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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淘气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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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个熟知底细,更是摸透了她们的性格,就是没有江淘儿这种看似天真却又淘气,但又会利用自己的无邪外貌来讹诈我们的怪人!最可议的是,她竟然放话说她是被殷愿少爷给挟持进『殷家庄』的,这种说法真教人摸不透她的真正目的!”杜鹃想到就生气。想她大费周章地了解庄里每位女婢的性格,就是为了防止有丫鬟对殷愿少爷投怀送抱,岂知却突然冒出了个江淘儿来!
  “如果她只是一般丫鬟,少爷为什么特别留她在身边?我猜不透。”
  “别再猜了,我们这样乱猜乱想也要不到答案的。”
  “说得也是,不如……我们再去监视江淘儿,更了解她之后才好做打算!”上回被殷愿少爷一吓,好多天都不敢再靠近“形影楼”,这让她们无法探问出更多事,当然也就无法想出打倒江淘儿的方式了。
  “是该再去查一查,否则就便宜了江淘儿!”豁出去了!
  “没错,就算被爷儿责罚也要一探究竟!我才不相信爷儿真这么在乎江淘儿呢!总之,咱们要全力阻止她纠缠殷愿少爷才行!”
  “对,一定要阻止,非得阻止不可!”三人决定冒险把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我哪时才能离开『殷家庄』啊?”江淘儿仰首长叹。“谁能告诉我答案?谁呢?”
  啾啾啾……啾啾啾……回覆她的仅有虫鸣鸟叫声。
  唉……江淘儿再叹一口长长的气,明白现在是要不到答案的。无奈下,转身再去取扫帚畚箕,把“形影楼”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江淘儿在“形影楼”内外穿穿梭梭,清扫着各处角落。骄阳照耀,江淘儿虽然挥汗如雨,但还是走进书房,擦拭着一长排的书柜。
  擦擦擦……努力擦……这些天来,从日升到日落,江淘儿就是尽力地劳动着。
  反正无所事事,有工作做,也是打发无聊。
  再擦擦擦……再努力擦……擦好书房后,回到她住的寝室,搬出被子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她目前居住的寝室依然是殷愿的主子房,奇怪的是殷愿并没有赶她改住下人房,就让她鹊巢鸠占地一直住着属于主人的房间。
  “他到底想做什么?真要蹂躏我吗?”满腹诡计的殷愿少爷放话要蹂躏她,可是并没有对她行刑,但不管何时会发生惨事,她也只能承受,毕竟公子爷欺凌丫鬟实属常情,哪个主子不欺奴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主子要宰割丫鬟,丫鬟是抵挡不了的,只是……只是……”脸蛋忽然泛出酡红,因为惊心动魄的四唇相接画面忽然浮上心头。明明是伤害她的事,心儿却怦动得厉害,那嘴对嘴的相贴,原来就是亲吻。
  亲吻,会令她脑袋昏沉、沦陷陶醉;亲吻,会让她震惊失措、慌了手脚。只是,她对殷愿那薄而嫩的唇瓣却印象深刻。他的唇其实很好吃,当他的舌尖探入她口内与她粉丁小舌嬉闹纠缠时,那股无法形容的快意竟让她全身酥麻……唉,才回想起,全身就又燥热起来了。
  “停!”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恼道:“不对不对!殷愿是为了怂恿我背叛『单家堡』,才用亲嘴来迷惑我,他是居心不良的,我怎么可以掉进他的亲吻陷阱里头呢?他那人好阴沉,而且又诡计多端,我可不能上当……”
  江淘儿吐了一口气,小手朝自己的脸颊扇呀扇地,想把脸上的热度往下降些,只是脑袋还是晕晕的。
  “啊!”江淘儿忽然像被醍醐灌顶般地弹起身,大喜,只因找到回敬殷愿的办法了!
  “有了、有了!就是这种晕茫茫的迷离彷徨时刻!对,只要亲嘴,只要亲了嘴,脑子就会变得糊里糊涂的,殷愿就是抓住这种机会想引诱我,那我何不也照本宣科地学他一学呢?如果能运用这种机会让殷愿点头答应走好人路、行好人桥,那可是大功一件哩!”
  “喂,江淘儿,你在欢喜什么?”三女婢到。
  远远地便瞧见她手舞足蹈,像是中了邪似的。真讨厌,想必她是在庆祝如愿成为少爷的“盘中飧”吧!
  江淘儿连忙站好,这三位凶悍姐姐得罪不起。还有,也不能被她们看穿她的计谋,否则会乱了套的。“三位姐姐好,淘儿没在欢喜什么!”
  玫瑰懒得啰嗦,上前一步,直接质问她,“我不管你欢不欢喜,你只管回答我,殷愿少爷还是容许你占据他的寝房吗?”
  “是啊!”
  “你凭什么?马上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江淘儿歉然回道:“我说不出道理来,我仍旧不明白少爷为何让我住在他的寝房里耶!”这也是她烦恼之处。若要威胁她,直接将她关进地牢更具有恐吓的力量,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三婢同时横眉竖目,好想一巴掌挥出去,只是忌惮被发现,只得忍着。“少跟我们打哈哈!你最好把真相通通告诉我们!”
  “我说过了,我是被挟持来的,只是三位姐姐不愿相信,而且我并不想被关在『殷家庄』呀!”她眼珠儿忽地一转,双手合十,拜托道:“不如……三位姐姐替我向殷愿少爷说情去,求少爷放我离开好不好?”
  三婢一愣,玫瑰旋即低吼道:“你好狠的心肠,分明想陷害我们!主子阴沉多智,向来自有主张,我们当女婢的岂可碎嘴?一旦我们去多舌,届时被赶出『殷家庄』的就变成我们了!”三女气急败坏地瞪看她。这丫头心机好重,竟诱使她们去死!一旦惹恼了主子,被杀头的可是她们啊!
  “那怎么办?”江淘儿一脸无辜。
  怎么办?她们不知道,但也被她无辜的神情给乱了方寸。“你,还是当丫鬟好了。对了,不准龟缩在『形影楼』里,你现在就给我去九曲桥,桥下有座莲花池,池畔和池子里头掉了许多枯枝落叶,把美美的莲花池给弄脏了,你去给我收拾一下!”
  闻言,江淘儿面露难色。“要我去莲花池?”
  “怎么,你不是丫鬟吗?”
  “是啊。”
  “那还不快去!”
  “姐姐,我能不能去洒扫别的阁楼院落?我不想靠近水池。”
  三婢一愣,问道:“为什么?”
  江淘儿诚实回道:“我怕水。”
  “你怕水?”声音尖了些。
  “是的,我怕水。”
  玫瑰瞳仁一转,忽地抿唇微笑,再走上前,劝道:“那你更该去池边打扫了,这可以让你增加勇气啊!别怕,莲花池水并不深,小心一点就好,淹不死人的。”
  江淘儿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一退,喃道:“不要……”
  “我们带你去好了!走,带你去!”三婢不怀好意地走向她。
  “不要、不要……”她怕水,她真的怕水!自从小时候曾经栽进水中,她就视水如毒蛇猛兽……不,水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她连洗脸时,都不敢将脸贴进水面,沐浴时也绝对要分两只木桶装水,就怕水高淹过了腰际。“不要——”
  “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做什么?”后方,传来一声质问。
  “呃……没事,我们没做什么事!”三女婢停步,回过身,异口同声地向殷愿请安,同时也用眼角余光警告江淘儿不准多话。
  殷愿见江淘儿一脸惊恐,再问:“出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江淘儿低首回道,幸好他出现,算是救了她一命。
  “既然没事,那奴婢们先告退了。”不等主子再开口,三女婢一溜烟地跑走。
  殷愿冷眼看着三婢离去后,收回视线转问江淘儿。“她们欺负你?”
  “这……”
  “她们真的欺负你?”
  江淘儿默不作声,须臾后,问道:“如果我被欺负,你会救我吗?”
  殷愿一时语塞。是不喜欢旁人欺负她,因为这世上唯一能欺负她的人就仅有他!
  “你愿意发慈悲救我吗?”她追问,可爱又娇憨的脸蛋盈满着要他点头的期待之色。“你要不要当我的恩人?当恩人的滋味是很美妙的!”
  “你又在大放厥词了!想怂恿我放过你,不再逼你当细作吗?”殷愿眼神一冷,看透她的主意。
  她摇首。“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你好。当坏人不好玩,当好人才有趣,尤其被人感激会很舒心的!当你内心充盈着满满的感动时,会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的。你要不要试试做好人呢?只要你行善就可以享受这份甜美滋味了,你就试试看吧!”
  “你说够了没有?”他闭了闭眼。
  江淘儿不理他的冷漠,继续喋喋不休地阐述做人的道理。“人啊,要心善,心善才会有好报。我祈望殷愿少爷快快褪去内心的晦暗之气,只有迎向光明才是正当之途,也之所以,你千万不能伤害『单家堡』,一旦你伤了未来的仁义之堡,将会掉进口诛笔伐的境地中,永世不得翻身的。反之,你若能够建立起你自身的德行,依你的才华与条件,绝对可以变成千古风流人物的!”这是她回报“单家堡”恩情的方式——让殷愿不再对付单家。
  “你还是不放弃教训我?”叨絮半天的目的,就是要他停止对付“单家堡”。
  “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坏事罢了。阴谋想太多,对你没好处的。”她也担心起殷愿的未来,她很不愿意他被百姓们给口诛笔伐了。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该换个心思了,改变吧,转来投效我,如何?”
  “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耶!”似乎得要放手一搏了。“说理对你行不通,看来得用杀手锏。”
  “杀手锏?”
  “对,杀手锏?”她开始凝聚心情。
  殷愿看着她,唇角微弯起,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什么杀手锏?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殷愿感到一阵雀跃,对所谓的杀手锏充满着期待,总觉得这丫头会想出绝招来吓唬他。
  “我要做什么?我要……放、嘴、一、搏!”她慢慢地嘟起嘴儿来。“就是这样!我们再像上回一样亲嘴,可以吗?就是你说的亲吻,可以吗?”
  殷愿愣住,她要他……亲她?!
  第四章
  江淘儿闭上眼睛,心儿狂跳得好厉害,好不容易才又能启口。“我们来亲嘴!”
  果然是令他惊骇的绝招!“你要亲嘴?上回你不是说我用嘴闷死你,难不成你不怕死了,所以还想再来一次?”她居然主动要他亲吻她?
  “你别问这么多嘛!”她把嘴儿嘟得更高。“来,亲嘴!”
  瞧她嘟着小嘴儿,殷愿的心弦不禁强烈悸动。
  “快亲呀!快一点啦……”她的声音愈来愈娇羞,脑子开始晕沉沉的,脸颊也臊热酡红了起来;即便主意是自个儿拟定的,可双腿却开始发颤。
  般愿凝视着她,是想俯身亲她,但她实在太奇怪了,上回被吻时,她明明惊骇莫名,照理不该会主动索吻的,那么此刻的献吻又是所为何来?
  难不成是……
  “你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声一沉,追问她献吻的理由。
  “什么?你说什么?”江淘儿的心跳得好快也好大声,慌到连他的话都听不清楚,只想快快将嘴儿靠向他。她命自己把僵硬的身子更靠近他一点,为了报恩、为了阻止殷愿陷害“单家堡”,她得牺牲自己!“你快点跟我亲嘴啦!”否则她要晕过去了。
  她撩拨他的模样很可爱、也很娇憨,羞涩又生疏的做法并没有激起他任何反感的情绪,相反地,他很想直接俯身接受她的吻。
  “你快亲我呀!快点亲亲我的嘴儿……”她道,抖颤的腿快要支持不住了啦!
  “我上回亲你,你很愤怒,还痛斥我把自己当酬庸,怎么这回换你主动献出嘴儿来了?你要如何解释?”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解释?怎么解释?”脑子昏昏茫茫的,瞬间忘了自己是在使诡计,只知实话实说。“我只知道上回你亲我时,我迷惑了、茫然了、也晕头转向了,所以我想,一样的反应也会发生在你身上的,对不对?对不对?”她正是要利用他脑袋不清楚时,索讨他不再对付“单家堡”的承诺,也冀望他在脑子迷迷糊糊时,同意放她走。
  殷愿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再度因她的说法而趋于平静。
  “快点亲嘴,别多言了!”江淘儿闭上双眸,红滟滟的唇儿朝他嘟过去——
  “来,亲亲嘴,看你会不会动心?看你会不会心神恍惚?看你——唔?!”江淘儿闷哼一声,睁眼。
  她的唇被压扁了!但那股力并非来自殷愿的唇,而是他的手掌,他厚实的掌心压住她的嘴唇了!
  他的手掌把她水嫩嫩的朱唇给压扁掉了!
  她呜呜呜地问道:“你怎么不亲我的嘴呢?”
  “怎么亲?你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岂会笨到踏进你的陷阱中?”拒绝享受相濡以沫的快意,是不喜欢这种含有“目的”的接吻,他想要的是两情相悦之吻。“而且,你想陷害我。”
  “你看出来了?!”她大惊失色地一退。
  见状,殷愿笑了。“你老实招出来了!”她真呆,呆到可爱,呆到让他无法下手杀了她。
  “对耶,我怎么说出来了?我真是迷糊!我……我真蠢!”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在慌乱中竟然自曝诡计,惨了!
  “你果然计划要色诱我。”
  “我我我……我只是想劝你行善,我只是想试试以这种方式让你改变主意。也许你在迷糊中,会答应行善当好人的……”她嗫嚅地解释着。
  “让我糊涂后变成好人?”这丫头着实让他……头疼。倒是明知她企图不良,他却无法对她生气,只觉得她不解世事的心态与淘气做法很可笑。
  “也不是让你变糊涂啦,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情不自禁……让你情不自禁地答应我的要求罢了……”她的声音愈来愈细弱,心机被看穿了,前途未卜啊!
  “有趣……”殷愿的笑意加深。
  “怎么有趣了?”她胆颤地反问。依他阴险的性格,绝对不会纵容她对他使计的。
  “你真的很有趣,非常的有趣……”原本该对她“献吻”的行径感到不齿的,但他却忍俊不禁,就是无法生气,只有束手无策之感。她怎么会想出这种可笑的计谋来?
  “你会罚我对吧?”他一直笑,该不会是气疯了吧?阴沉的他应该会立刻降罪才对。
  倏地,殷愿敛去笑容,食指勾起她的下颚,直直地睇住她,命令道:“这回不罚你,但也只有这一回。听清楚,只有这一次免罚,下不为例!”
  江淘儿一颤!他的口吻虽然温柔,可温柔底下的威胁她却听明白了。
  殷愿再道:“记住,你的嘴唇、你的脸蛋、你的颈项、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不许拿来当献礼,听到没有?不许你再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引诱人的工具。”一想到她可能用同样的招数去对付其他男人,一股怒涛就不禁袭上心头。
  “喔。”她瞠目结舌。
  “发誓,不许敷衍我。我要你的应允,我要你发誓不会再以身体做为礼物。”
  “我当然不会再这么做,名节很重要——”她忽一顿,想起自己为了“对付”殷愿,竟连名节都不顾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对这个挟持她的人、威胁她的人、性格阴险的人,就是无法狠下心肠,还做了自打嘴巴之事?
  “很好,我记住你的承诺了。”他放过她的下巴。
  江淘儿踉跄一退,呼息又乱了,忙道:“所以,我不应该再住『形影楼』了,继续住下去,我的名节才真要不保。我应该移往别的院落,就住『丫鬟阁』好了。我一直占住你的寝室,是大不敬的。”
  他却拒绝。“不必移居,把你送往『丫鬟阁』只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我知道你处心积虑想逃走。”
  “我移居『丫鬟阁』并非要逃,我根本就没想用迁移之利逃走,你心眼还真多耶!我纯粹是为了名节着想而已……”她咕哝应道。
  “为名节着想就不许搬出『形影楼』。”
  “怪论!赖住在『形影楼』更会伤我名节才对,并且对你的名誉也会有所损伤的。”
  “休想逃走!”殷愿悍然回道,堵住她的反驳。
  “喔……”江淘儿一惊,乖乖领受,再也不敢多置一词。
  另一隅。
  在一排树丛后方,藏着三颗脑袋,当见到殷愿与江淘儿动作亲昵,三张脸孔同时变得铁青,且视线瞬间化成利刃之光,朝江淘儿千刀万剐了一万遍!
  可恨的丫头!
  虽然殷愿已经步出主子房,没有跟江淘儿有更亲密的行为,可怨恨难消啊!
  “先走。”悄悄声地示意,三人慢慢退走。
  杜鹃、玫瑰、杏花小心翼翼地离开树丛后方,转向朝无人的废园而去,只是殷愿与江淘儿卿卿我我的画面却是挥之不去。
  江淘儿的心机真重!故意装作无邪单纯,却怂恿她们替她去死;装出一副怕死的模样,结果只在博取同情;口口声声嚷着要离开“殷家庄”,现在却在诱惑少爷亲吻她!
  真气人!
  “这该死的丫头,该死、该死、该死的丫头!最可恨的,是少爷还摸了她的下巴!少爷摸了她的下巴,摸她耶!你们说怎么办?要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吗?”杜鹃咬牙切齿,气到身子不断发颤!
  “当然不许让江淘儿得意!”玫瑰愤愤不平地道。
  “那要怎么做?”杏花也一样咬牙切齿。
  玫瑰火冒三丈地说:“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咱们不仅没问出少爷留下她的理由,现在竟还亲眼见她投怀送抱,而主子并未拒绝!天哪,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件事情证明了江淘儿的心机之重,跟爷儿有得比!”杏花再道。
  “啥?你在指责爷儿?”杜鹃、玫瑰讶异地反问。一向把少爷奉为天神的杏花,怎的也出言犯上了?
  “不不不,我不是在指责爷儿!爷儿身分不凡,是『殷家庄』的掌舵者,心机重是必要的,否则如何扛起『殷家庄』的千斤重担?但是江淘儿是一个身分卑微的丫鬟,只需服从便可,怎么可以有心机?然而她的心思却是如此缜密,差点就把我们给诓了去,爷儿也可能会上了她的当,所以,已经不必再去理会她是如何出现在『殷家庄』的了,也不要再去思索少爷为何要留下她,咱们的要务是阻止情况恶化,一定要阻止江淘儿继续在少爷面前搅乱!”
  “杏花,你有主意吗?”玫瑰惊讶地问道。向来少言的杏花居然说得有条有理,可见得心中必有主意了。
  “是,我有主意,你们附耳过来。”杏花靠近杜鹃,玫瑰耳畔,开始悄声说着计策。
  “哈啾!”江淘儿揉了揉泛红的鼻子,又拉了拉燥热的耳垂。耳朵痒痒的,是有人在想她吗?“谁在想我?又星姐姐?还是花帖妹妹?会是『单家堡』的人吗?”她偏头思忖了会儿后,撇了撇唇,把抹布放进水桶揉了揉,拧干,再擦拭着凉亭内的石桌。“也许是殷愿在想我……嗯,很有可能!他一定在想我会不会逃出『形影楼』,也或许在想着让我投降的计划,所以我的耳朵才会痒痒的。”江淘儿闲来无事,接下花圃工人阿郎的工作,在花园里浇着花。
  “在献吻计划失败后,我更离不开『殷家庄』了,以后怎么办?”她俨然被锁困住了,哪儿也去不了。“细作是绝对不能当的,但我也回不了『单家堡』。只是,一直留在『殷家庄』做什么呢?留在这里耗费光阴时日……不,等一等!”江淘儿再度想到打发时日的方法了。“既然留在『殷家庄』无事可做,不如就来扭转殷愿的性格吧!瞧他至今都没有对我下重手,意味着他的心还是暖的,也许还有救,所以……”
  “喂!江淘儿!”身后传来一声唤。
  江淘儿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勉强转身,说道:“原来是三位姐姐。”
  杜鹃、玫瑰、杏花睇着她一脸勉强的样子,火气更大。“你怎么在这里浇花?阿郎呢?浇花不是他的工作吗?怎么变成你在做?”
  “我闲来无事,所以跟阿郎要工作来做做。”
  闻言,三女婢更愤懑了。少爷居然连工作都不派给她,还真是对她另眼相待呢!
  “看来你很勤劳嘛,那么有件事可不可以也劳烦你去做一下呢?”玫瑰阴恻恻地问道。
  “啥事?”江淘儿神情紧绷,该不会又要她去扫莲花池了吧?
  “替少爷暖被。”杜鹃道。
  “啥?暖被?”江淘儿错愕地瞠大眸。
  “对,暖被,替少爷暖被。这两天夜里沁凉许多,需要人帮爷儿暖被。以往少爷在天凉之夜,都有仆人专司暖被,可那位暖被的仆人这几日刚好告假回家乡去了,所以就由你来代替他为爷儿暖被吧!”
  “怎么不用炉子或是炕火来替少爷暖床,反而用人来温床呢?”
  “人体之温最适当,况且咱们又不是处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哪里需要生火做炕的?纯粹是因为少爷习惯睡暖床,所以才会有专人在夜凉时分侍候暖床。”
  “可是……”去替他暖床,好怪异!
  “怎么,你不愿意?这么简单又舒服的工作你居然不愿意做,你好大的架子啊!行,你不去也无所谓,那就由我来代替吧!”杜鹃说着。
  闻言,她忙道:“不,我去、我去!我去暖床,我去就好!”江淘儿突地对杜鹃自告奋勇要暖床的话起了妒忌与不悦,没有细想就连忙应允了。
  “你真愿意去暖床?”杏花确认道。
  “我是丫鬟,上头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很好,今晚你得去『暖阁』暖床。一定要给我去,否则少爷怪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
  “是,我知道了。”江淘儿点头。就是工作而已,别想太多,当丫鬟的,本来就该被指挥来、指挥去的,她没得抱怨。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也要谨记在心。”杏花再道。
  “啥事?”
  “少爷骄贵,且非常在意自己的颜面,所以他喜爱暖床之事只有我们几个近身侍候少爷的仆人知晓,皆不敢外传,今儿个是因为你被少爷指名在『形影楼』内工作,所以我们才找你帮忙的,但,你也要保密,知道吗?”
  “是,我明白的。”高高在上的主子果然都是爱面子的。
  三女婢互看一眼,满心期待着阴谋诡计能够得逞,把江淘儿这个碍眼的家伙给拔除掉!
  天色已暗,乌云密布,没有月儿、没有繁星。风吹过,将细细雨丝拂在江淘儿脸上,这夜是有点凉。
  “殷愿的身体居然这么虚弱,根本就看不出来嘛……”江淘儿慢步地朝“暖阁”而行,廊道上灯火通明,照亮着前路,只是她心头满满的疑惑仍然混沌难解。
  一个看似强悍的年轻男子,居然要求被窝必须是暖和的?
  “暖阁”,原本是用于宾客入住时使用的房间,但自从她占据殷愿的寝室后,殷愿就搬到“暖阁”住了。
  堂堂殷家少爷,因她这个婢女而搬移住所,已经够奇怪了,在得不到她当细作的允诺后,还不杀她,就只是将她限制在“形影楼”内,任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就一直这么被限制着,殷愿到底意欲为何呢?
  江淘儿忽然停在门前,踌躇起来,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帮他暖床?
  “可是我不暖床,三女婢就要取代我……不!”心一紧,推开门扉,踏进了门槛。
  “哇,好舒服的房间!不傀是『殷家庄』,不论主屋或客房,通通都布置得华贵美丽,让人惊奇呢!”“暖阁”内的厅室也是烛火通明,江淘儿欣赏着各式漆器、高挂壁上的画,更确定了每一只摆设、每一幅画,都是出于名家之手,价值不菲呀!
  一幅绘制八宝流云图像的屏风隔距出前厅与内室。
  江淘儿慢慢地绕过屏风,瞧见了殷愿的床铺。
  及地的青色帘幕分别被绑在左右的床柱上,所以床上摆着的软呼呼枕头与色泽温暖的被子都映入她的眼帘,江淘儿瞪看半晌,却愈看愈觉得奇怪。
  “睡这里?会冷?我光用看的就全身暖起来了,殷愿竟然还会觉得冷,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吧?”江淘儿走到床边,坐下,脱鞋,回首看了看床铺,又拍了拍被子,很舒服耶!
  “发誓,不许敷衍我。我要你的应允,我要你发誓不会再以身体做为礼物。”
  殷愿的警告忽地爬上心头。
  江淘儿顿了下,心口有些异样,但心一横,还是爬上床,躺好,盖上被子。“暖床而已,又不是献身。况且我不来,杜鹃一样会取代我啊……”只要想到殷愿的床被别的女子占据,她就是觉得不舒坦。“我只是服从命令罢了,当丫鬟的本来就无自我……别多想了,也轮不到我多想。”
  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缩了缩肩膀,喃道:“最近夜里是凉了点……也只是帮他暖床而已,反正我待在『殷家庄』无所事事也无聊透顶,就为他暖一下床好了……”一边找理由,目光一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床顶上绣有一幅鸳鸯戏水图。真是富户呀,连客房都弄得这般雅致、舒服!
  “呵~~”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三更天了……”窗外一片暗黑、静谧,烛火已快熄灭。“殷愿怎么还不回来睡觉啊?很晚了,我还要继续暖床吗?可是我一走,被子就凉了,那暖了半天的床岂不是成了白费工夫?不行,还是得等他回来,再换他睡。”
  等等等。
  “呵~~”江淘儿再打呵欠。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到眼皮好重,等得好痛苦……
  躺在这么舒服的床铺上,她好想睡喔……江淘儿又打了个大呵欠,而后……睡着了。
  咿呀~~
  门扉被推开,关起。
  殷愿顿了顿,巡望四周。房里有人。他放轻脚步,绕过屏风,一步一步走近床铺,而后倏地顿步!
  “江淘儿?你怎么睡在这里?”他的眸光,深了。
  怎么回事?她居然在“暖阁”睡觉,被子还盖得好好的!细细的呼息与微微往上勾起的唇角,一看便知她正陷于美梦之中,她就这么毫无戒防地躺在他的床榻上!
  “你怎么可以睡在我的床铺上?”低沉一问,但她并未被吵醒,可见得睡得极入眠。
  殷愿慢慢地坐在床沿处,指腹探向她的粉颊,轻轻滑移着,轻唤道:“江淘儿,这不是你的床。”
  “唔……”嘤咛一声,她动一动,翻了个身,侧睡,容颜朝向他,双眼却依旧是紧闭着的。
  “不醒?”修长食指滑向她的发丝,撩起一缕乌丝卷玩着,一会儿后,又拉了拉她的发丝,“还是不醒?”
  她就这么放心地睡着,不管这是男子的寝房,胆敢如此,是料定了他不会对付她吗?
  “睡得还真甜……可是,你怎么可以睡着,还睡得这么安稳,睡得这么理所当然,睡到……令、人、生、气!”留她在“形影楼”,且不愿伤她性命,口头虽说要蹂躏她,至今却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就因为她抓住了他的不忍,所以胆敢违逆他的命令,也胆敢将承诺视为敝屣。
  “我的慈悲竟然教你利用了,你好样儿的……”殷愿喃着,黑眸闪烁出凌厉的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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