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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夫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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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阳起身拉开了彼此过于近的距离,淡道:“把外衫脱下来!”
秦水曼一愣,坐在床边乖乖的脱下外衣,露出她雪白藕臂,以及半露的饱满酥胸,也同时让她被打得瘀青红肿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洛天阳低咒一声,自袖口里掏出一瓶从凤熙那儿要来的药膏,坐上床亲自替她受伤的部位上药。
幸好他在凤熙那儿拿了几瓶伤药、几颗保命丸和一根试毒的银针,身为王爷,他走到哪儿都得先照顾好自己,尤其出门在外更得小心翼翼,只是莫名其妙被换了身体,他身边一样东西都没有,只好先跟凤熙讨来凑和着用。
“很疼吧?”他问。
“还好……”
“不会求饶吗?她常那样打你?”
她?秦水曼一愣,过半晌才意会到他指的这个“她”是婆婆慕老夫人。
“没有。”她轻轻摇首。“是因为你不见了,娘太生气才会那样。”
“是吗?”洛天阳撇撇唇。“那如果我没回来,你不就可能被活生生打死?会逃吗?”
嗄?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挑眉回视。“我问你会不会逃?当真会乖乖地跪在那里让人把你打死吗?”
秦水曼不语。只是静静地望住他。
洛天阳也没追问,专心地替她上药,目光始终没有移向她的胸口一眼。
几乎是过了好一会儿,秦水曼才弄明白了一件事,这男人要她脱衣服不是为了要抱她,而单纯只是为了替她上药,她的心再次发暖,那种被呵疼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让她的鼻头好酸。
就在洛天阳为她上完药,顺手替她把外衣穿上时,秦水曼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那失落,他看在眼底。
真是的……他还真是恨透了现在这个自己呵!扮什么柳下惠啊?他洛天阳要女人,何时隐忍过了?
“我刚刚在大厅看到那两个丫头,是服侍谁的?”
她愣了会儿才道:“是服侍婆婆和小叔。”
“那我呢?”
“由妾身来服侍。”
洛天阳挑挑眉。“慕家很穷吗?”
“啊?”她一呆。模样很可爱。
“住这么大的宅子,却只有两个丫鬟一个家丁,看来家族是有点没落了吧?慕家是干什么的?”他随口问问。
秦水曼再次一呆,舌头像是被咬掉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究竟,夫君是病快好了?还是病入膏肓之后的回光返照啊?明明病恹恹的人却可以一把将她抱起还一路抱回房!明明看起来好好的,却老问一些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慕家的事……
“夫君,你怎么了?”太怪异,也太让人担忧。
洛天阳看着她那张很严肃又很担忧的小脸,突然间,心情好了起来。
看来,有人比他还要痛苦呵。因为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话与举动,这女人肯定被他搞昏了吧?
“我要沐浴净身,叫那两个丫头给我弄一大桶热水过来。”全身药味,真是让人不舒服极了。“还有,别再弄什么鬼药给我吃了,那味道很难闻,让人闻了全身都不舒爽!”
秦水曼愣愣地看着他。“可是夫君,你在生病啊……”
“我没病……”见到她又是一脸古怪,洛天阳才又补了一句。“我是说,已经好了。”
“可是……”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她实在不明白。
“照做就是,不要老忤逆我的命令。”洛天阳走出门,在门边时,脚步一顿,道:“我去赏花,水弄好再叫我,还有,叫丫头们弄,你不要动手,让我知道你动了手,我可是会打你屁股。”
话落,洛天阳的人已消失在门外,留下一脸羞红不已的秦水曼,还在为他那句打她屁股的亲密话儿感到全身发热。
为什么,老觉得今天的夫君和往日的夫君不一样呢?
她几乎可以说是第一次,为自己夫君看自己的眼神脸红心跳……
她以为,她将要一辈子守着一个病人或墓碑终老,得不到情爱、得不到怜惜,可今日……
秦水曼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而羞涩的笑意。
虽然今日的夫君有点怪,可她却爱这个样子的夫君啊。会护她、怜她、抱她,第一次让她感觉到有了依靠……
第2章(2)
屏风内,纤细的身影或站或蹲的忙碌着。
修长光裸的身躯静静地坐在大木桶里,洛天阳张开双腿,双眸微合,让秦水曼拿着布替他擦澡。她的手很软很滑,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身体,尤其是胸膛时,他很难自主地在内心里发出一阵低鸣。
他发现,让秦水曼来侍候他沐浴根本是个天大的错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生龙活虎的大男人,让一名女子这样亲密的碰触,怎么可能压抑得住那蓬勃的欲望?
秦水曼一点都不明白,她的举止带给这男人多大的痛苦,打从她嫁过来后,服侍夫君沐浴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她一向把夫君当病人在照顾,夫君也很少沐浴,所以每次她都很小心翼翼的帮他擦着澡,每一寸都不放过,这一次当然也一样,只是,当她的小手连同布滑进夫君的两腿之间时,一只大手却抓住了她——
“够了,我自己来。”再摸下去,他可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给吃了。
“夫君,那是妾的工作啊。”秦水曼不解的抬眸望着他,却见炯炯双目像把野火似地朝她烧过来,莫名的令她芳心一颤,忙不迭移开目光。“一直都是这样啊,夫君,为什么今天不让我服侍……”
话说到一半,秦水曼突然在水里发现了某样很诡异的东西,又直又挺又巨大,那是她不曾看过的东西……不,应该说,好像看见过,可是却不是长成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儿……
“啊!”她突然明白那话儿是什么了,羞得惊叫一声,手上的布掉落在水里,整个人几乎是弹跳开来,她脸红红的烧着,双手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眼给蒙住,纤柔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洛天阳将她一切的反应看在眼底,蓦地哈哈大笑。
“我说娘子,你这反应会让我觉得你从来没见过它呢。不是嫁过来很久了?这家伙从没亲近过你吗?”
“什么……那个……夫君,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脸滚烫似火,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那个,夫君你不是不能……行房吗?还有,它为什么会长大?我之前帮你洗澡时从没见过这样的……我是说,那个……”
天啊!叫她怎么说?
不!是她究竟在说什么啊?天啊!她是个姑娘啊,就算已经当人妻,她其实也还是个姑娘啊!怎么可以说出这种羞死人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个处子?”洛天阳敛了笑,若有所思的眸光定定地落在木桶边,因为害羞而不住颤抖的人儿。会吗?这女人,竟还是个处子吗?
闻言,秦水曼不敢相信的将手挪开脸,有点委屈又有点气闷的看着他。“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天阳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极淡的笑。“我只是问问——”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妾身的名誉?好歹我们秦家也曾经是个书香世家,要不是遭奸人所陷,又岂会沦落到把我卖进慕家来冲喜的地步?就因为这样,夫君看不起我吗?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夫君连动都没动我一下,却问我是否还是处子?这样,不是在间接污辱妾身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生起气来的模样还真是动人万分啊。
比起她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的那种温顺模样,这样的她看起来有生气多了,又娇又媚。
“我道歉。”洛天阳很真诚的看着她。他是真的没想过这女人竟然从未与她的那个夫君行过房,才会不经意的把话问出口,他是无心,她却听得很有意,不管如何,错在他。
秦水曼幽幽地望着他,轻轻咬着下唇。
“还要生气?”
“不是。”
洛天阳没头没脑地问:“书香世家吗?”难怪她虽生得水媚动人,却又同时带着一股清灵之气。
秦水曼莫名的看着他。
“会写字读书作画吗?”他又问。
闻言,秦水曼的眉目之间,划过一道极美丽灿烂的流光。
那些,全都是她爱的,很爱的。只是,很久没有碰触了。
不过,那道光也只有那么短短一瞬,就被她刻意挂上的微笑所掩藏。“只不过是妾身以前闲暇时的娱乐罢了,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吗?
若真是这样,刚刚初绽在她眼底的那股星芒为何会如此闪亮耀眼呢?虽然不一会儿便消逝无踪,却没躲过他一向敏锐的眼。
这就是那些家道中落的贵族世家或政府官吏们的最后下场吧?从政之路总是这样布满荆棘,他不会同情,也懒得数落,人的一生总要自己负责,虽然很多时候根本身不由己,但这是选择从政之路者一开始便应该要思考过的事。
哪像他,是命中注定在皇宫里长大,连选择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喜欢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保有它,何况,那些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洛天阳边说边拿起布自己擦起澡来。
木桶太小,这澡还真是洗得全身不舒服,改明儿他要到常去的山泉里好好泡个澡,定要把这人身体上的药味给去除殆尽。再者,他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副身体了,虽然他不知道要待在这身体里多久,但,把它弄得结实些,晒得黑一些,怎么说都会比较像男人。
洛天阳边洗边想着别的事,想要藉此转移一下那话儿的注意力,免得等会儿起身时又要吓坏了她,所以没发现秦水曼诧异的一直盯着他瞧。
那眸,水盈于眶,是她忍了好久才没让它给乱七八糟掉下。
方才他那句话,莫名的打动了她的心,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这句话,她有多么的激动啊。
喜欢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保有它……
她真的可以吗?
可以重拾她的画笔,过她以前的人生?
第3章(1)
一连七天,秦水曼都发现自己夫君一大清早便出门,几乎近午才回家,她虽是像以前一样每天和夫君一起睡,夫君也像以前一样不动她不抱她,但,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夫君没有再像那天醒过来那样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但看她的目光不同了,比以前更会板着脸,目光也总瞧得她腿发软、心跳加速,有时候明明距离有点远,但夫君望着她的眸子,总让她觉得烫人。
今日,已近午时,秦水曼看着房里已经有些凉掉的饭菜,不知到房门口引首企盼多少次,都没能把夫君给盼回。她是该庆幸,夫君因为长年病着,一直都是在房内用膳,所以婆婆和小叔至今都没发现夫君常常不在家吗?
这阵子,夫君是真的一口药也不吃了,她虽担忧,但看着夫君似乎身子骨比之前好上许多,而且还每天外出,神清气爽而回,心上的忧心也就越来越少。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少夫人!”丫头小莲气喘吁吁的跑到东厢房来找秦水曼。
秦水曼赶紧走出来把房门给掩上。“什么事这么慌张?小莲。”
“那个……就是镇上卖书画的铺子老板,他派人送来了一箱子纸笔和画册,说是要送给少夫人!”
什么?秦水曼一诧,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我没跟他们订过东西啊。”那些,对如今的慕家而言,可以说是不被容许的开销。
慕家虽然以陆路经商起家,但因为慕家老爷过世之后,之间的联络人一时衔接不上,进货的源头出了一点问题,导致慕家的生意越来越差,这点,秦水曼是知道的,因此,就算慕家表面上看起来和以往并无不同,但每个慕家人都知道要省吃俭用,只除了二少爷慕林。
“少夫人,老夫人在大厅气着呢,说少夫人竟然浪费夫家的钱去买些没用的东西,叫小的来唤少夫人前去大厅!”这一去,少夫人铁定又要挨一顿骂了。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秦水曼凝了凝眉,双脚已经往前厅迈进。
前厅这头,慕老夫人已不悦的端着脸孔,嚷着要退货。
“可,这是慕大少爷要送给少夫人,钱也已经付了啊!”铺子老板一脸为难。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尤其这东柳镇,住的都是些过了气的官商,已经好久没人像慕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一口气就在他店里买下这么多贵重的字画和纸笔了,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让人给退了回来。
“怎么?我不满意贵铺子的东西要退货不成吗?”慕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气闷,苍老的身子正打着颤呢。
她自己的儿子,她会不清楚吗?慕商何时会如此不懂分寸,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来送给媳妇?若他真的做了,那铁定是旁边的狐狸精怂恿他的……
“娘。”秦水曼急匆匆地走进前厅,不安的眼眸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少夫人,你终于出现了,这些都是慕少爷在我那儿为少夫人订购的一些字画和笔墨,说是要送给少夫人的礼物,要小的亲自替他送过来,现在,东西都已送达,请少夫人收下,我这还要回去顾店呢。”
是慕商买来送给她的……礼物?
秦水曼不敢相信的看着铺子老板,目光再转向那一桌子珍贵的字画,忍不住趋向前小心地一一翻看,越看越惊喜不已。这些字画都出自前朝名家啊,虽然不受百世国当朝官员之宠,却是爹爹生前珍爱不已的名家创作,是真的懂得欣赏字画的人才看得上的。
真是太美了……
秦水曼的胸臆间不只盛满了喜悦,还有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感动。
是因为那天的对话吗?因为慕商知道她爱这些,所以才请人送来这些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细心又体贴?如果真要对她好,怎么会等到现在才问才做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还在磨蹭什么?把东西给我退了!”慕老夫人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眉头整个皱了起来。“女人家懂什么字画?要嫁过来之前,你娘没告诉你怎么当一个称职的媳妇吗?顶着自家相公的名义在外头随便乱花钱,你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我们家慕商几乎是足不出户,怎么可能买下这些东西?一定是你,是你对不?我还在呢,岂容得你如此胡来!”
“不是的,娘,我没有……”
“没有就把东西给退了!”
秦水曼轻叹了一口气,不舍地把东西放下,转身带着一抹歉笑望着铺子老板。“老板,真对不起,我想,这些东西还是请您带回去吧,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
“买好的东西哪有退的道理?”声到人到,神采奕奕出现在前厅的不是别人,正是顶着慕商身体的洛天阳。他才刚从镇上的澡堂回来,还到镇上醉香楼吃了一顿好吃的,全身上下真有说不出的舒畅。
“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你再不回来,小的就真要哭啦!”铺子老板见到他如见贵人,差点没直接朝他跪下来。“东西都替你送到啦,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洛天阳笑笑,朝他挥了挥手。“去吧。”
“等一下!”慕老夫人大喝一声,硬是叫住正要走的人。“把东西给我带走!”
洛天阳还是笑,用眼神示意来人快快走开,铺子老板当真飞也似地跑了。
“你这不孝子慕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娘的话了?”慕老夫人气得一直颤抖,拐杖紧紧攒在手中,几乎恨不得朝儿子挥下去。
“只不过是个小小礼物,你……我是说娘,你又何必这么生气?”洛天阳找了位子坐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喝了一口,又道:“水曼嫁给我已经够可怜了,不像妻子,反倒像奴婢,成天只能在家侍候我,在这家一点身分地位都没有,我不宠着她点,她要真在这宅子里闷死了,谁来照顾你儿子啊?还是你认为反正我都快死了,干脆闷死她赔葬?”
“夫君!”秦水曼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相公,想都不敢想,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在浑说什么?”慕老夫人气得直发抖。
秦水曼奔上前,担忧地直抚着慕老夫人的背。“娘,您别气别气啊,相公只是说着玩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相公那话没什么意思的,东西我会派人送回去的,娘,您就别气了,嗯?”
慕老夫人狠狠地瞪着秦水曼。“都是你这只狐狸精!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我一向孝顺听话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模样?你这坏女人!瞧我今天不把你修理一顿——”
说着,拐杖一棍就要往秦水曼身上挥去——
一只手迅捷地接住落下的拐杖,洛天阳气怒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家,想到她三番两次拿起拐杖就要对秦水曼一阵胡打蛮打,胸口上的怒气就活活烧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对谁不客气!”真是气死他了!他这辈子还真没打过女人,当然也没打过老人,可这老女人真是让他火了。
宫里那些老女人,虽然也老爱端架子整人,可还没有哪一个可以把他气成这样的,这慕商的娘还真是挺有本事的。
“慕商!你真是我的儿子慕商吗?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我干脆死了比较快……”
秦水曼听了,想也不想的朝慕老夫人跪了下去。“娘,是媳妇不对,您要打就打吧,是我的错!请您不要再生气了!您打我吧!”
洛天阳冷冷地瞅着跪在地上的秦水曼,胸臆间的火比方才又旺上几分。
“谁让你跪下的?给我起来!”
“夫君,是我的错……”
“错在哪儿?”要真有错,也该是他这个假冒的慕商啊!这个笨蛋!
“总之,全都是我的错。”她看都不看相公一眼,头低低的只是认错。
“你这女人……”气死他了!他是真不懂,当人家媳妇的,真要如此委曲求全吗?想到这女人在他还没出现之前过着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就气闷不已啊。
可看来,她一点都不领情。
她是宁可被打死,也不要他为她多说一句话吧?
“娘,请息怒,这样会气坏身子的。”她又说。
洛天阳瞪着那个跪在地上根本不打算理他的女人,蓦地松开了扣住拐杖的手,拂袖而去。
这一夜,洛天阳一直没见到秦水曼进房里来,连他的晚膳都是丫头小莲送进来,说是少夫人还跪在前厅,非要等老夫人开口叫她起来她才要起身。
如果此刻,慕商的娘已经睡下,那女人不就要这样一直跪到天亮?
洛天阳手中翻著书册,脑海中却一直不断闪过那女人坚强却惹人怜惜的小脸。明明是那般柔弱的姑娘,却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执傲呵,如果,她也像宫里的那些女人懂得依靠他,不管是权势还是力量,她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吧?
可,她却选择当个委曲求全的女人,为他的错承担起一切,跪在那里,只为了求慕商的娘原谅他这个假慕商。
他不想同情她,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做人的方式。
但,他却忍不住担心她……
啪一声。洛天阳合上书册,起身,快步迈出房往前厅走去,却又在转瞬间转回来,走进房间把房门给狠狠踢上,和衣躺上了榻,把眼闭上。
睡吧。
那女人又不是真的是他的女人!她是死是活是病是痛,根本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何必多管闲事?
睡吧。
他再次跟自己说。
可窗外的月光不知怎地变得好刺眼,窗外的风声也变得好刺耳,连窗外的虫鸣声都惹人嫌的吵闹不休,让他怎么睡也睡不好,直到前厅传来一阵莫大的尖叫声,洛天阳翻身而起,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第3章(2)
“失火了!前厅失火了!”头一个发现火苗乱窜的是丫头小莲,她尖叫着,手上端着的餐盘掉落一地。
慕家家丁听闻,赶紧从侧屋跑出,一边跟着大喊一边冲到膳房取水。“快救火啊!”
“少夫人!少夫人还在里头跪着呢!有没有人看见少夫人?”小莲开始哭着。“要先救少夫人啊!少夫人还在里头!”
慕林和洛天阳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前厅,听着小莲的哭喊声,再看见前厅的熊熊大火,慕林的反应是当场呆掉,洛天阳则是想也未想的便跃入火场,让旁人连阻止都来不及。
“天啊,大少爷冲进去了!”小莲错愕的看着冲进火里的慕商。
大少爷不是病人吗?可是手脚怎么那么快?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刚看见大少爷是用“飞”进去的……
她眼花了吗?
“你说什么?咳……咳……什么大少爷?”慕老夫人让另一名丫头小燕给扶了出来,还不停咳着。“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次!”
“是,老夫人,我是说,我刚刚看见大少爷冲进去救少夫人了……”
未料,小莲的话才刚说完,慕老夫人当场昏了过去。
而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慕老夫人昏厥而吸引过去时,失火的前厅,一名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人,趁着黑幕,消失在着火的慕家大宅。
“救她!不然我杀了你!”
“她怎么样了?她若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你确定她只要每天按时把这些臭药给吃下肚就没事了?如果三天后她没法子好起来,你最好求神保佑,你逃走的速度会比我追到你、把你杀掉的速度快!”
秦水曼的耳畔不断响起这些话,让她不胜其扰的皱眉,觉得胸口发闷,鼻子似乎无法很顺利的呼吸,还有她的喉咙……好痛,还有……好苦。
是谁在一直灌她药?她都快吐了,那人还是一直灌那苦苦的药,明明唇上是软软的很舒服,可喉间的药却极苦……
秦水曼不住地皱眉,却无力阻止一直给她灌药的那个人,直到她把所有该服的药全给吞下肚。
洛天阳这才止住以唇喂她吃药的举动,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该死的笨女人!他在心里头低咒。
该发点狠,彻底让她在那场火中死去才是,做什么心急如焚的找大夫替她治病呢?是前辈子欠她来着?所以才莫名其妙被换了身体,来到她身边偿债不成?
他真的很不想回想在慕家前厅,看见她整个人昏倒在地、几要被火给吞噬掉的那一刻,他的喉头像是一整个被人给掐住,感受到的是致命的痛与难受……
真是见鬼了!当时的他为何会如此慌张失措?连当年他的爹,也就是前皇帝驾崩时,他都不曾感受到的情绪,却因为一个毫无相关的女人而妄动了。
洛天阳抿紧唇,一语不发地瞪视着眼前的女人,直到,那女人突然间醒过来,睁开她迷惑失措的美丽眼眸。
“夫……君?”她愣愣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相公,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脱口而出时才惊觉喉咙一阵刺痛,不禁吃痛的皱起眉。“我……怎么了?”
“是被火呛伤了,大夫说只要乖乖吃几天药,应该就会好上许多,你先忍着,不会有事的。”
火?“失……火了吗?”她意外不已。回想夜里,她似乎是因为跪太久而昏了过去,当时,她只觉得好冷好冷,脚好麻好麻,后来就没啥知觉了,自然就无法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嗯。”洛天阳轻应了一句。当他把她抱回慕家,就直接把她抱进房,任旁人怎么叫他他都不想理,更别提去管慕家为何失火的闲事了。
“那娘……”
她第一个想到是慕老夫人?洛天阳简直想伸手把她给摇醒。
她才是那个差一点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的人啊!这个笨蛋!
“没听见有人说她死了。”洛天阳没好气地说。
“夫君!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秦水曼抚着喉咙,虚弱的睨着他。“不要这样……不可以为了我……忤逆娘啊。”
洛天阳生气的看着她。
她不懂,对他洛天阳而言,从来都不是百善孝为先。他对先皇是恭敬、敬畏,却无关亲情或孝道,对现任天子也是一样。而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当今天子,几乎没人可让他放在眼底,何况是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连,却一再伤害他所在意的她的慕老夫人呢?
若在宫里,他可能早下令杀了慕老夫人。
这女人却一再用指责的眼神控诉他的罪行,而他也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教训了慕老夫人一顿而已。
是吧。他根本就忘了他现在的身分是慕商,慕老夫人的儿子,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可能真的很反常,可他不在乎!偏偏,她却在乎得要死!
面对她那双祈求的眼,他刚硬的心似乎很难不柔软。
他很想不顾一切,只护卫好她,但直觉却告诉他,他的一意孤行似乎反而会让这女人更加不好过。
“知道了。”他脱口而出,竟是连他自己听了都意外的妥协。
秦水曼笑了,那般嫣然美丽,望着他的眼眸中还带着隐隐的羞涩与欢喜。
是因为他顺了她的意?听了她的话吗?
啧。的确该欢喜。她可是第一个让他堂堂洛王爷心甘情愿不得不听话的人呢,简直该去放鞭炮了。
“前厅约莫全烧光了,我去看看。”洛天阳起身,不着痕迹地闪躲开她那过于迷人的笑眼,与令人眷恋的羞涩情意。
“夫君……”秦水曼幽幽地唤住了他。
洛天阳没回头。“还有事?”
“夫君你没事吧?妾身让你很担心了吧?对不起,是我的错……”
“别说了!我不想听!”洛天阳打断她,踏出房门的脚步竟益发沉重,半点不像练武之人。
他加快脚步,咬牙远离那抹牵绊。
若不走,怕是今后牵绊过深,再难善了。
第4章(1)
一场没人知道原因的大火,让慕家前厅烧掉大半,近日许多工人在慕家进进出出,没人知道大少爷慕商为何在人手总是难请的年关之际,可以一口气找到那么多帮慕家重建房子的工人。
洛天阳随口一提,说是老朋友相助,哄得慕老夫人尽信倒不难,可一天到晚在外经商的慕林就不同了,他深知近日人手有多难寻觅,除了东柳镇,邻边的山田村也是一个人手都调不到,慕商却可以一天找齐这十几人,还效率绝佳,怎不令他起疑又暗妒?
慕家现在可是他慕林在掌权啊,那一年到头病卧床榻的慕商究竟何时变得这般生龙活虎又手腕高明了?再加上前些日子他对娘的忤逆,让人怎么瞧就怎么个起疑,像是根本换了个人似的。
洛天阳还是按照他的日子过活,一早策马到东柳镇与京城交界处的镜泉山上练剑,练完剑就在镜泉泡个舒服的温泉澡再回来,偶尔遇上慕林时,听他唤了一声大哥,他嗯了一声便回房去,秦水曼通常会在房内的桌几前等着看他用膳。
那日秦水曼被火呛伤的身体,果真如大夫所言,休息三天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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