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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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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目不能见,忽感劲风迫体,头也不回,反掌疾挥,却发觉这击来的拳风隐含内家真力,似不在六甲手之下,仓促间无法变招,只得运起全身功力,硬接一拳。

两股劲力一触,平空基起一声脆响,那许成臂上一阵酸麻,骇然横跃数尺,白果眼连翻,一时未敢再度抢扑出手,辛弟部登登倒退三步,一张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内伤本就未愈,功力又不及许成深厚,此时伤上加伤,黝黑的脸上,立时泛出一层可怕的苍白色。

但他竟未因严重的内伤稍有畏缩,举袖抹去中角上的血迹。大步走到齐景的身边,缓缓说道:“这位堂主,我保护你一起走吧!”

六甲手齐景坤平生从未遭到这种窘境,扬目看看这粗壮憨直的大汉,心里感触万端,冷寞的脸上,绽出一丝深笑。

他既感又愧地说道:“壮士但请自顾先走,齐某人还撑得住……”

辛弟迷憾地道:“你还撑得住?……这四个坏人,心狠手辣……”

齐景坤陡地仰天狂笑三声,道:“飞云山庄也不是面慈心软之人,齐某只要命在,就不会给飞云山庄丢人现丑。”

辛弟似懂非懂,以为齐景坤怪他多事,道:“好,我就先走。“他转身走了丈许,突又“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但却并未停留,头也不回运步如飞而去。

“六甲手”齐景坤突然手起剑落,“喀嚓”一声,竟将一条右腿齐膝砍断,同时手肘一转,却将那柄断创插进大阻断折的地方,两掌交拍,哈哈狂笑道:“海天四丑,来来来,咱们不用兵刃,掌上见个高低!”

四五一向手段狠毒,但见了这般恶状,却也都不禁面面相觑,包天洛轻叹一声,说道:

“难怪飞云山庄能称霸中原三十年不衰,陶天林居然罗致到这种死士。”

林一波道:“看在他一片愚忠。饶他一死,咱们去追那竺家丫头要紧。”

齐景坤眼见四丑各展身形,掠登上山,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四丑霸天涯,海天四丑,不过如此……”

但笑声未毕,真力一泄,陡然喷出一口鲜血,翻身跌倒地上……

日影冉冉而西,丛林的阴影,渐伸渐长,不多久,便掩这了这断腿残肢的“六甲手”齐景坤。荒山重归寥寂,林间又出现阵阵归鸦,一天又悄悄地过去了。

第 八 章 桃花双铃

炎阳下,廖五姑拉着陶羽急急奔走,身后不时传来“六甲乎”刺耳惊心的呼 喝狂笑,但廖五姑却头也不回,一口气奔了数里,未见四丑追来,眼前已到了一 片旷野中。

她左手尚扣着三柄簿刃飞刀,右手纤纤五指,握着陶羽腕间,疾步而行,却 发觉手上轻若无物,陶羽一直轻盈的紧跟着,她毫无累赘蠢重的感觉。

廖五姑心下十分奇怪,暗忖这位英俊的少庄主听说从未练武,怎的身法竟如 此轻灵矫捷?心念一动,斗然一沉真气,停下步来。

恻目望去,陶羽也紧随她攸忽而止的娇躯,飒然顿住,脸上神情自若,竟连 丝毫气喘浮躁的现象也没有。

廖五姑芳心暗奇,望着陶羽嫣然一笑,道:“少庄主,什么时候练得好一身 轻巧身法?”

陶羽茫然摇摇头,道:“没有呀,我何时练过什么身法啊?”

廖五姑眼皮一转,笑道:“不要说假话啦!你婶婶久走江湖,难道连这点眼 光都没有,一个人独自展功奔驰,并不算难,但要是随着旁人,行止不能由心, 却能浊气不升,心气不浮,神闲气定地导虚入实,只怕没有三五年苦修,难以办 到……”她说着陡然笑容一敛。

扬目道:“你那位朋友来了。”

陶羽循声望去,果见辛弟正迈步飞赶而来,却不见“六甲手”齐景坤。

他心惊地道:“齐叔叔没有回来,只怕……

方说到这里,辛弟已如飞而至,奔到近,猛可沉气定身,山屹而立,用一双 激动的眼光,注视着陶羽,却没有出声。

陶羽诧间:“齐堂主呢?”

辛弟嘴唇牵动了几下,用力冲出两个字。

“死了!”

陶羽和廖五姑齐是一震,不约而同地惊声道:“死了?

真的么?“

辛弟道:“那厮不要我帮他,独自对敌四丑,不死也要脱层皮。”

廖五姑松了一口气,道:“老齐武功自有独到之处,我们别替他耽心……”

陶羽却忧形于色,道:“四丑个个功力卓绝,齐叔叔只有一个人,一定会吃 他们的亏。”

廖五姑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公子,你可里知道,咱们飞云山庄虽然统御 中原已经三十年,但各派中人,谁不是暗惊异心,最近一年来,更常有域外高人, 到中原来争雄寻事,这海天四丑,只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陶羽着急道:“我们若不去救,齐叔叔必会遭他们毒手。”

廖五姑耸耸肩,道:“就算死了又如何,咱们要脱身,那有工夫去救他……”

陶羽骇然道:“婶婶怎会说出这种话来,他跟你——。”

“他跟我怎样?”廖五姑斜斜睨他一眼:“我和他虽是夫妻,但我向来讨厌 老齐那副冷冰冰的晚娘面孔。”她手指轻轻扣了陶羽一下,卟嗤地笑道:“说真 的,老齐要有公子你一半儿风流倜傥,便叫我为他死,也是甘心的。”

廖五姑柔若无骨的玉手,一直握着陶羽的手腕,这番话,又是那么风情万种, 其实她虽已年过三旬,但因保养得法,看上去犹如二十余岁丰韵,陶羽心弦为之 一震,刚想挣脱她的握持,忽听身边“卟通”一声,辛弟竟突然摔倒地上。

只见他脸色一片苍白,嘴角溢血斑斑,僵卧地上,一动也不动。

陶羽大吃一惊,一甩臂,摆脱廖五姑的手,俯身一探,发觉辛弟气息低微, 显然伤势不轻。

廖五姑秀眉微皱,道:“糟啦!你这位朋友,一定受了严重的内伤。”

陶羽道:“他昨夜和许成硬拼一掌,内腑本已负伤,必是方才又力战四丑, 如今伤上加伤,自是极重。”

廖五姑道:“不要紧,我这儿有治伤的药丸,你先给他服下几颗再说,只是 这么一来,今天我们就不能赶回济南分堂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药瓶,倒了三粒粉红色的药丸,递到陶羽手上。

陶羽将药丸喂给辛弟服下,轻轻在他胸前推拿一阵,皱眉道:“看来他一时 伤势不能痊愈,咱们得找一处雅静的地方,替他疗治。”

廖五姑听了这话,柳届一掀,道:“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公子,随我来。”

陶羽缓缓把辛弟抱起,随廖五站又向前奔了盏茶之久,来到一处山麓,但见 一排修竹,掩遮着亩宽一片土坡,坡侧竹丛中,闪出一角瓦屋。竟是一座无人居 住的破庙。

廖五姑领着陶羽推门踏了进去,房中神像零落,蛛网积尘。所幸房屋倒还完 整,足可蔽得风雨。

陶羽在殿角隐蔽处,发现一间极幽密的暗室,清扫出一块地方,把辛弟平放 在地上,并指如戟,点了他胸背十二处大穴,然后自己也盘膝坐在旁边。闭目默 运内功,缓缓冲出右掌,搭在辛弟前胸“将台”穴上。

才过片刻,同羽脸上冉冉现出一层淡淡的光辉,呼呼徐而不躁,合目端坐, 宝相壮严,直如老僧入定,手心一股热流,循穴门缓缓注人辛弟腑内。

廖五姑眼含无限深情,静静在一边注视着他那清朗的眉目,尖挺的鼻梁上弧 唇如画,颊红似桃,越看心头的跳得厉害,一面呆呆发怔,一面芳心暗想:“好 个俊俏的浊世佳公子,你若是早生二十年。婶婶怎会嫁给齐景坤那么个粗人。”

转念间,又觉浑身微震,心道:“人家都说咱们飞云山庄的少庄主,面貌压 死在泰山的罗伟一般模样,现在看来,果然不差,瞧他的神情,跟十五年前罗伟 在观日峰临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传出来的……。”

她一时神驰意荡,心潮纷歧,不知不觉移动莲步,走到陶羽身边,蛮腰一折, 挨着他坐了下来。

此时陶羽正当全神贯注,意不旁贷,对廖五姑的举动,直如未觉。

两人并肩挨坐,一阵少男身上特有的气息,飘进廖五姑的鼻孔,这徐娘半老 的廖五姑,顿时泛起无数綺念。

但她尚有些忌惮陶羽少庄主的身份,虽然紧挨他坐着,还不敢做出逾份的举 动。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近黄昏,房中光线,越加阴暗。

廖五姑眼中映着陶羽英俊的轮廓,耳中听到的,是他那悠缓的呼吸。身体又 仿佛感受到男性诱人的体温,一股灼热的淫念,随着光线的暗淡,逐渐汹涌难抑。

她脑中百念飞转,暗中自语:“这儿四处无人,面对如此可人,白白放过, 岂不可惜,何况他身为少庄主,要是果能人我怀抱,岂不等于掌遍了飞云山庄… …”

这样一想,顿时心猿意马,无法自制,不想就在她正欲有所举动之际,突听 庙外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之声。

廖五姑一惊,綺念立消,一挺腰肢,从地上跃了起来。

蹄声直到庙外顿止,一个铃似的声音说道:“你们瞧,这间古庙、房瓦都很 齐全,打扫一下,一定可以居住。”

另一个稚嫩的噪言接口说道:“可不是吗?真把我们找苦啦!想不到竟有这 种好地方,咱们进去看看。”

廖五姑倾神清听,似觉来人约有五六个,正纷纷下马,向庙前推门。

转瞬间,四步声已经进了大殿,廖五姑从门缝中向外偷窥,见是五六个身穿 红衫的负剑少女,嘻嘻哈哈地拥入大殿。

其中一个环顾大殿,笑道:“附近只怕再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咱们快 快打扫一下,公主就要到了。”

于是,一群少女便开始在殿上洒扫整理,一片如珠笑语,不时从她们口中迸 发出来,庙中登时热闹了许多。

廖五姑不想出面阻止,但一则因这间小房靠近神龛,十分隐蔽,一时不愁会 被发觉;二则她眼看这些红衣少女劲装负剑,身手矫捷,显然都有一身武功,而 这时陶羽行功正急,自己孤身一人,又何必去招惹是非。

是以,她只是藏在门后,目不转睛地注视殿上情形,却没有出声露面。

不多一会,大殿上已被那些红衣少女打扫得于于净净,紧接着,庙外又传来 一阵辘辘车声和蹄声。

一个女郎低声叫道。“公主到了!”

大伙儿登时收敛了笑闹,整衣肃容迎出庙去,不过半盏热茶光景,六名红衣 少女和另外六名青衣女郎,簇拥着一个绿衣少女,缓缓步人大殿。

廖五姑陡觉眼前一亮,只觉那绿衣少女不过二八年华,生得眉如春黛,眼若 秋水,肤色赛雪凝玉,削肩儿柔若无骨,樱唇儿一点猩红,香腮浑匀,蛮腰一握, 莲足姗姗,眉心上长着一粒红恙,娉娉婷婷,娇慵无限,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 花。

廖五姑平素自负长得美艳,此时一见这绝色少女,竟不期然生出一种自惭形 秽的感觉,仿佛在那少女容光照映之下,天下女子,都成了庸俗脂粉了。

她又妒又惊,注视着那绿衣女郎缓步走到殿上,一名青衣少女连忙安放了一 张锦绣软椅。扶着她坐了下来,其余青红两色少女,分立左右,肃容侍候。

绿衣女郎眼波一掠,向殿上打量了一眼,轻颦谈笑地点点头,说道:“难为 你们找到这个地方。倒很整齐幽静。”

一名红衣少女立刻躬身道:“婢子们踏遍附近数十里,只无法找到一处雅静 的地方,可供公主驻足,好容易寻得这间破庙,虽然陈旧些,地点却很僻静,委 屈公主暂住几日。”

绿衣女郎又点点头,道:“原该这样,我最怕闲人杂多,那股混浊的气味, 冲也把人冲昏了,何况我们这一大群,若住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岂不惊世骇俗么?”

说着,微微一顿,左右环顾一眼,说道:“陆完陆方他们回来了没有?”

红衣少女答道:“陆家双铃奉令刺探鲁西分堂虚实,快马往返,大约天明以 前。就可以回来。”

廖五姑心中大大一惊,她虽不知这女郎来历,但却久悉“陆家双铃”的成名, 皆因廖五姑的父亲“花雨飞刀”廖存思,当年仗着一手出种人化的飞刀暗器,在 黑道中崭露头角,那时武林之中,以暗器神奇闻名立万的,陆廖莫三家齐名,江 湖有句歌词,说的是一一“陆家铃,廖家刀,巫山连弩莫理高。”

后来“陆家双铃‘为一了桩血案,亡命海外;巫山莫家堡一向绝迹江湖,” 花雨飞刀“廖存恩却因一件黑道案件,与少林弟子结仇,死在当时少林掌门人若 意大师掌下,廖五姑从此消声匿迹,投靠”飞云山庄“,嫁给了”六甲手“齐景 林。

是以,廖五姑的飞刀绝技,虽然及不上乃父十分之一,但自小对江湖黑白两 道暗器名家,却极是耳熟能详,如今一听“陆家双铃”四个字,芳心那得不惊。

何况,那红衣少女回答之际,曾提到“陆家双铃”是奉令刺探鲁西分堂去的, 那么,这批人和飞云山庄又有什么梁子?他们要到鲁西分堂去刺探些什么?

廖五妹疑云顿起,因而越加不敢出声,只想倾耳听她们再说些什么,可是那 绿衣绝色女郎并未继续再问下去,懒洋洋倚在绣椅上,显得慵懒娇娜,弱不禁风。

其他青衣少女则循立两旁,肃然无声。

廖五姑焦急不安地回头望望陶羽,见他呼吸已逐渐低沉,大约行功疗伤,已 经将到完成阶段。

她这时反倒希望陶羽能多沉默一些时候,生怕他一旦行动完毕。弄出声响, 被四上那绿衣女郎发觉。

不料正在这儿,忽听庙外一阵脚步声,转眼辆进来一名负剑童子,大声陈报 道:“陆家二老已连夜赶回。”

那绿衣女郎只因不经心地挥挥亲手,道:“叫他们进来吧!”

刹时,殿外并肩大步进来两名华服老人,左边一名,胁下根挟着一个昏迷少 女。

绿衣女郎诧异地问道:“他们回来得这么快?”

那怕衣老人,将胁下少女向地下一掼,拱手答道:“小的们奉命前往济南, 途中得讯息,飞云山庄鲁西分堂堂主六甲手齐景坤,已离城赶往泰山,因此未到 济南,便连夜折返绿及女郎凝目向地L看了一会,又道:”这女孩子是谁啊?“那锦衣老人道:“小的们在回程之中,巧遇前次在江南所见的秦姓少年,与 这女孩拦路寻衅,是以将她抱来。”

那绿衣女郎神色突然一变,竟从锦椅上站了起来,惊问道:“是吗?你们见 到那姓陶的公子没有?”

那锦衣老人答道:“这次之中,仅见这女子和那姓秦的一路,并未见到那陶 公于。”

暗室中廖五姑又是一惊,不禁再度扭头,看看陶羽……

那绿衣女郎听说未见白羽,显得十分失望,懒懒地又坐了下来,道:“我看 那姓秦的少年不像坏人,他又跟陶公子极好,你们没有难为他吧?”

那锦衣老人道:“秦佑和这女子横剑阻路,小的们并不曾伤他,只钩了这女 子回来,不想在她身上,却搜出了一件武林至宝……”

绿衣女郎脸上谈谈一笑,说道:“什么至宝,你们一个男人家,随便在女孩 子身上搜查,这就该重重惩罚才对。‘那两名锦衣老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惶恐, 竟不约而同跪了下去,肃容道:”小的们该死,求公主免究。“绿衣女郎笑容陡然一致,冷冷地道:“东西拿来我看看。”

那锦衣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双手捧起,旁边一名青衣少女接了, 先将包囊拆开,然后恭恭敬被送给绿衣女郎。

廖五姑看不见那包中是何物件,但却从那绿衣女郎脸上,看到一阵起来越浓 的惊骇之色,显示那包中之物,已使她大大震惊。

斗然,绿衣女郎轻讶失声,道:“啊!这是全真教的东西,怎会落到她手中 呢?”

锦衣老人神情激动地道:“这本秘箓,据称原属一位姓罗的少年侠士所有, 如今更是中原武林人人欲待争夺的武学至宝,公主洪福齐天,偏偏竟让小的们无 意中得来。”

绿衣女郎表情变幻不定,似是一忽儿喜,一忽儿忧,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这确是件难得的东西,但它上面所载武学,也未见得比我们们桃花岛的 高明多少,你们说对不对?”

陆家双铃齐声道:“公主圣学无际,自然不是一本通天宝箓所能包揽于万一。”

这句话,更使暗室中的廖五姑混身一抖。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通天宝箓”坠落观日峰绝崖的事,飞云山庄自是最早知道,但陶天林 十余年严令搜寻,几乎踏遍观日峰下每一处山谷绝壁,却始终未能找到这本失书, 直到最近才得到消息,“通天宝”已落入武当叛教门人竺宫瑶手中,天下群雄, 或明或暗,纷纷起意争夺,竺宫瑶一死,他遗女竺君仪,便成了武林追索的目标。

此次“六甲手”齐景坤和廖五姑远离济南鲁西分堂,最大的任务,也是追查 这本“通天宝箓”和竺君仪的下落,万不料齐景坤因此在泰山负伤而死,这本 “通天宝”,却被桃花岛家双铃无意中得来。

包囊中既然是“通天宝箓”,地上昏迷来醒的少女,必定就是竺君仪了。

廖五姑一阵心血汹涌,眼睁睁看着那绿衣女郎一直在低头翻阅“通天宝箓”, 娇嫩的脸蛋上,时时泛起笑容,又时时显出惊讶,心里直如有一柄大锤。在狠狠 敲击不止。

她虽然无法看见宝箓的内容,但绿衣女郎变幻的神情,无疑在告诉他,那秘 策之上,必是满载惊世骇俗的武功,奥妙精深的玄理,谁得着那本秘箓,便将成 为天卞武林第一人一一就像罗伟一样羡慕、贪婪、悔恨、焦急……像一根根锐齿, 紧紧啃嚼着她的心,假如不是惮忌“陆家双铃”在场,她真想冲出去,一把抢了 那本科箓,从此远走高飞,寻一处绝岭山谷,潜心修炼。

当她再度现身江湖,那时必然已是天下第一高人了……

桃花公主默默诵读观赏了很久很久,方才满意地呼了一口气道:“啊!果然 是本好书,你们的功劳不小,起来吧?”

“陆家双铃”似对那桃花公主十二分激畏恭谨,连声称谢,才敢站起来分作 两旁,肃然而立。

桃花公主将“通天宝箓”收进怀中,又取了那条染血丝巾和半枚金钱细细把 玩,迷愧地问:“这两样又是什么东西呢?”

双铃中的老大陆完躬身应道:“这个,想必是秘笈主人信物之类的东西,因 此包在一起……。”

桃花公主对那半枚金钱,似乎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见它制作得极为精致美观, 金光灿烂,花纹奇特。拿在手中反覆看了很久,又见金钱上赶着一个小孔,便令 身边青衣少女取来一条丝带、将它穿起挂在自己胸前,当作饰物般赞赏,道: “可惜只有半牧,要是能再找到另外半个,那就太好了。”

“陆家双铃”老二陆方忙道:“这半枚金钱,显然是从整枚上分断下来,有 这一半,必有另一半,公主若是喜爱,我兄弟定要寻到那半枚,取来呈献公主。”

桃花公主一面低垂粉颈,玩弄着项下金钱,一面没声问道:“你想,怎样才 能找到那一半呢?”

陆方道:“依小的揣测,这本通天宝箓,既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东西,咱们 只要把得到宝箓之事,在武林中传扬开去,天下英雄,自然群至争夺,那时一则 可以宏扬我桃花岛武学,二则便可从武林英豪之中,追查那半枚金钱……。”

桃花公主不待他说完,早欣喜地拍着玉手,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你们 从明天起,便把这件事在江湖中大事宣扬,正好大大热闹一番……”

陆完忽然用餐说道:“事虽如此进行,但公主切莫过份轻视天下武林人物, 据小的所知,尚有数人,足为我们桃花岛的劲敌。”

桃花公主显然收敛笑容,道:“是吗?你旦说说是谁?”

陆完道:“守命五环雷家兄弟、河洛一剑司徒真如,以及飞云庄主陶天林, 海天四丑,许、林、包、杨……这些人,个个都是身负绝世武学之辈,公主桃花 岛嫡传,武功纵然精深玄奥,如果同时与天下为敌,也许仍感吃力。”

桃花公主听了,突然举袖掩口,咯咯娇笑,直如怒放的蓓蕾,盛开的鲜花, 说道:

“不错,你说的这些人,都是当今一等高手,可是,还有两个武功极好的 人,却被你忘了。”

陆完一怔,道:“莫非公主竟亲自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桃花公主点头道:“正是,这两个人,年纪都很轻,但一身武功,已不在一 流高手之下,如果要说谁是我们桃花岛未来的劲敌,我看八成只有他们两位了。”

陆完吃了一惊,道:“公主说的,是——”

桃花公主脸色陡又一怔,一字一顿说地道:“他们就是你方才说的少年秦佑 和陶公子。”

这桃花公主年龄甚幼,但言谈之事,井然有条,倒像个江湖阅历极丰的行家, 而且喜怒无常,竟使名满天下的“陆家双铃”,对她敬畏十分,显见决非平常人 物。

暗室中的廖五姑听得心惊不已,寒意陡生,她自以为已是女人中翘楚,此时 跟这不过十五六岁的桃花公主相较,竟有些自叹不如。

陆家氏兄弟脸上一片惊容,但却默然没有出声。

桃花公主停了一下,又遭:“你们别以为使用双铃暗器,侥幸胜了人家,那 位姓秦少年,剑术已得神髓,假以时日,必成非凡高手,而陶公子一身武功深藏 不露。我见他上次被解陆方的手法,每一出手,都是精奥无比。教人真想不透他 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陆完长叹一声,说道:“公主明见极是,这两人自称是飞云山庄的人,或许 那陶公子与陶天林有着关联……”

他的话还没说完,桃花公主突又扬声娇笑,道:“啊!

我还忘了一个人,这人武功虽未见得很高,但是胆量却很大,你们知道他是 谁吗?



陆兄弟又都一愣,答道:“小的们不知。”

桃花公主抬起纤纤玉手,向神龛边一指,笑道:“他现在就在神龛侧面一扇 暗门背后,你们自己去见见他吧?”

廖五姑猛可大吃一惊,连忙拱手扣了两栖薄刃飞刀,掠目向后一望,却见陶 羽依旧行功未毕,一无动静。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那桃花公主发觉神龛后的暗门呢?

难道她武功已臻“千通耳”的化境,竟能在言谈之际,察觉了自己的呼吸?

廖五姑心念未已,门外脚步声已到近前,陆完首先轻呼道:“公主明目如镜, 这儿果然有间暗室。”

陆堃立刻沉声喝道:“里面是谁?还不起出来受死?”

廖五姑心胆俱裂,银牙一挂,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将毕生功力,全部运集 在左掌上,右手紧紧扣着两辆飞刀,蓄势而待。

陆堃叱喝之后,未见室中反应,冷笑一声,双掌交错护胸,一抬腿,“蓬” 然踢飞了门板,晃肩便抢了进来。

廖五姑闷声不响,左掌一拨门板,右臂扬处,两柄飞刀,一齐出手。

她这种薄刃飞刀,乃是纯钢用制,其薄如纸,可软可硬,两边锋缘极是锋利, 而且用空无声,极难闪避,是以“廖家刀”成为武林一绝。

暗门本不甚宽,加以陆堃轻敌急进,及待发觉,终于迟了一步。

寒光一闪,两柄飞刀一上一下,已到面前,陆堃虽然是暗器名家,心头也不 由大大一震,猛的一声断喝,双掌齐发。

其中一柄击向前胸的飞刀,被他掌上发出的强劲内力一撞,陡地反射,掠过 陶羽头顶,“叮”然一声,射人后面墙上,嵌进足有寸许。

但另一柄飞刀,却迳向陆堃面门射来。

陆堃急忙一歪头,那飞刀贴着面颊掠过,鬓角一凉,举手一摸,竟摸了满手 鲜血。

陆完在后面疾出一掌,将飞刀拍落,低头一望之下,骇然变色,道:“老二, 是廖家刀!”

陆堃耳端负伤,听了这话,也不禁暗自心惊。疾退两步,冷声喝道:“里面 可是廖存思老弟?”

原来“陆家双铃”亡命海外时,“花雨飞刀”廖存思尚未死在少林若意大师 之手,是以一见飞刀形状,就把廖五姑当作她父亲廖存思了。

廖五姑心里暗笑,但却不敢出声回答,侧身隐在门边,一面又急扣了两柄飞 刀,一面回望陶羽,见他正缓缓从辛弟身上收回手掌,也不知是行功已完,抑或 被方才陆单一声断喝,才中止了疗伤之事。

她连忙压低了嗓音,轻轻叫道:“陶公子,陶公子……”

可是陶羽垂目依旧,自顾运气调息,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陆堃见仍然无人回应,又大声叫道:“廖老弟,多年不见,连老朋友的声音 都认不出来了么?咱们是陆家双铃……”

廖五姑只不作声,肚里却暗笑道:“姑奶奶早知你们是陆家双铃,可借姑奶 奶见不得你们。”

陆完沉声对陆堃说道:“老二,咱们数十年未返中原,或许廖家刀已传了外 人,让为兄来试试。”

说着,探手从怀里摸出他仗以成名“左右双铃”。

两枚钢铃乃是同样大小重量形状,铃心中空,里面各嵌一粒银珠,乍看起来, 并无出奇的地方。

陆完站在门外,两枚铜铃分置在左右手中,默运真力,右臂突然一扬,拇指 二指向外一弹。只听“嗡”地一声轻响,其中一枚银铃,已脱手疾射而出。

那枚铜铃并无目标,好像只是对准门内底墙射出,但奇怪的事情,就在这刹 那间发生了。

银铃去势如雷,霎眼已近墙边,可是,湛湛将要触及墙壁,突然“叮呤呤” 一阵悦耳声音,那枚铜铃却忽然向右一折,铃身由平飞变成滚动,叮呤之声不绝, 竟然飞快地绕室旋转起来,而巨,速度不减,转眼已绕行了三匝之多。

廖五姑见了,骤然大惊,迫得背贴门旁,动也不敢稍动。

那陆完不慌不忙,左臂轻扬,“嗡”地一声,又将左铃依样弹射了出去。

这枚铜龄也在将要触及墙壁的刹那,向左一转,变成绕室飞旋,两枚铜铸交 叉盘绕,离地四尺高下,互不相扰,满屋尽是“叮呤呤”之声。

陆完就在这铃声交作这际,错掌欺身,抢进门里……

口口口再说秦佑和竺君仪飞步向西追赶,无奈步行终不及马快,追了一程, 遥遥望见那两骑快马渐去渐远,最后连影子也望不见了,秦佑知道无法相及,只 得停下身来,长叹一声,恨声说道:“陶大哥和辛弟,不知被他们劫持到什么地 方去了,可恨没有一匹马,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进去,这怎么办呢?”

竺君仪柔声安慰道:“那两骑去的方向,必是济南,我们快去前面镇甸买两 匹坐骑,连夜赶到济南去,不难寻到陶公子他们。”

秦佑顿足道:“也只好如此了,竺姑娘,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可以买到 好马吗?”

竺君仪道:“由此偏北不远,有个镇甸,名叫张夏,那儿一定能寻到坐骑的。”

秦佑立即飞步上路,行了十来里,果见前面有个镇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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