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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之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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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的头顶冒出一条淡淡的青烟,随着这缕烟雾散去,靳素素双手疾挥,飞快的将祈白七处死穴点祝当她闭住祈白的“涌泉穴”后,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

她的心弦依然绷得紧紧的,凝视着盘膝垂首的祈白,因为她真不相信有人连中七处死穴,会得不死。

奇迹似的情景突然出现,她只见祈白全身好似忽然充满了气,那垂落的头颅由挺直了。

他那像蓝绽似的脸色,顿时也回复了生气,就似已经枯萎的花草又回复了绿色。

靳素素目光里充满了惊讶骇异之情,已见到祈白长长的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你!”她惊奇道:“你好了!”

祈白笑道:“我想暂时是没有问题了?”

靳素素问道:“难道你还会……”

祈白脸色浮起一丝苦笑道:

“我只是先行透支生命,若是在六个月内无法找到药物,我再也没法可想了!”

靳素素吁了口气道:

“只要有药物可治便行了!我想一定可以找到的,你说是需要些什么药物?”

祈白摇了摇头道:“你也许不知道,那是无法可以找到的,只不过家师天孤老人曾经对我说过而已,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中,我想是很难办到的……”靳素素截口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出来看看,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

祈白道:“你曾听过有一种万年火龟吗?这火龟是由天地至热之气孕育而成,可是它却居于至寒之地……这种火龟每隔五百年就脱一次壳盖,我只要服用那种龟胶,便可以使内伤痊愈,但是又到何处去寻找这种龟胶呢?”

靳素素道:“只要有机会,我想不会有什么困难的!”

她心里也知道这种药物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绝非自己所说的那样轻松。

是以她话题一转道:“你且告诉我,方才你既然知道是丹珠活佛暗算你,你以反而指说是钟先生所为呢?”

祈白道:“说起来真是好险,他若是早一刻施以暗算,我的灵魂未回,躯体被焚,必然死去,幸而我已回过神来,所以只是心神受伤而己……那时我逼得暂时闭住自己的心窍,纳入浮血,原希望突施暗袭,后来发觉那暗袭之人武功太高,所以才择一武功最弱之人……”靳素素道:“原来你以为我也是跟他们一伙的?”

祈白叹了口气道:“我们分手十多年了,又怎么想得到你竟会在这里突然出现?

我……”说着目光凝视着她,不再继续说下去!

靳素素自然能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默然片刻,道:“三十年来我就住在这里,你……你愿意到我那儿看看吗?”

“好吧!”祈白略一沉吟道:“寻找剑南的去处,也不急在这一时,据我观察,丹珠活佛对顾剑南倒是一番真意,以此人之力,必然可保剑南无恙……”靳素素道:“我想,这大概是有关天灵宝图吧!”

祈白讶道:“你怎么知道?”

靳素素道:“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不知道?你到我那儿坐坐,我们仔细谈谈……”“是的!”祈白道:“还有许多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靳素素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唉!三十几年来我总想找个机会与你相见,但是总……”祈白缓缓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

第四章涤心·奕棋·内脏挪移

朝阳初出,群峦复苏。

断肠谷一片明亮,除了那十几根断去的石笋外,昨夜并没替这儿留下什么痕迹。

谷里静静的,只有山风低回的轻响!这时在靠近绝壁之旁的地上,一块大石突然移动开去。

一蓬乱草自石下冒了出来,随即又缩回去,过了一会,只见一个满头乱发似草、一身油污破衣百补的老叫化,从石下的一个洞里钻了出来。

曙光之下,他举起那满是油污、两袖滑亮的手,胡乱的在衣上抹了几下,然后俯身到洞里将一个在沉睡中的孩子抱了出来。

他左手挟起那个孩子,右手抓着一根碧绿的竹杖,迎向朝阳轻轻吁了口气,道:“总算黑夜过去了,他XX的可把我穷神萧无整惨了!连拉泡尿的地方都没有?”

穷神萧无虽说是江湖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但是昨夜他眼见谷里竟有四个绝顶高手都是为着他手中的那个孩子而来时,他怎也没有胆子从地洞里钻出来。

他唯恐被那四人发现,只好越藏越深!

因为他自己明白,这个叫顾剑南的孩子,牵涉到天灵宝笈之事,而且与武林九大门派都有关系。

他倘若被那四人发现,他必然会遭到那四人之攻击——至低限度他晓得他就不是苦海离乱人与那莫测高深的丹珠活佛之敌。

他藏在地洞里,双眼自石隙凝神望出去,将谷中所发生的事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仅仅一个时辰间发生的事,其中有相互勾心斗角各用机智的武场,与温柔缠绵悲欢离合的文场,真是曲折回绕,看得他心惊动魄。

他一直屏住呼吸,两眼注视着谷中情势的发展,不敢稍眨,直到看完血屠人魔施出“天毒功”死里求生后,他那绷紧的心弦方始稍稍放松了下来!

眼见苦海离乱人与血屠人魔两人在眼泪与喜悦中相偕离开断肠谷,他才敢挪步走出地面洞窟。

他似是对自己昨晚藏头缩尾之举有所不满,把竹杖往腰上一插,右手提起裤子,在那洞里撒了泡尿,骂道:“窝囊!”

口中虽然这样说,他却也不敢真的在这多逗留一刻,身形一晃沿着石笋之旁的一道隙缝里钻了进去。

那条石隙外挂着又浓又密的蔓藤,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出来后面别有洞天,何况是黎明前黑暗的刹那。

所以那四个绝代高手竟没有发现这个诡密的所在,就连靳素素住在这个谷里十多年之久,也都没有发觉。

穷神萧无拂开蔓藤,侧身进洞,藉着在地上的火把望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斜斜往上引伸出去的石洞,洞里尽是倒悬的石钟乳。

这正是山壁之中,由于石灰岩的溶蚀而成的洞窟,尽管外面狭小,而山腹里则非常宽阔。

穷神萧无取下了半截的火把,挟着顾剑南,高一脚低一脚的奔行在石钟乳林的洞里,路势斜伸而上,一直走了有一盏热茶的时刻,眼前才有一线天光露出,耳边已听到淅沥沥的水声。

他将火把踏息,侧着身子,从那狭窄的石壁隙缝钻了出来。

眼前一亮是一间傍依山壁筑成的小屋,这间小屋分隔成两间,一间小屋有用竹管引来的山泉,注入缸中,显然是作为浴室之用,另一间则是毛厕。

萧无走出毛厕,到了屋旁,伸出头去凑在山泉旁,将那乱草似的头发冲洗一番。

水珠从头上流到衣襟,他抬起头用那油光滑亮的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水珠,就这样湿淋淋的向屋旁的小径走去。

这条小径用碎石铺成,约有一丈之外,是一排用巨大磐石砌成的三间石屋,碎石小径与石屋之间还有一条横跨山沟的小桥,桥上栏杆漆成朱红色,这正是江南所独有的那种格式!

远望石屋之后,是耸立入云、云雾缭绕的雪峰。

阳光之下,雪峰之上,反映出皓皑的光华,再衬出屋旁的松林修竹,屋前的小溪流水,宛如图画中的隐士所居之处。

穷神萧无拖着草鞋,“踢踢踏踏”的走过小桥!来到那石屋旁,还没有推开木门,门扉已从里打开,一个头梳冲天辫的男孩从里面探首出来。

他一见穷神咧嘴笑道:“穷神伯伯,你掉进毛坑里怎么又出得来啊?”

“胡说!”穷神萧无叱道:“小孩子怎么这样油腔滑调?”

那孩子毫无畏惧之色,依然嘻嘻笑道:“你从昨晚上毛厕起,直到现在天都亮了才出来,若不是跌进毛坑里,又怎会去这么久?”

他的目光从穷神那张怪脸移过,落在他胁下挟着的顾剑南身上,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道:“穷神伯伯这位小兄弟是……”穷神萧无一咧嘴,露出他那黄澄澄的大板牙,笑道:“他是我从毛坑里捞出来的!”

那个小男孩不信地道:“你骗人!”

穷神萧无用手中竹杖轻轻在那孩子头上敲了一记,扳着脸道:“我若不是在毛坑里捡到的,难道是跑下山去找来的?你师父住的这个地方真是连鬼都难找到,又不会有谁自己跑来?”

“说的也是……”那小男孩一脸困惑之色,抓了抓头道:“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他会跌进毛坑里去!”

穷神萧无笑骂道:

“傻蛋,你慢慢去想吧!我可要去找你师父去!他那个臭棋还没想出来吧!”

那男孩摇摇头道:

“这下你可猜错了,师父早就想到了一着妙棋,已把你的大龙斩成二截了!”

“真的?”穷神萧无大吃一惊,冲进屋里叫道:“老鬼,你可别耍赖偷子……”那个男孩追上来道:“穷神伯伯别叫!”

穷神萧无脚下一顿,回头瞪眼道:

“干吗?你们师徒两人,连耍赖也要串通一起?”

那男孩道:“师父现在正在涤心斋,不能去吵他的!”

穷神萧无吃了一惊道:

“你师父怎么又突然想到动刀子了?他不是已经抛却医道十年了吗?”

那男孩道:“是啊!我也在奇怪,师父他好多年都没有替人开刀医病了,不知怎的,昨晚他出去后带回来一个身上插了把剑的死人,脸色沉重的进了涤心斋,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穷神萧无吃了一惊道:

“昨晚他也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老叫化真不明白,如云你说给我听听。”

那叫如云的孩子道:“昨晚你下了一手棋,将师父左上角的棋势压住,眼见大龙一成,师父便会落败……”穷神萧无眉飞色舞,得意地道:“你师父那臭棋,就算想上半个月也想不出来破解之法,我叫他弃子认输他又不干,所以我就乘机上个毛厕……”如云打断他的话道:“穷神伯伯,你料错了,昨晚师父在你走了一盏茶的时刻便已想到一着妙棋,那一着不但解开左上角被围之势,而且还将你即将形成的大龙切为两段……”他话未说完,穷神萧无已吼道:“胡说,那有这等妙棋?凭你师父那付臭棋,怎么……”他边说边往屋内走去,当他的目光瞥向摆在屋子中央的茶几上的棋盘时,不禁语声一噎,目光定在那黑白棋子几将布满的棋盘上。

他的目光呆凝地望着棋盘,嘴里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云得意地道:“穷神伯伯,我说得不错吧?”

穷神萧无抓了抓头上的乱发,双眉皱得紧紧的,喃喃道:“这……这真是妙,怎么我昨晚没有想到这一着?”

如云在旁笑道:“昨晚你下了那一着后,便得意地跑去毛房,后来师父猛抽水烟,想出来这一着妙棋,便到毛房去找你,谁知你却不在……”他只见穷神萧无两眼似是定在棋盘上一样,对于自己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在听。

“穷神伯伯!”他拉了拉穷神萧无的手道:“你听到没有嘛?”

穷神萧无哦了一声,头也没回,漫声问道:“什么事?”

如云又好笑又好气,道:

“你就算是要看棋,也不能将这位兄弟挟在胁下呀!为什么不放下他呢?”

穷神萧无眼珠似要突出来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如云在旁说的话,他嘴里咿咿哦哦了半晌,一拍大腿,道:“他XX的,老鬼怎能想出这招妙着?就算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相信,一定是……”他倏然转身道:“一定是你这小鬼在旁多的嘴!”

如云一愕道:“穷神伯伯,你又要耍赖,就像上次一样师父叫吃,你竟把三颗棋子都偷走,结果把棋盘弄乱了事。”

穷神萧无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

“那些旧事不提了,你且说说看,你师父怎会找到死人,那人是谁?”

如云噗嗤一笑道:“师父曾经说过穷神伯伯这种‘象皮神功’天下无双,声东击西的功夫也是高人一等,果然不错……”穷神萧无知道他是讽刺自己厚脸皮,他笑骂道:“小鬼,你敢骂我?当心我打烂你的屁股,然后再把你吊在松树上。”

如云道:“嘿!耍赖不成,又要威胁了么?”

穷神萧无坦然道:“对付你这小鬼,就要这样!”他扳起脸色,沉声道:“如云,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身插长剑的人是怎么回事?”

如云道:“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得将挟着的那位兄弟放下来呀!”

“啊!”穷神萧无道:“我倒忘了这个孩子!”

他将顾剑南放下,摆在竹床之上,道:

“快叫你师父出来,说我要紧之事要找他!”

如云为难道:“不行呀!师父他说不能打扰他!”

穷神萧无一瞪眼道:

“谁说的?我与你师父的交情,还有什么话说?别人不能进去,我还不能吗?”

如云道:“可是师父他吩咐……”

“吩咐个屁!”穷神萧无道:“我自己进去去看看他!”

如云在门口道:“师父说过不行的……”穷神萧无道:“有什么不行?”

如云道:“师父近年来精研究‘内脏挪移法’,他老人家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出来,必然是很重要之事,所以……”“所以你的鬼!”穷神萧无道:“你师父动他的刀子,我又不去吵他,有什么关系?让我进去瞧瞧!”

如云方才还跟穷神萧无嬉皮笑脸的,现在拦在门前,却是严肃的很,硬是不许萧无越雷池一步。

他摇头道:“不行便是不行。”

穷神萧无真是感到有点气馁,他缓声道:“真有这样的严重?”

如云道:“据师父说,他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确定人死后的两个时辰之内,内脏还未死去,在这两个时辰之内可将死人的内脏用冰冻之法保存,以待替人换拳…”穷神萧无摸摸满头脑袋的乱发,道:“真有此事?我老叫化可不相信,死人的内脏还可以取下来冰冻,这又不是吃冰冻的羊肉?那能这么办?”

如云肃然道:“师父说过能够,便是能够,相信不相信在乎你了!”

萧无昨舌道:“如果真能这样,那岂不是与阎王老子作对,跟他抢生意么?”

他话声才停,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话声道:“老叫化,你又在门口唠叨些什么?”

……………………………………………………………………

第五章穷神·鬼医·续脉神膠

萧无呵呵一笑,道:“公孙老鬼,你的臭棋可真是进步不少……”房门一开,一个身高八尺、满头银发、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随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冒了出来。

他哈哈笑道:“老叫化,你现在可服了我吧!凭你的臭棋,算得了什么,偶而下了一着稍好的棋,便洋洋得意,自以为了不起,现在总算给你当头一击……”萧无笑道:“公孙老鬼,你别得便宜卖乖,你那两手三脚猫的玩意,又有谁不知道?还来说我呢?昨晚一定是我不在场,你跟如云弄鬼偷棋……”银发老者脸色一沉道:“老叫化你再胡说八道,看我对你不客气了!昨晚谁又叫你跑到毛坑去,一去大半天,我想你一定是料到大龙会被斩断,所以藉‘尿遁’溜了!”

他的目光一闪,瞥见睡在竹床上的顾剑南,问道:“这孩子又是谁?”

老叫化笑道:“老鬼,你的生意来了!”

银发老者脸容一整,道:“我们是朋友,不谈生意,谈生意便伤感情!”

老叫化道:“老鬼,你的医道成名天下,岂有不替人看病之理?那孩子经脉断去三条之多,若是你伸援手,那么他是死定了!”

银发老者正是名震天下的鬼医公孙输,他此刻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叫化,你跟我相交二十几年,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在十年前说过不再替人治病,便不再替人治玻”萧无道:“你这老鬼真是顽固,当年你女儿去世,也并不是你的错……”鬼医公孙输懊丧地道:“你不要再提起当年的事吧!”

萧无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暗暗叹了口气,忖思道:“这老家伙当年发誓不再替人医病疗伤,害得多少武林中人本来可救,结果却不治而死!”

他与公孙输相交二十多年,自然知道公孙输之医术高明,但是十二年前,他自己唯一的女儿却因害急病而死。

那时公孙输被川南唐门普罗开胸取出暗器,三日三夜方始手术完成。

就在那个时候他最疼爱的唯一独女,却感染急性肝炎,等他闻讯赶回家中,他的独女已经濒临死亡边缘。

尽管他有“阎王愁”之名,但是连施数种手术,却依然未能够使得她的女儿继续活下去,结果他的老妻也因悲伤过度而死。

因而在痛苦悲伤中,他发誓不再替武林人士治病,携着药箱隐居在这昆仑山中。

穷神萧无脑海中迅快转过无数的意念,他嘿嘿一阵冷笑道:“老鬼,你这就不对了!”

公孙输一瞪眼道:“我又有什么不对?”

穷神萧无道:“你不答应替那孩子看病,难道连看一看都不行?我老叫化若晓得他的伤势,说不定也能对症下药!”

“胡扯什么?”鬼医公孙输道:

“你老叫化若能医病,那我公孙输可真得去要饭了!”

穷神萧无道:“公孙老鬼,你这样困居山中,真的要饿饭了!”

鬼医公孙输笑道:

“我就是饿饭了,你老叫化也是无能为力,又何必为我多操心?”

穷神萧无嘿嘿一阵冷笑,道:“你瞧不起我身上有钱是吗?”

鬼医公孙输笑道:“穷神之名已经是你最好的注脚,这又何必要我多说呢?老叫化,我看咱们还是再来一盘棋吧,让我好好教你两着。”

穷神萧无叫道:“且慢,老鬼,你我二十多年的交情,我可不愿让你瞧不起我,我老叫化现在可是发财了!”

“你会发财?”鬼医公孙输笑道:

“那除非财神爷跟你结成亲家了!只可惜你又没女没儿,连这点希望都没有!”

他与穷神萧无相交二十多年,双方都晓得对方的个性,一生也就只有这么个朋友,所以两人之戏语调笑,毫无顾忌。

穷神萧无假怒道:

“你硬是瞧不起我是吗?好,我问你,你要多少银两才能替人医箔…”公孙输眉毛微皱,道:“你说的是那个孩子?”

穷神萧无道:“这孩子我老叫化非常喜爱,真不忍心见他就此丧身,所以我愿意出钱给你治好他的伤!”

公孙输略一犹豫,道:“我要先看看!”

说罢,他走到竹床之间,朝躺着未醒的顾剑南望去,当他的目光落在顾剑南身上,微现讶异之情道:“这孩子的根骨之奇,真是我一生所仅见!”

穷神萧无欣然道:“你答应替他接脉治伤了?”

公孙输没有说话,坐在床沿,拿起顾剑南的手仔细的诊断一下,然后俯身在顾剑南胸膛听了一会儿,又察看了他的眼睛与口腔。

穷神萧无见他沉思不语,忙道:“怎么啦?”

公孙输道:“这孩子脉象真是奇怪得很,时而衰竭似死,时而强健逾常,体内经脉确实已断去三条,可是他的心肌却是坚强之极……”他沉思一下道:“我就是奇怪这孩子双腿肌肉异于常人并不健全,就像是无法行走之人,可是他体内却有一股异常充沛的内力,以他这小小年纪,说来应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穷神萧无道:“我不管你是怎样想,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治也不治?”

公孙输摇摇头道:“不治!”

穷神萧无一楞道:

“你炼有续脉神胶,难道都没有办法将他治好?这岂不是大笑话吗?”

公孙输道:“并非我治不好他,而是我不愿治!”

穷神萧无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公孙输,道:“我以千两黄金加上你我二十多年的交情,来求你替他疗伤,你愿不愿意?”

公孙输一楞,随即哑然笑道:“一千两黄金?哈,你从何处找到这一千两黄金?何况你我二十多年的交情,岂能为了一点小事付之东流?”

穷神萧无道:“你别管其他,我只问你是治也不治?”

公孙输目光投落在顾剑南身上,摇了摇头道:“不治!”

穷神萧无一阵错愕,随即失声大笑道:“哈哈!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你的为人,好,公孙老鬼,咱们就此分手了,以后让你一个人去下臭棋,我也不奉陪了……”他话声到后面已咽哑难语,几乎是说不下去了!

公孙输凄然一笑道:

“萧无,你与我相交二十多年尚且不能了解我,干脆绝交算了!”

“嘿!不能了解你?”萧无冷哼一声道:“固然你为了十年前玲玲的重病而死,对武林中人颇多埋怨,同时也认为自己医道不够精,而隐居于此,不再过问世事,但是你又何尝放弃过医道?

昨晚你能替救来之人医伤,如何老叫化要求你之事,你便不答应?这岂非太瞧不起我了?”

公孙输一瞪眼,道:“谁说我替人医伤?那人身中长剑,肝脏全碎,肺部穿孔,经脉断去四条之多,内力全散窜入穴道之中,这在任何人说来都会立即死去的,可是他却没有死,而且心脉还是很坚强,简直已超过人体所能承受之能力极限,老夫是学医之人,怎不感到惊奇?而欲研究一番。”

“真有这等事情?”老叫化道:“这家伙的命可真大!”

鬼医公孙输严肃地道:

“我近来发现人体经过冰冻可保存内脏经年不腐,颇有一点成绩,现在又有这种好的例子,我正欲利用他作为试验工具,一试我近年精研之‘内脏挪移法’……”他话声微微一顿,道:“为了这个原因,我不能分心对第二个伤病之人,唯恐稍有精神不能贯注之处,使得这次试验完全失败,那么我这十年来所费的心血便将付之东流……”穷神萧无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不替那孩子医伤!”

“也不全为了这个原因!”鬼医公孙输道:“此外,那孩子是我这一生仅见的超越想像的人。”

穷神萧无不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鬼医公孙道:“人身体里的每一部份器官就像树木花草一样,每每有自动抗御外侮之能,比如说手脚肌肉受伤,擦药的目的只是防止伤口腐化,帮助肌肉生长,而不是单凭药物便能使伤口结痕愈好……这种能力是人与所有动物生存的最大本能,缺少这种生命本能便不能活下去!”

穷神萧无听得目瞪口呆,只见鬼医公孙输微微一笑,继续道:“这种能力,每个人都有所不同,有些人肌肉受伤,只要压抑伤口,不使流血,很快便能止住,但有些人只要皮肤稍有破伤即血流不止,同样的,有些人内脏极强,稍有打击或受了风寒,即使吃了毒物,都能够自动排泄自动愈好,有些人则不能,这端视各人的先天禀赋,而练武之人,便是要加强这种抵抗外力打击的能力……”穷神萧无抓了抓乱发,道:“你说了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到底与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鬼医公孙输道:“这孩子不但是先天禀赋好,而且后天还曾服食过许多灵药,所以体内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忍人之不能忍的,此外他不知怎地,体内内力充沛,似是练过几十年正宗内功似的……”穷神顿时想起在断肠谷听到苦海离乱人与祈白的对话,他忖思道:“这老鬼说的一点都不错,看来这小子浑身都是谜,否则他又怎会这么小小年纪,身上竟会有那么珍贵的四颗宝珠,而且还中了琴圣郑无心的琴声竟得以不死。”

鬼医公孙输道:“我那续脉神胶乃是以空青石乳调合千年龟胶所成,对于一般人有效,但是这孩子可能服过万年火龟的龟胶,是以只是要给他的充足的睡眠,他那断去的经脉就会自动接合,你无意中点了他的睡穴,正是对他最有效的治疗……”穷神萧无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老鬼你卖什么关子?害我差点跟你翻脸了!”

鬼医公孙输道:“谁叫你性子这么急?嘿!还说要拿出两千两黄金来!你也不想想,凭你这样子,怎么能够有千两黄金?”

穷神萧无冷笑一声道:

“我虽没钱,但是那小子可身怀钜金,喏,你看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四颗浑圆的明珠。

顿时室内扬起一片皎洁的珠光,照在三张惊奇而赞赏的脸上。

如云吁了口气,大声道:“这是夜明珠啊!”

鬼医公孙输讶异道:“老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珠?”

穷神萧无道:“如云不是曾说过,那是夜明珠吗?”

鬼医公孙输道:“这不只是夜明珠,而且还有辟火、辟水、邑尘……”说着就珠光颜色的不同,一一指出那四颗奇异之处,接着侧脸对穷神萧无道:“老叫化,我与你商量一件事。”

穷神萧无咧唇笑道:“你在后悔刚才没有接受我这黄金千两诊金吧,事实证明这四颗明珠之价不止黄金千两哩,你就眼红想要,我也没办法呀……”鬼医公孙输摇摇头道:“我可不是眼红,而是为了那个伤者,因为目前最大的困难便是没有把握使他内脏不受尘埃的污损……”穷神萧无道:“你真得要将他开肠剖肚,替他换取肾脏。”

公孙输点点头道:“我预备立刻动手,免得迟延过久,他的伤势又会变化,现在我将他埋在冰雪之中,他体能活动速度降低,最适宜动手。”

“好吧!”穷神萧无道:“反正这孩子无碍,这东西又是他的,我可乐得慷他人之慨,不过,我也要进去看看!”

鬼医公孙输略一考虑道:“我准许你进去,不过你不能开口说话,免得我分神,这种手术若有丝毫差错,全盘都会失败……”穷神萧无道:“老叫化发誓,绝不多言一句,我这只是因为好奇,看看你这内脏挪移法到底有何秘密,以备他日吹牛之用!”

鬼医公孙输从他手中取了邑尘珠,沉声道:“如云,你替那位小兄弟盖上棉被,燃上一炷龙涎香,也许我们要到晚上才能出来。”

说完,朝那间作为研究医道的涤心斋走去。

……………………………………………………………………

第六章急冻·封刀·激将之法

穷神萧无跟着公孙输进到屋里,只见室中燃着七八个灯,照得屋里明亮之极,在那靠屋角之处,放着一排六七个长有八尺的石槽,槽中堆满了白雪,还未走近前,已觉出一般的寒气袭来。

这间屋子宽有二尺,屋子正中一座高有四尺的石桌,墙上四边都有木柜,柜中瓶瓶罐罐都是装的草药。

在那石桌旁,有一个大火炉,火炉上正架着一个铁锅,锅里水声沸腾,不知道在煮些什么。

穷神公孙输掀开锅盖,热气上腾,里面摆满了许多大小不同的刀针剪夹,他将那些工具一一取出,放在一个盘中。

穷神笑道:“还是我们叫化子方便,只要一根棍子,一个饭钵便行,不像你们这样麻烦,刀剪钳夹样样都要!”

鬼医公孙输眉毛一皱道:“记住,等会儿别跟我说话!”他的话声一顿,又道:“来,现在帮我把‘他’抬到石桌上来。”

边说边向那一排石槽走去。

穷神萧无只见那排石槽旁有一条暗沟,显然是用来引导山上冰雪之用的。

他跟着公孙输走去,只见他从左首石槽里取出半身埋在雪中的“尸体”!

穷神萧无一走近那个石槽,便见到槽里积满冰雪,一个虬髯满腮、乱发如草、脸色铁青的大汉卧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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