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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老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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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搞什么鬼?”
  “我搞鬼?”她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尖声叫道:“你也不想想看,到底是谁害我惹上刚才的麻烦的?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吗?他们会无缘无故的盯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你最好给我道歉,跟我忏侮,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我扯进这样的麻烦里的,快点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她连珠炮似的朝他怒吼,气愤不已。
  柳蓝斯则耐心的等她吼完,这才面下改色的看着她。“说完了?”
  他八风吹不动的模样,让连夕葳看了就有气。
  “还没!”她大声应道,怎知他却点了点头,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看她,一副“好,我等你说完”的死样子。
  真是气死人了啦!
  连夕葳气得说不出话,气得不想再看他,冷冷地朝他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对,她的机车还停在便利商店前,她走错方向了。走了一小段距离,她才突然想全,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怎知却一头撞上一面肉墙,差点没跌倒。
  抬起头看见他,她忍不住朝他怒骂,“可恶,你到底想怎样啦,干么跟着我啦?”
  “你的东西。”他手上提着被她遗忘,刚刚在便利商店买来的东西。
  她一把将它抢过来,连句谢也没有,直接绕过他,继续大步往前走。直到她走到停放机车的位置,翻出钥匙,跨坐上车,却感觉有人跟着她跨坐到后座。
  她回头一看,那家伙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身后回视着她。
  “你干么?下去。”她命令。
  “如果你不怕他们去而复返,随后跟着你的话,我就下去。”
  闻言,她浑身一僵,脸色泛白。“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找上我?”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会注意有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连夕葳飞快的点头,早忘了生气的事。
  她迅速发动车子,离开现场,并照他的指示往反方向骑去,迂回的绕了一大圈之后,再从其他弄巷的小路骑回家,还把车子停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巷子里。
  连夕葳一直到走进家门,用力的锁上大门门锁之后,这才敢大口的呼出一直闷在胸口的那份紧綳与害怕。真的好恐怖!
  “你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再到那间便利商店附近去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讨人喜欢的话语响起,她这才想起那个家伙也跟着她上楼了。
  “我现在还因为心有余悸而全身发软,没力气和你吵架。”她先瘫坐到沙发上,才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你以为我在和你吵架?”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可思议。
  她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又想骂我笨了?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害的,还敢骂我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罪魁祸首!”
  “我若忘恩负义,刚刚就不会到那里去救你这个笨蛋了。”
  “不要讲得你好像是特地为了救我才到那里去的。”
  “我就是。”
  “骗谁呀?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去哪里?”
  “因为你是个笨蛋,只有笨蛋才会傻傻地隔天就回到事发现场去自投罗网。”
  这话真是令人生气,但却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她真是个笨蛋。但是她也有话要说。
  “我哪知道他们竟然会认出我来?如果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自投罗网再到那间便利商店买东西好下好?”
  她才不是笨蛋,只是没想这么多而已,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流氓扯上关系,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忍不住的,她又瞪了他几眼。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她瞠愕的叫道:“哪来的以后?”
  “你以为他们只认得你的人,不认识你的车吗?以后他们只要守在你的车子旁边,就不怕等不到你的人。所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连夕葳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吓得面无血色。
  怎么办?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种事,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呀?重点是,他说的是认真的吗?以后那些混混还会找她麻烦?
  呜~她到底招谁惹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想哭喔。
  第四章
  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柳蓝斯就这样住进她家,做起了她的保镖。
  连夕葳认真的回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为了以防万一,车子由他暂时骑走。
  她说没驾照不准。
  结果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才刚考到两天的新出炉驾照递给她看,让她因此得知了他的名字叫柳蓝斯,以及他两天前才满十八岁。
  他的话虽不多,但是说服力超强,让她不知不觉就同意他的提议,将车钥匙乖乖交给他。
  车子被他骑走许久之后,她这才反应迟钝的想到,少了车子,她要怎么赶场工作呀?而且,她凭什么相信他不会一去不回,而把车子放心的交给他?最惨的是,她竟然连大门钥匙都忘了拿下来,直接将整串钥匙都交给了他。
  呜~~她是笨蛋,她是笨蛋,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啦!
  她的自责与懊恼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睡着就全忘了,然后隔天醒来时,他已坐在她隔楼套房里的客厅沙发上,脚边还放了一袋疑似行李的东西。
  “在确定那帮人对你没有威胁之前,我会保护你。”他坚决的说。
  “保护我是很欢迎啦,但是那一袋东西是什么?”她指着他脚边的东西,怀疑的质问。
  “这段时间我要住在这里。”他讲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有必要吗?”她不解。
  “你觉得我和你谁比较了解那帮人?”
  意思就是他比她更了解那帮人,如果他觉得没必要,就不会这样做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先见之明,因为隔天晚上,那些混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住在这儿,竟然毫无预警的找上门来,不仅在门外叫嚣,还用力的敲打门板,害她一度以为他们会破门而入,吓到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
  就从那一刻开始,她便不再觉得他小题大作、大惊小怪了,更不敢嫌家里多住了一个人有什么不习惯或不方便的地方,因为保命要紧呀。
  时间在与他同居后,迅速地往前推进了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让她对他了解了不少,毕竟他刚满十八岁,虽不能称之为未成年少年,但也差不了多少,她一定得搞清楚他的家人对他离家外宿的反应才行。
  事实往往是伤人的。
  虽然几度见他半夜不回家,在外头遛达,和人打架,已大致猜出他的家庭可能不是那么的正常,但是私生子,爸不爱,妈不疼,还有一群“家人”拿他当眼中盯、肉中刺……
  他的表情淡漠,言词中却充满了讥屑与嘲讽,说明了他其实不如表面上所说的,他早已习惯,早已看开。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很想照顾他——虽然事实上都是他在照顾她比较多。
  因为打从心里的接受,她迅速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习惯了买东西吃时要买两份,而且其中一份一定要加量,这样他才吃得饱:习惯有个随行保镖,而且那保镖长得还不是普通的帅,走到哪儿都会让附近的女生窃窃私语。
  提到这点她就觉得奇怪,刚认识他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觉得他长得好看,只觉得他很高而已,怎么被别的女人这么一说之后,就愈看他愈帅呢?
  连夕葳看着站在一旁,和服务生小杰聊天的他。
  修长的身躯,俊逸的五官,粗黑的浓眉和深邃的眼眸,再配上他不太搭理人的冷漠咸,和略长有别于一般男生的随性发型,柳蓝斯的确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明星气质,让人看了心动。
  怦怦怦……
  她的心在乱跳什么呀?别忘了,他比她还要小三岁,根本就是个弟弟!
  怦怦怦……
  可是只要他不穿制服,根本就没人看得出他比她小,事实上民歌西餐厅里的人,都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怦怦怦……
  “夕葳。”
  “啊?”突如其来的叫唤把她吓得跳了起来,她迅速回头,只见经理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一脸受惊吓的模样?”
  “什么?没有呀。”她迅速地摇了摇头。
  经理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她刚才注视的方向,然后领悟的笑了笑。“年轻真好!”
  连夕葳遏制不住的红了脸。“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被经理打断。
  “时间差不多要准备上台喽,不过我怎么没看到采儿,她该不会还没来吧?”经理环顾了一下四周,梭巡找人。
  她迅速的看了下手表,真的快要到她们上台的时间了,她竟然没注意到。
  死定了,死定了,采儿现在人在哪儿?她从来不曾这么晚到过,她该不会在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吧?
  “夕葳,采儿呢?”经理严肃的问她。
  “就快到了。”她希望如此。
  经理紧紧地皱起眉头。
  “对不起,经理,采儿很少迟到,会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能抗拒的事,所以请你让我把上台的时间往后延个十分钟好吗?对不起。”连夕葳双手合十,恳切的请求。
  “延个十分钟是没问题,问题是,你保证她十分钟后一定会到吗?”
  连夕葳哑口无言,因为她也无法保证。
  “十分钟后如果采儿还没来的话,你还是得上台,准备一下吧。”经理一脸认真严肃的做下决定,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转身离开。
  要她一个人上台?
  连夕葳面无血色的轻晃了下。这怎么可能!
  少了采儿电子琴的伴奏,即使她有勇气一个人站在台上唱歌,但没有音乐伴奏要怎么唱呀?清唱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好吗!采儿呀采儿,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快点来呀!
  “干么一脸快哭的样子?”注意到她脸上的着急与焦虑,柳蓝斯走过来询问。
  “采儿迟到了,经理说她再十分钟不到的话,我就得一个人上台。”连夕葳哭丧着脸对他说。
  “你不敢一个人上去吗?原来你这么胆小。”
  “这跟胆不胆小无关好吗?我不会弹吉他,也不会弹琴,没有音乐伴奏,你叫我一个人上去清唱一个小时吗?”
  柳蓝斯蹙起眉头。
  “采儿到底是怎么了?她一向很少迟到的,会不会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好担心。”她看向入口,焦虑的说。
  “你到底要担心待会儿一个人上台的事,还是要担心她?”柳蓝斯忍不住翻个白眼。她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有时间去担心害她陷入这局面的罪魁祸首。
  “我不能一起担心吗?”
  “一起担心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连夕葳扁了扁嘴。“但是不担心也不能解决问题呀。”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难道没有别的会弹吉他,或电子琴的朋友可以当救火队?”
  “有呀,但他们也都是驻唱歌手,有自己的场子要赶,根本不可能来救我。”
  “你连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先打电话试试看。”
  “问题是,我没有他们的电话,碰到有事时和他们联络的都是采儿,所以电话簿都放在采儿那里。”连夕葳哭丧着脸说。
  柳蓝斯一整个无言以对。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天兵呀?
  十分钟转眼就过。
  “夕葳,采儿来了吗?”经理眉头紧蹙的走过来问。
  连夕葳好想哭。经理是在明知故问吧?来了的话,她还会站在这里,眼巴巴的望着入口处一筹莫展,急到都快吐血了吗?
  “经理……”可不可以再多给她十分钟?但这种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呀。
  “连夕葳不会弹吉他也不会弹琴,必须有人帮她伴奏才行。”柳蓝斯突然开口道:“如果经理不介意,我可以上台帮她伴奏吗?”
  她猛然转头看他,瞪大双眼。
  “你会弹吉他?”经理问。
  “没有吉他的话,电子琴也行。”他知道吉他多是由驻唱歌手自己带来的。这阵子因为连夕葳的关系,他多少了解民歌西餐厅与驻唱歌手之间的生态。
  “等一下。”连夕葳急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声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弹吉他和电子琴?你不要不会装会,待会儿上台就死定了。”
  “会不会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柳蓝斯抬起头来,隔空对着餐厅经理点了头,随即将连夕葳拉上台,先试了下麦克风的声音,再转身研究眼前的电于琴。
  也许是老天也想帮她吧,眼前这台YAMAHA  PSRE213型的手提电子琴他刚好玩过,对于乐器音色、残响效果和Demo乐曲都还满熟悉的,马上就能上手。
  为了证实自己的记忆无误,他试按了键盘上方的几个功能键,节奏乐曲立刻在餐厅里响了起来。
  他调整音量,又试了几个功能键。
  “你弹过这型的电子琴?”经理站在一旁观察了他一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看他的模样,不像是第一次摸这台琴。
  柳蓝斯对他点头。“之前玩过几次。”
  说着,他的双手飞快地在琴键上滑动着,有如行云流水般的弹奏出一串令人赞叹的乐章。
  至此,经理满意的点头离开,放心的将舞台交给他们俩,转身去打电话给刚刚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救兵,取消刚才的求救令。
  连夕葳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的看着电子琴前的柳蓝斯,不敢相信这个会打架的跷家男生还会弹琴!
  她看起来很呆很傻,却又很可爱,柳蓝斯看了忍不住轻扯下嘴角,翻着歌本问她,“你要唱哪一首歌?”
  连夕葳眨了眨眼,努力的要自己回过神来,别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她有问题要问的话,也得等工作结束下台之后才能问。
  “木匠兄妹的Close  to  you。”深吸一口气,她告诉他。
  这首歌近来在西餐厅的点播率很高。不过这么老的英文老歌,他听过吗?有办法驾驭吗?
  “你会吗?”她有点小担心的,“如果不会就换首你会的,由你来选歌。”
  “我只要有乐谱就会。”他翻了下歌本,靠着索引目录迅速找到歌谱。“找到了。”
  “可以吗?”她看着盯着乐谱的他,小声问他。
  柳蓝斯迅速的浏览了下,然后点头。
  “准备好了吗?”她看着他认真的问。
  他又点头,然后音乐先下。
  接着她那动人,略带沙哑感性的嗓音,缓缓地随着音乐的伴奏从她口中流泄而出,透过麦克风传至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Why  do  bird  suddenly  appear(鸟儿们为何突然出现?)
  Every  time  you  are  near?(每一次你靠近时)
  Just  like  me,they  long  to  be(就像我一样)
  Close  to  you。(它们早就想接近你)
  Why  do  star  fall  down  from  the  sky(星星为何从天上坠落?)
  Every  time  you  walk  by?(每一次当你走来)
  Just  like  me,they  long  to  be(就像我一样)
  Close  to  you。(它们早就想接近你)
  On  the  day  that  you  were  born(在你出生的那一天)
  The  angels  got  together(天使们聚在一起)
  And  decided  to  create  a  dream  come  true(决定制造出一个梦想实现)
  So  they  sprinkled  moomdusti  in  your  hair  of  gold(所以,它们把月光洒在你的金发上)
  And  starlight  in  your  eyes  of  blue。(把星光洒在你的蓝眼睛里)
  That  is  why  all  the  girls  in  town(这就是为何城里所有的女孩)
  follow  you  all  around。(都跟随着你走)
  Just  like  me,they  long  to  be(就像我一样)
  Close  to  you(她们早就想接近你)
  艾采儿终于抵不过追求者姜堪的热情攻势,和对方陷入了热恋。
  连夕葳不仅乐见其成,开心的程度甚至比当事人还要High上许多,但是柳蓝斯却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来,只想骂人。
  这个笨女人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脾气呀?
  合伙人为了谈恋爱,几度迟到耽误工作,丢她一个人面对餐厅老板的怒声咆哮,而她竟然还笑得出来,说她很为他们高兴?真想将她的脑袋剖开来看看,她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夕葳,差不多要准备上台喽。”一名服务生打开休息室的门,探头进来提醒她。
  “喔,好。”她扬声回应。
  服务生达成任务,将门关上,转身离去。
  “走吧。”她转身面对他。
  “走去哪儿?”柳蓝斯面无表情的瞪着她。
  “上台呀。”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个工作是你和艾采儿的,又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我上台?”
  “嗄?”
  “我不去。”
  连夕葳倏然呆住,整个傻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帮她。前面几次,他不是都义不容辞的陪她上台表演吗?
  不是她爱说,他还因此而小小的爆红了起来,也拿到不少小费,甚至还戏剧性的让有道上背景的餐厅经理,因爱才惜才而为他出面解决混混找他——呃,找他们麻烦的事。
  总而言之,他现在比她和采儿还抢手,如果不是他没那个意愿的话,她和采儿早丢了饭碗。
  不过即便如此,多位亲眼目睹过他舞台魅力的餐厅经营者,仍未放弃他这颗明日之星,一找到机会就拚命的游说他和餐厅签约,薪水更是高得令人咋舌。
  最神奇的是,至今为止,他只为她伴奏过,连一首歌都没有开金口唱过,也不知道那些经理们到底看中他哪一点,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俗话说的好,有钱不赚是白痴。
  呃,也许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她这种短视近利的人听,因为他不像白痴,却拒绝这有钱赚的机会。
  “为什么不接受?”她问他。
  “为什么要接受?”他反问她。
  “因为可以赚钱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跟她说过他不打算再回去那个把他当摇钱树的家了,所以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应该是他现在急切需要做的事才对。
  “这种小钱有什么好赚的?”他问得理直气壮。
  “喂,你才高中毕业而已,野心不要这么大好不好?要赚大钱也要凭真本事,驻唱对半工半读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她蹙起眉头。
  “谁跟你说我要读大学的?”
  “什么?”她被吓到了。“你不读大学?”
  “以我的成绩,即使考得到大学也是三流学校,你觉得我有必要浪费四年的时间,去拿一张完全没用的大学文凭吗?”
  “可是话不能这样说,大学毕业总比高中毕业好找工作,起薪也会比较高。”
  “你觉得会高多少,一千还是两千?”
  “至少应该有两千吧?”
  “你觉得为了多那两千块,有必要浪费四年的时间和金钱吗?”
  “可是不读书的话,你要干么?难道你已经计划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他才刚满十八岁而已耶,难道早做好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他始终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从那天之后,她便常常可以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每次都严肃得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打扰到他。
  这家伙真的只有十八岁吗?在她与他朝夕相处了一个月,认真地观察过他之后,她才发现他的心思老成复杂到可能连二十八岁都不只,真是个怪咖。
  等一下,现在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吗?他刚刚说“他不去”,他不去的话,那她要怎么办呀?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柳蓝斯。”连夕葳走近他,一脸觊觎的表情,好声好气的看着他询问。
  他面无表情的回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跟她开玩笑。
  “别这样啦。”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去的话,那我怎么办?你明知道我什么乐器都不会,真要见死不救叫我一个人上台清唱呀?我会被客人轰下台的。”
  “那你就等着被轰下台吧。”他铁石心肠的撂话。
  “喂,你真要见死不救呀?”
  他直接将头撇开,来个相应不理。
  连夕葳气得鼻孔用力喷气。
  “好,不求你了,自己上台就自己上台!”她赌气的说完后,大步的走出休息室,直接上台做准备工作。
  她调整着麦克风的高度,翻阅前一小时的来宾点唱歌单,然后选出几首自己熟悉的歌曲,同时在歌词本上做记号。
  她一边做着事前准备工作,一边等他,心里始终相信他一定会来帮她,绝不会丢下她不管。
  她深深地相信,坚定不移的相信,乐观的相信。
  然而,他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经理前来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问她是不是和蓝斯吵架了,要不然表演时间都到了,为什么他却在这时候离开,他要去哪里?
  经理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如当头棒喝。
  他离开了?怎么会?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夕葳?”
  她怔愣了会儿,仿佛失了魂般说:“对不起,经理,我可以清唱吗?虽然少了音乐的伴奏可能会有一点怪,但是——”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经理打断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柔声问道。
  “没有呀。”
  “都在哭了还说没有。”
  连夕葳浑身一僵,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湿的。怎么会?她迅速的将眼泪擦乾,却发现灼热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冒出更多的泪水。
  “对不起,经理,有眼睫毛跑到我眼睛里,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迅速跑下舞台,冲进洗手问。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连夕葳瞪着镜中泪流不止的自己,不断地骂自己神经病。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生气的质问镜中的自己。“发什么神经,哭什么哭?又不是失恋被男朋友抛弃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呀?”
  她扭开水龙头,不断地用水泼自己的脸,想以此冷静自己。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脸色有些苍白,头发和脸颊皆不断地滴水的自己,再度开口对着镜中的她晓以大义。
  “他又不欠你什么,也没有义务要帮你,之前帮过几次算是仁至义尽了,懂吗?”
  镜中的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有应声。
  “懂吗?”她又再问一次,接着才转身走到隔间的厕所里抽卫生纸,胡乱的将脸擦乾,然后离开洗手间。
  第五章
  回到店里,看见柳蓝斯已端坐在电子琴前时,连夕葳惊愕得停下了脚步,不知所措。
  她不确定自己是怎么走上台的,也不确定自己上台之后到底说了什么话,或唱了什么歌,只知道当她从茫然中回过神时,他正在自弹自唱,深情款款唱着这首“And  I  love  you  so”。
  And  I  love  you  so(我是如此爱你)
  The  people  ask  me  how(有人问我)
  How  I  live  till  now(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i  tell  them  i  don't  know  (我说我也不晓得)
  i  guess  they  understand  how  lonely  life  has  been  (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人生是多么寂寞)
  but  life  began  again  (但人生又重新开始)
  the  day  you  took  my  hand  (从你牵我的手那天开始)
  and  yes  i  know  how  lonely  life  can  be  (我也知道人生是如此寂寞)
  the  shadows  follow  me  (阴影跟随着我)
  and  the  night  won't  set  me  free  (连黑夜也不放过我)
  but  i  don't  let  the  evening  get  me  down  (但我不会因为夜晚而消沉)
  now  that  you're  around  me  (因为你在我身旁)
  and  you  love  me  too  (你也爱着我)
  your  thoughts  are  just  for  me  (你的思绪都是为了我)
  you  set  my  spirit  free  i'm  happy  that  you  do  (你释放了我的灵魂
  我很高兴你所做的)
  the  book  of  life  is  brief  (生命之书是筒短的)
  and  once  a  page  is  read  (书页一旦被翻阅)
  all  but  love  is  dead  (除了爱,一切都不复存在)
  that  is  my  believe  (那是我深信的)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唱歌,歌声悠扬绕梁,情感诠释得丝丝入把,如慕如诉,动人心弦。
  现场在音乐声停止后,呈现一片静默。
  连夕葳有如着魔般呆呆的看着他,完全被他迷人的歌声给慑服了,现场所有的人也一样。
  然后,突然一个掌声响起,接着餐厅里立刻爆出如雷的热烈掌声,差点没把餐厅的屋顶给掀掉。
  她被吓到了,在民歌西餐厅打混了两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如此热烈的掌声。
  “好家伙,你果然是深藏不露,弹了一手好琴就算了,歌声还吓死人的好听,简直可以称之为天籁了!”艾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边笑边说。
  柳蓝斯狠狠地瞪她一眼,闷不吭声的站起来走下台,将原本属于她的工作还给她。
  他往餐厅外走,眼角余光看见经理随他身后跟了出来,他撇了撇唇,没理他,一直走到与餐厅相隔三间店面的便利商店,从架上拿了瓶矿泉水,这才停下来结帐。
  经理站在商店门外等着他,他假装没看见,想从旁边走过去,却被叫住。
  “柳蓝斯。”
  “我的答案没变。”他直接回答,不想浪费时间。
  “我并不是要找你谈驻唱的事。”
  柳蓝斯怀疑的看着他。
  不是谈驻唱的事?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吗?”
  虽然不是很想,但柳蓝斯还是点了点头,跟他走到对面的一间泡沫红茶店坐下。
  “想喝什么?”
  “我喝这个就行了。”他扬了下手上的矿泉水回答,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被请。
  经理陈必为笑了笑,总觉得他内敛得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替自己点了一杯冰镇红茶。
  “刚才你的表演很精彩,真的很精彩。”他以此为开场白。
  柳蓝斯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看了你刚才的表现,我领悟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是个天生要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喝采与仰慕的人。可是这个舞台并不是店里那个小舞台,而巨星的舞台,扬名国际的舞台。”他以热切的眼神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扬名国际?”柳蓝斯听了蹙起眉头。
  “对。”他用力的点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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