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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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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他已经十几年不曾提起,如今说书口,竟有种无法形容的生疏与苦涩,可却又隐隐感到欣喜,因为,他终于又说出这个名字,这代表他已能面对过往,虽不能说完全释怀,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逃避。
这些……都得归功于齐异。
只是,这一切不该再继续下去,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你要走了?”
一回到木屋,齐异刚放下装满五色花朵的花篮,便听见罗刹说要离开。她瞪大了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才,在两人走回木屋的路上,罗刹一直不发一语,面色沉肃。本以为他是在调适心情,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没想到……
罗刹垂下眸,不愿让她瞧见自己眼中复杂的情思。“对,这些日子以来,受到你不少的照顾,真的谢谢你。”
没想到要与她分离,竟是如此难受,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很庆幸能认识齐异,自从加入鬼门后,他已不再是人,而是背负著痛苦、冷心无情的鬼,可是,遇见齐异之后,让他觉得自己又重新变成了有感情、有血有泪的人。
齐异皱起眉,心中突地感到不安,追问道:“等等,你这话怎么说得好像往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一般?我知道你要回鬼门覆命,可待你覆命后,还是可以回来这儿啊……”
罗刹心中一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我体内的毒,你也应该研究得差不多了,而且,我身为鬼门护法,本就不该和鬼门之外的人多所牵扯,与你相处数月已是极限。我这次离开这里,便不会再回来,日后,自然也不会再与你相见……”
心,紧揪著,疼痛不堪,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冷静、理智地离开,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齐异六神色大变,急急抢至他身旁,用力地抓住他,慌张地摇头,“不!你不能走!”
为什么听到两人不会再相见,她的心会刺痛得彷佛有人拿刀刺人一般?她不愿罗刹离开,更不愿从此再也见不著他!她不想和他分离,因为……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直到……直到、永远!
“我……我为什么不能走?”罗刹有些诧异,并没有试图拉回被齐异抓住的袖子,因为他被她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你不能走……而是……”齐异直视著他,面色嫣红,毫不保留地将真实情感吐露出来,“我不想你离开,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我喜欢你!”
她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在心中不时波动的微妙情愫是什么了,这全都是因为她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罗刹!
她从来没有那么热切地想与一个人在一起,只有罗刹,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罗刹愣住了,他怔怔地望著齐异,一脸不敢置信,“你?”
大惊过后,是强烈的喜悦。齐异喜欢他?原来,他并不是单相思,她对他也有著相同的情意……
他迟疑地问:“你……是因为同情我吗?因为我和你有著相似的身世,说不定……你只是将同情误认为是爱情罢了。”
“不,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认真地望著他,口吻极其笃定,神情诚挚。“你是头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
罗刹愣了片刻,尔后,他倏地放声大笑,笑得极其冷嘲。 “对,你当然喜欢我,因为我身上有你最喜欢的毒。”
他不相信齐异,因为他不能、也不敢相信,只能选择推拒。
齐异急急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你身上的毒才注意到你,可是,在和你相处后,我慢慢感受到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而刚刚……你说要离开!永远不再相见时,我的心好痛好痛,这让我更加确定,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她放开罗刹的衣袖,改而拉住他的手,目光柔若春水,满是浓情蜜意,“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我以前从没想过要与任何男人厮守一生,但是,假如是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
“我……”罗刹神色犹豫,虽然早已下定决心要拒绝她,此刻却也不禁动摇。
他当然也想获得幸福,而在过往,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因为鬼门之中只有痛苦、只有悲伤,根本没有幸福可言。
可是,若能和齐异在一起,似乎一切都得到了救赎……
不,不行!鬼门实在是太可怕了,违背鬼门门规者,轻则受刑,重则处死!而和鬼门之外的人交好、相恋,更是鬼门大忌,下场唯有死路一条,他不能让齐异受到牵连!
他用力甩开齐异的手,冷声道:“不!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是鬼门的罗刹,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鬼门!”
明知道这么说会令她难过,可长痛不如短痛,为了彻底断绝她的情意,也只能这么做了。
齐异心中一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可置信地瞪视著罗刹冷漠的神色,咬唇道:“你对我……根本没有任何情意?可是,你对我那么好,那些温柔的目光和举动……都只是出于朋友之情吗?”
望著她苍白的脸色,罗刹心中很是不忍,可却不得不下狠心应道:“对,我不喜欢你!一直以来,我只将你当成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男女之隋。”
“我……”她怔愣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罗刹已严诃拒绝了她,可是,她怎么也不甘心就此放弃!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相信以后再也不可能像喜欢罗刹这般地喜欢旁人了,要是就这么放弃,她一定会后悔。
齐异心意既定,神色一整,信心满满地道:“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既然现在我已明白了自己喜欢你,往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也喜欢上我,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你……”罗刹一怔,他竟忘了齐异的性子有多么执拗。
可这回,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让,因为这不只关系著两人的幸福,更是两人的性命,与鬼门作对,是一场必输的仗。
他冷下脸,硬起心肠,将话说得更难听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你若是再纠缠下去,莫怪我不念朋友之情,对你痛下毒手!”
说完,趁齐异还来不及反应,他身形一闪,随即奔掠出屋外。
齐异连忙追出,可她的轻功本就不及罗刹,当然拦不下他,只能眼睁睁地望著他消失在山谷入口处。
她又气又恼,无可奈何下,只能放声大喊:“沈玉寒!你听著,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一定要让罗刹也喜欢上自己!
江南
齐异连夜赶路,来到了“麻烦”中的好友——“金口不落空”卜默儿所居住的唯孤山,为的是向卜默儿求助。
卜默儿之所以会被称为金口不落空,就是因为她那未卜先知的奇特能力,只要得她相助,必定可以轻易找出罗刹的下落。
望著眼前苍翠的唯孤山,齐异秀眉微蹙,幽幽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并不想劳烦卜默儿,只是萧常笑此时与楚飞云正是新婚燕尔,又怀有身孕,她实在不好意思上门叨扰,无可奈何下,只能找上卜默儿。
她才跨出几步,便瞧见山道上伫立著一名身形纤细的白衫女子,她姿容娇美清丽,雪白的衣衫迎风摇曳,清逸秀雅,出尘若仙。
“默儿!”齐异瞪大了眼,又惊又喜地快步抢上前去。“你知道我要来,所以在这儿等我是吗?”
“对。”卜默儿的脸上毫无惊讶之情,反倒布满了焦虑,她急急抓住齐异的手,拉著她快步往山上走去。“齐姐,我屋里有名伤患,你快些来替他医治。”
齐异不解地问:“伤患?是谁?是阿风、阿笑,还是小花?”
想到好友们可能受了伤,她心急如焚,立刻施展轻功,拉著卜默儿往山上奔去。
“都不是,是……是旁人……”卜默儿娇喘吁吁。
她身子纤弱,被齐异这么拖著疾奔,实在不大舒服,可她又担心那受伤之人,因此强逼著自己跟上。
“咦?”齐异讶异地停下脚步。
“当今世上,除了我们五人之外,还有谁能进得了这唯孤山?”
“这……”卜默儿欲言又止,—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他伤得很重,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先替他医治,之后我再同你说明,好吗?”
齐异见她对伤者甚是关心,自然爽快应允:“好,你放心,反正我都已经来了,他伤得再重,我魔医齐异也医得好。”
“谢谢。”卜默儿微微一笑,甚是感激。
两人谈话间,脚步丝毫未停,不久后便进到森林深处,那儿矗立著一栋朴拙木屋,四周环绕著各式美丽花草,彷如世外桃源。
齐异跟著卜默儿进入屋内,走至内室床畔,只见床上躺著一名俊俏少年,脸色因大量失血而惨白,五官紧皱,似是极为痛苦。
卜默儿秀眉微蹙,咬唇道:“我已替他清洗了伤处,也用你以前留下的药为他敷上,可他伤得极重,除了先前曾清醒过一会儿,后来便一直昏迷不醒,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这儿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你在旁看著,好学著日后如何为他换药。”齐异卷起衣袖,自怀中掏出药瓶与银针,开始著手医治少年的伤势。
她先解下少年身上包扎的布巾,仔细审视伤处,在见到那些严重的伤口后,她微微挑眉,眼中掠过一抹兴味。
卜默儿站在一旁,担忧地望著她下针施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齐异总算将少年的伤口处理妥善。
“来,辛苦你了。”卜默儿连忙递上一条乾净的毛巾,让她将手上的血污擦拭乾净。
齐异随意擦了擦手,沉吟道:“照他的伤口看来,应是刀剑所伤,而且是多人一起动的手。他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可真狠,伤的全是致命要害,幸好他身子骨颇为健壮,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逃到你这唯孤山来,遇上你这好心人救了他,真是福大命大。”
卜默儿目光闪动,红唇弯出一抹苦笑,“他闯进我这唯孤山,遇上了我,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呢……”
见她似是陷入了沉思,齐异轻声一唤:“默儿?”
卜默儿这才回过神,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又恍神了。齐姐,他伤得这么重,将来好得了吗?”
齐异微微一笑,很是自豪。
“当然,幸好你之前已为他擦上我特制的药,不然拖了这么久,要完全医治好也不容易。接下来的几天,你每日仔细为他换药、喂药,他自然能好起来。现在先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到外头谈去。”
卜默儿点点头,与她走出内室,来到了厅内。
两人坐于桌畔,卜默儿为她倒了杯清茶,笑道:“齐姐,真是多谢你了。我已明白你的来意,我现在便将鬼门罗刹的藏身处画给你。”
她天生异能,能预知天下事,早知晓齐异今日会来,又是为何会来,而关于齐异与罗刹之间的事,她虽不能说全然通晓,却也略知一二了。
齐异对她的异能早已习以为常,无奈地笑叹:“我本来不想劳烦你,可阿笑那儿我不好去打扰,只好来找你了。”
“别说得如此见外,也亏得你来找我,才救得了那人的性命,只是……世上一切早有定数,我救了他……也不知是好是坏……”
齐异皱起眉。“默儿,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
“那少年的来历,我也不太清楚……”卜默儿似有难言之隐。
“这世上竟有你弄不清楚的人吗?”齐异讶异地瞪大眼。
卜默儿叹了口气,幽幽道:“他的情况特殊,我不能多谈。齐姐,我知道你急著找罗刹,就不多留你了,祝你早日找著心上人。”
听她提起罗刹,齐异脸一红,神色娇羞,“唉,找他是不难,难的是后面的事哪……”
“放心,若是你真心喜欢他,就算有天大的难题也解决得了。”卜默儿淡淡一笑,话中似乎另有玄机。
齐异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与罗刹的感情能有结果,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展眉笑道:“嗯,那我这就下山去找他。”
那日被罗刹抛下,初时的气恼过后,她静心思索,发觉罗刹虽是严词拒绝了她,可是态度却很奇怪,和平常的他完全不同,像是在畏惧什么一般。
何况,和罗刹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对她虽称不上体贴,却也不若对待他人那般冷淡,若说他真对自己无心,她实在无法相信。
所以,她一定要找著罗刹,确认他的真心!
第九章
老旧的房舍中,烛光昏黄。
罗刹静坐于桌旁,他已戴上了面纱,自那日离开山谷后,他并没有立刻回到鬼门,因为他怕齐异会在树林外等著他。
虽然,他早已撂下狠话,可若真要对齐异动手,他实在做不到,而且,依齐异那下药于无形的高明手段,他还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望著摇曳的烛火,罗刹陷入了迷惘。
离开谷中已有数日,为了不让齐异追查到自己的下落,他藏身于此,足不出户,可仍无法克制对她的思念,他朝思暮想的,全都是她——
她的喜、怒、哀、乐,她对他倾吐爱意时那认真的神情,还有被他拒绝后难过的苍白脸色……
罗刹眉间净是无比的惆怅、落寞,长长叹了口气,吐出心中最深沉的无奈。
幸福,明明就近在眼前,他却不得不狠下心推开,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是鬼门罗刹,是鬼门之鬼,注定不能得到幸福。
正当他怔仲出神之时,房门外突地传来几声轻响,声音虽小,却逃不过他灵敏的耳力。
他沉声喝问:“什么人?!”
“是我。”
短短的两个字,却为罗刹带来极大的震撼。因为来的不是旁人,而是他念念不忘、思慕多日的齐异。
即使心中欣喜若狂,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强自压抑浮动的情绪,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门猛然被打开,齐异走了进来,直视著他,目光灼灼。“我来把事情弄清楚。那日你说完话就走,我……我实在无法接受,你——”
罗刹不让她说下去,倏然打断她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我不相信。”齐异握紧拳头,仔细地凝视他,不愿放过那双清澄眼中的任何一丝变化。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不喜欢你是事实!”罗刹冷声重复著教两人心痛的谎言。
“你……”齐异紧咬了唇,即使心伤不已,却仍不愿退缩。这几天,她一心一意追著罗刹,脑海中想的也全是罗刹,再次见到他,她狂喜不已,更加确认了自己对他的情意。
她绝不轻易放弃!
“好,我有个方法能确认你的真心。”齐异紧盯著他,深怕他又趁自己不备时逃离。
她朝他伸出手,手心上摆著一颗鲜红的药丸。
“你说的若是真话,就把这药吃下去,若是你吃了这颗药还这么说,我就相信你。”
罗刹心中一凛,“这是什么药?”
齐异盯著他,脸上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诡谲深意。
“还记得你为我采的五色花吗?这就是用五色花炼制的。此药具有奇特的效力,能令人心神恍惚,不管旁人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而且必定会口吐实言,毫无隐瞒。”
“这……”罗刹一阵心慌。
糟了!这药的效用虽是前所未闻,可是以齐异医术之精妙,绝对做得出这种怪药,他万万不能服下,不然,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可若是他不服下,必定会引起齐异的怀疑……
这下子,他真是进退两难。
齐异见他犹豫不决,心下一喜,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不敢吃?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是不敢。”罗刹面有难色,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怕你给我吃些奇奇怪怪的药,所以才不愿意吃。”
齐异先是一怔,俏脸随即气得通红,“你怀疑我?”
“对,我当然要怀疑,你喜欢我,可我却不喜欢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让我吃些什么怪药来控制我!”其实,他当然明白齐异不是这种人,可现在情况非比寻常,他不得不这么说。
“好,我先吃给你看,证明我的清白。”齐异气恼之下,竟想将药往自己口中丢去。
“不!你别这样!”罗刹连忙抢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加以阻止。
齐异拚命挣扎,试著甩开他的箝制。
“放开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就让我证明给你看,这药除了能教人说实话之外,对人并没行其他不良的影响!”
罗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若是喜欢你,当然不会拒绝你,而我之所以拒绝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何必这么执著呢?”
齐异感受到他话中的无奈:心绪纷转,混乱不堪,苦恼地咬住下唇,“这全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要是你不喜欢我,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哪!”
见她眼中闪著泪光,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罗刹心中一痛,再也按捺不住压抑多时的情感。
他伸手轻柔地抚著她柔细的粉颊,喟叹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的个性这么执著、这么恼人,你……真是名副其实的『麻烦』。”
“我再问你一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看出他已有所动摇,齐异赶紧再次追问,双眼因期盼而闪闪发亮,希望能听到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罗刹,究竟喜不喜欢她呢?
烛火晃动,忽明忽暗,室内一片沉寂,悄然无声。
罗刹沉默著,面色凝重,齐异则是屏息等待他的答案,冀盼的神色藏著些许紧张。
时间彷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齐异几乎以为自己快无法呼吸了,罗刹才取下面纱,终于愿意开口——
“我喜欢你,也是很喜欢、很喜欢,早在你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我就偷偷喜欢上你了。”他的声音很小,几近叹息。
“真的?”
齐异听得是又惊又喜,芳心骚动不已。
“真的。”他点点头,微微一笑,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你是我生平唯一喜欢上的女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怔怔望著他那绝美的笑颜,她情不自禁地赞叹道:“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我以前就一直想著,如果能再次见到你的笑容,不知该有多好。现在能再看到你笑,我真的好高兴。”
突地,她表情一变,想起先前罗刹的百般拒绝,不由得心生怨怼,娇声瞠道:“等等,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听到你说不喜欢我,害我心里好难受,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罗刹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能将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搂在怀中,感觉真好,他真想就这么一辈子抱著她不放,直到永远。
“你……”齐异小脸一红,心中有如小鹿乱撞,既慌乱又羞涩。
罗刹见她似有抗拒之意,纵然不舍,却还是放开她,尴尬地道:“对不住,我并非有意轻薄,只是……”
她脸红如火,垂下小脸道:“不,不要紧的,我说过喜欢你,你方才抱著我,我、我很开、心……”
她本来就不是一般大家闺秀,对于那些世俗礼教,从来就不放在心上,敢爱、敢恨,坦率、直接,才是她的真性情,虽然有著女子天生的羞涩,却也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然,若是换成一般女子,早被罗刹的冷漠与拒绝给逼退,也不会像她这般死缠著不放了。
罗刹望著她娇羞的模样,心头一荡,下身如行火烧,他连忙压下那沸腾欲念,强自镇定。
齐异察觉他神色行异,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罗刹哪敢明说,只能带过话题,掩饰自己的心虚。“不,没什么,之前我一直隐瞒心意拒绝你,全是因为鬼门门规森严,与外人交往,已是触犯门规,若是相恋,更是罪不可赦,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怕鬼门惩罚你吗?”
罗刹摇摇头,再次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我身为鬼门之鬼,早已是生不如死,又岂会怕死?可你和我不同,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爱你,自然不愿见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微微颤抖,愈发显得他情真意切。
“异,我真的不想用言语伤你,可又不得不这么做,见你伤心,我的心也好难受,我——”
她点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因为爱我而不愿见我受到伤害,我又何尝不会因为爱你,而将生死置之度外呢。”
齐异偎在他怀中,倾听那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毫无保留的真心柔情:心头暖烘烘的,全是浓情蜜意。
“异……”罗刹动容地望著她,此刻,他终于能体会到何谓幸福的滋味。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孤老终身,幸而老天垂怜,让他遇见齐异、爱上了齐异,能与她相恋,是他悲惨的一生中最美好的事。
难忍心中激动的情绪,他俯首欲吻上她那柔软的红唇,将满腔言语所无法形容的浓情倾注,可随即想起自己体质特异,只得忍下狂烈的欲望,轻轻放开她。
“你怎么了?”齐异红著脸,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退缩。
她知道罗刹方才想吻她,心里虽行些紧张,却也颇为期待,可见他突然退开,不免略感失望。
罗刹脸色微红,赧然解释道:“我……找上次个过呼了口气,你便晕了一个时辰,我怕若是吻你,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齐异双颊比他更加酡红,羞涩地浅笑,“不会的,之前研究过你体内的毒性,我已炼制了一些御毒的药服用,现在我对你体内的毒已能抵抗,你……不必担心……”
这话听在罗刹耳里,犹如服下了定心丸,他喜出望外,再次将她拥人怀中,温柔地吻上那教他渴望多时的樱唇。
天,吻著她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他多想就这么拥著她,吻著她直到永远。
而齐异也以同样的热情回应著,毫不保留地将心中的爱意以实际行动表现。
终于,在缠绵的热吻后,两人稍稍分开一段距离。
齐异面色嫣红,娇喘吁吁地靠在他温暖的怀中,“你说,日后你唤我异,我又该怎么唤你呢?”
他展眉一笑,深情款款。
“就唤我玉郎吧。”
“可是……”齐异面露忧心之色,似是顾虑些什么。
罗刹唇畔笑意加深,神情释然,语气平静。“没关系的,那日与你谈过之后,我已能将往事释怀,与你在—起时,我不再是鬼门罗刹,而是人,一个陷入情网的普通男人。”
她嫣然一笑,“和你在一起时的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此生无憾。”
只是,欣喜过后,现实的压力随即浮现。罗刹想起鬼门门规,心中不由得—沉,他搂紧了齐异,长叹一声。
“异,我真的想同你结为夫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不过,我是鬼门罗刹,按鬼门门规,不能同外人交往,而且,我已被指定为鬼王夫婿的人选之一,我们想要住一块儿,只怕是困难重重……”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齐异先是冲动地表白心意,可仔细一想他话中所指,不禁醋劲横生。“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鬼王夫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刹赶紧解释:“我也是身不由己。鬼王其实是位女子,而我被选为鬼王夫婿人选之一,是鬼门四长老的意思,不过,照鬼王的态度看来,她应该也无意与我成亲才是。”
“你确定吗?”齐异闷闷不乐地嘟起嘴:心中仍有些吃味。“鬼王生得美吗?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吧?”
罗刹温声安抚道:“鬼王生得是美,可却是个让人捉摸不定:心机深沉的可怕女子,我认识她也有十多年了,可从来不明白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对她,我始终只存有敬畏之心,绝无男女之情。”
望著他诚挚的神情,齐异这才放下心来,“好,我相信你。只是,我们的事该怎么办呢?”
“我打算先回鬼门覆命,顺便找机会与鬼王谈谈,或许,事情能有转园的余地。”罗刹沉思著,忆起那日鬼王提起婚事时的态度,十分不寻常。若是能得鬼王相助,对两人的情事绝对有莫大的帮助。
齐异却抱持著怀疑的态度,“鬼王会帮我们吗?她身为鬼王,不是该统领鬼门众鬼严守门规吗?”
“不,鬼王虽是鬼门之首,可负责督促众鬼服从门规的,却是金银铜铁四位长老。现任鬼王年纪甚轻,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她曾多次与长老们起冲突,最后却全是长老们让步,由此可见,鬼王心计之深、手段之高,非常人所能及啊!”
“那你什么时候要回鬼门呢?”
“事不宜迟,我明早便动身,你留在这儿等我,我会尽快赶回来。”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颇为担心。若是长老们得知了他与齐异的情事,莫说是赶回来,可能连命都没了。
虽然两人交往之事无人知晓,可鬼门自有其消息来源,此事也不知还能隐瞒多久。
就算他能带著齐异逃离鬼门,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与其终日担心被发现,不如早些将事情解决,一劳永逸。
虽然此时回鬼门十分危险,可他还是得回去,毕竟,若非前任鬼王出手相救,也没有今日的他,再说,鬼门再怎么可怕,总也是他待了十多年的地方,加上现任鬼五与长老们也待他不薄,他不能就这么叛离鬼门,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求得鬼王与长老们的谅解。
若是长老们坚持要依门规处置他,至少,他也要让齐异安然脱身……
齐异轻摇螓首:“不,我要与你一起去,就算我不能进到鬼门之中,也还能为你驾车。”
罗刹目光转柔,伸手轻捏她白嫩的脸颊。
“别傻了,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受那风吹日晒之苦?你若是不喜欢留在这儿,便先回谷中,我会去那儿找你的。”
他不能让齐异跟著,依她那执拗的性子,若是等不到他,只怕会不顾一切地闯人鬼门,他怎能让她涉险呢?
“一点都不辛苦,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陪在你身旁。”她紧紧搂著罗刹,著急地嚷嚷著,“我知道你这赵回去必定很危险,所以才不肯让我跟著,可你若是留下我一人,我也无法安心哪。不如让我跟著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一起!”
“异……”罗刹心中一热,情潮汹涌,怔怔望著她那真挚的目光,感动得无法言语。
她蹙紧秀眉,眼眸蒙上淡淡水雾,语带哽咽地央求著:“玉郎,你让我与你一起去吧,好不好?”
齐异并不是容易落泪的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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