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老婆是阎罗-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言萝对着门板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真不知道是这个官一洲傻到没心没肺,还是他故意要来气她。
  她咬着牙喃喃自语,“既然你敢跟着来,就小心我整死你!”
  整整一晚,言萝又在和梦境挣扎,只是她作的梦不仅仅是在井边被人推落的一幕,依稀间,她似乎看清了推落她的人——不是满面虬髯的红衣大汉,而是笑嘻嘻、一脸青嫩的官一洲。
  子夜时分,她从梦中惊醒,只觉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这个该死的!白天烦我不够,还到梦中烦我。”
  她烦躁得坐起身,想倒一杯凉茶来压惊。忽然听到隔壁有动静,像是官一洲在喊,“你是谁?”
  她一惊,抓剑在手纵身推开门,然后一脚踢开官一洲的房门。
  只见一个人影正从窗户跳下,官一洲则满脸惊诧地看着她,“姑娘,刚刚好像有人……”
  言萝没等他说完已经跳下楼追踪,没想到那人的身影很快,居然已找不到了。
  然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阵诡异的味道,某种让她熟悉、带着一丝腥气,在她的身后漂浮。
  她再返身回到客栈,不禁被大堂中的景象惊住——
  客栈老板和几个伙计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手脚一阵发冷。是谁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杀人,本是她最常做的事情,但她绝不赞同滥杀无辜。
  杀这些人的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他们?
  “啊!杀人啦!”楼上有客人被惊动,迷迷糊糊地走到楼道中,只向下看了一眼,就看到满是鲜血的尸体和提着剑的言萝,不由得惊骇出声。
  言萝冷冷地瞪他一眼,“喊什么?”
  “姑娘,您,您别杀我。”那客人认定言萝是凶手,此刻生怕自己的呼喊把她招惹,连自己也杀了。
  “谁要杀你,这些人又不是我杀的。”
  她迳自直奔上楼,再走进官一洲的房间,他正伸着脖子向窗外张望。
  “那人你看清了吗?”
  他回过头来,“看清了,只是从不认得,楼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有人在喊什么‘杀人啦’!”
  “店家和伙计被杀了。”言萝只觉得哪里不对,细想一下,原来是这家伙终于会说“我”,而不是“小生”、“一洲”个没完没了。
  果然,说话正常之后听着顺心许多。于是她又多说了几句,“也许是店家招惹的仇人。”
  “店家被杀!”官一洲吓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你们西岳国的治安怎么这么差?走到哪里都有凶杀案。先是在破庙里遇到你中毒晕倒,然后在官道附近也能遇到强盗抢劫杀人,现在睡在客栈里又有人刺杀店主。
  “你们西岳国的国主是怎么管国家的,俗话说宫逼民反,可千万别说恶人做事与百姓无关,世上若没有强权恶势,就不会有这些龌龊的人和事……”
  他的声音陡然卡住,因为咽喉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手扼住。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杀你!”那冷幽幽的话是威胁,也是被逼到无奈的疯狂,在他的耳边回荡。
  “我,我知道了。”他哑哑地从嗓子眼逼出这几个字,眼中流露的都是乞怜的目光。
  言萝手一松,官一洲跌坐回去,“咳咳咳,姑娘,我的嗓子,还要呢。”
  “哼,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她喝令道,“那些人暂时不会再回来,不过如果发现不对就叫我。”
  “姑娘要走,”他忙叫住她,“可否帮我把桌上的药汤端过来?”
  她瞥了眼放在桌上的药碗,“自己端。”
  “我这样子,出不得力气啊。”他满足哀怨地在后面申诉。
  言萝只好走到桌边,但视线只稍对视汤碗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感从心底急速涌起。
  自小她就讨厌吃药,尤其是汤药,吃饭的时候甚至也从不喝汤,这仿佛是她的一个怪病,只要一见到汤碗,就恨不得立刻打破。
  “拿不到你就自己想办法。”
  她抽身出门,只听得身后哀声连连,“姑娘怎么可以如此铁石心肠不顾一洲的死活,一洲又何其命苦,为什么要远离家乡来到这人情不近,世态炎凉的地方啊,爹啊,娘啊,可怜一洲眼看就要客死他乡,不能尽孝道子您们的膝下,别怪孩儿不孝,实在是孩儿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命比纸薄啊——”
  要是任由他这样继续嚎丧下去,言萝估计就算自己不动手,满客栈那些还在睡觉的客人也必然被惊动起来,联手杀了他。
  她大步返回身,抄起桌上的汤碗顶到他面前,怒道:“你要喝就给你喝!”
  他立刻止了哭声,眼中竟然没有一滴泪,笑吟吟地看着她,说了句,“多谢姑娘,一洲感激不尽。”
  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容易,以前她只以为那些在政海中翻滚的臣子,一个个都是变脸行家,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画师,竟然也会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逼迫她就范。
  “官一洲!喝完了药你大概也不困了。”她在屋中翻找着,转了一圈,才从他的床底下搜出笔墨纸砚,丢到他面前。“现在就画!画那个凶手的样子,你若是画不像就别想睡觉。”
  官一洲慢条斯理地喝着药,那样子就和品茶差不多。
  “凶手的样子啊?那一洲要好好地想一想了。他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脸孔是方是圆,眼睛是大是小,一洲和他只是匆匆一面,未必能记得清楚。”
  她咬着牙冷笑道:“没关系,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慢慢画,画到你完全想清楚了为止。”
  “但愿一洲能幸不辱命,只是我的胸口好闷,未必能握笔操劳太久。”他叹着气,眼角的余光偷瞥着她的表情。
  “再瞄我,小心我取了你一只眼睛!”
  他却一笑,“只要姑娘给一洲留下可以作画的另一只眼睛就好。”
  画像画好后,言萝带着它要走,官一洲问:“姑娘要去哪里?要把一洲一个人丢在客栈,万一那恶徒回来杀一洲灭口可怎么办?”
  言萝皱起眉,虽然现在是青天白日的,但是如果那个杀人者认为官一洲有可能威胁到他的身份暴露的话,冒险来杀官一洲也不是不可能。
  “好,带上你。”她走出房间,却见客栈内外已有不少的官差,想来是听到店家命案特来追查。
  其中一个官差正在和昨夜惊叫的客人说话,那客人一见她走出来,立刻惊得用手指她,“就是她,昨天晚上提着剑站在楼下,我亲眼看到!”
  那官差随即招呼几个人抽出佩刀就要上来。
  言萝眸光一沉,“拿剑的就一定是凶手吗?那你们几个现在手持利刀,我是不是就要说你们持刀抢劫呢?”
  “胡说!我们是在查案,如今有人指证你是重要嫌犯,快和我们走一趟。”
  哗啷啷的官差的锁链一抖,让言萝的嘴角更上扬几分。“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她张狂的话激怒了那几个本来对她还心存畏惧的官差,“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公主金枝抓不得吗?”
  言萝哼声道:“即使我不是公主,你们也没资格抓我。”
  她的长剑刚刚出鞘,就听到身后官一洲在大喊,“官爷,小的有重大案情要禀报。”
  那几名官差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好像带头的人说:“我进去看看,你们看住这女的。”
  “笑话,我想去哪里谁能拦得住我。”她挺身要闯,官一洲又大喊,“姑娘,我胸口闷得厉害,是不是骨头又断了?”
  “接好的骨头哪有那么容易断掉。”她听得出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但不想领他的情。这些官差若论公,原本是她的奴才手下,若论私,个个都不是她的对手,有什么可怕的。
  “唉哟唉哟,我的胸口闷得更厉害,快喘不上气了。”官一洲的魔音一阵接一阵地穿脑而来,迫使她只好返身回去。
  那几名官差立刻也跟了过去。
  见他们都进来了,官一洲才笑着对官差们说:“小民昨天晚上曾经与那名歹徒有过照面,这位姑娘是为了救小民才去追拿那名歹徒,因此被别的客人误会了。”
  “你们是一起来的?”官差怀疑地看着他们。
  “我们本不认识,但是昨天有强盗在路上抢劫商贩,小人也在被抢的人中,是这名姑娘出手将小人救下,又带小人治伤,暂时安顿在这里,所以这位姑娘实在是一位大大的好人。”
  他从胸口处拿出一个册子,“小人是中原人,这是小人入西岳国的通关文牒,请官爷查验。”
  官差拿过去翻了翻,知道他的身份属实,但是对言萝依然心存忌惮疑虑。“但是这位姑娘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言萝扬着头说:“我的清白我自知,何需你们证明?”
  “你这个出言不逊的丫头!”
  一个官差刚上前喝斥了一句,言萝剑若流星,已从他的帽上掠过,咕答一下,官帽上的一截流苏掉在地上。
  这一手惊住所有的官差。
  “我若想杀人,昨夜就会将全客栈的客人都灭口。”她冷冷的一句话,已是对官差们错误判断的反驳和嘲讽。以她这样的身手,要杀人只是在眨眼之间,线索和活口都不可能留下让这些官差查问。
  这时客栈楼梯处有人蹬蹬蹬地跑上来,是昨天来劝言萝回京的那名内宫侍卫,或许是因为听说这里发生凶案特意赶来,虽然是跑得额上都是汗珠,但是一看到屋内的情形马上亮出一张金牌,“这位姑娘我保!”
  官差们回头一看,惊见那金牌上写的是:内宫四品带刀护卫左翼。
  于是几人态度大变,连声说:“不知道是大人您到此地,也不知大人您与这位姑娘的关系,我等……”
  “出去再说。”左翼一摆手,将那些官差引出了房间。
  “现在就走!”言萝一把拉起还靠在床边等着看戏的官一洲。
  “唉哟哟,姑娘轻点,怎么这么着急?”官一洲抚着胸口叫道。
  “再叫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她怒视他一眼,心中明白,如果一会儿左翼再进来,又要有得被烦。
  她不想从正门出去,最快的方法就是,从窗户这里跳下楼去。
  官一洲行动不便,她也不在乎什么男女之分,再加上官一洲的身材清瘦,她双臂插到他身下,将他横抱起来。
  官一洲轻呼一声,“姑娘!这可使不得,岂不闻‘男女授受不亲’……
  “再说就……”她的威胁之词刚要出口,他却转颜笑道:“又要割我的舌头是吧?姑娘威胁人的手段总是如此单一吗?不是杀就是割。”
  接着,他竟然向她柔软的胸前靠了靠,呼出口气,“好香的体息,在我娘的身上都没有闻到过。”
  她恨不得将他重重地摔出窗子,摔个四分五裂才好,但对着那张白俊的笑脸除了让她一再地咬牙切齿之外,实在莫可奈何。
  再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她身似轻云,飞身从二楼一纵而下。
  第四章
  要找凶手当然不能大海捞针,言萝第一个想到的是找丐帮帮忙。
  但她在江湖行走数年,与各帮各派都没有交情,一时间也不大清楚要怎样找到丐帮的管事之人。
  自己找了辆马车,将官一洲和他的行李都丢上去,她在路边寻觅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马车慢慢地行进,官一洲的嘴巴也不停。
  “那个来帮姑娘解围的人是谁,姑娘为什么那么怕他?”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她的目光锁定一名乞丐,立刻下车走过去问:“你们的长老在哪里?”
  那乞丐正靠着墙角晒太阳,只是抬头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如此轻慢的态度让言萝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反正我没答案。”那乞丐摆摆手,“姑娘别挡着我晒太阳。”
  “你!”言萝刚要发怒,马车内的官一洲探出头来,在乞丐身前丢了一小锭碎银子,“小哥,请你喝碗热汤啊。”
  那乞丐露出笑容,捡起银子冲着官一洲招了招手,“谢啦。”
  “小哥知道贵派的长老现在在哪里休息吗,我们有急事想请他们老人家帮忙。”
  乞丐点点头,“长老们都在城西慈善寺议事,你现在过去应该还能遇到他们。
  “多谢小哥!”官一洲又对言萝说:“姑娘,这马车我可驾不动。”
  言萝瞪了那乞丐一眼,走回马车之上,喝斥一声,马车掉头向城西走。
  “姑娘若有事求人,不能总是冷脸相对,威逼利诱只能对那些欺软怕硬的人奏效,若是碰到一个滚刀肉,不怕死的家伙,姑娘可怎么应对?”
  “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她闷闷地说。很不高兴刚才自己没有问到的消息竟然被他轻易问了出来。
  “错了,世上到处都有不怕死的人,只是姑娘还没有遇到罢了,比如一洲我,其实就不怕死。”
  她陡然勒住马缰,长剑一闪,已经移到他的颈下,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你当真不怕死吗?”
  一口新鲜又温暖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上,只见躺倒在马车上的他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嘴角始终勾挑着,只是那双眼睛中除了笑容之外还有一抹费解的深意。
  “你和我梦里的样子不大一样。”
  她悚然一惊。“什么梦里的样子?”
  “我曾经做梦,梦到一个极美丽的女子,总对我笑吟吟地,那女子和姑娘你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看着你的时候我总在想,倘若你肯笑一笑……”
  “谁会对你笑!”她的手劲又加了几分,“别臭美了,要我对你笑,除非我死!”
  “笑不如死?”他叹道,“何必呢,我们前世无怨,今生无仇。”
  “说不定前世我们就有深仇大恨。”她心中震惊不已,他说梦中曾梦到她,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他与自己是不是前世有什么宿命的联系?
  “若前世我们认识,那就是前世无缘,所以今生才让我不远千山万水又来到你的面前。”
  他酸溜溜的话让言萝的牙几乎倒掉。“休想!前世无缘,今生也无份。”
  官一洲静静地对视着她的眸子,忽然他的眉心一蹙,呻吟似地说了句,“胸口好疼。”
  疼?她这才意识到由于自己刚才过于生气,扑进车厢内后,完全是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好在外面看不到他们这样彼此纠缠的身体,否则,光天化日,在大街之上,就算她不在意,也难免要引起让她烦恼的非议。
  遇到这个官一洲的的确确是她倒霉。
  “我警告你,要是一会儿遇到了丐帮长老,不许你再胡言乱语。”
  “刚刚一洲帮姑娘的时候是在胡言乱语吗?”他淡淡地笑。
  这一抹总有些古怪的笑容让她心里觉得不安。
  他不是不会好好说话,偶尔他可以用最“正常”的语言回答她的问题,这是否意味着他如今对她所展露的一切并非是他的本性,或许他有着什么不为她所知的秘密正对她竭力隐瞒,如果真的有,那么,又是否和她的梦,他的梦,有关。
  “你若是敢骗我……”她眯着美丽的黑眸,一字一顿,“我不会放过你!”
  “一生一世不会放过我吗?”他也一字一顿地回答,那抹笑容更深了几分。
  一生一世?这四个字在此时此刻说出是那么的古怪,就好像他在向她要求着什么许诺,而她在盯着他许久之后,挤出一句话,“我会上天下地也不让你好过。”
  不给予他承诺,只给他威胁。若他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也让他趁早死心。
  到了慈善寺,果然看到不少的乞丐坐在寺门口,恰好寺内中有不少年长的乞丐三三两两地走出来,看来是刚刚散会。
  言萝跳下马车,拦住其中一人,展开官一洲所画的那张画,“可认得这个人?”
  老乞丐不提防突然眼前冒出个人和他说话,细细打量了一遍言萝,笑道:“姑娘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我不是在求你,只是在问你。”她纠正对方的用词。
  “哦,既然是问我,我也可以不答。”老乞丐闪身往旁边走,言萝左手前探,一把抓住老乞丐的肩膀,老乞丐肩头下沉,竟然如滑溜溜的鱼般自她的手底脱逃。
  “姑娘的武功不错哦,是哪门哪派的?”老乞丐下怒反笑,“只是姑娘若想逼我问话就算了吧,我现在肚子正饿,可没工夫陪姑娘玩。”
  “谁要陪你玩?”言萝心中只恨这群穷乞丐怎么全是一个样子?
  她不知自己无论是自幼在宫中还是后来行走江湖,人人都敬畏她,让着她,躲着她,所以纵容出她傲冷的脾气,处处都要强。
  但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她的脾气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顺从,便如官一洲所说,总有那不怕死的,不吃她这一套脾气,遇到这样的人,她便显得无可奈何。
  她被老乞丐气得尴尬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官一洲从车内探出头来,笑着对老乞丐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老爷子,您看这件东西能不能换顿饭,请您喝酒?”
  老乞丐凑过去一看,眼睛登时亮起,惊呼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言萝回头去看,只见官一洲手中拿着的不过是块小小的黑布,没什么稀奇。再仔细看,原来是黑布缝制的小口袋,平凡粗糙又不起眼,不知道这个老乞丐为什么看到会如此惊诧。
  官一洲笑道:“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公子你认识中原的周老帮主?”老乞丐的口气变得恭敬许多。
  “周帮主为人风趣健谈,晚辈偶尔会和他喝酒聊天。”
  “原来公子是从中原来的贵客。”老乞丐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公子来西岳国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胡大亮就好。”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胡舵主,失敬失敬。”官一洲拱手说:“周帮主曾和晚辈说过,西岳国的丐帮中,胡舵主可是他最好的酒友,只可惜有二十年没和胡舵主畅饮了。”
  胡大亮笑得更加开心,“难为他老人家还记得我,他老人家身体可好,现在还是不是一天喝上十斤烈酒?”
  “晚辈离开中原的时候,周老帮主已经每天喝十二斤烈酒了,他还让晚辈给您老带个好,可惜晚辈受了伤,不便行走也不好喝烈酒,否则一定也陪您老畅饮一番。”
  官一洲的几番话说得这胡大亮眉开眼笑,一旁冷眼旁观的言萝却暗暗思索。她曾听说西岳国的丐帮是中原丐帮的分支,但怎么也想不到官一洲居然会和丐帮有这样深的渊源?
  官一洲与胡大亮相谈甚欢了好一阵,又连连说了几句“多谢”后,黑眸冲她一勾,“问到了,不去捉凶手吗?”
  “你,是谁?”她轻声问出这句话,让他一怔,随即笑道:“小生姓官名一洲,字崇美,中原人士,姑娘忘了吗?”
  “官,一,洲。”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念碎了名字背后的秘密。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一洲的全名,不如叫一洲的字——崇美就好。”他趴在马车的窗户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言萝立刻板起面孔,知道不能让这个人有得寸进尺的机会,“刚才那老家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走上马车。
  “飞龙帮,你听说过吧?”
  “嗯,当然。”这是西岳国如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除了他这个外乡人,谁不知道。
  “胡舵主说凶手好像是飞龙帮在京里开的一个镖局的镖师,叫牛永辉。”
  “京里的镖师?”言萝皱眉,“他会不会看错了?从京城到这里至少三天的路程,一个大派的镖师千里迢迢到这个小客栈杀人?”
  “应该不会错,这人长得很有特色,眉心有颗黑痣,所以胡舵主一眼就认出来了。”官一洲又想了想,“那天他冲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见他是左手拿刀,就这样……”他用手比了个动作,“反砍了一刀把窗户上的栓子劈开,然后跳下去的。”
  言萝一见他的动作手势,脱口而出,“飞龙帮的飞龙刀法!”
  “这样你都认得出来,真厉害!”他拍了拍手,满脸的赞美崇拜。
  言萝低头想了片刻,“好,回京城!”
  “回?原来你家在京城。”
  她闭着唇不再回答。
  京城皇宫是她本想远远躲开的地方,但是现在迫不得已又要回去。左翼说她的父王病重,不知道真假,倘若是真……京中此刻混乱的局势就可想而知了。
  她不想去趟浑水,她只想追查凶手和……把这个官一洲尽快地摆脱掉。
  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朝中紧张的局势和混乱的纷争,似乎没有影响百姓的生活起居。
  当言萝的马车进入城门的时候,她所看到的还是一如平常那样热闹熙攘的人群,并无异常。
  “又被那老头子骗了。”她低低自语道。虽然和家人都算下上亲近,但父王毕竟还是父王,她并不想听到和父王有关的不利消息。
  “你们西岳国的京城不错。”官一洲好奇地四处打量,“和我们中原的京城有拚哦。”
  “西岳国的繁荣向来远在你们中原之上。”她慢声道,言词里有着一份傲气。
  官一洲笑道:“那也是,毕竟西岳国比中原小了一半还多,只是不知为何盗匪却比我们那里多了一倍不止。”
  言萝这一次头也不回,只冷冷地说:“早晚我会杀光那些人!”
  “恶人是杀不尽的,更何况穷才生盗,若是人人都不愁吃穿也就不会想着去抢别人了,说到底,还是你们西岳国国主治国无方。”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她一句厉言总算让他暂时闭上嘴,但也只是安静了片刻,他又开口问:“现在就去找那个牛永辉吗?”
  “不急。”她一路想了很多,牛永辉既然是飞龙帮有名有姓的人,也不怕他跑掉,毕竟这里是京城,若直接上门拿人,可能会触怒飞龙帮,引起京中大乱。
  忽然,路边两个行人的对话引起她的注意——
  “真是奇怪,圣上最近做事我怎么看不懂,又是招大王子回来做太子,又是封皇后,他想做什么啊?”
  “这谁知道,皇族里的人心眼儿多着呢,圣上想什么咱们更是猜不出来。不过有人说这个太子封得还不错,起码比那两个王子强,就是皇后的年纪小了点,据说还不到二十岁,嘿嘿,以后太子登基,对着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叫‘母后’实在是奇怪得很。”
  言萝的眉头一沉。她只知道大哥被召回来做太子,却不知道父王还封了新母后?
  父王的为人行事的确古怪,在她的印象中,大哥南隐是低贱的宫女所生,一直并不得宠,而汉王和奕王那两个兄弟虽然年纪小,但都是心机狡诈之徒,和他们的娘亲一样。
  为西岳国着想,的确应该封大哥为太子,但是平白无故地封什么新皇后?
  她驾着马车,直奔京城中心的王宫而去。
  “公主,您回来啦!”宫门口的侍卫看到言萝都神情复杂,想上前迎接又想躲避,最后都原地跪下,“参见公主。”
  “父王呢?”她向来不喜欢客套寒暄,直接发问。
  “圣上最近身体欠佳,一直在寝宫休息。”
  她回头看了眼马车,“把车上的人抬到我的少阳宫去。”
  “是。”侍卫急忙跑过去撩起帘子,竟见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年轻人,不禁愣住,再回头看时,言萝已经独自走入宫内。
  西岳王的养生宫如今死气沉沉,门口萧瑟的落叶无论宫女如何辛苦地打扫都扫不干净,扫了又落,一会儿的工夫就乱坠了一地。
  言萝的突然出现让本来疲倦乏累的宫女们都吓得慌忙站好,垂手肃立,“公主,您回来了。”
  言萝不要任何人通报,迳自走进宫殿之内。
  “放肆,谁这么大胆敢直闯圣上的寝宫?”一个娇叱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内陡然响起,听来十分刺耳。
  言萝眯了眯眼,“赵妃,原来是你在伺候父王,这么大的声音是想把他惊醒,不怕被治惊驾之罪吗?”
  赵妃没想到言萝会突然回来,脸色一变,转怒为笑道:“言萝啊,怎么也没想到是你回来了,来,快这边坐。”她用手一指,指的是内殿门外的圆凳。
  言萝看都没看一眼,屈膝跪在父王的床头,朗声道:“父王,儿臣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起刚才赵妃的还要大了许多,以至于西岳王很快就从沉睡中醒来,殿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人,疑问道:“是谁?”
  “言萝。”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向前靠了几分。
  西岳王先皱起眉,“你舍得回来了?”
  “儿臣回京是因为有事要办。”她直言真相,不怕震怒父王。
  果然,西岳王的眉毛挑起,想要发怒但最终又垂了下去,“算了,你这个丫头总是让父王为你担心,你自己做事要知道分寸,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宫中需要你。”
  “这里不是儿臣的天下,也不需要儿臣。”
  她的断然拒绝让一旁的赵妃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父王说你不能出宫,你就绝对不能!”西岳王终于动了怒,“还有,记得去参见新后。”
  “新后是谁,儿臣不认得,儿臣只知道已经过世多年的亲娘是母后。”她倔傲地扬起头,“既然父王这里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她霍然起身走出大殿,身后只听父王剧烈的咳嗽,连声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朕是太纵容你了,但你别忘了,你无论到哪里都是我西岳国的公主,是朕的女儿。”
  公主又如何?她挑起唇角,不以为意,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滞半分。
  她的少阳宫距离养生宫不远,路上要经过的凤鸾宫正是历代皇后的居所。她一路走来,所有的宫女和侍卫都退后避让,下跪问安,只有走到凤鸾宫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全被自宫内走出的人吸引过去,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由得她也将视线投过去——
  那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年轻女子,金红色的凤裙贵不可挡,头上的凤钗在她婀娜多姿的步伐下一摇三晃,煞是好看。
  只是那张精致的丽容同言萝一样,没有半点笑意,冷面对人。
  当她的目光同样对视上人群中唯一傲立的言萝时,平静的秋水瞳眸泛起些许涟漪。
  “你是谁?”宫装丽人清声开口,舒缓的声音里自有着和她身份匹配的雍容和傲气。
  但言萝只是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旁边有宫女忙说:“那是紫阳公主。”
  “紫阳?”优雅的柳眉不经意地一动,“原来她就是紫阳,若配给君泽,还真的是糟蹋了。”
  宫女呆呆地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想替传说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小王爷辩白两句,却没有那个胆量。
  “娘娘,现在去养生宫的话,赵妃可能还没有走。”宫女小声提醒。
  “那又怎样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宫女,“难道本宫会怕她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