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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的爱情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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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我也不配知道?”朱慕衡生气地道。
  这算什么嘛?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国小、国中、高中、大学甚至连当兵时都在一起。当年两人共同创建“天成”,说好他当董事长的,而五年前,他竟然委托张律师留给他一封信和股权转让声名,将名下所有的股份转让给他。信上也只有潦草的几个字:老友:交给你了。
  老欧然后从此没有他们父女俩的消息。
  这算什么嘛!
  “朱伯伯,你最了解爸了,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不会毫无道理的去做一件事的。”
  “他有什么理由?”他嘴硬的回答,心里却又不能不承认。
  “如果连你这个最了解他的人都不知道,我哪有可能知道。”
  这句话说进了朱慕衡的心坎里。
  “是呀!等到我们该知道时,那家伙自然会让咱们知道的。”他回答。
  当他知道事实时,他还能这么阔心嘛?筱崎酸楚的想。她实在无法想像,两年后朱慕衡知道父亲早已经去世的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与心情?如果他知道,父亲临死前甚至得不到女儿的谅解时,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当年那个被保护过度又不成熟的自己,是多么伤父亲的心呀!现在她才明白,爸当年那么做,也不过是因为感情真的无法控制自如,也不过是出自于真心。
  “对了。”朱慕衡突然大喊,将她那缥缈的思绪拉回。
  “你瞧瞧我这个老糊涂,看见你的时候,兴奋过了头了,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作客的。来!,来!来!”他连忙的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说起来,我们这次会相见还得归功于他呢!”朱慕衡邀请车内的人下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公司开发部的经理,三年前他便认定这里的发展潜能,极力主张开发此地,他——”
  筱崎不能置信地瞪着那个缓缓走出车门的人。
  不!她扯心撕肺地在心底呐喊。
  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脸色变得像南极雪地般的苍白。整个人顿然跌人一片茫然的空白之中。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这种重逢的方式,怎么会在此时?
  天啊!她的神经已经慢慢崩裂了,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而他,那个五年来一直在梦中纠缠的他,此刻竟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用一双愤怒的眸子瞪着她。
  筱崎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抿紧了嘴唇。
  五年了,他却没改变多少。
  浓密的头发因发油而温驯地服贴在头上,性感而饱满的嘴唇写满了坚毅,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依旧慑人,依旧让她——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这、离开他——
  可是——
  她回视了那双眼眸,挺直了脊椎。她知道自己还是得去面对的。
  冷静点!你能应付的了的,否则你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小安?你怎么对得起给你新生命的泳济?
  冷静点!
  筱崎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放在远处的地平线。
  而后,筱崎收回了视线,冷静地道:“很荣幸认识你。”
  “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伸出手,冷笑道,“欧小姐。”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筱崎读不出他的想法。
  “我以前曾见过你吗?”筱崎假装没看见他伸出的手。
  “我想你的记忆不应该那么差吧!那可是很伤害我这个痴情仰慕者的心呀!”他的手高举在她眼前。
  可恶!他竟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无赖。
  “也许是因为你老是站在不显眼的地方吧!”
  筱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放进他的手掌之中。刹那间,她只觉得一道电流快速地由指尖流过,迅速地窜到她的身体各处,直逼她的灵魂深处。
  时间仿佛在此时停止了,在这一瞬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五年的时间,私人的仇怨,在此时已丧失殆尽。
  但,毕竟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下次会记得在我身上打上所有的采照灯的。”
  好让你更显眼吗?她在心里嘲讽。
  “想不到你们竟然认识。”朱慕衡诧异的插话进来。
  “朱伯伯,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我们公司的人?”
  筱崎用力的想抽回那双被紧握的手。
  “难怪你不知道,瀚云是在四年前才加入我们公司的,他本身很有远见,企划又常有超水准的演出,我有意要他成为我的接棒人。”
  四年前!
  接棒人!这就是他的目的吗?他要接手父亲辛苦所创的天成。
  他——真的这么恨爸爸呀!
  “还盼望欧小姐多提拔!”
  提拔,多么讥嘲的字眼啊!筱崎伸起那只不知何时脱离他掌握的手,拉起小安。
  “要我提拔什么,严经理,我从不是天成的人,也不管天成的事,只要你有能力,接管天成并不是难事。”
  “也许我的意思你误会了,我只希望能有个机会与你更进一步的认识,毕竟你是我仰慕已久的对象呀!”他厚颜地道,“咱们大伙一块共进午餐如何?”
  筱崎没料到他竟如此厚颜,一时语塞。
  “恐怕你要失望了,”咏杰扶助她,“她最近身子不太好,你知道的,”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这种情况下,她需要多休息,方才我们才正准备结束例行的散步,回家休息呢!”
  严瀚云的眼眸变深,脸色铁青的瞅着他们。
  筱崎知道他误会了。但,他凭什么生气呢?
  而且,误会了又怎么样?误会最好,这样他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不会——
  她看了看小安。内心没来由的一阵痉挛。
  她接受了咏杰的协助,毫无知觉的听他咕哝一些理由和借口,婉谢了朱慕衡的来车,然后自己也说了一些毫无记忆的话,麻木的跟随着咏杰离去。
  而严瀚云那刀一般的眼神,则沿路刺穿她的背,透入她的心。
  “咏杰,”她一直等到那把刀威胁不到自己时才开口道:“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告诉任何人小安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保证。”“以我的性命发誓。”
  “谢谢你,谢谢你。”她喃喃地道,再度坠入无尽的茫然中。
  咏杰心疼地看着她。
  他怎么可能会说呢!
  筱崎也许被她自己所蒙蔽了,但他可没有。
  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严瀚云眼中那熊熊的妒火。如果筱崎知道严瀚云眼神中所代表的意义,也许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他不能,他绝不能说。
  毕竟事情对他已经够不利了,何必又多添一桩呢?
  第四章
  严瀚云比往常早三十分钟回到他那二十坪不到的小房子。
  他愉快地哼着一些不成调的小曲。老旧而脏乱的楼梯此时在他眼中,格外的亲切,他甚至有股跪下来亲吻它的冲动。
  他摸了摸西装内侧的暗袋,它依旧因那笔放在袋内的奖金,丰厚而饱满的鼓胀着。
  他大声地欢呼,整个老旧的公寓显得摇摇欲坠。
  我终于成功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他和欣怡就不用再过得像以前那么苦了,如果欣怡愿意的话,她还可以重新准备,迎接明年的大学联招。
  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掏出锁匙,决定等会儿如果欣怡还未开伙,索性就让厨房休假一天,两人一同上馆子打打牙祭,庆祝自己的成功,顺便让欣怡享受这难得的空闲,毕竟,这些年来,真的是苦了她了,真是太委屈她了。
  仿若早就知道他的成功似地,客厅那张茶几兼饭桌的桌子还若平常般地空荡。空气中没有往常的饭菜香,厨房内没有飘出炒菜声,而那些呛人的油烟,在此刻,亦不加复见,整个屋子像是少点什么般地安静。
  他呆立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比往常早回来。
  但,欣怡那丫头呢?平常此时,她应该早就在家了。
  他担忧地皱起眉头。却听见浴室内传来涓涓的水声。
  他放松了眉宇,暗暗觉得好笑。
  欣怡仿佛什么都知道,竟然已经在做准备了。
  “欣怡,”他敲了敲浴室的门,乐陶陶地道:“还好你在洗澡。我告诉你,等会儿你不用煮饭了,我们出去吃馆子。”
  门内没传出任何回音。
  严瀚云耸了耸肩,不在乎她是否有听见,他太快乐了,他急着想找人倾吐自己的快乐,分享自己的成功。
  “欣怡,你还记得我上个月所企划的那个案子吗?本来邱总不是坚持不用,硬要用马董他儿子的企划,为了这事,我还差点带了一尾鱿鱼回来,现在可好了,你知道怎样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自问自答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别庇佑我,我们公司派去洽谈的人,竟然在匆促间拿错了资料,而我的企划案便阴错阳差地掉人对方的手上。他们的游董很赏识我的提案,不但采用,还派人到公司来挖角吔!他提出的条件相当优厚。我今天已经正式向邱总请辞了,反正那个世袭、阿谀的公司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过我还是从他那里领到我该得的奖金。你就没看到马董他儿子当时的样子,真可笑。”
  他停住了声音,发觉欣怡根本没半点回应。
  “欣怡,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回答他。
  他略微失望,知道欣怡根本没听到,而自己则像个小白痴似地,对着浴室的大门,诉说他的兴奋。
  反正这么开心的事,多讲几遍也不嫌累呀!
  他走回客厅,想藉由那些无趣的节目来麻痹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兴奋。
  在他注意电视机时,他手指的动作停止了,眼睛则死盯着电视机。
  那不过是一台平常的二手电视机,只有十四寸,画面有时会不稳定,偶尔还会有杂音,是欣怡在一年前,用几千块跟同事买来的。
  “毕竟电视已是现代人生活的一部分了。”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但,使他停止动作的并不是这架电视,或是那个偶尔会漏电的按键式选台钮,而是——
  那个搁在电视机上的信封。
  他缓缓地拿起信封,信封上有欣怡娟秀的笔迹:给我至亲至爱的哥哥。
  一丝不安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天啊!他怎么这么差劲,他怎么没发觉,欣怡通常不会在做饭前洗澡的,毕竟那些油烟太大了,第二次洗澡可得可多花费一些水费呀!而他,让自己的兴奋蒙蔽了,全然没察觉这个再明显不过的不对劲,他实在是太差劲了,太不应该了。
  “欣怡,快开门。”他吼道。
  哗啦!哗啦!
  “欣怡,我要撞门啰!”
  哗啦!哗啦!天啊!希望还来得及。
  严瀚云咬紧了牙,奋力的将身体朝门撞去。
  老旧而受腐蚀的木门应声而倒。
  浴室里,严欣怡斜躺在水龙头下,大水不断地由她的头上冲下,冲刷着她那苍白的脸。透明的水在她左手腕涌出的鲜血溶合下,便成一道红色的溪流,缓缓地流向排水口,老旧而斑驳的磁砖上,可以看见点点血迹。
  严瀚云疲惫地将自己扔进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中,决然不理会那匆匆走过的人们。
  他只是将自己深埋在双掌中,整个人投入那份自责与伤痛。
  不该是这样呀!不该是这样呀!那个善良、坚强又美丽的妹妹怎么会自杀?
  她怎么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
  他闭上双眼,仿佛还可以看见坚韧不摧的她,理直气壮地与他争辩。
  那是在六年前,爸妈下葬后的第二天,十八岁的他为了生计问题,决定要放弃自己的大学学业。
  “我就不信你非得休学工作才养得活我。”
  “现实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单纯呀!”
  “爸妈不是还有留钱给我们?”
  “那些钱也许能供你顺利的读完国中,从一所公立高中毕业,却不可能让我读完大学。”
  “我不管,要休学大家一起休学,要工作大家一起工作;我不能明知道你为我所做的牺牲,还若无其事地读书,我做不到。”
  “欣怡,你才十四岁,你能做什么?”
  “你可别看不起十四岁的人喔!”
  “你现在该做的应该是把书读好。”
  “那你呢?”
  “我?”他凄苦地道,“我负责让你能有完整的教育。”
  “这不公平!”
  “我是哥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吼道。
  “哥哥说得不对,有什么好听的?”她任性地回答。
  “欣怡——”
  “哥,”她可怜兮兮地道,“别这样,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别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女孩,爸妈已经死了,不管怎样,日子都不会和过去一样了,我不可能无忧无虑的享受那些浮华的梦幻了,你固执地逞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他瞪着她,不相信她是以前那个爱哭、爱闹、爱撒娇的妹妹,不相信她仅有十四岁,不相信——
  “欣怡,你不懂,这是个学历挂帅的社会。”
  “就是因为是个学历挂帅的社会,所以我更不能让你为了我而休学,没有文凭,你能做什么?你是男生吔!难道真叫你将来靠做零工养活妻小吗?哥,这就是现实,我们可以祈求幸运,却不能依赖它,毕竟我们永远不知道它何时才会降临呀!”
  “我真怀疑你是我妹妹。”
  “也许女人的韧性天生比较强吧!”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个同学早上在送报,也许他能帮我介绍一个工作。”
  严瀚云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怜惜地道:“不要让它影响到七月份的联考。”
  严欣怡笑了点头。
  像是传染到欣怡憾的韧性,他环视了这间房子。
  “欣怡,我们必须卖掉它,找一间比较小的房子,你能忍受吗?”
  “为什么不?”
  “也许你不再有洋娃娃,不再有专属的房间,甚至——”
  “哥,爸妈死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变了,但,不要为了我而自己独撑这一切好吗?我也是这家庭的一份子呀!”
  “我知道,我知道……”
  为了生活,欣怡放弃了少女应有的权利,她不能躺在床上作梦,不能对着天空发呆,更不能在假日与三五好友携手上街,共度周末。甚至连那青涩的恋情都无法产生。
  日子就在两人的努力下慢慢逝去,一切的悲苦也只有两人才能了解。
  两年前,欣怡顺利地由职校毕业,凭着优异的成绩,进人了规模不小的“天成”
  企业,收入较以往丰厚,日子也得以改善。
  今天,自己又得到伯乐的赏识,原本以为幸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他们了,没想到——
  究竟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想不开?
  他眼眶湿热,伸手探进了上衣口袋,拿出那封绉巴巴的信封。那是刚刚送欣怡来医院时,匆忙塞人口袋的,因为他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一切的答案。他颤抖的拆开信封,欣怡的字迹跃人眼帘:哥:对不起,我一定很令你失望吧!
  竟然选了一个这么愚蠢的方法。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心情看这封信的,是伤心、是愤怒!是恼火、是怜惜、我无从知道,也许也没机会知道了。
  哥,如果你有注意到,你会发现我是带着笑容走的。
  很奇怪吧!一直到此时,我在提笔给你的同时,我的心竟然没有怨,没有恨,只有一丝的兴奋与期待。
  人如果能像小时候般单纯,那该多好。
  写至此时,我甚至可看见六年前的我们,为了学费和教材,连续三天共吃一碗泡面。第四天,咱们为了一盘炒得半生不熟,味道奇怪无比的炒饭,相拥而泣。对我们而言,那是求也求不到的大餐,我还记得我们是在泪水中将炒饭吞下去的。那时的生活真的好苦,却也好快乐呀!
  哥,我真的好爱他。爱他的眼、他的眉、甚至他的一切。我从不奢望他能瞧我一眼,因为,那毕竟只是个奢浮的梦呀!
  但,他却接受了我的感情,我为这一切而落泪,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只觉得置身于天堂当中。
  天堂毕竟不是我这平凡的人可以上去的呵!
  我跌下来了,而且摔得我好疼。
  哥,他避开了我。可是我却知道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爱我却又避开我,明明已经接受了我的感情却又迅速地否定,为什么?
  昨晚我想了一夜,然后,我变了。
  我变得占有且自私,我知道只要我为他一死,他会亏久我一辈子,他会活在自己的罪恶中。
  写这封信时,我才知道,我不希望他亏欠,我只希望他能记得我,哪怕只是在他心中最小最小的位置中。
  哥,我很傻吧!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割舍不了他,他的逃避比拒绝更令我心疼,更令我心碎,所以,我割舍了世界,也割舍了至亲的你。
  哥,原谅我!
  妹
  欣怡欧筱崎瞪着锅子里的那团焦黄又炊黑的东西。
  她恶心地皱了皱眉头。要将这团东西下肚呀!得去吞掉一切的胃散,以及两打的肠胃药才行。
  哎!看来她尝试独立的第一天,就得高举白旗了。
  筱崎略微无奈的吐吐舌头,平常看王婶炒菜时,炒菜并没有那么困难呀!油倒进去,然后丢菜,刷刷两下,一盘香味十足,色泽又令人垂涎欲滴的青菜便可上桌。怎么自己步骤一样,出来的成果却——
  看来炒菜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超级困难罢了。
  “这是最后一包青菜了,阿弥陀佛,在天上所有神明保佑呀!至少让它可以进我那空空如也的胃袋呀!”
  她手拿青菜,喃喃自语。
  对她而言,这个礼拜实在不好熬,爸前天便因公事到欧洲洽商了。原本,家里还有王婶作陪,结果王婶的孙子前天晚上因病住院,王婶一颗心悬在那里,昨天一整天心不在焉的,筱崎索性放她一个星期的假。
  “可是,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太好吧!”王婶不放心地道。
  “拜托,王婶,我已经十八岁了吔!”
  “所以我才担心呀!”
  “什么——一”
  “小姐,你虽然十八岁了,可是从小老爷就疼你疼得像个什么似地,半点事也舍不得你做,你甚至连如何加开饮机的水都不会。如果我一个星期后回来,发觉你已经渴死了,干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王婶,没那么夸张啦!更何况到处都有便利商店,大不了到那里买一瓶矿泉水就是了。”
  “不行,我不放心。”
  “哎哟,你不觉得爸对我宠得太过分了,让我一直过着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日子,我已经十八岁了,总得学些东西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很担心阿强吗,回去看看也好,更何况,即使我什么都不会做,至少我会炒蛋炒饭,饿不死自己的。”
  只是她吃一个礼拜的炒饭,她可不干。
  “我还可以找心渝呀!她会很乐意陪我的。”
  “说得也是。”提到心渝,王婶放心多了。
  于是王婶匆匆地收拾行李回去,临走前还交代了一大堆如洗衣机怎么用,开饮机如何开,马桶坏了找谁修……等,一堆她早该知道,却还不知道的事,不大放心的离去。
  大概她一向过得太幸福了,所以老天要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放学时,心渝愧疚地对她道:“筱崎,抱歉我是很想陪你,可是哥的那些小宝贝不能没有人呀!还有我家那些小鬼头,抱歉!”
  筱崎不语,毕竟心渝家是大家庭呀!
  “反正,一个十八岁大的成年人了,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她给自己壮胆道。
  然后,她上了超市,买了几包蔬菜,像往常般地回到家,先挑了几本书,轻松地度过傍晚时分。然后,问题来了,随着太阳的西沉,她的肚子也开始饥肠辘辘,当她和往常一般下楼时,才想到王婶并不在家。
  于是她便亲自下厨,然后……
  筱崎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包菜扔进锅子里。
  此时,门铃突然叮!叮!叮!的直响。
  会是谁呢?她好奇的猜测。
  难道是王婶她不放心的赶回来了?
  这个想法令她自尊心微微受损。
  还是心渝不想错过这个聚会的好时机?
  对,一定是心渝。
  她欢欣地接受这个想法,愉快地拉开大门,欢迎的话还来不及挤上舌尖,便已经卡在喉咙,被她硬生生的挤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不是王婶,不是心渝,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他的头发浓密,嘴唇饱满而性感,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闪闪发亮,散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像是两个深邃的黑洞,不断地将人卷入那漩涡中……
  “有什么事吗?”她呆了许久,才讷讷开口。
  “请问这是不是欧伟纶,欧董的家?”
  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说话的腔调像一首动人的旋律,让人情不自禁地溶入音符中,不能自己。
  筱崎知道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该大声地说,“他不在家,”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合上。毕竟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显然不是爸爸公司里的人,因为爸爸为了怕公司的人打扰她,一向不把公事带回来处理,也不在家谈论公事。眼前这人会在这里说要找他,可见不是爸公司的人。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关上门,她已经被那美妙的旋律所牵引,跌入了两个深邃地漩涡中了。
  此时,她只想呆在那两个黑洞之中。
  “你,找他有事!”
  话一说出口,她的脸颊便如着火般地烧了起来。
  多傻的问题呵。
  他给她一个夺走她呼吸的笑容。
  “我有事要告诉他。”筱崎吞了口口水,才恢复呼吸。
  “是什么事呢?”
  “是——”他的话突然止住,双眉聚拢,吸了几口气,好笑地问,“你是不是打算放火烧了这个房子?”
  筱崎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火速地朝厨房冲去,失声大叫:“我的天啊!我还在炒菜,我都忘了。”
  说那是炒菜实在太含蓄了。
  整个锅子早已冒出浓密的火舌了。
  筱崎对眼前的景象,不禁呆愣住了。
  彷若早就预测到她的怯懦,那人早已尾随她而至。
  他粗鲁地推开她,迅速地拿起锅盖,在锅子上拍了几下,才将整个锅子丢入水槽中,快速地打开水龙头。
  烟雾弥漫了整个厨房。
  浓厚的烟雾,呛的筱崎不住地咳嗽,睁不开双眼。
  然后一张厚实且温暖的手,拉起她的小手,将她带离了厨房走进了客厅。
  一抹奇妙且前所未有的感觉由指尖窜渗至全身。
  “谢谢你。”她无法正视那对黑眸。
  “还好瓦斯没爆炸。”
  “瓦斯爆炸?”她喃喃重复。
  现在她才知道,方才她有可能面对的后果。
  “谢谢你。”她由衷地重复。
  “你这叫炒菜?”他兴味盎然地问。
  “我——”她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笑意的双眸,突然一抹顽皮的冲动在心中慢慢凝聚,然后散开。
  “你没听人说过,炒菜又叫烧菜吗?”
  他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却没有人告诉过我,它还有一个别名叫烧锅呀!”
  筱崎听了噗哧笑出声。
  那人看了她许久才突然开口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突如其来的赞美,令筱崎瞬间停止了笑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发觉他也正用一种深邃难懂的双眸看着她时,她的脉搏莫名其妙地加快起来,两片云彩飘上了她的双颊,她的眼睛死盯着地毯,却可以感觉到站在她身旁的他。
  他们站得如此靠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近得可以感受到他徐徐拂来的气息。
  筱崎红着脸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管怎样,非常谢谢你,呃——”她现在才想到,她竟然和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人站在客厅对望。
  “我叫严瀚云。”他适时地自我介绍。
  “谢谢你,严先生,你救了我一命。”
  “我的荣幸。”他依旧温柔地看着她。
  筱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我记得你是来找我父亲的。”
  “是啊!”他像是在替别人回答问题。
  “我爸去欧洲了,大概要两个星期后才回来。”
  “噢!”他低声道。
  “再见,严先生。”她硬着心肠下逐客令,内心却因他即将离去而若有所失起来了。
  他却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
  筱崎点点头,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看样子你的晚餐也没着落了。”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欣喜,然后他突然用一种无法抗拒的语调道:“愿不愿意跟我共进晚餐?”
  筱崎睁大双眼看他,彷若听见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抱歉,令你失望了。”她口是心非的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出去吃,如此而已。”
  “你的拒绝对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筱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制止住那即将冲出口的应允。她实在不能抵挡他那温柔却充满魅力的笑容。
  “严先生,”她淡淡地说,假装不为所动,“我想你应该知道客厅的门在哪里,恕我不送了。”
  严瀚云淡淡一笑,很绅士地行了一个礼,诡异地道:“再见,欧小姐。”
  筱崎不知道自己究竟呆立多久。直到那清晰的关门声传来,她才合上嘴巴,冲到门边,有股开门叫他回来的冲动。但她只有斜倚在门边。
  怎么会这样呢?她害怕地想。
  她着实害怕。
  因为现在在她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在产生,而那种感觉是以前的欧筱崎绝不会有的。
  究竟那是什么感觉呢?
  她不敢多想,也无法理解。
  反正你已经把他驱逐出你的生命了,再也不会见到他了,这种感觉不久就会淡淡逝去,没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此,一颗心竟若有所失地疼痛起来了。晶莹地泪珠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最后演变成滂沱的泪雨。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着他时,自己的一颗心竟如此疼痛?
  为什么?
  第一次她发觉,偌大的房子,竟是如此空洞。
  夜还未深,但阴郁的天气却压得严瀚云喘不过气来。
  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他叹了一口气,生命是何其不公平呀!
  就在他和欣怡在为明天担忧的同时,却有人舒舒服服地享受别人为她安排好的明天;就在他和欣怡为一碗炒饭而感动落泪时,她却在一个洁净的厨房中糟蹋粮食;当欣怡被迫放弃少女的梦幻时,她却坐拥一座温室中,享受一个又一个的美梦,当……
  他摇摇头,走至公共电话亭,拨了一个电话。
  “喂!”游静婷的声音清楚的出现在电话那头。
  “我是严瀚云,请问游董在吗?”
  “爸爸在洗澡,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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