冷肃,脸色难看至极,“展儿,你今天可看清楚了白行简的真面目?看清楚了你的真心?”
“娘……”齐舒展不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得如此诡异,她担心得要死,而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喜欢你?他把你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引得娘不得不出面,让娘行踪暴露。而如今他故意被抓,更是为了陷害锦王,他完完全全是个为了仕途官位不择手段,可以出卖任何人的混蛋,你知不知道?”令狐蕊疾言厉色地低声教训着女儿。
齐舒展突然冲了出去,大声喊道:“白行简!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快啊!快告诉她啊!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说这一切都是娘对他的诬陷!
他绝对不是利用自己引出娘亲,也不是故意坐牢陷害锦王,他不是这样的人……
白行简乍见到她十分震惊,却一直没有开口辩驳,显然是完全默认了。
有太多的话他想说,但是他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啊!”齐舒展心神大乱,一把抓住白行简吼道:“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你坐牢也是假的?让我娘和锦王救你是假的,他们来了,反而落入了陷阱?你……你……你……”
说到最后,齐舒展连心都颤抖起来,语气里哭音越来越重。
她那么担心是为了什么?她那么惶恐又是为了什么?甚至明知娘亲危险却还把娘亲硬搬来救他,结果呢?
“这事千真万确,朕可以作证。”祁熠煌冷眼微眯,瞥了一眼白行简,淡淡地说,“前朝的暗行御史手中掌握了太多的朝廷机密,如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白御史本来就是利用你引出花蕊夫人。不过如今花蕊夫人已和朕妥协,还你们母女自由就是了。至于锦王……呵!他是我的,是绝对不会再放的。”
一席话,如同青天霹雳把齐舒展的心轰炸得粉碎。
她的脚一软,险险跌倒在地上,白行简伸手想搀扶,却被令狐蕊一掌挥开。
齐舒展被令狐蕊半抱半拖住。
“我们走吧。”令狐蕊淡淡地说。
齐舒展回头看着白行简,他的目光清澈,却仍旧不开口为自己辩驳。
她的心剧痛,把头埋在娘亲的肩膀上。
“娘,请带我走吧。”
她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男人了。
第十章
监牢中只剩下三个男人。
白行简深深地看了锦王一眼,黯然转过身去,准备要离开。
“白御史。”祁熠煌忽然开口。
白行简刚刚抬起的腿又放了回去,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有件事朕认为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祁熠煌伸手揽住五花大绑的锦王,不理他目光中的抵抗之色,皇上大人此时似乎心情已经很好。
“刚才那丫头跟着她娘来找朕,呵,那丫头以为你死定了,在朕面前跪下来求情,还说愿意拿她的命来换取你的命呢。”祁熠煌揪了揪垂落在锦王耳际的一缯散发,饶有兴致地说。
白行简的心一窒,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这个傻姑娘!
她难道不知道她丢了性命,他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吗?
什么天下,什么百姓,什么理想,如果没有与她共同分享,那么那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关于你和展丫头的故事,朕都听说了,感天动地啊。痴情男子为了坚守誓言效忠我这个暴君,痴情女子寻亲上门主动献身,啧啧,真美,真令人羡慕。”祁熠煌这次干脆用手指在锦王的脸蛋上抚摸着,眼神幽深如海地盯着他,“锦,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吗?”
祁迭锦翻了翻白眼,皱紧好看的眉头,不理他。
祁熠煌呵呵一笑,心情依然很好。
他转头问白行简:“她还不知道她是朕的妹妹吧?我又怎么会轻易杀了她?她还是朕以后要充分利用你白大人,为朝廷效力、为天下百姓谋幸福的大大筹码呢!呵呵……刚才你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因为你,我才饶过她们母女一命的?”
而他之所以卖给臣子一个人情,也无非是认定了齐舒展会嫁给白行简,白行简又是他的臣子,那么一旦拥有这样的关系,花蕊夫人就要顾及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不敢再轻易和他这个皇帝作对。
白行简暗中翻翻白眼,在那种情形下,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如果这个性格恶劣的皇上蓄意陷害他,再加上号称千面狐狸的花蕊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那他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实情。
“我相信展儿最终会相信我的。”白行简淡淡一笑,躬身施了一礼,“皇上,如果没有事,臣是否可以告退了?”
祁熠煌的眉毛扬了一扬,点点头。
白行简没有走,反而举步靠近了两步。
祁熠煌一把将锦王掩藏到身后,怒视着他,“你还要做什么?”
“皇上,臣只是也忘记了告诉锦王一件事。”
祁熠煌狐疑地瞪着他。
锦王从他的背后站出来,“什么事?你再不去追舒展,怕要来不及了。”
“表哥,你可知道这天下有一种蛊毒叫做寸相思的?”
祁迭锦诧异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表哥,有个男人吞下了许多寸相思呢。如果不是表哥心里也有他,他岂不是早就该死了?表哥,自己的心,千万要看清楚啊。”
祁迭锦震惊。
身后一双有力而且蛮横的臂膀拥住了他,炽热且决绝。
白行简再次施礼,弯腰退了出去。
在京城郊外的官道上,白行简追上了齐舒展母女。
齐舒展的精神委靡,身体虚弱,令狐蕊不得不雇了一辆马车让她躺在里面,如果两人各骑一匹快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会被白行简追上。
“展儿!”白行简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儿,大声喊道:“请你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听不听?”令狐蕊回头问女儿。
“不要。”齐舒展此时万念俱灰。她竟然险些害死自己的娘亲,而且还害得锦王被那个暴君抓住!
她绝对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和白行简。
“其实……”看着女儿一副心死的绝望样子,令狐蕊有点后悔,考虑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最后终于决定还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其实白行简并没有出卖我,相反的,是他这些年一直为我求情,暗中周旋,皇上才撤销了对我的缉捕令。”
齐舒展一怔,楞楞地看着娘亲。
令狐蕊被女儿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我只是讨厌现在的皇上,也讨厌了官场生涯,不想你再嫁给一个官吏而已,如果白行简愿意辞官,我愿意成全你们。”
再加上因为白行简执意不肯辞官,害她不得不面对祁熠煌那混小子,还被他嘲笑讥讽了一顿,想想就恨得咬牙,所以刚才才会就这样由着女儿误会,一句话也不替白行简说,没想到自己家的女儿如此受打击,看来她已经爱惨了那个白佞臣……
唉!她这个当娘的是不是也太一意孤行、太专制了点?
“至于锦王,呵,那也不是陷害,锦王和皇上之间一言难以说清。这世界真是乱了,男人们哪……”令狐蕊耸耸肩,她还是无法接受那种惊骇的关系。
齐舒展的眼前发黑。
现在到底是怎样?所有的人都说一套,做一套,忽然这样,忽然那样,翻手是白,覆手是黑,都把她当傻瓜吗?
“展儿?求你停一下马车好不好?”白行简着急地喊着,天色将黑,再行到前面也没有客栈,恐怕要露宿荒野了。
“不好!不好!不好!我谁的话都不要再听了!”齐舒展突然怒吼一声,然后从马车里钻出来,夺过母亲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抽,马儿受惊,疯狂地朝前奔跑。
白行简大惊,前面有一条很宽的河道,马儿如此疯狂奔跑,肯定上不了那狭窄的石桥,万一马车冲下河……
顾不得多想,白行简两脚夹紧马腹,催马急迫,等两匹马快要并行的时候,他陡然跃身到受惊的马儿身上。
马儿已经被惹起了野性,更加反抗,后蹄抬起想把他踹下,一人一马激烈地争斗起来。
“白行简?”齐舒展也没想到她那一鞭子会抽得那么狠,现在看着白行简试图制伏受惊的马儿,不由得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终于在离大河几尺的地方,马车缓缓停下。
白行简已经大汗淋漓,汗水甚至浸透了背部的衣裳。
齐舒展怔怔地看着他,本能地想为他擦汗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退后两步,凤眼怒睁,“你……你会武功?!”
刚才太过紧张,忽略了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他的身手俐落,远远超越自己。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是绝不可能制伏这样一匹受惊马儿的,更别提从另外一匹急速奔跑的马儿背上跳过来。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啊。”白行简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又浮起了他惯有的斯文笑容。
齐舒展只觉得心口被一块巨石压下,几乎无法呼吸。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就算我是笨蛋,也不能这样耍着玩吧?还有那什么寸相思,也是假的吧?”
屈辱与憾恨的泪水涌了上来,迷蒙了她漂亮的凤眼,而她紧握的小手更让她多了一份楚楚可怜。
“展儿……”白行简叹息一声,走过去想抱住她,却被齐舒展伸手推开。“我是有意瞒你的,这些事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不想要你退亲……”
“呸呸呸!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鬼话!所以我才说我讨厌奸诈的人,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怀疑什么,我讨厌这种必须动脑筋、必须勾心斗角的过日子!我更讨厌自己被人当成傻瓜戏弄!当我看到你被抓住,以为你会被杀的时候,我……难过得快要死了,可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个傻瓜!我好难过,好难过……”
自己那么痛苦的挣扎,其实在他眼中不过是傻瓜般的愚人自扰,自己那么努力的帮助他,其实不过是小孩般的徒劳,这样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他掏心掏肺?
她是傻瓜!
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白行简慢慢靠过来,伸手抱住她,她挣扎扭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被他有力的臂膀锁住。
“可是我不会说道歉,因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唤醒你的心,谁让你擅自忘了我?!”白行简在她耳畔低喃。
当时齐舒展已经完全忘了他,而且听信流言,认定他是个贪官佞臣,如果他不使用计策,怎么能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有充足的时间了解他,重新记起他?
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咦?”形势陡然大逆转,齐舒展忽然想到的确是自己遗忘他在先……
啊,难道她才是那个忘情绝情的人?
“这不怪她,是我让她忘记的。”一直冷眼旁观的令狐蕊终于插话。
“娘?”齐舒展惊讶地回头看着母亲。
“当年先皇刚去世,祁熠煌继位登基,血洗朝纲,我怒而离朝,于是祁熠煌就发布了缉捕令追杀我。当时我又劝说白家一起辞官,白家不答应,我愤怒之中就消除了展儿所有关于白家的记忆,本打算与白家恩断情绝的。”令狐蕊略微伤感地说起八年前的政变事件。
“消除?怎么消除?”齐舒展不晓得母亲还有这种本事。
“只是一种深度催眠而已,让你把有关的记忆全部封起来。”令狐蕊叹息一声,“可惜,你最终还是想起来了,所有的心机终究抵不过真心真情。”
“娘……你……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让我去见白行简?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更好?”
“因为……”
因为时间证明了一切,原来一直不为外界所扰,坚持自己立场的,却是这个曾经让她恨不得一掌劈死的狡猾男人。
“因为岳母大人经过八年的观察,觉得我还是她当年相中的好女婿,是值得让女儿托付终身的吧。”白行简微笑的替令狐蕊回答。
“咦?她明明是让我去退亲……”
“她是想验证一下,你我的真情是否禁得起考验吧?”白行简深深地望着齐舒展低语。
“娘?这是真的吗?”齐舒展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会算计?难道人与人之间不可以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她的娘亲,她的未婚夫,皇上,锦王,甚至连“白玉京”的苏凤南,每个人都好复杂,每件事都好复杂,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什么才是真心?
一向头脑简单的她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相……她讨厌这样!
“岳母大人,您难道还不肯告诉展儿,她的真实身分吗?”白行简若有所思地看着令狐蕊。
“呵,有什么好说的?说她的父亲是先皇,说她其实和当今的皇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说我其实是因为爱上了那个风流先皇才甘心做暗行御史的?说了又如何?”令狐蕊讥嘲地一笑。
一连串令人惊讶的事实,让齐舒展呆成了石像。
她是公主?她的父亲是先皇?她的兄长是当今的疯子皇上?
啊啊啊……
她才要疯了好不好?
“展儿?”白行简担忧地抱紧齐舒展。
“白行简,你真的爱我吗?”齐舒展忽然正眼望着他。
“爱。”白行简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为了我辞官吧。”她面色肃穆地要求。
白行简惊讶,令狐蕊也是同样惊讶。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齐舒展几乎是嘶吼起来,“我只想过得平静安稳,我只想过没有欺骗、没有算计的简单日子,我再也不要这样了!如果你不辞官,我这次就真的退亲!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白行简看着她,慢慢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后退一步,然后摇头。
“白行简!”齐舒展绝望地叫道。
“我们中间分别的时间太久,有许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我并不是有意瞒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一点一滴讲给你听,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有一天我在你面前是没有一点秘密的。可是唯独辞官一事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这是我唯一的坚持。”
“为什么?我没有比官位更重要?”齐舒展酸楚地逼问。
不傻瓜,你以为辞官之后我们能去做什么?投靠‘白玉京'?’白玉京'的事情和斗争一点都不会比官场上少,甚至更惨烈。而且,如果失去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誓约,我还是你所喜欢的那个简哥哥吗?“白行简反问她。
“我……”这下换她犹豫了。
“想想当年的老婆婆,想想扬州的张老汉,以及千万个像他们一样的人们。展儿,如果我真的现在就撒手离去,和你逍遥世外,你就真的会快活吗?”
齐舒展懊恼地嘟起嘴巴。好啦!她说不过他行了吧?
“不管,我就是讨厌官场!”
“展儿,如果你只想让我证明我有多爱你,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给你看。”
齐舒展不解地望着白行简,看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小药盒,里面有一粒碧玉般的药丸。
“这是真正的寸相思,只要吞下去,就是一辈子的禁锢了。”白行简叹息了一声。
“喂!”
齐舒展急急伸手阻拦,可是白行简已经张口吞了下去。
“你疯了?是药三分毒,这怎么可以胡乱吃?”
“吃了这种药,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不能再有子嗣。”白行简淡淡地说,“所以我一开始骗了你,没有真的吃,因为我希望我们最少要有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对你的真情。”
“你……你……你……”齐舒展手脚冰凉,傻傻地看着那个空药盒子,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猛然扑到白行简怀里,举起粉拳捶着他的胸膛,“哇……笨蛋!混蛋!你怎么可以不先说清楚就吃?呜……我……我很喜欢小娃娃的啊……呜……呜呜……你这个大笨蛋、大白痴、白米饭!你让我一个人去哪里生出小娃娃?”
“展儿?你的意思是愿意为我生孩子?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白行简大喜过望,抱着她圆润的肩头问。
“呜……我恨你,我讨厌你,我不喜欢官场,可是……呜……呜呜……我更喜欢小娃娃,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齐舒展越想越难过,干脆放声大哭。
“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上当?”令狐蕊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哀号。
“娘?”
“看我手里是什么?”令狐蕊摊开手心,里面正是那粒碧玉药丸,“笑话!历经千辛万苦选来的女婿,我怎么也要他做一做种马,多给我生几个小娃娃玩玩吧?”
“娘,你……你……”再回头看看自家的男人,果然也是一副算计在心的狡诈笑容,齐舒展顿时像被打败的兵一样沮丧万分。
她的娘是狐狸,她的男人是比狐狸还狡猾的狼,为什么只有她是那只可怜兮兮、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她的心、她的情无不被他们所牵动,他们却抬头笑低头间就一肚子算计,一个比一个厉害,以戏弄她为生活乐趣。
老虎不发威,就真的当她是病猫好欺负了?
“白行简!”齐舒展猛然挥拳打了过去,并且是绝不留情地对着那张笑脸开打,“我早说过,谁要是骗了我,我就一定要痛扁他一顿!姓白的,今天我就要把你打成烂猪头!”
自己的娘亲不敢打,自己的男人还不敢打吗?这一回不打到她齐大姑娘连头发丝儿都爽了,她绝不会罢休!
“哇啊……你真打啊?好痛!好痛!好痛!岳母大人,救命啊……啊啊啊……”
“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令狐蕊坐在马车篷顶上,凉凉地看着好戏。
她其实也早想打扁白行简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了,正好让女儿替自己消消气。
白御史变成白猪头,嗯,不错的主意。
【全书完】
“白玉京”八卦之三——官匪勾结
齐舒展和白行简成亲半年之后,她才弄清楚白行简身边有四名隐形保镖,这四人是白父在他小时候就给他挑选的,主仆之间感情深厚。
这四人分别叫做白威、白武、白雄、白壮。
四个人都人如其名。
一年之后,齐舒展发现他们四个人每个月都要固定有一个人出一趟远门,而且四个人是轮流出行。
齐舒展对这四人的行为模式大感兴趣。
自从婚后,齐舒展被禁止单独外出,更禁止到处猎取美男子,所以她的人生乐趣一下子失去了一大半。
现在她的儿子刚出生没多久,还看不出是不是具备美男子的资质,虽然美男子养成计画也很有趣,但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她更希望眼前出现一大票的美男子供她玩弄……说错了,是供她作画。
但在某个狂爱吃醋,喜欢抱着醋坛子猛喝的男人管教之下,她这个愿望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了,所以她只能转移注意力,开始研究起白府的秘密。
她已经知道白行简这个人不简单,狡猾得很,所以她想挖到他的底,让他再也不能威胁自己。
因此,齐舒展决定先研究一下威武雄壮四个人。
某一日。
一大早,在白行简上朝之后,齐舒展就把白威叫到了面前。
“夫人,有何吩咐?”白威恭敬地问。
“白威,你跟随老爷多年了吧?”齐舒展端着细瓷茶杯,装作轻描淡写地问。
“是的,属下六岁时就跟着老爷了。”
“你们四人每个月都会轮流出远门一次,是回乡探亲吗?”齐舒展瞄了他一眼,“每次的路费可都不少啊。”
“回夫人,属下都是孤儿,不是回乡探亲。”白威面露难色,夫人责怪他们花费太多了吗?他们已经尽量节省了啊。
“那是去做什么?一年算下来,路费不少呢。”
白威偷偷擦了把冷汗。白童儿总说夫人马马虎虎,是个帐务白痴,可现在看起来,精明得很啊!
“这……这……”
“怎么?不好说?”
“不是,只是没有经过老爷的允许,属下……”
“没关系,我已经问过老爷了,他说我问你们什么都可以。”齐舒展假意安抚他。
白威想了想,既然老爷允许,那他说出来也无妨吧?
“其实属下都是奉老爷的命令,每个月去‘白玉京'一次,亲手传送书信的。以前使用信鸽,但曾经丢失过,所以就换成我们亲自送了。”
“什么?白玉京?!”齐舒展霍然站了起来,惊讶地张大嘴巴。
“是。”白威点头。
齐舒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玉京”耶!
原来行简一直和他们有联络,可这岂不是证据确凿的官匪勾结?
皇帝曾经用这个罪名抓过行简一次,虽然后来被释放了,但是如果被皇帝知道,那他岂不是真的就没命了?
哎呀呀,如果他还想做官,干嘛要傻乎乎地和“白玉京”有什么书信往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因为发现了这件事,齐舒展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展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白行简放下手中的公文,望着在床上辗转难眠的亲亲娘子问。
齐舒展忧郁万分地望着他,却不说话。
白行简站起身走过去,坐在床沿,用手抚摸着她额头上的散发,“到底怎么了?”
齐舒展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简哥哥,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以后请你不要和他们有书信往来了。”
“嗯?”白行简皱皱眉,“和谁?”
“白玉京。”
“你知道了?”白行简笑了起来。
“还笑!还笑!”齐舒展用拳头捶打着他,“我都快要被吓死了,伴君如伴虎,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要不然咱们就辞官,一起去投奔‘白玉京'好了!”
“小傻瓜。”白行简笑着推开她,“你等我一下。”
齐舒展不解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间。
白行简再次进来时,手里拿了厚厚一迭书信。
“看看吧。”他笑着对她说。
齐舒展狐疑地看他一眼,随手拿了一封看,上面除了问候之外,居然是介绍天南地北各色精美小吃的内容。
再拿一封,上面写着发现了一幅古代字画,然后又询问白行简的绘画功力是否有增进。
再拿一封,写的却是白行简小时候的糗事,看得齐舒展忍俊不禁。
齐舒展随便翻看了一遍,其中居然发现还有一封信是“驭妻秘籍”。
“这、是、什、么?”齐舒展拿着信纸贴在白行简脸上。
“呵呵呵……”白行简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还笑得很开心,“和小七一父流一下爱妻心得。”
“爱妻?骗鬼喔?”齐舒展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白行简笑着把她揽进怀里。
“每个月跑一次,就只为了递送这样的书信?”齐舒展哭笑不得。
“不然你以为呢?”白行简梳弄着她的头发。
“军事机密啊,朝廷大事啊,再不然就是赈灾银两啊,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去抢劫。”
“你真的想我被砍头啊?”白行简失笑。
“简哥哥……”齐舒展伸手抱住他的腰,闷闷地说:“你这个官做得太辛苦了。”
在朝廷利益和兄弟之情之间取得平衡,究竟会有多困难,她简直无法想象。
但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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