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爱情,不要离别-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轻轻的吻加上气力,在她唇间辗转徘徊,他的气息醉了她的知觉。
  一时间,她忘记自己的悲惨、忘记他心爱的女生,陶醉在他技术高超的亲吻里,想要一遍再一遍。
  终于,他放掉她,欣赏她滟红双唇,欣赏她因激情染上红晕的小脸,他爱她,越陷越深。
  “还生气?”轻轻地,他在她耳边喃语。
  瞪他一眼,她呛声:“虽然我喜欢的男生是别人,可是嫁给你之后,我有没有向你提过他。”
  挺胸,她将他一军。
  “你喜欢别的男生?”
  这下子,换他浓眉皱起,快乐脸庞换上新表情,飓风吹过,台湾进入冰河期。
  “不行吗?你有‘真正'喜欢的女生,我为什么不能有’真正'喜欢的男生。”
  她不断强调“真正”两字,她气他,更气自己,为什么她不是他“真正”喜欢的那个人?
  “你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才不说,我尊重我们的婚姻,过去的事把它忘得一乾二净,哪像你,非但念念不忘,还要我回心转意,接受自己是二娘的命运。”她一路说,一路退回客厅。
  “谁说你要当什么鬼二娘。”
  想笑的,但此刻的他笑不出来,那个“男人”卡在他喉间,这得他想把对方活剥生吞。
  “她那么好说话,允许后来的占大位?”
  千万别告诉她,那女人多贤慧,更别诓骗她,如果有可能,那女人很高兴有自己这样一个姐妹。
  “我喜欢的女人是她。”
  用力从口袋里面掏出皮夹,追出客厅,他一手扣住朱洙的腰,一手把照片摊在她面前。
  不过一眼,朱洙发傻了。
  怔怔望他,没原地跳、没扯发、没歇斯底里、没唠叨碎念,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话像细针,简简单单刺破她的愤怒。
  “那是……”轻轻地,她说。
  “是你。我爷爷只能怀疑,为什么我交的女朋友,眉目间总有几分相似度,却想不到,我只不过想从她们身上,寻找你的记忆。”
  “你企图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找我的影子?”
  “不行吗?你一毕业就不晓得躲到哪里去,阿楠说你搬家了,左右邻居都不知道你们的下落,我要阿楠替我找征信社寻人,寻了好几年,征信社说他们没本事靠着一张国小的大头照,找到女主角。”
  越说越火大,他明明是桃花不断的大男人,何必搞痴情痴意,何必把一个笨女人悬在心间?!
  “你一直在找我?”她又问,感动在她眼底凝聚湿气,在她鼻翼抹上红晕。
  “废话,不然我干嘛见到你,就迫不及待拉你去结婚,除了怕你凭空消失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他火大、非常火大,因为那个“她喜欢的男生”,正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后,企图成为他的背后灵。
  “你真的很喜欢我,从很久很久以前?”
  “你怀疑?”俊眉挑起,他的表情摆明威胁。
  “为什么?”
  “喜欢就喜欢,哪有为什么?我又没刻意把你挂在心上,是你亲自把自己挂到我的心脏正中央,叫我想忘也忘不了;我没故意要思念你,你就是天天夜夜跑到我梦里,对我咆哮,对我掉泪。
  谁晓得你不够漂亮的笑容,为什么老趁我念书时,跳到书页间;谁晓得你爱哭的丑脸,会在我心情好、心情坏的时刻,时时浮现。“
  “你是不是因为罪恶感,觉得对我太抱歉,才会想我?”
  “抱你的头,我为什么要抱歉?我又没做错事。”
  “你常常欺负我,把我惹哭。”
  “我增添你的童时记趣,有什么好罪恶?哪天要出书忆童年,你还得感激我。”他大言不惭。
  “所以没其他因素,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我?”
  “对。”
  一个对字,她重新跳回他怀里,亲亲又亲亲,亲了他的脖子、亲他的眼睛;亲完他的唇角、亲他的鼻子。
  多优的消息呵!他爱她,好久好久……她是他真真正正的桃花,谁也别想砍、谁也别想杀。
  “亲够了?”
  乔丰勉强憋住气,帐本算完了吗?并没有!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放回地平面。
  “你在生气?”
  “不应该!”
  “好啦,我为自己的无理取闹跟你说对不起。”
  “大可不必。”手横胸,现在不爽的人是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把话听清楚、乱发脾气,我保证下次不再犯。”
  “你还要下次?”
  得理饶人是笨蛋作法,他是精明鬼,赔本生意从不做。
  “好嘛,我明天后天跟老爸、老妈请假,陪你出门度假。”攀上他的肩,她在他眼前眉开眼笑。
  “不必。”
  “我陪你出去吃饭,我请客。”她搂搂他的脖子,在他身上不断磨蹭。
  “省省。”
  “我同意下个月补请酒席,昭告全天下,我是你乔丰明媒正娶的妻子。”
  “随你高兴。”
  “别气、别气,阿朱爱乔丰,爱到生死不离,好不好?”她能用的撒娇法全派上用场。
  “随便。”
  “你很坏哦,我低声下气,你还要怎样?”松手,她没辙啦。
  “说,你喜欢的男生是谁?”没怎样,他要确定那个人断手断脚,永远不会来纠缠他的阿朱。
  “那个啊……那个你知道的啊。”
  “我知道?”浓眉往上竖,他在脑间搜寻一个站得上台面的男人。
  “我们的风纪股长阿楠啊!”那时,班上起码有一半以上的女生都暗恋他。
  “就我所知,国小毕业后你们没再见面。”
  “对啊,是没再见过面。”
  “你所谓的喜欢……”不会吧,他的朱洙从没谈过恋爱?
  “小学生的暗恋不行?”
  “你没有中学生、大学生的暗恋?”再问一句,他想确定再确定。
  “你以为人人像你,桃花林浓密繁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哦,他的老婆是清纯小女人,没谈过恋爱、没欣赏过其他男性,她是他的,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灵,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
  再度打横抱起她、再度踢开房间大门、再度把她扔回床上、再度……
  十分钟后,嗳昧激情的呻吟声响起,雨过天晴。
  婚事紧锣密鼓进行,朱洙没去上班了。
  成天,她在家里,腻着乔丰,在他怀间睡睡醒醒,在他膝头说说笑笑,枕着他的腿,听他悠扬琴声,生命中,所有不曾尝试过的快乐,尽在此时期出现,而且,身边总有一个叫作乔丰的男人。
  他很满意,他的牵手人是朱洙,从小到大一直存在心底的人物,她的身材不够棒,她的眼睛不够水漾,她的唇不够性感,但他爱她,永不停歇。
  他们沉浸在幸福中央,忘记生命的曲折存在,忘记幸福背后往往藏着忧伤。他们把幸福拿来浪费,从日出到日暮,恣意挥霍、尽情奢华。
  这天,他们在玩游戏,一种无聊却能惹得两人双双开心尖叫的有趣游戏。
  游戏是这样的,朱洙横跨在他腿间,两人面对面,双唇距离约十公分,一方攻击,一方闪避,攻击的一方必须趁对方不注意,亲上他的唇。
  每次的偷袭成功,往往引发一长串大笑。
  突然,门铃响起,乔丰皱眉。
  通常朱洙在家,他不会有访客上门。怀疑地相视一眼,朱洙从乔丰身上爬下,游戏暂停,两人手牵手,走到门口处,打开门。
  门外,一个黑西装男子站立,面色凝重地看着两人。
  “乔经理,总裁中风住院,命在旦夕。”男人说。
  乔丰没回答,但紧绷肌肉泄露心情。
  朱洙握握他的手,给他支持,他回头,扯扯嘴角,送她一个不算笑容的微笑。
  “乔经理,是不是能请你到医院探望总裁,也许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没说话,当着对方的面关上门,相当不礼貌,不过,这时候朱洙没心情和他计较礼貌问题。
  屋内,一片静默,她站在他背后,局促不安。
  是害怕啊,他的高大背影竟然出现萧索,他是那么自信骄傲、那么有见地的男人,怎会乱了心胸?
  走向前,从身后圈住他,脸颊在他背间磨蹭。
  “回去看看他吧,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祖父。”
  “我不想。”
  他恨他!
  从他亲手拆散父母亲那刻起,乔丰就和祖父结上深仇。十几年来,他日夜想着复仇,日夜想整垮他最重视的事业,就要成功了呢,可是,他居然等不到和自己交手,先倒下来。
  “你不怕遗憾吗?”朱洙问。
  “我为什么要遗憾?”乔丰口是心非。
  他的确遗憾,严格来讲,他们是同款人,同样独裁专制、同样霸气蛮横,他遗传了祖父所有的优缺点,商场上,他们有相同的精准眼光,他们从不对敌手留情,他们的相似度多到让乔丰害怕。
  “说不定,他早后悔当年作为;说不定,他想亲口对你说一声抱歉。”朱洙假设。
  他才不会后悔!
  父亲五十多岁了,他清楚自己性格懦弱善良,适合当个教书匠,他明白自己终身只爱亡妻,可是,他还是担任璨帼的经理,还是娶了自己不爱的女性,他的痛苦人人看得见,何况是生他、育养他的父亲。
  但是,祖父后悔没有?从未!
  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他把别人的痛苦当作无病呻吟,他的可恶罄竹难书,这种人,绝对不会出口后悔。
  “你把人性想得太单纯。”
  “如果单纯能获得快乐,何乐不为?”她叹气,好担心。
  突然间,他旋过身,紧紧将她拥在胸前。
  莫名的恐慌、莫名的害怕、莫名的焦躁,他厘不清这种感觉,觉得噩运将降临到他们身边。
  “你怎么了?”她在他怀间问。
  不知道,是说不出口的不祥感觉,握握胸前朱洙给他戴上的护身符,不信鬼神的他,竟然祈求起上苍,给他和他的朱洙一条安稳顺遂路道。
  “去吧,有恨有怨,趁这回一次解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朱洙推推他。
  “他即便到死,都不会出口善言。”他对自己的祖父太了解。
  “你真的很恨他。”朱洙说。
  “对。”他不对她隐瞒自己的恨。
  “解不开吗?”
  “解不开。”
  “好吧,或许你们是累世仇,这一生解不开,留待来世。”她不强迫他。
  心悸迫得他无法呼吸,他不确定是不是第六感,不确定祖父是否真要弃世。遗憾吗?多年后,他真会如朱洙所说的遗憾?
  半晌,他说:“你希望我去?”
  “我不认识你的祖父,不晓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好在乎你,在乎你会为了错误决定而抱憾终生。不管如何……”她叹口气后,接道:“我是感激他的。”
  “为什么感激他?”
  他不懂,那个顽固傲慢的老人,想一手拆散他们啊!
  “没有他,就没有一个乔丰,我感激他把生命传承给你。”
  朱洙说动他了。是啊,即便他再否认,都不能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
  “我去。”他下决定。
  “嗯,我在家等你。”
  “不,我们一起去。”不管怎样,他不丢下她,他不做父亲,把母亲丢在医院里,孤伶伶。
  “好,我们一起。”
  她跑回房间,拿起上回在太鲁阁捡来的石头,你一颗、我一颗,挂在两人胸口。
  看着她的举动,乔丰浓眉再度深锁。她也感到忧心忡忡,也觉得隐隐不安?
  扯出笑容,他试着把诡谲气氛趋散。“这是新式护身符?”
  “我深信不管是昂贵玉石,或者脚下不值钱的石头,它们都是天地千万年育化而成,它们带着天地灵气,会一路保佑我们。”
  “好,我信。”信石头,信天地,也相信她的心。
  十指交握,乔丰打开屋门,黑西装男子还站在原处。
  “总裁为了股票跌停、有人暗中对公司动手脚一事,日夜操心……”他试着继续说服乔丰。
  “走吧!”不多看他一眼,乔丰拉起朱洙走在前头。
  坐上车,朱洙紧紧贴靠在他身边,乔丰浓眉皱紧,不发一言。
  朱洙试着松开他眉头,抓起他的大手,双手合掌,默念经文。
  须臾,她抬头道:“没事的,我爸爸替你看过相,你是大富大贵之人,没有人能轻易阻断你的前程,你想做的事,总能心想事成。”
  “你真的很信命理?”吐气,他同意她,暂时转移心情。
  “环境熏陶。”
  “我是什么相?”
  “你的额头有王字形纹理,是会出人意表的飞黄腾达相,你的眉毛浓而不乱、眼光慑人、鼻子高耸端正,生气时连鬼神都畏惧三分,笑时连妇人小孩都觉可亲,是属于扬名相,日后你必有一番大作为。”
  “那你自己呢?是什么样的命?”
  “我的名字有十六划,是能获众望,成就大业,名利双收,盟主四方的好笔划。”
  “看来我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对啊,了不起对了不起,两人旗鼓相当。”她笑笑。
  “那你算不算得出,我们将来育有几子几女?”
  “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不晓得你有多少个。”
  “你有几个,我自然有几个,有什么好怀疑?”
  “那可不一定,谁晓得你功成名就之后,会不会在外面包二奶。”
  “我会!我走到哪边都要带着一个女人,所以我会有二奶、三奶、四奶、五奶……N个奶。”
  “你敢!”
  抡起拳头,朱洙就要往下捶,先她一步,乔丰的大手包住她的,笑笑将她拉进怀间。
  “笨蛋!你以为那些奶叫什么名字,她们全叫作朱洙。”
  捧起她的脸,一个个深情细吻贴上,贴得她心慌意乱。有人呢,黑西装先生和司机,正在用眼角偷瞄他们。
  何妨?谁规定在别人眼前,恋人不能相亲相爱,不能幸福快乐。
  停下冲动,丑丑的脸色恢复红润嫩白。
  “我可以这样解释吗?”朱洙羞红脸,悄声问。
  “怎样解释?”
  “解释说,不管你走到哪边都要带着我?”
  “没错,不管我做什么事都要带着你,我们承诺过,要手牵手走过一生世。”
  “嗯。”点点头,她笑得开心。
  一时间,他们忘记即将面对的问题,忘记这趟路程,他们走得多不甘愿。
  前座司机和黑西装男子对看一眼,他们眼底有着犹豫,这样做真的好吗?活生生拆散一对恋人,会不会遭果报?
  可是老总裁的指示,怎能不遵守?他们都需要这份工作维持生计。
  咬牙,心横,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坚定,好吧!做了。
  后照镜里,他们的对望落入乔丰眼底,不祥闪入,他想伸手揽住阿朱。
  但司机动作比他更快,他用力扭转方向盘、急踩煞车,熟练地想借甩尾动作,制造小车祸,但他没发现后头紧跟着一部砂石车,对方应变不及,才要踩煞车,却已狠狠地往轿车车尾撞过。
  强力撞击,隐去朱洙的尖叫声,失速轿车冲向安全岛,车翻了,震天价响的喇叭声充斥在白天的大马路。
  强烈撞击力让朱洙失去知觉,血自她额间冒出,乔丰半睁眼,强撑起意志力,他硬要凑到朱洙身边,但无能为力啊,伸过手,他企图握住她的,然短短距离竟成天涯。
  天啊!天地真有神灵,请你们保佑朱洙……
  这是乔丰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清晰念头。
  第八章
  “她情况怎样?”老人坐在院长室里,听取报告。
  “病人脑部遭到撞击,颅内瘀血,我们正在观察,要等她清醒,才能再做进一步确定。”医生拿着诊断书向老人解释。
  院长室里,除了院长、医生和老人之外,还有一位穿着时尚的中年妇女,她坐在老人身边,悠闲地拿着时装杂志翻阅,对于病人的病情,她不关心。
  “什么叫作进一步确定,确定了如何,不确定又如何?”老人再问。
  “片子里面显示瘀血处非常靠近视觉神经,假设压迫到视神经,会对视力造成影响,这必须要等病人清醒才能做观察。”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老人问。
  “压迫到视觉神经就必须开刀,取出血块。”医生解释。
  “开刀的成功机率有多少?”
  “六成。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病人怀孕了,胚胎约五周大,如果决定要开刀的话,胎儿恐怕保不住。”
  怀孕?这不在他预估状况中。
  其实整件事已经脱离他的估计,原本他只想制造场小车祸,一方面把乔丰抓到国外软禁,一方面欺骗朱洙,说乔丰回心转意,不愿继续两人关系,等他处理掉朱洙问题,再让乔丰回到国内,重新开始。
  谁想得到,他居然带朱洙上车,更没料到,假车祸变成真车祸,砂石车重创坐在后座的两人。
  不过,不管再怎样的状况外,都不能阻止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事情。
  乔丰双腿骨折,复健是条漫长的路,医生说,至少要半年到一年,才能完全恢复,他趁着乔丰昏迷,把他和汪水涵送到法国,希望这段时间,他们能顺利培养感情,顺利结为夫妻,毕竟,他和朱洙不过是短短两个半月的事。
  真正麻烦的是朱洙,她居然怀孕了,这下子要切断两人,恐怕要多费几分心思。
  至于留下胎儿,势在必行,有固执的儿子做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范,万一,乔丰和他父亲一样坚持,难不成要让乔家在他手里断后?
  他估不准乔丰和朱洙之间的感情,不确定这个婚姻是纯粹赌气或一见钟情,总之,他必须替自己留下后路。
  见老人沉吟不语,中年妇人插口:“保不住就保不住,谁在乎?”
  老人凌厉眼神扫过,看得妇人低头。
  “他是我们乔家的骨血。”
  对于传承,他极重视,否则,不会乔丰处处和他针锋相对,他仍执意由乔丰接掌家业,几十年的老公司了,培养出来的可造之才可不少。
  “等水涵和乔丰结婚,要多少孩子就生多少,有什么困难?”
  “如果水涵像你呢?”一句话,封住汪嘉铃的口。
  深吸气。没错,她是生不出孩子,但能怪她吗?丈夫对她冷淡,她在乔家的地位一天此一天低落。
  她慌啊!哪天乔丰接掌公司,公公故世,她还有生存空间?
  不管怎样,她都要先一步控制乔丰,而掌控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女人,所以她找来侄女水涵,藉由两家合并案,巩固自己的地位。
  水涵是相当精明干练的,给她时间机会,她相信乔丰会乖乖俯首称臣。
  “手术能拖吗?即使要开刀,能不能拖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说过,还要再观察,不过,这个胎儿出乎我们的意料,通常母体受到这样大的撞击力,很少胎儿能存活,而他居然安然无恙,这孩子有非常旺盛坚韧的生命力,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医生的话满足了老人家,他微笑,严肃的五官添上几许柔和。很好,他们乔家世代注定要出现“了不起人物”。
  “给她最好的医疗,我要她健健康康把孩子生下,至于脑部瘀血的事,别让朱家人知道,我不希望横生枝节。”
  他决定了,尽管媳妇不赞同他,但谁能撼动他呢?没有人,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人。
  医生面有难色,他看院长一眼,后者对他微微点头,他深呼吸,皱眉,走出院长室。
  看着女儿,他宁愿她大叫大跳,宁愿她扯乱头发来回绕,他要她做尽所有发狂前的歇斯底里动作,也不要她这般,安安静静,像一具木偶,未上发条。
  “丫头,你不要死心眼,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想什么?”
  朱爸爸握住她的手,悉心劝,却是怎么都劝不听、劝不醒啊!
  从听到乔丰伤重去世的消息那刻起,她不说话、不吃东西;她不移动、不对任何事情表示关心,静止的她,只有泪水是活动的,一颗颗、一滴滴,从腮边落进膝间棉被里。
  “亏你学佛多年,你不晓得人生在世本就是还债偿冤的吗?乔丰欠下的情还光了,自然要回归冥间,那是他命好,不必同我们一样,留在人间受苦。”朱爸爸又说。
  胡说,才说他是福禄长寿相,现在又说他债冤全偿,说他的死是命好。
  谁说活着苦,生而为人是幸啊!记不记得太鲁阁的溪水边,他的提琴、他的心?记不记得沙发问,他们无聊却有趣的游戏,他们是那么那么快乐幸福,怎能说留在人间是痛苦。
  骗人,她再不信鬼神、再不信天地有灵,天地有心,怎无端端拆散他们,他们的爱情才要开始吶。
  朱洙不回答,泪仍旧顺着频率,颗颗流下。
  “他走完他的路,剩下来的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行,你不能为了他停滞不前,这有违天理。”母亲加入劝说。
  是谁违了谁呀,天不教她快乐顺意,她何必照着老天给的路一步一步行,不!不走了,她要停滞,她要就此截止。
  “你这样岂不是让乔丰挂心?他怎能安心离去?”
  挂了心,便不舍离去?
  那么,很好,就挂着吧,他的魂魄、他的灵气就随着她,别谈分离吧!
  看清楚了,乔丰,她的心为你悲泣,她的泪为你哀啼,朱洙是那么那么的爱你,爱到生世不愿分离,爱到宁愿让你受苦,也不松手爱情。
  “吃点东西吧,妈求求你,你才好,别又病倒。乔丰看见,也要不舍呀!你难道决心自私自利,只关心自己?”
  对,她要自私到底,她不让他安心离去,有本事,带她一起走啊,谁说做丈夫的可以不负责任,谁说爱一个人,可以随口说放下就放下,她不让他放、她不准他放。
  “丫头,你不可以在这节骨眼上犯固执,乔丰的事大家都伤心,不单单是你。”
  “朱洙,打起精神,说不定乔家那边,还要你帮忙筹备丧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再多劝慰的话,都抵达不了她的心,她的怨怒太多,她的痛苦太重,除开伤心,她再也照管不到其他。
  声音远了,她听不见家人的心疼。
  心思飞得老远,飘到那个下午,那个热死人的操场边。
  发神经,校长要全校学生跳土风舞,一个班排成两个圈圈,女生在中问,男生在外面,不晓得是刚好或凑巧,乔丰站到她面前。
  所有女生都拿出自备的手帕或树枝,谁要和臭男生手牵手啊。
  她也不例外,小小的白色手帕递到他面前,他二话不说,把她的手帕拿来抹汗,擦擦擦,擦完后没还给她,径自塞到自己口袋里。
  她看他,想问他要手帕,他一副没事人样儿,高声和旁边的阿楠说话,几次,都没听见她的抗议。
  后来,音乐下,来不及去拔树枝,他的大手顺势牵上她的手,热烘烘的手,热烘烘的午后,烤红她的双颊。
  她不知道他干嘛那么开心,不知道没事他何必笑出两排洁白牙齿,她以为他又要作弄自己,整条舞跳得战战兢兢。
  那天放学回家途中,他归还她手帕,手帕里包住一条巧克力,那条巧克力她收藏好久,始终不敢打开。
  直到月考前的夜里,全家人都睡了,只有她还在灯下熬夜,拿出巧克力,打开包装纸,尝千口,是货真价实的甜蜜,没有包藏祸心。
  认真想想,两年的同窗岁月,他不是没对她好过,只是她太害怕,她习惯把他籼恶魔划上等号,习惯把他的好推到门外,好增加自己的安全空间。
  他说,招惹她,是为着他喜欢她。
  多么不容易啊,分隔多年,他把“喜欢”收藏得那么妥贴,直到两人再见,他将喜欢亲自交到她手边。
  他们是有缘分的吧,只可惜缘分那么浅,之前的两年教她错认,之后的两个月,却又短暂得让人来不及品味。
  “丫头,你是不是犯了邪?如果是,你要在心中默念大悲咒,别让坏东西附身。”好话说尽,朱妈妈放弃劝说,把念头转向。
  “若你担心乔丰,我们来办场法会,好不?你来帮我的忙。”朱爸爸企图转移她的心。
  她还是一贯的不说话、不回答,然腮边泪水,从未间歇过。
  终于,朱妈妈的情绪溃堤,她抱住女儿,用力摇晃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有没有想过父母亲会为你担心?有没有想过我们年纪大了,怎禁得起你折腾?
  我知道你为乔丰伤心,我们又何尝不难过,他是个好孩子,我们一眼就瞧得出,我们不足一口气就同意你们了?谁教他命单福薄,谁教你们情深缘浅,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呀,你怎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们!“
  朱洙没有表情动作,只不过泪淌得更凶了。
  她无意惩罚谁,真的无意,她是控制不了自己,没办法教自己解决心情……对不起、对不起……她有无数无数抱歉,可惜,她真的说不出口。
  “别这样,大家都太累了,我们先回去,让丫头安静一下,说不定,她明天就能想开。”说着,朱爸爸扶起妻子离开病房,留下朱洙的大姐来照顾她。
  轮椅靠在窗边,病房里悄然无声,轮班照顾朱洙的堂姐到楼下7-ELEVEN,光灿灿的太阳射入,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光晕。
  还是一贯的姿势,不说话、不动作,她没疯,她是不想回到现实里。
  她想,只要在回忆里多待一天,乔丰就在她的生活中多活二十四小时,她要生命里有他,不管是任何情况。
  对啊!他们说好,不让金庸笔下的乔峰和阿朱悲剧重现,他们约定,要违反小说定律,快快活活,用幸福支撑起他们的命运。
  他们是缘分深到不行的两个人,是不分不离的个体啊!
  他说,她是他正确的肋骨;她也回答,他是她正确的心情,怎地,才一下下,对的事情出现偏差,错的事情一幕幕上映?!不要,她拒绝前进,她想留在同忆里,留在有他的夏天冬天,留住有他的童年。
  可不是,他们的童年多精采,他总爱惹哭她,然后对旁边围观大笑的同学吼叫,他大言不惭地宣布,除了他,谁都不准欺负她。
  没错,他就是爱欺负她,把她气得眼眶红通通,然后扔下巧克力,安慰她的悲情。
  那年,从不蛀牙的她,忍受人生第一次牙痛。
  阿朱爱乔丰……阿朱爱乔丰……
  黑板上,小小的爱心圈起两人,同学的讪笑声让她好恼恨,她想不出自己对不起乔丰什么,为什么他以取笑她为乐。
  她喜欢的人是风纪股长阿楠啊,他高高瘦瘦,斯文儒雅,所有女生都暗恋他,还有,他会弹吉他,唱歌的样子迷死人啦!
  时常,她的眼光追随他;时常,她望住他傻笑,然而,猝不及防地,乔丰凑到她眼前,低着头问:“你在想我吗?”
  她红了脸,顶不来他的话,转过身,生气回话:“你会乐器吗?”
  没想过,为这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