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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恶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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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天和你先生一起来我们家作客。”会长说。
  “谢谢您的邀请。”杜若彤有礼地向一帮人道别,打了电话给在附近待命的司机王叔,说她十分钟后到饭店门口。
  杜若彤走至一楼大厅内的候车沙发,罗嘉丽正和丈夫坐在一旁,两人不发一语,她的丈夫不耐烦地抖着脚,用手敲着沙发。
  罗嘉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的挑衅意味甚浓。
  杜若彤不想去猜测罗嘉丽为什么对她满怀敌意,她只轻颔了下首以示礼貌之后,便专心的等起她的车。
  铃铃……
  “王叔,我在门口了。”杜若彤接起电话。“啊!我看到你的车了。”
  黑色轿车停在饭店大门口。
  杜若彤才站起身,黑色轿车后门突然被打开了。
  关振言一身简洁的铁灰色西装,冷肃脸孔正看向饭店大门口。
  “啊!”杜若彤讶异地低呼一声,情不自禁地开始小跑步向前。
  关振言来接她呢!
  杜若彤飞奔到他面前,脚步没法子一下打停,差点就冲进他的怀里。
  “穿这么高的鞋子跑步,不怕跌倒。”关振言扶着她的肩膀,不以为然地皱了下眉。
  “你……”她一口气还喘不过来,就先忙着对他微笑。
  她开心的表情毫无保留地直接撞入他的心里,关振言的心一暖,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并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怎么来了?”她仰看着他,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到附近办点事,顺便来接你。上车吧——”关振言半侧过身,搂过她的肩膀,为她拉开车门。
  杜若彤偷看了一眼肩上的大掌,胸口一悸,鼻尖也有点发酸。
  “嗯。”她朝他一笑,旋即钻进了车子里。
  突然,关振言身后有人唤道——
  “振言!”
  杜若彤抬头往他的肩后一看——是罗嘉丽。
  关振言没有回头,但他脸上的柔和在瞬间消敛无踪。他利眸一玻В劾锷凉坏漓迤
  关振言快速地坐入车内,顺手拉上车门。
  “振言——”
  罗嘉丽的尾音和关门砰声,同时被锁进了车内。
  “开车。”关振言低吼道。
  车子倏地往前一滑,杜若彤的目光从车窗外罗嘉丽的怨恨眼神,移到关振言的身上――他坐的直挺,整个人像座被诅咒的石雕。
  “你……”杜若彤低声说道。
  “我现在不想说话。”关振言侧过身,双臂交握在胸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杜若彤看向窗外,却看见车窗倒影上她那张几乎要落泪的忧伤脸庞。
  她并不知道罗嘉丽和他曾经有过什么关系,但关振言的情绪反应是如此明显。如果不是因为还在意着对方,根本不需要如此愤怒啊!
  知道他在意着其它女人这回事,像根长刺一样地梗在她的胸口,刺得她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好痛。
  杜若彤凝视着车窗,想偷看他的神情,却发现他早已背过了身,和她一样看着窗外。
  她猝地低下头,手指悄悄地抚上珍珠耳环,突然发现珍珠的温度,其实——
  微冷。
  一路上,关振言凛着脸,杜若彤也没再尝试开口。
  回到家后,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我什么都不想说。”关振言径自走向楼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杜若彤站在楼梯下方,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身影,胸口淌血似的痛苦,让她不顾一切地说出了此时的心情。
  “我不想再承担你的负面情绪了!我难道就没有情绪吗?我难道不会受伤吗?你不想说,就什么也别说!从今以后,我就当自己是你用钱买来的妻子,我不要再关心你的喜怒哀乐了,你就继续孤独下去好了!”
  杜若彤低吼完这些话之后,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了好几回。
  可她没哭。
  她坚强地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走过他的身边。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没有看他,一次也没有。
  杜若彤行尸走肉似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台前,眼眶里的泪水仍然没有落下。她不要再当傻子了,她不要再让自己的情绪随着他而起伏不定。
  “我做错了什么7”她哑声问着镜中的自己。
  从小到大,保母婆婆就教她,要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保母婆婆教她的第一句成语。
  可是,还没结婚前,她在家里的付出被认为是蓄意的讨好,异母兄弟姐妹总认为她是卑微的。而结婚后,她对关振言的付出呢?
  一开始被当成别有心机就算了,更惨的是,他现在还是把她当成外人,不愿意与她分享他的心情。
  可她已经不是当初嫁给他的杜若彤了,她对他用了心,用心到她已经不敢去想他是不是会拒绝她了。但是,谁会料想得到,他的心里居然还有一个罗嘉丽呢?
  杜若彤的眼眶烧灼般地涌出眼泪,可她拚命地深咬着唇,不准自己掉出来。
  砰!
  她听见了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她身子一僵,不准自己有任何反应。
  “我请关语帮我们安排了一趟意大利之行。”关振言说。
  “我不去。”杜若彤别过头,生平第一次任性地不理人。
  “那我去叫关语取消。”关振言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细致的侧脸。
  杜若彤霍然站起身,什么修养、什么忍耐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转身,怒眸直瞪上他。“我就那么不重要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努力吗?你如果真的想带我去意大利,为什么不试图说服我呢?”她的声音在颤抖,可她不在乎。
  “我不想勉强你,嫁给我已经够让你委屈了。”他低声说着,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关振言!”杜若彤失控地大叫出声,她的手指用力地捧住他的脸庞,不许他再闪躲视线。“我说最后一次——我嫁给你,一点都不委屈!你如果敢再提一次这种话,我就离家出走!”
  关振言看着她又急又怒的眼神,看着她夺眶而出的泪水,他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她的指甲抓痛了他的脸,可他没喊一声痛,因为他知道她比他更难受!
  “我以后不会再提了。”他拭去她的泪水,柔声地说道。
  “不,你以后还是会再提到这事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你走开!走开!”杜若彤想推开他,但颤抖的双手却完全不听她使唤。
  “我相信你。”关振言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的唇上低语道:“我相信你啊。”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么你愿意和我谈谈你和罗医生的事情吗?”她清冽的眼神笔直地看进他的眼里。
  “我不想说。”关振言浓眉一皱,沉声说道。
  杜若彤的心倏地落入冰湖里,所有他才刚燃起的希望之烛,全在一瞬间被吹熄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走吧,我放弃了,如果你什么事都不想谈,我们怎么做夫妻呢?”她不看他,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般的疏离。
  “要做夫妻本来就不难,是你的标准太高——”关振言恼羞成怒地一步上前,强行将她搂入怀里,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她挣扎着想逃离他让人窒息的吻,他却疯了似地想引起她的反应。
  他扣住她的后颈,火热地在她的唇齿间又啃又咬地,像是不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烙印,他就不甘心似的。
  他的牙咬痛了她,他的唇吮伤了她,他的大掌探入她衣间的愤怒揉拧,让她感到愤怒与恐惧。
  “停!停!我不要!”杜若彤狂乱地捶打着他的肩膀,拚了命地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关振言不理会她,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前,他的手指正扯开她的内衣,攫取住她的蓓蕾。
  “关振言,你不要碰我!”杜若彤尖叫出声,长指抓向他的脸庞。
  在他怔愣之时,杜若彤成功地逃离他的掌握。
  她躲到离门最近的角落,双臂紧紧地抱住胸前,防备地看着他。
  她以珍珠发针盘住的发髻,此时狼狈地散落在她的颈间,凌乱狼狈地一如她此时的神情。
  关振言看着她颤抖的双肩,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还来不及自我谴责他方才粗暴的行为,心碎的感觉却已经将他推入了冰冻深渊里。
  他没法子思考,木头人似地一步一步走向她。
  杜若彤的指尖深陷入掌心之间,她昂起下巴,不准自己逃走。她赌上她的最后一丝眷恋——赌他不会忍心伤害她!
  关振言站在她面前,灼热的呼吸激烈得像是已跑了百米。
  “你总算说出你的真心话了吧,你根本打从心里厌恶我碰你!”关振言大吼出声。
  “你混蛋!”杜若彤甩了他一巴掌,关振言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
  他一动也不动地瞪着她,像被地狱使者附身了一样,眼神闪着寒光,眼色阴寒无比。
  杜若彤猛地打了个冷颤,这是她第一次怕了他。
  “谁准你甩我巴掌的——”他还没忘记,上一个恼羞成怒甩他巴掌的人是罗嘉丽!
  “说啊!谁给你权利甩我巴掌的!”关振言抓住她的下颚,冒火的眼直逼到她面前。
  杜若彤的怒火烧去了她的恐惧,她扯住他的衣领,高声责难道:“那个巴掌,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吗?”
  关振言的脑筋陷入一片空白,他的手掌从她的下颚滑落,落在她的肩膀上。
  “就算我喜欢你,那也并不代表我愿意被你那样粗暴的对待!”杜若彤的拳头狂乱地落在他的身上,每一下全用足了最大的力气。
  “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要互相尊重吗?我做错了什么?你竟敢那样对我!”她泪如雨下,所有委屈与害怕全都在同一时间夺眶而出。
  她吼累了、打累了,无力地后退倚着墙,脸庞苍白得几乎和墙壁同色。
  “我是个混蛋——”关振言低吼了一声,将她牢牢地搂入怀里。
  她不是厌恶他才抗拒他的亲近!她是因为不愿意他那样对待她,所以才出言阻止他的。
  杜若彤被他的手臂箝疼了,但她已经没力气挣扎了。
  她的脸颊靠在他的肩颈里,一时之间,两人都发了疯似的颤抖,分不清楚谁的程度比较不安。
  “我不在乎罗嘉丽,我在乎的人是你。”关振言低声说道。
  杜若彤扬眸,对上他懊恼的双眸。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你和罗嘉丽曾经是男女朋友吗?”
  “对,而且还差一点就订婚了。”
  剎那间,杜若彤觉得自己不该问的。毕竟,猜测是一回事,一旦听到他亲口证实了,她便觉得胃发酸,嘴有苦味,不是滋味极了。
  “是因为日久生情,所以才在一起的吗?”她将发髻间落出的发丝拨回耳后,尽可能地想表现得落落大方些。
  “罗嘉丽是我的复健医师,我当时的脾气奇差无比,她对我却是百般容忍,呵护得无微不至。她可以每天帮我按摩数小时都不喊一声累,而当时的我急迫地需要有人让我觉得我还是个正常男人。”关振言认真地回答着。
  杜若彤抿紧唇,手掌不自觉地紧握着。老天啊,千万不要让他现在还喜欢罗嘉丽。否则,她又算什么呢?
  “你们为什么后来没在一起?”她低声问道。
  “有一天,她以为我不在,便和朋友通电话。她在电话里提到,要不是因为我家世背景雄厚,她才懒得敷衍我这种阴阳怪气的家伙。她还说我身上的疤,恶心地就像蜥蜴一样……”
  “她胡说!一点都不像!”她生气地提高了音量,小脸胀成通红。
  关振言安抚地按了下她的肩膀,他凝视着她眼眸里的激愤,胸腔也随之发烫。“她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了,我今天的成就和财富远远超过她的预期。以她重利的程度,应该是痛不欲生吧。”关振言抚着她的脸,冷峻唇边泛起了一丝笑容。
  “你还在意她吗?”她脱口问道。
  “当然不在意。”关振言马上回答。
  “如果不在意,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她就一脸受伤、不愿再多谈的表情?”杜若彤不解地皱着眉,心里还是介意。
  “没有男人会喜欢提起自己失败的过去。况且,罗嘉丽趁我最落魄之时,在我伤口上抹盐的举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关振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杜若彤仰头凝视着他,指尖从他的眉宇顺着鼻梁,滑到他冰凉的唇边,继而滑到他颊边,抚上他左耳后的那片白色疤痕。
  “别——”他直觉地想推开她。
  “我很开心我们吵了这一架,至少我现在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了。虽然这样的沟通有点激烈,但,很值得。”她踮起脚,在他的伤口上柔柔落下一个吻。
  关振言整个人僵住了,看着她微红小脸对着他绽出一朵浅浅笑花。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已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伸手取下她发上的珍珠发针,她柔亮的发丝于是尽数披落在他的掌间,让那千百细丝撩绕着他的大掌、他的思绪、他的心。
  “你……愿意原谅我刚才的差劲,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关振言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嗄声说道:“你是这么的美好……”
  “我没有那么美好,我体内也有一部分和罗嘉丽一样的自私基因——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差,我想借着我自己让我妈妈过好日子,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碰面、结婚的。”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坦然地看着他。
  你和罗嘉丽不同,因为你总是真心地在付出。关振言在心里低语着。
  “你的伤口对我来说,本来就不是重要的事。在我眼里,你很好看——真的。”杜若彤握着他的手臂,认真到连眉头都拧了起来。
  “看着我。”关振言粗声说道。
  杜若彤不解地睁大了眼。
  关振言后退一步。
  他脱下铁灰色外套,往地上一扔。
  他解开身上的黑色衬衫,往后一抛。
  他在她面前裸露了上身——
  只见他苍白而结实的胸膛侧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像一张复杂的地铁路线图。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近看之下,杜若彤简直心痛得快死掉。
  “出车祸时,我这半边身子全被压在车子下,车子起火燃烧了几分钟,才被扑灭,我这只手臂还保得住,只能说是万幸。”
  杜若彤红了眼眶,指尖爱怜地抚过每一处伤口。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猛掉眼泪,哭得不可自制,哭得连双肩都开始抽搐了。
  “我的泪水,算不算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她咬着舌尖,想开点玩笑,好掩饰她哭成泪人儿的狼狈。“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好难过……”
  眼见泪水又要滑落,杜若彤连忙紧紧地抱住了他,把脸埋到了他的胸膛上。
  她抱得那么紧,紧到两个人连呼吸都困难了,紧到两个人的心跳全都鼓噪了起来。
  “对不起……为着一切的一切……”关振言挑起她的下颚,激动地吻住她的唇。“对不起……”他的道歉随着他的唇及双手滑遍她全身,他用了最大的热情与温柔膜拜着她细腴的身子。
  他为她压抑着想占有她的冲动,直到她在他的唇下、指尖,达到了第一回的满足高潮后,他才允许自己进入她最炽软的女性,再度领着她在欢爱的世界里翱翔一回。
  这迟来的新婚之夜,春光无限哪……
  不……
  凌晨,关振言自恶梦中醒来。他惊跳起身,寻找她的身影――
  她躺在黑色枕间,长睫歇息着,粉色双唇诱人地微张着,像朵美丽的蔷薇。关振言松了口气,他半侧过身,将脸埋入她的发丝间。他梦到她和一个无脸男人手拉着手,离开了他的世界!
  这些年来,他所以为的幸福总是在瞬间就毁于一旦——
  大学毕业前夕,他出车祸,在医院里进出整整一年。
  在他和罗嘉丽即将订婚之际,却发现了她邪恶的内在。
  他没法子相信自己的好运,而杜若彤美好得不像他该拥有的。
  关振言抬起身,发冷的大掌抚着她的脸颊,想证明她确实不是一场梦境。杜若彤先是蹙了下眉,继而睁开眼,惺忪的眸子天真而性感地瞅着他。“天亮了吗?”她软声问道。
  关振言俯低身子,再度吻住她的唇,存心不让她有清醒的机会。至少,当她这样睁着氤氲水眸地在他身下呻吟的时候,他可以知道她的心是确实在他身上的。
  而关于他心里所蜷曲的那条不安大蛇,明天再去管吧!
  第五章
  那一夜之后,杜若彤认为她是全台湾最幸福的女人了。
  关振言在乎她、喜欢她,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绝不会转移到其它人事物身上。他那一瞬也不瞬的深深凝视,经常露骨到让她不得不低下头,好掩饰她的心花怒放。
  关振言习惯在家办公,他的书房就是他的指挥中心,所有高科技配备,全都一应俱全。白妈说,在他们还没结婚前,他可以一整天都不跨出房门一步。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当他在计算机前埋首苦干完毕之后,他会绕到她房里找她说话。偶尔,当关振言必须出门与网络卖家亲自洽谈时,他也总不忘要打电话回来询问她的动静。
  所以,关语老爱揶揄他们像一对连体婴情侣。
  不过,对杜若彤而言,最让她振奋的事却是——关振言愿意陪她到餐厅里吃饭了。
  她知道自从他出车祸之后,他一向不在国内的公开场合出现的。
  她明白这样的改变,意义有多大。这代表了关振言已经慢慢地走出他的小小世界了。
  于是,杜若彤无法不因为他的改变,而开心得像个孩子。
  况且,关振言所为她做的,永远总是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她喜欢花卉摆设,于是便透过关系替她找了一份兼职工作!让她跟着一位知名的花艺设计师刘道明学习花艺。
  杜若彤经常想,如果她再开心一点的话,她可能会爆炸吧。
  这一晚,她窝在他的书房里,什么也没做。就是窝在他那边的枕头间,等着他回来。
  室内的空调温度设在宜人的二十六度,再也不会冷冰冰。
  杜若彤看着床边那套和自己身上同款式的男性灰色短袖棉质睡衣,她扬起唇角,淡淡地笑着。
  门被打开了。
  一身西装笔挺的关振言走了进来,发型仍然如甫出门时的整齐、一丝不苟。
  “还以为你今天会很晚才回来呢!”杜若彤从床上一跃起身,像只小鸟似地朝他飞奔而去。
  关振言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入怀。外人常见的那张冰霜脸孔,早在他回家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完全地融化无踪。
  她不会知道,她每次见到他时的雀跃模样,有多让他感动。
  关振言低头寻找着她的唇,进行着每次回家时最神圣的一项仪式。
  杜若彤的唇扬起笑意,伸手揽住他的颈子。
  双唇厮磨间,他的热情、她的温柔,交融成恋人的缠绵姿态,互相影响着彼此。他的吻更温柔,而她的回应也更加热情了。
  “怎么不先睡?”他抬起头,抚着她粉红的双颊,柔声问道。
  “才九点半,还早呢!而且你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没看到你,我睡不着。”况且,睡觉前是他们两人谈心的时间,她才不愿意牺牲呢!
  杜若彤伸手帮他解开衬衫最上头的那颗钮扣,为他拔下西装袖口上的珍珠袖扣,她喜欢帮他做这些事,卸下他武装的感觉,让她感觉像个妻子。
  “你不是也忙了一整天吗?我记得你今天要去一间温泉饭店,对吗?”他抚着她的发丝问道。
  “你想不想看看我们老板今天的作品?”不待他回答,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拿出数字相机,自然而然地偎坐他身边。“当那片用樱花及稻草做成的屏风摆上日式庭院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像是掉入了古代时空一样。”
  关振言看了一眼照片,却有更多的时间停留在她的眉飞色舞上。
  “刘道明真的很有才华,对不对?”杜若彤关上相机,笑着问他。
  “嗯。”这是她第四次提到她老板刘道明很有才华了。关振言有些不是滋味地在心里忖道——他会不会是引狼入室,找了个杜若彤会仰慕的男人呢?
  “你今天和会计师的会谈,谈得如何?”她记得他们公司最近因为股票分割的事,引起了内部股东很大争议。就连他们预定的意大利蜜月行程,都随之往后顺延了。
  “你说呢?”他一挑眉,反问道。
  “唉,我英明神武的丈夫,会有办不成的事情吗?”她笑着扮了个很可爱的鬼脸。
  “我坦承我在生意路上确实走得比别人顺利,但那是因为我的努力比别人多了好几倍。我工作的时候,绝对不容许有一分钟的心绪没在思考市场商机。”他说。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努力。你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完全不知道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能够早点休息,就该早点休息啊……”虽然他现在不至于熬夜到清晨日出时分才睡觉,但是凌晨三点才就寝,还是太晚了。
  关振言凝视着她,脑间闪过她和刘道明相谈甚欢的模拟画面,心头倏地一紧,黑眸也随之变得凛冽了。
  “你干么板着一张脸?什么事不开心?”杜若彤的手掌贴上他的脸颊,柔声问道。
  “你不会喜欢上刘道明吧?”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紧张地抿紧了唇。
  杜若彤睁大眼,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眼神闪过一丝狼狈,倏地别开了眼。
  “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啊。”她不客气地扳过他的脸庞,用额头轻撞着他的。“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爱上人?”
  关振言望着她含笑的眼神,突然嫉妒起她的自在了。是她太自信,还是他太过担心?
  “我才是那个该吃醋的人哪。”她孩子气地嘟了下嘴巴。“你老实说,在罗医生之后,还有任何我需要介意的恋情吗?”
  “我是那种会笨得跌两次跤的人吗?那次之后,我就不谈感情了,直到遇见了你。”他任由她偎在他的臂弯里,将他当成枕头一样地倚靠着。
  “你不谈感情,又为什么要婚姻?”
  “因为我想要孩子。”事实上,他要的一直是她!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太多用心。他太在乎她。在乎到不想让她因为他的执着而感到害怕。
  “那你为什么选我当孩子的妈?别告诉我你之前说的那些什么美丽、熟悉社交事务、知书达礼的官方说法!”她警告地对他摇了摇食指。
  “某天夜里,我作了一个恶梦。”他扯了下嘴角,像在苦笑。“梦里,我一个人在一条长廊上走了很久、很久,我一直大声呼喊,可没有人回答我。所以,醒来之后,我想拥有一个家庭。身边有人,或者比较不会寂寞,所以我开始相亲,而你的样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事实上,他只相亲了一次,对象自然就是她。
  杜若彤紧握着他的手,一想到他无助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拥抱,她就只想给他更多的爱以弥补他过去的空虚。
  见她没接话,他于是继续往下说道:“和你相亲那时,我刚拿下一家银行的经营权,而你们家族需要资金。我心里想着如果娶你进来,就算我不想对我的婚姻费心,反正我们各取所需,也很公平。”
  杜若彤拧着眉,清亮水眸笔直地看着他。
  “那只是我当时的想法。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了,不是吗?我的眼光极好,挑中了你,不是吗?”关振言抚着她的发丝,对她淡淡一笑。
  杜若彤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她蓦地打了个冷颤,怱而上前搂住他的颈子。
  他的身子微僵了一秒钟,但因为这些时日以来已太习惯她这些撒娇似的小动作,也就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怎么了?”他轻拍着她的背。
  “我突然觉得好可怕。如果我没有为这段婚姻努力的话,我们之间一辈子都会像陌生人。”她将他搂得更紧密了些。
  “或者,我有先见之明,我知道你会打破这层薄冰,所以才娶你回家的。”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怀里的她。
  “我才不信你会未卜先知呢!偶尔夸奖我一下,又没什么不好。明明就是因为我很努力,才造就了这桩好姻缘的——”
  嘟嘟嘟……室内对讲机响起,打断了杜若彤的话。
  “喂。”杜若彤微侧身,按下对讲机的扩音键。
  “若彤,你妈妈来访。”白妈说道。
  “啊?!”杜若彤讶异地看了关振言一眼。“我知道了,谢谢。”
  “你妈怎么挑这个时间来?”关振言看了一眼时钟——十点。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先下去,你不一定要下来。”她知道关振言和她妈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先洗个澡,一会儿就下去。为了你,总是要打声招呼。”关振言拉起她,一并从沙发里起身。
  杜若彤仰头对他一笑。“那我在楼下等你。”只是,她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就又被拉回了他的怀里。
  “你妈妈不会异想天开,又想把你嫁给更富有的男人吧。”他用下颚抵住她的发梢,呼吸有些急促。
  杜若彤睁大眼,完全没法子相信一向聪明的他,竟然会说出这种傻话。
  关振言不自在地清了下喉咙,耳根冒上一层热气。
  “呵……”杜若彤甜笑出声,踮起脚尖咬了下他的下颚。
  先是刘道明,现在又是其它假想的男人,原来她这个老公对她可有着诸多不安呢!
  “傻瓜,我已经嫁给你了,绝对、绝对不会再嫁给其它人了,懂吗?”杜若彤注视着他的眼,还举高右手做出发誓状。
  关振言挤出笑容,还是没法子抹去心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她像一道清泉,滋润了他的心灵。但是,无论他如何拢紧手掌想留住泉水,水总会从他的指缝间流失。
  他知道泉水不会移动,但他却忍不住恐惧其它的人也觊觎想来分一杯清泉。
  杜若彤凝望着他深锁的眉宇,她有些忧心。
  “怎么了?”她抚着他的脸,柔声问道。
  “没事。快去吧,别让你妈等太久。”关振言握着她的手走到门口,催促她下楼。
  他站在房门口,待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转身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只是,他才跨入浴室,整个人便焦虑了起来,他在浴室里沿着墙角走过来又走走过去。
  她妈妈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而他又在瞎操心个什么劲!如果他担心她会被她势利眼的妈妈所影响,他当初就不该娶她啊!
  况且,他们现在感情甚笃,他还在担心什么呢?他是对自己没信心吗?还是恐惧可能会失去她?
  关振言乍然停住踱步的行为,他决定——
  先下楼。
  “妈,你要过来怎么没先打电话呢?”
  杜若彤走入客厅里,低声地说道。
  “我想说你们没这么早睡,所以就让司机载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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