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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狡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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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身穿折领窄袖长袍,袖口与领边均有绣金的纹饰,足着软靴,长袍将她成熟女子之美烘托到了极点,比起齐舒展,更有一种神秘高贵的雍容典雅。
“我的名号岂是你可以直呼的?”令狐蕊脸色清寒,只用眼角瞥了白行简一眼,便将女儿招到了自己身边,“展儿,我吩咐你做的事如何了?”
“呃……”齐舒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娘亲,此时她正像个犯错的小娃娃一样,在令狐蕊面前无精打采地低着小脑袋,十指紧紧纠缠在一起,轻轻咬着嫣红的薄唇,心虚地说:“还……还没。”
“还没?!难道那句话就那么难以说出口?还是这个人用什么邪恶的手段逼迫你?”令狐蕊瞪了白行简一眼,袍摆一撩,姿态优美地坐在白行简刚才坐的竹椅上。
“童儿,奉最好的茶。”白行简识趣地后退一步。
亲亲未婚妻变成他的亲亲娘子以前,丈母娘比天还大,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慢着。”令狐蕊斜睨了他一眼,“我要喝你亲手泡的茶,都说白御史不仅精通做官之道,更精通茶艺,怎样?为我泡一杯尝尝?”
“是。”白行简垂下眼睫,遮住眼眸里的笑意。
丈母娘愿意喝他泡的茶,这就证明他已经得到了她一半的允许,不错,不错,很不错!
“说吧,到底为什么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待白行简离开,令狐蕊才冷冷地瞅了一眼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
本以为她多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被白奸人唬弄住了,真是不争气!
“娘……”齐舒展小心翼翼地挨到娘的身边,用眼角瞄着她的表情说话,“白行简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如果我现在离开他,说不定他会毒发身亡喔。”
“什么毒这么奇怪?”其实所有情况令狐蕊都知道了,她却还是想听听这个笨丫头到底相信了多少。
“是娘以前说过的那个寸相思耶!”齐舒展有点兴奋地说,“娘说过,如果中了这种毒,又很不幸爱上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却不爱他的话,他就会像诗歌中所说的那样化成‘一寸相思一寸灰'。娘,白行简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万一我离开他,他岂不就化成了骨灰?好可怜……”
“那你就去傻傻爱他了?不管他可能是个坏人,是个贪官,是个国家的蛀虫、佞臣?”令狐蕊听了直摇头。
寸相思?
她其实也只听过其名,并没见过那么玄的玩意。
结果齐舒展竟然就真的相信了。
“我没有爱他啊……”齐舒展又垂头丧气,“我只是想等他对我忘情之后再离开他而已。”
“忘情?”令狐蕊抚额叹息。
两个人朝夕相处,还怎么志?她怎么会生出一个这样迷糊的女儿?
“娘,反正我现在不想离开他啦,他准备回京城了,我也想跟着去,京城是什么样的,我好想看看喔。”娘说她以前在京城待过,但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你去也不是不行。”令狐蕊目光转向亲自端茶过来的白行简,端正秀美的脸上浮出微微的笑意。她对着白行简说:“但是白御史,我有一个条件。”
“夫人请讲。”白行简恭敬地将茶杯递给令狐蕊,又后退两步。
“你说你中了寸相思,不能离开展儿?”令狐蕊掀开杯盖,吹了一口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
“是。”
“真的?”
“……我的心情绝不是假的。”白行简的回答很微妙。
令狐蕊扬眉看了他一眼,他还给她一个温文的微笑。
令狐蕊哼了一声,“茶不错。我也不是不念旧情,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把展儿嫁给你。”
“娘?”齐舒展心儿一跳,脸蛋瞬间红起来。
“夫人请讲。”白行简却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
“辞官。”令狐蕊淡淡地说。
“娘!”齐舒展大惊。
白行简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怎么?展儿还不如你那个官位重要吗?”令狐蕊冷冷看他一眼。
白行简叹息一声,“夫人,您何必为难我?”
“为难?为那个暴君效力就不为难吗?”令狐蕊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咄咄逼人地逼视着他。
“我不是为暴君效力。”白行简淡淡地说,“我是在为什么效力,夫人应该比谁都明白,不是吗?”
“那么你就是不答应辞官了?和展儿相处这么久,你还是执迷不悟?”令狐蕊愤然站了起来,将茶杯塞回白行简的手中,一把拉住齐舒展,“展儿,跟我走。”
“娘!”齐舒展却一把甩开她,躲到白行简的身后,“我说了我不能现在离开他!”
“你还听不懂是不是?他是个怎样眷恋名利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不肯为了你放弃他所有的一切,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依恋的?”令狐蕊的脸色极为难看,她似乎想到了自己耗尽一生心血的爱情,为了那份爱,她做了一辈子的暗行御史,结果却被他的儿子追杀,真是可笑!
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步上自己的后尘。
“娘,我……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但是我知道现在绝对不想离开他,我……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把他的真责面目看清楚,把自己的真实心情看清楚,到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齐舒展第一次敢在娘亲的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
因为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她是被娘亲一手拉拔大的,她愿意对娘亲百依百顺,因为知道娘亲的苦楚,所以体谅她,可是……可是她现在只想在白行简的身上任性这一回!
令狐蕊伤感地看着翅膀将硬的女儿,女大不由娘,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展儿……”
“娘,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齐舒展哀求道,“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上件困扰住我的心的事。”
白行简的影子越来越多的浮现她的心头,有时候还会闪现几个儿时的模糊片段,一想到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在她没有想起之前,她不想离开他。
因为她确定那件事和白行简有关系。
令狐蕊叹息一声,独自离去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缓缓走着。
山坡上长着参天大树,浓重的阴影让山路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只有偶尔穿越过树叶的光线给人明亮的感觉。
已经进入十月,即使是白天,天气也凉了,树叶开始发黄,零零落落地飘散下来。
“为什么不走官道?”坐在马车里面,齐舒展有些不解地问。
官道既宽敞又平坦,从扬州回京城根本不必走这种崎岖的山路啊。
“走官道就不会看到好风景了。”白行简淡淡回答。
他出神地望着车窗外面,好象那满眼的山景真的让他陶醉。
齐舒展无奈地耸耸肩。这是什么怪理由?
“童儿,在前面的客栈休息一下,快晌午了,吃点饭吧。”过了一会儿,白行简吩咐。
“是的,爷。”白童儿在外面应了一声。
“还需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区?”齐舒展揪着他的衣袖问。
“今天傍晚。”他摸摸她的秀发,眼里满是宠溺,却似乎又带着一点点的忧心。
“真的?太好了!”齐舒展终于开心起来。
第七章
客栈很小、很简陋,总共也不过四张桌子,白行简一行七人就占去了两张,白童儿和其它四名护卫一桌,白行简和齐舒展一桌。
“喂,干嘛不坐一起?”齐舒展推推白行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搞特殊待遇。
“别吵。”白行简一直望着外面,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忽然,他的目光一亮,身子也站了起来,一副几乎要冲出去却又犹豫该不该的模样。
齐舒展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外头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白衣男子,眨眼间就已走到了客栈门口。
男子一身白衣如雪,脸色略微苍白,眉心中间还有一个宛如梅花的朱砂印记,他的五官极为俊美,冷厉肃杀中带着一些阴柔。
他的头发是罕见的银白色,没有束起来,只是简简单单地在颈后用丝带扎成了长长的马尾,他走路的速度很快,长发随风飘起,飘逸若仙。
齐舒展惊艳地张大了嘴巴。
这荒山野岭竟然会出现这种神仙人物?
白行简握着双拳,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紧抿,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白衣男子进入客栈看到他,反而放慢了步子,缓缓走到白行简的面前。
“小四。”白衣男子微笑的叫了一声,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但出奇好听。
齐舒展又是一阵惊艳,美男子果然无处不迷人。
白行简握着的手松开又握上,握上再松开,他似乎想张开双臂,却又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齐舒展从来没见过这么异常的白行简。
白衣男子笑着绕过桌子,伸开双臂主动环抱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克制,真不知你会不会憋出什么病。”
齐舒展听到白行简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好象是发自胸腔的呜咽。
“二哥……”只这么叫了一声,他就再也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抱住白衣男子。
七年了!
整整七年了,除了负责和他联络的小六之外,他没有亲眼见到其它任何一个兄弟。
每每在孤独的黑夜里想起曾经一起啸傲红尘的青春,他就痛彻心肺。
他在朝,而他的兄弟们却选择了与朝廷决裂,这注定了他不能随便与他们相见。可是那份相思,绝不亚于男女之情的相思,让他多少次几乎要黯然垂泪。
二哥苏凤南还是这样的清俊,宛如冰雪雕成的人物,他居心的梅花还是没有消除,面容还是有些憔悴,这一切都让白行简心疼如绞。
大哥呢?三哥呢?五弟、七弟又都如何?
听说五弟和七弟都成亲了,真的替他们开心。
芽芽还好吧?有没有吃得更加圆滚滚的?
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太多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可是到最后他只能紧紧抱住苏凤南。
见了这一次,谁知道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真的好希望时光就此停住。
“行简……这位美男子是谁啊?”有个不识相的女人却打断了白行简的伤感,扯住他的衣服小声问。
美、男、子?
所有的伤感顿时消失无踪,白行简怒然回首,果然他那个好色的小女人正痴迷地盯着苏凤南流口水。
她喜欢美丽东西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行简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替两人介绍,“展儿,这位是我的二哥苏凤南。二哥,她就是我的未婚妻齐舒展。”
苏凤南冷眼打量着齐舒展。
“您好……啊?啊!啊呀!苏……苏凤南?你……你叫什么?”齐舒展忽然脸色大变,整个人惊跳起来。
“姑娘,苏凤南当然叫苏凤南。”苏凤南冷笑着回答。
显然他是个对女人有些冷淡的男人。
“苏……苏凤南?那你不就是‘白玉京'的二当家?”齐舒展低叫,她可是费尽了心机才从娘亲那里套得“白玉京”每位当家的名字呢,还珍而重之地记录在只有自己珍藏收看的“江湖秘闻录”里面。
苏凤南点点头,“难道四弟没有告诉你,这里就是‘白玉京'的地盘吗?”
“天……他哪里有告诉我?”齐舒展恨恨地瞪了白行简一眼,“我以为他早就和京城四公子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呢!四……四……弟?难道他是‘白玉京'的四当家?”
“他不是。他和‘白玉京'没有关系,但他是我苏凤南和其它几人的兄弟。”苏凤南淡淡地说。
齐舒展愕然,她听不太明白。
“如果早告诉她要来‘白玉京',她绝对会因为兴奋过度而昏倒。”白行简淡笑着,看着齐舒展的目光里有暖暖的宠溺。
“小四,不会你也学小五和小七吧?”苏凤南皱眉打量着齐舒展。
她算得上是妩媚动人的女子,尤其那双丹凤眼,如果不对着他流露出垂涎三尺的好色目光的话,也堪称一个美人,只是她的眼神实在是……太露骨了?!
苏凤南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了解这些兄弟,为什么他们都会喜欢上一些奇怪的女人?
白行简收敛笑意,“不,我特意绕道这里,是打算把她留在‘白玉京'的。”
“什么?”齐舒展吓了一大跳。
白行简刚刚说了什么?把她留在“白玉京”?
意思是说,他不要她了?
“为什么?”苏凤南瞄了齐舒展一眼,脸上虽然还维持着万年冰山的冷静,但眼底的诧异也出卖了他。
“因为她的理想是嫁入‘白玉京',而不是嫁给我这种黑心的官吏。”白行简淡淡一笑,眼底却满是凄凉之意,“我喜欢她,所以要满足她的愿望。”
齐舒展傻傻地跌坐回椅子上,愕然看着白行简。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的一言一行都超乎她的想象,却都牵动她的心,曾经让她心喜心跳,此时却让她心痛不已。
可是,为什么?
嫁人“白玉京”不真的就是自己多年来的愿望吗?
“嫁入‘白玉京'?”苏凤南修眉一跳,再次冷冷打量齐舒展几眼,又回头看看白行简眼底的光芒,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四啊小四,你就是为了她才特意跑来“白玉京”的?
兄弟这么多年,你都死活不肯来一趟,而如今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苏凤南看向白行简的眼神略带严厉,隐含着浓浓的指责。
白行简讪讪一笑,避开齐舒展的眼神,朝苏凤南讨好地抱了抱拳。
两个男人之间眼神一父错,波涛暗涌,好象在用眼神做无声的较劲。
齐舒展却还在发呆。
她的理想是嫁入“白王京”,为什么见到了“白玉京”的二爷,“白玉京”的山寨就近在咫尺,她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雀跃?
为什么她反而会因为白行简一句把她留下的话而心慌又心痛不已?
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展儿?”白行简唤醒发呆的齐舒展,“你的意下如何?”
“我……”齐舒展犹豫不决地望着他,“你的毒不是还没有完全解开吗?”
还是他已经对她忘情,已经不再爱恋她了?
不知为何,只要这么一想,齐舒展的心痛就越发加剧,让她的一张小脸煞白。
“没关系,和你相处这些天我已经知足了,而且长痛不如短痛,让我这一次快刀斩乱麻,落个干净也好,我当初留你在身边,试图对你忘情,绝情根本是个愚蠢的决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只会越来越喜欢你,这份情又怎么忘、怎么绝?”虽然心疼她的苍白,但白行简还是不得不说出这番更加刺痛她的话。
情路已经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分岔口,他必须加一剂猛药,让这个迟钝的丫头开窍,否则她只会继续浑浑噩噩下去。
在这种时候,以退为进、以逸待劳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要对我忘情?”齐舒展紧咬住失去血色的嫩唇,失神地盯着白行简,喃喃地反问。
白行简痛心地转头,不再看她,也没有回答。
“好!那你就走!走吧、走吧!别在我的面前碍眼!我也讨厌你这种贪官、坏官、芝麻官!讨厌!我喜欢‘白玉京',我要留在’白玉京',我要嫁给强盗,就不嫁给你!”齐舒展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吼。
一屋子人,包括店小二,都吃惊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只是怒视着那一身青绿色锦袍的儒雅男子。该死,为什么她觉得他越来越好看?
虽然苏凤南的清冷孤傲也很吸引人,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经常露出温文笑容、眼神却隐含狡狯的白行简更有魅力呢?
白行简神色黯淡地对着苏凤南拱拱手,饭也未吃,便率领着其它人离去了。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马车里,马车又沿着狭窄的山路慢悠悠地离去,齐舒展的手掌越握越紧,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捏碎。
混蛋!三八蛋!
无情无义的白行简、白贪官、白佞臣、白乌龟、白米饭、白痴加三级!
突然把她丢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说爱她,说对她相思入骨吗?
为什么现在又可以这么轻易把她留在这里?
什么为了完成她的心愿,狗屁不通!
如果喜欢她,如果爱她,如果真的对她相思入骨,干嘛不要她、不抱她、不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就算她有些许反抗又算什么?女儿家会害羞嘛!
混蛋!这算什么嘛?!
齐舒展咬住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副哀戚的表情,美丽的凤眼此时也红了,湿润的水气弥漫其中。
“齐姑娘,既然你对‘白玉京'如此感兴趣,又愿意以身相许,那咱们就立刻回山寨吧,我想我的那些兄弟回到山寨之后,会很高兴见到一位大美女的。”苏凤南难得开口恭维一位女子。
“我不去!”齐舒展后退一步,对着苏凤南大吼,“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要留在这儿!”
苏凤南冷眼看着她,明明就已经对小四情根深种,却还在这里逞强。
唉,又是个倔强丫头。
“可是山里的天气多变,那边乌云已经压过来,快要变天了,这里的客栈简陋,我怕你会着凉……”
“不要你管!”齐舒展愤恨地跺脚,天知道她此刻在焦躁什么。“受凉就受凉,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得病死了才好呢!”
“齐姑娘,莫要说傻话。你这样,四弟会心疼的。”
“他心疼个鬼!他心疼还会把我丢在这见鬼的地方?坏蛋!明明欺负我,还说喜欢我呢,骗人!都是骗人的……呜……”齐舒展终于双手掩面,泪水沿着指缝漫溢出来。
苏凤南叹口气,拉着她在一个背风的角落坐下,又吩咐小二把饭菜热一下,“那我就陪你在这里待一夜吧。”
“我才不希罕。”
“是,你希罕的是四弟是不是?那不如去追他?”苏凤南难得对她有耐心,也许因为她的母亲花蕊夫人曾经对“白玉京”有恩吧!
“我更不希罕……呜……都是坏蛋!呜……”
苏凤南好笑地摇头。
独自呜咽了一会儿,等心头那股把她堵得难受的郁闷之气哭出来之后,齐舒展才羞窘地用袖子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头,别扭地瞅了苏凤南一眼。
“吃点饭吧,肚子里空了会更难过。”苏凤南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糗样。
齐舒展埋头吃菜,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问:“人家都说白行简背叛了你们,为什么你们还会和他做兄弟?”
“背叛?”苏凤南清冷的眼眸中精光一闪,“难道你也相信了外界的传言,所以才对四弟态度矛盾,举棋不定?”
“我……”
“世人心目中的兄弟定义是什么?”苏凤南冷笑的问。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啊。兄弟如手足,要祸福与共,同舟共济嘛!可是你们落难的时候,白行简却在做官逍遥,我当然会讨厌他啊。”齐舒展不解。
苏凤南不怒反笑,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分讥嘲,“那不过是愚蠢狭隘的兄弟观而已,呵!不足挂齿。”
“耶?难道兄弟反目,即使被背叛了也仍然为他好,就是真正的兄弟?”齐舒展更加不懂了。
“在成为‘兄弟'之前,我们首先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好男儿。四弟不过是坚持了他的立场与理想,他怎么会背叛我们?我们之所以能成为兄弟,也不过是胸怀同样的抱负而已。如果做一个强盗远没有做一名官吏更能施展他的才华抱负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还要把他拉下水,才能证明他是我们的兄弟?”苏凤南难得如此激动。
“可是……可是……”齐舒展就是无法苟同。
“你以为一个人自始至终坚持他的立场很容易吗?”苏凤南冷笑,“随波逐流很容易,下海做强盗更容易,而且还能获得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美名,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宁愿在世人误会的眼光中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你还以为他是个趋炎附势的贪官佞臣?”
在苏凤南的眼中,自家兄弟不管如何都是最好的,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别人误解自己的兄弟,就连齐舒展也不能。
“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坚持?”齐舒展的心底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那答案却又仿佛隔着一层纱,让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你自己去想。”苏凤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笨女人!
天空下起了雨,不大,但缠缠绵绵,似乎要下很久。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齐舒展蜷缩在客栈四处漏风的客房里,里着笨重的棉被,还是瑟瑟发抖。
而且棉被上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让她很不舒服,不由得更加想念白行简身上清爽的气息。
那个男人干净、清爽,从外表到眼神都是如此,她一开始怎么会听信了传言,相信他是个坏人的?
可是他却把她独自抛弃在这儿……那他还是个坏人!
齐舒展辗转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皱着眉头睡着了。
睡梦中,她好象回到了童年,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徘徊的过往终于撩开了面纱,一点点清晰起来。
那一年,她六岁,白行简九岁。
母亲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出远门,无暇分心照顾年幼的她,她便被母亲送到了白府。
白府的主人是个被母亲认同的老好人,京城中难得的清官,但就是个性怯懦了一点。他待齐舒展很好,还让她跟随他的儿女念书,让她在白府过得很舒服。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异常。
“慎言哥哥,外面那个人是谁?”当夫子在上面摇头晃脑地背书时,齐舒展悄悄拉住白家大公子白慎言的袖子,小声的问。
在大门口,有一颗小脑袋若隐若现,似乎也正在聆听夫子授课。
天空正在下大雨,可是那个瘦瘦黄黄的少年却还是固执地在外面淋两旁听。
“嘘……我娘说他是个杂种,不要理他。”白慎言小声回答。
“什么是杂种?”齐舒展只觉得他不管刮风下雨都在外面听课实在可怜,反正屋子很大,为什么不让他进来一起念书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吧。”白慎言又朝那个小脑袋翻了个白眼。
都怪夫子多事,允许那个坏小子在门外旁听,他简直烦死他,现在如白玉娃娃一样的舒展妹妹又在意他,真讨厌!
齐舒展歪着头想了好久,决心还是去问大人们。
小孩子不懂的事,大人应该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白伯伯,请问什么是杂种啊?”齐舒展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问白父。
白父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双眼骨碌碌的小丫头,“谁告诉你这种事的?”
“就是有个小孩在书房外面听课啊,今天下好大的雨,好冷,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可怜喔,我想让他到屋子里听课,可是慎言哥哥说他是个杂种,不让他进来。”齐舒展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小脸都涨红了。
白父的脸色一沉,眼神黯淡下来。
“伯伯?”齐舒展摇摇他的胳膊,“告诉我嘛,为什么他不能一起听课?他是下人吗?就算是下人,也可以读书识字啊。我让娘帮他交学费好不好?”
“展儿真是个好姑娘。”由父摸摸她的小脑袋,神色更加黯然,“他不是什么杂种,是我的二儿子。”
“咦?”
为什么同样是白伯伯的儿子,待遇却差那么大?
白慎言吃好穿好玩好睡好,连读书都请来有名的教书先生,可是那个小可怜却衣不蔽体,穿得连仆人都不如,而且还不被允许进屋子里念书。
“因为他的母亲是个歌妓。”虽然明知道小丫头明白不了这些事情,白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而他的大夫人却出身名门,手握大权,连他有时候也不得不听她的。
齐舒展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伯伯,我很想让他一起读书喔,他真的好爱读书呢,天再冷、再坏,他都坚持来听课呢。”
“好!我答应你上定让他读书。”
之后,白府里发生了一场大战。
一向和蔼可亲的白父终于发怒了,对于大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完全不理,她卷了包袱回娘家也不理,最后当做大官的老丈人上了家门,白父虽然害怕得发抖,但是看到齐舒展茫然的眼神,他还是硬顶了下来。
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不该让简儿受这么多委屈,最起码不能剥夺了他受教育的权利。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由父这次连命都豁出去之后,大夫人也终于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半个月后,白家的二公子白行简正式拜师念书,夫子开心地捻须直笑,这个一直旁听,学得却比任何人都好的孩子,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握住毛笔了。
可是白行简的念书生涯并不太顺利,白慎言和他那帮奴仆经常设计陷害他,让夫子不得不常常教训他,甚至打他一顿,连由父也无可奈何。
齐舒展是个小姑娘,力气小,打不过白慎言那一帮混小子,经常气得直哭,倒是白行简反过来安慰她。
有一天,齐舒展再次去找白父理论。
“他的出身不好,受点委屈就当作是磨练吧。”白父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了他的官职,他不可能彻底不顾大夫人的面子。
“出身不好?怎么样才能算出身好?如果他有亲戚很厉害就行了吗?”齐舒展的眼珠转了转。
白父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那……那……我娘很厉害喔,好多官员都怕她,如果简哥哥和我家成了亲戚不就行了吗?可是……该怎么成为亲戚呢?”齐舒展天真地说。
“那展儿愿不愿意嫁给简儿?”白父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主意,齐舒展和简儿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如果能够和花蕊夫人结成亲家,该有多好?
大家都心知肚明,花蕊夫人是暗行御史,手中操纵着诸多官吏的仕途,甚至生死,如果简儿能够和她的女儿订亲,那对于虽然年纪幼小,却心怀天下的简儿来说,就等于多了最有力的保护伞,是再好也不过了。
“咦?”齐舒展的小脸一红,她已经六岁了,隐约听大人提过一些男女之事,“这……这样就可以保证简哥哥不受人欺负了吗?”
白父又点头,这次脸上带了点期待的表情。
“那好,我要嫁给简哥哥!”齐舒展握紧了小拳头,大声宣布。
睡梦中的齐舒展翻了个身,晶莹的泪珠沿着洁白无瑕的脸蛋滚落下来,她抓紧被角动了两下,依然在睡梦中沉浮。
同样是下雨天。
那一日,齐舒展和白行简在家丁的陪同下出府玩耍,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们正准备跑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拦住官轿告状的老婆婆。
老婆婆家的良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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