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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到美相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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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钓到美相公
  作者:圆悦
  男主角:钱守承
  女主角:西门艾
  内容简介: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单的长大,
  虽然她有师父,但师父没有给她丝毫温暖和关怀,
  只想把她变成和她一样无情无爱的冷情人,
  要她乖乖的待在山上练冰心大法,不准下山和任何人接触,
  她觉得好无聊啊!
  只能逗逗山上的黑熊,没事惹它两下,自己找乐子,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她在悬崖边“钓”起一个人──
  一个白泡泡幼咪咪的年轻男子,
  他实在长得可爱又有趣,逗他比逗黑熊好玩多了呢!
  她忍不住把他偷偷带回宫里藏起来,
  可却被师父逮个正著,说她犯了宫规,要她亲手杀了他,
  这怎么行,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玩伴,怎么可能狠下心杀了他,
  为了保全住他,她决定力争到底,和冷酷无情的师父对抗……
  正文
  第1章(1)
  横断山脉是玄钺大陆最长的山脉,绵延长达几千里。要是人也能跟飞鸟一样在天空飞翔,就会发现它很像一条躺在大地上的翠色腰带。
  丹霞和南韶是分别位于横断山脉两侧的两个国家。前者是只有弹丸之地的小国,后者则是玄钺大陆最富庶的国家之一,而将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国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宝石。
  丹霞国的特产是各种昂贵的宝石,而南韶国从上到下都酷爱宝石,为心仪的宝石不惜一掷千金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一块寻常的宝石,从丹霞带回到南韶,经过手艺上乘的珠宝匠人进行雕琢镶嵌,其价值总能翻上十几倍,若是有幸能收购到特殊的宝石,一夜暴富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将宝石从丹霞带回南韶并不容易,由于隔着一座横断山,因此只能绕行。这一绕还挺麻烦的,就算最短的路线也得穿越狼牙、锡佰、西固、浩丰等六个小国,道路曲折迂回还只是其一,最要命的是政局还不稳定,改朝换代是常事。
  对于携带货物的商人来说,每多一次过境就意味着多一笔庞大的关税,这六国一一走下来,成本至少翻了一倍,若半途遇到政局动荡边境被封锁,滞留异国还只是小事,丢了性命也不足为奇,也因此,这条商道被人称作“带血的宝石之路”。
  两年前西固与浩丰两国交恶,彼此封锁了边界,半年后,位于横断山另一端的黎国又发生内乱,掀起了血雨腥风,这条带血的宝石之路因此被迫中止。一年后,宝石在南韶国的价格比之前翻了四五倍,即便如此仍一物难求。
  根据百年前的大旅行家燕独行考证,横断山脉共有主峰十三座,全都山势险峻、陡峭难行,商队行旅至此不得不改道绕行,故得名“横断”。
  猿锁山是整条横断山脉中最窄的一处,也是横断诸峰中最为险峻的一座,由于它山势陡峭险峻,又多悬崖峭壁,连擅于攀爬的猿猴也犯难,故而得名“猿锁”,整座山头都被茂密的原始森林所覆盖,不但地形复杂又多猛兽,就算最老练的老猎人也不敢轻易深入。
  只有极少人知道,险峻的猿锁山中有一条神秘的通道,它直接连接了丹霞和南韶两国。传说这条通道会挪动,每次出现的地点都不尽相同,只有敬奉山神的月族人才能从茫茫林海中找出正确的道路。
  由于它的变化莫测,连最有经验的月族向导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踏上这条道无异于去阎王殿走上一遭,因此被称为“阎王道”。
  暮春三月玄钺大陆繁花似锦,一派明媚的春光,而猿锁山的春天正姗姗来迟。山上的积雪大多已经化了,吹过山谷的寒风却仍然冷冽,无论是熊还是蛇都还没从冬眠中醒来。对于危险度颇高的猿锁山来说,这已经是最安全的时节了。
  一支由商人和随行护卫所组成的队伍,成为开春后第一支踏上阎王道的队伍。按惯例每个人都在临行前签下生死书,表明自己是自愿上路,无论生死与他人无关,并预先支付大笔佣金。
  道路早就被疯长的草木所遮蔽,根本分不清哪才是路,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用大刀硬生生的砍出一条路来。只有目睹眼前的情景,人们才明白为什么阎王道会被称为一条“会挪动”的道路。
  经过这些天的餐风露宿,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恨不得能一头栽倒就昏睡过去,其中又以负责开路的护卫为最。不过,只要一想到他们正在一步步接近目的地——南韶,心头又忍不住万分雀跃,就连疲劳都减了三分。
  对于商人来说,这意味着丰厚的利润,尤其当丹霞国的特产是稀有而珍贵的宝石时,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一个冷静的人疯狂!
  对于那些护卫来说,要是一切顺利,得到的报酬会是平常的几十倍之多,就算不幸把小命送掉了,事先预付的那一半报酬也足够家人生活很久了。
  当然了,踏上阎王道就意味着把生命置之度外,对于这点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但凡加入这支商队的都有不得不以命搏财的理由,也做好了随时会送命的准备,幸好这一路行来还算顺利,大伙儿一直提拎的心也放下不少。
  “要照这么走下去,再过五天就能走出阎王道了。”五天前,负责带队的中年向导曾这么告诉过大伙儿。
  算来这天就到了第五天,大伙儿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巴望能快点到达终点,可这一路走啊走,从大清早走到正午,“终点”仍是遥遥无期。
  多日来的餐风露宿早就榨干所有人的体力,一旦从满怀希望变成满怀失望,身体的疲惫也就更强烈了。等到中年向导宣布休息时,大多人直接瘫倒在地上。
  “少爷你一定累坏了,快坐下歇歇脚吧!”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根本没顾得坐下休息,一脸心疼的望向身旁的少年。
  老爷盼子嗣盼了一辈子,年过半百才得了个儿子,取名“守承”,意为不求能将家业发扬光大,只求一生平安顺遂。少爷周岁时,老爷特地请了有名的惠德禅师批命,得了“遇难成祥、一世富贵”这八字。
  钱家是炫城的首富,少爷自小就在富贵中长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何曾受过一丁点委屈。本以为他这一辈子会像惠德禅师所批的命那样富贵终生,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瘟疫袭击了炫城,繁华富庶的炫城变成了一座死城。
  “我、我一点都、都不累,倒、倒是连累了老管家……”钱守承嘴里说不累,但从他的喘息声中就能听出他有多累了。
  炫城爆发瘟疫后没多久,他的爹娘就相继染病,在被送进官府临时设立的医寮后,不到一个月就过世了。后来才知道那里根本得不到应有的治疗,送进去的人只能无望的等死。
  那时钱守承也感染了瘟疫,多亏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将他从钱府“偷”出去藏在家中,并找了偏方给他治疗,他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没有步入爹娘的后尘。
  他还没走出双亲过世的悲痛,偌大的家业就被有心人觊觎了。
  才不过一年时间,钱家就由炫城首富变成了破落户,就连祖宅也被人夺走了。他被赶出自个儿家门时,正是十七岁生日那天,以往这时娘会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他还会收到许多价值不菲的礼物,可这次他身上仅有一身皱巴巴的衣衫,以及对他不离不弃的老管家。
  走出不再是家的祖宅,钱守承瞥见“钱府”匾额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上面还留有被人践踏后的足印。他弯下腰捡起这块在门楣上挂了五代的牌子,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将它挂回原来的位置!
  现实告诉他想要重振家业并不容易,最棘手的就是没有足够的本钱。虽然当他发现钱家已无法避免破产的命运时,未雨绸缪的私藏了一些珠宝,而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也贡献出自己的棺材本,可这仍远远不够。
  “少爷,是老奴没用,让你一路受苦了。”看着自家少爷变得黑瘦的脸庞,老管家的眼角有些湿润。
  “是我这做少爷的没用,让郑伯这把年纪了还跟着我冒险。”钱守承也有些哽咽。
  绝望之际,一次机缘巧合让他碰到知道阎王道的人。过去钱家也有跟珠宝有关的生意,因此他不但知道丹霞国盛产宝石,对宝石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走阎王道这件事儿固然万分凶险,但是对于走投无路的钱守承说,却是重振家业的唯一希望了。
  对于自家少爷这种以命搏财的做法,老管家心里是不赞同的,却拗不过他的执拗性子不得不妥协。他所能做的唯有豁出这把老骨头,努力追随少爷的脚步了。所幸这一路上虽然跌跌撞撞,总算是有惊无险,眼见这趟冒险之旅快到尾声了,他在心里直呼“多谢老爷夫人保佑”。
  “少爷,吃口干粮吧!”郑伯从包裹里摸出两块干粮递给钱守承。
  中午的休息时间很短,匆匆吃几口干粮和喝几口水就得继续赶路。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紧凑,一天下来精力都被榨干了,哪有力气去做狩猎这么奢侈的事儿,大伙唯一的口粮就是随身携带的干粮。
  “郑伯,你也吃。”钱守承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却还记得干粮剩得不多了,于是分了一块给老管家。
  凭心而论,干粮其实不算小,但他实在饿狠了,一张嘴就咬掉了半个,也顾不得要细细咀嚼,囫囵的吞下肚。
  “呃……”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可老管家还是没法适应这一幕,望着他家少爷直发呆。
  “郑伯,你怎么不吃呀?”钱守承才三口就将干粮吞下肚了,抬头却见老管家一口都没动,忍不住出言催促道。
  为了能够存放较长的时间,这干粮几乎没有水分,硬得就像石头似的,牙不好的人根本就吃不了。
  “我、我这就吃。”老管家咬了一口难以下咽的干粮,好不容易才和着唾沫咽下去,抬起头却发现自家少爷也盯着他手里的干粮,还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郑、郑伯,你快吃呀!”见老管家发现了,钱守承怪不好意思的挪开眼。
  “少爷,这半块干粮给你。”老管家不由一阵心酸,掰下半块干粮塞到他的手里。
  他家少爷自幼就锦衣玉食,吃进肚子里的鱼翅燕窝比白米饭都多哩!至于这种粗糙的东西,就算钱家最下等的仆人都不吃呢!老管家看着心酸,差点就忍不住掉眼泪了。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钱守承正要推拒,不料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的声音,顿时臊红了脸。
  “郑伯年纪大了,胃口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吃半块干粮就足够了。”老管家摸摸他的头顶,慈爱的道:“少爷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才行。”
  倒也不是说手头的干粮就真的不够吃了,只是老管家年纪大,经历的事情也多,总会惦记着多留点余地,以防意外。
  “真的吗?”钱守承仍有些犹豫。
  “傻孩子,郑伯怎么会骗你呢?”老管家故意板起了老脸,将那半块干粮硬塞到他的手里,“还不拿着?!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
  “嗯,保证不浪费。”钱守承也实在饿狠了,先前那块干粮不过在胃里垫底罢了,就不再推拒。
  “少爷你吃慢点,可别噎着了。”钱守承吃起干粮的样子堪称快、狠、准,老管家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他会不小心噎着。
  “唔……”钱守承还真的噎着了,难受得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
  “少爷,快喝口水试试!”老管家吓得不轻,又是替他拍背又是喂水的,一阵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忙了好一会儿,钱守承才缓过气来,老管家那颗提拎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
  天上开始飘下雨丝,气温也随之下降不少,不过大伙都没把这点雨放在心里。他们都随身携带着雨具,只等需要时拿出来用即可,何况这雨也下得实在太小了点,真要打伞穿蓑衣还嫌累赘。
  “该上路了,大家快点,别拖拉了。”唯有中年向导变了脸色,马跳起来催促大家赶路。
  “再歇会儿吧!大伙还没解除疲劳呢!”
  “对啊!歇会儿吧!就算迟到一两天,大伙也没啥意见。”
  “……”
  第1章(2)
  不想大家非但没有积极响应,有些人甚至还鼓噪起来。
  一直以来没命的赶路,一连十几天下来体力大大的透支,眼看行程都到尾声了,也没遇见太大的危险,大伙不免在心里嘀咕:莫不是这些黎族人故意夸大危险,好讹诈高额的向导费?
  心里有了怀疑的念头,言谈举止中自然就显得有些异样了,对于这带路的中年向导也不再像先前那样言听计从了。
  “只能再歇一会。”中年向导并不愿意久留,毕竟在此地多待一会儿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只是察觉到这些人的不满,只好勉为其难的松了口。
  其实他心里也暗暗心惊,总感觉这一路上似乎太过顺遂了,不过根据行程安排,他们至多再一天就能结束冒险了,现在只是多休息一会儿,应该不会出大乱子吧!
  “休息啰!”中年向导这一松口,大伙儿立刻爆出一阵欢呼。
  不过遗憾的是,他们未能如愿好好休息,因为雨越下越大,他们不得不从行李里翻出雨具,赶紧冒雨上路。
  在穿着蓑衣戴斗笠的一群人中,撑着雨伞的一老一少特别显眼。出过远门的人都知道,长途跋涉时蓑衣加斗笠远比雨伞更实用,所以没过多久,这对主仆就被大雨给淋得浑身湿透了。
  这场大雨让旅途变得分外艰苦,脚下的路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会深深的陷入烂泥里,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别提有多恶心了,还得花不少力气将脚丫子从烂泥里拔出来。
  负责砍出一条路的护卫,也因为这场雨而变得更辛苦,原本只须用一刀就能搞定的事儿,这下得挥个两三刀才行。
  踩下去辛苦,拔脚出来更辛苦,每挪动一步都得使劲,大伙儿走没多久就觉得精疲力尽,可是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再提出要休息了。
  才只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脚下已经出现许多“小溪”,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在两侧陡峻的山壁上,还有无数条“小溪”正在哗哗哗的往下流。
  这雨要是下个不停可怎么办?!眼见雨越下越大,再也看不清前路,每个人心里都充满忧虑与恐惧。
  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宁逢山中猛虎,也勿惹开春熊”,因为熊都有冬眠的习性,经过漫长的冬眠之后,饥肠辘辘的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捕猎,要是不幸被开春的饿熊给盯上,几乎可说是难逃一死。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招惹一头才刚从冬眠中醒来的饿熊更危险的,莫过于惊醒一头正在冬眠的熊了。正如一些人起床时会有起床气,正在冬眠的熊被惊扰的时候也会有不小的起床气,不过作为森林王者,它的起床气可不只是发个小脾气就算了,而是要人用血来偿还的。
  “吼吼吼……”一大清早,猿锁山上传来熊的怒吼声,也不知是哪只倒霉的动物惊动了冬眠中的熊。
  刚才还在森林里觅食的动物很快就不见了,生怕遭受无妄之灾,可见趋吉避凶不仅是人类的本能,也是动物的本能,就算是山中的猛虎也不敢轻易与被惊醒的冬熊杠上。
  照理说,这个倒霉的凶手很快就会成为熊的点心,等熊填饱肚子后便会回到洞穴中继续冬眠,整座山林也会恢复之前的宁静,可随着时间过去,熊的怒吼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大更愤怒了。
  “吼吼吼吼……”
  熊的怒吼声伴随着树枝被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森林中。
  它就是猿锁山中最凶残的一只黑熊!黑熊的体格比棕熊要大不少,眼前这头更是比寻常黑熊更大。
  别瞧它长得胖呼呼,一脸迟钝样,跑起来却丝毫不迟钝,简直就像一道黑色闪电。更让人惊讶的是,黑色闪电前头还有一抹飘忽不定的白影。
  “吼吼吼……”黑熊恨极了打断它冬眠的家伙,无数次想要将白影扑杀在那双肥大的熊掌之下,无奈却连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这要换作是人,肯定会疑惑自己追逐的究竟是人还是鬼魅,但是对于嗅觉不错的黑熊来说,就不会有这样的疑惑了。
  这野性一上来,黑熊就在森林里横冲直撞起来,细一些的树干一下子就被撞断了,要是更细的就直接被撞飞出去。
  这些撞飞出去的树干立马就成了最好的武器,朝前面的白影砸去,逼得那飘忽的白影不得不分心避开这些“暗器”。
  原来这白影并非鬼魅,而是一个头顶梳着一对髽髻的稚气少女。
  “吼吼吼……”黑熊狂追着,一时间只见断树残枝乱飞。
  “真好玩呢!呵呵呵呵……”稚气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条白绫,迎风抖开,有如跳舞一般挥舞起来。伴随着?哩啪啦的声音,这些漫天飞舞的断树残枝纷纷被这条轻薄透光的白绫给打落下来。
  “吼吼吼吼……”黑熊撞得更疯狂了,更多的树干飞向稚气少女,场面看起来很是吓人。
  “呵呵呵……”白绫舞动得更快了,稚气少女的笑声也更清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森林里到处都是折断的树木,说是满目疮痍也不为过。黑熊也不如之前那么令人望而生畏了,就连吼声也低了许多,听着倒有些像呜咽。
  “再来啊!”稚气少女不但不累,那双美丽的大眼还更亮了,脸上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吼吼吼……”黑熊的吼声中似乎带着些畏惧。
  “我说黑炭头,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稚气少女斜睨一眼黑熊,颇为不满的道。
  意想不到的是,这没出息的黑熊居然真的掉头跑了。
  “喂,你别跑啊!”稚气少女气得在后面直跺脚。
  “……”趋吉避凶乃是动物的本能,就算黑熊是森林之王也不例外,它才不管这稚气少女在后面喊什么,反正也听不懂。
  “这会儿才想走呀!已经晚啰!”这回换成白影追着黑熊跑了。
  稚气少女只轻轻一挥,手里的白绫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黑熊,将庞大的熊身牢牢的裹住。
  就算黑熊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但它仍不肯乖乖接受被俘掳的命运。
  “吼吼吼吼……”黑熊吼声震天,还试图撕毁束缚它的白绫。
  “呵呵呵……”稚气少女也不着急,只笑咪咪的站在一旁,就像在看一个淘气的孩子。
  这条白绫也不知用什么织成的,看上去似乎一撕就会破,事实却是连锋利的熊爪也拿它没办法。倒霉的黑熊不但没能如愿弄断白绫,身上还被自个儿的利爪抓破好几处。
  “吼吼吼……”黑熊的吼声里多了几分沮丧。
  “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伤害到你喔!”稚气少女拔出腰间的匕首——长不过一掌的匕身,薄如柳叶的刀刃,闪着白雪般的光泽。
  “吼吼吼……”这柄匕首唤起了黑熊很久以前的惨痛记忆──如果熊也有记忆的话。
  “别怕,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喔!”稚气少女的笑容越发动人了,两颊还出现甜甜的酒窝。
  “吼吼吼……”黑熊想要逃跑,无奈身体被白绫束缚住,根本迈不开脚步,当下发出绝望的嘶吼声。
  “不听话是不是?再不听话就把你做成熊皮斗篷!”稚气少女的眼神炽热,看出得对熊皮斗篷颇感兴趣的。
  在小恶魔的压制下,黑熊只能俯首帖耳,乖乖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造反。
  “天上云儿白又白,我给小乖剪黑毛……”稚气少女一边帮黑熊剃毛,一边哼起自编的剪毛歌。
  “吼……”黑熊不时仍会低吼几声,却已没了之前的威风。
  “小乖好小乖妙,黑白的小乖最奇妙……”歌声中,雪亮的刀锋划过油黑发亮的熊皮,粗硬的熊毛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没过多久,黑熊原本浓密的毛发中间出现光秃秃的一小块,随后又是第二块、第三块……
  “咦,这是什么声音?”稚气少女忽然停止剃毛的动作,转过头朝不明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奇怪啊!今年的春汛怎么会这么早呢?稚气少女双眉微皱,一脸不解,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一阵不该出现在这山里的声响。
  会是什么……她只顾着侧耳倾听,无意中放松对黑熊的控制。
  黑熊察觉捆住身体的白绫松开了一些,赶紧乘机逃脱,头也不回的逃回洞里去。等稚气少女发现时,狡猾的黑熊早已溜之大吉,地上只剩下一圈圈白绫……
  第2章(1)
  那天傍晚扎营的时候,滂沱大雨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中年向导找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指挥大伙扎营休息。
  这时每个人的情绪都低落极了,身体的疲惫也已经到了极致,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得吃好休息足够,才能面对翌日更艰苦的行程,可——
  真能顺利走完这趟旅程吗?听着雨打在简陋帐篷上的劈啪声,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庆幸,那就是这趟所携带的货物都是体积小却价值昂贵的宝石,既不怕日晒也不怕雨淋,只要能顺利走完全程,他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咸鱼翻身,可——
  真的能活着回去吗?!这一夜谁也没法入眠。
  半夜,大伙不得不点起火把拔营上路,因为水已经涨起来了,就算营地扎在地势稍高之处,却也无法幸免。为了减轻负担,大伙听从中年向导的话,将随身的帐篷等杂物都留在营地,身上除了昂贵的货物之外,就只带了供一日食用的干粮。
  路上的情况已经变得相当糟糕,积水汇成了一条小河,浅的地方刚好没过他们的脚踝,深的地方甚至已经到了小腿的位置。更糟糕的是,这该死的雨仍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两边都是近乎垂直的陡峭山壁,恐怕只有猿猴才能攀援而上,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只有望而兴叹的分儿。由于靠近山壁处的地势一般都比较高,一行人就沿着山壁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走在钱守承前面的高个子忽然倒下不动。
  “喂,你怎么了,快……”起来!钱守承不及思索就俯身去拉他,却吃惊的发现——
  高个子的脑袋上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当鲜血被雨水冲开后,他甚至能看见嵌在里面的石块。
  “呃……”钱守承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的。还是老管家机灵,赶紧喊了中年向导过来。
  “已经没救了。”中年向导蹲下身去摸了摸高个子的鼻息,解下他身上的包裹背在自己身上。
  对此谁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之前就签订过协议,要是有人在途中发生意外,随身携带的货物一半交给他的家人,另一半则由幸存的同伴平分。
  原本山上的土质就特别松软,被雨水泡了一夜后就更松软了,不时有落石从上面掉下来,这倒霉的高个子就是被落石给砸中脑袋致死。
  才停留了一会儿,队伍中又有人被落石给砸中,幸亏没砸在脑袋上,只是在肩膀上擦了一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受到不少的惊吓。
  “赶紧走、赶紧走,都别傻站着,记得把装石头的包裹顶到头上去!”由于情势紧急,他们甚至没时间将逝者埋葬,就被催促着赶紧上路。
  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这么死了?!钱守承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他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自己的脚步变得更沉重可,一颗心也沉甸甸的……
  “少爷别看了,往前走吧!”老管家眼里也有悲凄。
  “郑伯,你说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钱守承喃喃的说。
  “少爷还是别多想了,赶紧把包裹给顶在头上吧!”忧心自家少爷的安全,老管家赶紧催促道。
  “知道啦。”钱守承依言将装有宝石的包裹顶在头上。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大伙头上,队伍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就连之前最多话的“小八哥”也不再骂这贼老天了,而是紧紧的闭上嘴巴。
  虽然不清楚会面临什么事,但眼见中年向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伙儿都意识到情况万分危急,与其花力气在抱怨上,还不如留着力气多赶些路。
  谁也不知道下一块石头会砸在谁的头上,只有祈祷被他们顶在头上的临时头盔够坚固。
  所幸之后虽然有人被落石砸中,但都没造成严重的伤害,而更让人庆幸的是,晌午之后,天终于放晴了。
  “哈哈,这贼老天终于愿意给个笑脸了,哈哈哈……”
  “小八哥”脱下身上的蓑衣丢在地上,双手叉腰仰天笑道。
  “老天保佑,祖宗显灵啊!”
  “这倒霉催的天爷,也没见这么哭的!”
  “……”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仰天长笑者有之,跺地大骂者有之,五体投地跪拜者有之……一时间煞是有趣。
  “别松懈了,赶紧走!”只有中年向导的表情仍然很紧张,不停的催着大伙儿上路。
  他们此刻所走的并不是一条真正的路,而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这是一条颇为神秘的河,每到春夏两季就充盈,一到秋冬就干涸,谁也不知道河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去了哪里,只知道这河水的盈枯就像南来北往的大雁一般准时。而每年的第一场大雨就是河水即将被充盈的信号。
  他这族人就是利用了这点,趁着河床干涸之际带人穿越危险的猿锁山。由于冬季会有大雪封山,真正能走这条道的时间很有限,再加上山中地势复杂、野兽凶猛,旅程中仍存在不少风险。
  他们之前也曾考虑过,如果用小船顺流而下是不是会更安全些?为了验证这种想法是否可行,他们曾尝试过好几次,可惜每回派去探路的勇士都没能平安回来,久而久之也就绝了这念头。
  每年族中长老都会根据天象与当地气候,推算出河水充盈的大致日期,照说目前还在安全期,可……
  中年向导想破头也想不出,这年的汛期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好不容易这讨厌的雨停下来了,向导大哥你就让大伙儿歇一歇脚吧……”天气一好转,“小八哥”嬉皮笑脸的天性就又恢复了。
  “不、不好,想活命的就跟我跑啊!”他的话还没说完,中年向导已经颤着声音吼了一句,丢下众人拔腿就跑。
  “呃,出什么事儿了?”
  “搞什么呀?”
  “就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一路上尚算称职的中年向导,怎么会忽然抛下他们,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郑、郑伯,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钱守承忽然指着后面,颤声道。
  他的耳朵从小到大都很灵敏,哪怕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由于体力较差,他落在队伍的最末端,也因此第一个听见那种古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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